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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雅收拾完药园子,又扶着洪小牛朝着后山的小道上走去。路过见到的村民纷纷打招呼,也有不少少男羡慕洪小牛的待遇,吉雅可是火岭村最美丽的少女,能得到吉雅如此的照顾,他们怎么能不眼红。
洪小牛自己的衣服全都破了,现在穿的是药叔箱子里的一套袍皮长袍,这身打扮和吉雅站在一起,还真有点成双成对的意思。
顺着小道往上走去,洪小牛发现了一条五米左右宽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不少*妇女都在溪边洗着衣服,还有人在小溪的上游用水桶挑水。
“咱们村子的用水都是这泡子里的水么?”洪小牛走近了小溪,双手捧起溪水,喝了几口,甘甜清凉的感觉顿时流进肺腑,抬头向溪水的上游望去,却发现上面山势虽缓,却看不到尽头。
“这水是上游水库流下来的,咱族内都喝这水,那边还有个水泡子,是用来洗澡的,一三五是男人洗,二四六是女人洗,也是这水,这水可好了,我爷爷说是山泉。你看那,那个大风车,就是我爷爷设计造的,那风车下面就是洗澡的地。”
哦?洪小牛抬眼望去,约有五六十米远,一处被木栅栏围起的地方,一架高达五米的风车架在水面上,随着河水的流动缓缓的转动着。
看不出来,药叔还有这本事。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你爷爷还有什么发明创造,都跟我说说。”洪小牛淡笑者看着吉雅的小脸,那美丽的脸庞让他有些微微失神。
“可多了,你比如说刚才的药园子,族里看病的都找他,啥病都能看,全都不要钱。还有种地,自从我爷爷来这里之后,族里好多人都种地了,你比如说黄豆,爷爷说咱这土好,种啥都张的好,就是气候不行,我爷爷教会了族里的人盖大棚,还有,自从我爷爷来之后,咱这都不流行风葬了。可以节省很多木材,也省了不少事。风葬好麻烦的。”
“风葬?”洪小牛有些不解。
“风葬可隆重了,现在咱这后山还有一些留下来的风葬点,回头我领你去看看去。”
“好啊!你不害怕啊?小心有鬼。”洪小牛点了一小吉雅的小鼻子,笑着说到。
“不怕,我见过风葬。人死了都要用冰雪水或者河水沐浴洗身子,那些人都干净的很,不会带有不干净的东西。”吉雅神色凝重的说道。
“那赶明咱就去看看,我也想好好的看看咱火岭村的风光。”洪小牛说着,就往回走,他发现他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快,走出这么远,竟然感觉不到累了,心底越发觉得药叔的医术确实高明。
不过他急于回去的目的是找到药叔,问一问种植平贝的事,这可是洪小牛心中的头等大事。
洪小牛和吉雅回到药叔的‘斜仁柱’的时候,发现帐篷里被翻的乱七八糟,锅碗瓢盆被扔的满地都是,吓得两个人以为这里遭了贼。幸好药叔那张带灰的老脸从床底下露了出来,呲牙咧嘴的喊着:“别挡亮,看不到了。”
两人急忙离开了门口,将阳光让进了帐篷。好一会,药叔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抱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像是抱着一块金砖似的嘿嘿傻笑:“可找到了,可找到了。”
“啥东西?”洪小牛好奇的问道。心里怀疑什么东西能叫这个懒惰的老头如此大费周折的翻箱倒柜。
“小屁孩,啥都问,你管啥东西干啥?”药叔抖着山羊胡子,自顾自的看着小瓶子里的绿色液体。
洪小牛才不管他找的什么东西,但是目前有求于这个老家伙,所以语气就变得恭敬了许多:“那个,药爷爷,问你个事。”
“别,别问,问了我也不回答,你小子这个语气,肯定没好事。”
咕,洪小牛差点被噎过去。
“你不叫问我也得问。你那平贝能不能大面积种植?”
嗯?药叔看了一眼洪小牛,将手中的药瓶放到了一堆药罐之中,走回来,弹了弹身上的土,坐在椅子上晃悠了半天才开口:“可以,我研究这东西的时间也不短了,你问我这个是不是又什么想法了,来说说,咱爷俩探讨探讨。”
洪小牛一看有门,立刻凑近了药叔坐在了床上:“俺们九沟镇招待所上有不少贩药材的二道贩子,专门收药材,这种平贝,我感觉价值非常大,要是能大面积种植,肯定能赚大钱。”
“小子,要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钱就跟水流是的了。平贝,分子贝,母贝,大粒的价格是小粒的三分之一,我园子里的那几只母贝是专门繁殖用的,今年刚好三年,再有俩月,产出子贝后就会进入休眠期,这些子贝可是宝贝,是我火岭村明年的希望啊!你小子可别起什么坏心思。为了这几个东西,我可是爬山越岭弄回来的,等了三年了。”药叔说完,‘哼哼’了两声,以示威胁。
“药爷爷,你看这平贝,可不可以给我移植点回去呢?”洪小牛满脸放光,看样子还是有周旋余地的。要不这老头不会废话那么多。
“不行,就算我给你移植回去,你会种么?你懂这技术么?”药叔戏虐的看着洪小牛。
这,洪小牛有些为难了,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您老不是会种么?有您的帮忙还有啥办不成的事情呢?”
“嘿嘿,小子,你给我多少钱,我帮你呢?现在可都是金钱社会了,你可别忽悠我老头。再说了,我种了自己卖多好,凭啥给你卖命?”药叔依旧咬死不松口。
“爷爷,你就帮帮小牛吧!”吉雅摇晃着药叔的胳膊,适时的插进话来。
“哟,小丫头,这才几天,你胳膊肘就向外拐了?这小子给你灌了什么**汤了吧?”药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吉雅脸一红,急忙捏着药叔的肩膀,给他按摩:“爷爷净胡说,你不是总说,能帮忙的就帮忙,能拉扯的就拉扯嘛?”
“胡扯,那得分什么事,这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哦,我辛辛苦苦整出来的东西,他一句话就整走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洪小牛乐了:“老爷子,你就别废话了,说吧,怎么做,你才能给我这种。”
药叔蹭了蹭鼻子:“简单,我老头前段时间去问过了,二道贩子给我的价格是小粒30每斤,大粒15每斤,这个价格我是坚决不同意,我的平贝质量肯定比他们的好,一分钱一分货,凭啥他们掐大头,给我剩个尾巴?但是我一山村老药农,又没啥门路,价格提不上去,咱不能乱卖,卖低了吃亏,我心里也憋屈,你小子出去找销路,要是能找到比这个价格高的,咱就合作一把。算了,我也不绕弯子了,透个实底。我打听过了,这个东西小粒起码在60以上,大粒也要20以上,这帮药贩子杀价太狠了。只要你小子能找个这价码的,我就连人带药都跟你走了。再透给你个消息,别人的平贝亩产是750到1000公斤的干货,我老头子种出来的,能有1100公斤,大栽子(大粒平贝)还要翻番,两年一收,这是多少钱,你自己算去吧!”
这段话,药叔说的是斩钉截铁。
洪小牛听傻了,2200斤平贝是多少钱?照老头子的价格算来,60一斤,那就是13万红彤彤的票子啊!这一刻,洪小牛的脑子全部被人民币遮盖住了,妈的,就是死我也得找到销路,洪小牛暗暗下了决心。
“老头子,这事咱就这么定了,等我走的时候,你给我戴上几粒种子,有现货好谈价格。”洪小牛咬牙道。
药叔一眼就看出来洪小牛打的什么主意,这种子拿回去,他肯定要留下大半自己种种看。不过药叔一琢磨,这小子说的也对,拿着现货去,货比三家,确实好谈价格。
“中,我老头子就吃次亏,给你带上一点。”药叔也咬牙说道。
洪小牛伸出一只手,药叔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伸出手来,在洪小牛的手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一拍即合,大山里的人,即便是口头上的协议,也是极重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