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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飞听罢秋菊、冬梅二丫鬟诉说了爹娘平白无故被熊达、盖满天杀害,如同晴天霹雳。她放声大哭一阵后振奋精神,一心要马上寻仇二贼人,怎奈二贼人手中有“神剑”。下山时,悟真师太曾经对她说,只有笑洒泪珠的女子才只能破解这柄剑的神力,并且嘱咐她,千万千万要远离神剑。那么,笑洒泪珠的女子不就是上官倩影吗?她现在哪里?天下之大,往哪里去寻找她?她苦思冥想,尚未想出好的办法。
再说,即使找到了上官倩影,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二贼人,找到了二贼人,又不一定能够找到上官倩影。这样一来,要想马上报仇雪恨,就难上加难了。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务之急,要马立即家安葬爹娘才是呀。
她主意拿定,安排秋菊、冬梅、春桃、夏薇四个丫鬟在城上湖小岛等待赤雁归。而后,她告别公爹,施展轻功飞行之法,回洛阳去了。
云飞回到家中,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她傻了眼。原来,高大宏伟的房梁屋舍,如今却被人拆得破烂不堪,建房木料全被人袭去,家中财物掠取一空,几十名家丁女仆早已远走高飞,不知去向。目下,若大的院子里,只有六口棺材。这六口棺材,成殓了爹娘和爹爹生前那四位贴身保标的尸身。
此时此刻的褚云飞,心头万分愤恨,而又悲痛欲绝。
显然,院子里没有了夕日的喧闹和沸腾,如今却变得冷冷清清,萧瑟凄凉。她孑然一身,伫立于院子里,无所依靠,感到了何等的孤立和无援。突然,她“扑通”跪倒在爹娘的棺材前,“哇呀”一声,大放悲声,只哭得百泪不止,雨泪千行。
她的嗓子渐渐哭哑了,声音也渐渐微弱了,昏昏沉沉,似梦似真,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她感觉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抬起头来一看,“啊”?这是做梦吗?这是惊喜吗?这不是做梦!这是惊喜!不过,这样的惊喜之中包含着悲痛。她瞪大了双眼,呆滞了片刻的片刻,从地上一跃而起,上去抱住拍她肩膀之人,又放声大哭起来:
“你呀、你……一年多了……夫君……”
拍她肩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日夜思念的夫君赤雁归。
那天赤雁归在陆安国城池外,被熊达施展“神剑”,自右后腰削向下方,直至臀部,削下一块肉来。由于流血过多,他逃进韩月婵的家门,反手随即关闭房门,只听他“快别说话,有人追杀……”这句话没说完,便昏倒在地。
他这么昏倒在地不当要紧,一连七天七夜没有苏醒。这一回,可急坏了韩月婵。当时,韩月婵听到熊达、盖满天二贼人从门外骂骂咧咧远去了,便把他连拖带抱,放到了爹爹生前的床榻上,去街上很快请来郎中。
事有凑巧,韩月婵请来的还是上次赤雁归给她请来的那位郎中。陆安国城内的郎中,夜间一般是不出诊的,但上次他不肯出诊,是赤雁归硬“请”过来的。这次韩月婵敲门,郎中知道门外是韩月婵后,想到那小子腾空驾云,“神功”厉害,心里害怕,他不敢不出诊。
经过郎中精心医治,几天后终于苏醒了,韩月婵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苏醒了又能怎么样呢?他躺在床上整整半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简直就是一棵“草木人”。半年来,他的医药费与他们的生活费,只用了三百两白银,上次他给她留下的两千两还剩下多着呢。
半年后,他终于可以下床了。
下床归下床,可以下床并不能说明他的功夫恢复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每天坚持练功,一眨眼,又是半年过了。这半年没有白费,功夫基本恢复了正常。
离开城上湖小岛时,他本来就是寻找大姐姐上官倩影的。可是,大姐姐没寻见,反而险些丢了性命。现在功夫恢复了,很简单,他该走了。
走!往哪里走?难道真的就是那么简单地走了吗?特别是上半年他成为“草木人”的时候,吃喝拉撒,内外衣换洗,不都是韩月婵照料吗!给他换洗内衣时,难道她蒙住两眼不成!他的全身哪里她没有看见?一年多来,韩月婵默默无闻,无声无息地为他奉献,难道他真的是个“木头疙瘩人”吗?不,他不是一个冷血动物,他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他不能丢下一个孤苦伶俐、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不闻不问。所以,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他不懂。他只知道他暗下已经对她产生了真挚的感情,无限的爱。
分别之前,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二人纵然有千言万语,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韩月婵只是两眼含泪默默无语。很久、很久,还是赤雁归打破了从未有过的沉寂,他给她擦干了泪水,情不自尽地告诉她:
“月婵,你请放心,我现在直接回城上湖小岛,跟爹娘说一下,马上过来娶你。”
韩月婵脉脉含情,紧紧盯住他,对他说:“雁归,我等你。”
所以,世间一切事物完全不能依人的想象而转移。赤雁归到家后,没走进房门先开口:“爹!娘!我回来啦!”
“乖乖耶,你可把我挂心死啦!”赤雷苦见到了儿子,高兴得两眼含泪,说:“一年多了,你去了哪儿啦!”
“嗨,爹,你才不知道呢,孩儿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么巨大。可是,走了一年多也没走到天边。”赤雁归走进了茅草房,坐在爹爹旁边,兴致勃勃地说:“哈哈!我还去阎王那儿逛了一圈呢……我娘呢?”
赤雁归说他去阎王那儿逛了一圈,意思不就是说明他死了一回吗,可赤雷苦只当他玩心重,没个正经话,就]把这话放在心上,便回答他下半截的问话,说
“叫你去当帮主你不愿意,你娘等你许多日,不见你回来,她只好先去泰山了……”
“哎呀!姑爷你总算回来啦!”秋菊一脚踏进房来,打断了他的话。
接着,冬梅、春桃、夏薇三人也来到了茅草房。四个丫鬟见到了赤雁归,喜笑颜开,高兴不已,你一言,她一语,喧嚷不停。
擂台比武过去一年多了,赤雁归与这四个丫环也算是一面之交吧,突然见到她们,他差点儿认不出来,说:“爹,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赤雷苦听儿子这么问,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干的好事!”
“我、我……”
“跟褚姑娘拜天地了吗?”
“拜、拜了。”
“拜了天地为什么偷跑了!你这不是骗人家吗?”赤雷苦训斥儿子,说:“拜了天地,就是夫妻,如有三心二意,天理不容,打从小我就教你‘三纲’、‘五常’,仁意礼志信,想到你竟是大逆不道之子!”
“我有、有……”赤雁归说
“你有什么?”赤雷苦厉声说:“是不是外边又有了女孩子?”
“是的……不是……”赤雁归结结巴巴,说:“爹,你听我说……”
“你敢!”赤雷苦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啪”地一声将面前的石桌拍得粉碎。突然,他觉得全骨骼“啪啪”作响,便是一个健步,冲出门外,来到茅草房后的练功场,“嗖嗖”打了几趟拳术,身形一闪,独臂单掌推出了“猛虎归山”。接着,他又施展出了“黑蛇吐信”。
四个丫鬟在练功场一边,不尽鼓掌喝彩。
“爹!你不说你那场大病后,失去了功夫吗?”赤雁归说。
“没想到呀,嘿嘿!”赤雷苦收敛招势,大笑一声,说:“没想到,今日功夫终于‘回来’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