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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灯火辉煌的大殿,孟溪月四下环顾,只见辛涯孤身一人沿着甬路蹒跚而行,急忙跟了上去。
哪知道转过一个三岔路口之后,竟然失去了辛涯的踪影。孟溪月左右四顾却始终寻不到,无奈只得选了其中一条路准备追去,哪知刚抬脚便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什么东西?这路上难不成还有树藤之类的东西?孟溪月一边揉着膝盖,一边伸手向脚上摸去。
这是……人手?!
饶是孟溪月胆子再大,也禁不住这样突然而来的惊吓。一声“鬼呀”险些喊出喉咙,突然脑子一转,反应过来。
急忙用手堵住嘴,把已经到了唇边的尖叫咽了回去,孟溪月俯下身子,顺着那手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树影之间歪倒着一个人影,白色锦袍满身酒气,除了辛涯还会有谁?
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左右看看无人注意,孟溪月抓着辛涯的手,费了好大力气将他的身子拖到树丛后面,试探地叫道:“朔王爷,朔王爷,您醒醒,奴婢带您去休息。”
“……”无人回应。
“朔王爷?朔王爷?”孟溪月又试着唤了两声。
“……”依旧没有回应。
辛涯星眸紧闭,睡得极香。
见此情形,孟溪月再不客气,蹲下身子开始上下乱摸。可是摸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发现上弦踪迹。
奇怪,藏到哪里去了?
皱着眉看着辛涯,孟溪月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扯开束腰玉带,里里外外彻底搜了一个仔细。正面搜过之后,背面也没有放过,可惜白白折腾半天,一无所获。
难道说他没有把上弦带在身上?
细想想也有这个可能,那夜看来,这辛涯对上弦颇为重视,很有可能将它留在驿馆妥善收藏。若如此,自己在这里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孟溪月再不犹豫,扔下被脱得衣衫凌乱的辛涯,起身快步离去。
回寝宫拿上钩爪,躲过侍卫来到了之前翻墙的地方,孟溪月轻车熟路越过高墙,猫一般轻捷地奔到驿馆内。
可能是因为惜月国带来的侍卫都护着辛莫入宫的缘故,今夜的驿馆格外冷清。为了避免前夜那样的情形出现,孟溪月格外小心谨慎,确定并无埋伏之后,这才小心翼翼摸到房子跟前。
“该死的,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不敢燃起蜡烛,又不知道辛涯到底住在哪间房子,孟溪月只得抹黑撬开一间屋子的锁,没头没脑开始寻找。
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那自然是放在带锁的地方。抱着这样的念头,孟溪月连着撬了三四间屋子,把里面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两手空空从屋子里出来,看着眼前黑漆漆的一排房子,孟溪月一阵眩晕。天哪,还有最少二三十间的房子没有找。这样下去,天亮也找不到啊。
顾不得灰尘,孟溪月就地坐下,抓耳挠腮欲哭无泪。今夜这么难得的机会,难不成就这样浪费掉?
“唉,你到底藏在哪里啊?”沮丧地长叹一声,孟溪月郁闷地喃喃道。
“本王就在这里啊。”身后有人接话,声音悠闲清润,极是动听。
“我又没问你,我说的是上……啊!”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孟溪月忽然后背发凉,登时蹦了起来,急回身望去,只见满月银辉映照下,辛涯面带微笑,负手而立。
“你,你,你……”接连说了三个“你”字,孟溪月仿若见了鬼一般指着辛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喂喂,本王就这么吓人吗?”伸手摸着脸,辛涯有些不满地抗议着。眸中光芒闪烁,促狭地看着孟溪月,像是戏弄老鼠的猫般笑得诡异。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结巴了半天,孟溪月终于说出了一句连贯的话。“你不是喝醉了吗?”
“本王原本是醉了,可是被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在花园里把衣服脱去之后,本王就醒过来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辛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想不到他堂堂的朔王爷,竟然会躺在御花园被一个女人按在那里上下前后摸了一个仔细。虽然是早就计划好要用计将这个女人引出来,可是这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你是装醉!”虽然鲁莽一些,可是孟溪月不笨,很快就想清楚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将我引到这里来,你想做什么?”
“想让你看看这个。”辛涯不再调侃孟溪月,伸手从袍中取出一物递给她。方才他装醉倒在树丛中时,便把它藏在了旁边,树影婆娑之间,孟溪月并未注意。
“上弦!”孟溪月立刻眼睛一亮,伸手便想要去拿,却被辛涯眼疾手快重新收起。
“乖乖回答本王的问题。若是实话实说,本王可以考虑把上弦借给你。”看到孟溪月眼中的急切和渴望,辛涯胸有成竹的笑了,他知道,这个要求她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孟溪月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好。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你与巫女是何关系?”视线扫过孟溪月的脸,辛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他原以为今夜会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找到这个女人,哪曾想进了大殿不久,他便发现她鬼鬼祟祟站在一个公主身后。不是因为他眼神有多毒辣,而是她那钩子一般的视线始终在他身上游移,想看不到都难。
“不知道。”孟溪月老老实实回答道。
巫女这个称呼,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至于有没有关系,她哪里知道?
听了孟溪月回答,辛涯脸色有些难看。隐忍着没有发作,继续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换个问题。你怎么识得这是上弦?”
“不知道。”孟溪月依旧老老实实。
虽然第一眼就认出了上弦,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识得。那段失落的记忆带着太多的秘密,让她摸不透看不清。
此时的辛涯脸色更加难看,俊俏的脸上已经隐隐泛起青筋。深深呼吸几口将怒气压下,辛涯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努力和蔼地看着孟溪月:“那好,本王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首长歌是谁教你的?”
“不知道。”挠着脑袋想了很久,就在辛涯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孟溪月终于有了回答,却还是这能噎死人的三个字。
“该死的!你存心戏耍本王是不是?”饶是辛涯再沉得住气,听了这个回答之后也终于忍不住暴跳如雷。积压已久的怒火喷薄而出,冲着孟溪月便烧了过去。
“我没想耍你,而是真的不知道啊。”皱着眉头看着接近暴走边缘的辛涯,孟溪月也挺憋屈。她明明都是实话实说,结果却让人家当成谎话连篇。看辛涯那七窍生烟的样子,她着实有些担心。
“……那个……你问的我都说了,能不能把上弦借我看看?”看着辛涯气得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孟溪月实在担心他会不小心捏坏了上弦。咽了口唾沫,极力摆出一副诚恳的笑脸,伸手向辛涯讨要。
“你!”听了孟溪月的话,辛涯登时气结。
该死的女人,竟然还好意思说这话?
这回答和不回答有什么区别?
心中的怒火好似浇了油般更加旺盛,辛涯怒极反笑,黑眸沉如深潭,配合着那完美的笑容,纵然是孟溪月这般神经大条的人,也不由脱口而出:“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好皮囊啊!”
眼前一黑,辛涯险些栽倒在地,浑身上下泛起层层鸡皮疙瘩,止不住的恶心。他堂堂的惜月国朔王爷,这个标志性的笑容迷倒了女人无数,向来只有他让别人脸红的份,怎么今夜反倒有种遭到调~戏的感觉?
“给你,拿去吧。”抽搐着僵硬的嘴角,辛涯笑得更加灿烂。将手里上弦微微举起,示意孟溪月过来拿。
“谢谢。”对上弦的渴望压住了心中的警惕,孟溪月一边道谢一边上前,伸手想要接过上弦,忽然眼前一花。
心知不妙,正想后退躲避,谁知手腕一紧,已经被辛涯牢牢抓住。
“你戏耍了本王半天,还想要拿走上弦?”咬着牙挤出这句话来,辛涯笑容骤变,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森森白牙露出,磨得咯吱作响。
“你耍诈!”对于辛涯的怒容,孟溪月毫不在意。这般姿色,再大的怒气也直接无视。再说了,当初习武的时候,比这难看可怕的怒容见得多了。唉,怪只怪她太会闯祸了。
“少和本王废话,今夜你若是不老实交代,就别想离开这里。”揪住孟溪月衣领,将她抵在墙上。辛涯本想居高临下赢得气势上的优势,却气结的发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只比自己矮半个头,此刻杏眸圆睁瞪着他,那气势丝毫不逊于他。
这年头连贼都这么拽?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是这一走神的功夫,孟溪月立刻抓住机会,二话不说抬腿便向上磕去。
这一招是五师兄教她的,她也趁着三师兄不备,在他身上试验过,效果颇好。只不过随后便被师父罚扫了整整一个月的院子,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那么大的火气吼她。
“唔……”辛涯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缺德,竟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纵然他反应极快急急抬手阻挡,却依然被余力波及,顿时疼的倒抽一口凉气,额头汗如雨下。
见偷袭得手,不对,是偷袭得腿,孟溪月毫不迟疑,单手拽下手上锦囊,将里面的药粉一股脑灌进嘴里,然后饿狼扑食一般将辛涯按在身下,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便将嘴凑了上去。
疼得龇牙咧嘴的辛涯还没顾上发飙,便被孟溪月按在地上,温热柔软的身子就压在他的身上。自小到大从未有过如此接触,异样的感觉很快便占据了他的身体。
眼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一时间竟然忘了反应,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直到那带着清甜香气的唇停在他唇的上方。
风轻,月明,偌大的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心忽然跳得失措,辛涯自己都弄不懂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在这种异样感情的主导下,向来戒备警觉的辛涯竟然忘了反击,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孟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