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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夏跟着阿瑞斯朝家走,大老虎脊背挺直的大步向前迈,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实际上并没有走很快,姜夏小跑着在后面不远处跟着,“喂,阿瑞斯,别生气了,我跟姆父他们聊天忘记了时间,又不是故意的。”
前面的身影顿了一下,继续走。都是让自己给惯的,一点小事就生气,姜夏赌气不跑了,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反正回家的路她认得。
听不到脚步声,前面的人速度也慢了下来。姜夏偷笑,真是只别扭老虎。索性站着不动,阿瑞斯终于忍不住回头瞧她“快点回家,我快饿死了。”
“你昨天把我做的晕过去,我早饭午饭都没吃,你怎么不怕我被饿死了呀!”
阿瑞斯噎住,不是应该他有理由生气的吗?怎么有理的又变成了夏夏!兽人皱着眉头往回走,来到姜夏身边一把抱住伴侣,脖子却歪向一边就是不先开口说话。
姜夏失笑,这只大老虎还挺会闹别扭。姜夏两手一伸,把阿瑞斯脖子板正,让两人可以直视彼此,珍重道歉“我错了,不应该让你担心的,就算不能告诉你,也应该在你回家之前回来,找我找的很辛苦吧?”刚刚她就看见了,阿瑞斯满腿泥灰,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定是回家没看到她就出来找,连自己身上的脏乱都没顾得上收拾。
想抱怨的话全被夏夏一个人说了,阿瑞斯语结,干脆直接抱起姜夏,趁机把头埋进伴侣怀中,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到艾玟姆父那里,到琪琪家里都没找到你,如果父姆那里再找不到,我就要发狂了,你说好了不离开我的,却让我找不到你!”大老虎头在怀里拱了两下接着说“你害我担心,得接受惩罚,别的先不提,就罚你每天跟我多做一次吧。”
……所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的,是吧?姜夏满头黑线,开窍了的大老虎难道每天想的都是这个!
不过,没有文字的部落,不能留言说明自己去哪儿真是件麻烦事!
对了,姜夏脑中灵光一闪,抬起正卖力在她胸前揩油的大脑袋,兴奋的说道“没有字符,我可以教你呀,这样以后不管谁出门都能给对方留言,还能当暗号用,而且绝对不会被破解,就这么定了。”姜夏越想越觉得这样做有道理。反正阿瑞斯每天做完事情,精神头十足的就想着闹她,既然有多余的精力就拿来学习吧。
“啊?学习什么……。”阿瑞斯没听明白。如果他知道此时因为自己的一通抱怨,让夏夏生出教他学习的念头来,尤其里那些字符让他以后的日子里又恨又爱,他一定在最初的时候就把抱怨悉数烂在肚子里。
“这个代表鱼,”姜夏在地上画了一只小鱼的简笔画。
“这个是水,又可以代表河水,”姜夏在小鱼上面画上类似于卧倒的“川”字的象形符号。
“然后这个是我,”一个火柴人被姜夏当成她自己,从火柴人那里画上箭头直指卧倒的“川”字,“整个意思合起来就表示我到河边捉鱼去了。”
阿瑞斯终于点头表示明白,姜夏松了口气,她简直是在给自己找罪受,怎么想的要教他学汉字的!不管是最简单的“人”,还是复杂的“鱼”,大老虎坚决不能接受,还嫌她画的难看,跟没文化的人讲了一顿饭的功夫都没达成共识,姜夏认命的把所有东西用象形文字代表替,她的“文化教育”注定只能从最原始的基础开始。
“夏夏,那如果是我去河边捉鱼,要画个大的这个人吗?”阿瑞斯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接过树枝依样画了火柴人,箭头,卧倒的“川”,简笔的小鱼,只是特别夸张的画了个很大的火柴人。
……好吧,阿瑞斯确实是很高大的。姜夏接过树枝道“特别的人可以在这个小人身上画上特别的标志,比如你化形成老虎的时候,额头上有个这样的印记,这样一画,我就明白这个是你,不是别的兽人。”姜夏随手在大的火柴人额头上画了个一点都不横平竖直的“王”字,阿瑞斯想想,果然点头同意,“夏夏,你真聪明,我虎头上的纹还真跟这个挺像的。”
终于能喘口气了,姜夏恨不能阿瑞斯现在就去狩猎。
“那如果是父亲这样的兽人呢?”
“大的小人脑袋下画三道线,表示有胡子,说明是年长的兽人。”
“那如果是智者呢?智者也是年长的兽人。”
“头上画三个圆点,说明他在思考问题。”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父亲除了画上胡子,还能在额头上画跟我一样的花纹,父亲的兽形是老虎,跟智者的也不一样。”阿瑞斯像是被打开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对什么都有探索精神。引导伴侣认识这个世界的姜夏则郁闷到不能言语,她怎么就把一个正直勇猛的英俊兽人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儿童”了呢?
“夏夏,姆父应该怎么画呢?还有我们以后的小兽人呢?”
又来了!姜夏当作没听到。
“夏夏?”
“自己想去,再来问我,晚上睡觉就别碰我了!”
“……。”
等到维亚姆父带着雌性们过来的时候,姜夏甚至是带着雀跃地心情在跟大老虎告别。
深秋的河水冷冽冰凉,虽然刚刚过了正午,水温还是不高,姜夏伸手撩水被冰的打了个寒颤。如果就这么直接站进水里,时间长了不是要得老寒腿就是类风湿。还好他们拿了渔网只用站的河岸上就好。
姜夏来到河流转弯的地方,准备在这里下网,曾经好像看到一则新闻里提到过,河流拐弯的地方水流湍急、浪花飞舞、氧气充足、往往会有很多大鱼活跃,所以姜夏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且拐弯的河岸朝河中延伸,人站在这里更容易把渔网甩的距离远一些。
维亚看着姜夏把下渔网的地方找好,开口道“是不是只要把网撒到那边河水里就行了?”
“应该是吧,”姜夏没多大把握的回答,“撒网的时候尽量把网甩开均匀,不要结在一起就行。”姜夏又把撒网的注意事项解释一番。
“行,我明白了,你到一边去,小心别碰到你。”维亚姆父说完拾起渔网就要动作。
姜夏惊讶的张大嘴巴,维亚姆父这是要亲自动手呀。“姆父,这个渔网进到水中的感觉比现在这样拿在手里要重很多,还有水流速度的影响,很难把握,你……。”
维亚转头打断姜夏的话,“当然是我来试了,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被河水卷跑,阿瑞斯又要黑着脸找来了。你也别担心,你姆父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很厉害的雌性。”
“……。”姜夏默,阿瑞斯的性子绝对遗传的维亚姆父,而不是族长大人。
渔网撒了出去,维亚姆父没说大话,果然撒的又远又匀称,渔网另一头也还在手里攥着。这对于第一次撒网的生手来说十分了不起。
姜夏不清楚现代的捕鱼网具体是样子,只能凭印象做了个大概差不多的。至于渔网上系着的帮助渔网下沉的铅坠子,姜夏实在找不到,只好让阿瑞斯找了小石子穿孔系在上面代替。至于渔网的用处到底怎么样,姜夏没心里底,只能祈祷这里的河水没被污染,里面的鱼足够多,好歹捞上来几条,不至于空手而归。
约莫过了几分钟,姜夏觉得渔网应该已经沉下去了,忙让维亚姆父收网。渔网收放都是有技巧的,收网要先收最远的网绳,这样可以防止已经入网的鱼儿跑掉。收网的速度不能太快,太快了鱼儿受到惊吓剧烈冲撞,很可能把网撞破跑掉,虽然已经跟阿瑞斯试过网子的韧性,姜夏还是很不放心。
终于看到主网渐渐露出水面,阻力也在变大,维亚开始喊人“来两个人帮我拉一把,渔网变重了。”
立刻有两个雌性上前帮忙。
在众人的努力下,渔网被拖出水面,欢腾的水花预示着收获不会小,一看就是大鱼上下扑腾出来的水花,姜夏看愣了,虽然是她想出来的主意,可她一直觉得远古时候的东西没有现代的好用,何况是手工编织的网,一次能捉上来三四条鱼就算赚着了,她还一直担心渔网会破掉。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远古的鱼类都没脑子吗这也太容易了。
和姜夏的不可思议不同,同行的雌性们高兴坏了,有两个不顾水凉,跑进河里渔网旁边,想下手防止鱼儿不要逃走,又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夏夏,别傻站着呀,下面应该怎么做,我们真的逮到鱼了。”
姜夏终于回过神,“在水里的人拎着一截渔网把鱼朝岸边赶。鱼儿怕人,肯定会朝相反的地方游,自然会离岸更近,等到了岸边一起抬起网,网里的鱼就跑不掉了。”
“快去近点的人家里拿几个陶盆过来,不够装了,”维亚姆父也不担心消息走漏了,再吩咐一声“看还有没有闲着的兽人,都给我叫过来帮忙。”
姜夏当初怕渔网太大不够结实,整只网做的不算很大,可就是这不大的一张网里,密密的都是鱼,好几十条,每条都有四五斤朝上的样子,绝对算的上是大丰收。
等到渔网拉上岸,维亚姆父已经坐倒在地上了,“怎么样,姆父很厉害吧,既然渔网能捕到鱼,就让族里分两三个兽人来帮忙,哎哟,我的腰呀,实在是累死我了。”夸张的语言和动作掩饰不了快活的心,姜夏笑,能捉来更多食物,大家一定很开心吧。
有了自愿帮忙的人手,东西很快找来。三四个陶盆都装满还有不少剩余,姜夏暗自数了一下,四十二条,比自己当初的期望值高出十倍,这下连她自己都要笑的合不拢嘴了。
多出的鱼没地方放,姜夏提议干脆直接分一部分雌性在稍微离岸远一点的空地上把鱼剖出来,再用藤绳把鱼嘴穿起来,这样既节省空间,又能节约时间。抓鱼撒网的人在河岸边忙,抓住的鱼很快被处理出来,分工明确,效率提高,大家没有不同意的,姜夏觉得似乎经历了这件事,她在雌性们,特别是中年雌性们的心中有了一定的威信,人们也愿意认真听她的主意。这就是一种进步吧,至少从前那个家门都不爱出的夏洛蒂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做到。
就这样,维亚姆父因为有了撒网的经验,在岸边指导着别人下网捉鱼,姜夏在处理活鱼的地方告诉那些雌性,必须把鱼胆,鱼鳞和鱼鳃处理干净,以后做出来的鱼肉才会好吃。
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雄性兽人撒网捉鱼的时候几乎网网落空,就算撒的再准也是一样,让大家很是焦急了一番。姜夏被叫过去探个究竟,思考了半天,想到陆地上的野生动物面对雄性兽人的威压都会瑟瑟发抖,鱼儿也会被吓跑的吧。最后只能把撒网定成雌性动手,等收网拉网要用力气的时候再让兽人们出力,情况果然好了很多。
维亚姆父把姜夏好一顿夸奖,最后十分得意的对几个来帮忙的兽人说“从前,你们雄性老觉得自己厉害,比雌性能干的多,现在还不是连只小鱼都捉不到,回去告诉你们雄性长辈们去,咱们雌性也是很能干的。”更是有不少年纪大,放得开的雌性高声附和,把几个一看就是刚成年的青涩兽人们臊红了脸,呐呐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欢快的气氛持续了整整一下午,一直到夕阳快落山的时候才停止。姜夏看着串成排挂起来的鱼,第一个念头是不会把河里的鱼给捞干净了吧,第二个念头是连一个河湾的地方都有那么多鱼,远古鱼类真是很傻很多很好抓呀。
因为事先知道姜夏来了河边,阿瑞斯结束了一天的狩猎之后,直接来河边接自己的伴侣。其实,即使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也不用他追问了,姜夏和维亚带着雌性们在河滩捕鱼的事情经过一个下午已经传遍整个部落,他只要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就可以了。
夕阳的余辉照在姜夏身上,温暖而柔和,他的夏夏像从云朵中走下来的最美的霞光,眉眼含笑的注视着他。
阿瑞斯脑海中想起父亲跟他说的话“和你伴侣好好努力,以后,部落族长的位置会是你的,你的伴侣是个好雌性,也一定能帮助你强大整个部落。”
他当然知道他家夏夏是最优秀的,可当族长吗?阿瑞斯从来没想过,至少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想过。族长意味着责任和重担,他不是害怕这重担,他只是想把他所有能担起的责任放在夏夏身上,还有他们以后的孩子身上,看着他们幸福健康,平安快乐,世上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而且即使他不是族长,就不能为部落做贡献了吗?他家夏夏可是一直为部落做了很多贡献的,哪怕是现在也是如此。
阿瑞斯甩开脑海里的声音,大步向正在微笑迎接他的伴侣走过去,他只知道部落可以没有他,但他的夏夏不可以没有他,他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