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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股无形劲力于半空轰然一撞,顿现爆裂之声,轰隆响彻!一招过后,二人各自震撼,却见墨天痕左腕衣袖寸裂,而梁海声之刀拦腰而断!
墨天痕剑式连发,两招破两兵,只觉自己在阴阳天启加持下内力生生不息,仍然充裕,正欲乘胜追击,一举突围,却见道口处又有三道人影闪出!
“璀钻卫于华正、玄金卫周权麟、金玉卫冷独缺在此!贼子休走!”墨天痕暗暗叫苦,前敌未平,后敌又至,自己走脱的希望已愈发渺茫!
新来三人一者金铠白衣,一者金甲紫袍,一者银甲翠衫,各执金锤、钢鞭与长剑,向墨天痕急奔而来!梁海声望着手中断刀,忙对新到三人喊道:“三位队长小心!这小子邪门!”说话间,那三人已从三面将墨天痕围住,金甲紫袍者道:“废话!若不是看这小子邪乎,我们三人怎可会联手!”金铠白衣者钢鞭横架,亦道:“能让祁队长传信去请绝金四护前来之人,岂会是庸手!”
银甲翠衫却一言不发,手中长剑已挟冷风刺出,招法狠厉,劲势奔腾!陆玄音看的真切,忙叫道:“小心!那是阴山破马剑!”她虽一眼看出敌手来历,却不能阻止铁剑猛送!
与此同时,另两人亦有动作金甲紫袍者钢鞭圆轮,霎时风声大起,势若奔雷,金铠白衣者倒拖金瓜铁锤,步履沉重却丝毫不见滞塞,二人配合银甲者攻势,意图让墨天痕三面受敌,应接不暇!
“灵西于家的丈二锤法、靖远周权麟的太岁麒麟鞭、六天七罪冷独缺的阴山破马剑!”陆玄音一眼惊心,这三人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手,武艺比自己只强不弱,墨天痕要以一敌三,谈何容易!
墨天痕亦知久战不利,双脉齐催,提元纳气,刹那间,庞然剑意四散而出,威压撼动在场诸人!随即,右手墨剑如沐骄阳,绽出灿金昊芒,左手双指剑气缭绕,锋芒夺目!
远处陆玄音见墨天痕身姿矗立,颇有先贤遗风,所使剑招熟悉而又陌生,不禁奇道:“是剑断妖邪路与剑罚百世罪!痕儿你竟想左右同运两招吗?但为何你的招式与天哥所使之感大不相同?”
正不解间,只见墨天痕剑挥指动,双手分运双式,正是八舞起终之招!初式联末式,头尾自相应!剑罚百世罪正气澎湃,墨武春秋强硬对上太岁麒麟鞭,铁鞭重剑悍然相击,金音震耳,激荡绝鸣!
而破马之剑迎面斩上正气昊光,冷独缺竟觉如斩在棉絮中一般,式未完用,便被耀眼金光轰退数步,朱红溅散!另外一边,剑断妖邪路锐意逼人,剑气剑意接连交织,如漫天飞蝗,疾速无影!
于华正金锤沉重,冲锋时虽有万钧力道,却一时近不得少年两丈方圆,丈二金锤,反无用武之地!姚蒲龄见得冷独缺负伤,上前将他扶住,问道:“还好吗?”冷独缺两眼阴鹜的盯住场中正在激战的三人。
只见墨天痕剑式精妙,分斗两大队长毫不逊色,不由恨恨的一抹嘴角鲜血,道:“这小子太奇怪,根基分明就不及我们,为何招式却有这般威力!”
梁海声亦扶着重伤的祁连锋来到二人身旁,只听祁连锋虚弱道:“他武功虽高,却不通杀人手段,这或许是契机。”
姚蒲龄拾起仅剩的那半副铁拐道:“我们既然没把握,那就以缠为主,等待绝金四护前来,若逼的太紧,难免这小子狗急跳墙。”说罢,纵身一跃,与周权麟、于华正一道围攻墨天痕!
祁连锋赞同道:“姚队长所说在理。”又指着遗落在远处的配剑对冷独缺道:“冷队长,那小子剑法太高,你擅使剑,用我的天祝剑可缠住他,制衡他的重剑威力!”冷独缺点头,对梁海声道:“梁队长,你失了兵刃再上有些危险,劳你照顾祁队长了。”
梁海声点头答应。冷独缺绕过战圈,拾起天祝剑,从背后向墨天痕猛刺而来!陆玄音见这些成名高手竟放下身段偷袭墨天痕,忙高声提醒道:“痕儿小心!”
墨天痕亦闻背后有风声传来,听到母亲呼唤,墨剑折返回削,却听“叮”的一声,两剑竟吸在一起!“又是那把磁力剑!”墨天痕心生厌烦。
但墨武春秋被牢牢吸住,便如手臂被扯住一般,拖延一瞬,破绽已现!另外三人窥机会绽,金锤钢鞭铁拐从左中右三路分袭而来,直取墨天痕要害!危急之际,墨天痕再度撤手,冷独缺本在尽力拉扯墨剑,被他这么一松,驾力不住,双剑应声跌落尘埃!
却见墨天痕双手剑指飞运,竟是左右同出“剑耀繁星辉”!刹那间,少年身前突现无数亮眼银芒,宛如群星闪耀,银河落泄,将金锤钢鞭铁拐远远架隔在三尺之外,不得近身!
同一时间,失了兵刃的冷独缺翻掌便向墨天痕后心拍去,掌势凌厉迅疾,意图一击毙命!墨天痕双手运招抗敌,已无余力再分心应对,被他一掌结结实实印在背上!
一记闷响,伴着一声闷哼,墨天痕身躯剧震,嘴角朱红飞溅,身前星光瞬黯,忽明忽灭!四人见状,心知时机正好,同时整招,于华正金锤横挺,蓄力待发,周权麟钢鞭轮舞,运势横扫,姚蒲龄铁拐高举,劈头盖下,冷独缺手掌微抬,再赞厉掌!
四大队长趁其受伤,联手一击,势若洪流,意在格杀!陆玄音已惊惧到难以发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不敢再看,泪水夺眶而出,难道老天待她竟真的这般残忍,才得与爱子相见,便要让她亲眼见证天伦绝断,阴阳两分吗?
然而一声熟悉弦响,惊的她再度抬头!只见一床透明巨琴不知何时已漂浮在半空之中列阵化形,琴周剑意剑气破空横飞,不断弹拨撩动琴弦,奏出她最是熟悉的宫商羽角大音希声!大音至静,通乎杳渺,希音观至极绝学默然而现,再辟墨天痕生机!
霎时间,希音道劲驾律怒扬,气贯长空,分袭四卫队长!四人不料墨天痕竟有此攻击手段,收招闪避皆是不及,被无形道音一举震退,血洒半空!“痕儿竟连此招也学会了?”陆玄音震惊之余,担忧稍缓。
但仍是难以完全安心,墨天痕有此实力,在场众人决计拦他不住,但若不赶快脱逃,引来金成峰的话,爱子仍是凶多吉少!
想到金成峰,陆玄音脑中竟不由自主的浮现起这一月以来与金成峰日日苟合的“欢愉时光”不禁脸红心跳,蜜穴渐湿,忙抽了自己一耳光:“陆玄音啊陆玄音,你怎还有心想那种事情!”
冷独缺四人被墨天痕一招击退,心中惊骇更胜之前,这少年先失兵刃,再受一掌,竟还能力战四人,反搏生机!梁海声在一旁看的吃惊不已,急吼道:“他奶奶的!绝金四护怎么还不来!”
金钱山庄的神金八卫,其队长皆是一方翘楚,成名多年,武艺各有绝伦之处,放到别处,即便开宗立派也不成问题,今日先是轮战,后有围攻,竟奈何不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若是传开,莫说他们几人,金钱山庄的声誉都会大受波及!
就在此时,陆玄音忽闻身后传来一道阴冷之声,回头一看,竟有三名男子已悄然立在自己身后,一者冷眼注视正在戒备的墨天痕,另两人却是盯住自己,眼神不善!
而那四名队长见这三人到来,也都停下攻势,不再出手。“糟了,我功体已失,感知不灵,这三人近身都曾察觉!”
陆玄音正懊恼间,那两名盯住她的男子中,一名年轻人蓦然出手,扣住她柔软咽喉,将她勒入怀中,在她耳边道:“这位夫人,劳烦请你儿子跪下,若再负隅顽抗,我怕你们母子小命不保。”
陆玄音心头悔恨不已,她留住此身,本想确认爱子安危,不料此刻却成掣肘!墨天痕亦察觉到不对,回头望去,只见母亲竟被人挟持,不由吼道:“放开她!”
制住陆玄音的年轻男子道:“小子,我劝你最好在那下跪等缚,免得你这细皮嫩肉的母亲刚受完棍刑,还得受皮肉之苦。”
他言语间对陆玄音在金钱山庄的遭遇颇为了解,正是那日递书于金成峰的小焦,亦是神金八卫之金缕卫队长焦孟期!陆玄音不愿儿子受辱,喊道:“痕儿,男儿膝下有黄金,娘命已轻贱,你速速离开,不用管我!”
焦孟期听的聒噪,随手给了陆玄音一耳光,将她俏脸打的红肿一片,不耐道:“你再啰嗦,我就把你绑起来,再把眼皮割了,让你亲眼看着你儿子是怎么被我们打死的!”
墨天痕见他对母亲动粗,顿时怒意攻心,眼中几欲喷火,却又不敢上前,生怕他再做出对母亲不利之事。
焦孟期身旁,一名身材高大的蓝衣男子负手向前,对墨天痕道:“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今日见你胆气,来日当是个英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闯我们山庄。”
墨天痕怒道:“你们杀我家人,掳我母亲,我来救母,何错之有?”那蓝衣男子摇头道:“胆气过了头,便成了蛮干,金钱山庄此地,锦朝皇帝都不敢擅闯,你单枪匹马便来救人,当真不智。”
墨天痕无意与他争辩,吼道:“少废话!有本事放了我母亲,我们再打过!”蓝衣男子回头看了眼焦孟期,道:“小焦,不必如此,她功体已废。
不过是个寻常女子,随时都能制住她。”焦孟期神情虽有不愿,但似乎很听从那人话语,依言便将陆玄音放开。
但还是拉住她的手腕,以防她伺机逃开。蓝衣男子这才上前对墨天痕道:“敬你的胆气,金钱山庄神金八卫总队长张楚贤,与你走上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