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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想怎么样?”他害怕得两排牙齿直打颤。
“是谁叫你们来的?”羿阳大喝一声。
他差点吓破胆子,一古脑儿地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供出来“有个男人捧着一笔钱找上我们,要我们除除掉他。”他眼角的余光瞄向佑京。
“那个人是谁?”佑京淡淡地问。
“他没说,我们也没问,反正有钱赚就好,不过我觉得他有一点眼熟”好像在哪儿看过似的?他未经思索地就把话说出来。
羿阳霍地拔出配刀吓唬他“那留你也没用,劈了算了。”
“啊”经这么一吓,他的脑袋似乎灵光许多“我我记起来了,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前阵子上了新闻,和和梅迪奇家小姐”他倏地指着岳迎晨“就是和她订婚的那个人!”
就是和她订婚的那个人!他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脑?镂宋俗飨欤趺椿崾谴蟾纾俊安豢赡埽欢ㄊ悄闳洗砣肆恕彼馈?br>
小混混斩钉截铁地说:“没错,就是和她订婚的那个男人,我看得很清楚,不会认错人的。”
岳迎晨的脸色霎时惨白,连退了几步,撞进佑京的怀中“一定是哪边出了差错,大哥不会做这种事,他不会”脑海中记忆的影像急遽倒转,大哥的包容、大哥的疼爱、还有宠溺一切一切都深印在她的脑海,他是最疼她的大哥啊。羿阳揪着小混混退出房间。她完全没有发现其它人的离去,猛地转头揪住佑京的衣襟“佑京,你告诉我,是弄错了,对不对?”她一向信任的大哥怎么可能会背着她做出这种事,他知道她爱佑京,怎么还会伤害他?佑京仅仅是深沉地望进她的眼,没有说话。
“我跟大哥提过解除婚约的事,也跟他提到了你,他说解除婚约最好再过一段时间,我爸的反弹才不会那么大,他还笑着恭喜我找到心爱的人,祝福我们”
总之一如她记忆中的大哥,她没有办法将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若不是他,还有谁会做这种事?”佑京的语调仍旧温煦得像暖暖冬阳,却再也给不了她一丝丝的温暧。
她拒绝去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明白此事对她造成的冲击有多大,或许残酷,但这就是事实。
“大哥没有理由这么做,这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不会是他”她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他轻描淡写地点出“你就是他想要得到的好处。”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身后所代表的梅迪奇家族财富。
岳迎晨捂着耳朵“不”大哥不是这种人。
“我的存在危及了他的地位,会破坏他的计划,所以他必须铲除。”他要她认清事实“他想娶你是事实,他想要得到梅迪奇家的财产也是事实,他雇人来袭击我更是不争的事实。”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有没有裹着美丽的糖衣,毒葯仍是毒葯。他直戳重点地问:“一辈子被瞒在鼓里就是幸福吗?”
她颓然地推开他,滑坐在地毯上“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昨天之前,明明一切都没有任何异样的,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全走了样?
他知道她一时之间很难相信这一切“未达成目的他是不会轻易罢休。”时间会证明他所说的一切。
岳迎晨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火花,期望自己大哥能以实际的行动,破除所有对他不利的指控,她希望他仍是她信任的大哥。
“卡洛,你哭过啦?”艾尔邦克一看到她红肿的双眸,一脸关切地拉过她“怎么了?”你不是去找佑京吗?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欺负女人的男人,不过,他要是欺负我妹妹,我可不会放过他唷。”
他一贯的宠溺口吻让她忍不住失声哽咽“我”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哥。
他微微屏息,若无其事地轻拍她的背“有什么事跟大哥说。”
“今天佑京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人攻击”她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大哥会是幕后主使者,难道他此刻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怎么样了?”艾尔邦克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急切有些不太寻常。
彷佛事惰真与他有关。岳迎晨的心像被什么螫了一下,却不愿意如此轻易地将他定罪“他有个随身侍卫保护他,所以没受到伤害。”
艾尔邦克的眉宇间疾速掠过一抹失望的神色,嘴上却道:“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人没事就好。”
真的是他!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溢出眼眶,大哥亲切的模样在她的泪眼中逐渐陌生了起来。她所信任的世界也在一瞬间崩塌毁坏。
“他没事是好消息,你怎么在哭呢!”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怎么能够在背叛她的信任,做出伤害佑京的事之后,还若无其事地面对她?岳迎晨努力压抑心中想躲开他碰触的念头,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艾尔邦克敏锐地察觉到了,还特意帮她按摩了肩膀几下“卡洛,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她冲动地挥开他的手“不要碰我!”她没有天份,学不来他高等的演技。
“卡洛?”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蓝眸倏地漾深。
她全豁出去了“不要再演戏了,明明就是你派人去袭击佑京的,你怎么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还虚情假意地安慰我?”岳迎晨声嘶力竭地吶喊。
他一脸愕然地望着她“卡洛,你怎么会怀疑我?”
“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一样尊敬爱戴,可是你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哀痛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卡洛,你不要听信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谣言,我怎么可能会派人去袭击佑京呢?那太荒谬了,我怎么会害我未来的妹婿!”艾尔邦克激动不已。
她的神情无比悲痛“没有人在造谣,只有一个袭击佑京的小混混被抓住,他招认说是你付钱要他们除掉佑京”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而你相信?”
她也不想相信啊“给我一个不相信的理由。”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对我不利,我还能说什么?难道我们十几年来的感情还不能让你无条件地相信我吗?”他试图混淆她的感觉。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他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提出这样的要求?岳迎晨退了一步又一步,随即转过身拔腿狂奔,把佣人们的叫唤声远远地拋在脑后“小姐!”
“卡洛小姐,你要上哪儿去?”
她的脑子里闹烘烘地一片混乱,什么也没法子想,只能凭着直觉行动,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佑京落脚的饭店。
她站在门外气喘吁吁地敲着门,咚咚咚“来了,赶着去投胎啊!敲得这么急做什么?”羿阳口中念念有词地前来开门,却被门外岳迎晨的样子吓了一跳“岳小姐,你怎么了?”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内,随即落入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里,彷佛这样能够将所有的丑陋、残酷、伤害都阻绝在外。
羿阳正打算关上门之际,后头一个司机模样的男子从电梯里冲了出来“等等,那个小姐还没付车资。”
羿阳只得替她把车资付了。
心疼地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佑京也约略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没有开口安慰她,他仅仅将她环在怀里,用他的体温来温暖她。
饼往所有相处的记忆一幕幕地浮掠过她的眼前,更讽刺地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为什么”她紧揪着佑京的衣襟痛哭失声。他低声轻叹“亘古以来,权力和财富就一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情愿不计代价、穷极毕生的精力去追求。”
她不停地抽泣“难道以前的一切全都是在对我做戏?”
佑京沉默不语。
她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她最信任,也最了解她的大哥,会忍心如此伤害她?“佑京,我好痛苦”背叛本就伤人,被亲人背叛更是痛彻心扉。
“哭吧。”痛快哭一场会好过些。
如果连依靠十多年的大哥都不能信任,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才是值得信赖的?岳迎晨的双眸里盛满痛楚“还有什么值得相信?我还能相信什么”纤弱的双肩不停地颤抖,更显得脆弱。
“你可以相信我。”他搂紧她。
“佑京”她伏在他的胸膛失声痛哭。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他在她的耳畔低喃着许下承诺,一声声地钻进她的耳里,一字字地烙印在她心底。
她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河,迅速地在佑京的胸前泛滥成灾,濡湿了他的衣襟。
他只是静静地拥着她,提供他的怀抱让她栖息,用巾帕拭干她伤痛的泪水,如果能够,他愿意替她承受这些打击。
“佑京”
“嗯?”
她的声音仍带着哽咽“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会的。”他轻柔的音调十分迷人。
“一辈子?”她哭得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去思考。
他轻唤她的秀发“一辈子。”
她感到疲惫不已,我好累、好累”
“那就好好休息吧,等你醒来的时候,我再送你回去。”他弯腰将她抱起,举步走向床铺。
原本静静蜷曲在他怀中的岳迎晨在听闻“回去”两个字后,身体猛地一震,剧烈地挣扎起来。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她不想回去面对那张虚伪的面孔,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安抚道:“好好,不回去,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他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嗯。”她点点头,闭上眼睛。
艾尔邦克的虚伪对她而言,的确是个很大的打击。
佑京在床沿坐下,静静地注视她略显苍白的容颜,不舍悄悄地在他的胸臆间泛滥开来。
不论未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都会有他陪着,他会认她遮风挡雨梅迪奇夫妇昨晚去参加一场酒会,回来晚了,所以没有发现女儿不在家,一直到翌日早上用餐的时候罗伦一直没有看见女儿出现,心中有些纳闷地询问一旁的佣人“小姐呢?”
仆人颞道:“小姐、小姐她”
“小姐怎么样了,你倒是快说啊!”这样吞吞吐吐地更叫人无端地紧张起来。
岳岚亦出口催促“快点说呀。”
艾尔邦克正巧走进餐厅“我知道卡洛去哪,我来说吧。”
罗伦掀起浓眉“卡格昨晚没回来?为什么没有人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昨天晚上你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
岳岚打断艾尔邦克的解释“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只想知道卡洛到底在哪儿?”
他故意省略前因后果和其它细节,只挑有用的部份来说:“她跟那个捡到玉扳指,名叫容佑京的神秘男人待在饭店里。”
罗伦击桌站起,怒不可遏地说:“她已经和你订婚了,还跟另一个男人在饭店里过夜,这像什么样子!”
岳岚的脸色有些凝重,卡洛的心里到屁在想些什么?
艾尔邦克又道“她说她爱容佑京,她要解除婚约,和他在一起。”
“她是疯了不成!订婚都还没超过三天就要解除婚约,这像什么话!她是存心和我过不去、让我难堪是吧。”罗伦又是愤怒又是心痛。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他就疼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只期望她将来能够接替他继续领导梅迪奇家族企业,结果她非但欺骗他、让他失望,就连和艾尔的婚事也要彻底反抗到底吗?
“罗伦,你先别生气,”岳岚连忙安抚丈夫“我们先把卡洛找回来,再好好地问清楚。”
艾尔邦克趁机道:“那个容佑京浑身是谜,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和来历,也查不到他的入境资料,就好像凭空蹦出来似的,不晓得他是用什么方法迷惑卡洛,也不晓得他有什么阴谋,卡洛太单纯,恐怕被人家卖了还不知道呢。”
罗伦率先走出餐厅“艾尔,你带我们去找她。”
“好。”湛蓝的眸子里陡地绽放出一缕森寒的光芒,他不会允许任何人阻碍他的计划。
这一夜,岳迎晨怎么也睡不安稳,一直都是睡睡醒醒的,一次醒来她发现佑京就在她的身边,不安的心随即沉稳下来,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才又渐渐入眠,不久之后又惊醒,如此反反复覆数次之后,窗外天际已经转为鱼肚白了。
她干脆悄悄地掀开被子下床。
“不多睡一会儿?”佑京的声音响起,半撑起身子。
她充满歉意地一笑“我吵醒你了。”
他不以为意地弯起唇瓣“我一向浅眠。”习武之人的习性。
“我先去梳洗一下。”
“嗯。”在岳迎晨进浴室梳洗的同时,佑京让羿阳叫了客房服务,在她出来的时候门铃正好响起。
她狐疑地问:“谁会这么早来找你?”会不会是大哥找来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走向浴室“我让羿阳叫了客房服务,是侍者送早餐过来。”
羿阳开了门,让侍者将餐点送进来。
这个时候爸和妈应该已经知道她一夜没回去的事了,她该怎么解释还有大哥的事她真的不想去面对那一团乱。岳迎晨望着忙碌的侍者,思绪却早已远扬,就连佑京来到身边都没发现。
他拉着她走向起居室,将她安置好“先吃点东西吧。”
她望着桌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却是一点食欲也没有“我不饿。”
佑京每一样东西部夹了一点放进她的盘子里“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怎么会不饿?”
可是,她真的没有食欲“我吃不下。”
佑京没再继续劝她,忽然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岳迎晨有些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看?”
“我喜欢女孩子丰腴些。”
他的弦外之音是在抱怨她的身材不够丰满了?她的脸微微一红,嗔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他悠然一笑“我的意思是你身上剩没几两肉,不能再瘦下去了不然要是瘦得前胸贴后背,别人会以为我喜欢一个小男孩。”
“什么嘛!我哪里长得像小男生了?”她咕哝了一声,不过却是拿起刀叉准备用餐了。
用餐之间,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再提起和梅迪奇家有关的话题,免得影响心情和食欲,只是偶尔会穿插一两句闲聊。
一旁的羿阳也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却没人注意到,他还在烦恼贝勒爷决定要为岳姑娘留下的事,仍在期望事情会有转机,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餐后,饭店的侍者来撤去餐具,他后脚才刚离开,门铃又响了起来“卡洛呢?”
爸来了?岳迎晨浑身一震,她明白终究是要面对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坑邙且还是在佑京落脚的饭店房间里是大哥说的吧。
羿阳像尊门神似的往门口一杵,不闪不让,没贝勒爷的许可,谁都不准入内。
“让开,我来找我女儿。”罗伦火大地伸手一挥,想要推开挡在门口,穿著奇怪长袍的男人,不料,对方却像座山似的让他无法撼动分毫。
“卡洛,你在里面吗?”岳岚站在丈夫身后担忧地喊道。
佑京握住她的手“羿阳,让他们进来。”
“喳。”领了命,他才让出路来。
罗伦和妻子率先跨进房间,艾尔邦克尾随在后。
羿阳转身走回佑京身侧候着。
罗伦一见到卡洛和佑京交握的手,一张老脸立即拉下“卡洛,跟我们回去。”
“不”她摇摇头,也该是把事情做个了断的时候了。“爸、妈,就如同你们所看到的,我喜欢的人是佑京,不是大哥,我要解除婚约,佑京才是我想嫁的人。”她拒绝看向艾尔邦克,他让她感到害怕,无法相信人性。
岳岚试着想缓和气氛“卡洛,这事可以慢慢商量,你先和我们回家去。”
“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不回去。”一回去她就会被软禁起来,届时连和佑京见上一面都会是奢望。
罗伦厉声喝道:“乱来!真是太乱来了,你难道忘了你已经和艾尔订婚了吗?你是故意要让我的面子挂不住!”
“我没有那个意思,可是订婚本来就不是我的意愿”她的本意是要坚决反对到底的。
“你后来不也答应了!”婚姻不是儿戏,哪能这样反复无常!
“那是因为因为大哥说服了我,先顺从你的意思订婚,以换取包多的时间来作沟通。”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却从头到尾被他玩弄在股掌里,她很怀疑他究竟还有没有真心。
罗伦回头看向艾尔邦克“你是这么说的?”
那只是一个手段“我若不那么说,卡洛怎么会同意订婚。”
岳迎晨的心像掉入冰窖之中,蚀骨的寒意迅速蔓延到全身,他的城府如此之深让她彻底寒了心。
“我不会嫁给艾尔的。”对她而言,他也不再是她值得依靠的大哥了。
罗伦的矛头指向她身旁的佑京“他就是你想嫁的人?”
她漾出微笑且无比坚定地回答“对。”佑京才是对她真心相待的人,值得她托付终生。
佑京对她回以一笑,给了她更多的勇气。
“你们才认识多久?又对彼此了解多少?”
她侃侃而谈“我们是才认识三个多月,可是时间的长短并不是成就爱情的必要因素,我们知道彼此就是最适合的伴侣,有的人几乎认识了一辈子的时间,却怎么也擦不出火花来。”
“这个穿著怪里怪气的男人是从哪里”罗伦的话被拦腰斩断。
羿阳上前大喝一声“放肆!”
却随即被佑京斥退“不得无礼,退下。”
“喳。”羿阳只得乖乖地退回一旁。
罗伦继续未完的话“结婚不单单只是两个人的事,梅迪奇家族企业将来还是得交到你手上,你对商业管理没有兴趣,他有那个能力替你担起一切吗?”
他的话更坚定了艾尔邦克要除掉容佑京的想法。佑京以一贯和煦的口吻道:“梅迪奇先生,或许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其中的原因说出来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风波“但是,我愿意为了迎卡洛下苦心学习,请你们相信我会给卡洛幸福”他都肯为她留在现代,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岳迎晨的心中盈满感动,他所做的牺牲都清清楚楚地记忆在她的脑?铩12陌嫔希换嵬餐涣恕?br>
“相信?你要我怎么相信一个浑身诡谲、来历不明的男人会给我女儿幸福?”罗伦嗤之以鼻。“卡洛,如果你还认我们是你的父母亲,就马上过来这边,跟我们回去。”
“爸”岳迎晨很为难。在佑京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她如何能撇下他走向父母亲?但是爸说了那么重的话,她若不过去,岂不是意味着她不认他们是她的父母了?
罗伦毫不放松“你听到我说的话了,过来!”
“卡洛,你快点过来吧。”岳岚敞开怀抱。
岳迎晨左右为难,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两者明明可以共存的,为什么非要她作抉择不可?舍弃哪一边对她而言都是痛苦“我”
不忍她多受一秒的煎熬,佑京明了地弯起唇角“你就和令尊令堂回去吧。”
“可是?”她担忧地抬眼望向他,她怕这一回去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我会去找你。”他在她的耳畔承诺,他不会让任何人把他们分开。
她的眼睛一亮“真的?”
罗伦下了最后的通牒“卡洛,我要你马上过来。”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岳迎晨和佑京身上的同时,一声细微的枪嫌诟地响起“咻!”
谁都没有料到艾尔邦克会把枪带在身上,看准了绝佳的时机,他在近距离之下开枪,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子弹射进佑京的胸膛,鲜红的血迅速地在白色长袍上渲染出一片怵目惊心的腥红。
所有人都为这一幕傻眼了。
怎么会?“佑京”岳迎晨瞪着他胸前蔓延开来的一片腥红嘶声尖叫,颤抖地扶住他缓缓下滑的身躯,胸腔内的空气彷佛在一瞬间被抽光。
“贝勒爷,属下罪该万死”羿阳心急如焚地上前审视,他太大意了,没有尽到好好保护贝勒爷的责任。
佑京的脸色随着体内血液的流失转为苍白,语调却依然和缓“此事不能怪你,我们都太疏于防范了,咳迎晨,你沉着点,我不会有事咳”罗伦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艾尔,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岳岚则是完全无法反应。
艾尔邦克冷冷地说“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件事。”
“快找大夫来替贝勒爷疗伤呀!”羿阳激动地嘶吼,随即出手点了佑京身上几个穴道止血。
“快点打电话找医生,快一点!”岳迎晨也急嚷着,双手沾满了佑京的血,莫名的恐慌如附骨之蛆紧紧地攫住她。
岳岚回复神智,面色如土地走向电话。
“你胆敢伤了贝勒爷,纳命来!”羿阳寒着脸拔出腰际的配刀,杀气腾腾地飞身刺向艾尔邦克。
事情发生得太快,艾尔邦克闪避不及,眼看锋利的刀尖就要刺进他的喉咙,一阵刺眼的闪光陡地亮起,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不不要”闪光里,岳迎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脸色苍白若纸的佑京在她的臂弯中消失不见,却什么也无法留住。
一切仿若电影里的停格,罗伦、岳岚和艾尔邦克全都瞪目结舌地瞪着眼前无法以科学来解释的一幕两个大男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们都有共同的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佑京和他的仆从两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佑京”岳迎晨不停地吶喊。
闪光慢慢地消失,彷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若不是岳迎晨手上还占满了未干的血迹、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若不是屋里还有属于容佑京主仆俩的东西,他们会以为是四个人同时作了一场梦罢了。
“不要、不要”岳迎晨像发了疯似的,眼神狂乱失焦。
“卡洛,你别这样。”岳岚忧心冲冲地握住女儿的双肩。
“不要、不要”她完全听不到其它的声音,看不见其它的东西,脑中、眼前浮现的都是佑京身中枪伤、浑身是血地消失的那一幕。
岳岚害怕极了“卡洛,你别吓妈妈,跟妈妈说句话啊!”她使劲地摇晃着女儿的肩膀,想让她回复神智,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岳迎晨只是不停地尖叫、再尖叫,直到用尽所有的力气,失去意识的她,被无垠的黑暗吞噬了去。
岳岚接任女儿软绵绵的身子,担忧不已“这可怎么办才好?”
门上忽然传来敲门声,让三个人都为之一震“能否请你们开一下门?”是饭店的侍者。
艾尔邦克沉着地反问:“怎么了吗?”
“我们刚刚听到小姐的尖叫声,所以过来瞧瞧。”门外的侍者回答。
他反应迅速地开了门,脸色难看他先声夺人“我们也听到了,吵死了,你们饭店的隔音设备怎么这么差啊?住宿客人的素质难道没有经过筛选吗?吵成这个样子叫我们怎么谈事情啊?”
饭店侍者无暇再追究女子的尖叫声从何而来,只能迭声地赔不是“抱歉、抱歉,我们一定会找出原因所在,并且加以改进,请多多包涵。”
艾尔到克挥了挥手,就这样将人打发掉。
“抱歉,打搅了。”饭店侍者迅速离去。
罗伦冷静地衡量了一下情势,果断地作出决定“把房间里还有卡洛手上身上的血迹清理掉,用钱堵住饭店里相关人员的嘴巴,只是消失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们三个人随即分工合作,动作迅速地将房间里的血迹清洗掉,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之后,再从容地带着不省人事的岳迎晨离去,并且决定将所有的疑惑、恐惧和怪力乱神的事情都锁在饭店的房间里,远远地拋在脑后不再提起。
就当是南柯一梦。
抱亲王府“来人啊,贝勒爷受伤了,快去请大夫来。”无暇为了回到恭亲王府而高兴,羿阳抱着已失去意识的佑京从密室里奔出。
表才远远地被拋在他身后。
羿阳一路狂奔至佑京的院落里,轻手将他安置在床上。
闻声赶来的王爷和福晋,一见床榻上浑身浴血、呼吸微弱的儿子,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会这样?”他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遭遇到什么,佑京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看着儿子奄奄一息、毫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上,福晋胸口一阵剧痛,一口气喘不过来,一片黑雾袭上,登时昏厥过去。
王爷差人将妻子送回房里,吩咐丫环好生照顾,一回身还是没瞧见大夫的踪迹,急躁地低吼“派人去请大夫了没?”
一旁的总管赶紧回话“已经派人去请了。”
凝望儿子毫无血色的俊颜,还有那几乎察觉不到的微弱气息,王爷心中的不安益发地壮大,他失控地大吼“再派人去催,还有把京城里的洋大夫通通给我找来,快点去!”
“是。”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经过一番诊断,脸色十分凝重“禀王爷,贝勒爷被不明武器射伤”像是火枪之类的武器,但是伤口明显小了很多。
“是枪。”羿阳证实。
王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脸色铁青“情形如何你倒是说清楚啊,别支支吾吾的。”
“弹头仍留在贝勒爷的胸口里,再加上失血过多,恐怕恕我无能为力,您另请高明吧。”大夫战战兢兢地说明。
王爷被大夫的言下之意骇得几乎魂不附体,猛地揪住他的衣襟“我要你尽全力医治他、救活他,听见没有?不然你就等着陪葬。”
“王爷”大夫惶恐地跪下“伤口太靠近心脏,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他不敢贸然动手,就怕佑京贝勒会撑不下去,届时就真的得陪葬了。
气极的王爷用力地推开他“无用的庸医,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大夫往后跌去,迅速拾起葯箱,连滚带爬地离开王府,一刻也不敢多待。
几乎同个时间,几名洋大夫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房内。
王爷急切地迎上前去“请各位大夫无论如何要救救我的儿子啊!用最好、最珍贵的葯材,即便花再多的银子都无妨,请你们一定要救他。”
“王爷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贝勒爷的。”洋大夫们以带着腔调的汉语回答,随即展开联合会诊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