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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狼帮”连日来的挑衅行径早巳让雷子翔濒临爆发边缘,火山怒焰随时在爆发的临界点,正想找上他们开门见山地一次解决,没想到“青狼帮”居然还跟他有那么一丁点的默契,先一步找上他,这样也好,省去他许多麻烦,这事早晚要有所解决,他一腔懊闷正好无处宣泄。
石昊宇见他神色有异,想起他近几日的反常,马上拨了通电话联络石昊宸,要他马上赶去。获悉此事的石昊宸心里有数,雷子翔这些天莫名怪异的神态他是清楚的,思虑了一会儿,他先奔回家中找到正欲就寝的君筱翊告知此事,筱翊一听,当下二话不说,马上随他一道前去。
而雷子翔那一方面的局势已如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一眨眼间便可掀起惊涛骇浪、燎原的狂焰之火。
“年轻人,别太张狂,好歹我也是道上的老前辈,多少也该买我几分颜面吧?”
“你何不说,你是一脚已踏入棺材的糟老头?”雷子翔冷哼。
“青狼帮”的帮主多少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并不因此而轻易被激怒:“雷子翔,你伤了我这么多兄弟,这笔账,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可抵去的。”
“技不如人,死不足惜,谁带出来的人,自己就该检讨,有什么资格在这丢人现眼,责怪人家没手下留情?”
好个雷子翔,羞辱人不留余地,就算再不动如山,青狼帮主也免不了上了火气:“雷子翔,你太恃才自傲、目中无人了!”
雷子翔嘲弄地挑起眉:“那又如何?”
“你涸岂妄、很嚣张嘛,有没有兴趣陪我玩玩?若你赢了,不但此事一笔勾销,‘青狼帮’也从此惟‘独天盟’马首是瞻,如何?”
雷子翔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怎么个玩法?”
青狼帮主才不会傻得和他单挑,谁不晓得雷子翔拳脚功夫一流,敌手难逢,他那几名手下就是血淋淋的实证,他要挑战的,是此人传闻中神乎其技的神射技巧!
随便拉了个手下,他丢了颗苹果过去,让手下退于二十公尺之外,然后对雷子翔说道:“你有把握射中他头上的苹果吗?”
雷子翔轻扯唇角,似在嘲弄他的无知,青狼帮主一恼,加重语气说道:“我得先声明,如果你伤到他任何地方,就得以双倍奉还,若是没射中,就拿命来还!”
他的神态仍是一贯悠闲地讽笑,把玩着手中的柳叶刀,弹指间,如风般地射出,表情甚至无半分改变,青狼帮主都还没看清是怎么发生的,毫发未损的手下已将正中红心的苹果呈上他的面前。
别说二十公尺,就算再加双倍的距离,他相中的目标从未有过失误尽管此刻是在月淡星稀,暗沉无光的夜比起神射手石昊宇,丝毫不逊色半分!
青狼帮主纵使万般不甘,仍是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既然要赌,我们不妨来个更刺激的,敢玩命吗?”
“玩命?”他等着解说。
“这里有一把枪,里头有一颗子弹,咱们轮流开枪,直到其中有一方倒下去为止,看谁幸运了,敢赌吗?”这一回,他赌的是胆量,而他自信,这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没这胆量与他较劲。
“有何不可?”他冰冷地回道。
“那好,谁先?”
“我来。”雷子翔跟也没眨,潇洒地扣下扳机喀!没事,他递出手枪。
对方也很痛快,迅速朝脑门按下,也够幸运,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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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翔”
熟悉的叫唤令他笑容冻结,寻声望去,君筱翊正疾步奔向这儿,小脸惨白。
懊死!他暗暗低咒:“石昊宸,你在搞什么,带她回去!”
“不,我不!子翔,别玩死亡游戏,我求你”她声泪俱下,凄切地哭喊。
“回去,君儿!”他眉头皱得死紧。
“绝不!如果你真的要玩,我陪你玩,这一枪,由我代你!”说完,她冲向他,但被眼明手快的石昊宸拦住了“放开我,昊宸,你放开我”
雷子翔别开眼,速战速决地扣下扳机悄然无声。
第四发,由青狼帮主挑战幸运之神,他双手已有些颤抖,但,幸运之神同样地眷顾他,这发仍是空弹,再来,最后两发便是成败关键。
浓重的夜雾环绕空旷的野地,周遭气氛降至冰点。
“子翔,你别乱来,若真要赌,换我来!”石昊宸心焦地喊着,偏偏还得顾及筱翊,只能束手无策。
君筱翊带泪的面容已惨无血色,绞紧的心无法呼吸,就这样一瞬也不瞬地望住他。
雷子翔接过手枪,连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投有,毅然扣下决定性的存亡的一枪
“不”凄厉悲绝的叫唤同时响起,然后,四周寂然无声。
雷子翔松开手中的枪,望向青狼帮主。
浑身发颤地接过手枪后,青狼帮主再也止不住脚软:“我输了,我认输了”最后一发,白痴才会真的按下它,不得不承认,雷子翔确有过人的一身铁胆。
石昊宸一松开手,君筱翊马上冲向他,他才一回身,迎面便接下了狠狠的一巴掌:“雷子翔,你混蛋!”
四周,静谧无声。
他并未抚上火辣发疼的右颊,只是无言回望她。
泪眼相望了十秒,她激动地投入他怀抱,痛哭失声,旋即,他亦死命地紧紧环抱住她,深深抽了口气,闭上了眼眸。
没有人注意,一颗本该在枪内的子弹悄悄自他掌心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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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石昊宇静坐客厅,显然是在等他。
“君儿.你先回房休息。”他轻声对着犹未恢复血色、面容略显苍白的君筱翊说道,她的神情已有掩不住的虚弱与倦色。
她没有异议,无力地点了下头,温顺地上楼。
待君筱翊身影一消失,一记又狠又猛的拳头迎面袭来,雷子翔不闪不躲,硬是接了下来,过猛的力道令他踉跄地了两步,他没拭去嘴角的血渍,只是抬首望着给了他这一记重拳的石昊宇。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逞强?玩命?雷子翔,你真的欠揍!”早在雷子翔到家之前,石昊宸便已将事情的经过告知石昊宇,善于掩藏心绪的他并未多说什么,所有涌起的怒火,全诉诸这一记重击中。
“我很抱歉,宇。”
“去你的抱歉,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小君,你伤得最重的,是那个爱你甚于一切的女孩的心!什么叫‘三思而后行’你不懂吗?为什么你做任何事时,从来就不去顾虑她的感受?这便够该死了,最不可原谅的是,你今天竟然还当着她的面这么做,天杀的雷子翔.世上还有比你更混账的人吗?”
雷子翔静静承受着他的指责,他说得没错,自己的确该死尽管当时枪内惟一一发子弹早让他神乎其技、神鬼不知地取出,否则他哪有可能真的这么幸运,但伤害了筱翊仍是事实,他无力辩驳。
“昊宇,”他叫得好轻“我错了吗?”
“你才知道你错得离谱!”
“我是指,这段感情错了吗?”
寒眸冷了下来,石昊宇声寒如霜:“你再说一遍。”
明知石昊宇随时有可能再挥来一拳,他仍是抬眼说道:“错了吗?一开始,这便是—段不该存在的感情?”
也许,真的到了该放开她的时候了
“你”扬起的拳头始终没有挥下;石昊宇满面寒色地望他“怎么?该不会是有新欢了吧?所以随便冒出的借口都能冠冕堂皇地让你离弃看了十一年、厌倦了的旧爱?”
雷子翔声音满是痛苦:“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何苦挑刺我最痛的伤口,令我难受呢?”
石昊宇宇冷哼着:“把话给我说清楚!”
“君儿快乐吗?早在我之前,你们不是就已看透了—切?没错,或许有人会说,两情相悦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但是试问,我能给君儿什么?我复杂的生活背景配得上她吗?姑且不问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我只问你,我适合她吗?适合灵性纯净的她吗?”
“所以你便胆怯、退缩了?”
“是,我是胆怯了!我怕将她伤得更深!我什么都敢赌,甚至连自己的命也是,就是没勇气拿君儿来赌!当我发觉,她总是在背后默默为我流泪,然而面对我时又强颜欢笑,不让我内疚,不让我挂怀,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痛呀!你不曾爱过,所以你不会懂,不能体会那穿透骨血的绞心之痛。我从不曾给过她真正的快乐,有的,也只是笑中亦泪的酸楚,今晚,更是让我彻底看清了事实,原来我的爱正是折磨她的根源,我从不曾给过她真正的快乐,难道还要累她为我悲、为我泣吗?我可以不闻不问,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办不到!被了,我的自私到此为止,只有斩断这份令她痛苦的依恋,她才有真正的快乐可言。某人的一句话敲醒了我,若不放她?炜盏刈杂煞晌瑁衷踔薹ㄔ诹硪黄丁8砉愕母星樘炜瘴璩龈勖览龅墓饣?”
石昊宇静静听着,无法反驳他的话:“但小君的执着你是知道的,如果你真这么做,你晓得她会多么伤心吗?”
心头一恸,他深吸了口气:“我明白,但,与其寸寸噬心地煎熬,我宁可她潇洒痛一回,然后,再也不必为我伤怀。最初,并不代表惟一,我该放手,不再拿爱情牵绊她的心,让她?炜眨杂裳璋桑劣谖摇趺囱嘉匏搅恕!?br>
“何苦这样?”石昊宇叹息着,他能理解,但不能认同。斩断情椽又能改变什么?只要小君心中仍爱子翔,痛苦依然、悲伤依然、牵念也依然呀!而且,还多了两颗彼此折磨的心,何苦?
雷子翔直视他,神色凝然:“我当你是兄弟,所以不瞒你,但是我希望你置身事外。”这是什么混帐话?
“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妹妹,结果你却要我置身事外?”
他戚然长叹:“感情的事,你管不起的。”同样的,感情的苦果,若爱得深切,谁又能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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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筱翊总有莫名的感觉,雷子翔似乎变了很多,待她忽冷忽热,捉摸不定,不但早出晚归;三天两头难得见他一面,就算见着了,也说没几句话就借口离去
也许是他真的很忙吧。她笑自己的多心,子翔怎么可能在疏远她,没道理嘛!
甩甩头,她加快步伐朝校门走去,今天帮教授整理资料,一耽搁时间也晚了。”筱翊,等等我!”
她回身望去:“咦,卓学长,你也还没回去呀!”
等卓汉钦赶上她,两人才继续往前走。“你要回家吗?”
“嗯!”她淡应道。
“我送你好了。”不等她拒绝,他赶在前头说“我可是一番好意哦!天都黑了,你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在外头晃,不怕遇到色狼啊?”
也对。她偏头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罗!”
“求之不得呢!”他展开阳光一般充满朝气的笑容。
一路上,他们断断续续地交谈,说的全是学校及生活中的琐事,全无涉及私人情感等敏感话题,不知不觉中,家门已然在望,此时,卓汉钦还真恨不得她家住在天涯海角!
“在这儿停下就行了,免得待会儿你倒车不方便。”
“等等,”他唤住已踏出车外的她,也跟着打开车门“我陪你进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好人走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嘛!”卓汉钦关上车门,牵起她的手“走吧!”
筱翊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疏离地回他一笑。
“对了,你们最近还好吧?”卓汉钦突然冒出一句,害筱翊一时摸不着头绪。
“啊,谁?”
“还会有谁,雷子翔啊!”“哦,他呀,还好。”她回望他“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口说说。”
是这样吗?她也没多想。
她在家门口停下脚步:“我家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筱翊!”他冲动地开口唤住她。
正欲开门的君筱翊停下动作,回过身来看他:“还有事吗?”
卓汉钦三两步走近她,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肩头“试着接受我的感情,好吗?”
“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她神情有些不安,试着想挣开他。
“那棋本不是问题,雷子翔不适合!”
筱翊蹙起秀眉:”那是我的问题,你”她没有机会将话说完,因为卓汉钦一时失控,竟想强行吻她,她大惊失色,本能地偏开头,他的吻只落在颊上,她气愤得正欲挣脱他,卓汉钦已止住动作,目光落在她后方,她跟着望去,在见着面无表情地倚靠在门边的雷子翔时,她整个人全慌了,连连惊退了好几步,手足无措地望着他。
“子子翔”她期期艾艾地叫了声“你回来啦!”
人真的是不能“做坏事”瞧她运气多背,连连好几天雷子翔都是过了凌晨才回家,所以她才想,偶尔让卓汉钦送她返家应该无所谓,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比她还早回家,又好死不死的噢,毁了、毁了,她真的毁了!
老天保佑,但愿他听得进她的解释。
雷子翔瞥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便转身进屋。
“子翔、子翔”她急急忙忙跟上去,转眼间,现场只剩下呆立在原地的卓汉钦。
“予翔,你听我解”追进客厅,见他静坐沙发,她垂下头,迟疑地缓缓走向他“你真的误会了,我绝对没有和他在一起,我们是在校门口碰到的,而刚刚,我真的不知道他会”
他抬首望她,平缓地唤了声:“君儿。”
君筱翊讷讷无言,见着他这般平静无波的神情,她反倒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结束吧!”听不出情绪的语调缓缓道出三个字。
君筱翊怎么样也料不到他想说的竟会是这句话,一时震惊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没发觉。自己的语调是何等颤抖。
“你我都很清楚这段感情维系得有多勉强,我们不该再继续。”心,狠狠一抽!他真的没办法迎视她,只好选择逃避,匆匆别开目光。
“不!如果是方才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君儿!’他沉沉地打断“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我没有误会。这些日子难道还不足以让你看清一些事吗?你可以拥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我只要你!”泪,静静滑下“子翔,我只要你。”
雷子翔闭上眼,双拳握得死紧,强迫自己不许动摇,拒绝理会绞痛而酸楚的心:“别傻了,君儿。我们都努力过,但,事实已清楚地摆在眼前,十一年来,我能成功地扮演兄长的角色,但情人于我却是陌生的,我得承认,这个角色我扮演得差劲透顶,我是全世界最失败的情人。”
“我不在乎!”她哭喊着。
“但是我在乎!”他望入她水光盈然的泪眸“你知道这造成我多大的心理负担吗?明知道我们的世界这般悬殊,为什么要苦苦撑住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幻?让我们回到从前的生活模式吧,我可以疼你、怜你以哥哥的身份。也许有一天,你会发觉我并不值得你苦苦执着,前方犹有等着你爱的人,但,那人永远不会是我。”时间,能够冲淡—切是吧?
“不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明知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你好残忍!”
他知道!他怎会不知?因为他也是在撕心裂肺中说出这些话呀!
“别说傻话,你还年轻,未来的事,谁晓得呢?”
“然而,未来若无你,又何需期待?”
“别这样,君儿!让我好过些吧!你可以骂我自私,感情的负累令我无力承担,所以我决定放下,也许这样对你也好。”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说这种话,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他死咬着牙,将泣血的心隐于灵魂深处:“我无话可说。”
“你甚至连个具体的理由也不给我雷子翔!你怎能这么对我?”她悲切地嘶喊,泪如雨下地奔上楼。
当上头传来清晰的关门声,他如掉了魂般,虚乏无力地跌坐椅中,戚然的眸中有泪,悲泣的心更是无声地一遍遍唤着同一个名宇:君儿、君儿、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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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天,他们没再见过面,雷子翔躲她,而且躲得很彻底,不论她起得多早,他永远能早她一步出门,而晚上,尽管有心等他。也总是等不到他的人,她甚至怀疑这个房子根本没住着这个人!
被了,真的够了!如果她真的令他感到痛苦,她会如他所愿地放开他,不再困扰他,这样,他可以停止避如蛇蝎地躲她了吗?
今晚,她是抱定了决心等他,就算等上一夜她也再所不惜!
桌上的钟已指向三的位置,她第n次抹去滑落的泪,茫然的眼漫无焦距地直视前方。
楼下传来轻微的声响,那是门把转动的声音,她终于等到他了。
雷子翔刻意地放轻步伐,行经她房间时,房门出乎意料地打开,他微—愕然:“还没睡?”
“你能躲,我也能等。”她幽戚地望住他。
雷子翔一震,不自然地调开视线:“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很清楚,看着我,子翔!”
他愁苦地一叹:“你何苦逼我?”
她悲哀地点点头:“原来,如今连看我一眼都令你难以忍受。”
“君儿!”他痛苦地低唤“别扭曲我的意思!”
“那么回答我,我们的感情,真的沉重得让你喘不过气?是我拿它在羁绊你?”
凝望着她哀戚的面容,他怎么样也开不了口。
君筱翊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逼回眸中的泪水,不让它跌下,强迫自己在哽咽中开口:“如果,我放开你,不再逼你痛苦地爱着我,你便能活得更自在,毋需为我而负疚、为这段感情而困囿你想做的一切?”
“君儿”他悲楚地轻唤。
“好,我懂了。”她点头、再点头,绽出一抹幽戚的笑“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她含泪望住他“吻我,这是最后一回。至少,让我选择结束的方式,它浪漫地开始,也让它浪漫地结束,求你,子翔”
在心痛中,他狂切地印上她的唇,倾尽了一生的悲欢,吻得缠绵,也吻得酸楚,点滴痛入了心靡。
原谅我、原谅我君儿,离开你,只因爱得太深,才会毅然决定自你身迹默默退居身后来守护你。今日的结束,不为我,也不为其他,一切全为你,当有一天,你能寻着真正的幸福,就会明了我为何会选择用这种方式爱你,再苦,我都会在心痛中为你祝福。
“放下一切,答应我,君儿,答应我”他轻喃着,满怀酸楚地吻着她的泪。
她闭上眼,阻止不断夺眶的泪:“至少,我知道此时的你仍爱着我,这就够了你不用担心,我会与你一般,放下万般的执着,淡化所有,让我们做回兄妹,当你心中不再有爱的那一天,我会早你一步云淡风轻真的我不会再为你悬念、为你伤心、为你挂怀、为你悲泣、为你为你”落得汹涌的泪,让她再也说不下去。
“别再说了!”看着她言不由衷,他心如刀割,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她毅然推开他:“是真的,我会办到,你相信我!你再也不用为我而愧疚难安,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会让自己不再为你掉一滴泪!”说完;她迅速闪身进入房内,隔开他痛楚的凝眸。
门一关,更多的泪绝了堤般疯狂奔流,她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说谎!君筱翊,你在说谎!你根本不可能放得下他,这辈子你早已注定爱他到死!
但,她不得不这么说,子翔需要这些话,为了让他安心,她别无选择。因为爱他,她放他去过他的人生,因为爱他,所以不忍拿她的爱来束缚他;更因为爱他,所以不论如何,她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一切的一切,只因为爱他,拿生命至死不悔地爱着他!
他,为她而隐忍泣血的心;她,为他而将眼泪往心里藏,从此黯然情断。所有的阴错阳差,或许只能归咎于心太痴,无悔的心只容得下对方,再无多余的心力爱自己分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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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见到门外久违的儿子,雷青萍讶异极了。
“哎呀,子翔,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三更半夜的,外头又冷得要死,也难怪她惊讶了。
“想妈。”他轻声说。
少来了,自已的儿子她还不了解吗?雷于翔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想妈的孩子,小时候不会,长大后就更别提了,只有在痛苦的时候,他会来找她,除了这是他亲口答应的之外,还因为她会包容—切,他只会想到她。
“发生什么事了?”她关怀地询问,握住儿子冰凉的手。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轻敛的眼掩住眸中浮起的水光:“没有。”
这样的说词并不能打发她,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温柔地望住他:“是因为你那个小君儿吗?”
他浑身一震:“妈!”
看着模样,她就知道她没猜错。那标致可人的小娃儿她是见过的,不只她,连康子谦也知道,他们皆好奇着能让雷子翔娇怜万般的人儿究竟生得何等模样。于是,雷子翔便选了一天让他们见上一面,记得康子谦还满口喊着她“未来大嫂”呢,谁都看得出雷子翔很爱她。
如今见着他这模样,她不禁一脸忧心:“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尚未启口,心便已沉沉揪疼:“妈,我现在无法谈这个。”
“那就别谈。”她了然地说道“如果你有需要,老妈可以借你抱一下。”
“妈”他笑得苦涩,但仍是拥抱住她。
此刻,他的心真的好苦、好痛,然而这一切都是他的抉择,他谁也不能怨。君儿太完美了,完美到令他自惭形秽,无论由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才貌兼俱的她都不是他这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能配得起的她值得拥有更好的选择,而那绝不会是他,他深知自己要不起她,今日才会痛彻心扉地割舍,正因为爱得深沉刻骨,他更担心亵渎了纯净无瑕的她,他惟一能做的,是悄悄退开,这一辈子,他都会守在她身后以生命来爱着她,但,她永远不会有机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