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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南天被怪风卷去的松树,像是孤雁,缓缓南飞。此刻的薛辞君仿佛听到了女儿在“孤雁膀臂”中的叫声、笑声、喊娘声。
她奢望怪风就此散去,松树坠地,救回女儿。然而,她追赶了大半个时辰,那松树没有半点儿坠地的意思,谈何救回女儿?
这时,她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嘘嘘了。万般无奈,她收敛轻功,站在山岭之上,大声呐喊:“我的宝贝女儿——上官倩影——不要害怕,娘一定会救你——”
话是这样说的,可她心里却万分焦急,不由人,她长叹一口气,突然瘫坐在地上,浑身没有了半点力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似乎悟出了点儿什么道理,突然拔剑在手,一跃而起,大喝一声,说:“你是什么怪风,你是什么妖气,不管你是人还是怪,快快交出我的女儿,否则我叫你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随着声音,再一次追赶而去。
赤雷苦往正南追了一程,不见薛辞君踪影,收敛轻功,踌躇不前。他想,难道刚才她的声音不是从这个方向转来的?难道她现在又回到了那个死鬼的坟茔?施展“暗器”的人又是她的什么人呢?当然,这一切在他心目中,是个不解之迷,他根本想不到是她女儿无意之中笑洒的泪珠救了她。他想来想去,又回到了原地,可原地并没有她的踪迹。无奈,他气急败坏地对着坟茔撒气:
“上官楚!你这个该死的死鬼!告诉我她在哪里?”
“阿米陀佛,”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地声音,“他不会告诉你”
赤雷苦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出现一个红衣老妇。
仔细看去,红衣老妇红眉、红发,扎着红色丝巾,足蹬一双红色虎皮靴。双手合十,盘膝坐在地上,旁边搁着一个红色拐杖。若论年龄,他看不出,他只能看出她骨瘦如柴,满面皱纹,两只眼皮下垂,大概长度一寸有余。
赤雷苦端详了一番,觉得好不奇怪,世间竟然有这样的怪人,他“嘿嘿”一笑,说:“你……”
“你什么!”红衣老妇双手早已掂起瘦长的眼皮,打断他的话,说:“跟一个死人叫什么劲,我看你才真是一个该死的死鬼呢!”
“你放肆!”赤雷苦见她掂着眼皮看人,无形中产生了反感,加上她这么一句冷言冷语,激得他勃然大怒:“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噢?好小子,口气倒是不小,”红衣老妇仍然冷冷地,“恐怕你嫩了点儿吧。”
“看掌!”随声他把刚才那一招“猛虎归山”对红衣老妇推了过去。
可是,他这双掌合并推出后,却不见了红衣老妇的影子,一眨眼,红衣老夫又出现在刚才的老地方,不过她这次不是双手合十,也没用双手掂着眼皮看他,而是一个红色丝帕在她手里无聊地摆弄着。
赤雷苦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再次发功出招,突然,丝帕迎面扑来,他一闪身躲了过去,可丝帕返回,又是迎面扑来。就这样,丝帕像是一只红蝴蝶,围绕着他的面部,飞来飞去,抓不住,逮不着,任凭他躲闪,任凭他击打,一切无济于事。
“红毛老怪!竟敢戏弄大爷!”赤雷苦气得“唔呀呀”怪叫,身形一闪,闪出两个人来,四只手臂击打着翻飞闪转的“红蝴蝶”,并逐渐向红衣老妇逼近。
“噢?分身大法!小子也,这可是我老人家在四百年前玩过的雕虫小技哟,看我拐杖!”红衣老妇拿起红色拐杖一指,只见他突然收敛招术,两手搂着肚子,“哎哟”一声,蹲在了地上,分身大法就这么简单的被她破解了。
赤雷苦强忍疼痛,站起身来,抱拳施礼,说:“小子有眼不识高人,自以为是,不知人外有人,还望前辈多多谅解!”
“这倒不重要,”红衣老妇摆弄着红色丝帕,“重要的是你击毙了上官楚,回去闭门思过,带好你的弟子们,为国家、为黎民多做善事,这才是你改过自新的好机会,希望你不要错过。至于薛辞君吗,‘呵呵’,你不要再在纠缠她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没有你的好下场,到时候你后悔就迟了。”
“多谢前辈指教!敢问前辈高名贵姓,仙居何处?”赤雷苦说罢,抬头一看,红衣老妇早已不见了。
“分身大法”是我精通天下各门派的武功后演练而成的,如今天下没谁可以化解。可是,红衣老妇是什么来头?怎么没费吹灰之力就破解了呢?她怎么什么都知道……不管她那么多啦!寻觅小师妹要紧——赤雷苦想到这里,早已把红衣老妇那一席话当作了耳旁风。
这一日,天色已晚,薛辞君想找个客栈,歇息几个时辰,明日早起,继续寻找女儿。可是,放眼看去,遍野暗淡,草木丛生,并没有村庄镇店,谈何客栈?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眼前出现一位红衣老妇,她急忙施礼,说:“烦劳前辈,可否见到一株松树带着我的女儿?
红衣老妇盘膝坐在地上,像睡着一样,她如此问了三遍,她连气也没透一下。
“难道你是死人不成?”薛辞君忍不住大怒。
“嗯——你是怎么对我老人家说话哪!”红衣老妇终于开了腔。
“你什么意思,”薛辞君好像缓和一些,“难道是你捡到了我女儿?
“你女儿是不是上官倩影啊?”
“正是!”
“那么,想必你就是女侠薛辞君了?
“正是!”
“那好,小倩影现在就在我手上。”
“请前辈快快还我女儿!”薛辞君急忙施礼。
“好!想讨回女儿可以,”红衣老妇拿起拐杖一指,“看!”
薛辞君沿着拐杖所指的方向一看,正对自己飞来一物,剑锋一抖,正好裹在剑上,取下一看,原是一个红色丝帕,上面写着——
我老人家掐指算,女侠辞君有大难。
倘若欲见女儿时,除非等待十五年。!
师太红空手喻元始元年
薛辞君看罢红色丝帕上面的字迹,冷冷地说:“什么大难!什么十五年!我才不信这一套呢!快还给我的女儿!”
“你就等着吧。不过,丝帕是将来你母女相认时的信物,希望你好好保留在身边!”红衣老妇说罢,划道红光,身影杳然。
“红空老怪!快交出我的女儿!”薛辞君紧握剑柄,在茫茫原野上东奔西闯,直到天黑,没见人影。
至于红色丝帕,她反复看了几遍,还是半信半疑地带在了身边。
大约已经进入二更天了,天上没有日月星辰,遍野漆黑一团,真是鸦雀无声,万籁俱寂。薛辞君又累又饥,倦怠无力。
忽然,前方隐隐约约露出一道灯光,尽管这样,她还是禁不住一阵欣欢——灯光亮处一定是村庄或镇店。所以,她朝着灯光亮处而去。可是,她奔波了半个时辰,一道海峡当住了去路。凝神细观,确认灯光是从南海岛上射来的,她稍息片刻,纵身越海,还是朝着灯光亮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