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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画儿给主子,主子自然是喜欢的,只是这计虽风流,却还不够十分这一回你是奉了罪,若不能一举在主子心头种下别样快意。
只是博得主子一次临幸,便是今儿免了罪,明儿还是会翻出来的,何况,只是画个天体裸衣图是我给那情妃出的主意如今,若不再进一层,如何能一举压过她的心思
我给她出了主意,便总要给她画的,她是情妃,园中妃子,我只是个姑娘,便是依着主子定的尊贵也要以她为尊上不是么”迎春想想也对,以自己的姿色,若在平常人眼中自然是天仙一般了。
在弘昼,只怕还难能只是色相恭敬奉上便能足够取悦的,便问道:“那三妹妹的意思”探春眉梢一挑,说到:“我却有个主意”
俯下身子,在迎春耳边耳语几句,只听得迎春不仅脸红如烧,更是意动神摇。却说探春和迎春切切枕上密语一番,半日那夜色渐浓,直到园里各处院落都掌上灯火,才出来。
到了前院,才见袭人麝月正哄着惜春玩儿。那袭人见探春出来,却不肯因如今位份一般而拿大,却是依旧殷勤陪笑,只说“三姑娘可用了晚饭了?我们这边正摆饭,回头寻太太一起用饭可好?二姑娘身子可还好?”
探春也只笑笑,摸摸惜春的头,叮咛道:“四丫头如今别一味淘气了,好好照顾你姐姐,我这可就要回去才好”回过头对袭人道:“你别张忙了。
二姐姐这里难为你如此照顾,我心里总念你的好就是了,我这还是回秋爽斋去用饭才好,晚上还要去见情妃有事,替我问候太太,姨太太才是”那一边,侍书早送上锦缎披风大氅来,袭人也不便多问,笑着便送出来。
命前面领路的小丫鬟好生掌着灯看着路。一行人走几步,侍书见左右无人,凑近一步对探春回道:“姑娘进去多时,外头有消息”探春见说得郑重,回头便问道:“什么消息?”
侍书道:“王府里接了内宫旨意,月姝姑娘亲自来送信,叫主子去呢这会子只怕已经出园子了?”探春一唬,沉吟道:“这黑更半夜的,主子不是称病么?宫里能有什么事?”
侍书摇头道:“我已经差小丫头打听了,主子本来是在蘅芜苑里,月姝姑娘却进来求见,说是内庭旨意送到王府里,主子不在,才送过来,不是进宫,却是叫出京呢,说是去外头迎个道士来给万岁爷祈福治病”
于这内苇里头是非,探春虽敏,也不过是豆蔻年华闺阁少女,于此中究竟却到底思量不来。虽凝眉思量了片刻,亦是知道自己只是一味痴心白想,算起来自己不过是尚未供弘昼破瓜受用过的园中一奴,外头大事实在也是由不得自己,便叹一口气,依旧取道去了天香楼,可卿自然也得了消息。
只是亦无可捉摸其中缘由正在不安,二人切切商议一通也不得要领,又自胡闹一番也就罢了。
不想弘昼这一出园子,连着有五六日没个音讯。园内诸女乃百劫余生之人,于这宫廷诡秘皇家忌讳,多是畏惧莫测。
不过是胡乱猜测皇帝老子病情,自己主子又究竟去迎个什么道士,何况此刻尤三姐生死不明,迎春罪赦难定,自己这能一语定人生死的主子偏偏又出了园子去,可卿凤姐心里固然各自都有盘算,却都不敢开销,紫菱洲虽说解了封,凤姐也不好安排迎春住回去,只干脆就让她姐妹依旧安置在怡红院里,自有王夫人照应也不肖叮咛。
好在那第六日上,月姝又进园子来,凤姐可卿一起接了在缀锦楼里用茶问安。月姝却只笑说弘昼在外头一切安康,带话回来只说在张家口又是犯了摔伤背疼,死活不能挪动了。
让随行下人陪着那张真人进宫去了,且在宣化养病,等背疼缓了还是要回园子养着,众人想着弘昼却根本没个背伤,这等荒唐胡闹装伤作病模样,也不知这主子是个什么情形,不由也是面面相觑,只是好笑也未免不安。却说原来弘昼这几日心中也自是有一份念想胡思心神不定。
他其实来自数百年之后太平时节,论起来是个见不得血腥的性子,虽说一时恼怒命詹事府拿了尤三姐,又知这小娘儿果真私通戏子,罪在不赦,然真要下旨发落到边疆供兵丁奸死,竟有些手软。
若说就这么随意放过轻轻处置,他已经作惯威福由己众美围绕小心侍奉的和王爷,这等风流罪过,如何能干休。一时性起,干脆让冯紫英“自便处置那淫贱蹄子”以他本心,尤三姐也是颇有姿色妙龄少女,虽是私通了外人,也是一般儿可人模样,就当赏了冯紫英,凭他是奸是杀,是去是留,落个眼不见为净罢了。
不想凡事不省心,那日自己在天香楼里留宿,尤二姐又来哭闹,只说是园中另有姑娘有那不伦私通之事,言语里暗指她人,他本来就为此事有心结,才按下了又被撩拨起来。
一时又找不着冯紫英,可巧天香楼里宗人府太监周秉通又正好在身侧说些差事,便命他差人将寿熙班里的人再作拷打,自己憋了满腔子烦闷,在园子里闲逛。值路过栊翠庵,竟火辣辣拿那妙玉在禅堂里逼奸淫污一番。
本来是知道妙玉高洁,内心不从,偏偏要折磨凌辱,只当出出火气,果然这妙玉玉体玲珑,娇泣忿恨,却又是不得不从,宽衣解带,俯体羞形,由得自己作践淫辱的模样儿,一路奸弄过来,出了气,又略略有些愧心,到底掩了自己火气,回头便干脆晋了妙玉为小姐。
才安生了一日,那宗人府又来回话,说果然有个叫蒋玉菡的管事,挨不得打,只说曾递送了几封信进园子给到紫菱洲骗些银两,再问信哪里来写得什么,想是不敢说,一味只推到如今不见踪影的柳湘莲身上,只说这柳湘莲昔日里就和贾府老少往来,怕是造个假信骗些吃喝。
弘昼闻言也难知究竟是个什么信笺,想着那迎春向来胆小,又不如凤姐可卿等在外头自有眼线,怎么有信笺竟然给她,也是疑惑,恼怒之下,便命周秉通差人查封了紫菱洲,果然在紫菱洲里查得两笺书信,看落款却是贾琏,信上一味告饶。
只是无耻哀求迎春取悦自己以换活命,想到他昔年强奸自己妹妹,如今还要拿妹妹身子来求取悦贵人活命,也不知该气该笑。只他连日来在这内外两宫出没,已渐渐知晓里头阴谋倾轧,多有蹊跷,见信笺内暗指凤姐也收了信,只那蒋玉菡却一口咬定再没了。
一时又是着恼,又是无头绪,恨起来恨不得将那迎春惜春连凤姐都一并处置荼毒了,可巧正好那月姝从王府来回话就在身旁,正替着自己按摩腿脚,调皮娇笑着劝自己的话头也可爱:“前几日主人一恼之下发落了那尤家小妹妹,赏了人我事后瞧着,其实主人还念在心上呢,可惜没先伺候一下主人枕席再赏
这会子主子要办谁,依着我,可缓两天才好。等回头想来,若还不消气再办也自然使得,一时办狠了,糟蹋了美人儿,主人回头又心疼了何况这真假是非也一时难辨不是”
这园子里哪里有女孩子敢这么与他调笑,奈何想想,这月姝还真是可心,所说也真是自己心头所想,若是平常书信至多也不过是可怜虫垂死求生,迎春论起命运也是可悲可怜。
但要这么掩过去又未免心有郁结。哪知素日来不问他事的宝钗,竟乍了胆子来顾恩殿里求见自己。
也不说旁的,只说李纨请她定园中教习女孩子的几份书稿,有些个妨碍处不敢自专,要请“主子裁夺”娇音滴滴入耳,倒勾得弘昼眼前浮现一片佳景,想着稻香村里几个幼女,年纪最大也未满十四岁,尚未成年,娇芽初蕊,又是绝色,清音小荷,玉茹天胴,如宝琴、惜春、李玟、李琦、巧姐儿等。
此刻要自己裁夺教习内容,自是李纨、宝钗等难以羞定那一等风月之事,或怕教少了自己不如意,又怕教多了失了幼女至纯至稚之美色,前来请示自己罢了。
他转念之间,已知是宝钗看自己这几日心绪不好,借着这么个风骚雅致别样意趣的名义,来分分自己精神取悦自己罢了,再一思想,自然是这几个幼女中还有惜春,这宝钗用心良苦,竟有轻轻雅劝自己怜香惜玉之意。
他俯仰之间,先不想别的,倒颇为这宝钗这等温柔贤淑心动感念,也不顾旁的,更是抛下心头烦闷,拖了宝钗去蘅芜苑里,在那闺房里脱衣解怀,调笑亵弄,温温柔柔的奸玩受用了一番,才几度春风,正将那宝钗奸弄得通体酥红,白凚乱凌之时,月姝却从王府里来急着叩门求见。
他如今常常眠宿大观园,王府里上下事务,都交这月姝打点,虽然怜她爱她,这小侍女也温柔恭顺,随时候着给自己奸玩开苞,任意淫污,竟然不比宁荣众美,有些舍不得,见她打点王府事宜又是得当,起了个赐她个正经身份的念头,只是尚未说得。
今儿却如何莽撞来打扰自己和宝钗亲热,正要光火责骂,哪知月姝却是递送来内廷扎子旨意,竟说是个“朕躬违和,遣诸王子以顺德行孝,或可应天之和,已差四王子停差事进宫侍药,虽知五王子弘昼身子欠安,然亦当勉力与国休戚,可往张北真和道宫,为朕躬祈福,顺接黄冠张紫阳进宫祝行祷寿。”此等大事,月姝、宝钗自不敢多言。
弘昼暗自揣度,也是踌躇,竟一时难辨,此时雍正病中,王子阿哥若有图谋大位想头,要么宿卫宫廷,以防大变时可居中占天时。要么外头领兵,退可自保进可图功算是占地利。要么干脆占据六部要津,以笼络八旗百官占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