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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施展擒拿功夫,一手如电反扣住来人下巴,一手横在胸前顶住来人身躯,玉膝盖支住来人小腹,只半招,便让来人寸进不得,随即喝问道:“谁!”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却是此间主人刘老三。
刘老三不懂武功,也未曾想到眼前美人是个身手凌厉的捕快,丝毫不知自己已被制住,只道是佳人抗拒,反而厚着脸皮道:“小娘子,不要害怕,是我。”
寄人篱下,贺紫薰虽惊疑刘老三为何半夜偷袭,也不好太过得罪,只得问道:“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刘老三见贺紫薰不加以反抗,更是变本加厉,兴奋道:“小娘子,这里缺医少药,你又没钱,你的小相公我看是活不成了,你不如从了我,也好有个归宿不是。”
贺紫薰一听,哪还不知他是色欲熏心?想要当着自己爱郎的面强占自己,这口气她如何能忍?
只见女捕头目光陡厉,公门擒拿手后半招顺势使出,指矬,肘顶,膝撞,三式连环,转瞬将这意图不轨的猥琐大汉击飞!刘老三被打翻在地,痛的来回打滚,偏又不敢大叫,怕惊醒墨天痕与自己婆娘。
贺紫薰平日最恨这种好色淫徒,何况他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想在墨天痕面前侵犯自己,下手更是不留情面,上前一脚踏住刘老三胸脯,使出七八分力气,踩的他胸骨嘎吱作响,咬牙道:“你娘子热肠好施,心地善良,怎就嫁了你这见色眼开的乌龟王八蛋?”
刘老三这才知晓眼前这看似娇弱温婉的美丽女子不是善茬,连连讨饶道:“姑奶奶饶命,小的给猪油蒙了眼,小的有眼不识太岳山,求女侠饶命!饶命啊!”见男人癞皮狗般讨饶的模样,贺紫薰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但毕竟是在人家中,又被他娘子好生照料,着实下不去手,心中思量片刻,又暗中加劲踩了一脚,这才解恨的收腿道:“看在你娘子的份上,饶了你这回,你若再敢对本姑娘动歪心思,就准备蹲大牢去吧!”
刘老三连连点头应承,想要跑,却被吓得脚底发软,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手脚并用的从二人房间头也不回逃窜而出。这边刘老三狼狈逃走,墨天痕才悠悠转醒过来,见贺紫薰凝立在月光之下,不禁问道:“紫薰,我听见有响声,发生何事?”
贺紫薰瞥了墨天痕一眼,心道:“我这边这么大声响,你却才醒,果然疲累加受伤之下,灵识迟钝许多么。”心疼之下,也未将刚才之事说出。
只是轻描淡写道:“椅子上睡的不习惯,跌了一跤而已。”墨天痕心疼道:“那你扶我去椅子上,你去床上睡吧。”
贺紫薰笑道:“你不能动,就掉不下来了?你若掉下来,自己又爬不起来,还得劳烦本捕头去服侍你,乖乖睡你的床吧。”
墨天痕自知不良于行,也未再强求,只关切道:“那你明日找主人家要床褥子,铺在地上,也好过你缩在椅子上。”
贺紫薰好没气道:“我与主人家说我们是夫妻,打了地铺,不就暴露了?你就不要烦这些琐事了,安静的养伤吧。”墨天痕闻言也无话可说,嘱咐了声好好休息,便睡去了。
贺紫薰却突然想到,方才刘老三进来之际,她正睡在椅上,这不已经露陷?“哼,那般熊包的人,谅他也没胆揭穿我。”贺紫薰心中蔑道:“担心这,还不如去好好休息。”
话说刘老三一路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床上,吓的粗气连喘,哆嗦着直到天亮,打鱼时也无精打采的,平日里打上的鱼能装满两筐,今日却连一筐都放不满。
刘家婆娘见他精神不大对头,问他是否抱恙,他也只推说是昨夜未睡好,并问她多要了半吊钱,说是给墨天痕买些药回来,刘家婆娘见丈夫有如此热肠。
也不疑有他,取钱时还多取了小半吊,嘱咐他再多买些菜回来,刘老三心不在焉的应下,便把鱼均分在两个框中,挑往镇上卖去了,因为量少,晌午刚过,鱼已卖完。刘老三揣着卖鱼与从婆娘拿得来的钱,来到药铺门口。
犹豫片刻,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眉一狞,咬牙走了进去。进了药店,他却不知该买啥,只是揣着钱四下乱看。药店老板见他在店里来回兜了好几圈,于是上来招呼道:“这位客人,您要抓什么药?可有方子?”
刘老三只是一时起意,哪来的什么方子,支吾道:“没有,小病,吃两副药就好了,不曾看过大夫。”药店老板道:“没方子,你要如何煎药?我们这儿就有坐堂的郎中,你去请他开副方子再来便好。”
刘老三唯唯诺诺的应下,来到坐堂郎中的桌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郎中也未在意,问道:“所患何疾?”那刘老三是个粗人,哪听得懂这文绉绉的话,愣了会才道:“啊?你说啥?”郎中听得,又道:“啥病?”
刘老三心虚回答道:“哦,家中有人受伤,想开副养伤的方子。”郎中又问道:“外伤还是内伤?”刘老三暗忖:“那小子虽然浑身是血,却没见着伤口。”于是道:“应是内伤吧。”
那郎中眉头一皱,犯难道:“若是外伤,开贴金疮药便好,内伤嘛,你不把人带来诊治,怕是用错了药,这样吧,我给你开副温养活血的方子,虽然药性缓,却也难出问题,若仍不见好,你得带他过来。”说着提笔蘸墨,熟练的开了副药方。
刘老三木讷讷的接过方子,方才转身,又转回头,四下瞟了几眼,压低声音道:“大夫,可有吃了想让女人要男人的药?”郎中一听,警觉道:“你要做甚?”
刘老三见他起疑,急忙编了个理由道:“不是,大夫,我那婆娘吧,最近很是那个,你懂的,我想弄点药助助兴,助助兴。”见他说的尴尬,郎中反而不疑有他,会意一笑,问道:“令夫人贵庚嗯,你婆娘多大年纪了?”
刘老三赔笑道:“今年过了年刚满三十八。”“嘶。”郎中奇道:“三十八,正是虎狼之年啊,怕是你不行,让你娘子提不起兴致吧?”
刘老三被说的老脸一红,也不敢将本意说出,只得掩饰道:“不是,不是,我家婆娘那个吧反常!对,反常!”接着又信口开河编一大堆刘家婆娘的“反常行径”
那郎中对人家八卦显得极有兴趣,也没去琢磨他的话是否漏洞百出,听的津津有味,猥笑着连连点头道:“好,此事好办,咱们这就有艳根草配蓝水青花制成的催情药水,专供给那些房事不如意的夫妻使用。
不过这药有些气味,回去混在味重的饭菜里便好,只要下了肚,保证你那婆娘晚上浪到你肾亏!”刘老三一听,难掩心中兴奋之情,连连称谢,喜滋滋的抓好药便往家里赶。回到家中,方才申时出头,刘老三便忍不住问婆娘何时做饭。
天尚早,刘家婆娘自然不曾开灶,刘老三心中似有万千蚁虫乱爬般焦躁难耐,偏又没理由催促婆娘,只得强忍心中煎熬慢慢等候。
待到酉时,婆娘开锅做饭,他便坐立不安起来,时不时向灶旁张望,只觉今日婆娘做饭特别的慢,仿佛自己就是只在热锅上乱窜的蚂蚁,等到婆娘把饭菜都做好端出,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道:“婆娘,哪些是给客人的?”
刘家婆娘被他这一拦,吓了一跳,手上饭菜差点洒出,不禁责怪道:“你突然窜出来,是想吓死我吗?你管这饭菜作甚?”刘老三早就想好托词:“你做饭辛苦,我去给他们端去,也正好看看他们,你就歇歇吧。”
丈夫有此热肠,刘家婆娘也不好拒绝,就由他去了,刘老三喜滋滋的将饭菜端至一旁,见是一碟炒青菜,一碟干笋炖黑蘑,一碗鲜河鲫汤,便将从药堂买来的催情药水掏出怀中,分别倒入气味鲜香的干笋炖黑蘑与河鲫汤之中!
“奶奶的,让你昨晚对我下狠手!”倒着药水,刘老三表情越发狰狞狠戾,脑中一幻想出贺紫薰服药后的浪荡媚态,心中恨恨道:“待到你吃完发浪,我就在你相公面前把你奸了,到时候看你怎么面对你相公!”
臆想间,一股压制不住的邪念已涌上心头:“至于那小子,既然不能动,让他看完自己婆娘被奸之后,干脆杀了,绝了小娘子的念想,让她以后就乖乖跟着我!”
“美好”的蓝图在心中不断勾画,刘老三激动的双手颤抖,兴奋的推开贺墨二人所住小屋的木门道:“小相公,小娘子,吃饭了。”贺紫薰正与墨天痕说着话,见刘老三进来,不禁狠狠看了他两眼。
刘老三被她一看,猛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被揍的画面,登时心里发毛,尴尬的撇过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慌忙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道:“你们吃吧,我出去了。”
出了门,刘老三心怀忐忑的回到饭桌,平日里婆娘做的让他胃口大开的饭菜,今日也索然无味起来。
耳朵一直竖起,听着墨天痕房中的动静。刘家婆娘见丈夫吃饭心不在焉,不禁问道:“当家的,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吗?”
“没,没,挺好的。”刘老三敷衍了几句,装模作样的扒了几口饭,余光仍是盯住墨天痕的房门。过了一刻钟左右,贺紫薰端着碗筷从房中走出,问道:“大姐,这空碗筷放在哪,我去洗了吧。”
刘家婆娘接过碗筷道:“洗什么,一会我一并去河边洗,你就好好照顾你家相公吧。”转身便向放脏碗炒锅的木盆那走去。贺紫薰道了声谢,见她背对自己,竟是向坐在桌边的刘老三瞟了一眼,眸中似有流光泛泛,面色更是浮起淡淡红晕,瑰艳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