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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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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末,父皇唤我、谢相和祈大人齐聚承乾殿,立了诏书传位于我。我几次三番推脱,可是父皇执意不改。当时诏书一式三份,一份交由谢相,一份交给祈大人,还有一份悬于承乾殿顶上。”他说完瞅瞅待雪脸色。

    待雪微抬眼皮,淡定道:“所以呢?”

    待晟言语激动起来,“皇姐,我有自知之明,我真担不起这份大任。本以为父皇等待玥长大入朝后便会改了想法,却不想……。”

    待雪眺望远方,我也是这样想的,谁想到父皇突然驾崩,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待雪拍拍他的肩头,无声地安慰他。

    待晟见待雪相信他,像是遇着救世主似的,“我暗示祈大人投靠明主,加上承乾殿内的诏书,待玥那边共有两份,只剩下谢相手中的诏书。谢相野心大,昨日知晓父皇暴毙后,想方设法地扶持我上位,好谢家一家独大。皇姐,这可怎么办?谢相手中确是父皇亲笔所书的诏书啊……。”

    待雪听着承乾殿里发出的声响,知晓里面已经开始龙争虎斗,淡然地转首眺望远处的朱漆宫门,暗自等待。

    金大人探首寻人,终于在殿外见着待晟,忙赶过来,“大皇子还不快进来。”

    待晟瞅了一眼始终淡然的待雪,摇首道:“金大人先回去罢,我稍后再过去。”

    金大人满脸不解地看他,见他执意如此,只好自己回了殿内。

    待雪转首看待雪镇定的神色,焦急道:“皇姐,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敢抢皇位,也不想抢皇位。皇位是待玥的,父皇只是一时想岔了,当兄长的怎么可以趁火打劫呢?”

    待雪被他的样子逗的苦笑,“稍安勿躁。”

    “起初父皇重用我,我还很高兴。后来知道父皇有传位于我之意,我便日日忐忑难安。等到父皇立下诏书,我更是夜夜难寐。皇姐,皇后娘娘好像误会我了,她会不会怀疑父皇是母妃暗害的?还有待玥会不会对我失望啊。”待晟围着待雪不安地踱步,口中碎碎念道。

    他此时俨然将待雪当成救命稻草,因为他知道待雪是信任他的。

    待雪眉尖一挑,释然道:“终于来了。”

    待晟依着待雪的目光看去,来人是画善和一名玄衣男子。男子约莫三十多岁,面容平凡,但通身一股干练利落的气势,隐隐蕴含霸气。

    他随画善疾步走到待雪身侧,恭敬朝待雪一颔首,“血玉首领程默然拜见公主殿下。禁卫军已在掌控之下。”

    待雪也不多言,只郑重道:“有劳了。”随后转首对待晟道:“跟在我身后,一口咬定不知诏书之事。”

    待晟颔首,亦步亦趋地跟在待雪身后。

    待雪迈步进入承乾殿正殿,殿中两方正争的面红耳赤。

    皇后立于台阶之上,手握皇太后的遗诏,冷然道:“这是太后三封遗诏的第一封,上书:皇上应勤勉克己,爱民如子。不得废嫡立长,以免兄弟阋于墙,祸乱朝纲。”

    一位老大臣接过遗诏,仔细审视,“这字迹虽有些潦草,确实是皇太后的字迹,图章也是真的。”

    谢乾上前一步,愤然道:“既然皇上当时未曾读出这封遗诏就说明废嫡立长之心已生。”

    书落正对着谢乾,气势丝毫不弱,“皇上以孝治国,你就凭自己的猜测诽谤皇上不孝么?”

    谢乾一时语噎,从身后取出诏书,“有皇上亲笔诏书在此,你们谁敢妄图皇位?”

    皇后缓步走近看了两眼,冷笑道:“今日早晨祈大人也给本宫看了一封皇上亲笔的诏书,诏书与谢相手中的几乎一致,只是上书传位于五皇子李待玥。”

    谢乾挥手,“还请皇后娘娘将那封诏书拿出给大家一看。皇上的字迹,群臣还是辨别的出来的。”

    祈章镇定地取出诏书,摊开给众人看,“去年末,皇上曾召谢相和本官于承乾殿商议传位之事。皇上在大皇子和五皇子间左右摇摆,故而立了两封诏书。想必谢相误解了圣意,速速向皇后娘娘告罪罢。”

    众人的目光从祈章手中的诏书上扫视一遍,“确实是皇上真迹。”

    待雪站在下首,不用看也知那封诏书是母后临写而成。皇后临正帝的字形神俱似,待雪遗传自她,在书法上也颇有天赋。

    谢乾咬紧牙关,瞥见待晟的身影,多了几份信心,“皇上若是传位于太子殿下,何需画蛇添足写份诏书?”

    待雪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谢相也知待玥是太子殿下啊?当年父皇议储时,在座诸位多数是在场的。父皇说立待玥为储君,日后继承大统,你们也都是听见的。”

    众人纷纷颔首,待雪继续道:“再者,诸位皆知谢相不知那么得父皇的意,父皇会将传位的诏书交到谢相的手里?分明是谢相欲把持朝纲使的诡计!”

    谢乾满眼愤恨地看向待雪,眯着眼,指着待晟道:“大皇子当时也在场,这传位诏书是真的。”

    众人的目光皆看向待晟,待晟垂首道:“本王不知谢相所说的诏书。”

    待雪勾起一抹冷笑,“谢相这是要胁迫待晟么?待晟不受你挟制呢。谢相打着清君侧的名堂,实际上是趁父皇驾崩逼供造反罢?”

    谢乾看向待雪的眼光更加阴毒,书落上前将待雪护在身后。

    谢乾双唇微启,“公主好一口伶牙俐齿,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待雪暗忖:父皇已然驾崩,留下这么一桩麻烦事儿。死无对证,还不是任活人争个你死我活。

    待雪拍拍手,程默然会意押了禁卫军首领进来,“谢相看看这是谁?谢相为何让禁卫军包围了整个皇宫,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这不是意图谋反是什么?”

    谢乾转身去看冠大人和金大人,二人见势不妙全都不作声,他愤然转首,“皇上突然驾崩,本相怕有人滋扰,故而派禁卫军看守皇宫。倒是公主殿下从何处调出兵力,居然能压制住禁卫军,藏有如此强的兵力其心可诛。”

    待雪等的就是这句话,血玉迟早要公布出来,就是今日罢。

    “其心可诛?”待雪冷哼一声,从画善手中接过锦囊,取出血玉,“这块血玉,在座的不少老臣是识得的罢?”

    下首的老臣不少发出惊呼声。

    “这是先皇的血玉啊……不是陪葬了么?”

    待雪莞尔一笑,“显然那是掩人耳目的说法。皇祖父临终前将血玉交给皇祖母,而皇祖母交给了我,命我在危难时刻拿出来。”

    待雪有意误导众人,众人联系起先前皇太后的第一封遗诏就会以为皇太后将血玉交给公主是防止兄弟阋墙,奸、人祸乱朝纲。而血玉背后是多么强大的势力,他们有些见过,有些耳闻。

    待雪走到待玥面前,将血玉呈上,“尊父皇遗诏,奉五皇子为新帝,勤国江山千秋万代。”

    众臣多半相信了公主的话,纷纷跪了下来。

    谢乾见大势已去,狠狠瞪了待晟一眼,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皇后满含柔情地看着待雪和待玥,虽然没了夫君,但是还有子女可以依靠。

    举国哀丧三日,皇后、嫔妃和皇子们为正帝守灵七日后出殡,次日便是新皇登基的日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定下待玥登基的日子后,整个朝堂都忙了起来。

    皇后既要处置后妃的安置事宜,又要稳定几大世家,忙的不可开交。贤妃几次前来请罪,她都抽不出空闲来接见。

    谢乾见大局已定,只好顺势下坡道误解了先皇旨意,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大勤江山着想,又说谢氏一族百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领了谢氏满门跪在承乾殿外请罪。待雪见此情境方感叹谢家不愧为如今的第一世家,势力如此之大,让人心生警惕。朝中关系脉络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大局初定,未免有所祸乱,皇后只得大事化小,微薄惩戒谢乾。

    反倒是冠家、金家趁势打击保皇党,说待晟曾被议储,不堪重用。皇后经此一事,对待晟多有提防,故而就势降了待晟的职。

    世家得了利,又道林侯爷是当朝驸马,依旧例在朝只冠虚名,不得实权。皇后、书落与之几相交锋,最后敲定书落卸了兵部尚书一职,恢复北都封地的管辖权,林侯府搬迁回封地北都。书落听后苦笑,辗转反复,倒是回了先前的权势。他倒是不失意介怀,只是头疼如何告知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