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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与白昼交替,第一道曙光从东边出现,整块大地就像是被金色光晕笼罩上一般,一点一滴增添了亮度。
当金色的光丝以缓慢的速度染亮古老城堡时,沈睡中的人儿仍旧被莫名的梦魇纠缠着数不清是第几次梦见这个场景了,菲丽丝只知道自己不停地奔跑着,身后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在追着自己,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绝对是非常可怕的东西,不然她不会有这种心脏就快要迸出胸口的强烈恐惧。
周遭的景物不停地倒退,空气越来越稀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她的双腿因为奔驰而感到刺痛,在这种近乎是绝望的气氛里,唯一让她感到一丝温暖的,就是走在自己身前、紧紧握住她的那双温暖的手。
她不知道那双手的主人是谁,虽然掌心有些粗糙、握住她的力道有些蛮横,但是透过那掌心传来的力量和温暖,奇异地消除了她所有的不安。
苞着,她会听到一种熟悉但却无法辨认的声音,低沈而迷人,温柔得像是爱人之间的承诺,在绝望的黑暗中安抚了她仓惶的心
“菲丽丝,别怕,有我在这里!”
“我不行!真的跑不动了!”
“别放弃,你先走,我来应付他们!”
“我不要!你只有一个人,我不能去下你自己逃走!”
“菲丽丝!听我说,你快走!再不走我们两个都没机会!”
“不!瓦伦!我不要离开你!”
“走!”
“啪”的一声,她的手掌传来一阵刺痛,原先紧紧被握住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分开,菲丽丝痛呼一声低下头,看到了红红的鲜血自掌心蔓延,一滴滴滑落的血痕、迅速染红了她身上白色的长袍──
“啊”菲丽丝放声大叫,尖声喊出胸口积压的恐惧。
“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景象和声音全部都消失了!菲丽丝猛然睁开眼睛,再次发现自己冷汗洋港的从梦中醒来。
“还是这个梦!”菲丽丝苦涩地低语,缓缓是去脸颊上的泪水之后,她翻身下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从半年前那场意外发生之后,她几乎每晚都会作这个噩梦,后来是大神官调配了一种可以安定心神的草葯,自己在夜里才得以安眠,但是自从她被掳来这座古堡之后,昔日的噩梦似乎又回来了。
但真的只是噩梦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噩梦,为什么梦里的景象维妙维肖?如果只是单纯的噩梦,为何这个梦境会不断地重复?半年以来,只要作了这个梦,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自己哭着醒过来,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经从一次又一次的惊慌恐惧噩梦中,记起了梦中所有的内容。
“瓦伦”菲丽丝喃喃自语,轻声重复着这个在梦中自己曾经呼唤过的名字。他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在自己曾经失去的记忆里,他又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呢?就在菲丽丝试着捕捉脑海残存的影像时,一阵剧烈的痛楚突然急袭而来,像是一根根锐利的细针,强而猛烈地袭向脑门
菲丽丝双手捧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也冒出了一颗颗冰冷的汗珠,身子更是摇摇欲坠深深颤动着。对于这种痛楚她并不陌生,每当自己试图要回忆某些熟悉的情景时,这股力量就会朝脑门直袭而来,以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痛楚迫使她放弃,彷彿在阻止她触碰某种禁忌似的。
“呼呼”菲丽丝大口的喘息,紧紧地闭上双眼等待脑海中的疼痛慢慢褪去,等到那种几乎要撕裂自己的痛楚完全消失了以后,她才以双手扶着窗户、慢慢站直了身子。菲丽丝的视线透过窗,缓缓地移向古堡的下方,碧蓝色的眸光在薄雾与晨光交错的庭院里游移,最后停留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上。
是华伦!仍旧是一身的黑衣,在佈满了层层雾影的空地上,他高大的身影冷绝而寂寥。
彷彿意识到这股凝望的视线,黑色身影微微侧身,准确无误地以目光找寻到窗口边的菲丽丝,她发现自己无法别开眼,只能被动地迎向那双恍若猎豹般犀利的眸光。
华伦凝视她半晌,而后伸手抽出系在腰间的长鞭用力一甩,长鞭在寂静的早晨里发出清晰的声响,跟着他转过身子背对菲丽丝与古堡,以一种耐心等待的姿态站立着。
我已经不想浪费时间了,明天将是我们第一次的比试,如果你能赢,我就让你离开这个地方。望着华伦背对自己的身影,菲丽丝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昨晚他曾经说过的话。
“第一次的比试。”菲丽丝深吸一口气,立即明白了华伦抽出长鞭背对着自己,就是要她下去挑战他!
菲丽丝不再犹豫,换上平时练习用的男装,拿起已经越来越熟悉的长剑,踏着毫不犹豫的脚步往下走去。
三次挑战的第一次,也是她掌握自己命运的第一次,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把握这个机会!
“锵锵”几声兵器互击的声音,自茂密的森林深处传出,长鞭与宝剑各自握在男人和女人的手中,两个人都丝毫不敢轻忽,将这一场比斗当成了生死对决般地严肃。
菲丽丝明白自己的对手是一个战士,不管她的长剑如何的直砍横劈,华伦都能轻易痹篇,再加上那条长鞭就像是拥有生命一般,在他手中灵活的运转攻击,几乎可说是全无破绽。
“这一个多用来的训练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看来你并不是真心的想要自由。”当华伦看到菲丽丝的手劲转弱的时候,他有些轻蔑地开口。
“我没有放弃,绝对不会放弃!”菲丽丝不为所动,知道这只是华伦要激怒她的手段、好让她在盛怒之下露出破绽。
“那么你最好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华伦冷笑,手中的长鞭使劲一抽,险些就将菲丽丝手中的长剑给击落了!
“啊!”菲丽丝急忙以双手稳住长剑,退了好几步,一边警戒地瞪着华伦,一边重新调整自己的呼吸。经过一个多月的战斗练习,她明白由于天生体力上的悬殊,所以自己绝对不能逞强或是冲动,必须要更小心谨慎,耐心等待最佳的攻击机会。
“还不错,我们再来过。”华伦眼中的讚赏一闪而逝,而后朝着菲丽丝勾勾手,示意她再向前挑战。
菲丽丝点点头,就在她举剑欲展开第二波攻击的时候,森林突然起了变化;两人周遭的气流产生强烈的变化,突如其来地卷起了一阵几乎让人无法睁开眼的强劲烈风!
“啊!”飞砂刺进菲丽丝的眼睛,让她痛得轻呼一声。
华伦面色一沈,将手中的长鞭握得更紧了,他微微地病捌鹧圩6幼牌鞯谋浠烙腥舜辰怂柘碌慕峤纭?br>
鳖异的变化持续着,透明的空气中忽然产生一股淡青色的光晕,绿色的光越来越大,最后就像是在空气中硬生生撕开一个洞似的,在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出现一个类似方形门的空间。
“跟我走!”当华伦看到那个类似门的形状产生时,他脸色一变,大步向前拉住菲丽丝的手,迅速地想将她带离这个地方──“发生什么事了?”菲丽丝仍然睁不开眼睛,只能被华伦拖着离去,耳边传来的呼啸风声让她知道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她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华伦并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菲丽丝的手开始向前跑,就在奔跑的同时,菲丽丝的心忽然猛地一震,泛起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和她每晚的梦境一模一样!耳边呼啸的风声、诡异的气氛,就连紧紧握住自己的那双大掌,居然都传递着相同的温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她心魂不定、为这梦中相同情景感到疑惑的时候,走在前方的华伦忽然停下了脚步,松开了她的手。
“锵锵锵”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兵器敲击声,是华伦和某人在战斗吗?菲丽丝试着想睁开眼睛看,虽然还有些微的刺痛,但是她顾不了这么多,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模糊的视线逐渐变清晰后,菲丽丝看到一名手举长剑和华伦打斗的男子,他有一头金色的短发,衣着高贵,有着一张斯文却陌生的面孔。
“女王陛下。”就在菲丽丝睁眼观战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头,吓了她一大跳。
“耿因?是你!”菲丽丝惊呼一声,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雷吉亚丹的臣子耿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到底”
“女王陛下,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快点跟我来!”耿因摇摇头不愿意解释什么,一把拉住菲丽丝的手腕就要往后方退离。
“咻”的一声,华伦的长鞭忽然来袭,像是一把锐利的长剑般、硬是逼得耿因松开菲丽丝的手。
“没有我的允许,她哪里都不能去。”华伦嘴角一抿,手上的长鞭凌厉地攻向耿因,瞬间已用长鞭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我早该猜到就是你!”耿因冷笑,并不急着擦拭脸上的血痕,只是以一种仇恨的目光注视着华伦,并且伸出双手将菲丽丝挡在自己的身后。“对于你这种丑陋的魔物,我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耿因朝着东方一挥手,霎时树丛里出现了许多手持弓箭的士兵,每个人手上的长弓已经搭上利箭、对准华伦,静等着耿因的命令。
“等等,不要杀他!”菲丽丝惨白着脸开口道,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有一种熟悉的紧绷情绪再次从胸前泛开,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口。
“女王陛下,你放心,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吧!”耿因摇摇头,再次伸出手、紧紧握住菲丽丝的手腕,以一种不具温度的语调开口道:“让魔物死在乱箭之下,已经是一种最慈悲的方法了。”
“不对!他并不是魔物”菲丽丝疑惑地摇头,虽说华伦绑架了自己,但是她尚有许多疑问没有弄清楚,不能这么轻率地就夺取一条人命啊!
就在菲丽丝试着想解释的时候,耿因缓缓地抬起左手朝下一比,所有的弓箭手同时间松开紧拉的箭弦,射出长箭──“不!”菲丽丝大叫出声,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像是慢速度的重拨画面做的,她清楚地看见那一枝枝的弓箭刺进华伦的身子,她的耳边甚至清晰地听见了长简划破布料、穿透人体的声音!
猩红的血像是止歇不住的泉,从华伦身上每一个部分冒出,滴落在地漾成惊心动魄的景象,菲丽丝再次发出妻厉的叫喊声,像是一朵被拦腰折断的花朵般“咚”的一声晕死了过去。
“女王陛下受了不少惊吓,我先带她回去。”耿因及时接住了菲丽丝下滑的身子,望着她苍白的面孔,耿因以不带感情的声音吩咐道。“至于那个魔物,记得处理干净。”
营救女王的任务已经完成,自己也可以回去了。正当耿因抱着晕厥的菲丽丝往回走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阵妻厉的惨叫声,脚步因为迟疑而顿了一顿,下一瞬间,一股让人窒息的力量再次笼住雹因的四周,他发觉自己的身子无法动弹,就连转头这个简单的举动都没有办法做到,就像是那一天在婚礼上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雹因的身子无法动弹,同时间他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他背后传来,跟着,他听到了那彷彿来自地狱的冰冷嗓音。
“把她还给我。”低嘎的男音无声无息的出现,一点迹象也没有地就出现在耿因的身后,然后,随着鼻间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突然之间华伦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你不可能还活着”老天!雹因心中猛烈一震,身子因为华伦的靠近而剧烈地颤抖着,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插满了无数长箭,却仍是站得笔直的高大男子。
“如果不是你日后还有用处,我该一刀杀死你的。”华伦嘴角轻蔑地扬起,将菲丽丝抱回,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你为什么回来?到底想干什么?”即使他是再优秀的战士,身上中了这么重的伤,没道理不倒下,莫非“如你所愿,我这个魔物,已经从地狱的深谷爬回人间了”扔下这样冷冷一句,华伦朝耿因的颈部用力一击,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倒下。
当耿因晕倒时,一粒青白色的圆石从他的衣服中滚下,华伦将那一粒小石子捡起凝视,认出了那是大陆上传闻已久、具有无穷魔力的幻色宝石。
“原来是这个东西,他们才破了我的结界。”华伦低喃道,顺手将幻色宝石收入怀中。传言中雷吉亚丹的王族守护着幻色石,但一直以来都是传闻,没想到确实存在着,想必雷吉亚丹的大臣们一定是急着要寻回菲丽丝,才会动用到这颗珍贵的宝石吧!
将幻色石收好之后,华伦转头察看了所有人的情况,确定在场的人不是晕倒就是死去之后.华伦小心地将菲丽丝放下,随即动手将自己身上的长剑一根一根的拔起,每当他拔起一枝长剑,他身上的血就不流了,就连伤处也迅速地收口,不一会儿,除了一地板折断的长剑之外,华伦已经恢复成了毫发未伤的模样。
弯下身、他重新抱起菲丽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森林。
在昏沈沈的睡梦中,菲丽丝的梦境出现了断断续续的画面。
“菲丽丝陛下,我知道瓦伦是您的贴身护卫,但是他曾经受到魔物的伤害,我们怀疑魔物已经入侵他的身体,若是您让他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会有极大的危险。”
“不要再说了,大神官不是已经说过,瓦伦身上并无黑暗气息的存在,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在治疗的过程中存活下来,若这是黑暗魔物们全要对付陛下的诡计,那该怎么办?”
“不会的,是你们多虑了,瓦伦不会伤害我的。”
“陛下,您是雷吉亚丹的继承人,也是王族的血脉,请听我们的劝告,不能让瓦伦继续留在您身边了。”
“别说了,无论如何我相信瓦伦,我不会撤换他的!”
“陛下”
苞着,梦中的镜头突然一变,转换成她半年来始终重复的噩梦,在那座浓密的森林里,她被追赶着,而这一次的事和以前不同的是,她清楚看见了紧握着自己双手的人是谁,那个人有一头浓密的黑发、高大的身形,还有一双深幽美丽的银灰色眼睛。
即使菲丽丝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但是由于那一双始终紧握着自己的大手,她不但不害怕,反倒是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别放弃,你先走,我来应付他们!”
“我不要!你只有一个人,我不能去下你自己逃走!”
“菲丽丝!听我说,你快走!再不走我们两个都没机会!”
“不!瓦伦!我不要离开你!”
“不!”
菲丽丝在梦中大声地喊出自己的决心,她很不安、很不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若是松开了手,似乎就永远会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
霍地,他低下头猛烈地物住自己颤抖的唇瓣,激烈且绝望地索取她口中芬香的气息,像是再也没有时间那样强烈地吻着她“菲丽丝亲爱的,相信我,我不会有事,你必须先走,我发誓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低沈的嗓音抵在她的唇边叹息,却怎么也安抚不了她慌乱仓皇的心。
“瓦伦!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她记得自己紧紧地握住他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松开自己的手。
瓦伦轻声地叹息,再一次低头吻住她所有的不安,在以双唇烫热她冰冷的唇瓣时,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纤细的指尖拉开,当那一个温存的物结束的同时,两人原本紧握的双手已经被分开了。
望着失去温暖空盪盪的手,她的心彷彿被刨下一块地刺痛着。
瓦伦扬起一抹笑,最后一次保证他一定会回来,然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茂密的森林里了。
她记得自己一直蹲在瓦伦吩咐的密洞等待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愿意藏在这里等待,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她都必须到瓦伦的身边去,就算两个人会死在一起,她都不在乎了!
“瓦伦!”主意一定,菲丽丝迈开双腿不停地跑着,朝着刚才瓦伦离开的方向奔驰着,但是森林里一片的死寂,一点声音也没有,更没有一丝一毫打斗的声音。
“瓦伦,你到底在哪里!快回答我!”菲丽丝高声大喊,不知不觉已经追出了森林,来到最北面的悬崖边。
她努力地找寻着,最后在靠近悬崖的方向看到了一抹和瓦伦神似的身影,菲丽丝又惊又喜,拉起裙摆朝那个方向跑去,正当她想喊出瓦伦名字的同时,她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
至少二十枝以上的长箭像雨点般往瓦伦的方向射去,瓦伦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高大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般笔直地往悬崖下坠去──“瓦伦!不要!”菲丽丝大喊出声,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脸颊上淌着泪水,身上同样流了一身冰冷的汗水。
“瓦伦”菲丽丝喃喃自语,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被囚禁的古堡房间。刚才的并不是梦,是千真万确、的的确确在她眼前发生过的事情。
那不是梦!瓦伦在她眼前掉下悬崖了!
“你醒了吗?”房间的门被推开,华伦高大的身影缓缓踏进门来。
“瓦伦!”即便泪水模糊了视线,但菲丽丝仍然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身影。
同样高大挺拔的身影、同样漆黑的发,还有那一双银灰色的眼睛,是瓦伦,是那个她自年幼便爱恋上的男子!
“看样子,你已经想起过去的事情了。”定定凝望着哭泣的菲丽丝半晌,瓦伦缓缓走到菲丽丝的身边,嘴角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那么,该是算帐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