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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善颔首,“侯爷所言与我调查一致。谢乾的妻子季洺焉是刑部官员季卫康之女,世王当道时,季大人是很受重用的。那时谢乾娶季洺焉算是高攀了,虽然如今季卫康被贬,季家当家变成季阳楼大人,但谢乾待季洺焉算得上礼遇了。只是季洺焉的正妻之位怕是坐不长久了……。”
待雪陡然忆起前世待玥腰斩时,奉浽帝之命主持腰斩之刑的便是季卫康。他出身季家旁支,他的父亲和待雪的外祖父是亲兄弟,但兄弟俩政见不合,两家关系并不好,直到待雪这一辈实在算得上生疏了。
“公主猜猜谢相真爱之人是谁?”画善朝待雪道。
待雪肯定地回答道:“是古佟毓姑娘罢。”
画善含笑颔首。
谢乾虽然强娶古佟毓,甚至因为她出逃将她毒打,但这正证明了谢乾爱慕她至深。但是谢乾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太重,这份感情怕是不会圆满。
“古佟毓姑娘出身东南书香门第,富庶之家,因家道中落,吃了不少苦,得张旻文救济,才活了下来。后来许了位良婿,是一位进士,可惜被谢相强抢进谢府。谢府的下人说,谢相待她颇为疼爱,十日里有七日歇在她房里。只是她总是郁郁寡欢,还出逃过。逮回来后被谢相毒打了一顿,还断了几天的膳食,一定要她认错。她不肯认,险些饿死。”画善差的仔细,说的也很清晰。
待雪咋舌,“强扭的瓜可不甜呐。这姑娘遇着谢乾也不知是福是祸。”
“总归李付静上谢相那讨不着好去。”画善笑道。
书落颔首,“但也要小心李付静,她心肠太过歹毒,留意她,不要让她生出是非来。”
画善点头应下。
“不对,”待雪疑惑道,“若李付静在冠府时便与谢乾有所牵扯的话,没道理我们的人发现不了。”
书落难得露出一丝愁色,“怕是你们安插在冠府的人被她发现了。”
待雪和画善面面相觑,如此的话,她应该知道华信与我们有所牵扯了。那她寻上谢乾极可能是想要报复我们或者华信。
待雪轻抚杯沿,有种麻烦找上门的感觉。
李付静不过是跳梁小丑,还是谢相暧昧不清的态度令人生疑。
子非喝饱了奶,蹭到书落和待雪中间,一手抓住书落的衣摆,唤了声“爹爹”,一手抓住待雪的手,“娘亲醉好了”。
待雪弯腰抱起他,“兵来将挡,土来水淹,不足为惧。是罢,宝宝?”
待雪正为筹办画善的婚事忙碌,管家匆匆进来,附耳道:“谢相府里的下人过来递请帖请侯爷和公主去相府做客。”
待雪一挑眉,“请他进来罢。”
一名青衣小厮进来,恭敬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待雪抬手,“平身罢。”
小厮递上请帖,“本月十五,我家相爷请侯爷和公主相府一聚,请务必前来。”
小厮垂首,态度很是恭敬,进退有礼。
待雪打开请帖一看,上书:请定国侯林书落和庄嫄圣公主相府一聚,右下角署名:谢乾。观其字迹飞扬不羁,下笔行云流水,足见功底,写的一手好草书。有道是字如其人,只一看他的字,待雪便知此人桀骜不羁,心比天高,就不怕命比纸薄吗?嚣张跋扈,引来父皇忌惮,真当自己才华盖世,他谢家权倾朝野了么?
待到相府的小厮离去,待雪随意将请帖扔在桌上,眉眼间不耐之色显露。
翌日,书落和待雪整装去往谢相府上。
书落一身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显得气宇轩昂,卓尔不群;待雪则一袭红白镶边浅金牡丹长袍,容色慑人,顾盼生辉,更有通身贵气脱俗于平凡女子。任谁见着这对夫妻都要感慨一句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谢相府中的管家早知有贵客前来,一直等在门口。等马车停在相府门前,他便急急迎上来,领了二人进府。
待雪与书落并肩迈进相府,这相府是谢家老宅修葺的,古朴高雅,虽然有些年份,却仍不失大气。
管家领着书落和待雪绕过长廊,走过两个院子。一道身着云白软绸阔袖纹兰花长衣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待雪长于深宫,见过的绝色美女多如云烟,这女子容颜清秀只算得上中上之姿。但她眉宇间一股英气,举手投足得当,眼眸清澈坚定,不难看出出身大家,教养得当。
待雪看了书落一眼,书落立马便明白此女是古佟毓。
古佟毓缓步上前,朝书落和待雪浅笑示好,盈盈一拜,“我听夫君道今日公主殿下和林侯爷来府中做客,真是有失远迎。”
书落抬手示意她起身,“哪里,夫人太客气了。”
管家对古佟毓颇为尊重,面露为难之色,“夫人,相爷还在等两位客人,要不奴才先领了客人去?”
古佟毓抬首看待雪,好整以暇道:“妾身仰慕公主才名已久,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待雪挑眉,心中惊讶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古佟毓为何找上我?是因为李付静么?
待雪眼波流转,心中几个念头转过,“不吝赐教。”
管家焦急道:“可是相爷在等二位……。”
“无妨,”待雪摆手,“夫君与相爷谈事儿,本宫便和夫人聊上一聊。相爷若是问起,便说夫人领本宫逛逛宅子。”
管家见待雪坚持,只好应下,领书落离开。
书落轻捏待雪的手,用眼神示意待雪小心行事。待雪回握他的手,表示自己知晓了。
古佟毓挥手请待雪跟上,待雪便跟着她的步伐走进了一个院子。院子中央有个崭新的戏台子,一旁还有几个打扫院落的丫鬟,看的出这宅子的主人颇喜爱戏曲。
古佟毓指着戏台子,“公主可喜爱听戏?”
待雪察觉到一旁的丫鬟在留意她们的对话,不动声色地摆手笑道:“并不精通,略有涉猎。”其实她完全不敢兴趣。
古佟毓面上露出欣喜之色,“公主真是谦虚了。我珍藏了两本戏本,公主可有兴趣看一看?”
待雪回答自然是——“当然是有的。”
“公主请随我来。”古佟毓领着待雪进了院子后面的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整齐地堆放着戏服、妆粉、头冠、刀剑,不难看出主人的爱惜。
待雪轻拿起一件头冠,“这些都是夫人的?”
古佟毓浅笑颔首,“让公主见笑了。佟毓家道中落后曾学过几年戏曲,算不上角。”
“本宫不通戏曲,倒是觉得夫人待戏曲之心至诚。”待雪转首朝她道。
“哪里,公主过誉了。”古佟毓说罢从抽屉中取出两本戏本,“这便是那两本戏本,请公主过目。”
待雪即便是不通武艺,也知晓隔墙有耳。在这屋里头根本谈不了话,那古佟毓拿出的戏本中必定藏有一些秘密。
待雪镇定自若地取过戏本,眼光扫到戏名,都不是有名的戏。待雪甚至不曾听过。
待雪疑惑地抬首看古佟毓,她只是微笑看待雪,示意待雪继续看下去。
待雪翻开一本,一目十行,匆匆浏览几页没看出什么不对之处。遂翻开第二本,打开一看。不出待雪所料,第二本的戏名是《狐仙入世传》,然而翻开看却是勤国很常见的戏曲。说的是一名女子本有婚配,被为富不仁、衣冠禽兽的乡绅看中美貌强娶为妻,她隐忍十多载,一举上告知府,揭发了乡绅做下的坏事。大义灭夫之后,投湖自尽。
古佟毓见待雪面色有异,笑道:“若是公主也会唱戏就好了,妾身有幸与公主共唱这一出。”
待雪了然地看向古佟毓,她以这戏中大义灭夫的女子暗指自己,而这乡绅指的是他的夫君谢乾。
待雪阖上戏本,佯装惋惜道:“本宫不通戏曲,还不是时候,待他日学上一些,再向夫人讨教罢。”
古佟毓面露感激之色,“静候公主佳音。”
待雪阖上戏本欲离去,顿了顿,还是转身问道:“能与夫人合唱一戏的人多的是,何苦定要找本宫?”
古佟毓眼神迷茫,“我只寻得到公主了,再没人能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