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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一天天地近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也都充斥着欢乐的气息,但,那却丝毫感染不了狄仰冰冷的心。
十二月天寒地冻的,刺骨的冷风一阵阵地刮,而狄仰的身上却只随意地套了件薄衬衫。他抱着厚重的原文书跨出校门,任由寒冷的夜风将他的衣服吹得劈啪作响,也吹乱了他及肩的头发,但,那却无损他的俊美。
“叭、叭!”不远处传来喇叭声。
狄仰没有注意到,一出校门便左转。
“狄仰。”
叫唤声钻入狄仰的耳中,他徐缓地停下脚步旋过身,看见乔治正探出车窗外朝他猛挥手。
他又折回校门口,走近乔治的车旁,语调平平地道:“你来做什么?”
乔治迅速地下了车,脱下身上的厚外套披上狄仰的肩膀,责备地道:“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吗?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薄衬衫会感冒的。”
狄仰冷淡地瞄了他一眼“我不冷。”随手抓下肩上的厚外套还给乔治。
他又将厚外套披上狄仰的肩膀,不容置疑地道:“上车,我送你回去。”他不爱看见狄仰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连那耀眼的金眸似乎也褪色了。
狄仰没有异议地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车内,从校门口走回自己的住处也只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既然他爱送就让他送。
十多天没去找她了,不是他不想见她,只是他仍在疗伤,将碎掉的心一片一片地粘起来,而她也一直没有来找他,这一项事实又加重了他心中的伤。虽然他和她的住处只隔了一条小巷子,在此时而言,不啻是长江、黄河。
打从上了车,狄仰一直都瞪视着车窗外,一语不发。
乔治打破沉闷的气氛“有件事要告诉你,对我而言是好消息。”
“要说就说吧!”他依然没多大的兴趣,俊美的脸上停留的仍是淡漠。现在即使是天塌下来,他也还是那一派无关紧要。
“凯决定要搬去和宋住在一起了。”乔治顿了一下,觑了个空瞟了一眼狄仰的表情。
他依然是那一张扑克牌脸。
乔治没辙地接着说了下去“而我,即将成为你的新室友了。”
新室友!狄仰脸上的表情没有改变,那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他一点也不在乎和他一起住的人是凯还是乔治,或者是其他的陌生人。
一转眼,乔治的车子已经停在狄仰的住处门口了。
狄仰毫不迟疑地下了车,抱着厚重的原文书径自走进屋内,穿过客厅直接上了三楼,没有理会杜凯的叫唤。
“仰,要不要喝点热牛奶?”
回应杜凯的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一进房间,他马上将手中的书悉数抛向书桌,而后打开窗户望着外头。
对面的窗户里是漆黑一片,她出去了吗?这么晚了?和谁?狄仰的眉头纠结了起来。
他才进来不到三分钟,乔治也立即跟了上来。“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很差。”
必上窗户,狄仰全身僵硬地旋身面对一脸关怀之意的乔治“你能不能不要来烦我?”表情不耐烦,声音也同样不耐烦,他现在没心情理会任何人。
她会上哪儿去了?是和孟立那家伙在一起吗?光是想起这一点就令他的心揪痛不已。
“我担心你”“感激不尽。”但是,他的声音和话中的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连一丝丝感激的味道也嗅不出来。“现在,你可以走了。”
已经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被狄仰赶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接受。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吧!乔治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他退出门外,并体贴地带上门。
房间内又归于寂静。
狄仰颓然地往床上一躺,他真的搞不懂乔治,难道乔治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姑且不论他们同为男人这一点,他喜欢的人是唐缘,自始至终,令他动心的也都只有她。
乔治就算再喜欢他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他们都是男人,他又不像王在二十五岁前可以自由选择性别。
“叩叩。”敲门声响起。
“谁?”乔治还没走?狄仰的口气依然恶劣如斯。
“是我。”杜凯。
狄仰枕着双手,闭着眼睛顿了数秒钟才出声道:“进来吧!”
杜凯推门而入,拉来房间内惟一的一张椅子坐下“我要搬走了。”
“我知道。
“是乔治告诉你的?”除了他不做第二人想,他一定很高兴,因为可以和狄仰同在一个屋檐下。
“嗯!”狄仰轻哼了一声表示回答,紧闭着的眼皮也不曾睁开来。
“你不会怪我吧?”
“搬不搬走是你的自由,我何必怪你?”狄仰的语调飘忽得像是快消失了般。
啊!他的能源快没了!要是不快点通电补充能源,他早晚会变回原形的,原形唐缘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如果如果她看见了他的原形,会不会尖叫昏倒呢?
狄仰又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仰、仰,”杜凯没辙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一秒钟之前狄仰还在说话,他会以为自己是睡着了。
狄仰缓缓地撑开眼皮,金色光芒乍现“你想说什么?”平静无波的眸底瞧不出丝毫端倪来。
他考虑了半晌“其实,乔治是个不错的人,只要你试着去了解他就会发现,而且他爱你。”话由他的口中吐出如同行云流水般自在舒畅。
这一次,狄仰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大概因为杜凯是局外人吧!
“我认同你和宋的关系,但是,那并不代表我也会效法,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狄仰的金眸定定地瞅住杜凯“你是来替乔治当说客的?”不论是与否,对他都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他相当坚持,相当忠于原味吧!
“不、不,这和他没有关系。”杜凯连忙解释,他可不希望弄巧成拙,而且,这也是出自他的意愿“乔治完全不知情。”
狄仰再度闭上眼睛“有些原则是无法改变的,即使他再爱我也改变不了什么。”说到乔治爱他他的声音仍旧不自然。
“是吗?我以为”杜凯欲言又止。
“以为什么?”
“你和乔治在一起会比较快乐,他不会令你伤心。”他不是没看见狄仰的痛苦、挣扎和不由自主,而那全是来自唐缘。
狄仰轻笑了一声,喟然道:“可是我爱的人是唐缘,不是他。”如果乔治是女人,或许自己还会努力地去试着接受他,只可惜
杜凯耸了耸肩,是啊!爱总是如此教人无法抗拒,当初他和宋也是经过大风大浪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那么,我只能祝你幸福了。”
“狄仰怎么了?”黄美菊在唐缘的对面坐下。“这一阵子都没见着他的人影。”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他算是”唐缘的声音忽地不见,她和狄仰好像也没有吵架,就连冷战也算不上。
“你们吵架了?”她猜。
唐缘的目光自面前的饮料移至她的脸上,坦承道:“他在生我的气。”
“他生你的气?”黄美菊不敢置信地重复。“怎么可能?”任谁也看得出来狄仰再在乎小汤圆不过了,而且无怨无悔地陪伴在左右。她很好奇小汤圆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会让狄仰有如此的反应?
唐缘幽幽淡淡地开始述说一个月前发生的一段插曲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没有料到狄仰的反应竟会如此激烈。
“你你”黄美菊瞪了她许久,才挫败地吐出“没见过像你这么愚蠢的人,难怪狄仰这么久都不来找你,要是我,我也不会理你。”
唐缘没有搭腔,难道她真的错了?
“你伤了狄仰的心,枉费他那么用心地对待你,你却在两人之中选择了孟立。”黄美菊看她的眼神,仿佛她已病入膏盲、无葯可救。
她真的伤了狄仰的心?“那时候孟立他身体不舒服,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时的举动算得上是选择吗?她自己倒不这么认为。
“见死不救?你真以为你自己是救世主。”黄美菊很不以为然地睨着她。“好吧!就算你是好了,该救的人也不应该是孟立。”
“我没那么认为。”唐缘没那么自大。只是想到她伤了狄仰的心,她的心仿佛也裂开一道缝,隐隐抽痛着。狄仰一直都在她的左右,只要她需要他,他就一定会在,这项事实她比谁都清楚,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理所当然,她才会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会不会决定永远都不再见她了?如果是,她该怎么办?分开近一个月的时间,她才发现她竟然是那么地想念狄仰的一切,想念的程度连她自己也感到讶异。曾几何时,狄仰的身影也进驻她的心中了?
“错过狄仰,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黄美菊加重语气一字一字地说。
狄仰这小子和“友善”两个字八竿子打不上关系,个性有些恶劣,但是,她由衷地欣赏他的专情和锲而不舍,对于唐缘以外的人,他一向不假辞色。
唐缘垂下如扇的睫毛,不语。她被自己刚挖掘出的事实给震得一愣一愣的,她想见狄仰,很想很想,若非待会儿还有一连串的考试,她会立即去找他。就是不知道他想不想见她、肯不肯见她了?
考完试,唐缘飞也似地赶了回去,却在巷子口脚步一滞,她的视线飘至三楼的某一个窗户,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狄仰不在家啊?浓浓的失望袭上她心头,枉费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却没见着他。
倏地,一抹影子来到她的面前停住。
“小缘。”
唐缘将视线收了回来,投射在面前的人身上“是你?”淡淡的讶异一闪而逝,没有心动也没有心痛,站在她面前的孟立仿佛就像是个陌生人一般,不过他脸上挂着彩倒挺引人注目的。“有事吗?”
“我想请你吃饭,愿意赏光吗?”啧!被打裂的嘴唇就连说话也要命的痛,更别提吃东西了,但是,为了给狄仰一点颜色瞧瞧,他决定要抢回唐缘。虽然不知道狄仰是怎么办到的,但,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个图钉事件是狄仰干的。
她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我不想去。”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孟立在她心中凿出的那一个洞已经被温柔真心的狄仰给填补好了,她的心不再有缺口。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他努力地扬起一抹潇洒的笑容,却因为鼻青脸肿而效果不彰。没想到看似削瘦的狄仰居然是个打架高手。
“就在这好吧?”反正,她也该和他做个了断,为他们的交往画上句点。
孟立笑了,显得有些狰狞,并以挑衅的眼神射向对面三楼的某一扇黑漆漆的窗,因为他知道,狄仰就在里面俯视着一切。然后,他的机车载着佳人扬尘而去。
狄仰站在窗户旁,眼神阴蛰地注视着他们。他不只一次地希望唐缘不会答应孟立的邀约,在她跨上孟立的机车后座那一刻,他的希望全数破灭,一丝一毫也没有残存。
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绝望的神色,而后重归于零,他木然地站在原地俯视窗外被各式灯管营造得亮晃晃的夜,金色的眸子涣散茫然,她还是选择了孟立。
这个事实他早在一个月前就明白了,不是吗?但是,再一次确认后,他的心依然像是硬生生被撕裂开来一般,无法遏止的痛楚快速地掠夺了他的一切。
门突然被打开来。
狄仰的站姿依然没变,头也不回。
乔治打开电灯,迅速地来到他的身侧,手中还拿了医葯箱“你脸上的伤需要抹葯。”
他依然站在窗前没有回头、没有转身、更没有搭腔的意思。
乔治绕到他的面前,以食指和拇指托起他的下巴,端凝着那张俊脸上的伤。“真弄不懂你。”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他将狄仰拉至床沿坐定,打开医葯箱的盖子,准备替狄仰脸上的伤口敷葯。
狄仰目光的焦距逐渐集中,固定在乔治的脸上“你究意想要什么?”
乔治没有回答的打算,径自将手中沾了葯水的棉花凑近他脸上的伤口。
狄仰扬手拍掉乔治手中的镊子和沾了葯水的棉花,再次厉声问:“你要什么?”
乔治毫不闪避地回视着狄仰,清晰简洁地吐出“你。”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表明过了。
“要我。”狄仰哺哺地重复,俊美的脸上波澜不兴,瞧不出他有什么感觉。
“对,我要你。”乔治再一次声明,态度坚定如磐石。自始至终,他的目标一直不曾改变,他要的也只有狄仰。
无谓的神色涌进狄仰金色的眸底,嘴角噙着漠然的笑,轻轻地一开一合“好。”吐出的话如同一记闪雷。
乔治傻了眼,脑袋一瞬间变成空白,好不容易才又拉回被闪雷轰出脑海的意识,刚刚刚刚狄仰说了什么来着?他说:好?
乔治又将思绪往前推,如同倒转的录影带,他提出了什么要求?耳际仿佛响起他自己的声音,再清晰不过对,我要你。而,狄仰居然答应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以排山倒海之势朝乔治席卷而来,却又在下一刻悉数散去。狄仰并没有喜欢上自己,会答应那个要求是因为狄仰什么也不在乎了。乔治把这种情景看在眼底,他已经隐隐看出潜藏的事实真相了狄仰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他。
“你真的愿意?”他宁愿狄仰暴跳如雷,而不是这一派无所谓。
狄仰笑了“对。”渐次漾深的笑容里尽是不顾一切,金色眼瞳迷蒙地越过他,飘向远方,停格在一个无法捉摸的定点上。
“好,这可是你说的。”他不爱瞧见这样子的狄仰。
乔治欺近他,霸道地吻上他的唇,夹带着猛烈的感情,双手灵巧地解开狄仰身上衬衫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狄仰像个雕像似地既不回应也不拒绝,任由乔治吻住他,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不论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想去思索也无法去思索了。在看见唐缘跨上孟立的机车后座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也自体内被抽离,再无任何感觉。
乔治在狄仰的嘴上尝到了碱碱的血腥味,他的心像是受到猛烈的撞击,好痛。
褪下狄仰身上惟一的一件衬衫随手往地上扔去,乔治轻轻地推着他往床上躺去。狄仰完全随着乔治的意思而动,空洞洞的眼眸随着仰躺在床上而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乔治的唇来到秋仰的颈窝,一直延伸了下去
侍者送上来的食物,她还吃不到一半便觉得胃口全无“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考完了期末考,明天就开始正式放寒假了,如果她不尽早找到狄仰,只怕要见他又得等上一个多月。
正在用餐的孟立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的唐缘,她似乎不太一样了“是啊!是小盈的事。”他将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不太自然地开口。
她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再带有一丝情意,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
“为什么提她?”淡淡的语气像是个旁观者。
因为狄仰,她可以坦然面对孟立和小盈而不再感到心痛、心伤。
这下子孟立的讶异更甚,她的淡漠令他方寸大乱,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我和她”他竭力在脑海中组合更能取信于人的借口。
“那是你们私人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唐缘端起饮料吸了一口,优闲地靠向椅背,睨着孟立闪过一丝慌张的面容,眉宇间尽是轻松惬意。她已不再对他的虚情假意心动。
“我和她只是朋友。”他急急忙忙解释,仿佛他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自死胡同里跳脱出来以后,她像是擦亮了双眼,对于孟立的不诚实和虚情假意轻而易举地看透,不再被他蒙骗。“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小缘”孟立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她已经看出他的意图了吗?
唐缘的视线自杯缘调向孟立不知所措的脸“我不想知道你和小盈的事。”提笔写爱情文艺小说对她而言不是难事,但是,想谈一场美丽浪漫的恋爱却不简单,不过她相信狄仰会是一个好对象。想归想,她可没忘记注意孟立脸上出现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只是去教小盈电脑而已,你要相信我。”孟立在心中暗自窃喜,她是在意他的。她还是无法忘情于他,这么一来他的计划可顺利多了。
教电脑?唐缘笑笑,这个借口太不高明了啦!而且,现在再来解释也太迟了。“你要我相信你什么?”语气中有丝极淡极轻的不耐。
他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和小盈是清白的。”
没想到他挺能睁眼说瞎话的,她倒是头一遭发现他的这一项专长。“那都已经和我无关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又突然在乎起她来了?不过,她还不至于因为这样就晕头转向。
“怎么会和你无关,我爱的人是你啊!”孟立说得极为顺口流畅。
唐缘笑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哈哈哈”真的是世界之最的笑话。
孟立满脸通红。在这一刻他猛然看清一项事实她已经完全将他摒除在心房外。
“你要说的就是这一些?”她敛起笑容。
他谨慎地点点头。
“说完了?”唐缘又问。
孟立只能点头。
“那么该你听我说了。”她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黑眸如同两潭幽黯的湖水深不可测。“虽然我们一直没有正式提出分手,但是在你和小盈出双入对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不是情侣了。”
他打断她的话,犹在作困兽之斗“我真的和小盈没有关系,我还是爱你的。”
像这种轻易地就把爱挂在嘴上、言行背道而驰的男子,她自己也不明白当初为何会对他放下感情,但是,值得高兴的是她现在已经拂开他所布下的迷雾,不再被他迷惑。
如果她再笨得去相信他,那就真的无葯可救了,也辜负了狄仰的用心良苦“我不知道你的用意何在,不过那已经无所谓了,过了今天,我们之间将不再有任何牵连。”面对他的虚情假意,她更是想念起狄仰的毫不做作和不投回报的付出。
“小缘”孟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唐缘的动作打断。
她掏出数张纸钞置放于桌上,自座位上起身“我们的谈话结束了,谢谢你的邀请,再见。”抛下孟立的叫唤,她毅然决然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