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籁天声拍了拍煌天破肩头道:“吾明白你之心境,若换作是我,断不能如此果决。”只见煌天破飒然转身,白衣旋舞,昂首迈步,背向墓群而行,空旷墓场上空,儒者铿锵字句雄浑飘荡!
“儒者,胸怀天下,需要承下多少取舍,吾便担起多少悲伤!”辰时过半,五人已集结在城门之下。
叶明欢早为几人备好干粮马匹,众人翻身上马,霍青丝回头对颜若榴道:“可还支持的住?”颜若榴一拨鬓角,轻松道:“无妨。”
却见煌天破一皱眉,道:“你若不支,可与师娘同乘一匹。”颜若榴笑道:“多谢少侠关心,只不过姐姐我独来独往惯了,与人同乘一匹,反而不自在。”说着双腿一夹,竟是率先催马奔出。
墨天痕大惊道:“妖女!你是想跑吗!”煌天破淡定道:“她不会跑。”“跟上。”霍青丝也不多话,策马扬鞭,飒爽追出,墨天痕、煌天破、籁天声随即催马,踏上归途!***且说道门败类窦氏兄弟当日从客栈脱逃之后,连往东南逃窜数日方才觉得安全。
这边刚脱离险境,心中已是急不可耐的想要重操旧业,去寻些良家女子祸害,安慰一下这几日担惊受怕的心灵与当日没吃到美肉的可怜小兄弟。
是夜,窦氏兄弟二人正在街上急急而奔,打算前往白天所探听到的大户人家中。那大户人家的夫人生的极美,又育有两个待字闺中的漂亮女儿,极被外人称道。
虽说二人见过晏饮霜之后,看这等美人已与庸脂俗粉无异,但他们已是饥渴多日,也顾不得挑肥拣瘦了。
只想大快朵颐。窦氏兄弟身出道门,又常年做着采花的勾当,轻功自是不俗,数息间已是连过十数间房顶,眼见离那大户人家的宅院只有一街之隔。
却见二人猛然却停下了脚步,只见前方黑暗的道路尽头,两条不凡人影矗立当中,一金一银,持枪负剑,逆光而立,不见真容。窦听涛心知早已甩掉了霍伏猛,只道是另有人拦路,于是问道:“你们是谁?”只听其中一人答道:“枪剑双流。”
窦海潮有些心急,小声道:“大哥,他们知晓我们名讳,怕是师门寻来了。”窦听涛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别说话,小声回道:“无妨,让我先问明究竟是哪一路人,也好有个应对。”于是又道:“我问你们是谁!”得到的却是相同却肯定的答复:“枪剑双流!”
听着对方宛如戏弄般的回答,这下窦听涛也急了,怒道:“我问的是你们!不是让你们报我们名字!”这时,窦海潮却好似回过味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大大哥我们怕不是遇上正主了?”
耳语落下,两人皆是一愣,望向道路尽头的两人,顿时一个激灵,如临大敌般摆好架势。窦听涛带着颤音,竭力狠声高喊道:“你你们你们就是枪枪剑枪剑双流?”
他想尽力表现的凶狠一些,至少气势不弱于人,然而这一句支支吾吾,毫无气势,不像示威,反倒像是讨饶一般,只见前方银袍道者解下背后银枪,铿然矗地,答道:“正是真武双璧!”
来者正是从靖邪战场之上功成身退,欲返东京汇报战果的真武双璧金剑清辉倦嚣尘、银枪飞渡月冷星!窦氏兄弟顿时腿脚一软,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窦海潮小声道:“大哥,他们二人未必是专程寻上咱俩,不如先问问情况?”窦听涛眼睛瞪着老大,绷着脸,咬着后槽牙小声从唇缝中挤出几个字来:“那你倒是问啊!”窦海潮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们为何要拦我二人去路?”
“为何而拦?”月冷星笑道:“窦氏兄弟,你们是乖乖的跟我回去,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窦氏兄弟面面相觑,窦海潮心道:“这他娘的有啥区别?这真的枪剑双流难道是个傻子不成?”
却听窦听涛道:“还有第三种选择吗?”窦海潮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小声嘀咕道:“大哥,你是不是也傻?他那两个选择分明是在戏弄我们啊!”只见倦嚣尘周身气劲翛然一爆,震的街道尘烟四起,屋顶瓦砾铿铿,金色道袍猎猎翻舞,威严低沉道:“无!”
眼见拦路之人气势决绝,毫无转圜,窦听涛自忖以他二人功力断难逃离,索性头一昂,用尽一生的骨气高喊道:“好哇!来,就让吾领教无锋金剑!”
窦海潮也知大哥心思,于是也摆好架势,准备随时应战。月冷星叫了声“好!”银枪一横,却是歪头小声道:“喂,你挑一个呗?”
却见倦嚣尘双手一负,道:“吾不屑,你来吧。”月冷星急道:“喂喂!你放任你的好友以寡敌众,不怕他被人吊打吗?”倦嚣尘依旧冷冷道:“只怕他吊打别人!”月冷星一抚额头,无奈道:“好吧,那吾就勉为其难,以一敌二了!”一抬头。
却见窦氏兄弟如兔子般的疯狂逃窜而去。窦听涛边跑便怒骂道:“他娘的,这两个人是来演戏的吗!当我们不存在吗!”窦海潮忙道:“大哥别说话,逃命要紧!”
二人奔跑间,忽见面前银光一闪,还未反应,脚下便好似被硬物绊到,双双向前如狗啃泥般飞倒在砖石路上,直摔牙断嘴裂,满口是血。“谁他娘的在路中间放根杆子,挡道爷的路!”
回头一看,却见一人银袍银枪,立于身后,不是月冷星是谁?“喂,吾原本觉得你们还有些骨气,到头来却只有两句话的功夫吗?”月冷星银枪一指,又道:“现在,你们是乖乖的跟我回去,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
想到接连两次好事被人搅黄,又被强手拦路,窦听涛一肚子窝火,索性起身道:“老子这几天被人追过来撵过去的,真他娘的真晦气!不跑了,不跑了!老子就在这跟你干一架!不就是他娘的枪剑双流么!我们也是!”说罢,足下一蹬,挥掌向月冷星猛攻而去!窦海潮见大哥模样,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欲做最后一搏,然而兄弟二人攻至半途,眼前却不见了月冷星的身影!二人扑了个空,心下已是惊骇至极:“这人是鬼么!说出现就出现,说不见就不见的?”
就在强奸双流讶异之际,一道鬼魅的白色人影已飘然来至二人身后,手中银枪一翻,只听“咚咚”两声,枪柄在二人后脑各敲一记,窦氏兄弟连声都没来及出便双双晕倒,不省人事。
昏暗月色下,倦嚣尘巍然凝立,宛如一尊清冷雕塑,静待归人,不一会,只见远处路上,月冷星横扛银枪,枪头枪尾各挑着一个滴血的人,步履散漫的向他走来。
倦嚣尘平静的看着月冷星走到近前,二人四目相对,却是一言不发,饶是月冷星满脸期待,倦嚣尘依旧安静无语,只有被敲晕的强奸双流如死了一般静静的横挂在银枪头尾,嘴中渗出的血不住滴在地面,发出“啪嗒”的轻响。
过了许久,月冷星终是按捺不住道:“喂,这种情景,你不是应该问声‘回来了?’才对吗?”倦嚣尘若有所思的道:“走?”
月冷星无奈的一抹额头,道:“好好,我知道了,墨水费钱,口水费唇,我们走。”说着便担着双流想要转身,这时。
却见倦嚣尘忽的身形一晃,双唇紧抿,面色一阵红白交替。月冷星大惊失色,忙卸了银枪,连同双流一道掷在路上,随即一掌按住倦嚣尘前胸,为他渡入真气。半柱香的功夫,倦嚣尘的面色方才恢复如常,道:“多谢。”月冷星凝重问道:“还好么?”
“撑的住。”倦嚣尘道:“但快了。”月冷星忙回身欲抄起月冷银枪,却见双流跪在地上,脑袋如磕头般抵在地上,周遭已是漫出一滩鲜血。月冷星倒吸一口凉气,道:“不是吧?我刚才打的是后脑啊,为何前面在出血?况且我也只是打晕他们,没给他们开瓢啊!”原来方才那一掷,双流因为横挂的原因,直接脑门着地,在石板路上磕的皮开肉绽,好生凄惨。
倦嚣尘瞥了他一眼,道:“跌的,没死!”月冷星忽然展颜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我当然知道,讲个笑话而已。”倦嚣尘好没气的道:“无聊!”却见月冷星重新担起双流,沉声道:“算来应该还有十数日,尽快赶回邑锽吧。”说罢,二人不再停留,各自运力疾行,宛如一金一银两道流星,往远处而去。数日之后,真武双璧押着窦氏兄弟,一路回到醒世公府复命,来到门前,正见着有道门弟子在此相迎。
看见月冷星牵着两名五花大绑的人,有弟子不禁奇道:“二位师伯,这是?”却见倦嚣尘一负手,冷冷道:“败类,押下。”
那弟子大惊道:“师伯,弟子做错了什么?”月冷星忙打起了圆场,一指身后牵着的两人道:“他说的是这两人,你莫要惊慌。”
随后反身埋怨道:“跟你说了多少次,说话要带主语!看把他吓的!”倦嚣尘也不言语,径直往里走去,月冷星没辙,快速嘱咐了几句,也跟着一同入内。
不出一日,晏饮霜一行也从西都归来,进城之时,正遇曲怀天的师尊,儒门七君之一的“君子爱财”屈有道领着数名弟子归来。宇文正、方昭、曲怀天与各自与师友打过照面,边走交流起此战经历,闻道有不少三教弟子牺牲,皆是痛心不已。
路上,曲怀天疑道:“师尊,为何你和这些师兄弟会提前回来?”屈有道望向自己的徒儿,长叹一声,道:“掌教密令,着我们带领终演名单中的弟子们先回。”曲怀天早在初演中便败于墨天痕,听到此话,面色也是黯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