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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弹指如飞落在键盘上,电脑董幕上出现一张染成紫发的叛逆少女的照片,旁边也跟着显现一排她的详细资料。
“霍姬,背景不详,来历不明,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传言她是丁宏的秘密情人,又传言他们已同居并生下一子,至于丁宏”再按下进入键,萤幕变成一张军人的大头照及他的资料。
“丁宏,台湾台南人,父母早殁。十年前娶妻,不久离异,原因不明,可能是因为他的职业是警察的关系。他原是打击犯罪小组的卧底警察,曾屡建大功,不知何因三年前因违反警纪而免职。
“最新的情报是他染上毒瘾,离职前正查缉哥伦比亚大毒枭由泰国转运毒品到台湾的事,市价超过百亿美金的毒口失去踪影。而所有的资料都显示是丁宏私藏毒品,目前丁宏的下落不明。
“文魁,拜托,我们才刚下飞机。”刀魅听着冗长的资料猛打呵欠。
“老大,让我们休息一下。”飞虎拼命撑着快变熊猫的眼。
文魁似笑非关的瞅着瘫在椅上的两人“飞虎、刀魅,你们想跟鬼夜色同行我也不反对。”
两个大男人马上头摇得像波浪鼓。
“那你们可以出发了。”文魁扔给他们一人一支黑白旗。
黑白旗正象征传说中神秘的天地门。
天地门,源起于清代反清复明的组织,在民初化身革命同盟,随着时代洪流又变身为抗日份子,衍生至今,帮派和盟会是为华人社会的一大特色,而天地门自古便存在,在今日波谲云诡、风起云涌,黑白两道早已分不出何为正、何为邪之中注入一股清流。
天为幽皇,地为暗帝,无人识其真面目。幽皇控天地财源命脉,贴身侍从为冷绝;而暗帝身边有鬼夜,掌暗之杀手。
对外负责运作则分设文、武两堂,文有文魁,以下有星龙、飞虎佐住;武有武阎,其下刀魅、剑影为将。平日一如普通老百姓,一旦天地旗出,文武汇聚,笑傲天地。
“魅,你说那件案子是不是跟前阵子香港警察被杀的事有关?”飞虎将旗收入怀中。
“就是那个萧大顺,跟窃取扮伦比亚大毒枭毒品的丁宏是好哥们。”刀魅优雅的坐回沙发。
“没错!”文魁温和的微笑,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而且萧大顺死的那一天,鬼夜也在场。”
闻言,飞虎和刀魅不约而同起了鸡皮疙瘩,异口同声的道:“鬼夜也在?”
“有什么不对?”武阎挑了下眉。
“因为有鬼夜在的地方就会有死人!”飞虎想起那个冷冰冰似美丽石雕像的鬼夜,不禁摇头苦笑。
“鬼夜也出这次任务吗?”刀魅神经绷紧。
“你们干么,鬼夜又不会吃人。”文魁哑然失笑“放心啦!表夜的任务和你们不同,他去找霍姬了。”
“霍姬不是死了?”飞虎敛起历眸深思了会儿,既然鬼夜会被派去找霍姬,那只有一种可能。
“没错!霍姬是死了,但她的人真的死了吗?”
晨曦的阳光曳得一室光亮,刺目的让鬼夜睁不开眼,这样灿烂的阳光,这样的温暖不适合生活在黑暗中的他,他必须离开。
他挣扎着坐起,赫然发现身无寸缕,仅着一条内裤,他的衣服呢?移动身躯时,不经意扯动了伤口,他闭了下眼捱过那阵剧痛。
“别动,你伤口还没愈合。”李冠燕手肘挂着纸袋,端着饭菜的双手连忙将餐盘搁在一旁,急忙的走到他身旁。“你刚醒吗?”
表夜不置可否,伸手要拿床头的衣服。
“你要衣服是吧?”她替他取过来“但上面破了好几个洞,恐怕不能穿了,不过我替你买了几件新的衣服。”她递出纸袋。
他迟疑了片刻。
“总共三套,你看着合不合适,我是依念恩的尺码再加大几码,因为你比他高一个头,喔,我忘了告诉你念恩是我儿子,敝姓李,李冠燕。”她表示友善的伸出手,刻意不去看他那宽阔强健的古铜色胸膛。
他犹豫的伸出乎与她握了下。好柔软的手,这是一个女人的手,当意识到这一点,他发现自己竟握着她的柔荑不放,于是忙不迭的松开,抽回手的同时,平静冰封的心湖竟有些许的波动。
他的手好像带电!李冠燕的心怦然一跳,脖子微烫的缩缩肩,好丢脸!她居然对自己的病人想入非非。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懊告诉她吗?他是天地门之鬼夜,没有名字,他的真实姓名早在大火中烧尽。
见他久久不答腔,李冠燕试图以幽默的口吻探问。“你是听不懂国语,还是我的问题让你难以启齿,还是说你无法说话?”她怎么也无法将他跟哑巴联想在一起。
“真是抱歉。”依她的经验,身体上有残疾的生物自尊心通常比较高,往往会有高度防御心和敌意,不管是对同类或对人。“不然这样,我问,你用写的。”她将手掌摊开伸到他面前。
写在她手里!表夜斜睨了跟她白皙修长的纤纤细指。
“写在这。”她指了指自己的掌心“你叫什么名字?姓什么?叫什么?”
踌躇了会儿,鬼夜伸出长满茧的食指在她掌心写下“我没有名字。”
“不会吧!那你的家呢?”
“我没有家。”写下尘封在冰湖心灵底下的回忆,随着她的问话,不知为什么不曾向人提起的过往却被她轻易的勾起。
“怎么可能?就算孤儿也有孤儿院或爱心慈善团体、社会局栖身,那你怎么活下来?”问到这,李冠燕的心莫名的泛起酸楚,早以为自己对感情麻痹,他轻易挑起她心痛的怜惜。
迟疑了半晌,他才慢慢写下“我是个杀手。”他不想骗她。
掌心传来麻酥的轻颤不及他写下的那五个字来得令她震撼“你说你”照理她应该抽回手并赶紧拿起电话报警,而她只是楞在原地动弹不得。
“没错!你不怕吗?”正常人都应该避他而远之。
“怕!”虽是这么说,可是她心里没有怕的成份,只有无法言喻的感伤“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怕我报警吗?”她觉得这个哑巴杀手也未免太奇怪。
他的唇角掀了掀,扬起没有笑意的笑,刀凿斧刻的英俊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深如大海的黑眸定睛的直视她,仿佛要淹没她的灵魂。
她心荡神驰,很清楚在怜惜他的同时,她心中有另一种情愫开始萌芽。这是她第一次对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子一见钟情,而他的身份却是个杀手!
“你会吗?”不知怎地他信这个陌生女子。
“你相信我吗?”
他摄人的眸子直勾着她,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头。
“那你就安心在这养伤。”虽然她不介意他是杀手,但她无法不顾虑到念恩、念婷的安危,不想让发育中的孩子曝露在血腥和危险之下。
踟蹰了片刻,她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平时不在家,你以后都跟我到兽医医院好了,这样也可以有个照应。”这样小孩就不会有机会和他独处了。
“谢谢!”他真诚的写下这两个字。
“冠燕,你老实招来,他是谁?”黄晓筱拽着李冠燕到一旁,发亮的眼睛不时觑向正拍抚巨大狮子狗的鬼夜,凶猛的狮子狗在他面前宛若温驯的小猫。
“他叫陆拾之。”这是她替他取的名字,意指路边捡到的。
李冠燕一边检查笼子中动物的身体一边做记录“嗯!小雪好多了,可以通知方小姐来领。另外杰克的尾巴复原得差不多了,跟李先生说可以带它回去,不过别让它的尾巴碰到水;小斯会拉肚子可能是乱吃东西,请周小姐注意一下它的饮食,另外开一份止泻葯给她。”她交代完将纪录板交给黄晓筱,便朝电脑桌走去。
“冠燕!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我不是回答了吗?”
黄晓筱笑得很暖昧。“我问的是他是你什么人?”
“朋友。”
“是男朋友吧?”黄晓筱坏坏的笑眯了眼,手肘轻撞了下投入工作便心无旁鹜的李冠燕。
“拜托,你扯到哪里去,难道有个上门找我的男人,都是我的男朋友?”李冠燕送她一个大白眼,转到电脑前端起咖啡倒杯咖啡后,又转向电脑桌“既然那么困,去替航空母舰植入晶片,傍晚刘先生会过来带它,还有替林先生的猫、陈小姐的狗洗澡,他们下班时会来领。”
“真是的。我们又不是宠物保母中心,他们这些主人怎么每次将动物丢在我们这就不管。”黄晓筱双手叉腰环顾一屋子猫狗猪鸟蛇蜥蜴。现代人什么都养,电子鸡、老鼠、兔子、波斯猫等等一窝蜂的跟着流行养、机器还好,坏了就送资源回收;但动物呢?它们可是有思想、有生命的。
好比前几年因一o一忠狗而流行养大麦町,结果热潮一过。名贵狗儿身价暴跌,满街流浪狗有许多名狗的身影,
让人不禁感叹世态炎凉,台湾人心善变。
“你就别抱怨了,至少他们这些主人没把它们像囚犯关在笼子。”
“航空母舰过来!”黄晓筱拍了拍手术台,用眼神示意蹲在鬼夜身边的狮子狗,岂知狗眼看人低,它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着实气炸了她,她双手叉腰走到它面前“航空母舰!”
狮子狗露出森冷锐利的白牙,充满敌意的瞪视逼近的黄晓筱,吓得她连忙后退一步。
“冠燕,我对大型狗没辙!它会咬人,还是换你。”
“谁叫你对它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李冠燕将所有动物的病历纪录输入电脑后抬起头“你看,小陆和它就处得不错。”诧异他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居然和动物们相处的如此融洽,让她对他的好奇又多了一分。
“我这张无害的娃娃脸看起来会凶?人人都说我看起来像清纯可爱的国中小女生,一点也不像二十几岁的大人。”
听黄晓筱如此大言不惭,李冠燕噗哧一笑“那是“人”说“狗”可不这么认为。”
“那是狗眼无识人之明,善恶不分。”
黄晓筱一语惊醒李冠燕,如果杀手是邪恶、残暴的,动物最敏感,它们一定能分辨出谁是好人、坏人。不期然的她目光触及鬼夜清澄不见底的冷眸,她连忙别开脸,将发烫的两额掩在黑框眼镜下。
“陆抬之,你帮她一下。”她清清喉咙,掩饰紊乱的心。
表夜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到手术台边拍了下台面,狮子狗矫健的一跃上了台面,乖乖的趴着任人宰割,让黄晓筱惊讶不已。
“冠燕,你确定你们之间没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黄晓筱眼中迸射出的耀眼光芒扎进心扉,李冠燕刻意忽略那抹不舒服的刺痛,
“那你不介意我和他做朋友吧?”
“为什么要介意?不过我事先声明他不会说话。”她在干么?做这种揭穿他人隐疾的恶劣行径?她低垂下头,不敢看他,内心懊悔不已。
“你是哑巴?”黄晓筱口无遮拦的直说“噢!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表夜想着她们两个女人的反应,发现当个什么都不用说话的人其实也不错,至少他没有身份曝光的危险之虑。
“小陆不是那么小心眼的男人,他不会介意的,是不?”
李冠燕厚重的镜片下透着聪颖灵慧的黠光。
连死生都置之度外的他又岂会介意这芝麻蒜皮的言词之伤,不过他佩服她口舌敏捷得让人无从反驳,若摇头岂不显得他没男人风度了。
“所以说,晓筱,你想和他交朋友就自己加油、不必顾虑我。”
“你好,我叫黄晓筱,你可以叫我晓筱。”黄晓筱在纪录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给鬼夜瞧。
表夜生硬的点了下头表示看到了,不过一张过份俊美的脸庞依然冷冰冰的像石雕。
“你有没有女朋友?”见他没拒绝,黄晓筱心中燃起了雀跃。
黄晓筱大刺剌的话不但让鬼夜平静深沉的瞳中闪过难以察觉的错愕,也直挑入李冠燕心坎,这也是她想知道的。她不露痕迹的拉长耳朵,托高大眼镜。
“要用写的吗?”黄晓筱把笔递给他,但他没接过,空气沉默了片刻,他摇了摇头。
太好了!“哪么未婚妻或老婆呢?”
“晓筱!”李冠燕翻了翻白眼,晓筱那毫不掩饰垂涎的花痴形象仿佛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令人不敢恭维。
“有什么关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正失恋中想找个男朋友也没什么不对呀!”黄晓筱的恋爱纪录可名列金氏世界纪录,全归于她坦率又热情的天性,不过她从坠入爱河到失恋的时间也同样短得可以破金氏世界纪录,生性乐观的她百折不挠,这也是李冠燕欣赏她,会收留她在兽医院当助理的原因,即使她只对“”的数字在行,其他一窍不通。
黄晓筱理直气壮的反驳,神采奕奕的转向他“我注意到你手上没戴戒指,可以告诉我你目前有没有喜欢的人?”
李冠燕抚额呻吟,虽欣赏她的大胆直率,但也为她毫无矜持和百无禁忌感到羞愧。要陪她知道他是黑社会杀手,不知道会怎么想?
表夜幽黯似不见底的深眸无意识的飘向电脑桌后的李冠燕,他慢慢敛起犹豫不定的思绪,摇了摇头。心潮泛起困惑的涟漪,他是个杀手,怎能动心起念?
靶情的火苗早在他誓死效忠天地门,成为暗帝的影子那一刻就已化为灰烬,为什么他会在与她四目凝眸时燃起不该有的希望,他在希望什么?爱吗?一个连感情都没有的他怎会有希望?他是个连明天在哪都不知道的杀手,应该心如止水,不该有任何希望。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黄晓筱的大嗓门让他稍稍把目光移到胆大率性的她身上。
“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黄晓筱不掩热切的张大眼。
表夜一点也不讶异这明眸皓齿的少女会对他这张俊美无俦的面孔一见钟情,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向来对女人他只有在生理需要时才会来者不拒,不过没有感情存在。但这一次他不想伤害这涉世不深的女孩,是因为她纯善热情的性子让他不忍,还是
不知不觉眼尾余光意外发现李冠燕正借着电脑掩饰窥看他这边,突来的热浪冲刷他冰冷的胸膛,他感到喜悦;这种情感震慑了他冷静的理智,他在想什么?他居然有了高兴的情绪?
“怎么样?你觉得我怎样?人家都说我很可爱,笑容甜。”黄晓筱眼中闪烁着倾慕,有这么英俊的男友绝对令所有女人羡慕又嫉妒。
他深呼吸朝她鞠了九十度躬,俐落的在纸上写“sor-ry。”便头也不回的转身。
黄晓筱怔忡的看着纪录板上漂亮的英文书写,张大嘴忘了合上,这还是头一次她被一见钟情的对象在预备垒包
前封杀出局。
“怎么了?”李冠燕也好奇他写了些什么,佯装若无其事的踱到黄晓筱身边,才走到一半,黄晓筱已扑向她嚎淘大哭。
“冠燕。我又失恋了。”
李冠燕知道他没有女朋友,不知怎的心里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该死的臭鸟给我站住!”黄晓筱怒视漫天乱飞的九宫鸟“你就别给我逮到,今天冠燕不在,你就等着被我拔毛!”
乐观的她化失恋为力量全心投入工作,今天冠燕与陆拾之出外诊,店里只留她和一只顾客送来的恶鸟,说什么精神委靡,结果它主人后脚一出店门,这只恶鸟就漫天乱飞让她追,它受伤事小,乱拉鸟屎要清理时,她就头痛了,她非逮住它不可。
相准了它停在门前的风铃上,她蹑手蹑足的拿了捕网一步一步的接近,猝不及防,风铃响起,接着是门突然推开撞倒了她,纲柄打在她脸庞正中央,然后是恶鸟呱呱的叫声绕着她发晕的头转。
“该死的臭鸟,我非宰了你!”好痛喔!黄晓筱揉着鼻端。
“小姐,真是对不起!”温柔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到她眼前。
她抬起头一看,哇!大帅哥!没有陆拾之酷酷冷冷的调调,却有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斯文的金边眼镜更衬托他俊逸倜傥宛若贵公子的俊秀脸庞。
“你没事吧?”
他清亮的声调唤回她迷蒙的视线,她觉自己竟直勾勾的盯着初次见面的男人猛瞧,霎时粉颊羞涩得红通通的。
顺着他使出的力道站起,她腼腆的退后与他保持距离,发出蚊蚋之音“谢谢!”
“啊!这是”忽然额前一阵湿意,他顺手一抹,白白浓稠带点灰黑,还有点异味。
黄晓筱杏目圆瞠,不禁咬牙切齿“这三八死鸟!”让她在帅哥面前丢脸也就算了,还在帅哥头顶拉屎,这岂不是叫她恋爱还没开始就完蛋!
顿时,她眼中泛起杀气腾腾的火焰举目四顾,发现目标,她正打算缉凶,精明的九宫鸟不疾不徐的飞出了敞开的大门。
“该死的混帐鸟别跑!”她布满血丝的眼在目睹它飞出门外马上追了出去,迎面和风吹散了她些许怒火,也吹醒一些理智,她居然让顾客的鸟飞了!这下真的完蛋了。
“小姐!”陌生男子见她跑出门外也跟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恶魔!你死到哪去?”她终于在路边行道树上发现它的身影“笨鸟,还不给我下来。”
“恶魔?”陌生男子站在她身边,也跟着仰头眺望。
“就是那只九官鸟!”她觉得叫那只鸟恶魔一点也不为过。
“需要帮忙吗?”
“没看到我在忙吗?别来烦我!”吵死了!这样她怎么专心抓鸟?
他接过她手中纲柄“让我来吧!”接着,他圈起食指和拇指置于唇边吹出哨音。
熟悉的哨音令黄晓筱一怔“你也会吹鸟语?”只见九宫鸟振翅飞翔,优雅的落在他食指上。
“这没什么。”他笑了笑,轻抚着在他手中温驯得像绵羊的鸟。“多练就会了,你刚刚说也会?该不会你认识也会吹这种口哨的人?”
“对呀!我们兽医院的大姐冠燕。”
“是李冠燕吗?她的口哨还是我教她的!”
“你认识冠燕?”为什么冠燕身边都是这么出类拔萃、气宇轩昂的俊男?而她就遇不到半个。
“是啊!我是她学长。”他别了别唇角,一抹黯然快速掠过深邃的眸子“不谈过去,敝姓楚,单字仪。还不知道小姐贵姓大名?”
他迷人的笑容令她脸红心跳,连平时灵活的舌头也在此刻打了结。
“我我叫黄,不是啦!我姓黄,晓是不是大小的小,是早晨的晓。”
“是黎明初晓的晓。”楚仪浅浅的笑,替她接下话。
“对、对啦!另一个筱是竹字头下面加攸关生命的攸。”她在紧张什么,人家又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李医师的助理。”她平日都不拘小节的以名称呼冠燕,但遇上了浑身散发贵族坤士风度的他,她不知怎么变得拘于礼数了。
“那么清问一下”他的话被惊喜的叫唤打断。
“楚仪,你怎么来了?”’轿车停在路边,李冠燕率先下车,身后跟着如影子的鬼夜和甫下课的念婷,还有板着脸与鬼夜保持着距离的念恩。
念恩乍见楚仪,不悦的深瞳眯成危险的线条,与不发一语抿着唇的鬼夜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嗨。”楚仪向她打招呼。大眼镜遮去她脸上表情“找个地方聊聊。”她接过他手上的九官鸟递给鬼夜“帮我拿进去,谢谢!晓筱,麻烦顾一下店,我一会儿就回来。念恩,记得教妹妹做功课。”最后她在念婷额前一啄作为收尾,便与楚仪相偕坐上车扬长而去。
“那个叔叔是妈咪的男朋友吗?”念婷童言无忌的黛眉低耸。
“念婷,别乱话,妈咪要是有男朋友一定会先让我们知道。”念恩面覆寒霜的转向黄晓筱“阿姨。”
闻言,黄晓筱感到头皮发麻“干么?”
“想必你一定知道一些吧!”念恩浓密的眉毛高高挑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挑衅的哼了一声。
念恩横了她一眼,从裤袋中掏出皮夹取出两张千元大钞“他是谁?”
黄晓筱一楞,发亮的眼睛非常有骨气的别开“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你妈?”
“黄姐姐,那个叔叔要做我爸比吗?”念婷不喜欢楚仪,一点也不希望妈咪被人抢走。
黄晓筱耸了下肩,拒绝不了惹人爱怜的小女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你妈咪的学长,至于他来找你妈咪做什么他没说。”说完,她趁念恩陷入沉思之际顺势抽走他手中的钱。
“你”念恩咬着牙,阴鸷的瞪她一眼。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啦!”摇晃着手中白花花的钞票,她得意的昂起下巴走进屋子。
“可恶!”念恩气不可抑又莫可奈何的跟进去。
“念恩哥哥等等我。”念婷连忙追上,跑到门前倏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陆大哥快一点。”
表夜朝她点了点头,深思着突然冒出的楚仪,冷厉阴沉的视线飘向车影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