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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晕倒在地!远处一座不起眼的二层民居之中,一道黑影伫立窗前,邪厉双眼亲睹群侠出手镇压邪阳,嘴角微一抽搐,低声道:“烈邪珠看来已无法完成目标,受植邪天鬼种之人也死伤殆尽。
想不到孟九擎竟如此果断,竟不惜断却源经大阵前来援手,但这样一来,参与列阵的诸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损伤,于我而言,结果也能接受。
此番计划虽多遭变数,并未完美完成,但就收益而言,已是不亏,速速离开此地,进行下一步计划吧。”说罢,一瞬眼,人已不见!
邪祸暂休,孟九擎环伺四周,只见一片破败疮痍,面色顿时沉如寒冰。煌天破负琴而来,行礼道:“师尊。”三圣也随之而来,脸上皆有愠色。
孟九擎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们被算计了。”宦孝臣道:“天佛五座、四梵天与七君子皆未转回,不知是否遇险。”孟九擎沉吟片刻,道:“还请民、宦二位师伯与破儿一道前去接应,此地自有我在。”
宦孝臣、民为天与煌天破领命,各自离去,又见三峰聚在一处,正查看渎天祸的尸身。孟九擎与君舍稷走上前问道:“三位可有什么发现?”
商清璇答道:“掌教,此人具有与南边邪物相同气息,当是一路无疑。”海倾天道:“方才邪物,应是早置于此人体内。
但到底如何发作,小道我一时也难明关窍。”却见段尘缘一直仔细的检查尸身,不曾发言,孟九擎问道:“慧锋座是否有所发现?”段尘缘道:“此人筋脉尽毁。
但仅有丹田附近的筋脉有焦痕,那邪物应是事先置于他丹田之中,而筋脉受损则在发作之前。”商清璇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却听孟九擎道:“此人死前已身受重创,死后方才让邪物发作。”
“不错。”段尘缘点头道:“如此一来,可能有二。一者,此物设有机关,当携带者身死之时便会爆发,二者,这一切,皆有人在暗中操控!”商清璇面色凝重道:“掌教,京畿重地,却生如此祸端,鬼狱那帮邪物的渗透能力简直骇人。”
孟九擎亦是神色凝重,对君舍稷缓缓道:“君师伯,昊阳坛毁坏大半,短时难以修复,能否先暂将三圣府作为议事之地?”君舍稷颔首道:“自然可以。”
孟九擎正色道:“商师妹、段、海二位师兄,烦请三位传信与城中三教弟子,让先前在此武演之人,先往醒世公府,述清事情始末。”三峰点头应下,各自离去,孟九擎又对君舍稷道:“烦请君师伯先将此人尸身带回,看能否再查处些许线索。”
君舍稷依言,御气抬起渎天祸尸身,先回三圣府。另一边,籁天声与众人协力弥平邪阳之灾,忙去查看墨天痕状况,此时千鎏影正盘坐在地,气喘吁吁,剑沧溟情况较好,但也面如金纸,大汗淋漓。
而墨天痕早已不支晕死在地。籁天声忙上前为他渡过真气,不出片刻,墨天痕幽幽醒转,见是籁天声在此,心中稍定,虚弱道:“大师伯,你来啦。”
籁天声心疼道:“你这孩子,怎这般逞强,你可知人一旦真气耗尽,须臾便会有性命之危!”墨天痕道:“事关多人性命,纵知必死亦当为。”
籁天声不禁摇头道:“你啊与你爹年轻时一模一样,”一旁千鎏影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道:“你啊,跟那些穷酸一模一样,”墨天痕也不禁笑道:“天痕谢过王爷相助之恩。”
千鎏影吃力的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土灰,道:“这是本皇职责所在,还轮不到你来谢,再说,我就当帮了自家妹夫,也没什么不妥。”墨天痕苦笑道:“王爷说笑了。”
“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还得回去找那个死丫头呢。哎哟”千鎏影扶了扶酸痛的腰,自说自话的边走边道:“娘的,怎么比打仗还累。”
堂堂龙皇飞将竟是这副德行,墨天痕与籁天声皆是哭笑不得,这时,只听剑沧溟道:“墨公子,既然此间事了,老夫这就告辞。”墨天痕忙道:“感谢前辈襄助之恩,敢问前辈名号?”
剑沧溟反问道:“你母亲名叫陆玄音,是也不是?”墨天痕一怔,点头承认。剑沧溟道:“既然如此,那日后定有机会再见。墨公子,我家小姐很看好你,希望接下来的武演,你能一鸣惊人。”说罢。
也不待墨天痕答话,转身离去。籁天声问道:“妹夫?他家小姐?天痕,你与师妹所说要娶的姑娘,就是这两人吗?”墨天痕忙摇头都:“当然不是。”
话一说完,墨天痕便感气氛不对,只见籁天声若有所思道:“你们儒门不是只能娶两妻的吗?”墨天痕忙解释道:“大师伯!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孟九擎布置好各项事宜,看见圣枪在此“咦”了一声,来到二人身前,问道:“籁师侄,这位是?”籁天声起身行礼回答道:“回孟掌教,此乃我师妹陆玄音之子,墨天痕。”
“姓墨?”孟九擎微微一愣,似是想到什么,但欲言又止。墨天痕只道他是来讨要圣枪,于是将众神默拔出地面,双手递上。他这一举动,顿时让孟九擎神色一变,却并不言语,只是默然接过圣枪,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籁天声认真道:“籁师侄,一会醒世公府议事之刻,请你务必将他带去。”
籁天声与墨天痕对视一眼,皆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道:“一定。”一番大战过后,天下儒门总坛宛遭末日摧折,天地庭地面尽毁,四周围墙粉碎坍塌,树木倒折,厅殿崩损坏过半,已不堪再用。四处奔波疏散城民的三教弟子见孟九擎出手,邪阳之祸已解,便来到先前散开之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墨天痕与籁天声走出破败的昊阳坛大门,正见着晏饮霜、薛梦颖、柳芳依焦急的迎面走来。三女见他被籁天声驾在肩头,虚弱不已,梦颖与柳芳依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问道:“还好吗?”
墨天痕轻喘道:“无妨,只是真气枯竭,养复一两个时辰便好。”籁天声侧目看了墨天痕一眼,心道:“这傻孩子,真气枯竭,若想自己运功回气,岂是一两个时辰便能养好的?”
晏饮霜松了口气道:“你无恙便好。”墨天痕虚弱笑道:“最后关头,幸得孟掌教与大师伯他们出手,不然这条小命怕是不保。”
梦颖难受的流泪道:“天痕哥哥,先别说这些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墨天痕点头应允,众人把他扶到方才撤离时所到达的地点,正见不少三教弟子在此聚集,照料受伤的人员。
籁天声见众多弟子负伤,赤红遍身,更有人断臂折脚,甚至奄奄一息,不禁道心大恸,催元帮助起受伤之人。
晏世缘正坐在昏厥的东方晨妍身边默然不语,脸上颇有自责之色,见墨天痕走来,低声道:“我对不住你们。”墨天痕被他没来由的话说得一愣,问道:“坛主何出此言?”晏世缘愧疚道:“掌教着我主持武演。
但三教精锐因鬼狱在周边频起动乱而尽出,说是主持,实则是留我镇守,而我却如此大意,竟被那邪人偷袭得手”说着。
他又歉疚的看向一旁昏迷未醒的东方晨妍,自顾自道:“妍儿为我担惊受怕,我却连保护她,在她身边也无法做到,身为儒门七君,我守土不利,令众多弟子无端殒命,身为人夫,我护妻不周,令她多般担忧,身心俱惊,如此失职,我愧对掌教,亦愧对爱妻。”晏世缘说着。
眼眶中已有泪光泛动。当挚友中毒,命在旦夕之时,他不曾流泪,当同僚背叛,忍痛裁决之时,他不曾流泪,当强敌来临,重创无力之时,他亦不曾流泪。
但当自己愧对使命,愧对妻子之时,他终是忍不住落泪!想到自己也曾无力守护众多性命,无力保护心爱之人周全,晏世缘此刻心情,墨天痕感同身受,也是大为煎熬。
他半跪在晏世缘身前道:“坛主,流干泪水,喊哑喉咙,对已生之事也毫无益助,若此回无法护得所爱周全,那就定要让自己强大,强大到不会让如此痛心之事再临为止!”
晏世缘一怔,抬头望向墨天痕,只见玄衣少年面色刚直坚毅,双眼宛如剑锋犀利,却在眼角出泛出一缕湿润柔情。
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苦笑道:“是了,过则改之,乏则补之,与其自责,不如自勉,我这些年安逸岁月过惯了,倒忘却了当年战场之上磨砺出的那份心性。”
这时,一阵强风飘过,只见宇文正满身是血,急急奔来,见晏世缘惨状,大惊道:“世缘!你怎会伤至如此!”
晏世缘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惊慌,道:“不堪回首,一会除了掌教,我可不想再提。倒是你,厮杀归来,浴血满身,是否有恙?”宇文正不忿道:“别提了。
尽是些散兵游勇,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只是不知为何会聚集在那处。”晏世缘疑道:“那等弥天鬼气,竟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人物释放而出吗?果然”
宇文正急迫道:“不要果然了,就算你不愿提及受伤之事,也好歹告诉我此间究竟发生何事?为何昊阳坛会被如此摧折?”晏世缘拗不过他,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先告诉你得了。”说着。
便将之前发生之事一一道出,当说到圣枪认主之时,晏世缘突然一顿,转头望向墨天痕,随后惊问道:“天痕!圣枪呢!”墨天痕道:“坛主莫慌,众神默我已交给掌教。”晏世缘这才松了口气,道了声“那就好”接着将事情叙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