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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纪威胸口,听着他这样的誓言,姚玉欣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不久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对自己讲过,说要护好她。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沙漠蜃楼,那么不堪一击,姚玉欣心中隐痛,双眼也朦胧起来,她揪紧纪威胸前的衣服,喃喃道,“你可要记得,莫要再忘了。”
这般言语,纪威以为姚玉欣还沉浸在那被劫持的回忆中,便低头在她头顶印下一吻,满眼怜惜,“傻丫头,还信不过威吗?你的事,威何时忘过?”
姚玉欣心中一凛,脑海中霎时一片清明,她竟思念、糊涂到将人都混淆了吗?在纪威的怀里动了动,姚玉欣没有再说话,只是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又伏了下去。
姚玉欣抬眼,无论如何,这葵水来得终是解救了她一回。“威郎,”姚玉欣面红若桃,“玉欣好似小日子来了,刚肚子疼……。”
纪威闻言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姚玉欣小日子是很难熬的。他盯着姚玉欣的脸庞半响,最后,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好事多磨,威一年都等得,再等几天又何妨?”将姚玉欣抱下膝盖,“欣儿可要叫人进来服侍?”
姚玉欣低垂着头,小脑袋点了又点。
纪威无法,只好叫兰雅进来,自己则踱到东厢,慢慢压制自己的欲望。片刻,兰雅来请他回去,只见西厢的姚玉欣已然换过家常衣裳,一件水蓝色衣裙更加映得人,清水芙蓉般的光洁美丽。纪威刚刚压制住的欲望,又重新昂首挺胸起来。
“欣儿……。”纪威揽住姚玉欣的肩头,低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口鼻间尽是少女芳甜的味道,“你这个小妖精,这是要折磨死威呢。”
姚玉欣自然知道纪威说的什么意思,她红着脸,声音诺诺,“威郎,今儿个不是和玉欣一起进府的还有个姑娘?”
纪威一愣,悄然留心着姚玉欣面上的神色,“是外祖母逼迫威的。欣儿,”纪威拉过姚玉欣的手,将她摁在怀里,“威想给欣儿侧妃之位,到时候免不了要劳动她老人家。所以,这才纳了何表妹……。”
猜着便知必是有缘由的,姚玉欣点点头,“玉欣明白。”
这同一日纳娶两人,他又口口声声宣称他对姚玉欣的情谊,颇有自打嘴巴之意,即使姚玉欣因此怨怼与他,亦是有情可原,纪威推开姚玉欣些许,面色认真紧张,“欣儿信得过威?”
“自然信得过,”绽开一个甜美的笑意,“玉欣眼不瞎,耳不聋,这天娇居的一切,玉欣都看在眼里。”看着纪威的眼睛,姚玉欣说的很是真心实意,“玉欣明白,威郎不必介怀,既然玉欣身上不爽利,那威郎便去何夫人处可好?”
仔细辨别着姚玉欣的神色,看她确实没有不喜之意,纪威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轻叹一口气,“威对欣儿这样心心念念,欣儿却是真心要把威往外推吗?”
“何夫人毕竟是和玉欣一日进的府,”姚玉欣轻轻的开了口,虽说这小子日,连着何夫人一同与她进府一事,确实解了她不想圆房的难题,但她却不想伤了纪威那样疼爱她的一片赤子之心,“倘若玉欣身上爽利,威郎在玉欣这里一夜自是无妨,可玉欣身上不方便,威郎还执意留在此处,明天这要是传出去,知情的知道是威郎心疼体恤玉欣,不知情的还道玉欣故意霸着威郎不放呢。”
姚玉欣轻笑,用手轻轻摁住纪威想要开口的薄唇,“威郎让皇子妃怎么看玉欣?让玉欣以后如何与何夫人相处?”
纪威看着姚玉欣的认真神色,心知她说的也是实情,他将姚玉欣抱在怀里,重新坐在床上,语气多有妥协与无奈,“那威在这再陪陪欣儿,总是无妨的。”目光一转,看见姚玉欣梳妆台上的嫁妆单子,“此次欣儿遭劫匪,嫁妆损失的不多,但多少也亏了些,”纪威摸着姚玉欣的头发,“欣儿莫要揪心,无论损了什么,威都给欣儿补上。”
哪有夫家给姬妾补嫁妆的?姚玉欣心下感动,纪威对她百般疼爱、照顾,那绵绵情意她自是感觉的出来,“无非就是些银钱罢了,父亲给玉欣的嫁妆也有一些个营生,慢慢赚回来也就是了。威郎不用这么挂心的。”想起自己日后出门不便,但倘若纪威作陪便是另一回事,姚玉欣甜甜一笑,“不若,威郎若是得了空,便陪着玉欣去巡视一下庄子或是去看看陪嫁的铺面吧,玉欣还一次都没有去过,不晓得什么样子呢!”
“好,都依你,欣儿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威亦不敢给欣儿摘星星的。”看着房内陈设,纪威搂紧怀里娇人,“威毕竟亏待了欣儿,八抬花轿、祭拜天地、洞房花烛……威都不能给欣儿,”心中略微一酸,“日后,欣儿想要什么,便于威说,威都可以许给欣儿……。”
姚玉欣心中一甜,再次心下感动。
翌日,姚玉欣早早起身,由着梅香、兰雅给自己宽衣梳洗,因着毕竟是新嫁娘,虽不能着红,但也喜庆的穿了件桃色衣裙,梳了个利落的朝天髻,首饰选的亦是既不夸张也不过分低调的累丝金步摇,姚玉欣对看铜镜,觉着这样装扮分寸拿捏的刚刚好,便起身带着梅香往五皇子妃的居所行去。
刚刚步出天娇居,就迎面过来一个面生、着粉白相间的衣裙的一个一等丫头。那丫头瞧见姚玉欣,便忙福身行礼,“欣夫人,奴婢是何夫人的陪嫁丫头夏依,奉爷之名过来瞧瞧,看夫人起身了没有?爷和我家夫人就在前面廊子里等着欣夫人呢。”
夏依语气恭谨。昨夜,任姚玉欣好说歹说,纪威犹是直待到临近子时才堪堪离开天娇居,今日一早,她便着秦娘子向皇子妃秉了小日子一事。这明眼人,谁人不知具体怎么回事?想着这得脸的丫头,亦是个明白的,才会现下对姚玉欣这般态度。
姚玉欣点点头,“有劳夏依姑娘跑一趟,我这就过去。”
也就是穿过个花园子的事情,一拐弯,便看见站在廊下玉树临风的纪威,以及纪威身后,乖巧而立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一袭接近于正红的樱红裙衫,头梳飞仙髻,窄窄的眉毛、细细的眼睛,眉目干净秀气,肌肤白嫩光滑,这么瞧着,一身娇柔、婉约、钟秀的江南水乡女子的感觉,此时姚玉欣临近,她也似乎没有察觉,只是乖乖巧巧的立着,一双溢满娇羞与仰慕之意的眼睛,紧紧胶着在纪威背后。
“妾给爷请安。”姚玉欣刚福身行礼,纪威已经几个跨步行将了过来,一手把她拉起,“昨儿个,休息的可好?”
知道纪威是担心她的身子,姚玉欣心中微暖,两颊生辉,“回爷,睡得安好。”
姚玉欣的光彩,纪威自是没有错过,他眼中星芒一闪而过,拉着姚玉欣便往廊下行来。
何曼珠在纪威快步上前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姚玉欣。只见来人一袭桃色对襟芙蓉图案的纱裙,头梳朝天髻,面容空灵妩媚,气质华美灵动国人,整个人竟似有着淡淡的华彩,如此人物,让人一眼瞧了便沉沦其中,即使同为女子的何曼珠也一时挪不开眼。
姚玉欣被纪威携着走到何曼珠身前,与何曼珠见了平礼,何曼珠慢半拍的回了礼,她脸颊微烫,声音低柔,“曼珠实是被欣夫人的容颜摄住了心神,失礼之处,还望欣夫人不要介意。”
姚玉欣嘴角漾起一个笑意,一时光彩大盛,她客气的说道,“何夫人哪里话。”
纪威倒是被何曼珠说的很是开心,就如同他受了旁人的夸赞一般,他笑道,“你不知道,第一次见欣儿,……爷也是被狠狠地震了一下。”看见姚玉欣淡淡瞟过来的眼神,知道还有何曼珠在场,不好再往下说下去,便只低低的笑了两声。
何曼珠自是看见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她低垂着头,之前作为新嫁娘以及初为人妇的娇羞,霎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