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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眉军占领了徐州刺史部辖区的下邳县城池后,将士们几经沙场,免不了倦怠疲惫,休兵养息,犒劳众军,必不可免。然而苏虎苏副首领为军机大事,心烦意燥,踌躇不决。他徘徊在西门外,正要去寻找丘克丘军师商量攻打徐州的下一步工作,丘军师与他的四弟苏豹苏大将军,恰好并肩赶来。结果,丘军师一个妙计说出,乐得他“哈哈”大笑,凝结的愁肠,顿然化解开来。
就在这时,只见正西方跑来一人,胯下青鬃马,“啪”地最后一鞭,风驰电掣般地来到了苏虎面前,勒马离鞍,抱拳施礼,说:“报苏副首领,‘新朝’人马一万,已经到了三十里外的五道沟,正往这边进发,据我暗探,正是王愧出兵过来收复失地下坯!”
这匹快马,不必细说,就是苏虎放出去的探马之一。
苏虎听此言,看了看丘克,说:“丘军师,你真是神机妙算,你说超不出三两天,王愧一定会出兵,哈哈!今天正是第三天耶。”
“过奖、过奖,二哥苏首领。”丘克开玩笑似的施礼说。
四人迈入城门来到军中大营,苏副首领一声令下,六万多人马顿时队列整齐。此刻,他向众军挥挥手,军中瞬息静了下来。
“宁不孤、宁不苦、宁不伶、宁不仃,四员将领听令!”苏虎喝令。
“是!”宁氏兄弟四员将领,自幼爹娘双亡,是赤雷苦下山“借粮”时,看这四兄弟无依无靠,实在怜悯,便收为弟子,带上山寨。
“你等四名将领各带八十名兵士,分别将四门落锁,并要严加防范,不得失误!”苏虎吩咐。
“是,首领!”宁氏兄弟四人得令,异口同声,分别带领八十名兵士奔向四门。
“弓箭手!”苏虎喝令。
“在!”一千多名弓箭手齐声回应。
“去西城墙上方埋伏,注意听从号令!”
“是,首领!”一千多名弓箭手们得令,马上去西城墙上方埋伏。
“众将士、骑士们!”苏虎喝令
“在!”六万多名将士、骑士们齐声回应。
“你们分别由四门出城,到西门外会合!”苏虎喝令。
“是,首领!”六万多名将士、骑士,由各部的将领带路,分别出四门,到西门外会合。
苏虎为什么吩咐众军从四门出城,道理很简单,一个城门只有一丈二尺宽,六万多人马,眼看着“新朝”人马就要袭来,光走一个城门,恐怕一时三刻不可以完全出得去,所以他才这样吩咐。
不到三刻时间,赤眉军全部来到了西门外。
兵士们置面向西方,自前至后,一十二人,列为南北横队,队列横着长度约三里远近。横队前面就是各部的将领。骑士一千多人,六马并肩,置面向西,列为纵队,分别列在兵士横队的两头,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工”字形状。城墙上方,已经埋伏好了一千多名弓箭手。
这样的阵势,叫做“工字飞羽阵”。此阵的用法,就是两端的骑士飞驰向前,将士们追杀在后,会很快形成一个包围圈。“飞羽”,是指加在箭杆尾部上的羽毛,弓拉开,箭离弦,羽毛随着箭飞。所以,叫做工字飞羽阵,这是徐宣、丘克、周斌三名军师研究数日的成果。不过,徐宣和周武今天不在场,他俩分配到樊宗那边去了。
赤眉军这边一切就续,就等待着那边的“新朝”大军前来送死了。
说来也凑巧,赤眉军这边刚刚摆开阵势,“新朝”大队人马便从正西方缓缓而来。说他们缓缓而来一点儿没错,因为一百多里的路程,急行一天多,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了,他们不可能会飞夺而来。
“新朝”人马怎么在三天之内就来到这里了呢?原来,正如丘军师所言,超不出三两天。三天前,赤眉军杀进下邳县,“漏网之鱼”费了一天多时间逃到徐州刺史部,向王愧禀明了原委。王愧得到这个消息,顿时火冒三丈,气炸肝肠,立即派人马前来收复失地。收复失地的人马又费了一天多时间才来到这里。所以,三天之内就来到了这里。
王愧是王莽叔父的儿子,他们堂兄弟关系相当密切。自王莽登基一来,王愧一直是忠心耿耿,所以王莽命他担任徐州刺史部刺史这个职位。虽说王愧这人骁勇好战,但他缺乏耐心,遇事不会深思度虑。他只听“漏网之鱼”说是一伙什么山贼草寇夺去了下邳县,便认为山贼草寇没什么能力,所认他只派遣了一万人马过来。
看劲头,赤眉军的阵势,别说“新朝”发来一万人马,即使你王愧发来三万、五万,也是肉包子砸狗,有去无回。
此时此刻,“新朝”大队人马,战旗飘飘,大摇大摆,越来越近。赤眉军大小将士,个个摩拳擦掌,一心要上前杀敌。但是,苏副首领胯下战马,怀抱月牙梅花刀,立在阵脚右前沿,就是一言不发,按兵不动。
“二哥首领!”江兴旺急得火冒三丈,催马来到苏虎面前,说:“是时候啦!可以施发号令啦!快点儿吧,将士们都等着立功呢!”
“江大将军,你懂个屁!”胡恨地率领的队伍就列在这里,他突然冲着江兴旺就是一腔说真就真,说假就假的怒火,激得江兴旺哑口无言。
“快去带好你的队伍,不要着急,准备应战。”苏虎催促江兴旺。
江兴旺讨个没趣,拍马走回自己的队伍去了。
“说话真粗鲁,没有大将军风范!”苏凤麒距离胡恨地很近,白了他两眼。
“哼,这样的人就应该这样对待。”胡恨地往江兴旺离去的方向看了看。
这时,“新朝”的人马,已经来到赤眉军的对面,只剩下百步之遥,屯兵立定,突然,从队伍当中蹿出一员战将,胯下灰鬃马,身穿青铜甲,手执乌铁棍,来到阵前,高声大骂:“你等山贼草寇,不知天高地阔,竟敢侵犯我‘新朝’领土,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赤眉军这边,苏首领勒马仍守在阵脚右前位,不动声色,将士们等着上前杀敌,个个焦急万分。这时,阵前那员战将似乎急不可待,突然又是高声大骂:
“众贼子,不是当起了宿头乌龟吧?嘿嘿!”
“丘军师,”苏虎看了看丘克,“应该是时候了吧?”
“再等会儿,沉住气不少打粮食。”丘克笑着说:“苏首领,我们小题大做啦。”
“此话怎讲?”苏虎问。
“早知是这样,我们出动少量人马既可消灭敌军万人耶。”丘克说。
“噢?”苏虎又问:“怎么见得?”
“我们一千多名弓箭手,可以连续发射数十万只箭,所以,放箭之后,杀去几名将领即可解决问题了。”丘克说。
“噢,”苏虎明白了,“原来如此。”
阵前那员战将更不耐烦了,轻拍马屁,同时骂骂咧咧,向赤眉军这边又走来五十步远近,他后面的将士们也跟了上来,这时的两军,也只是相距五六十步的样子了。
“哈哈!”丘克突然大笑一声,说:“时机已经成熟啦!”
“好!”苏虎听此言,大喝一声:“兄弟们!放箭!”
城墙上方埋伏的弓箭手,早就按奈不住了激情,突然得令,个个满弓矢放,“嗖嗖、嗖嗖……”箭像雨点一样,向敌军射去。
阵前“新朝”那员战将,原来依仗自己武功深厚,艺高人胆大,鞋厚不扎脚,他做梦也没想到赤眉军早有埋伏弓箭手。他见箭像雨点儿一样飞来,施展乌铁棍,连连击飞数只箭。但是,由于箭支接连不断,久而久之,他逐渐力不从心,脑门突然中箭,只听他“啊”了一声,倒在了“箭雨”之中,顿时之间,浑身扎满了箭。可怜这员战将,尚不知姓甚名谁,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城墙上埋伏的一千多名弓箭手,既然可以连续发射数十万只箭,岂能单单射向这一员战将?此时的“新朝”人马,在箭雨的“洗礼”中,早已乱了阵脚。同时,他们看见自己的将领中箭身亡,大队人马调头就跑。
跑,往哪儿跑?赤眉军会让他们跑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