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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惶惶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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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儿带我出了杨府,我以为她又看中了那样东西要我去帮她买下,可是,这一回,我错了。

    她带我进了一家酒楼,酒楼里有许多包厢,在画着满屏风的竹子的厢房里,我看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男子。“你怎么回来了?”我脱口而出,惊愕不已。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居然发现单放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可能?

    他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陵儿,是我让雪儿把你带来的。”单放示意我坐下再说,满桌的菜,都是我最喜欢也是最拿手的。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温柔和笑意,他一定是风尘仆仆地从京城刚刚赶来。

    我坐了下来,雪儿很是识趣地借口离开了。

    雪儿啊雪儿,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帮你大嫂偷人啊!之前帮单放把书信给我,现在又帮我们悄悄地联系见面。我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们之间,居然也有今天。正在我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时候,单放开口了:“你最近还好吗?”

    我笑了笑:“还好,只是前段时间,摔伤了腿。”——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提,唯独提了这件事。我只是想提醒他,我的双腿,之前被他打废过。

    单放果然是想起来了,问我说:“好些了吗?”

    “我能够走着来到这里,当然已经没事了。”小二进来给了我们两壶酒,他亲自给我倒酒。我抬起脸问他:“怎么不回家?都到了济南了,过家门而不入?”

    他淡淡地说:“不回去了,我回来是为了见你一面的,马上又要赶回去。”喔,是这样啊。听说最近战事吃紧,恐怕他一走,又得好久不见了。自从他去当兵,公公婆婆一定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我心里一晃而过“他不是公公婆婆的亲生儿子”的念头,想要说,却随着酒水,被我一起生生地咽到了肚子里去。

    我们聊了一些家常,吃了几口小菜,我频频地喝酒,这酒真不错,配合我最近的心情,可以畅怀一番。

    单放看着我,眉头微微蹙起,他将我的酒杯夺过,说:“怎么喝这么多?”“我是高兴啊,忽然见到你,我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单放,单放。我真的没有想到,可以在这儿见到你,可以这么快就见到你。人生聚少离多,真是讨厌。可是,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真正地成为了杨沉的女人,我的身上,有他的烙印。

    我晃晃悠悠地拿起了他的酒杯又一饮而尽。

    单放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俊朗,英气迫人。我最是喜欢他一身戎装的样子,那么的潇洒,骑上马,他就可以冲锋陷阵,纵横沙场。

    “可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是帝王家的人……”微微醉的时候,我抚着他的脸颊,酒窝绯红。我醉眼迷蒙地看着他震惊的眼神,笑道:“你别怕,我知道,我其实什么都知道,我知道得比任何人都多。我知道你不是单放,你也不是杨沉,你……你其实是叫……是叫做南宫痕……是不是……被我猜对了吧……呵呵呵……”我是不是很聪明,只需要一点点的线索,我就会知道全部的事情。

    南宫痕,是先皇的大皇子。

    我笑嘻嘻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操控着水清浅这颗棋子,也是为了帮助他,夺回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他的母妃,是成太妃,也是废帝的母后,曾经的成太后。废帝南宫契,是被南宫羽逼下皇位的,南宫羽的养母,就是当年抱走单放的幕后黑手。

    多么曲折的一段往事,后宫里的故事,从来都不讲人性。

    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无比的悦耳。他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那一日,我与杨沉在公公婆婆的房里圆房,在密室中,无意间见到了几个灵位,都是当年冒死保护单放从奸人手中逃脱的忠义之士,在灵位的旁边,有一封非常破烂的信,里面讲述了一切。忠义之士们托杨家照顾这个大皇子,杨家,曾经是皇商,与皇家有过来往,公公心软,应承了此事。再加上我在后宫中数年,知道的小道消息也不少,正史野史都有所涉猎,也不难猜得。

    我笑着,躺在了单放的怀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好累,好累。我好想好好地睡一觉,我好像闻到了栀子花的味道,好像又听到了谁在唱歌。泉水淙淙,潺潺流淌,是梦境,还是人间。

    单放,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复仇,只有把南宫羽赶下龙椅、夺回天下的决心。你的未来里,可安排了我的位置?

    天下为先无疑,那我呢,我是否是排在天下之后的那个。我不敢问,怕惊碎了年少时的那薄薄的一块爱慕温情,在后宫中的每一夜,每一个想你的瞬间,孤独相随,冰肌映水,望眼欲穿肠千寸。

    单放,你是我的一个梦,一个,醒不来的梦。

    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只有雪儿,雪儿还在桌边有滋有味地啃着鸡腿。我环视了一圈,厢房里面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人。我不禁问雪儿说:“他人呢?”

    “谁啊?”雪儿口中还嚼着大块的鸡肉,含糊不清地反问我。

    “你二哥啊,他人呢?”

    “他走了。”

    “走了?”

    一股失落的情绪在喉间漫开,堵塞着,再也吐不出任何的话来。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他怎么和杨沉一模一样,都不和我打个招呼告个别。难得回一次济南来看我,我却喝多了睡了过去,什么都没有说,唉,水陵儿啊水陵儿,你已经没有救了。我捶了捶自己的脑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和雪儿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夕阳之下被拉得老长老长,我低头问她:“你吃饱了?”雪儿点点头:“饱饱的。”“那你回去之后,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吃过的样子,敞开肚皮再吃一碗米饭,你娘才不会怀疑。”

    “知道了,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