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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喜欢他给她煮的面,这个面有特别的味道,虽然她没有感情和知觉,似乎味觉对她也没多大意义,但她现在发现自己错了,美味的食物刺激着味蕾是一件很棒的事。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方果儿,只有她一个该有多好。所以,真正的果儿必须消失……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摇摇头,她的思想里只能有她主人的命令。
周末总是给人一种瞬间的感觉,好像两眼一闭,一睁,一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哦。
方果儿与景诺正在交往。
这是本周明景中学最劲爆的消息之一,而果儿与景诺也像情侣那样牵着手在校园里走来走去,一点也不避讳些什么。
这一切都被李雪媛看在眼里,她望着她,眼神充满憎恶,前些天还口口声声对她说着对不起,怎么才两天就和他好上了。
自己的好朋友是一个妖怪,而且抢走了自己喜欢了多年的人,雪媛苦笑,自己当初真的看错人了,果儿清纯的外表下居然真的是一只狐狸。
寒无视着这一切,他带着耳机,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随在他们身后,一遍又一遍地走过许愿池,穿过操场……
寒,景诺,我在这里,你们感觉到了吗?被困的果儿在心里呼唤,可是,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
“漂亮吗?”方果儿手里拿着一条项坠在景诺眼前晃了晃,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水晶玻璃瓶,瓶里装有一层金色的细沙和一个白色的海螺。
“没有我的傻帽漂亮。”他摸着她的脑袋:“喜欢吗?那就买下!
好幸福的画面,精品店的老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那叫一个嫉妒啊!
她狮子大张口一般的抬高了十多倍的价钱,一个小瓶子居然叫价两百五。
汗,还真是个二百五呐!
景诺掏出皮夹,将三张红票子递到老板娘面前:“不用找了!
老板娘心里的花开得灿烂极了,今天钓到大金鱼啦,她怎么可能放过如此之好的一个机会?
她马上拿出一条紫色的水晶手链,在果儿纤细的手上比划着:“小姐的手真是漂亮啊,戴上这条链子更是衬托出小姐高贵的气质,你看,这个我给你打八折怎么样!
果儿把目光投向景诺。
“买!景说着便将可爱的money递给她。
“美丽的小姐和帅气少爷一定会永远幸福的!老板娘美滋滋地捧着钱,一脸感激地奉承着。
五天了,方果儿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瘫爬在地上,面无血色,嘴唇干而泛白,头发像女鬼一般凌乱地横散地上。只有看到她那无力而有些颤抖的眼皮和偶尔会转动的眸子,才知道她还活着。
我不能死,也不能消失。果儿告诉自己,不能允许那个样子的方果儿留在世界上,哪怕死,也要与她同归于尽。
她强撑着干涩而生疼的眼皮,望着幻冥镜却流不出眼泪,确切地说,她的泪已经干涸,现在她的体内早已不存在这种被叫作眼泪的液体了。
“哎呀,我的好妹妹,是谁把你折磨成这副模样了?让大姐看着好心疼啊……”果儿面前出现一双黑色靴子,顺着她纤长而性感的脚望上去,她看到了Michle的脸,粉颊朱唇,水灵的眼睛里写着虚假的同情。
她也进到盒子里了吗?她怎么进来的?
果儿动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似乎连声带都疲倦了。
Michle笑了,呵呵,蔷薇,再过两天,你就会永永远远消失了,因为从古至今还没人能破解幻冥镜,被幻冥镜幻映过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何时,无名也出现在Michle的身边,他的表情满是焦虑,小声地在她耳旁说道:“她不可以死了,万一他知道了,会把你……”
“闭嘴!她呵斥着:“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谁知道,贪生怕死的家伙,以后别跟着我了,你当他忠实的走狗去!
“无名知错了,请不要赶我走!他单膝跪下,拉着她的手。
“以后少说话,多做事!
“是!
他们口中的他是谁?寒吗?果儿感觉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Michle背后一定背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的味道有些浓稠,乌云用自己的黑色将天空的骄傲夺去,把夜空补得满满的,厚厚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灯光下,他坐在她身旁,像一个私人老师似的帮她辅导着功课。
他每次都说她是个笨蛋,脑细胞总是比一般人少了两三个,若是谁能把她全都教会,名气肯定不亚于中国孔老夫子了。
她咬着笔抬起头,一脸期待的模样。
“什么事。”寒看出她好像又有问题了。
“带我飞……”她抱住他的腰:“今晚好累,不学了,带我飞好不好?”
“真的想吗?”寒被她突然的拥抱怔住。
“好想好想……”果儿往他怀里钻去。
“今晚有暴风雨。”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寒搂过她,右手自然地环住果儿,没等她反映过来,他们已经破窗而出。
风在耳畔呼呼地吹着,他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一张冷俊的脸依然是那么帅气逼人。
错觉吗?霎时间她心里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她将头埋进寒的胸膛,如果我爱上了你的怀抱,你是不是会永远抱着我。
“不要忘了你的使命!Michle的声音轰地一下在她脑海里炸开,警示着她做自己该做的事。
她心里立刻抹去了那奇怪的想法,短暂的心动化为乌有。
我必须那样做,因为我是奴仆,主人忠实的奴仆。
他们没有方向地飞着,风有些大,他乘着风滑翔,有时候没有方向便是最好的方向。
“我想看海!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撒娇,将脑袋埋得更深了。
“嗯,抱紧!他翅膀折向逆风的一方,扑扇着向海边飞去。
海上的波涛起起浮浮,海和天空都染上了墨色,几只海雁在海面盘旋,似乎在呼喊,在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他单脚点划着海面,足尖掠过得地方滚翻开一条长长的痕。海风越来越大,他翅膀上的一些新羽被吹乱。
她松开了一只手,张开单臂,任海风在指缝间流逝。
趁寒不注意,她悄悄解下脖子上的坠子。
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掉入海中。
“帮我捡起……”没等她说完,寒双臂翻转,便将她背到自己身后,他一个俯身,右手敏捷地在波浪上轻啄,再次腾空升起。
他展开手掌,晶莹的玻璃瓶静静地躺在他手心,只是……瓶子里的东西都不在了。
“里面的贝壳……”她的表情由喜转悲,故意装出一副失落的神情。
“它对你很重要吗?”他问。
“对,很重要!她坚定地点着头:“这是诺给我买的。”
他沉默。
“可不可以……帮我找到,我不想失去它。”她见他不说话,再次开了口。
“不想失去的不是贝壳,而是送贝壳的人对吧!寒颦蹙着眉头。
如此之深的海,如此之小的贝,找得到吗?也许它沉在海底,也许它已随浪而去。
他将她安置在海边的一棵弯弯的椰树下,交待她不许到处乱跑,说着便高高飞起,迅速俯冲,一头扎进大海。
她孤身站在海边,长风卷起她海藻般的头发,送来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涌湿了她脚下白色的帆布鞋。
远处,是愈来愈深的墨蓝,是无尽的黑暗。
海雁拍打着涌起的波浪,发出凄厉的长鸣,海天相接的地方扯裂一道白光,紧接着的是轰隆隆的声响。
伴着雷声闪电,她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呵呵,林翊寒,为了她,你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可是现在,我就是她,可以理解为你是因为我而身陷深海。
她违背了Michle的命令,因为她有了自己的思想。
如若按命令行事,今晚身陷于此的应该是景诺,但是她只想知道“她”在林翊寒心里有多重要……
手机和着雷声震动起来,但她无动于衷,眼睛一直望着大海深处。
怎么不接电话啊,景诺有些急了,雷雨天,她担心他的傻帽现在是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而她,一定知道真正的方果儿在哪,今天,他一定要找到她的傻帽。
景诺一直打,一直打,对方仍然没接,他甚至有想摔掉手机的冲动。
雨点如珠,一颗颗地砸下,波浪翻滚着,大海像像是一个醉汉,摇摇晃晃。
他还在水里吗?会不会出事,林翊寒,如果真找不到就快上岸啊,你听到没有!
雨越来越大,如冰凉的泪打在她身上,老天在哭泣吗?
海风呼啸,她挪着步子,向大海走去,帽檐嗒嗒地滴着水。
海水渐渐漫上来,浸过她的腰身。
海面上突然冲起一个巨大的水柱,溅起的水花掺杂着雨水落下。
是他,她抬头,水柱的顶端,林翊寒立在那里,全身湿透的他英姿未减,没有一丝落魄,比天边的电光还耀眼。
寒飞过来抱起水中的她上了岸,她嗅到了他身上咸咸的海的味道。
风一直刮,雨一直下……
一个巨雷响彻夜空。
他张开手,雨水冲刷着小小的海螺。
“为什么这么努力地找到它……”她说:“它是景诺买的……”
“为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他回答。
“她?”
“方果儿,我的蔷薇。”
呵呵,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
她真幸福,有那么两个人守护着她。我也好幸福,因为我是她的幻影。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溢出。
瘫倒在地面的果儿也哭了,这里也是爆风雨,她亦被淋得狼狈不堪。
幻冥镜开始不安分起来,它摇动着,像是要冲破什么束缚一般,越来越剧烈,镜中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
“她真的好幸福!风雨交加的海滩上,她脚尖离地,慢慢向上升起:“谢谢你,让我拥有如此美好的记忆。”
她俯下身,吻过他的脸。
果儿看着镜中的画面消失,幻冥镜面裂开,破碎。
“她在哪?”看着她如玻璃般破碎消散,他问。
空中传来她的声音:“明景最接近黎明的地方。”
幻冥镜居然碎了,难道他们找到了破解方法?
听见消息的Michle站起身来:“他们是怎么破解的!
“是泪!无名恭恭敬敬地回答:“她有了人的情感!
“笑话!只是一个幻影。”Michle语气里充斥着嘲讽,一个镜子里的影子连温度都没有,怎么会有感情。
“有一种爱叫做感动……”无名有些失落地说,他一直希望眼前的人也会为他的付出有那么一刻的感动而多看他一眼。
然而事实才是最无情的东西,它能打败一切。她连同情都不肯施舍给他,何来感动,对于一个自己所不喜爱的人,无论他付出了多少,也只是徒然,她爱的永远只有墨痕。
“明景最接近黎明的地方……”寒口中念着这几个字,抖去翅膀上的水,穿梭于电闪雷鸣中,消逝在雨里。
他,来到了明景的天台。
“方果儿,方果儿……”他喊着,雨水啪啪地打在他身上,淅淅沥沥地冲去他身上腥咸咸的海水。
蔷薇,你在哪?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求你,回答我。
他在天台徘徊了一夜,天明了,雨还未停,但小了许多,校园里开出一朵朵伞花,早课时间快到了。
景诺在林家别墅等了好久未见他们出来,果儿手机打不通,他只好拨通寒的电话,这是第一次,他想也是最后一次。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果儿一定被藏在明景,也许多一个人找就多一份希望,既然景诺知道她的秘密,有他帮忙也不是不行。
他们没有去上课,一整天在校园游荡,但他们走过的地方都轰动了。
“哇,寒和诺走在一起……”
“太养眼了……”
“明景的两个帅哥……”
“我快不行了,呼吸困难……”
“赶紧拿相机……”
寒迈着平稳的步子,无视她们的尖叫和追捧,雨中的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冷高傲。
若是是平时,景诺一定说上两句动人心弦的话或者给她们来个电眼飞吻之类,但现在他一心只想找他的傻帽,哪顾得这么多。
“明景最接近黎明的地方究竟在哪?”景诺仰天长喊。
这一喊引起了全校女生的注意,难道明景的两大帅哥要在那个地方决一死战?一时间留言四起,众女生纷纷寻着他口中所说的最接近黎明的地方。
“听说找到了可以获得景诺香吻一个。”
“谁找到了谁就可以带着他们中的任一。”
“明景藏有宝藏,谁找到就是谁的。”
学生时代就是这样,总有人八卦,总有人夸大事实,总有人可以把黑说成白,把白说成彩。
校园的每个脚落都找遍,就差没把整个明景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找到。
不可能让她们一直跟着,他们支开粉丝团,最后来到了操场。
是寒,是景诺,气若幽丝的果儿看到了希望,她在心里大声喊:“我在这里!
心里的声音那么强烈,可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身体也无法动弹。
“傻帽……”景诺把手合在嘴前,对着偌大的操场喊着。
他们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谁也不肯把脚步停下,谁也不离开。
“直觉告诉我,我的傻帽就在这里!景诺说着。
寒也有类似的感觉,因为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叫着他的名字。
这是最后一个他们没有找过的地方,如果这里依然寻不到她,他们真不知该何去何从。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感觉她在这里吧。
空旷的操场怎么可能藏人,明景最接近黎明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这里。
也许她在这里只是幻觉,只是他们的一个自我安慰的幻觉。
他垂下眼帘,他叹着气,离开了操场。
雨停了,蔷薇,为什么还是没能把你找到。
林翊寒一脸失落地推开自己家门,你在哪,你究竟在哪?
果果蹦跳着扑向他,摇头摇尾的,很兴奋地样子,它绕着他周围转了几圈,好像在寻找什么。
“果果也在等她吗?”他将头靠在它上:“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果果汪汪地叫了几声,跑到果儿的房间门口一个劲地往门上撞,不停地发出撒娇的哼哼声
寒看着心疼极了,果果在想她,他又何偿不是呢?
现在这个家里少了她,安静了许多,似乎不完整了。
果果撞开了门,进到果儿的房间这里闻闻,那里嗅嗅,然后再次围着寒汪汪转了一圈,跑出门外,不时把头转向他。
它要带他去找她吗?寒似乎明白了它的意思,带上门跟了出去。
果果急切地奔着,穿过一条条马路,碰巧让景诺看见,他也便跟了去。
明景,它把他们带到了明景,而且还是……操场!
果果在操场上转悠着,它好像时而兴奋,时而失落。
后来它安静了下来,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微微喘着。
她一定在这里,他的傻帽,他的蔷薇,一定就在这里,就算掘地三尺,他们也要把她找出来。
可这里除了有几棵树,什么也没有。
玻璃盒里的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好像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她意念里是多么渴望醒来,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好累,好累,即使在昏迷中,还依然那么累。
她做了一个梦,迷雾的森林,她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寒在不远处向她微笑,她身后是景诺,他也是一灿烂的笑容。可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寒向东,景诺向西,慢慢远逝。
不要走,寒,景诺……
恐惧向她袭来,她死了吗?可她不想死,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真的不想……
她还有好多的疑惑,Michle、寒、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他们都不是人,又会是什么?
她企求着自己:“方果儿,快点,快点醒过来……”
夜,插翅飞来,是时间过得太快,还是人忽略了时间?
即使黑暗已取代了一切,他们仍在寻找。
“喂,冷血,今晚还准备回去吗?”景诺开口打破沉寂。
“我会找到他!寒回答着,走过那已经走了无数次的地点。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景诺嘀咕着。
他们都想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她,也许早一秒寻到,她就减少了一秒的恐惧与痛苦。
果儿就在附近是铁定的事,可老天在折磨他们吗?感觉得到却无法找到。
景诺一拳打在树上:“傻帽,你到底在哪?在哪!变透明了还是隐身了,回答我啊,如果你再不出现,别怪我找到你后对你非礼!
“你说什么!寒拽过他的手,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他眼神的犀利。
“我说如果她再不出现,当心被我吃掉!他把声音放大了很多倍,一直没找到她,这让景诺很焦燥。
“前一句!
“傻帽你在哪!
“不是这句。”
冷血干嘛这么激动,难道是有了线索?景诺抓着脑袋回想着刚才所说的话:“你变透明了还是隐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