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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是姜府的嫡子
姜惟不爱读书,还不能为他选一门好亲事,没有好的岳家助力,那姜家下一辈人……
幸好,幸好,如今他们攀上了国公府。
有国公府这门亲事在,姜惟作为姜芙嫡亲的弟弟,总是能沾些光的。
魏氏这样想着,对于孙子撂脸子的行为也就原谅了。
姜承一离开众人的视线,脸上的唯喏就消失了,走起路来,腰杆笔直,遮在黑暗里的面孔,稚嫩且阴沉。
他一路阴沉着去了杨琼香的院子,杨琼香早就在屋内等着了,看见他就关心“去看过你祖母了?”
姜承回身看了一眼门,杨琼香立马示意丫鬟出去,顺便带上门。
屋内只余他们母子二人了,姜承才满脸阴翳的坐下,“那个死老太婆还是那么偏心。”
这话说完,姜承自顾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才抬头看杨琼香“姜芙攀了国公府的亲事?”
杨琼香也沉下脸“这个不要脸的蹄子,胆大包天,在公主府不顾脸面的扑上了那宁国公,当众抱着那宁国公就亲起来,”杨琼香说到这里,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她都替姜芙羞得慌。
实在是想不出,姜芙怎么能脸皮厚成那样的,当众做出了那样的事。
“就那样,国公府就愿意娶她了?”姜承也是不敢相信。
“那宁国公这般不在意一个妇人的德行吗?”姜承虽然才十三岁,可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却挂满了鄙夷,像一个几十岁的老头一样,对着别人的行为指指点点,给别人的行为画上框架,但凡他不满意了,就说别人德行不好,不知羞耻。
就像一个站在高处的卫道士。
见儿子问,杨琼香就撇了嘴“哪个知道那宁国公抽什么风。”
“他这些年不娶,好些人都以为他是有龙阳之好呢,谁晓得他好这口呢,”说到这里,杨琼香的嘴角也露出鄙夷之色。
姜承拧着一张稚嫩的面孔,听完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沉默着。
还是杨琼香关心的望着他“饿了吧,我让人准备饭食。”
姜承也没再说什么。
确实是饿了,而且很饿。
姜惟知道学院饭食不好,他自然也知道。
不说沈芸不是个苛刻的嫡母,就说杨琼香原先在府里很得宠,吃穿住都不差沈芸什么,他这个二少爷自然也不太低姜惟这个大少爷的。
无非就是他姿态放的低些。
在学院饭食比不上家里不说,在学院他比在家还要能演,很多时候还会被欺负的吃不上饭,能不饿吗?
杨琼香让人上了饭菜,林林总总的菜肴摆满了一整张桌子,姜承端着饭,开始风卷残云。
杨琼香在旁边一脸希冀“儿啊,你一定要替为娘的争气。”
“你姐姐我是指望不上了,娘也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让那姜惟压了一头去。”
“若将来你也让姜惟压了一头去,那为娘的可就一点出路都没有了。”
嘴里塞满了饭菜的姜承听见这话,只“哼”了一声来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这让杨琼香喜得赶紧又给他夹了好几块肉。
她儿子虽还年幼,可心思沉稳,深沉,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考虑不到的事,姜承都能考虑到,不出意外,姜惟未来绝对不是姜承的对手。
这样想着,杨琼香心里也就好受了些。
嫁进国公府又怎样?
是高门又如何?
等她儿子将来中了功名,当了首辅,拜了大员,那个姜惟一无是处,到时候即便是嫡子又如何呢?
只要将来她儿子有功名在身,一旦分出府去,日后随着时间迁徙,哪家沦为旁支,哪家又是众亲戚眼中的当家人还不一定呢!
“来,承哥儿,尝尝这鸡汤,知道你明天休沐,今晚就要回来,我早早的就让人熬上了,你尝尝。”
姜承这边在吃饭,姜惟也在沈芸那边吃饭。
姜惟是从魏氏那边撂了脸子离开的,所以到沈芸这边的时候,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他摆着一张臭脸,以往沈芸看见也会说他,只不过他根本不会改,还会跟沈芸耍无赖,嚷嚷着自己怎么累,怎么辛苦,在学院读书有多折磨人。
沈芸素来是个心软的,他撒泼打滚一番,沈芸也只能将事情揭过。
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着实让沈芸的心境发生了大变化。
所以看见儿子摆着一张臭脸进门,嘴里还不耐烦的嚷嚷着“饿死了,快给我弄些好吃的……”
沈芸看着他不同于以往的心疼,而是面无表情的反问“学院没管你饭吗?”
姜惟这个时候还没看出来自己母亲的不同来,还在不耐烦的抱怨“学院的饭?”
“学院的饭那是给人吃的吗?”
沈芸直接反问他“不是给人吃的,你天天吃的是什么?”
姜惟“……”
他总算看出自己母亲脸色不对了,收敛了些不耐,皱着眉问“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他刚说一句话,又开始不耐烦“我难得休沐回来,母亲你这是干什么?”
“你若是不乐的我回来,干脆直说,我也就不回来了,还省得回来受你们的气?”
他说着更加不耐,抬脚踢了脚凳,就起身准备走。
“砰,”沈芸抬手拍在了桌子上“给我坐下。”
姜惟还是第一次见沈芸这样发火,多少有些害怕“……不是……”
他不情不愿的坐下,继续嘟囔“我难得回来,这火气往我身上发做什么?”
沈芸凝视着他,一字一句“你也知道你难得回来?”
“你难得回来,就是让你给我们脸色看的?”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的母亲?”
沈芸一连串的喝问,让姜惟瑟缩了一下,又是不情不愿“谁让祖母说我来着。”
魏氏虽然多有为难沈芸,但魏氏对姜惟这个孙子如何,沈芸还是有眼睛能看见的。
姜惟嘟囔着说是魏氏说了他,沈芸就问“你祖母说你什么了?”
姜惟虽不情愿,可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理直气壮的说了出来“他让我跟那个姜承比!”
“我用得着跟他比吗?”
“我是姜府的嫡子,他算什么?”
“一个低贱的奴才!”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屋内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