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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三见她气息微促,妩媚暗透,柔唇边还有些许未擦净的油渍,不由心中狂喜,知是美人已经着了道,刚想起身享用秀色,贺紫薰却已转身回房,只留给他一个高挑妖娆,婀娜纤丽的背影。
刘老三看的直咽口水,一直到佳人回到房门之前,这才醒悟丽人已远,急忙起身,却见贺紫薰半边俏脸掩在门缝中,向他投来一道媚色秋波,这才羞涩的将门关上。
这赤裸裸的勾引,刘老三哪里能忍,胡乱抹了把嘴,便箭步走进二人房间。刘家婆娘放碗回来,只见自家相公一脸兴奋的快步去往客人房间,心中纳罕,便跟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贺紫薰一声尖叫,随后惊慌道:“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
而自己相公却传来淫猥的声音:“小娘子,怕什么,你现在不是想男人么?你男人又不能动,你乖乖从了我吧!”“这还得了!”刘家婆娘一听,便知是自家相公不知怎的色迷心窍,竟想要糟蹋人家良家女子,慌忙冲进屋。
只见贺紫薰坐在竹椅上,刘老三正趴在贺紫薰身上,却被她死死抵住,不得前进,而墨天痕就躺在床边,一脸悲愤,却无计可施。
“当家的!你不能这样!”刘家婆娘赶忙上前用力把相公从贺紫薰身上拉开,挡在贺紫薰身前声泪俱下道:“当家的,人家小夫妻与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能糟践了人家的清白,你让人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好事被搅,刘老三怒火丛生,吼道:“你给我让开!”“不让!当家的,你被猪油蒙了心了!这缺德的事咱不能做!不能做啊!”刘家婆娘着急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却死命拦在贺紫薰身前,不让刘老三前进半步。
美肉在前,已是待宰羔羊,正要享用之际,却被自家婆娘横加阻拦,刘老三心中邪火升腾,恶念丛生,竟说出惊人之语:“奶奶的,拿下小娘子,我还要你这黄脸婆作甚!再不让,就先剁了你!”
绝情话语,震慑淳朴民妇,刘家婆娘顿时呆立当场,只疑自己是否听错,然而刘老三接下来举动,却让她心碎不已!
“臭婆娘你给老子闪开!”刘老三见婆娘抵死不让,竟反身抄起门后的扁担,劈头盖脸向自己发妻打去!心碎之余,眼见扁担越来越近,刘家婆娘却不闪不避,任由劲风扑面!
危机间,却听背后一声娇咤,一道窈窕身影抢在扁担落下之前,将刘老三一脚踢飞,顺手将扁担抄在手中!刘老三被这一脚踢的七荤八素,叫骂道:“臭婆娘你敢打我!”定睛一看,却是“着了道”的贺紫薰正手持扁担,杏眸圆瞪怒视自己,哪还有半分堕入情欲的模样?这还得从一刻钟之前说起。前来送饭的刘老三刚刚出门,墨天痕便对贺紫薰笑道:“他好像很怕你呀。”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端过饭菜,好没气道:“本姑娘身为捕快,怕我的人多了去了。”顺手给他盛了碗鱼汤,刚要递去,只见女捕快鼻翼微动,秀眉瞬皱,又将鱼汤收回置于鼻下仔细闻了闻,神情顿时肃然。墨天痕见状,不禁道:“怎么了,你要是喜欢,先喝便是。”贺紫薰秀眉一挑,冷笑道:“哼,我要是喝了。怕是便宜就被人占尽了!”
这下,墨天痕听出她话中有话,警觉道:“怎么了?”“艳根草、蓝水青花。”贺紫薰又将另两碟菜放在鼻下仔细嗅了片刻,确定道:“没错了,就是这两味药。”
“这两味药有什么功效?”“这两位药平日有滋阴养颜的功效,不过配在一起时,世人常称它为春药!”
“春药!?”墨天痕目光一凝,低声道:“还是有人在暗中尾随我们吗?”贺紫薰又是一声冷笑,道:“若真还有人尾随,凭我俩现在的状态,还需下药吗?只怕是别有用心的宵小吧。”说着。
便将目光投向门外道:“怕是那人还未走远。”墨天痕惊道:“你是说?”贺紫薰纤指搭上润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语道:“陪我演个戏。”墨天痕会意,不再说话。
贺紫薰往小屋里环望了一圈,将饭菜倒在一个床后的小角落里,心中默数了一刻钟时间,又将空碗里的油渍在嘴边稍稍抹了一点,这才走出门去,假装让刘老三看见自己“发情”的样子,果不其然,她前脚进屋,刘老三后脚就跟了进来,直接把她扑到竹椅上!
贺紫薰自然是用功夫抵住刘老三让他不得近身,本想大呼救命引刘家娘子来,好在她面前揭穿她家相公的无耻行径,不料刘家娘子却自己跟来,不但奋力拉开刘老三,更舍身护住自己,让她大为感动,也更坚定了要让这善良的女子摆脱禽兽相公的念头,见扁担飞速落下,也不再迟疑,当即出手!
“你!”刘老三这下吃惊不小,自己奸淫良家不成,被婆娘阻挠不说,还在她面前被人打翻在地,可谓颜面尽失。
看着怒火满腔的贺紫薰,不禁想起昨晚被她践踏的场景,浑身顿时一颤,却又不甘自驳颜面,惊惶之下,对着刘家娘子大叫辩解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这句辩解毫无说服力可言,刘家婆娘恍无所觉,贺紫薰却是更添怒火,双手奋力提起靠在墙边的墨武春秋,箭步踏至刘老三身前,悬剑于他头顶,恨声道:“狗一样的人,我会勾引你?
我乃镐京缉罪阁地字级捕快,我会特意来此找你麻烦?像你这种人,就该趁早杀之后快!”一听“杀”字。
原本愣在原地的刘家婆娘眼中顿时恢复神采,飞也似的跑来,把贺紫薰推开数步,用身躯挡住刘老三,哭喊道:“小娘子,我求求你,你别杀他!”
贺紫薰见她阻拦,甚是不解,激动道:“大姐!像他这种见色眼开的男人,刚才差点杀了你,你怎么还护着他!”
刘家娘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跪在地上向贺紫薰连连磕头,悲声乞求道:“小娘子,不,捕头大人,我男人刚才是对不住你,他是禽兽,可他毕竟是我男人,你要杀了他,我以后要怎么过呀!”“可大姐,他这样对你,我就算不杀他,他以后也不会让你好过!大姐,你人好心善,不能再给他这人渣作践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以后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活着,我就还有个依靠,您要是真杀了他,我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呜。”
见刘家娘子哭的心伤欲绝,贺紫薰心有触动,也难再下杀手,无奈之下,双手紧攥剑柄,憋闷着满腔怒火无所宣泄,终是恨然一叹。
将墨剑狠狠掷在地上,墨武春秋剑锋瞬间没进半尺,插立于地。刘老三被贺紫薰这一手掷剑入地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顿时跪坐在地,双唇嗫嚅颤抖,已说不出任何话语。
墨天痕看着于心不忍,也在一旁劝道:“紫薰,他也是一时起意,并非惯犯大恶,姑且饶他这一次吧。”
刘家娘子听了墨天痕的话,生怕贺紫薰反驳,急忙接过话头,连连叩首,额头次次触地,发出砰砰声响,抢着道:“多谢小相公,不,多谢捕头大人,多谢捕头大人。”
贺紫薰不忍刘家娘子这般折腰哀求,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道:“大姐,我们都是明白人,你这几天热心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你记住,我姓贺,在缉罪阁任职,倘若日后他敢对你不好。
尽管上镐京找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刘家娘子见她松口,这才千恩万谢的起身,扶着刘老三出了二人房间。
目送二人离去,贺紫薰抿着嘴坐下,一脸的不悦。墨天痕安抚道:“无论好坏,那是刘家大姐的归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我们总不能强行拆散她们。”
贺紫薰臻首微扬,靠在椅背之上,杏眼微阖,道:“我又如何不知。对刘家大姐来说,嫁给这贱人,便是将一生托付与他,无论好坏,只能认命。
所以,日后你若让我觉得本捕头所托非人,我定不饶你。”墨天痕不料她话锋竟转到自己身上,尴尬笑道:“你我一路走来,生死相依,所谓日久见人心,难道你现在还信我不过?”
“是吗?”贺紫薰双眼睁开,目光澄亮,道:“你留在鸿鸾城的几个老相好要怎么办?”墨天痕微微沉吟,正色道:“梦颖待我,同样是生死不弃,我也断不能负她,你若介意,我我只能忍痛割爱。”他说出“割爱”
二字时,心头仿佛真被刀锋划过一般,疼痛不已,又怕这番言语让贺紫薰伤心,说到最后,竟连与她对视的勇气也无,将头偏过一边。
贺紫薰却是莞尔一笑,道:“她本就在我先,若你说为了我只能负她,我反而会瞧不起你,觉得你是喜新厌旧之人。”出乎意料的答案,墨天痕心头一松,仍是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贺紫薰盈盈笑道:“自然真心,我才没那么无聊,非要逼你做出选择,不过哎,刚才刘老三扑在我身上时,你演的挺像哎,表情很到位嘛!”墨天痕认真道:“可我是真的很担心啊!”贺紫薰:“”既已发生如此难堪之事,墨天痕与贺紫薰也不好再留,第二天一早便向刘家娘子辞行。
刘家娘子经历昨天一事,也无精打采,郁郁寡欢,但仍是掏出一吊铜钱,赠与二人作为盘缠。贺墨二人心知这吊钱对她一家而言,可能已是全部家产,但二人现今身无分文,也就不曾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