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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央看清了他袋子里的东西,好像是一盒盒药。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周昂没给她机会。
“走吧,送你上去。”
说完不等江离央应答,他便自顾的往前走。
江离央只好跟上他。
两人一起向小区单元楼走去。
同在一把伞下,都没有说话。
如此的安静和谐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只是这安静也不过是表面,如今两人心性早已大不相同。
一直到单元楼下,周昂停下,他将手中的袋子打开,“不知道你感冒的情况,就每样都买了一些,情况不严重吃这个蓝色的,严重吃这个白色的……”
江离央看着他将一盒盒药拿出来给她看,她忍不住叫住他:“周昂,我已经吃过药了。”
周昂闻言停顿了一下,“那你就当备用吧!”
他这话江离央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理解,只觉的心里五味杂陈。
“不用了,我不想再有下一次感冒。”
“……”
她的态度算的上是非常冷漠了。
周昂提着袋子看着她,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
“江离央,我们不能好好相处吗?”
“你知道我今天……”
周昂说完,停顿了一下,其实他今天是想请她吃饭,想跟她好好道个歉,然后把那条早应该送出去的项链送给她。
那条丝巾就留到她生日的时候送了。
其实最重要的是希望她能重新回到周氏。
只有她回到周氏,他和她才有机会产生更多的交集。
他只能抓住这看似唯一的希望不放手。
否则就像现在,他想关心她似乎都没有立场。
他话还没说完,江离央就打断了他。
“周昂,我记得我上次就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周氏我也不会再回去,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你跟乔沐晴挺合适的,你过好你的生活,当好你的周氏接班人,我也有我的生活,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她冷着一张脸,把话说的很绝。
她是真的不想周昂再这样了。
大家各过各的,各自安好不好吗?
她自认她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了,就算他觉得她依旧欠他的,那她也只能说无能为力。
她实在无法用什么来弥补她曾经欠他的了,那就让她一辈子良心不安好了。
就这样吧!
周昂看着她,她身上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看着他一脸的冷漠,说出的话也寒冷刺骨。
他心里郁堵的厉害,握紧了手中的袋子,塑料袋子的声音在安静的楼梯间格外刺耳。
江离央眼眸闪了闪,面色却没有丝毫松动。
一片死寂过后。
周昂的手松了松,他像是自我调节过来了似的点点头。
“好,药不吃了,这两天你好好养病,三天后我在周氏等你。”
说完不等江离央反应,他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他又倒转回来。
看着她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说道:“感冒了,那就多穿一点,别人的衣服毕竟不合身。”
江离央:“……”
她看着周昂打着黑伞走到外边,然后将药丢在了小区内的垃圾桶里。
本就没完全好的头又疼了起来, 为什么感觉有周昂在的地方就有一股理不清还乱的丝在缠绕着她。
周昂走后,藏在不远处的保安拿出手机拨了个号过去。
将刚刚的一幕一字不落的讲给电话那头的人听。
很快,时琰那边就收到了李朝同样的来电转述。
挂了电话,书房里的男人沉默片刻,最后只淡淡的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嗯”字。
……
江离央被司机接到公司的时候,宋博提着医药箱早已等在那里。
昨天时琰已经跟她讲过是宋博过来给她看的病。
见到宋博她主动跟宋博打的声招呼。
“宋医生早。”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吃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她知道宋博在私人医院当医生,当医生的平时应该都很忙。
而且看宋博一脸疲惫的样子,她估计他就没休息好。
她不过一个小感冒而已,昨天就已经很麻烦人家了,今天还劳烦别人再跑一趟,她左右有些过意不去。
“先看看体温,不烧的话再挂两瓶消炎的配合吃药就没大碍了。”
宋博也不想跑这一趟,他昨天在手术台上忙到凌晨四点多,才在办公室眯了四个小时,就赶来了这里。
全因他有“任务”在身。
江离央今天还有点低烧,宋博麻利的给她挂了水。
她没有去时琰的休息室,而是坐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区沙发上。
时琰去了开会,宋博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整理医药箱。
“听四哥说江小姐的手腕曾经受过伤?”
他突然对江离央说道。
江离央闻言稍顿了一下后点点头。
“受过伤,伤到骨头和神经了。”
当时她被贩高利贷那伙人绑到一家夜总会,在包间里,他们逼着她以身偿债。
在那个场景下,她拼死反抗,慌乱之中她抓了那个强迫她的男人的脸,并用手指抠了那男人的眼睛。
男人吃痛才放了她,却也是因为这个举动将男人惹怒。
男人命手下将她的手腕生生扭断。
并扬言要让她这辈子当个废人再也画不了画。
果真如那个男人所言,她这辈子都再也画不了画了。
手腕的伤是她这辈子都不愿再提起的痛,那天的恐怖记忆和医生犹如死刑一样的宣判都在她心里留下了烙铁般的印记。
这件事她从不愿意去回想也不愿意再提起。
她不知为何时琰会对宋博提起这件事。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了宋博的问题。
“我刚才捏过你的腕骨,活动性的确有些差,但以我的经验,我觉得你的手还有一线希望,我建议你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具体的得等结果出来,如果没问题我可以为你做手术,修复受损的腕部神经。”
宋博的话让江离央顿了顿,她看着他,一时不知他话里的真假。
周梅那个时候瘫痪在医院,她就在医院不停的替她打听哪里的医生好,一听说哪个医生医术好就连忙催着她去看。
她也几乎看遍了京市所有医院,无一例外都判定她的手腕神经受损严重几乎没有修复的可能。
现在有个人只是捏了捏她的腕骨就说她的手还有一线生机,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她甚至觉得宋博是碍于时琰的面子在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