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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亲以来,连万宝第一次没有拥着巫束菱入眠他避进了右厢房去睡。
“让她一个人好好的面壁思过,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回来后,连万宝只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空虚的冷寂袭扰着巫束菱一整夜;而同样的忧仲也缠着一夜未眠的连万宝。
“唉,菱菱也不是真的有心要忤逆我的话,一个晚上让她独眠忏悔应该够了,待会儿再训她几句就算了。”他心里盘算着,反正欺负她太厉害的话,只要她一塌下脸,抿着唇瓣淌着泪,先举白旗投降的也一定是他自己。
慢慢踱步穿过院子走向房门,正巧见兰儿捧着一盆热水迎面而采,他开口询问道:“少奶奶醒了没?”
兰儿纳闷的望了他一眼,眼神暖昧又疑惑,是他跟少奶奶睡同个房间、同张床耶!怎么少奶奶醒了没他还问她?
“兰儿这会儿才刚打水给少奶奶洗脸呢。”
“喔。”一夜未眠,连万宝也没什么精神,他轻叹了声接过兰儿手中的盆子“我端进去就行了,你去忙吧。”
虽然很奇怪自少奶奶进门后一向都精神奕奕,似乎充沛的精力永远都用不完的少爷,是怎么突然会死气沉沉起来了,但是,做下人的心底好奇归好奇,本分还是得守着,主子的话可是得听的。
“是。”
注视着兰儿的身影离开后,连万宝这才轻轻的叩了声门,然后将没有上锁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才刚将手中的盆子搁在桌上,他就察觉到室内的冷然气氛,一个恐怖的想法倏地闪过脑海,连万宝焦急的梭巡着菱菱的身影,就看到她整个人都缩在窗边的大椅子里,胸口的那口气只来得及松懈个一下而已,就让她脸上的神情给又整个抽光了。
“既然你打一开始就那么嫌弃我,为什么在我爹娘离开时不让我跟他们一起走?为什么要将我留下来?”巫束菱幽幽的说。
“老天爷,你一整个晚上就这么呆坐着?”连万宝怔的瞪着她“你这个傻瓜,怎么不上床睡觉呢?”
忘了他原先的用意就是要让巫束菱独守空闺,后悔昨天行事太意气用事而睡不着觉;但此刻见她神色黯然的倚在窗边,空洞无神的眸子视而不见的盯着前方,一张脸蛋看不到半丝血色,连万宝的心就已经崩落了好大一片,真是心疼入骨,更彻底呀!
“你到底有没有长大脑?椅子是用来坐着聊天说话的,不是用来呆呆的守夜用的,你是白痴不成?为什么不上床睡觉?”整颗心都被她的自虐给弄得疼毙了,连万宝顾不得要用和缓的态度安抚她,迳是粗声的骂着。
“你是不是又回去找那个小粉蝶儿?”
一听到巫束菱这么说,他又一把怒火上升,这又是哪椿事儿?他现在正数落着她,她还有心跟他提别的不相干的事?
“什么苍蝇、粉蝶儿?拜托你好不好?脑子里净是在想着没有的事,正事也不见你那么用心的想过。”气呼呼的骂着她,连万宝伸手就待将她那看来使人担起心来的恹然身子给抱到床上去。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倏地拨开他伸过来的手,巫束菱哭喊着。
“我的脏手?”连万宝生气了,见她甩开他的手时脸上夹带的鄙夷神色,整个乱烘烘的脑子更加五味杂陈兼冒着烟苗了“我记得还有人很喜欢我的这双脏手,每天晚上非得这双被人瞧不起的手环抱着才肯乖乖的闭上眼睡觉呢!”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坏胚子。”
“是吗?你骂我坏胚于,但这年头就是像我这种不要脸的坏胚子才讨人喜欢呢。”连万宝气死了,但是他硬就是在脸上挤上满满的得意,想到刚才她莫名其妙提起的小粉蝶儿,他不由自主的就加以利用了“象聚花楼里的大美人小蝶,她就不知道有多喜欢我这双脏手呢!尤其爱这双脏手轻抚在她身上”
“不要说了。”巫束菱斥喝着,泪,涌得更凶了。
“为什么不说?怎么,你是吃醋还是羡慕?”明明心都疼翻了,她的每一滴泪水就象是从他心里涌出来的,但是一亿起她刚刚那一脸的鄙夷,连万宝偏就是甩不开怒意。
狂烈的猛摇着头,巫束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耳“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
“听得你心痒痒的是不是?嫉妒了是不是?人家小蝶在聚花楼里挂的可是红牌呢,论起她的娇娆魅力可是无人能比呢,你凭哪一点想赢过她?论身材差了人家十万八千里远,若论起长相来,那更是输了人家小粉蝶儿一大截,你既不会说好话来取悦我,也不会”
“你闭嘴!”实在是气不过,满脸泪水的巫束菱自椅子上弹跳下来,往连万宝身前冲了上来,手一举,一个小烧饼就往他脸上送过去。
铁青着脸的连万宝眼明手快猛地攫住她的手“怎么,说不过人家就想动手打人了?”他咬着牙忿忿地说“我最痛恨女人像个泼妇样了,你去照照镜子瞧自己此刻的模样,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泼妇,我当初怎么会那么没脑子的选上你这个小泼妇呢?”随着一字一句吐出嘴里的话,握着她的手的力道不觉得也加重了起来。
他的话让巫束菱怔住了,怒气全都堵在胸口酿着疼意,虽然清楚的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腕间出奇重的力道,但手腕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哪能及得上这番如同利刃刺心的话呢?
睁着一双红肿的眼,她怔忡的凝望着连万宝,没想到,她竟然有那么多的缺点,难道真如他所说的,她真的是一点值得说出的妇德都没有?他真的是那么的后悔娶了她?”
“你后悔了?”巫束菱轻声的说。
我从来不曾扬长避短过!连万宝无声的在心里狂喊着,但是他没有开口说半个字,只是冷着一张脸盯着她。
这个紧要关头他不能退让,见菱菱伤心淌着泪,连万宝胸口也是一阵一阵的在紧揪着,但是,她必须要学着相信他,不能他一个转身她就想东想西的怀疑他。
静静的屋子里倏地没有半丝声响,连万宝没有开口,巫束菱更是僵在那儿,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沉默着,良久,良久
连万宝迳自沉默的用那双瞧不出半点端倪的深邃黑眸注视着她,似乎是无声的承认着他的确是后悔娶丁她!巫束菱这么理解着。
心,悄悄的裂开了几道缝,开始跌落了一小角,接着整个碎了,难怪,相公一直都只说会照顾她,因为她已经成为他的责任了,而不是他所爱的人!
“你真的后悔了”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巫束菱恍偬的身子晃了晃,眼神开始涣散起来。
连万宝开始发觉到不对劲了,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啊,倔脾气的菱菱应该会再气得破口大骂他几句,或许是挣脱手来再赏他一个小烧饼,或是抬脚踢他几个小脚丫子,或是冲跳上来狠狠的咬掉他一大块血肉,就像她每回被他惹得发火那样,狠狠的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让他尝一尝呀!
但是不该是这种模样,这种让人触目惊心的冷寂呀!冷不防的打了个冷颤,连万宝害怕起来了,没关系,这次就这么了结了,以后再多花些时间慢慢的消除菱菱对他的不信任不就得了?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松开了手上的力气,轻轻的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他轻声的哄着:“菱菱!”
但是巫束菱已经听不见、也看不见他的一言一举。
见她怪异的对他视而不见的神情,连万宝更加的忧心忡忡了“菱菱,你”话还没说完,巫束菱忽然用力的眨了眨跟,嗓音轻幽而森冷的说:“相公,你应该早些让我知道你的想法的,否则,你也不会过了那么一段痛苦的日子。”
平板的语调让麻意从连万宝脚底开始泛了上来“听我说,菱菱”
巫束菱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她再一次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又开口打断他的话“没关系,事情还来得及挽救。”
虽然是被她的话给弄得满头雾水,但是连万宝这会不但是整个身子麻掉了,更是打心底泛起了一阵一阵的凉。
“什么事情?”他不安的问。
我会放你自由的。”
什么?放我自由?菱菱那颗脑袋瓜子又想到哪里去了?一想到中间的不对劲,连万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她一扭身欲往外冲去。
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连万宝想都没多想的,伸手就握住她的臂膀往后一扯。
“唉呀!”
随着她仰倾的身子突然而生的一声惨然呼声,让连万宝七魂霎时全都没了;再看见她惨白着一张脸,左手紧紧的托住右手,那方才被他握在手中强行扯拉的手,他整个神智大乱。
“菱菱,怎么啦?我伤到你了是不是,快让我看看。”他的脸色没比她好看到哪儿去“是不是脱臼了?”
“没有,没什么大碍。”堪堪的将身子痹篇他的关怀,巫束菱拒绝让他碰到自己的手。
“还说没什么大碍,瞧你,脸都已经白透了,快点将手伸出来让我检查。心一急,连万宝说话时的口气也添了不少的悍味。
但是此刻的巫束菱连害怕两个字怎么念的也忘光了,见他又凑上前来,她忙将身子一旋“不用了。”因为实在是痛死了,这三个字是硬着脾气说出来的。
连万宝不禁火了“别再那么执拗了好不好?都什么光景了还在发倔,看你痛得脸都发青了,还那么小孩子气。”
小孩子气?换句话说,他也嫌她的脾气倔、很任性?听到愈来愈多自己的缺点,好像她巫束菱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悲从中来,她不禁无力的垂下了肩。
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身心俱疲,好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静静的让自己好好的闭上眼,好好的休息,好好的
远离这一团乱!当脑子里浮起这个念头时,那个被搁在墙边的宝瓶儿映入巫束菱的眼帘。
象是感应到她心中的想法,再顺着她的视线接触到那个所有因缘开端的瓶子,连万宝心神俱丧的狂喊一声。
“不!”
但是,再怎么快的速度也止不住,那串夺人心魂的咒语自巫束菱口中逸出。
“今生今世,我巫束菱心甘情愿禁锢在这个瓶中,永不复出。”
眼睛布满了慑人的血丝,连万宝面容狂暴的冲上前去,试图将她的身体给攫进自己怀里,牢牢的护卫住,不让她有机会离开他。
但他扑了个空,就在他眼前,巫束菱顿时化为一缕白烟消逸在瓶子里。
“哎呀,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反正菱菱一开始就不是自愿嫁给他了。”
“阿士,你有完没完。”蒲筱莉睨了他一眼。
“怎么又不许我说了?”巫土的声音有些委屈“这全都得怪那个浑小子,算他前几辈子烧了不少好香,让他娶到了咱位家最能干的宝贝女儿,能文能武又能说能写的,比起敏儿跟小娟实在是聪明得紧,偏这个浑小子还不懂得好好的珍惜,反而还千方百计的欺负她,逼得她不得不自行了断。
“什么自行了断?说得那么难听。
“这是事实啊,我又没有空口白话的诬蔑他,要不是那浑小于在外头吃野食,咱们菱菱也不会伤心至极的施咒交自己给困回那个瓶子里。”巫土的声音一点也不因此刻夜深会扰人清梦,声音提得高高的,只是说着、说着,他不免有些责怪蒲筱莉。
“这完全都得怪你啦,要不是你唇红齿白的瞎扯谎,硬就是说什么那浑小子是菱菱的真命天子,说什么这是他们的缘分,不管我怎么阻止都不听,硬就是将菱菱许给了他,这下可好啦,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家三个丫头就数菱菱的性子最刚烈了,她这回将自己给玩完了,这可怎办才好。”巫士可心疼极了他的女儿。
“你说够了没有?”声音里听得出来蒲筱莉有些不耐烦了。
“这唉,我心疼女儿受了委屈又不敢回冢米哭诉,也不敢投向她两个姐妹,替她发发牢騒都不行哪。”巫士的音量也陡的降了好几度,整个气势弱了不少。
“发什么牢騒?”蒲彼莉冷哼了声“女儿又不是没有办法脱困。”
巫士跟蒲筱莉这一对因为一时心血来潮而逛到杭州探视女儿女婿,结果,没见到女儿,却见到了像个游魂似的过了好几个黑夜与白昼却束手无策的女婿,看到他发须齐长,杂乱无章的肮脏莽汉模样,两人霎时目瞪口呆半晌。
然后巫士是毫不客气当着他的面放声嘲笑;而蒲筱莉则是哀声叹气的猛摇着头。
但是连万宝完全不受外界眼光的影响,只是望眼欲穿的高度期待在听见他们异口同声的说,他们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解开魔咒时,整个人像是又被活生生的给打人了深不见底的黑渊。
连他们夫妇不知哪儿来的好兴致,三更半夜还不睡觉,莫名其妙的跑到他的窗外大声喳呼兼咬耳朵了老半天,他也都听而不见的发着他的呆。
“可是这脱困的方法也不能单靠咱们宝贝女儿啊!”“唉,要是女婿的脑子能灵光一些,不要再继续这样子愣头愣脑的像个小傻瓜一样,9咱们想再见菱菱一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几天总是将宝瓶抱在怀里的连万宝怔坐在窗子另一端,巫士夫妇他们一开始的嘀咕他没有听进去几句,除了最后的那一句话。
菱菱不是没有办法解咒?!如同阳光自满天阴霾破隙而出,怀里仍抱着那只瓶儿,他大力踢开了门,冲了出去“娘,你是说有办法可以让菱菱出来?”
连万宝望了望四周,一颗炽热的心倏地冷却了下来,眼前哪有人哪?整个昏暗不明的廊下空荡荡的,连只蚊子都不见飞过。
“怎么可能没有半个人呢?难不成是自己乱了神?”他心神紊乱的叹了口长长的气,掉过头沮丧的走向房里。
“大白痴,女人嘛,哄哄她不就行了。”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冒了出来,连万宝吓了一跳,抱着瓶子跳了开来,眼前还是没半个影子,但是那话音还如同在耳边回荡不去的重复又重复。
哄哄菱菱!眼泪不自觉地濡湿眼脸,抱着瓶儿坐回床榻斜倚着床壁,连万宝将颊贴紧那瓶身,语声死沉、黯淡的哺声自语。
“只要你能重新出现在我眼前,要我的命我都会毫不吭声的马上双手捧上,我发誓,只要你快点出来,我一定随你骂、随你打,更是随你怎么咬我都可以,更何况是哄哄你而已。可是,你连这个让我再一次开口哄你的机会都不给我,难道真是对我一点眷恋都没有?难道咱们的夫妻情缘竟然真是那么的短暂?”
满室的静寂,一盏灯火忽明忽暗的飘燃着。
说的那些气话也只不过是想让你学着能信任我,除了,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什么小粉蝶儿?难道真凭赖志伟的一句闲言,你就完全抹煞了我们这些日子以来培养的感情?”连万宝的声音愈加低沉。
“为什么你竟然那么容易就不战而败?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呀!我的菱菱不会碰上事情就一句话都不说的给缩进了这瓶儿里躲起来,那里面有温暖的双肩搂着你人眠吗?当你睡不着时有人会说笑话给你解闷吗?你想得脑子倦极时,有个强健的胸膛随时在身边让你依偎吗?”
连万宝柔声的说着,像是知道瓶儿里的巫束菱正专心的倾听着他的每一个字“最重要的是,那空荡寂寞的瓶子里有人比我更爱你吗?”
吧哑的嗓子轻轻的说着,泪眼迷朦的连万宝眼中无神的瞧着前方,几近痴傻的他已经渐渐的陷入空茫茫的沉思,直到手中的瓶儿突然自他的怀中滚了出去,眼看就会被摔个破碎。
“菱菱!”惊骇的唤着她的名字,连万宝身子往前一扑,在半空中接到那只宝瓶,然后身子一翻,让自己的身子做肉垫将那瓶儿安全的护在怀里。
正当他惊魂未定的吐出一口气时,那瓶儿竟然开始晃动,由慢慢的到剧烈的摇晃,就像连万宝的心跳一样,当那缕他朝思暮想的白烟由稀至浓缓缓的自瓶口散了出来,然后是愈来愈清晰明显的人影,他的心跳停止在这一瞬间。
“我的菱菱。”连万宝无声的启嘴唤着,涣散无光的眼神愈聚愈晶亮。
而巫束菱自宝瓶重新双脚着地,又像上一次一样的仰跌在地上,脚疼得都站不直了。
“哎哟!老天爷!下次可不要那么白痴再选这个瓶儿了,空间那么窄,窝得人家整个头都痛死了。”
就像第一次脱困一样,满脑袋星星的巫束菱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就又被人自身后给搂抱了过去。
抱着她狠狠的在床上边转了好几大圈,然后才双双倒人床榻上,连万宝仍然没有放松自己怀中娇媚的身躯。
“菱菱,真的是你!”喜极而泣的将脸埋进巫束菱的颈项,连万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回来了,你真的回到我的身边了。”
仿佛是要证明她确实是站在他的眼前似的,连万宝的唇贴着她冰凉的肌肤,顺着颈子一寸一寸的移向她的耳畔。
“别好痒呵,相公”巫束菱闪躲着。
“真的是你。”手抚着她的颊,他的唇马上也跟着追随着手的踪迹“别再离开我了。”
“相公”
一双大手顺着她缎质的衣襟伸了进去,呼出采的气也净搔弄着她开始抖颤的唇瓣,不安分的另一只手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面对着她羞涩泛红似欲挣扎闪躲的红艳脸蛋,连万宝举止强硬、霸道但语气轻柔的说:“别再试图逃开我,这辈子你注定要跟我牢牢的绑在一起了。”
“可是”
他的手抚住她的胸,才刚到唇边的话猛地又全被巫束菱给吞回肚子里,连万宝充满爱恋的举止让脑子已然缺氧浑沌的她,更是毫无招架的能力
“我们不是”只吞吞吐吐的说了这几个字,她就羞涩得说不下去。
傍了她一个暖昧的笑,连万宝表情很令人玩味的凑到她眼前。
“我们不是怎么样?”
不依的轻捶了他一下,巫束菱的脸上垂了下去“哎呀,你又在欺负人家了。”
“我怎么欺负人家了?”他学着她的口气“我都不知道人家问些什么,我怎么欺负人家呀?”
红着脸颊嘟着嘴,巫束菱又好气又好笑的自眼角瞪着他“你最坏了啦,每次都故意逗得我哇哇叫的,你再不怎么样?”
瞅着连万宝一副拭目以待的讨厌模样,她抿了抿唇,脑?锪楣庖簧粒唤倨鹆俗欤八懔耍悴凰稻屠梗腋纱唷?br>
话还没说完,阿宝就已经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想到她的威胁。
“不准你再有想回到那瓶儿的念头。”他粗声的说“明儿个一早,我就叫阿新将那瓶儿给砸了,看你还能怎么办,我警告你,你这辈子不用妄想要离开我,下辈子也休息,下下辈子也是一样,还有下下下辈子”
巫束菱没让他的警告说完,顿时将俏脸一板“不回去留在这儿干啥?给你欺负着玩?”说着就待爬过他的身子下床去。
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大手大脚的将她给困在床与自己的身体中间,冷汗自连万宝的额头滴了下来。
“这可开不得玩笑啊!我的娘子,我都已经说世界上我最爱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将她整个人团团抱住在怀里,连万宝此时的神态充满了不安。
“那你得给我说实话。”巫束菱这才满意的微扯动嘴角。
“说什么实话?我哪一句话不实在啦?”一见她的态度软化下来,他又有些拖拖拉拉起来了“你指的是什么事?”连万宝佯装不解的问。
“还说没有呢!我是说我问的是哎呀,就是新新婚之夜的事啦。”纵使经过了刚刚这么春意盎然的甜蜜时光,她已经不折不扣的是他的人了,但是一提起这事儿,巫束菱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讲话都打个结似的难以启口。
“哦”故意将一个哦字给拉得长长的,连万宝一脸的恍然大悟“娘子,原来你指的是这件事哦。”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要不,你以为我说的是哪件事?”仿佛很不甘心的又捶了他一下“你去找那只小粉蝶儿的帐我改天再跟你算,现在你给我快点说啦,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面那几个字又轻声细语起来了。
“那小粉蝶的事是我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这不算数。”一想到这几天苦日子的根源,连万宝的脸又跨了下来。
“是吗?是谁说小蝶那个小蛮腰被我这双手一盘上,整个娇媚的身子就往我身上这么一个瘫过来。”巫束菱学着他当时说话时的向往神情“记不记得?你还夸她那狐媚样会让一个男人从骨子”
“老天爷,我真的是祸从口出,菱菱,你要相信,我真的只是故意说来气气你的,谁知道你还真当真了,见你哭成那样我心都疼翻了,早知道你那么爱吃醋啊,我就不使这一招了。”
他的话像蜜汁般的流进了心,但是她还是板着一张冰凉沁心的脸蛋。
“自从有了你,什么小粉蝶、小蜜蜂的早就让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心头除了我的宝贝菱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唇角已经有些不由自主地起了个小小的弧度,但巫柬菱还是很努力的让冰霜留在脸上“你说原谅你我就原谅你啊?我才不会那么没个性。”
“真不原谅我?看来我只好使出最后的绝招来求和了。”贼贼的笑着,前一秒钟还见他望着她的眼神闪烁凸亮,下一秒钟连万宝就已经出其不意的又吻上她。
“浑小子,你讲是不讲?”好不容易挣脱开,巫束菱气中带着盈满羞怯的眼眸盯着他,一张漂亮的樱桃小嘴已经被吻得红艳欲滴的更加诱人。
看着、看着,连万宝又捺不住满腔热滚滚的欲念倾身过去。
“休想再占我便宜了,小兔崽子,那天晚上的事你到底讲是不讲?”在他怀中的身子一扭,她干脆学起公公的口气叫着连万宝,脸上还露出一脸的凶相。
被她的口气与表情逗得哈,哈,哈的狂笑老半天,连万宝终于才稍微顺了顺自己已有些不顺的气息。
“娘子,那天晚上你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反抗得那么厉害,我怎么舍得趁你睡得像只小母”在见着那道凶狠的晶亮眸光,他很识时务的马上改口“呃,像只可爱的小神猪时,我怎敢自己一个人独享春宵呢?”
望进她因惊矣邙睁大的眸里,连万宝很贼很暖昧的对她眨了眨眼“连换个衣服都还强迫、威胁我转过头去,你说,我哪还敢随随便便的就欺负你呢?虽然光溜溜紧偎在我怀里的你实在是诱人得紧,但是为夫的我可是很有原则的哦。”
脸都红透了,再听到他话中的含意,巫束菱不禁又羞又怯的又抡起了一双粉拳就待往他胸口捶去,但被他一个手掌就给收了进去“你这个”
“怎么样?我这个夫婿很君子吧!你一天没扑到我身上剥光我的衣服,我就一天不敢先下手,怕你一个不高兴的找我麻烦。”佯装委屈的苦着一张脸“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怜,每天晚上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春光在自己怀中停留,却得拚尽老命的忍着不去享受春光,你说,我君不君子咽?”连万宝邀功的说。
“才不呢,你这个大坏蛋!”她笑骂了句。
“你这女人太大胆了,还敢顶嘴,看我怎么修理你。”装出一脸的凶恶,连万宝起身扑向她。
“救命啊!快来人”
“娘子,遵命,我马上就将你救出来。”说着,他的手开始忙碌的扯着裹在她身上的被子。
“相公,你”“闭嘴,女人太多话会天下大乱的!”
霎时,屋里充斥了他俩的叫骂、笑闹声,但不一会儿,便没了任何声响,只剩他俩的急促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