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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梓箫满脸不甘愿的将斗笠戴好。暮烟挑眉媚笑“明明是因为只有我的体质与师父相同才能学得了这样功夫。别说的这么哀怨,师父和我不是最疼你了吗!”“疼我?”梅梓箫气结的叫一声“是怕我不疼吧。”暮烟不答,大笑一声,扬鞭策马。
梓箫忙跟了上来。天气本就寒冷,偏马疾跑时候冷风自领襟处灌入。拉紧衣襟,这裘衣是上次周颜见自己站在寒风打抖时候特别找来的,手触到脖颈处的银色的皮毛,一些莫名的感觉充斥心里,不由夹了一下马的肚子,加快了速度。
傍晚时,已到了宝天镇,暮烟与梅梓箫下马进城。顶着一张绝世的妩媚容颜的暮烟刚进得城,便得到许多的睹目目光。
之前一直藏在面纱后面,所以忽然间被无数祖线目奸,心下总有些不甚舒畅的感觉。路过一家客栈,暮烟还没看清楚客栈的名字已经被梓箫拉了进去。梓箫从怀里掏周颐给他的铜牌给店小二看“两间上房。”
店小二忙领了两个人来到楼上“二位爷,虽然简陋了些,不过这是最好的房间了。”探头看进去,却是华丽非常的房间,青砖地板、烟纱缦帐、檀木方桌、锦缎被面,暮烟忍不住冲店小二微笑道“若这也叫简陋,怕只有皇宫里才不简陋了。”
这一笑,端得是风情万种,店小二竟是一时呆愣了。“小二。”梅梓箫冲店小二摆摆手,店小二忙回神“这位公子长的天仙一样的,小人忍不住就”
暮烟塞了一两银子给店小二“帮我们喂一些好的草料给两匹马,让其他人不要来打扰我们。”
店小二忙退后“二位是三少爷的朋友,我们哪儿能收您的钱,两位公子请放心,那两匹马当然也会用最好的草料来喂。”暮烟只好收回银子“那有劳小二了。”说着,便有转身回房。
“二位”店小二一脸欲说还休的模样,暮烟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不妥?”小二支吾一下,靠近两人,低声道:“论理,我是不该说这些的,不过二位是三少爷的朋友,所以还是得告诉您。
这两天,镇上死了几个精壮青年,都是脱精而亡,镇上人都传说是有个专门吸男人阳气的狐精。我见二位公子都是这么俊秀的人物,只盼您二位还是小心为上,莫要被我狐精缠上。”脱精而忙?暮烟与梓箫对视一眼。
“小二,借一步说话。”暮烟说着,不由分说将店小二拉进房间,梅梓箫在身后关了门。“两位公子,这是”
店小二不由的用毛巾揩着额上的冷汗。“我们并无恶意。”梅梓箫道“只是希望小二你能将这狐精的事情细细道给我们听。”
“这”店小二沉吟一下“也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因为这事情着实诡异的紧。况我也是个店家,总要避讳个一二,在店子里面说这个总是晦气。不过若两位公子一定想知道,我讲给你们听便是了。”梅梓箫拉了椅子请店小二坐下。
原来,宝天镇的后峒阳山里,本是“峒阳派”修武的地方。前段时间,本来最有希望接任峒阳派的二代大弟子连瑞忽然暴毙,死状颇惨,据说当时很多江湖人士汇集在峒阳山上,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又消失无踪。
在那之后,宝天镇及宝天镇附近就接连死了几个或是精壮或者或是秀美的男子,而且全是精泄而亡的。因此宝天镇的人都猜测,也许是峒阳派惹怒了狐精,所以狐精才杀了峒阳派大弟子,还奸杀了宝天镇的男子。
“所以啊。”店小二搓搓手接着说“二位还是不要出门为好,狐精都喜欢俊美人物,若二位被那狐精看上了”“可有人见过那狐精长相?”梅梓箫问。
“倒有人见到过那狐精,说是长的一副妖邪狐媚模样,不辨男女的样子狐精嘛,还不都是那个样子的。”
“狐精吗?”暮烟一手撑着头,挑一下眉,妖邪一笑道“我还真想知道狐精到底会长的什么样子呢。”然后他转过头问店小二“你知道这宝天镇哪个地方最容易出狐精吗?”
店小二已吓得脸都白了“公子不要开玩笑,您二位都是三少爷的朋友,若是在这里伤着了,我们可担不起。”暮烟大笑“我只不过逗趣而已,小二莫要放在心上,我们哪里会自讨苦吃,是不是?”说着,眼波流转看向梓箫。
“可不就是。”梓箫忙回答。店小二战战兢兢出了房间。“你也这么觉得?”梓箫在桌旁坐下,摘下斗苙。
“只是凭感觉而已。”暮烟给自己倒上杯茶“我倒不信是什么狐精,这事八成与你说有人栽赃师父有关系,不然哪会有那么多精尽而亡的人会同一时间出现?”
梓箫看一眼暮烟,笑道:“你与我交换斗笠时候是否也已经存着这心思了?”“那当然,”暮烟妩媚轻笑“以我这等绝世姿容,不信诱不到那‘狐精’采阳。”
“当日我下山时候还不见你这般自恋,哪知你下到山下你简直快人妖(请将这两个字分开念)莫辨了。”暮烟笑着起身道:“这时候,是该下去填饱肚子招摇一番了。”
梓箫跟在身后一同走出房间,掩了房门。店小二看见这两人走下楼来,忙迎上去,笑道:“您二位的晚饭,我本来想一会儿给您端上楼去的。既然二位公子已经下来了,就不知您二位现在想点些什么果腹。”
“您不用麻烦了,我们二人准备出去。”暮烟温婉一笑。店小二面有难色“可是这外面”“您放心吧,我们断然不会给您添麻烦。”说罢,与梓箫一同走出客栈。
宝天镇虽小,看来倒也曾是个繁华的地方。店铺林立,招牌华美。只可惜被狐精的事情闹的现在市面上人烟稀少,青壮男子更是少而又少。
暮烟和梓箫刚到一家看来颇有气势的酒中不语真君子楼招牌前站下,小二已是忙不迭的迎了上来,一劲的向内让两人。驳不过小二的面子,两人进到酒楼二层。虽然是窗明几净,可是只有寥寥几桌人,只觉得确实冷清。
暮烟生怕别人看不到他的绝顶姿容,非得寻个靠窗最光亮的地方,只惹得小二私底下连连叹气,却又不敢说什么。
二楼的另两桌客人也一脸狐疑的看着暮烟和梓箫窃窃私语。暮烟只嫌自己不够招摇,故意将一张脸左顾右盼,又大声叫着小二上酒菜,一忽儿又嫌小二上菜上的慢了尖着嗓子大声呵斥。
只引得酒楼上下,和路过酒楼的人一脸恶嫌的看过来,却看见暮烟这样一张妖艳面孔,只是摇头离开。“幸亏我蒙了面纱。”梓箫低声叹气“不然见你这副骚包模样,只恨不能与你距离千里之外。”
暮烟媚眼挑笑道:“师兄真会说笑。”饭菜俱齐,自己也已经招摇的人人侧目,暮烟拾起筷子,夹起一片鱼肉放在口中细细品尝。耳朵里,却已经听向周围的各路动静。“哼,这会子骚的找不着北,只怕不给那狐精捉了去才是。”
“一个大男人,却比那姑娘家家的还粉气,指不定是哪个馆子里的倌儿呢。”“就是,背了个琴,对面那人还掩了脸,定是怕人认出真实身份。”
“那是,狎小倌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哪好让人知道。”这是靠角落那桌的两人的话,说着两人还用淫邪的眼光不时向暮烟这一桌打量。
暮烟低声冷哼一下,懒于理会,却专心听起另一桌上人的对话。“什么狐精不狐精的,大师伯又不是什么寻常武人。
若是个狐精的话,随便摆个奇门之术也能困住了,我总不信若是狐精能将大师兄摆的阵势冲了出去,分明是被什么邪术所害的。”
旁边那人探了头过去,将声音压的低低的道:“听说啊,那日里,发现大师伯也是精赤个身子的,虽然是七窍流血,但那话儿去高高的要翘到天上去了。
大师伯胸上还印了个青的手印,据说是叫什么‘青阴掌’,是以前一个大魔头邪君才会用的功夫。那几日其他门派的人聚了来,还要了大师伯的尸首去,便急急的不知赶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么说,那是邪君做的了?”“还能是哪个。邪君,听这名字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士。”“照你说来,那邪君岂不是连日都在这镇子附近呆着的?”那人说完倒自己打了个寒噤。
“谁说不是,所以你我以后下山来也多小心为上,据说那邪君无论精壮男人或是俊秀男人都是不吝的。”
“真倒霉,本来还想去翠香楼看看美美呢,这会儿看来还是早点回去为好。那翠香楼新来了几个姑娘”说着说着,又聊到妓院里的姑娘什么的话题,话题却是越加猥琐,暮烟也懒得再多听。
“果然不出我所料。”暮烟传密音至梓箫耳中道“竟然在这地方遇上了,少不得要打探一番,哪个人竟然敢冒充师父的名号。”梓箫也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回:“这个自然,不过你这一番招摇,想那冒充之人也该已经盯上你了吧。”
“求之不得。”暮烟说着转头似是不经意的妖媚一笑。“求之不得。”暮烟说着转头似是不经意的妖媚一笑。
暮烟这一笑端得是风情万种,连梓箫也愣一下,意识到,手尴尬的去夹桌上的菜,竟然将杯中茶水碰洒在桌上。
“啊。”梓箫忙起身,筷子敲在桌子上,唤着小二。暮烟撑着头看看梓箫,又看看湿的桌面,浅笑。冬天,天黑的特别早。饭毕,天色已全暗了下来。暮烟和梓箫出了酒楼,街上空寂无人,只有冷风卷的地上的尘土拍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