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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酒会离去前,在董樊祈的执意之下,乔勋答应后天去参观他一手创建的“董氏基金会。”
其实乔勋比谁都清楚,这项邀请美其名是“参观”真正的意义乃是“相亲”也就是和他那个宝贝骨董女儿认识。
他猜用不了多久,董樊祈就会要他娶董宛萩,以达成他一石二鸟的计划。然,这岂不也是他的计划吗?
董樊祈,鹿死谁手还不知呢?我又岂会赔了我的一生幸福。
而今天,正是相约之日。
“小姐,我姓乔,来找董老板。”乔勋到达“董氏”时,正值午后时分,依照?恚馐倍喟胧窃惫ば菹6奔洹?br>
“你找董老板?”正好坐在门边的事务员李茹芬,看见乔勋后眼神就直发亮。
乔勋自知自己在外表上的这种优势,于是更邪气地扯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不错,我是找董老板。漂亮的小姐,麻烦替我通报好吗?”
眯起眼,他蓝色的眼瞳闪烁谜样光芒,可震慑住所有少女的芳心。
李茹芬是极想替他通报,怎奈就在刚刚董老板因临时有急事出门了,不过他临行前曾交代,由董副理负责一切。
“董老板不在,我请请副理接待你好吗?”“帅”色当前,她说起话来都会吃螺丝。
“副理!无所谓。”
他耸耸肩,摸摸鼻翼,帅性一哂。
发现他直盯着自己瞧,李茹芬脸都红了,她连忙垂下脸,手指忙着按起分机,转述他的意思“副理吗?董老板与一位乔先生有约,偏偏他临时有事出去了,不知你有空吗?”
透过电话扩音机,传来一阵美妙的女声“好,那请他在接待室稍等,为客人泡杯咖啡或茶,我马上过去。”
“你们副理是女的?也姓董吗?”他大致已猜出对方是谁,为了确定答案,他开口问出。
“是啊!她就是咱们董老板的独生女董宛萩。啊,你瞧我一多子诩忘了该做的事了,喝咖啡或水果茶?”
“咖啡吧!”
随即他看了看悬在每间房门上的名称,选中目标后,便极其自动的旋身往紧隔壁的“接待室”稍作等待。
“嗨,好久不见。”
一见董宛萩顶着一副粗重的粗框眼镜进门,乔勋只能勉强自己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面对她。
“你是?”董宛萩眯起眼看着他,并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个男人。
这也难怪,那天在地铁上,乔勋故意打扮成一副蠢男人模样,那木讷呆笨的言辞、莽撞驽钝的德行,怎能和现在卓绝出众的他相提并论。
“哦,看来董小姐是忘了我了!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重新认识。”他嘻皮笑脸的说着,眸中有戏弄她的得意神情。
“你”董宛萩倒退了一步,惊慌失措的脸上充满了不解,这狂徒是谁?爹地的朋友吗?为什么语出轻薄?
“怎么?想起我了?”
他跟进一步,她却倒退一步,像是相斥的两个同极的磁石,后面推动,前方立即躲远。
“要命!”他蹙了下眉,怀疑自己向来无往不利的吸引力顿时消失了似的“能不能请问一下,董副理是负责哪一个部门?”
董宛萩闻言,稍稍放下戒心,因为他现在谈的是公事。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抬头挺胸道:“业务部。”
“业务!”乔勋惊叹大叫“做业务是要有公关的头脑,舌粲莲花的唇舌,还要有死皮赖脸的精神,你──”他眼神颇为鄙夷的一瞄“适合吗?该不会是利用得天独厚的董氏千金的身份”
“你住口!”
董宛萩气的手握成拳,脸上有濒临失控的恨意,她不喜欢男人,并不表示能任男人欺负。“不论你是谁,现在给我滚出董氏。”
“你要我滚?那可不行。邀我来的是你父亲,你无权决定我的去留。”他踱回椅上,从口袋中掏出一包菸。
“对不起,请你看看这里。”她依然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摸着墙走到贴有禁菸标志的一角。
“哦,那很抱歉。”
乔勋很潇洒的接受她的提醒,收回菸;其实他并不是很想抽菸,只是跟这女人共处一室,他已快被她那三十年代中国女性的迂腐观点给压死了。
乏味、无聊,是他现有的感觉,更遑论日后要共处好一段时间。
天哪!他简直是自找苦吃。
“你既是找我爹地,那只好请你在这儿再坐一会儿了,恕我失陪。”
董宛萩发现自己再待下,准会被这男人弄得精神失常,她绝不能再留在这儿了,桌上成堆的文件正等着她批示呢!她根本没空与这个陌生男人闲扯淡。
乔勋摇摇食指,颇不以为意道:“这你就不对啰!难道这就是“董氏”的待客之道?”
“你──”董宛萩很无奈地又折回原位,与他仍保有一段距离后始坐下。而他毫不避讳的盯视,使她极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高高的衣领,扯了扯长及小腿的长裙。
他这是干嘛?那赤裸裸的眼神好似此刻的她没穿衣似的。
她遇上个变态吗?
“这位先生──”
“我叫乔勋。”他笑容可掬的纠正她。
董宛萩深吸了口气,语调有些不耐道:“乔先生,如果你嫌无聊,架上有杂志还有今天的晨报”
“我觉得看活生生的人比看那些死死的文字要来得有趣。”
可恶的男人!居然又打断她的话。
“那很抱歉,恕我不能提供这项?恪!?br>
她再也受不了了,不管爹地是否会对她的任性而生气,但她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猛一起身,她二话不说的就想冲出去。
这正好与甫进门的董樊祈遇上!
“宛萩,你怎么了!瞧你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他顺手拉她坐回接待室,见了噙着笑意的乔勋后,他漾起大大的笑脸“乔老弟,真不好意思,刚才临时有急事得去处理,所以爽约了。你应该和小女谈过了吧!你们年龄相仿,话题应很多才是。”
董樊祈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呢?瞧她一脸因愤懑过度而红透的脸,他心里清楚一定是乔勋招惹她了。
不过这是好现象,表示他这个女儿对男人除了逃避外还是有反应的,看来这个乔勋还真有一套,不当他的女婿太可惜了!
“令媛的确是个谈天的好对象,刚刚我们聊得很尽兴。”
董宛萩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说的这是人话吗?尽兴个头!或许该说尽兴的只有他一人吧!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口是心非的家伙!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最后董樊祈将乔勋拉至角落,以仅于他俩听到的音量说:“小老弟,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位独生女,将来大把的产业定是得交给她,只是她个性太过孤僻,又过份内向,这是我一直放不下心的原因。”
“董老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焉不详的话,我看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说吧!”
既知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不如早点儿摊开来讲吧!
“你既然那么直接,那我也不好转弯抹角了。”董樊祈低首浅笑了下“你也知道我女儿宛萩已老大不小了,正值适婚年龄,所以”
“所以董老板想和在下攀个亲戚关系?”
乔勋暗笑:董樊祈,你这么做分明是投鼠忌器!
“那小老弟的意思是?”董樊祈眼珠子蓦然睁大,兴奋异常。
“您不觉得这太突兀了?”一口气就答应会引人疑心,迂回战术才能致胜。
“你听我说,你别看宛萩打扮拘谨,其实她长得”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他举手阻止董樊祈继续说下去。
“那么你?”
“说明白点,你我认识还不到一个礼拜,您对我还不算了解,怎放心将唯一的女儿就这么嫁给我?”
可见董樊祈是想利用婚姻达到他坐拥权势财富的手段,并不是真心关爱自己的女儿;思及此,他霍然打从心底对董宛萩生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之情。
他聚眉成峰,厌恶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对“黑帮”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打铁要趁热,董樊祈已决定速战速决,好了却一桩心事。
乔勋假意犹豫片刻后开口“反正我也没女朋友,承蒙董老板赏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若令媛或是您临时想改变主意,我也一定依从,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也希望有始有终。”
“这当然,当然。”董樊祈得偿所愿的大笑,领着他再度坐口沙发上。
“爹地,看来没我的事了,我先回办公室了。”坐在那像没事人般尴尬的董宛萩,见他俩又踅回坐下,连忙起身欲走。
爹地到底在搞什么鬼,跟这男人鬼鬼祟祟的讲了那么久,放她一人杵在这儿坐冷板凳。当真没事的话,她还不如尽早回去。
“等等,宛萩,你也知道爹地一直在为你物色丈夫人选,但每每都被你回绝,这回说什么你都得答应。”
“爹地─”
董宛萩惊跳起身,有不好预感在她心底氾滥。
“别再驳回我的意见,这回由不得你,难道你想当一辈子的老处女?”
董樊祈端起架式不容抵抗,过去他之所以没勉强她,乃因尚未遇见理想中的人才,这次不同,乔勋不仅是他梦寐以求的接班人选,其势力财力更不在他之下,更重要的是乔勋的能力,那是用金钱也买不到的呀!
“我不答应!”
“你难道要气死我。你若不同意,我立即收回你一手创立的业务组。”
“爹地,你怎么可以”她激动的全身战栗不休,原已被粗框眼镜掩住大半的脸蛋,现在显得更红了。
“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与乔勋培养感情,我去命人挑个好日子,你快点有个归宿,爹地也好放心。”
打鸭子上架般,他硬是将两个人凑成一对,最后迈着脚步,跨出了风起云涌的接待室。
董宛萩重重的喘息着,半天哼不出一个字。
他到底是何居心,她记得自己从不招惹男人,他怎会选上她,找她麻烦呢?
“你究竟在闹什么笑话,如果你闲得无聊,路上多的是女人,你何必找上我!”董宛萩边骂边后退,因她竟发现在他灼灼的视线中有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说与她好久不见,但她怎么在记忆中搜寻,就是找不到这个人的印象,如果她曾得罪过他,一定不可能那么快就全忘了才是。
“别忘了,是你父亲找上我的。”
乔勋摊摊手,摆出一脸的无辜相;然眉宇间却多了份嘲弄的颜色,差异这么大的表情怎可能在同一张脸出现呢?
董宛萩摇摇头,发觉她整个人快疯了!
“但是你可以拒绝呀!我压根没想过要嫁人。”她有些气虚力乏的叹口气,今天是什么日子,与她八字犯冲吗?
是呀!若不是你父亲是董樊祈,可能想嫁都嫁不出去;乔勋在心中恶意的说着。眼神也不经意的又打量起她那一身穿着,现在也不过才秋初,热得很,偏偏这女人穿了一身黑!
这还不打紧,更让人眼睛受不了的是她那上衣是高及脖端,袖长几乎将手指给淹没,裙长及小腿,底下套上一双黑长袜,包裹那双脚的又是一双见黑的平底鞋。
嘿,还真是黑的彻底、黑的有始有终!
“你好像挺喜欢黑色?”文不对题的回答,让董宛萩又是一愣!
“不错,不行吗?”她没给他好脸色。
乔勋眯起细眸,定定看着她一会儿“你形之于外的保护色太深沉,没那个必要吧!”
他一语双关道,在暗喻她是多此一举外,更贬低了她的外表。他是想:像她长得这副尊容还需要保护吗?
“乔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太多事了吗?”
“我们就快结婚了,你不要对我喊出那么客套的称呼,阿勋或勋都可以。”他漾着笑脸调侃她,私底下也佩服起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说得出那么伟大的笑话!
“你别臭美,我不会嫁给你的!”她厉声回斥,整个人像极了几近爆发的活火山般,炽烈滚烫。
他低头浅笑,不屑的声调微扬“麻烦你在拒绝前,先回家好好照照镜子,我娶你是你的荣幸,要不谁会要一个三十好几的老处女当老婆。”
“三十好几?你听谁说的?”
事实上她才不过二十四呀!这个臭男人。
“这还需要求证吗?我相信我的眼睛。”
“那请问你几岁?”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
“二十九。少说你也比我大了将近十岁吧!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大姐?”乔勋极尽挖苦之能事,只因对董樊祈的恶劣印象,对他女儿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最好喊我一声妈──”
话音未曳,她已甩上门冲了出去,一路上她忍住泪,匆匆而过;董氏的职员们莫不面面相觑,在他们记忆中董副理一向冷静沉着,今儿个是怎么了?
接待室中断断续续传来的咆哮声不说,她竟还跑回了办公室!
然,那始作俑者还跷着二郎腿,惬意的倚在沙发上浅尝着他的咖啡。
只是咖啡已冷,那他的心呢?
隐藏在惬意后的是一片混杂
“黑帮”帮主乔勋与华尔街大户董樊祈之女的创世纪婚礼,终于在众人期待下举行。
由各地而来的宾客们更是盈门不断、高朋满座,如同过江之鲫般繁不胜数,无论是熟识或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在见到报上连续一个星期的头条报导后,都主动前来参与这场婚礼。
大伙都看得出来,其中最为兴奋的莫过于董樊祈了。
只是他们都在私下揣测,乔勋怎会看上他那老骨董女儿?该不会又是一项政治联合经济的利益输送吧!
然而无论如何,这也是人家的家务事,就算心中有再多疑虑也不关他们的事,只要安安份份的将场面撑起来,自然会有一份好处。
想想也对,在这充满尔虞我诈的社会中,现代人做事无不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为何?至于其他,只能当成闲来无事嚼嚼舌根的趣味话题。
在这场婚宴中,乔勋总是摆着一张笑脸,他那不疾不徐的应对态度引来不少观礼之人好评。
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愿意,他永远也不会写在脸上。这种演技与外貌没被星探挖掘,还真是影视艺术界的一大损失呢!
“黑帮”与会人数总共近百人,多为他旗下弟子,而他那三个神秘搭档无法全部赶到,只来了梵诺一人为代表;能见一见“神秘三剑客”其中一位的庐山真面目也不可不谓是件喜悦之事,当然,黑帮另两个副头儿楚寒森与骆子尘一定是到场的。
至于分不开身的另两名剑客也托梵诺带来了他俩深深的祝福──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
去,这三个兔崽子!这是乔勋收到后第一句啐出的话。
新娘在董樊祈的牵引下进入会场,一身白纱的董宛萩从昨晚抗议无效时就未再说一句话,白幕轻掩的容颜看不出是喜是怒。如今的她只能像个傀儡似的任人摆布、任人宰割。
蓬松保守的礼服无法将她的身材突显出来,她依然像个十八世纪的女人,深怕让人见到她一只手指似的。
在牧师的见证下,乔勋与她交换戒指,并轻掀起她的头纱。
天,她连配戴隐形眼镜的钱都没吗?粗框的厚片大型眼镜遮住了她整张脸,近距离下依然瞧不出身为新嫁娘的她有何美丽可言。
乔勋在心底嘀咕了声,仍不忘礼俗在新娘颊边印上一吻。
她是木头还是冰块?就在他吻上她那瞬间,他知道她就快尖叫出声了,只是为了礼数,她忍了下来,但战栗、僵硬的身子告诉了他,她的极限已在此。
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竟让他忽地产生一股心悸的感觉,这是由何而来呢?他不该会有这种糟糕透的反应才是。
礼仪过后,新娘回房更衣,也就在此空档乔勋得以松口气。
“新婚愉快。”
梵诺趋向前,漆黑如墨的瞳眸噙满了疑惑。
“不相信我会牺牲至此?”乔勋扯动唇角,挤出一丝假笑。这时正好有人由他身边经过,笑脸迎人地敬他一杯酒,他亦还以一笑,举杯至唇。
“不错,因为在我们眼中你一向是谨慎之人。”梵诺是个道地的中日混血儿,也是黑帮与三剑客中唯一含东方血统的。但,他却取了个再洋化不过的名字。
身高一八七,毫不逊色于其他四人。
在黑道中“黑帮”是居于幕前,而他们“三剑客”则主于幕后,因此极少人,甚至可以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我是评估过后且考虑周详了才决定这么做。”
“如果到时董樊祈或是那位董小姐不放人呢?就单凭仇云他们寄给你的空白离婚协议书是没用的。”
他说的是事实,一次错误的决定极可能误了他一生。
“不会的,那女人我还罩得住。”他剑眉一挑,笑话梵诺的庸人自扰。
“只要你有法子就行了,反正陷入水深火热的人又不是我。”梵诺于脑后束上一把黑色发辫,身着一套黑色西装,在这场合看来的确黑的过火、黑的醒目。
他有沉稳的内在,稍嫌娃娃脸的外貌,实乃三剑客中最难以捉摸的一位。
“好家伙,这会儿又画清界线了!”乔勋浅笑“枪械采购的还顺利吧?”
“很顺利,这你放心,好好当你的新郎倌吧!”他下颚指了指司仪台“瞧,司仪说话了,快去进行仪式吧!”说着,他已离开了乔勋身边,再待下去恐怕引人怀疑。
乔勋摇摇头,猛叹:想不到结个婚还挺麻烦的。
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
此刻已是月淡星稀、晓风残月之际。
天空已些微冒出了氤氲的颜色,这就是所谓晨曦之美吗?
乔勋一个人坐在床上倚着床头,翻阅着手中杂志。
浴室中的人从昨晚十点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了,但他不催也不唤,随她去吧!在没遇上这女人之前,他从未碰过,也未曾料及天底下有那么怕男人的女人!
异类!
炳啾!霍地,从里头传来一阵细小的喷嚏声。
现在的纽约正值秋时,白天虽还温暖,但入夜的寒气可以冻僵人的,何况她躲在满是清冷磁砖的浴室中。基于一股恻隐之心吧!他丢下手中杂志,缓缓走向浴室门边。
轻叩了下门,他低声问道:“很冷是吗?那出来吧!与我共处一室真有那么糟吗?”
听见对方吸了吸鼻子,却没出声。
“好,我答应不碰你,这样可以了吧!”反正他也没那欲望。
她再将自己锁在里面,准会重感冒,搞不好还会并发肺炎。他总不能才结婚第二天,就炒出妻子感冒住院的新闻吧!
然,依然得不到回应。
他摇摇头,继续说:“浴室中虽有暖气空调,但那是不够的。”
“哈啾!你走。”
嘿,虽语调不太好,但总算有反应了。
“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总不好赶我出新房,让我手下见了,不太好看吧!”
“我问你,你把我带来的睡衣藏哪儿去了?我怎么在浴室旁的更衣室中找不到呢?”她语出责难,好似这一切都是他的手段。
“我没动呀!”乔勋一头雾水,他即使爱开玩笑也不至于开到她身上吧!乏味的女人无需玩笑就已够让人可笑了。
“胡说,为什么全变了,变成”她面河邡赤的说不出话来。
乔勋的大脑迅速一转,忽地想通“变成性感睡衣?”
炳,有趣!这八成是骆子尘稿的鬼。
“你龌龊!还不赶紧把我的衣服还我。”董宛萩是又急又气,头又冷的有点儿晕,自小有偏头疼毛病的她真的快疼死了。
“你干脆穿你原本的衣服出来算了!”
“我不知道我衣服被调包了,所以已把衣服浸进水桶内。”她好委屈好委屈的说着,低泣的声音蓦然揪紧了乔勋的心。
他甩了甩头,试图甩掉自己这荒谬的想法。
“这样好了,你出来,我不看就是了。”天还没挺亮,商店也还没开门,他没办法帮她弄衣服来。
“不──”
董宛萩激烈的叫嚣着,看看自己身上那件薄如蝉丝的性感睡衣,天哪!这比杀了她还恐怖!可是她的头真的好晕、好疼。她就快死在这间浴室里了。
“那你说,除了要我出去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也光火了,一夜没睡,现在还要跟这女人玩文字游戏,他上辈子欠她的吗?
“我不知知道,好冷好疼”她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咦,怎么没声音了!
“喂,董宛萩,喂!”
一股不好的预感突地窜过胸口,令乔勋倏然一窒!没时间再做任何假设立场,他用尽全力奋然撞开了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