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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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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对美国的新鲜事物好奇,老家那边的事情知道就算。和嘉莉仍有来往,有时相约逛公司,去美容。我小看了妈的学习能力。我充任她的英语会话老师,明白中国人要先明白用汉语拼音念出来的罗马字母不是英语。

    妈记熟了英语四百句,再不害怕跟老外攀谈。妈要学驾驶汽车。美国男人从来不教自己老婆开汽车的,都认为她们太笨了,我不信邪,人人都批定了我们吵架收场。

    邻居看着我教我的老婆在门前泊车,赞我够细心耐心。小区内行人少车少,开车的人守规矩,有礼貌,妈的胆量大了。

    就开上大路,一直驶到河边。两岸绿阴,不远处是玉米田。沿河岸的步道可以走到城里,我们试一试可走多远,来回。河里有鱼,我们也会带鱼竿碰运气。

    漫漫长夜怎样过?回到家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电脑显示屏上播的婚礼影片和妈的裸照是唯一慰藉。

    妈在大厅看电视,我不敢踏出房门,只好猜想妈穿上了睡裙没有?有一晚,我又在显示屏上把我的心上人请了出场,被摆布了给做ài的各种姿势。

    我的魂魄给摄了进去,内裤脱了,重炮待发。没防避心上人她真身来敲我门,完全不尊重我的私隐,推门直闯进来。

    赶不及穿内裤,伸腿站起来,把玉人挡在门缝。眼前是一条白花花的玉腿,一对瞪大了的眼睛,端着一碗糖水。我接过来,谢过了,关上门,舒一口气。我明白了,妈的裸照拍得多火辣,不及她一条玉腿掩映在眼前。

    此后,不敢在妈未睡时看她的裸拍,她爱在意想不到的时间,送来夜宵和惊鸿一瞥的内衣展,以祭家门一只色中饿鬼。又有一天,妈忽然起了要上教堂的念头。她在小区的杂货店碰到为我们证婚的那位牧师,他请我们去做礼拜。

    不需要救世主,不信神仙,不想听站在道德高地的圣人说教但体谅妈礼拜天要找些去处,勉为其难陪她去了。

    教堂人不多,都是熟悉的面孔,小区的居民,原来妈和很多都相识,把我介绍给他们。妈向人説我是她丈夫,我胸膛挺直了,人也宽容了,我们就是小区里那一对新婚夫妇。这是唯一亮点。

    牧师在台上説教,我在座上打呼噜,多次给妈推醒。妈爱上教堂,热心参加教友的社交活动,和女教友说婆婆妈妈的事。

    我半点兴趣也没有,还要装出笑脸,讨妈欢心,这一段日子还算好过,几个月后的一个礼拜天,牧师约我们谈心事,邀请我们洗礼入教。我即时的反应是:“牧师你找错人了,我自觉罪孽深重,不能入教。”

    牧师説:“正是这样才会入教。信教的人个个都觉得业缠身的。不知有罪过的人,教会不给他洗礼。”妈表示会考虑。

    但存着一个伦理问题,问牧师道:“今生的夫妻亲子关系,上了天堂还有吗?”牧师説:“我说过一个圣经故事,话说有个女人嫁过五次,每嫁一个尅死一个。来生上了天堂,她是那个男人的妻子呢?或者都不是”妈猛点头,似被开悟。

    牧师接着说:“我知道你有两段婚姻,都爱你的丈夫。今生爱欲功名带不进天堂,天国用不着这些东西。”为了入教之事,我们吵了一场架。

    我説:“你洗礼我不反对。我不洗。进了教,我会被打下到他们说的地狱去。”妈说:“你哄我来时说,与我相依为命,为了我,你愿意赴刀山,下油锅。好了,下地狱的机会来了,你下不下?”

    “妈啊,封建礼教给我们的束缚还不够吗?来了美国,还要加上教条的枷锁?才不会。”她説:“为难了你吗?你骗我来美国,我来了,为你做了一场婚礼的戏。请你陪我去洗个礼,你诸多推搪。这叫做ài我吗?”说着,竟哭了起来。

    我料不到她会给我气得掉眼泪。唯有答应她。她破涕为笑,赏我脸颊一个吻。妈为什么要戴这神圣的宗教光环?这不是想我对圆房的事死心?教规又有一条是不准离婚。

    妈打算继续当我的老婆吗?名义夫妻事实母子。没有房事的夫妻生活,那是生活吗?当晚,家中女人送来了好吃的东西来酬谢。她站着不走,推开房门,窥探我房中秘密。早有准备,迎妈进来看个究竟,显示屏上播放着婚礼的影片。

    “婚礼的相片和影片,为什么不给我看?”妈説。“以为你不想看。”“拍了当然想看,看看把我拍成什么样子。”

    “不用说,美绝尘寰。女人一生中最美就是穿上嫁时。我还没见过一个比你更美的新娘。摄影师説我们郎才女貌,朋友们説我们生成夫妻脸,天然相配。”“什么夫妻相啊!瞎凑。你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们之间一定面容相像。”

    “但是你看,这个镜头,我们放轻松时,情同一体,十足一对相爱相系像的夫妻。”站在我身边的妈身穿lepouxparis简约细肩带睡裙,俯身弯腰看着影片,我说的话像是耳边风。

    她凑近我身旁,指着显示屏説要把这一幅那一段。体香扑面而来,柔软如丝的睡裙轻拂我的脸。我感到妈的警戒线松械,不在意愈凑愈近。我怦然心动,趁机在她的大腿摸上去,搂住小蛮腰。

    没遇反抗,就让她光滑的屁股坐在我大腿上。丝质的内裤布料,被她臀儿的形状塑形,并承载它的重量,和那搭成帐篷的棉质内裤布料擦动几回,是我领教过的女人的最大杀伤力武器。

    正欲把它撤下来,没她合作,挪移一下屁股是办不到的。正图用有限度暴力强行脱掉,胸口吃了一记肘撞。

    那折磨我的东西自行撤了,妈令我相信有地狱了,让我饥饿的皮肤更饥饿,挂起一块肥肉在我嘴边,闻到味道却吃不到。苦了我啊!有那一位救世主能打救我。

    不久之后的一个晚上,晚饭后建议到河边散步,妈説有个差事给我办,送婚纱到嘉莉家。嘉莉快出嫁我竟不知。

    嘉莉住公寓,以从我住在她家。按门铃,嘉莉在里面説,大门没锁。推开门,在玄关看见嘉莉全身只穿乳罩内裤,正在收拾家当。把婚纱放下,一脚已踏出大门,嘉莉说,既来了,进来坐坐,喝杯酒吧。我转头回话,原来她站在我背后,对我説:“对不起。婚礼日期是临时决定的。”

    “幸运儿我认识吗?”“你应该没见过面。”“恭喜你们,我要走了。”嘉莉趋前来,拉着我的手,搂着我要接吻。她的吻传来的爱意,不减从前。

    “我结了婚,你也快嫁人了。”“班尼,你知道我仍爱着你。输在小军姐手上,心服口服。祝你们一生幸福。”我不再回头,回家去了。我对不起嘉莉,浪费了她的青春,但在她家多留片刻,又会做出对不起妈的事。洗礼安排在初秋,在河里举行。

    教友齐集河边唱圣歌,我们穿上白袍,由牧师引领到水深之处行礼。牧师念念有词,一手把我按住,浸入冰冷的河中,再托起我腰,着地站起。

    妈合十祈祷,牧师照样把她按下水里去,扶起来时,但见冒出水面的是法相庄严的一尊维纳斯。她:色相具足,颜貌端庄,满面光彩,有美人之貌。两目分明,慈光照耀,皓齿朱唇,贤淑之相。

    白袍如曹衣带水,褶纹滴水,波型有致,曲线尽现,乳峰激突。看得我目瞪口呆之际。牧师拍一拍我肩膀,着我扶我妻一把。我猛地伸手,把爱神一抱入怀,她就紧紧的贴在我胸前。

    再看牧师,他指手划脚,向我说了些话,我没听懂。记起婚礼完了,牧师示意我吻新娘。洗礼完了,照做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泡在冰凉透骨的水里,吻下去,第一吻,妈别过脸,落空了。

    把手放在她有上,追着她的嘴再吻,她又错开,落在面颊。穷追不舍,勾住她脖子,终于捕捉到那躲不开的唇儿。吻着的,是一张冰冷的唇儿。互碰几遍,妈闭上眼,嘴儿开始慢慢张开,我也稍微打开双唇,探索妈的舌头,彼此遇上,初尝你我的津液,我们从未这样地吻过。

    我把爱神抱上岸,带回家。各自回房间更衣沐浴。拉开抽屉拿内裤,赫然跳出一条女人小丁内裤,不是我的藏品。我不能让我妈穿成脱衣舞娘的样子。

    比一比,嗅一嗅,裤裆里它主人留下的体味,是我心神所向往。熟悉的。我的丁丁浸在冰冷的河水,缩龙成寸,像伸缩天线,听到小丁的召唤,升起来,伸出来,追踪小丁的主人。小丁导航,引着丁丁,我的光屁股随着。

    步出房门,走向主人卧室,自和妈结婚之后成为禁地。卧室的门虚掩,丁丁的信号加强,指向房里。

    轻步走近,从门缝儿往里面窥望。大床上侧卧着一个睡美人一束白光,从天窗透下,折射空气中的微尘浮粒,洒在妈的光祼的肩背和大腿上。

    无袖吊带短睡裙的细肩带跌落在玉臂,泄露了肋侧半边乳房的青光。深v领下,荷叶下摆在大腿和屁屁安全界线之上。一个通向天堂的窗口打开了,世界上是有天堂了,我早应该相信。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