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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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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远是──爱过、伤过、痛过,依然不悔

    我一直都自信满满地认为,爱她不一定要说出口,我为她做的一切,她都感受得到。

    但我想,我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我错在太高估自己,以为什么都不说,由她自行去体会我的真心,会比舌粲莲花说尽世间情话更动人,可悲的足,她感受不到!她甚至不知道我爱她。

    直到那时,我才恍然惊觉,这些日子,我自认拥有幸福,其实只是一个在高空中走钢索的人,步步惊险,一不留神,就会失足跌落。

    不幸的是,我真的跌了,跌得粉身碎骨。

    在她当着爸妈的面,直言不讳的说,她只是为了报复予洁带给她的屈辱才和我在一起,自始至终,不曾真心相对

    我彷佛真的感觉到,心一寸寸的被撕裂,痛,没有声音。

    在我不惜豁出一切来扞卫这段感情时,她却狠狠地践踏我的真心,残忍地告诉我,她不稀罕!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一直以来,就只有我在自作多情,难怪,她无法体会我的用心,一个不曾真心待我的女人,怎么可能感受得到我的付出呢?

    她说:“男人全都一个德行,上半身给一个女人,下半身再分给另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男人,真的很脏!”

    什么叫上半身给一个女人,下半身再给另一个女人?我的一切,所有能给的,早就毫无保留地给了她。

    她永远不会知道,这句话伤我多深。

    她甚至认定,我为了得到她,和予洁狼狈为奸,无所不用其极地拆散她和童圣阳。

    我没为自己澄清,只是觉得好悲哀,认识了这么多年,她居然一点都不了解我!既然在她心中,我已经是这么卑劣无耻的一个人,那我还需要再辩解什么呢?她都鄙恨我到用了这么残酷决绝的方式在报复了。

    在我那么努力、那么用心的在对待她之后,换来的居然定如此难堪的下场,我得承认,我这个人是彻底的失败了。

    不恨她,我只是心痛。

    我心痛她必须用伤害自己的方武,来伤害那些伤害她的人。

    我心痛她不懂爱。

    没有人爱她,她也不爱任何人,包括自己。

    我悲哀地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当时,我说了那句话我意外你居然这样对待你自己。

    我被她伤得多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她伤自己多重?才能做到这样不顾一切地玉石俱焚?

    我无法面对那样的她,所以我走。

    虽然,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走是因为被伤得无力喘息,却不明白,我真正难受的,是她为了伤害我,而先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一首“爱情的海洋”我终究还是没唱完,就像我与她,最后仍走没能一起走过这片爱情的海洋。

    也许,我和她真的情缘太浅吧,强求不得,过于痴执,只是落得彼此满身伤痕。坚持了将近一辈子,这一次,我是真的死心了。

    异地飘泊的生涯里,每当想起她,心还是会痛得无法呼吸,于是,我用三年的时间,去沈淀所有的爱恨情愁,让自己能够再一次,平静地站在她面前:让那些曾经椎心刺骨的痴狂心情,化为一页泛黄记忆:永远尘封在灵魂深处。

    故事,该结束了,因为我和她,只能走这样,所以我也只能带着淡淡的惆怅,为我和她,划上感情的句号。

    ?

    海宁最后还是坚持不搬回来。

    她受伤的事,我没与家人多提,她一个人住,再加上受了伤,行动不便,我实在放不下心,除了固定抽空陪她去医院换葯之外,只要一有时间,我也会去看她。

    但是我得强调一点,我不是超人,每天睡五个小时,再加上白天的工作量,已经有点吃不清了,现在还要再照顾一个患者问我累不累?当然累,累毙了!

    但是要我抛下海宁不管,打死我都办不到,所以累归累,每天照常家里、公司,以及海宁住处三边跑。

    中午时,和她通电话,问她晚上要吃什么,我顺道带过去。

    她回答:“我要吃麦当劳的薯条、汉堡,外加一杯可乐。”

    我不苟同的皱眉。“你都够瘦了,还吃这些垃圾食物,换别的。”

    “那改成肯德基的薯条、汉堡,外加一杯可乐。”

    “你没其它可说了吗?”

    “有啊,不然小骑士的薯条、汉堡、外加可乐。我要大杯的哦。”

    我将电话移到另一侧,将签好名的资料夹递给一旁等待的秘书。

    “佟海宁,你皮在痒啊!”  “我已经换三种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很龟毛耶!”

    “问题是,你说来说去都一样啊!”我干脆先搁下公事,和她ㄌ?到底。

    “哪有?我一次说麦当劳,一次肯德基,一次小骑士!”

    “那有什么差别!”

    “有,不论招牌、念法、写法、口味,都不一样。”

    “你这个强词夺理的”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好笑。

    我们这样隔着电话,为了一点小事争得脸红脖子粗,实在幼稚得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她比我早一步笑出声来,我也笑了。

    “开玩笑的啦,只要是你买的,我什么都吃。”

    “好,那我忙完过去找你,今天要回医院换葯,你没忘记吧?”

    “嗯,我等你。”

    “好,那就这样。”我正要挂掉电话,及时听到她的呼喊。

    “予默!”

    “还有事?”我又将话筒贴回耳边。

    “没。只是要说再见。”

    “嗯。”我收了线,抬眼望见秘书带笑的眼。

    “和女朋友感情很好哦?”她调侃地问我。

    我轻扯了下唇角,没做多余的解释。

    接下来,我开了一场鄙东会议,又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马不停蹄地审核前半年度的财务报告,再然后是

    接踵而来的工作像是永远也忙不完,等我解决掉手边的工作,再看一下时间,才警觉已经八点整了!

    天,怎么会这么晚!海宁一定饿昏头了!

    我赶紧收拾桌面,离开公司。    前往海宁住处的路上,我买了两个鸡腿便当,看到对街的招牌,我摇头轻笑,最后还是过去买了一份薯条,还有她特别指定的“大杯可乐”

    赶到她住的地方时,已经快九点了。

    尤其看到她缩在沙发上,等我等到睡着,我内心的歉疚不在话下。

    “海宁,醒醒。”我蹲在她身侧,轻拍她。

    她低哼了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朝我绽开一抹笑。“你来啦!”

    “嗯,对不起,来晚了。”

    “没关系,有来就好。”她没指责我半句,彷佛只要有看到我就很足够,这让我的愧疚感更是蔓延得无以复加。

    “你饿了吧?我买了鸡腿便当”还没说完,她已经相中她的目标眼捷手快地劫去一整包薯条。

    “哇,这算补偿啊?那没有关系,你下次可以再更晚一点。”

    我奸笑地睇她一眼。“你干脆说我不来更好。”

    “让你发现啦?”她呵呵轻笑,娇憨模样,像个纯真的小女孩。

    “谢谢你哦!原来我的地位不如一包薯条。”亏我还内疚得要命。

    她只是漾着笑,浅浅的,带着不为人知的甜蜜。

    “你也吃?”她递来一根薯条,我咬掉,并且顺手抽走她手中的那一份,铁了心不理会她扁嘴的模样,将便当放进她手中。

    “先吃完再说。”

    “我又不是猪!”她闷闷地低哝,我假装没听到,抽出免洗筷,顺手将萝卜丝挑过来,苦瓜也一并挟来,再将我这里的虾仁炒蛋拨过去。

    她盯着我的动作。“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我动作顿了下。“快吃!话这么多。”

    吃完饭,我送她回医院换葯,医生说复原情况良好,要我放心。

    再送她回家,将近十一点。

    天,我快阵亡了。

    昨晚凌晨三点才睡,七点起床,算一算不过才睡四个小时。

    一倒进沙发上,就再也不想移动。

    “予默,你还好吧?看起来好疲倦的样子。”她关心地探问,我则是低哼一声充当回答。

    “那你要不要在这里睡一晚”

    “不了,我等一下还要回家。”有份资料明天开会要用,今晚得搞定。

    “那我去帮你煮杯咖啡提神,不然你这样开车好危险。”

    “嗯。”我垂下沉重的眼皮,只打算小小的闭目养神一会儿,没想到不知不觉就陷入半昏睡状态。

    我睡得其实并不安稳,除了沙发没床舒适外,可能也因为阵阵飘来的咖啡香一直刺激着我的末梢神经。

    轻轻柔柔的抚触,像是微风拂掠一般,现实与梦境交替,我一时分不清,只是安适得想睡

    温软的触觉落在唇际,柔甜而温存,那曾经是我最眷恋的情怀,好似与她唇齿相依时的魂痴意动

    不,这不是梦,是海宁,她在吻我!

    顿时,我意识完全清醒过来,睁开了眼,对上她近在咫尺,泛着水意的双眸。

    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唇贴着唇,眼对着眼,交融轻浅的气息。

    一秒、两秒、三秒

    “我去端咖啡。”她退开,神态比平日稍慌,跳开时行动不便的脚维持下住平衡,我只是凭本能的张手一拦,缓和她倾跌的冲撞力,却抓不住重心,跌在她身上。

    她定定地,与我凝眸相望,而后,张手揽下我,将唇迎上

    意识,一片麻。

    无法挣开的,不是她轻浅的拥抱,而是揪紧了心的不知名力量。

    我将唇,贴得更深,绵密深缠。

    这一回,我是真的失去思考能力。    那杯咖啡,我最后还是没有喝成,但事实上,那晚,我不用藉助任何物品提神,就已经注定失眠。

    体力、精神严重透支下,隔天头疼得厉害。

    我照常去上班,让一连串的忙碌,帮我理所当然的不留空档去思考难以厘清的混乱思绪。

    每个见到我的人,第一句话都是:“你脸色很差,要不要休息一下?”

    微笑摇头,是我一贯的回答。

    主持完一场三个小时的会议,我已经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跌回椅中时,脑子一片昏沈,只隐约接收到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以及秘书的一句讶喊:“天!好烫,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撑到现在,真是意志过人”

    意志过人?我是吗?

    我无声地苦笑。

    接下来的三天,我是在医院度过的。这起码证明了一点:我终究不是铁打的,没有金刚不坏之身。

    挂心海宁,每次拿起电话想拨号,却又不知该对她说什么,最后,电话是拨到予洁那一头。

    我嘱咐她,代我去看看海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是我的事不必多说,我不想多一个人为我担心。

    予洁回来之后,只丢来四个字:“忧郁佳人。”

    什么意思?她过得不大好吗?

    “盼你盼不来,好得了才奇咧!”

    我又无言了

    手机在这时响起,我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去接。

    “予默”海宁低低的叫唤在耳边响起。

    “嗯?”

    “刚刚予洁有来找我。”

    “我知道,是我要她过去的。”

    “你要她过来?”

    “是啊,你现在脚伤还没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那你呢?”

    短短三个字,问住了我。

    “你不会不清楚,我想看到的人是你”  气氛完全停滞,我接不上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隐约带着哽咽。“如果我让你觉得困扰你就不必再为我费心了,我可以照顾自己”

    “海宁!”她完全想偏了,这让我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我没有逃避你,要予洁过去,纯粹只是因为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我承认,现在心情很复杂,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但我绝不会因此而刻意逃避她。

    “是这样吗?”她低低轻喃,松了口气似的。“你是不是很忙?”

    “有点”我答得心虚。事实上,我闲到可以抓蚊子来玩了。

    “那,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不要!”因为我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公司,她找得到人才有鬼。

    她再度沉默

    我不知道,她又想偏到哪里去了。

    “那,我不打搅你了,再见”

    “海”才刚发出一个单音,手机已经断了讯。

    我怔忡了几秒,才将手机搁回桌上,抬头看到予洁咬牙切齿,一副想拿花瓶砸我的模样。

    “ㄏㄡˋ!哥,你真是ㄍ一ㄥ得让人生气耶!”

    我没吭声,垂下眼盯着白得刺眼的床单。

    她没好气地又说:“早点起来啦,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你想在医院过啊?”

    是啊,怎么会忘了,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海宁真的不回来过吗?    圣诞节之前,我出院回家;而海宁,最后也还是没回来。

    就像之前说的,只有我们一家四口聚在一起过圣诞。

    气氛很好,用餐当中笑语不断,我预计这次应该可以达成二十四小时不吵架的期许。

    但是我开怀不起来,气氛愈是融洽,胸口就愈是沈闷

    “哥,食物是让你吃的,不是让你看的。”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盯着碗里的红烧排骨发了半天的呆,而家里三个人,

    六只眼全都盯着我看。

    “予默,你怎么回事?整晚心不在焉的。”妈妈狐疑地问我。

    “没事。”我淡淡地打发过去,挟起那块快被我看烂了的排骨入口,却咀嚼不出它的美味。

    胸口好闷

    我舀了半碗汤,想藉由热汤暖热肠胃,冲淡压在胸口的郁闷感。

    “咳”热汤呛进支气管,我一闪神打翻了汤。

    “哥,你有没有烫到?”予洁惊呼,赶紧抽来面纸帮我擦拭。

    我摇头,短暂一阵恍惚。

    “予默,你是不是公司的事还没处理好?那就去,没有关系。”

    我一震,仰首对上爸了然于心的眼神。

    就在那一记眼神交会,我心头豁然开朗。

    “爸、妈、予洁,很抱歉,我还有点事,你们慢慢吃。”顾不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我抛下餐桌上的家人,抓起外套快步离开。

    满街扰攘不在我眼中,我满心只挂念着一个名字海宁。    一路开车赶到她的住处,我取出钥匙直接开了门。

    海宁受伤这段期间,我常往这里跑,所以她就给了我一副备份钥匙,省了行动不便的她还要跑进跑出的。

    平时,我会先按个一秒的门铃知会一声以示尊重,但是今天我没有,因为我想知道,她所谓的“懂得安排自己”是怎么个安排法!

    走进屋内,迎面而来的闇暗令我蹙了下眉

    也不算全然的一片黑暗,饭厅摇曳着淡淡的烛光,我轻缓地走去。

    餐桌上,餐具成双,烛光却是孤零零的,映照着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独自对着满桌食物发怔。

    “海宁”我轻轻浅浅地喊她。

    她身子轻颤了一下,迅速回头,我对上了朦胧烛光中,一双迷蒙的泪眼。

    “你你”她没说完她的话,因为跌落的两颗清泪,淹没了她的声音。

    “傻瓜!”我怜惜地轻笑,走上前,拭去她颊畔的泪。“我这么碍眼啊?每次看到我就哭。”

    她摇头,再摇头,说不出话来,只是拚命摇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双手贴在她颊边,怕她扭伤了脖子。

    她抬手,覆上我的掌,嫩颊偎赠着我的掌心,像是无尽依恋

    我抽回手,不自在的别开眼,望见另一副碗筷,疑惑地问她:“有朋友要来吗?”

    “没有。”

    “那”我指了指没动用的餐具。

    她仰首,水亮的眸光定定地望住我。“我只是想假设你在身边陪我。”

    我听进耳里,心房一阵酸。

    我伸手,以坚定的力道,与她五指交握,柔声说:“不用假设,我已经来了。”

    “嗯。”她笑了。“你不陪家人,不会怎样吗?”

    “你也是我的家人啊,我之前已经在家陪爸妈吃过饭,现在该过来陪你了。”

    我在她身边坐下,捧起那副属于我的碗筷。“终于有机会尝尝你的手艺了。”

    我挟起最近的高丽菜入口,表情马上僵住。

    “怎么样?”她期待地看着我。

    “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婉转地给了个比较保留的答案。

    它离美味大约有一条长城的距离,你说可以进步的空间大不大?

    我想,我的味蕾现在正常多了,因为我吃得出口中的高丽菜足以咸死一头牛。

    她见我神色怪异,举筷要挟那盘想咸死牛的菜,我赶紧按住她的手。“海宁,容我问个比较尴尬的问题你到底放了多少盐?”

    “一匙而已呀!”

    “一匙?”茶匙还是汤匙?我怀疑她根本就是用汤杓!

    “呃我们吃别的好不好?这道葱爆牛肉看起来很好吃”我又一次以革命烈士的精神,身先士卒。

    唔、嗯、这个难以形容的味道。

    “我改变主意了,牛肉热量太高,女孩子吃多了会发胖,吃吃西红柿炒蛋好了。”我连忙又挟了一口西红柿炒蛋,这一次嗯,还不错。

    “决定了,就是西红柿炒蛋,西红柿有丰富的维生素c,女孩子多吃对皮肤好。”

    我赶紧舀了满满一碗给她,让她没机会挟其它的菜。

    她托着颊,眼神带笑,视线没错过我的任何一个举动。“好,听你的。”

    我又试了干烧明虾,所幸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所以也挟了点给她。

    她准备了一瓶红酒,我们也就小酌了点,暖暖身。

    不多,就几口而已。我一向都是很懂得节制的人,何况待会儿还要开车。

    吃完饭,我们坐在客厅聊天,我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很热闹,有不少晚会活动。”

    她偏头想了一下。“有那种热吻大赛吗?”

    我愣了一下,干笑。“又不是情人节!”

    “那我不去。”她一脸的不稀罕。“我宁愿和你单独相处。”

    “不闷吗?”我话很少,不是聊天的好对象,这是众所公认的。

    “不会,起码还有那张脸可以看。”居然笑笑地损我一记。

    我白她一眼。“你吃我豆腐啊!”  “吃不得吗?”

    “是是是,欢迎享用,但愿我这老豆腐还合客倌您的胃口。”我没好气地回她。

    “不会呀,还嫩得很,入口即化。”小魔掌作势对我上下其手起来。

    “佟海宁,你够了哦!”我正要拍掉她直非礼到我胸前去的小手时,冷不防地对上她专注的凝眸。

    “你瘦了些”温浅呢喃,充满了柔情似水的怜惜,她抚上我脸庞,低低叹息。“清俊依然,出色如昔,只是,你为什么一直都那么的不快乐呢?连笑着时,眼中都没有欢愉气息”

    我发不出声音来。

    我不快乐吗?

    日子一直是这样过的,连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是不快乐的,她却知道

    她懂我。

    这是三年前,我盼得酸楚的事啊!

    盼她与我同步呼吸,笑泪与共

    她整整迟了三年。

    “海宁”我哑声唤。

    “要怎样,才能把你的快乐还给你?”她忽然问道。

    要怎样,才能把我的快乐还给我?我不知道,因为它遗落在哪里,连我都找不回来

    她倾向前,指掌柔柔的抚着我的脸,同时也印上细柔的吻。

    我竟动弹不得,完全没有办法痹篇只因她眸中浓得教人心痛的深情。

    她绵柔的吻,落在我额上、眉心、鼻梁、脸庞,再到唇角

    “海宁!”我闭了下眼,及时偏开头,呼吸略微急促。“晚了,我该回去”

    “圣诞节还没过。”她坚决地搂着我,贴上唇,撩吮着,温存而缠绵

    我低吟,理智再度溃不成军,启唇回应,与她纠缠。

    我的秘书说我意志过人,错了!遇上海宁,我全然不堪一击

    我倾身迎向她,陷入沙发内,叠上她柔软的身躯,体息交错。一记拥吻,逐渐火热得无法收拾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完蛋!

    残余的理智在挣扎,我勉强抽身,沉重地喘息。“我们不能这样”

    “你答应要陪我的,你答应的”她眸光泛泪,喃喃说着,圈在我颈上的手臂,没放。

    “海宁”

    “别走,予默,我要你留下来,就算只有一夜都好”  “海”我还想说什么,她早一步,主动拉下我,细碎地缠吮着我的颈畔,喃声说:“如果,这辈子真的等不到,起码给我一夜的你,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那句“一夜的你”扯碎了我的心。

    由她眼中坠跌的一颗颗珍珠泪,落在我的掌心,我离不开这样的她。

    看着她泪水落得汹涌,我俯下唇,吻去她的泪;她一颗颗地落,我一遍遍地吻。

    “别哭,海宁”我心痛低喃,温柔沈毅地拥抱她,吻住她的唇,疲于挣扎的理智彻底沈沦,我很清楚,我完了。

    三年前,她在只剩半个小时的情人节留下了我;三年后,她在只剩半个小时的圣诞节,留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