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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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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洛在茱儿离开后,又绕着花园跑了几圈,跑到一名仆役出现。请他到餐厅准备用早餐,他才结束每天早上例行的运动。

    兰斯洛回房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在仆人的带领下进入餐厅,老实说,当他在餐桌上见到亚瑟安德烈男爵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他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坚持继续过着昔日贵族生活的奢华子弟,夜夜笙歌。与太阳为敌,怎么会起得那么早?

    “早安,一大早就流汗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亚瑟以一种略带批评的语气开口,高傲地向他点点头道早,轻轻地啜了口香纯的咖啡。

    “早。”兰斯洛完全不以为意,拉开椅子就坐下吃咬点。他选择的位置正好是茱儿的正对面,不过她始终低垂着头,专注地痴着盘里的面包。

    “我不知道父亲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根本不需要什么人来保护我,我可是安德烈家的继承人,谁会比本爵更有资格取回那条项链?再说那个什么‘魔鬼马车’的,只不过是唬人的把戏。只要我出马,一定将幕后的人抓出来制裁。装神弄鬼的,无聊透顶!”

    趁着老公爵还没有出现,亚瑟把握机会,抢先表明立场。他知道他父亲不放心他一个人前往勒得海堡,更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个专门保护他的人;虽然他无法抗拒他父亲的命令,但至少他要让眼前的兰斯洛了解谁才是老大。

    “我们安德烈本家的血统向来纯正,和英国皇家在十八世纪时”见兰斯洛没有提出反驳。亚瑟变本加厉,将话题转换到了安德烈百年的家族史。

    如果可能,兰斯洛真的想一拳将他打昏,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他也不想坐在这里听亚瑟安德烈大谈冗长无聊的家族史,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面包和咖啡,只想快一点结束这顿令人讨厌的早餐。

    “兰斯洛﹑孩子们,早安。”当亚瑟沈闷的话题持绩十分钟之后,老公爵的出现,化解了兰斯洛快睡着的危机。

    “您早。”兰斯洛点点头道早安。当亚瑟的声音一停,他奇迹般地立列恢复了精神。“昨天晚上你们没有机会好好介绍彼此。现在就让我来吧!”老公爵做定后,对餐桌上所有的人开口。“这是我儿子亚瑟,还有他的未婚妻茱儿?妓孤迨俏遗分抟桓雠笥训囊遄樱坏巧裱г旱淖视派苟浴Ч砺沓怠氖虑橄嗟庇醒芯俊u庖淮嗡崤阕拍忝侨ジ叩匾惶耍赝径嗔艘桓鋈艘埠米靼椤!?br>

    昨夜见面时老公爵就约略提过,这段时间内兰斯洛真正的身分是个秘密,一来是“棋士团”的名声过于响亮,太早说出来可能会有打草惊蛇的反效果;再者,如果知道兰斯洛是棋士团的一员,一向自负的亚瑟更可能会产生要和兰斯洛一较长短的心态,这样子遭遇危险的机会也就比原来多了许多。“请多多指教。’兰斯洛淡淡一笑。心中却是叫苦连天。“神学院”的资优生?

    老天!他连圣经有几个章节都搞不清楚,到时候被拆穿就糗了。

    “父亲,您就是太爱操心了。”亚瑟嫌弃地看了兰斯洛一眼:“我知道您对传闻还是半信半疑,但找一个神学院的学生来?遇到危险时他能怎么办?念圣经洒圣水吗?”

    “我的心意已定,如果没有他跟着你,我绝不允许你到勒得海堡去。”老公爵正色道,以严厉的目光逼使儿子说同他的决定。

    “好吧!如果说这是您放行的条件。反正我对于‘安德鲁美达之泪’是志在必得。它是属于我们安德烈本家的传家宝,我一定要拿回来。”亚瑟挥挥手,优雅地拿起手绢擦拭自己的嘴角,算是妥协了。

    “很好,那你们准备出发吧!”老公爵点点头,投向兰斯洛的眼光中充满恳求,示意他全神照顾自己的爱子。

    “我会尽力而为。”兰斯洛脸上仍是那抹漫不经心的笑,继续吃着未吃完的早餐。

    “我上楼准备了。”亚瑟起身,踩着高雅的步伐替茱儿拉开椅子,极绅士地挽起她的手,缓慢地往外走去。

    当餐桌上只剩下老公爵一个人的时候,兰斯洛禁不住好奇地问:“这一趟旅程既然有凶险,亚瑟为什么还要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同行?这样不是很危险?”这一点他越想越不对,以亚瑟对茱儿特有的保护态度,再加上他是个极爱表现绅士风度的自恋狂,应下会带着未婚妻到危险的地方去。

    “这我也不太清楚。”老公爵含糊带过,神情闪过一丝狼狈,那是昨晚兰斯洛曾见过的不安。“他们的感情好。所以他才会到哪儿那带着茱儿。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我明白了。”兰斯洛不再多问,心知要将一切迷团解开,唯有靠自己了。

    像是为了躲避兰斯洛的问题,不一会儿老公爵也以有公事要处理为借口离开了餐厅。

    兰斯洛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轻啜着手中的热咖啡,虽说再过几小时就要出发到苏格兰的高地,兰斯洛却无法怕自己的心思专注在被委托的事件上,相反地,他却对神秘的诸儿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虽然他们才碰过几次面,但每一次她的模样却是如此地不同,像个千面女郎。

    昨天那个茱儿,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猫。发了狠似地攻擎他。稍早在花园中。她又化身为美丽清新的花中精灵,而刚才在餐桌上,她却是一副冷冰冰的贵妇糗样,仿佛他们从未见过面。同一个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三种面貌。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面日?

    还有她身上那股淡香,和昨晚闯入他房间女子身上的香味几乎是相同的,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她特意留下的纸条,隐藏的又是什么样的秘密?

    这将会是一场扑朔迷离的棋局,太多未解的秘密,太多敌友难分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全盘皆输。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兰斯洛这样提醒着自己。

    中午过后,一辆加长型的轿车从安德烈家驶向机场,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们已经从繁忙的伦敦飞到了苏格兰的爱丁堡,再换成轿车住北直上。抵达巴摩勒时已经是深夜了,自从老公爵在餐厅上正式介绍兰斯洛是神学院的学生后,亚瑟男爵对他的评价就直线下滑,因此,打从旅途开始,亚瑟就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愿,这也让兰斯洛松了一口气。他乐得在旅程中打盹休息,睡饱了就拿起他从公爵府带出的圣经恶补,反正他伪装的身分是神学院的学生,多看圣经总没错吧!

    “喂!兰斯洛。你该不会是老头特地找来的什么奇人吧?就像‘大法师’里面那个会驱魔的神父一样,念念经文就可以驱魔,或是把‘魔鬼马车’定住了?”轿车行驶的途中,亚瑟忽然偏过头,不怀好意地开口嘲弄。

    “我当然没那么厉害,不过我相信神会指引我正确的道路。”兰斯洛嘴角一扯,以平静的口吻说出自己都不信的八股句子。

    不过显然亚瑟被他唬住了,他的蓝眸忽地睁大,好像小丑在他面前刚演完了一出喜剧,或是听了什么年度笑话似的。哗地一声不顾形象地嗤笑出来,还夸张地拿起他随身携带的纯白手绢,在眼角沾呀沾地,身子不停地抖动着。“你你真是有趣!或许我们这几个月会处得很愉快。”亚瑟只手摀住胸口,艰难地用肺部仅存的空气挤出这样的句子。

    “很高兴我能娱乐你。”shit!真的是一个神经病,兰斯洛心中暗骂一声,眼角一扫,看到了坐在另一端的茱儿。一张白皙的脸孔上面无表情,整个人若有所思,正专心地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

    “听说茱儿小姐是个演员?”兰斯洛决定把握机会多探一点消息,这个笨呆男爵看起来就很好拐的样子,兰斯洛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是啊!大约一年前我在伦敦的歌剧院看到她,说来巧合,女主角因为当天身体不适,所以换了茱儿上场。也因为如此,我对她一件钟情,这种巧合不是每个人都遇得到的,你说是不是?这更证明了我们天生注定了是一对。”

    亚瑟得意一笑,忘不了那天见到茱儿的情景,当天她穿著一身白色的戏服,她的美貌﹑她的歌声,还有那对梦幻般的紫罗兰双眸,使他对茱儿一见钟情,之后他花了半年的时间追求她,直到最近,茱儿才点头答应他的求婚。

    “一年前?”兰斯洛的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问道。一年前,那不就是老公爵开始收到那些奇怪信件的时间?

    “是啊!我也想把茱儿快点娶回去,但是她就是迟迟不肯点头。不过我想在见到‘安得鲁美达之泪’后,她就会改变主意了。”女人嘛!不就是要一份特别一点的结婚礼物,他也是为了要让茱儿点头,才会坚持要取回那条世代相传的项链,好让茱儿明白,他对她是真心的。

    “再过十天,你就是我的了,亲爱的茱儿。”想到再过不久就可以将美人拥入怀中,亚瑟开心地拾起茱儿的手,在她滑嫩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呃!”不知神游何方的茱儿,被亚瑟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轻叫出声,仿佛受到不小的惊吓。

    “茱儿,亲爱的,我吓到你了,真对不起。”亚瑟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地道歉,表现出十足的绅士风度。

    茱儿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抬眼时,看到兰斯洛若有所思的眼光,芙儿的脸上出现一丝懊恼的神情。但也仅是一剎那而已,她随即将目光收回,不再看兰斯洛一眼。载着三人的豪华轿车继续往前驶去,车内再也没人开口说过一句话。就在这股沈默之中,一行人来到了勒得海堡。

    勒得海堡位于空旷的树林中,在夜色中更显得阴森吓人,斑驳石块砌成的外墙上爬满了树藤杂草,无人整顿的庭园杂草丛生;城堡外的树林还不时传出夜枭的啼叫声,这栋古堡有着让人望而却步的森冷。

    “兰斯洛或许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圣水也说不定。”下了轿车,冷风一吹,立即将亚瑟的骄傲自负全吹跑了,这种地方他怎么待得下去?何况还是一个月?

    “没事的。”兰斯洛提起手边的随身行李,率先往前走去,亚瑟连忙跟在他身后;而走在最后面的茱儿,反倒是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勒得海堡原本在一年而已经转售给英国的某大财团,但是因为“魔鬼马车”一事,伤及前来参观的旅客,不但要赔偿身心受到惊吓的客人,又要花费时间调查“魔鬼马车”的真相,该财团也腾不出多余的精力再来整理城堡,古堡荒废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后,也难怪看起来像是名副其实的鬼城。

    “我们不如返回镇上找间旅店,明天再雇用几个清理房子的帮手。”兰斯洛边说边推开大门。古堡外表看起来已经很糟了,内部更是积满了厚重的灰尘。他只看了一眼,就决定找别的地方住,就算他们肯委屈睡睡袋,也会因为吸入过多的灰尘窒息而死。

    “这个方法好,我同意,我们还是离开吧!”这是亚瑟听过最明智的提议,他急急忙忙地转身住车上走去,就怕里面的灰尘会弄脏自己。

    “你打算留在这里?”见茱儿仍然站着不动,兰斯洛半是好奇﹑半是疑惑,虽然夜色很黑,但他似乎见到了她紫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悲伤。

    “还是你有异于常人的冒险精神?如果你要住下,我倒是愿意舍命陪佳人。”

    兰斯洛脸上漾着淡淡的笑,眼睛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他在挑衅,也在试探,眼前的茱儿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或许她真的是在一年前巧遇亚瑟,在亚瑟的追求下成为他的未婚妻的,但他直觉地认为事情没有这么单纯,这一连串的谜,似乎都有一条巧妙的丝线连到茱儿的身上。

    “我不管你是谁。”兰斯洛的话让茱儿脸色一沈,紫眸闪过一丝怒意“这是安德烈家的事,不是外人该介入的,如果你爱惜自己的生命,最好早点离开。”

    茱儿转身,从兰斯洛的身边走过,一阵强风吹散了她的发,也将她身上那抹淡淡的香气吹向兰斯洛,他记忆中的那股幽香再度袭向他。

    “你说得对,但是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来自美女的挑战。”兰斯洛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耐性,一向是我的美德之一。”

    “随便你。”茱儿被他轻挑的说话态度激怒了,冷哼一声,快步地走向车子。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她以前一定是神经错乱了,才会误以为他是什么深不可测的厉害家伙;既然他如此不领情,她也不愿再多费心了。

    就在三个人重新坐上车准备离开峙,兰斯洛拾眼看了勒得海堡一眼,忽然发现二楼的窗边有一道人影闪过,虽然那人移动地很快,但是兰斯洛还是看见了。

    有人知道他们要来,而且已经在监视他们了。

    “我有预感,我会喜欢上这个假期。”兰斯洛对亚瑟和茱儿露齿一笑,前者露出困惑的表情,后者则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转头看向窗外。

    看样子,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夏季还没有真正地开怡,高地的旅游季节也还没展开,在镇上的旅馆不难找到房间。他们将车子停在最近的一家旅馆,众人坐了近半天的飞机和车子,也觉得很疲惫,各自拿了钥匙回房间休息。

    “茱儿小姐,晚安。”兰斯洛故意走在最后面,在茱儿要进房间的时候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顺势将一颗葯丸般大小的窃婷器黏在她的门缝间。

    “晚安。”她挤出一抹难看至极的徽笑“砰”地一声将门大力甩上。

    兰斯洛耸耸肩。反正他也不期望茱儿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他转回隔壁的房间,准备梳洗一番上床睡觉,明天起可有得他忙了。

    正当兰斯洛沐浴完毕,一身清爽准备上床时,监听着茱儿房间的窃婷器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妓孤宓椭湟簧窘裘纪罚堑迷谡飧鍪焙虺雒挪豢陕穑克厦鼗簧弦簧砗冢蛩愀谲锒竺妫此ツ睦铩?br>

    兰斯洛将房内的灯都熄灭了,今晚他们的房间都安排在二楼。他悄悄地将窗户拉开。目测一下与地面的距离,身手俐落地爬了下去,随即藏身在靠近旅馆出口的暗处,等着即将出现的茱儿。

    下一会儿,茱儿穿著暗色风衣出现在旅馆门口,她将一头棕色的头发都包在头巾里,整个人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她小心地住周围望了望,跟着住前走,兰斯洛正要举步跟上时,发现她正住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茱儿上车后,车子便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该死!”兰斯洛咒骂出声,他原本只是觉得茱儿很神秘。却没想到她竟然有接应的人手,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准备,贸然跟上去也是于事无补。

    没由来的,兰斯洛心中无端地泛起一丝失落感。就算他已经假设茉儿的神秘行踪和这一切事件多少有些关连,但是当他发现茱儿有可能事这一切事件的幕后主使者时,他心中却没有一丁点儿“发现线索”的喜悦。

    难道是因为茱儿长得像画像中那名紫眸美女?还是因为她的眼中始终看出不任何心机﹑歹意?又或许他潜意识里根本不愿意相信所有的一切全是茱儿在操纵的?

    “该死!”兰斯洛扒一扒头发,显得更加心烦意乱了。对女人容易心软一直就是他的弱点,他这一次可不能在犯错了。再说他这次可是代表了整个棋士团,要是连这种任务都失败,那真的就糗大了。

    倘若茱儿真的是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他从明天起就必须开始调查有关茱儿的一切数据,不能再迟疑了。

    兰斯洛重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双神秘﹑隐藏着许多秘密的紫色眼眸

    隔天一甲,兰斯洛还是一早起床,就在附近的树林跑了几圈。运动了好一会儿准备回旅馆时,才走到旅馆的前厅,就遇到了刚下楼的茱儿,昨晚大约三点的时候,他听见隔壁传来的声响,知道是茱儿回来的声音,而现在才早晨七点,她却已经神活气爽地走下楼来,一身乳白色的洋装将她整个人衬得更有女人味,白皙的脸上一点也没有睡眠不足的痕迹。

    “我的脸上多出了一对眼睛吗?”茱儿紫眸一瞪,话气不是很温和。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兰斯洛若有所思的眼睛。

    “很特别的招呼方式,虽然我个人比较偏好‘早安’这种通俗用话,但还是勉强可以接受。”兰斯洛挤眉弄眼,要是茱儿知道她莫名的敌意,反而会引起他喜欢捉弄人的反效果,不知道会不会改变她的态度?

    “无聊!”她冷哼一声,穿过兰斯洛就要离去。

    看样子她是不会改变态度了,兰斯洛耸耸肩,决定从现在起要跟牢她。他必须在今天把握机会,将追纵器放到她的身上,那以后要掌握茱儿的行动就方便多了。

    见茱儿往他刚才晨跑的树林走去,兰斯洛也跟在后头。一直到了树林较隐密之处,他才放重脚步,刻意让茱儿察觉他在跟踪她。

    兰斯洛很没技巧地跟在茱儿三步之外的距离,心中默数着一﹑二﹑三果然数不到十,前方的紫眸女子火辣辣地回头,开口怒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像一只随时要扑上咬人的猫。事实上兰斯洛相信她真的会咬人,他退开一步,还是露出那一口洁白的牙齿。“我的责任是要保护你和男爵,而男爵昨天特地交代过我要好好保护你。这个地方你人生地不熟,而且又有什么‘魔鬼马车’的,你还是不要乱跑。”

    “就算真的‘魔鬼马车’出现了,你又能做什么?我才不相信你是什么神学院的学生。”茱儿转过身,双眼直瞪着他看,神学院的学生她又不是没见过,每一个都中规中矩的,没一个会像他这样成天漫不经心地傻笑。

    “彼此彼此。我也不相信你真的是什么歌剧演员啊!茱儿”兰斯洛好整以暇地靠着身后的树木,嘴角微扬,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开口道。

    “你调查我?”茱儿脸色一白,却不甘示弱,不可能的,就算兰斯洛再怎么神通广大,他也不可能知道她是谁那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在怀疑她了吗?

    “我不得不怀疑哩!”兰斯洛笑着向前,在距离她面前一步的地方停住,微病白叛劭此?br>

    在阳光下茱儿看起来真的好美!金色的阳光在她的发上穿梭,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光点,精致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近乎是透明的。她有点紧张地咬着淡粉色的下唇,贴身的乳白洋装完美地烘托出她柔软的曲线,随着她的呼吸极有韵律地起伏着,看起来诱人极了,如果今天两人是相逢在另一种情况下,他也会像亚瑟一样被她迷昏了头。

    “一般的歌剧演员最爱护的不都是她们的嗓子吗?”察觉到自己的凝视能让她局促下安,兰斯洛嘴角漾出一抹得意的笑,将手边隐藏的追踪器悄悄放进她的口袋,才缓缓笑道:“你似乎总是对我大呼小叫﹑充满敌意,要我怎么相信你是一个尽责的好演员?”兰斯洛话带双关,点出她莫名的敌意。

    “我不会再提醒你了。”茱儿垂下眼,再抬头,双眸中已经恢复成淡漠的神色。

    “既然你执意要和安德烈家扯上关系,那么请便,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等等!”茱儿的话让兰斯洛有片刻的迷惑,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向前几步将茱儿挡在路旁。

    “我想他们已经在等我们吃早餐了。”茱儿并不看向他,暗示要他让开。

    “为什么急着赶我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要我离开,为什么?”兰斯洛豁然开朗。她的阴晴不定﹑莫名的敌意和夜半的警告,全都是希望他退出调查“魔鬼马车”这件事,现在他全明白了但是,为什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茱儿低哼一声,偏过头去不看他。不明白老公爵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她的阴阳怪气赶不走他,晚上扮成画像中的人也吓不走他,这种人不是太迟钝就是太笨了。

    虽然茱儿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承认什么。但兰斯洛就是知道她的意思,暂且不去想她要他离开的理由是什么,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对这个名叫茱儿的女子是越来越好奇了。他真的想揪开茱儿层层神秘的面纱,看看她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这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但她的神秘和美丽,的确勾引着他赌上一把。“我们该回去了,否则你那个亲爱的亚瑟又要担心你被‘魔鬼马车’绑走了。”

    兰斯洛忽然换成轻松的口吻,邀她一起回旅馆用早餐。

    “知道了。”茱儿冷哼一声,没见过比他更奇怪的人了。

    “我们用跑的!”兰斯洛忽然开口,不等茱儿回答,拉着她的手就住前冲。

    “喂,你干什么?快放手!”茱儿惊呼,却被兰斯洛拉着向前跑。为了不让手被他的铁臂扯断,她只好提起裙摆跟着跑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段很短的距离,但兰斯洛脚长﹑步伐大,娇小的茱儿要跟上他是有些困难,在快到旅馆的峙候,兰斯洛才放缓了脚步,回头冲着茱儿一笑。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她气喘吁吁,脸颊上新添了淡淡晕红,一张俏脸红通通的,看起来好像一颗红苹果。

    “这样你看起来健康多了。”见效果达到了,兰斯洛松开手。在她错愕不已的同时,伸手拨开她颊边汗湿的发,之后便转身住旅馆内走去。

    “你”茱儿只能瞪着他的背,始终说不出骂人的话,她是真的词穷了,面对他那让人摸不透的行为,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才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旅馆附设的餐厅,只见亚瑟已经早一步坐在位置上,颇有闲情逸致地看着早报,啜饮着手边的咖啡。

    “早安。”兰斯洛拉开椅子,在亚瑟的对面坐下。

    “嗯,”亚瑟随便点点头,但在抬头看到茱儿时,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之情。

    连忙起身笑病安“地道:“茱儿,你也来了,睡得好吗?我想你昨晚坐了一天车子一定累坏了,正想今天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我睡得很好。”茱儿淡淡一笑,也坐了下来。

    “茱儿,亲爱的,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生病了吗?”亚瑟殷勤地递给茱儿一杯咖啡,这才发现她一向白皙透明的脸颊竟然红通通的,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事,我刚才去树林那里散步了一会儿,只是有点热。”茱儿不以为意地笑笑,趁着亚瑟不注意的时候,瞪了兰斯洛这个始作俑者一眼。

    兰斯洛回以无辜的一笑,安安静静地开始用他的早餐。

    “等一会儿我会到镇上的警局一趟,要他们派一些人和我们一起住到古堡内,只要打理个一两天我们就可以住进去了,你就留在这儿陪茱儿好了。”为了表示他一个人就可以将整件事处理得很完美,亚瑟开始说明他今天要做的工作行程,将一切事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故意要显出兰斯洛可有可无的不重要性。

    “那也好,反止我睡得不够饱,多休息一下也不错。”兰斯洛边咬着面包﹑边点头,根本也不在乎他有没有事情做。

    兰斯洛的反应让亚瑟一愣,就连坐在身边的茱儿也多看了他一眼,兰斯洛见戏演得还不够逼真,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对了,到了镇上回来的时候,帮我到当地的教堂带一本圣经回来,就当是我回神学院时给院长的纪念品。”

    “那有什么问题!”亚瑟的鼻子抬得更高了,什么嘛!当初在书房试了他,觉得他身手不错,还真的以为是父亲从哪里请来的保镳,没想到他只不过是一名神学院的学生。难不成他真以为靠一本圣经就可以解决“魔鬼马车”一事?

    “茱儿,我走了,我们晚上见。”亚瑟弯身在茱儿额头上印下一吻,趾高气扬地离开了餐厅。他是安德烈家的正统继承人,也唯有像他这种有能力﹑有胆识的人可以解决安得烈家的麻烦,至于那个未来的小神父,就让他当茱儿的伴护吧!

    “你真的是神学院的学生?”茱儿再次被他弄胡涂了。

    “你说呢?”兰斯洛不答反问,眼里藏着笑意。

    “无聊。”她早该知道这个男人的恶劣是天生的。

    “我们这一整天的确会很无聊,该做些什么好呢?”离下一次月圆还有十多天,时间还多得是,眼前他只要紧紧盯着茱儿的行踪就可以了。既然亚瑟给了他一个正大光明的件护身分,不好好利用那才是傻瓜。“我回房去了。”茱儿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他身上,起身准备上楼。

    兰斯洛亦跟着起身,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茱儿回头,捏了捏眉心,觉得久未造访的头痛又要出现了。

    “我不需要伴护。”什么年代了,她才不需要一个跟前跟后的保母。

    “我也正好要上楼,不用介意我,把我当成是隐形人就可以了。”兰斯洛以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建议道。

    茱儿闻言转身,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想尖叫的冲动,以嘲弄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兰斯洛,从他上扬的眉﹑含笑的眼﹑一向到他微扬的嘴角,还有那一身结实的肌肉﹑看似蓄满力量的男性身躯她都看不顺眼。

    “你不要跟着我,我对你的感觉就好像身边带着一棵会活动的圣诞树一样,你懂不懂?”圣诞树好看归好看,危机来时却只是一个装饰品,一点帮助也没有。

    “这是我听过最迂回的赞美方式,谢谢。”兰斯洛故意忽略她话中的讽刺,圣诞树?这倒是个新鲜的名词。

    她真的无话可说了,茱儿忿怒地转身就走,兰斯洛笑病安“地看着她拾阶而上;

    反正她身上有追踪器,走得再远他也追得到,现在就让她一个人清静清静吧!

    兰斯洛重新坐了下来,招手唤来服务生,为自己再换上一壶热茶,今天是任务正式开始的第三天,他有信心,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