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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直如发,春回佳气多;
五陵贵公子,双双鸣玉珂。
洛阳城,因有数代帝王在此为都,因此城内街弄规划得井井有条,多而不乱,每条大街巷弄内,皆有为数不少的名园府第、巨楼华厦。
时于“大唐”之时尚是副都,因此有不少皇亲国戚,高官大臣,以及名将在此驻守维护。
如今“宋朝”迁都汴凉,以及名将皆已避祸迁移,因此巨宅华楼早已先后落于富商巨贾之手了!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映射空际,大街小巷依然明亮如昼。
只见穿梭如织的行人中,竟有不少身穿劲装、相貌凶狠的大汉,随着数名五旬之上的老者在大街小巷中频频拉扯小贩低语询问,或是进入酒楼客栈查问,不知他们在寻找什么。不但如此,竟不时有人吹着竹哨,发出各种不同的尖啸声,与其他街弄传至的竹哨声相应和联络。
从各方相继响起的竹哨声看来,似乎全城各处皆有相同的老者及壮汉散布,在追查某个人或物。
约莫半个时辰后
突然由西城之方响起急促的竹哨声!接而便听全城各处,已相继响起一长一短的竹哨声,并见大街上的壮汉及老者,齐往西城之方蜂涌而去。
而此时在西城大街,有两名五旬老者及十余名壮汉,挤聚在一间老旧小客栈内叫喝连连!
“快详细查问房客!”
“围紧了!莫遭他逃走了!”
此时突听一名三角脸的凶色老者,朝身前老者说道:
“焦兄!正主儿应是在这家小客栈落宿了。”
前行那名神色阴森的焦姓老者,则是冷静的说道:
“刘老弟,人若在此客栈内,还怕跑得了吗?先围住客栈,再一一详查所有房客姓名来历,以免遭店东埋怨惊扰房客,万一传入官府便不妥了。”
但是刘姓老者却笑说道:
“咳!焦兄过虑了,店东他敢吗?”
话虽如此,但刘姓老者依然传令所属包围客栈详查。
于是便见众大汉奔走喝叫的散布小客栈四周,吓得客栈内的房客紧闭房门不出,但是两名老者则带着三名凶狠大汉,将一间间的房门撞开,查问内里房客的姓名来历。
就在此时,突由客房廊道底端边间上房内,步出一名肌肤黑亮的壮实青年,双目精光闪烁的盯望着两名老者,面浮邪笑的问道:
“嗤!嗤!你们可是那个刁蛮跋扈,且爱仗势欺人的‘火狐’派来的?”
焦、刘两名老者闻言,顿时心知眼前这黑肤青年便是欲寻的正主儿了,因此皆心喜的互望一眼后,已听三角脸的刘姓老者凶狠的说道:
“小子,你就是‘雄鹰’唐龙?既然你心中清楚,那就乖乖的随老夫等人走一趟吧!否则哼!别怪老夫等人用强,到时便有你好受的了。”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耸耸肩、撇撇嘴的笑说道:
“哈!哈!哈!到底那洪姑娘喔!应该说是她爹‘中州霸天’究竟有何等权势,使那刁丫头能支使如此多的奴才?而且还不顾忌惊动城内府衙捕役及军将,胆大妄为的在城内搜寻在下?”
但是那三角脸老者,却神色凶厉的阴森森说道:
“小子,少废话!乖乖的跟我们走,否则拆了你的骨头再拖你走!”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邪笑说道:
“哦嗤!嗤!看来在下惹上了江湖武林中的隐秘门帮了!既然如此,在下可惹不起你们,只好远离你们才是,走也!走也!”
话声一落,身形已迅疾暴退入后方底道,撞向早已围在他身后的三名大汉
“小子,找死”
“揍他”
“小子,躺下吧啊!好痛”
两名老者眼见那小子突然身形暴退,但是后方三名手下已然同时出手拦挡攻击,因此皆冷笑的默望着。
但是没想到三名手下,明明皆已抓击至那小于身躯,竟然全都被撞震得踉跄倒退,而那小于也已冲往一扇门内,顿时又惊又怒的掠身急追,并且怒喝着:
“喂!小子,别逃”
“小子,别走!快快困住他”
“焦兄放心!店院四周皆有咱们的人围住,谅这小子逃不了的。”
刘姓三角脸老者狞声说着,身形已迅疾抢入上房内。
而焦姓老者虽也心急,但认为有四十余名手下围住客栈,而且还有功力高深的副手及数名手下追入,谅那小子插翅也难飞,因此并未急着追入房内。
但是奇怪的是为何副手追入房内并无声音了?
焦姓老者心疑中也已追入房内,倏听身后有人惊急大叫着:
“焦爷,小心”
焦姓老者闻声,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已心中有警的骤提功力警戒!
却听头项一声轻笑,一股掌劲已贴着头顶震入脑内,霎时脑中轰然,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惨叫一声,便昏倒房内。
紧随焦姓老者身后的三名壮汉,眼见黑影由房门上方扑下,焦爷便已惨叫倒地,顿时骇然大叫的齐冲而上,欲为焦爷解危。
但是那黑影突然往下一伏,竟然化为一片虚幻乌影,一闪而逝,不知如何消逝在三人眼下。
“噫!他人呢?”
“天哪?他怎么一晃就消失了?像像鬼一样就不见了。”
“什什么?他他是鬼?别胡说八道!”
就在三名壮汉惊叫声中,突听客栈外人声嘈杂,原来已有上百名壮汉赶来围聚而至,并且另有十余名老者冲入客栈内。
只听一名老者急声问道:
“在哪里?你们确实找到了那小子吗?老焦呢?”
在客栈内的数名壮汉,眼见大批高手赶来,顿时放心的急忙禀告道:
“二爷!方才我们确实找到了那个小子,可是,方才那小子”
此时已然有两名老者抢入客栈,顺着壮汉手指之方迅疾掠人房内,只见房内地面上躺着两个人,竟然是两名同伴已然被人击昏倒地,顿时惊急的立即将两人扶起。
而客栈外的众老者也已迅疾跟入,但不到片刻,客栈内怒叱叫骂之声连连,并见上百名壮汉已迅疾散往客栈四周,将邻近店家及百姓住家闹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议论纷纷。
约莫一个时辰后,在西城门的墙垛上“雄鹰”斜靠砖墙,口咬一支草梗,默默的望着出城离去的上百人群,口中喃喃自说着:
“哼!若非我有事待办,不愿多生枝节,否则哼哼!不过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必然会妨碍我对了!既然他们也是‘群英会’的人,或许能由他们的口中查出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心念已定立时飞身出墙,迅疾尾随那批老者及壮汉后方,逐渐往城西行去。
两刻之后!上百名老者及壮汉突然岔往一条小路,朝一片广阔树林之方行去,似乎他们的驻所便是在树林内。“雄鹰”见状立时掠往右方,迂回的深入树林内察探。
途中“雄鹰”竟发觉树林内隐伏着不少暗桩,尚幸功力高深行动迅疾,再加上时已入夜,一些功力低弱的暗桩又岂能发现他的身影?
因此在有如燕掠、豹伏、狼窜的迅疾移动下,已迂回闪过暗桩逐渐深入,终于到达了树林边缘。
只见远方是一座小山,在山脚及三面围绕的树林之间,是一片足有百丈方圆的空旷之地,倚着山脚建有一片甚为广阔的大庄院。
庄院四周乃是高有丈余的厚墙,内里楼宇数幢矮房近百,庄院中往来行走的人为数不少,再加上庄院四周尚有数座高哨台,内里皆是两人一组的明哨,尚不知还有多少暗哨隐伏。因此若想由树林接近庄墙,恐怕甚为不易且难上加难,纵然想趁夜潜隐接近庄墙,也是毫无些许成功机会。
因为,在高哨台以及高楼四角,皆有一盏盏明亮的孔明灯,朝庄院四周之外三丈宽阔的空旷之地照射,便是蛇鼠也难掩蔽,更何况是人?
“雄鹰”在一株巨树顶端的树枝上详望刻余后,便隐匿行迹缓缓迂回四周仔细探查,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发现庄院四周,确实找不到一处可避开哨楼眼哨,以及树林内一些暗哨目光,隐伏接近庄墙之处。
“咦?这个‘广明庄’的戒备竟然如此森严?庄墙及树林之间有三丈之宽,若想避开明哨及暗哨的目光已是不可能之事!看来此庄之内不但人数众多,而且非比寻常,定然是‘群英会’的一个分堂!”
“雄鹰”默然沉思之后,便迂回登临庄后的山顶,竟又在山顶发现三处暗桩,小心翼翼的一一避开之后,已然找到一处视界良好之地隐伏。居高临下的查看下方庄院。
突然发现下方庄院内,在一幢高阔楼宇前的空地中,竟有一群人站立,似乎便是在城内追寻自己的那批人,而楼宇之前尚有五、六个人。
虽看不清也听不见,但却看出似是在争执什么。而其中一名红衣女子似乎便是那个刁蛮丫头“火狐”洪翠珊!在她身侧的白衣女子,便应是那美如仙子的“云裳飞凤”江秋萍了。
未几,便见其中一名宽袍人连连挥手,立见人群中有数人迅疾离开,但是不到片刻竟又带着十余人返回,看他们纵掠的身形,似乎都是一些功力不弱的高手!
宽袍人似乎下达了命令,便见那些高手与一些壮汉,随着“火狐”﹑“云裳飞凤”﹑“阳判”迅疾出庄,似乎又要往洛阳城走一趟了。
“雄鹰”唐龙见状顿时恍悟的嗤笑说着:
“嗤!嗤!那骚狐狸似是怒气未消,竟然不顾时已入夜,尚要亲自率人去寻找我的行踪!哈哈!咦?对了。”
“雄鹰”唐龙见状时突然灵光一现,接而神色欢愉的迅疾隐消不知去向。
近百名老者及壮汉,再度在洛阳城内四处寻找那个“雄鹰”当然又使城内各处大小酒楼客栈,皆被闹得乌烟瘴气,使店东、店伙及宿客怨声载道,且偶或与落宿城内的江湖武林人起了争执及冲突,尚幸皆未曾有交恶动手之事发生。
在东大街的一条巷弄中,一名老者率着五名壮汉仔细巡查可疑之地,突然由最后一名壮汉口中响起一声痛叫!前方之人闻声回望,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逝,而那名壮汉已然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老者见状,顿时迅疾追去。并且大喝道:
“小子,别走!是号人物,快停步。”
但是前方黑影迅疾转入一条胡同内,竟然消失无踪,不知去向了?顿使老者及随后追至的三名壮汉怒骂连连,但是返回原地时,竟又见留下照顾伤者的壮汉,也已昏倒地面不醒人事了。
隔着两条大街的一家客栈前,两名老者及七名壮汉刚由客栈内步出,突由楼檐上疾扑下一道黑影,前行老者只觉头顶劲风罩至,尚不及闪避,骤然头顶剧痛惊哼一声、眼冒金星脑内轰然的倒向地面。
后方那名老者虽也望见黑影下扑,但是惊叫之声尚在喉中未出,却见同伴已踉跄倒地,顿时狂怒的暴然前掠,双掌疾猛的击向黑影,且怒喝道:
“小子,找死!”
“哈!哈!走也!”
老者双掌与对方双掌接实,只觉对方掌劲稀松无劲,立将对方震出,但没想到对方却是藉劲退走,因此眼见对方身形已掠出数丈外,顿时又羞又怒的疾追而去。
但是却见黑影暴纵至一幢楼檐上,再一翻身,已然不见身影,老者随后纵身欲追,右脚尖刚踏至楼檐,却听一声嗤笑声响起:
“咳!老小子,下去吧!”
老者闻声一惊!双掌疾扬防止对方骤击,但没料到右膝腿处一阵剧痛,顿时立足不稳的仰倒下坠,落向仰首上望的三名壮汉头顶。
在一阵惊叫痛呼声中,再也不见黑影出现了。
南大街上
北大街街尾
时至第二天清晨,竟然有四十余名头、臂、腿缠裹伤布的老者及壮汉,似乎在昨夜曾与人激战受伤,神色狼狈的先行返回“广明庄”至于其余之人尚在城中追寻“雄鹰”的下落。
时至晌午时分,才见其余之人也已出城返回“广明庄”但一路上尚听“火狐”洪翠珊恨声连连的尖叫怒叱不止。
半个时辰后“广明庄”的议事大堂中,身材高大粗壮、满面短髭﹑恍如狗熊的庄主“山罴”尤从天,神色难堪的望着“火狐”洪翠珊强笑说道:
“贤侄女,那个‘雄鹰’唐龙的名号,在江湖武林中从未曾听人说过,因此应是个初出道的无名小子,当然老夫及庄内人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也不请楚他的面貌长得如何。又如何能在往来众多的外地人中寻他?而且偌大的一个洛阳城,城内、城外居民多达十余万,要找一个庄稼人打扮,毫不显眼的外地人,实非易事。或许那小子知晓惹上咱们,且有上百人搜寻他后,早已心畏得逃之夭夭了,因此更无法”
但是话未说完,却听“火孤”洪翠珊怒睁双目的尖叫着:
“我不管我不管尤叔!您一定要抓到那狂徒,为侄女出口气,否则,过几天爹爹来时”
“哼!”“山罴”尤从天闻言,顿时双目一睁!怒哼一声,顿时使“火狐”洪翠珊心中一惊!立即转口说道:
“就算侄女没说,不过尤叔可否指派一些高手陪侄女同行?爹爹指派的三人中,那董青麟虽听令,但是功力太弱已伤重而亡,而其他两人功力虽高,却又畏首畏尾,办不了什么事。因此侄女不要他们两个了。”
“山罴”尤从天闻言,顿时双眉略皱,望了望站立另一方的“阳判”及“云裳飞凤”两人,知晓“阳判”的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而“云裳飞凤”虽是出道年余的后起之秀,且不说她的家门及师门如何,便是听江湖传言,她曾独战老辈高手“百毒神魔”便可知她的功力已不在自己之下了。
而且也深知白道侠义之人,行事所为皆顾虑江湖公理道义,无正当理由,绝不会胡乱出手,纵然他们身受胁迫驱策,也不似黑道之人可任性而为。
再加上“火狐”刁蛮跋扈的心性,连在自己面前也刁蛮无理,毫无尊敬之意,更何况是对他们两人!因此必定是“火狐”有什么霸道无理的要求,才使两人难以从命。
“山罴”尤从天虽然心中清楚,但是为了消减她的怒气,因此便故意朝“阳判”笑说道:
“黄兄,你我原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如今两位既然已身为洪老哥属下,受命陪伴保护洪侄女,纵然洪侄女有何种有违常理的要求,两位也应尽力为之才是。”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倒未觉如何,但是“阳判”黄天明却神色不悦的说道:
“尤老儿,老夫与江姑娘、董少侠三人,由南阳一路行来,何尝有过未能达到洪姑娘要求之事?老夫也因此而得罪了不少江湖同道,但依然尽可能满足洪姑娘的要求,但是昨日之事乃是尤老儿你也应由贵属口中知晓一二了吧?那位‘雄鹰’唐龙虽是初出道之年轻人,可是功力之高,已非老夫能敌,因此并非老夫未曾尽力。”
“山罴”尤从天闻言,顿时无言以对。
因为自己所属的四十余名高手以及两百余名庄丁,先后两次入城,不但连对方确实面貌尚未摸清,便已连伤九名高手及数十名庄丁,又有何言可责怪他们两人未曾尽力?
因此“山罴”尤从天已转望向“火狐”洪翠珊,神色无奈的沉声说道:
“贤侄女,依愚叔之见,你切莫心怒冲动了,要知江湖武林中奇人隐士甚多,黄大侠的武功已不在愚叔之下,更何况江姑娘的功力尚在愚叔之上,再加上黄大侠交友满江湖,且阅历甚丰,若连他两人也办不到之事,那么愚叔所属中更无人能承当了,如果贤侄女真要更换两人,愚叔可无法派出更适当的人。”
话说及此“山罴”竟然双目精光暴射,紧盯着“火狐”那张傲气凌人的面容,神色严肃的续又沉声说道:
“还有,愚叔这儿乃是‘威武堂’辖下的十二分堂之一,也是位于晋地之外的三大分堂之一,因此地位甚为重要,可不能因你个人的喜怒之事,劳师动众,连连入城扰及城内百姓,万一引起府衙军将或是武林同道怀疑,而使愚叔这个分堂暴露于官府或武林同道眼内,到时便是你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你若是还要任性而为那你就等遇见你爹时再说吧。”
“火狐”闻言,芳心一惊!心中虽然尚有不悦,但是被那双阴森冷酷的目光盯望,心中也着实发寒生畏,并且也知“山罴”所言确实,若是真要闹大了,莫说是自己,便是爹爹也承担不起如比重责,因此哪还敢再任性开口?只得双目一瞪且恨声说道:
“哼!不行就算了!”
满心不悦的恨声嗔说后,娇躯一扭,再也不理会堂中众人,恨恨的独自行返住处,终于结束了一场毫无结果的争执,当然也不再提追寻“雄鹰”之事了。
时约三更末即将四更之时!
一道似虚似幻的黑影,由庄丁住宿的矮房内急掠而出,迅疾隐入暗隅内,不知去向。
片刻后,在后院的一幢双层小楼内,小客堂左侧有一扇房门,突然在房门前响起一阵阵轻微难闻但令人浑身难受的抓扒声,似是猫、狗扒抓木门的声音。
房内之人似是被如此怪异之声惊醒,而且受不了那种令人浑身毛骨耸然且心中难受的声音,终于忍耐不住的起床行至房门前,欲将房门外的猫、狗驱走。
“吱呀呀”的推开房门,一位女子身影刚出现门缝尚未及探首朝外张望,倏由门外闪至一个黑影,双手齐扬,迅疾制住她哑穴及右腰“章门”﹑“太乙”两穴。
并见黑影身形迅疾的闪入室内,扑搂住那女子,竟如同八爪鱼一般将她双臂、双腿全然紧紧束搂住,并且迅疾关妥房门。
那位原本睡眼惺松的女子,骤遭如此变故,顿时大吃一惊的全然清醒!但是已然穴道被制,且全身被人紧紧搂抱住,哪还有反抗的能力?因此芳心惊骇羞颤,神色大变的惊睁双目盯望着来人。
那女子正是“云裳飞凤”江秋萍,芳心羞颤,美目惊睁注视,发现暗中潜入房内制住自己穴道且抱搂住自己身躯的狂徒,竟然又是那个令人又气又恨且恨不得一掌击毙的狂徒。
没错!潜入楼内的黑影正是“雄鹰”唐龙。
原来他在洛阳城内故意连连击伤数十人,趁着一群全身缠裹药伤布的伤者先行返回“广明庄”时,已混在伤者群中,毫无阻碍且轻易的便进入戒备森严的庄内了。
他凭着高明的化身术,以及早已制住一名庄丁,逼问出所需线索,利用庄内之人仅严守庄墙外,不信有人能进入戒备森严的庄内,因此轻而易举的便潜至后院,隐至专供“火狐”及“云裳飞凤”住宿的小楼。
“雄鹰”唐龙制住“云裳飞凤”江秋萍后,满面邪笑的搂抱着她行人内室,不但将她放置在床上,甚而也侧躺在她身边,面面相对的并躺着。
“云裳飞凤”江秋萍惊羞之下全身颤抖不止,芳心又羞又畏得悲恨无比,不知他要如何羞辱自己?
“雄鹰”唐龙双目邪异且面浮邪笑之色,望着她那张美如仙子的秀丽娇靥,只见她满面绯红,又羞颤、又惊恐的一双美目骇然盯望着自己,并且有些悲急及哀求的神色,因此伸手轻抚她柔细面颊嗤笑说道:
“嗤!江姑娘,如果在下解开你穴道后,你答应不尖叫乱嚷,那么在下便不会伤害你,否则莫怪在下会惊慌得辣手摧花哦。”
“云裳飞凤”被他轻抚面颊时,更是吓得芳心有如小鹿乱蹦,恍如要跳出胸口一般,而且更是羞颤得双颊朱红、全身发烫,待耳闻他嗤笑之言,顿时心中一松。立即连连眨动双目示意知晓,以免触怒他羞辱自己。
果然哑穴及右腰两穴同时被解,已然恢复了自由之身。
但是他双手竟然还在抚摸自己面颊及发鬓,因此芳心又羞又气,双手猛然将他身躯推开,并且又恨又怒的低声叱道:
“你你你这无耻之人,快下床!你他们已派出不少高手四处寻捕你,你不但不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还敢大胆的潜入庄内?难道你不要命了?”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心中大乐,满面邪笑且促狭的撇撇嘴笑道:
“嗤!嗤!谢谢江姑娘的关怀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胸口如鹿狂蹦且浑身发烫,羞意盎然的伸手猛捶他胸口,且羞叱道:
“呸!呸!胡言乱语。谁关心你的死活?我是怕你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招惹了这班贼子,到时恐将连累我及黄前辈,甚或连累到我们家人的安危,否则我与黄前辈只要将她护送至长安,便责任已了,求你莫再来招惹她好吗?”
“喔嗯!我明白了,你与黄前辈的家人,全都遭‘群英会’以剧毒控制住,或是被囚禁不明之处用以胁迫你们,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的遵从他们差遣是吗?”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一怔!顿时惊异的脱口问道:
“噫?你你怎么知道?”
“雄鹰”唐龙左手依然未曾停止的轻拂着她秀发,淡淡的笑说道:
“嗤!嗤!‘群英会’以剧毒控制武林高手,并且又将他们的家人密禁他处,如此便使遭剧毒控制的人或其家人或师长门徒,相互担忧家人或师门之人的安全,故而依顺无违,无一敢反抗,如今已知晋、冀两地的江湖门帮及武林高手,似乎十之八、九皆已被控制为所属,尚幸中原及江南之方仅有少数人被控制,因此他们的势力仅只晋、冀两地而已,但是如此天大之事又岂会隐秘无迹?当然早已有心思缜密的武林人,略微查探出一些内情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一怔:立时脱口问道:
“啊?那你莫非你是有心查”
“嗤!你别乱猜了,其实我与‘群英会’并无任何恩怨,昨日之事也不过是凑巧碰上而已,而我踏入江湖原本是寻找一个仇人,也曾经猜测仇人可能存身在‘群英会’中,因此便借此顺便察探一番,说不定会在此察探出仇人的行踪,这也是我为何潜入‘广明庄’的原因,至于咦?有人来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心中一怔!立时运功仔细聆听。果然发觉楼外有轻微难查的步履声,已逐渐行至楼门之前。因此对他的功力甚为钦佩。
突然!“云裳飞凤”江秋萍眼见他由自己身躯上翻入床榻内侧,然后神色怪异的笑望着自己默不吭声,顿时娇靥一红且急忙由床上纵落床下。
而此时,只要自己开口大叫,便可立即引来楼外之人合力围攻他,不但可使自己不再受他的威胁,更可为自己所受到羞辱及委曲出口气。
但是在她芳心中却是矛盾至极,眼见床上的“雄鹰”面浮邪意的盯望着自己,不由浑身发烫,芳心怦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他非常可恶可恨,然而他是“群英会”的敌人,如果自己放过他,便可使“群英会”多一个敌人,而且他
“云裳飞凤”江秋萍芳心疾思,面上神色忽红忽白。似是矛盾至极,终于狠狠的盯他一眼后,便急掠出房并且掠至楼门前低声叱道:
“什么人?”
楼外的人闻声顿时足声停止,并且立时回应道:
“是老夫,江姑娘的功力果然高深,老夫刚行近楼前便被睡梦中的姑娘察觉?如此老夫便放心多了。”
江秋萍闻声知人,顿时低声说道:
“喔?原来是尤庄主,已如此深夜了,尤庄主为何还不休歇?竟然尚来到此地?”
楼外的尤庄主闻声顿时应声说道:
“没事,没事!老夫只是夜里睡不着,因此出来走动走动,顺便巡视一番,但没想到却惊动了江姑娘,莫非江姑娘尚未入睡?”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回说道:
“其实晚辈原本早已入睡了,只不过半个时辰前,突然心神不宁而醒来,之后就未曾再入睡了,且因夜深人静,尤庄主刚行近小楼时,便被晚辈听到足声,现在洪姑娘尚在沉睡中并无异状,倒是如此深夜,还烦劳尤庄主您亲自巡夜,您实在太劳累了吧?”
“哈!哈!好说好说!江姑娘太客气了,江姑娘陪着洪侄女往长安一行,责任重大,因此,老夫便不打扰你安歇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心中一松,但却急忙说道:
“哪里哪里!尤庄主太客气了,尤庄主慢走。”
话声中已听足声逐渐远去“云裳飞凤”江秋萍尚不放心的缓缓将房门推开些许缝隙往外望去,果然见到尤庄主的背影逐渐消逝在暗隅中,才心中大宽的松了一口气,急忙关妥房门返回房内,可是,房内的人已然不知何时离去了。
而在此时,上层的卧室内“雄鹰”唐龙冷漠的望着床上半裸的“火狐”洪姑娘,虽然眼见她酥胸半露,睡姿撩人,但是毫不心动的疾点她穴道,并且伸掌贴在她头顶的“百会穴”上,双目中浮出一股阴森森的幽冥光芒,口中喃喃低语不止,片刻后才轻舒口气的低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什么人?”
沉睡中的洪姑娘依然是沉睡之状,但此时她却是顺从的回答道:
“我叫‘火狐’洪翠珊,我爹是‘中州分堂’分堂主洪无心。”
“你此行要往何处去?有何重要大事去见什么人?”
“我奉爹爹之命,要往旧都‘长安’去拜见本会‘招贤堂’吴堂主,成为本会新进的精锐人选,并且送一封密函交给吴堂主。”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不屑的望望她,但随即又问道:
“哦贵会要招募新的精锐?那么你爹在‘群英会’中是何等职务?”
“我爹乃是‘招贤堂’辖下四分堂之一的‘中天分堂’堂主,并且也是‘招贤堂’吴堂主的姘头,所以爹说吴堂主会好好照顾我的。”
“雄鹰”闻言,顿时嗤嗤一笑,竟然会有如此说父亲恶言的不孝女儿?但是以她的刁蛮心性看来,若说是养女不教父之过,实在也不为过,因此续又问道:
“你可知道贵会中有个年约四旬的妇人‘风月仙姬’李文英?而贵会会主又是谁?”
“我不知道会主是谁?我也没听过会中有个叫‘风月仙姬’李文英的女人。”
“喔那么你爹可曾被毒药控制?你家人是否被毒药控制?或是可曾住在一起?”
“没有,爹爹是吴堂主的床头人,因此由吴堂主力举而成为分堂主,所以无须服用剧毒,当然我也不会被困禁罗。”
此时“云裳飞凤”江秋萍已然掠至楼上,眼见他侧坐在床缘,顿时芳心又羞又急且有种莫名的酸意涌生,如果他敢无耻的辱及洪姑娘,那么自己绝饶不了他
但是却见他急忙挥手制止自己开口,心奇的仔细观望一会儿,才知洪姑娘依然沉睡未醒,但是却对他询问之言,毫不犹豫的一一回答着,因此芳心惊讶的怔立一旁,默默望着他如何折腾洪姑娘。
但未几,已然猜出他必然在洪姑娘身上施展了什么异功?才会使洪姑娘在沉睡中依顺不违,一五一十的说出所知晓的隐秘。
但是也因此而使她芳心一惊!若他在制住自己后,也对自己施展如此异功,那自己岂不是也会将心底之事全然详说不隐?
芳心恍然一惊!并且双颊骤红且发烫,怔望着他侧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雄鹰”毫不在意她在身侧,也不知她心理想些什么?因此尚在继续询问着沉睡不醒的“火狐”:
“那么你爹可有控制武林人的剧毒以及解药?或是你知道谁有解药?”
“有!吴堂主曾经给了爹一些控制武林人的剧毒,以及可引发剧毒的药引,但是爹没有解药,而且好像连吴堂主自己也没有解药,据说只有‘会主’以及‘百丹堂’堂主或是‘副会主’才有解药。”
“咦?‘群英会’中竟然还有个‘百丹堂’?依名便知是专门提炼药物的嗯!据我所知,那些曾服用剧毒的武林人之后便未曾再服用过什么剧毒或解药,难道那种剧毒不会发作吗?如此那些武林人岂不是不用怕剧毒会发作,而遭到迫害吗?”
“不是,那些剧毒存在身体内,平时并不发作,但是若另有一种药粉被吸人体内后,便将立时引发体内剧毒而身亡,这种药粉在会中高层、四大堂主以及各分堂主身上都有,如果有人不听命令,只要挥洒出一些,便能使不听命之人毒发身亡。”
“哦?原来如此,那么虽然身中剧毒,只要隐遁不出,不吸入那种药引毒扮,便不会引发体内剧毒罗?”
“是的,所以才要另外控制他们的家人,才能避免他们查知药性而隐躲不出,然后每隔一段时日让他们亲人相会一次,使他们知晓亲人尚安好,才能永远控制他们依顺不违。”
“那么你可知贵会会址在什么地方?还有‘百丹堂’在什么地方?堂主是什么人?是男是女?他的名号及来历你知道吗?”
“我不清楚,不过有一次曾听爹爹与一位生死之交谈及。会址可能是在太原城一带,但并不确定,但却知道‘百丹堂’堂主是个四旬余的女人,与会主相识约有二十年左右,至于姓名及来历便不知晓了。”
“雄鹰”唐龙知晓再也问不出什么隐秘了,因此才转望站立一侧的“云裳飞凤”江秋萍,微微笑说道:
“江姑娘!你方才可曾听清楚了?其实如同姑娘遭遇的武林人,如今已至少有上千人甚或更多!依我猜测‘群英会’可能有席卷江湖武林之心,或是别有企图。至于控制武林人的剧毒解药,短时间恐怕甚难获得,因此姑娘在未能获得解药,或是未能救出姑娘亲人远走高飞隐躲不出时,最好能安分的莫要做无谓抗拒,而使姑娘及家人遭至不必要的危险!”
“云裳飞凤”江秋萍在旁静听时,已然听得不少对自已有利的隐秘,因此耳闻他的笑语时,顿时心生感激的望着他,似乎他那种令人又恨又气的邪异笑颜,竟也不再那么令人气恨。
因此芳心中已不再对他气愤,也不再生怒,只是低声说道:
“你谢谢你的好意了!贱妾已然知晓以后该如何自救了,至于你待会儿你要往哪儿去?”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又邪笑说道:
“嗤!怎么?难道你想跟我走不成?”
“云裳飞凤”江秋萍自始便知晓他面有邪意,口中更是邪言邪语不断,且有种玩世不恭的神态,毫无名门正派子弟的正色。
而且他对自己毫无一丝惊慕之色,也无一般青年对自己奉承的神态,芳心中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气恼,但是心中却另有一种莫名的因此,芳心中又恼又气的娇啐说道:
“呸!呸!难道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雄鹰”唐龙耳闻之后,不由心中窃笑的眯眼邪笑说道:
“嗤!正经些?你们女人就是听不得正经话,只喜欢听些谄媚奉承之言,我可没空闲做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谄媚之态及奉承之语,嗯,天快亮了,我也该走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心中一急,急忙伸手轻拉他衣袖问道:
“喂!你你真叫‘雄鹰’唐龙?”
“嗤!嗤!每个人皆有姓名,但姓名真假又有何差别?我若说是阿猫、阿狗又如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真是假全在方寸之间。”
“云裳飞凤”江秋萍被他怪异之言说得有些怔愕不解,正欲再开口询问时,突又听他说道:
“她大概尚须半个时辰之后才会清醒,待醒来后也不会记得什么,因此你大可放心,我要走了。”
“等等你你如果你能寻得剧毒解药”
“喔?嗤!嗤!如果我能寻得解药,我一定拿来嗤!拿来胁迫你,听我的支使。”
“呸!呸!要死啦?没一点正经话!”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美目狠狠瞪他一眼,又气又恨的开口嗔斥着,但是腰身突被一只强壮的手臂紧紧搂住,并且一股男人的气息已然靠至面颊,耳旁已响起他那令人气恼,却又令人心悸的邪笑声:
“嗤!美人儿,在下姓李名坏人,你可记住了吗?”
“云裳飞凤”江秋萍倏然双颊羞红,正欲挣扎时那只手臂又已离开,并且已见人影疾掠出窗外,因此檀口张了张却不敢呼唤
心中恍然若失的怔立了不知有多久,只听床上洪姑娘突然翻了翻身才惊醒了她,顿时羞红双颊,似笑非笑的疾掠下楼。
其实这也是一般女子的通病,一些有良好家世及美色的姑娘,大多有不少青年男子爱慕追求,当然也会不时围绕身周奉承巴结,虽然芳心中会涌生出一种喜悦无比的优越感,但是却又会有种好似缺少什么的空虚感。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男子不但不奉承,反而冷言冷语的讥损连连,或是对她不屑置之,当然会使她自尊心受损且甚为气恼愤恨,但是事后心中可能会涌生出另一种与众不同,令她记忆深刻且挥之不去的微妙感觉。
而“云裳飞凤”江秋萍,此时便是陷于此种感觉中而不自知。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长安,原本是数代国都,并且城内皇亲国戚、高官显贵、富商巨贾满城皆是,城内百商云集,车水马龙、繁华熙攘,便是西域外番也是处处可见。
但是,自从历经改朝换代的战乱之后,原有的皇亲国威、高官显贵皆已散逃一空。
因此,原本在皇城两侧,皇亲国戚、高官显贵的深院华宅,全然沦入富商巨贾之手,再难见到高官子弟喧哗华街的景况了。
时至世宗崩,恭帝立,但是殿前都检点赵匡胤废帝自立,迁都汴京,自此,长安的名声及繁华便一落千丈,只成为令人怀念的一座名城而已。
靠近东城“兴庆官”边缘,原本属于高官显贵、皇亲国戚群居的东市华宅,在庭院深广,琼楼华厦处处的护国胡同内。
一幢高墙大宅院的两片高阔大红门前,左右各有一座石狮,大门内是一条长宽的石板路,约有六丈深远处,是一幢高有三层,雕梁画栋的宽阔楼房。
宽阔楼房内,装璜布置华贵富丽的客堂中,有一名年约花信﹑圆脸、凤目、瑶鼻的艳丽姑娘,高坐在正前方的太师椅上。
太师椅后方以及左右共有八名年约十八、九岁的美貌侍女,皆盯望着恭立堂中的一名五旬余老者,并听那艳丽姑娘说道:
“嗯!既然如此,立即传讯本堂辖下四分堂,皆须严加戒备。你快去吧。”
“是!属下遵命!”
“哦你等一会儿,赵主事,本会各地分堂究竟已有多少菁英至‘招贤堂’报到了?”
“启禀堂主,近半个月中,由各地分堂辖下精选出的菁英,已有四十七名已经到‘招贤堂’报到了,但现在离期限尚有半个月之久,因此至少还会有五十名之上会陆续依期报到吧。”
“嗯!可惜会主早年未有此意,否则凭本堂这十年中所训练出的上上之才,至少也可留下百名菁英高手,但是如今若想再调返已难了,因此也只得多费心严训新的亲卫了。好啦,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望着赵主事退出大厅外,突然听到站立椅后的侍女之一轻声说道:
“师姐,会主怎么会突然要训练如此多的亲卫?而且尚要指定年在双十之下的上上之材?”
那位娇艳姑娘闻言,立时冷哼一声的说道:
“哼!这怎么会是会主之意?会主身侧早有‘八鹰’以及‘十二狼’哪还用得到什么亲卫?依我猜测,这一定是那个又骚又荡的狐狸指出的主意。这十年的时光中,经由师父及我手中训练出来的精锐,每年至少有五十名之多,但是皆一一被调至各分堂了,连我们自己的分堂中,一个也没有留下。以后哼哼哼”此时另一名使女闻言,也立时接口说道:
“师姐!师父派小妹八人,以使女身分辅佐师姐,凭咱们姐妹九人还会怕她?”
但是站立大厅左侧,一个圆脸侍女闻言立时说道:
“哼!那骚狐狸还不是狐假虎威?她原本就嫉妒咱们尚年轻,便能在会主面前分掌大权,因此才会处心积虑的借着会主之名,逐一调走咱们严训出来的好手,用意乃是不容咱们厚植势力,以免咱们强过她,因此,咱们不能不防着她。”
此时另一名侍女也开口说道:
“对嘛,小冬说得对!师姐,咱们可不能让那个骚狐狸骑在咱们头上,为所欲为,一定要想法子也让她知晓咱们的厉害才行,否则一定会被她看低了。”
就在此时,那艳丽姑娘突然伸手急挥,八名使女也立即顿口,并且机警的提功戒备默察四周情况。
娇艳姑娘行功静察一会儿后,似乎并未发觉什么异状,这才放心且无奈地说道:
“好啦。你们都别说了,此事我心里有数,你们可别乱嚷嚷的落入那骚狐狸耳内,你们且随我去‘招贤堂’去看看那些投到的菁英吧。”
明为主婢,实为师姐妹的九人,婀娜多姿,莲步生花的相继行出大堂,转往右侧廊道后便消失不见。
未几,突由大门外的顶层廊道,轻飘飘的落下一个黑影,竟站立在堂门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又迅疾掠入堂内消失不见。
也就在眨眼间,他原先隐身的上层廊道处,突然出现方才那主婢九人,竟然是她们去而复返。
娇艳姑娘站立在廊道四望一会儿,并未发现什么异状,才朝身侧八女挥手说道:
“大概是我听错了,走吧!”
于是主婢九人再度离去,而面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眼的黑衣人,竟也再度幻至堂门前,并且双目射出惊异光彩低语着:
“嗯!功力果然不弱,比那江姑娘至少高出两筹,而且心机也深沉狡诈,并非易与之辈,怪不得年仅二十四、五岁便能身为一堂之主!凭她身为‘精武堂’堂主的身分,定然知晓甚多少有人知的隐秘还有听她们所言,似乎与另一个骚狐狸明争暗斗,可见‘群英会’中,争名夺利,勾心斗角之事为数不少。嗯!看来先由她们处下手,或许可获得一些连分堂主皆不如的隐秘。”
数日后--
繁华拥挤的西市闹集中,那位艳丽姑娘与两位打扮成使女的师妹,皆打扮得花枝招展令人惊艳,在闹市中摆满各类精美的百货商贩前缓行细望。
三女东逛西行,立身在一处放置着不少精美珠玉、首饰的摊位前欣喜挑选时,突然由三女身后贴至一个身躯,并且在娇艳姑娘耳旁邪笑说道:
“嘿!嘿,嘿!美娘子喜欢什么尽管挑,算本公子赠送三位的。”
“找死!”
娇艳姑娘突然被一个身躯紧贴后背,顿时认为是市井无赖之流的好色之徒,因此怒叱一声便反掌挥去!
然而突听身后响起一声轻笑,接而手腕骤然一紧,已然被身后之人扣住,顿时又惊又疑的回首后望,却觉温热的男人气息近在面颊数寸而已,并听邪笑声在耳旁响起:
“嗤!嗤!美娘子莫惊,在下”
就在此时,倏听两声娇叱同时响起:
“叱!狂徒,找死!”
“狂徒,放手!”
“啪!啪!啪!碰!”
两名使女初时也以为只是可恶的好色之徒而已,但眼见师姐刚一挥手,手腕已然被人扣制住,顿时俱都心中一惊!心知那人乃是武林人,因此又惊又怒,且不约而同的同时出掌拍击那狂徒。
然而连连数声掌劲及体的脆响,却见他似是毫无所觉的眨眼邪笑道:
“哈!哈!哈!美娘子你带她二人出门,为何不和我说一声?害我四处乱找一通!”
此时娇艳姑娘已又惊又急的转首望向身后,眼见身后乃是一名身穿黑缎长衫的俊挺雄伟青年,满面邪色的笑意令人生怒,而且口中之言,竟然好似一家人在打情骂俏一般。
三女与黑衫青年的举动,当然引起四周拥挤的人群及货贩注意,但是耳听黑衫青年之言,都以为他们乃是熟悉的一家人,因此皆无人生疑或出面护花。
娇艳姑娘左腕被扣,芳心惊怒的回首盯望,只见那满面邪笑的青年甚为英挺,顿时心中怒意消减不少。
再想到凭自己的身手,竟然一出手便被对方扣住手腕,而且对方掌心竟有一股怪异的热气逆冲入自己手臂,使得自己全身真气难提且松软无力。
再者,两位师妹的功力虽比不上自己,但也已将近一流之境,然而掌劲全然击实在他身躯上,他却如同无事的依然笑语着。
娇艳姑娘心思疾转后,立时媚眼斜瞟的咯咯笑道:
“哟?人家只不过是和她俩出来游逛一会儿,想买些花粉、手饰之类的,便倒霉的遇见你这坏胚子,好啦,放手吧!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黑衫青年闻言。顿时耸耸肩、撇撇嘴的松开手掌,且谄笑说道:
“嘿!嘿!是!是!是我不对。只要美娘子不生气便行了,你们三位要买什么尽管挑,一切皆算是本少爷陪不是的告罪礼如何?”
娇艳姑娘闻言,立时斜瞟他一眼,并且娇媚的说道:
“喔?咯咯!好哇!小春、小桃你俩听见了吧?你俩就别客气的尽量挑,让他赏赐吧。”
小春、小桃闻言,顿时互视一笑,心知师姐此时虽是笑语连连,但只不过是在逗弄他而已,其实已然心生杀机了。
因此俱是娇笑连连的应声依从,便开始在人山人海的闹市中穿梭,专挑一些精美且贵重的首饰、衣衫。
不到半个时辰,黑衫青年便已找来了一个挑夫,挑着竹笼,盛装所购之物。
一担竹笼内的东西愈来愈多,至少已花费了数百两银子,但是黑衫青年似是身怀钜金,不但毫无心疼之色,甚而在旁一一解说三女所挑之物的优劣处,并为三女改挑更为精致的上等之物,然后毫不吝惜的如数支付。
更令三女欢愉的是,他不时邀三女前往“朱雀大道”的金玉银楼,去购买更为上好的饰物。
所谓“潘”“驴”“邓”“小”“闲”此乃男子追求心仪女子的必备要件。
“潘”便是“潘安”之貌;“驴”便是“驴头太子”天生异禀之巨物;“邓”就是要有“邓通”之财;“小”乃是会小心呵护处处奉承之心;“闲”则是要有闲时闲情日日陪伴在侧。
而黑衫青年则已俱备了“潘、邓、小、闲”四要,至于“驴”若依他雄伟的身躯看来,相信也不差才是。
还有,所谓“贞女怕赖汉”便是意指天下女子十之八、九皆怕赖汉纠缠,如果被不喜之人穷追赖贴,纠缠不清,当然是又羞又怒,唯恐避之不及,可是赖汉若皮厚不去,且任凭打骂依然体贴呵护,小心奉承,加之若能有五要件,久而久之后,必可打动贞女之心。
因此,黑衫青年陪着三女在闹市游逛一个多时辰后,已使三女原先的怒气早已不知飞向何处了?
而且娇艳姑娘不知从何时起,已开始与他并肩情侣的欢愉笑语不止,并且也依顺他心意,前往“朱雀大道”有名的“京都第一楼”用膳。
“京都第一楼”乃是有两百余年历史的老店,灶房内掌厨的大师傅,俱是高金聘请代代卸任的皇宫御厨,因此各式佳肴味美且精致。
因此历代百官或城内富商巨贾,无不以在“京都第一楼”宴客为荣,不过花费也颇为高昂,每每皆在百两之上,连城内一些小康之家,皆不敢进楼一尝,更别提乡间升斗小民了!
一间八人大桌的宽敞包厢内,满桌十余道奇珍佳肴,令人馋涎欲滴,看来黑衫青年有心要与美艳姑娘及她两位师妹结交,才肯花费钜金,令她们三人满意自己。
此时黑衫青年毫不避忌的紧靠美艳姑娘身旁落座。并且涎脸笑说道:
“美娘子!本少爷姓李单名玄,号‘怜花公子’,尚未请教美人儿尊姓芳名?还有这两位又娇又俏,令人又爱又怕的俏姑娘?”
美艳姑娘闻言,顿时媚眼斜瞟,娇嗔的咯咯笑道:
“咯!咯!咯!原来是李公子当面!李公子您可真是色胆包天哪,竟敢在嚣市闹集中便调戏贱妾?难道不怕触犯王法或是得罪了贱妾?”
然而黑衫青年“怜花公子”李玄,似是常在花丛中打滚的花国高手,眼见美娇娥的媚笑嗔语色,顿时耸耸肩的笑伸左手搂住她柔细柳腰,神色怪异的邪笑道:
“嗤!嗤!美人儿!本公子在闹市中乍见你一面,便惊为天人,神魂额倒得恍如三魂掉了两魂半,神智失常如同失心疯一般,也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事?到现在还晕淘淘的!不过所谓愿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因此嗤!嗤!纵然本公子有何遭报,但也只求一亲芳泽而无怨无悔。”
天下哪个女子不喜被人夸赞奉承?“怜花公子”李玄虽未明着赞美,但其中含意却胜过一些俗气赞词。因此美艳姑娘芳心欢愉的媚笑望他一眼,又娇嗲的笑问道:
“哟!看你年仅双旬左右,却生得一张小甜嘴,我问你,看你出手迅疾且能轻易的制住我,定然师出名门。但不知令师是何方高人?可否说给贱妾听听?”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顿时神色慌急的笑说道:
“不可说不可说!否则美人儿定然会心惊畏惧得仓皇而去。”
他愈是如此说,愈令美娇娥心中涌生起一股不服之意,顿时噘嘴娇嗔的追问道:
“呸!你这个油腔滑调的坏胚子。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还有什么不敢做、不敢说之事?况且贱妾不知现今江湖武林能有哪个名门大帮或隐世高人、绝世高手,能令贱妾闻之心骇得仓皇而逃?”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不由耸耸肩、撇撇嘴,手中一紧已将她紧搂入怀,并在她粉颊上吻了一下,才嗤笑说道:
“嗤!嗤!美人儿!咱俩是怎么样的人皆各自心里有数。本公子并非腐儒,也非那些自命正道的虚名之辈,只知‘天地任我行,好花任我摘’” 美娇娥看他满面邪色且油腔滑调,绝非名门正派之徒,也不信他会是什么隐世高人之徒?至多是某个前辈邪魔的徒弟而已,因此乍听之下并未在意。
但是听到后一句时。倏然全身一震,惊急的便欲挣扎脱离他怀中,但是那只手臂更紧搂不松,甚而右手竟大胆的伸入她衣襟内抚动着。
然而她却像是毫无所觉,仅是美目惊睁全身颤抖的惊问:“啊?你你等等!‘天地任我行,好花任我摘!’莫非还有两句可是‘情深不知处,处处皆深情。’是吗?”
此时坐于两人对面的小春、小桃,耳闻师姐惊骇之言后,俱也是大吃一惊的相继脱口叫道:
“啊?是是‘情魔’?”
“天哪?他他是老前辈!您您”
此时“怜花公子”李玄,原本面上的邪笑已逐渐转为阴森冷酷神色,双目中竟射出两道阴森怪异的精芒,默默的环望着身躯颤抖、神色惊恐的三女,半晌,才逐渐回复原先邪笑神色,嗤笑说道:
“嗤!嗤!美人儿别惊,你年仅花信,却知晓武林中已有近百年无人谈及的四句切口,由此可知你的来历不凡,但不知美人儿尊姓芳名?师出何人?”
此时美艳姑娘已是面色泛白身躯颤抖,惊望着李玄颤声说道:
“老前辈!晚辈姓邱名沙丽,外号‘阴山孤凤’,师出‘玄阴门’,师父乃是‘阴山鬼姥’。老前辈您您不要作弄晚辈了。”
“哈!哈!哈!原来美人儿师出‘玄阴门’!嗯!那就算不得外人了,邱沙丽?好名字!不过美人儿你别惊,蔡前辈乃是八十余年前的绝世高手,若算年龄,至今应已一百五十岁之上了,你看本公子会是百岁之上的人吗?好啦!本公子原本并不想提,但是又禁不得你追问,可是才说了两句,你就如此心惊骇畏的坏了乐趣,这可多无趣呀!”
“怜花公子”李玄,口说中似是兴致大减神色索然,但是双手依然拥搂着她身躯,而且缓缓撑拉开她衣襟,恣意抚揉她酥胸。
“阴山孤凤”邱沙丽耳闻他所言后,这才芳心大宽的平复了心情,并且玉手狠拍他大腿娇嗔的说道:
“哎哟!讨厌啦,你这坏胚子,差点将贱妾的魂儿吓出来了,如此说来,李公子您竟是百余年前使名震江湖武林的‘九阳神君’蔡老前辈们下数代弟子罗?”
但是“怜花公子”李玄却说道:
“嗤!嗤!说是也对,说不是也不差,怎么?美人儿尚心存怀疑是吗?”
“阴山孤凤”邱沙丽闻言,顿时斜瞟他一眼,又娇又媚的恨声说道:
“哼!人家哪敢猜忌你这位师出名门的高人子弟!人家只是乍听之下,以为招惹了一位年已百岁之上的老前辈。原来是你这个又坏、又可恨的人来捉弄贱妾。”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顿时嗤嗤笑道:
“嗤!嗤!美人儿别调侃本公子了,本公子哪有返老还童的本事?美人儿,但不知本公子是否有幸成为美人儿的入幕之宾?”
此时“阴山孤凤”邱沙丽已被他伸入衣襟内的一只手,挑逗得双颊霞红、媚态万千、眉目生辉、鼻息粗喘,闻言,后不由轻哼呓语的娇嗔道:
“哼!你你这坏胚子!初次见面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人家!现在又轻薄的捉弄人家,还还要这样问人家!你最讨厌了!”
“怜花公子”李玄知艳媚的美人儿“阴山孤凤”已然被自己挑逗得淫兴大动,因此更是毫无顾忌的在她身上抚摸挑逗着,并且邪笑的望着相对而坐,满面羞霞之色,却不对斜瞟两人举动的两名使女,挑逗的笑说道:
“两位,本‘怜花公子’若遇到娇艳名花而不动心,岂不是要坏了本公子前辈的名声吗?况且本公子行道江湖时,也抱着‘愿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规矩,可惜在下只有一人,无法同时兼爱两位,不过只要两位不嫌弃在下,在下当可尽力为之,绝不厚此薄彼。”
面对两人的两位姑娘与“阴山孤凤”乃是师姐妹,原本尚在门中习艺,直到半年前师父“阴山鬼姥”由中原返回,便令八女以侍女身分前往中原,辅佐早已随师父逗留中占原五年之久的师姐。
虽然八位师姐妹的年龄皆在二八至二九之间,而且至今尚是处子之身,但是她们自幼身入师门,便已时见师长与男子打情骂俏,以及与男子赤身肉搏,享乐云雨之态,因此久而久之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男欢女爱之事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再加上进入中原半年之久,已甚为清楚师姐的淫乱所为,因此眼见师姐满面媚荡之态,以及“怜花公子”的轻狂动作,虽然也与往昔所见相似并无差别,却不知为何,此时两人的娇靥上竟也涌生起一股羞涩的红霞,羞笑的垂首不语,偶或偷偷斜瞟两人令人羞涩的轻狂浪荡所为。
清幽宁静的后院,有一幢独幢的三层小楼。
顶层是一间宽敞华丽,且令人心动的一色桃红装璜。
此时,在顶层内间卧室正传出阵阵令人血脉贲张的激狂荡哼浪叫声,以及偶或传出的尖叫声!
排名“春夏秋冬、桃荷菊梅”的八侍,似是习以为常的在楼下休歇谈笑,仅是偶或轮流上楼探望一会儿便下楼了。
但她们口中所谈之事,十之八、九不离顶楼的那位“怜花公子”李玄,以及猜测他的确实身分来历,真的是一百多年前便已名震江湖武林的“九阳神君”门徒吗?
如以“九阳神君”八十年前便已是七旬之龄来算,那么五十年前便已高达百岁之龄,那岂不是要在一百三十岁以后才收徒?因此若是真的,也可能是曾徒孙之辈了。
还有,昔年的“九阳神君”另有一别号,乃是令武林侠女谈论纷纷且畏惧的“情魔”之号。
据江湖传言“九阳神君”红粉知己数十,但是各个皆对“九阳神君”痴情不变,而且从无争风吃醋的现象发生。
因此,江湖武林虽对功力高深,独断独行刚愎自用的邪魔“九阳神君”并无好感,却也难因此妄加他罪名,才将他另取别号“情魔”
尔后当“九阳神君”毫无原因的突由武林中失踪后,他原有的众多红粉之中,竟然有三十余人先后为情殉生,因此江湖武林更是惊异难信,且议论纷纷。
然而时光逐渐流逝,转眼已过了七、八十年,江湖武林也逐渐淡忘了昔年的顶尖邪魔,至今则已无人再提了。
如今竟有人不怕引起江湖武林的鄙视及议论,且引以自傲的自称是他的弟子!难道他真是“情魔”的弟子?或是想借着早已失踪无息前辈高人,冒名顶替自抬身价不成?
不过,八女虽有各种不同的猜测,但是凭师姐这两天中,极度欢乐得难舍难分,竟然不提师门严规将他
同门师姐妹俱知门规如何,如果师姐违逆了门规,自己姐妹八人恐怕也难脱相互督促之罪。
因此。虽然“他”长得英俊挺伟一表人材,令姐妹九人皆有种爱恋之意,但是违逆门规背叛师们的大罪,谁也不敢担。
于是,二师姐小桃便与七位师妹细商一会儿,终于有了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