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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琰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板栗酥说道。
“她承认了?”
江离央语气平静,看不出喜乐。
“承不承认,以后你都是时家的人,她喊不喊你一声弟妹,关系都存在。”
时琰说道,今日算是给了一个契机,他原是想在过年的时候便带她回老宅,向家人宣布她的身份。
因为那时候气氛好,他想着这种日子对于江离央来说应该也更为重要。
但既然现在三姐既已知晓,那更好,让家里人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想回家了。”
江离央没再继续跟聊时家的事,她现在心情很平静,那一天迟早会来,但不管现在面对什么,她都能坚定自己的内心了。
“好,我让李朝去办理出院手续。”
“你先在病房待一会,我去楼上看看。”
江离央知道他说的去楼上是去看周昂。
她懂事的点点头。
“嗯。”
时琰拿着那盒点心去了楼上。
推开病房门。
护工就坐在外边休息区的沙发上看手机。
房间里边的门是关着的。
时琰轻叩了两下门后正准备推开门,里边就传来周昂的怒吼声,“滚。”
时琰动作没停,直接推开了病房门。
坐在床上的周昂一脸怒气的正准备发火,看到是时琰后,他压下即将喷发的怒火,将满是阴沉的脸别过去看向窗外。
“你来干什么,看笑话?”
对于他丝毫没有礼貌的的冷言冷语,时琰没有理会。
他走到他床前,将点心放到他床头,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看了看他绑着纱布的手。
“给你送吃的,你爱吃的桃花酥。”
周昂不怎么爱吃甜食,但就桃花酥他爱吃一点。
听闻,周昂眼眸动了动,却依旧没反应。
不知何时曾经关系要好的舅甥俩如今已然形同陌路,若是周昂再激进一点,说是仇人都不为过。
俩人均沉默半晌。
时琰率先打破僵局,带了些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以后别这样了,伤害自己为代价,其实就是在伤人伤己。”
“好好养伤,出了院尽快调整状态回公司上班,你爸精力跟不上。”
这段时间周氏一直都是周应征在打理。
他原本都已经半退休的状态了,悠闲了一阵子,儿子现在住院,受情感困扰状态又不好,又因为柯家闹事他要避风头,加上这年底的业务又忙,周应征的确是有些应付不过来。
之前周昂一直颓废的时候,时琰也没怎么劝过他,任由他胡闹。
不是不管,是因为他知道周昂接受不了江离央成为他小舅妈这件事情,他的确需要一个发泄口,这种痛苦不让他发泄一下显然不现实。
但现在他闹也闹了,缓冲的时间也给他了,他也不能再由着他继续胡闹颓废下去了。
纵使他再接受不了,他也得接受,只是时间问题。
周昂没吭声,时琰继续说道:“我知道,想让你短时间内走出来不现实,但事实就是事实,你跟央央已经错过,并且再也没有可能,因为我们很相爱,并且永远不会分开。”
他现在就是在以一个长辈和亲人的身份劝周昂。
尽管他说的话很残忍,却是事实,周昂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握成拳。
时琰看了一眼,面上没有丝毫波动,但他尽量放缓了声音。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会很残忍,会让你痛苦,你不能永远沉浸在过去。”
“因为央央她已经往前走了,你也应该要往前走,想想你的父母,你的生命里不只有爱情,还有责任和使命。”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人生哪有一帆风顺,向前跨一步,说不定更适合你的缘分就在不远处。”
并非是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因为事实如此,周昂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向前看。
当初他与江离央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衷心的祝福过,只是后来两人分开了, 并且两三年的时间都没有再联系复合,也只能说两人没有缘分罢了。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量,缓缓道来像春日暖风,像能融入冰雪,只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但就是如此温和的话,在周昂听来却是句句都像一把无形的刀子在往他心上割。
割的他皮肉绽开,鲜血淋漓。
纵使如此痛,他也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就是江离央真的不爱他了,她是真的放下他了。
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还站在原地,被过去的一切缠绕,割凌。
他已经不知道究竟该怪谁,究竟又是谁的错才成就了如今的局面。
回想开始到现在,他和江离央之间好像都只能用无缘两个字来解释。
一切的一切,巧合也好,人为也罢,他不得不承认,他们就是错过了。
并且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他只是不甘心,他知道的太晚,并且江离央真的是一点让他挽回的机会都不给。
哪怕在他知道真相后,给他机会让他挽回,她要说她真的不爱他了,那他就真的放手。
至少那样他不会留有遗憾。
可是她一点机会都不给他,转身就嫁了人。
这让他怎么甘心,怎么不心痛,又怎么释怀,这遗憾怕也只能随他一辈子了。
呆怔了很好久,他才神色木木的问时琰,“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回时家老宅。”
他问这句话的含义他们都懂,时琰一但带了江离央回时家,那就等于公开了。
从此以后江离央在他周昂这里就真的是他的小舅妈了,不管人前还是人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胡闹了。
他似乎也有些懂了时琰为什么跟江离央领证了却一直没带她回时家老宅的用意。
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吗?
但他并不感激。
“快了。”
时琰答道。
也不知道周昂在想什么,他双眼无神的点点头,嘴角扯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回到铭湖郡,孙婶一见江离央回来了,热情的。
又有些心疼这太太三天两头的生病。
进屋后,时琰自然的替她取下帽子和围巾,每次她一出门,他就必须将她捂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她感冒生病了。
感冒本是小事,她自己都没太在意,也没觉得自己有那么矫情。
但时琰总是不容分说的就是要把她包的像粽子一样。
她带了些好奇心的问他,他脸色稍微有些难看的说因为她感冒了会让他心疼,也会让他提心吊胆。
江离央只好随了他。
脱了帽子和围巾又还有厚厚的一件羽绒服,家里开了暖气,不需要穿这么多,他顺手就替她脱了挂在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