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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希真继续挥棍,想将那个家伙也击昏过去的,可是那个家伙也真狠,居然忍住了疼痛,翻身起来,双臂护头,拼着挨一棍,猛撞向骆希真,把他撞倒在地,而先前被他踢出去的家伙也回过神来了,举刀冲了上来,骆希真被地上一个人抱住了,持刀的恰好赶到,举刀直砍,骆希真双臂被抱,身子行动也受了限制,对这一刀无法躲避,看上去只有硬挨了,他也鼓起了气,准备吃上一刀,但愿不落在要害上,受伤不会太重。但是他的攻势却没有中止,他也不是一般的龙虎武师,只以一些花拳绣腿好看。
他的父亲骆大年所创的综流道武术讲究实用,综合名家之长,专事械击的动作,近身肉搏时,尤其有不少凶险的招式,克敌而足以致命的。
他忽地屈起了右腿,对准对方的两腿间撞进去,而且因为他的人在上面,他还加上身体的重量向下一压。
膝盖的硬骨撞在地下那家伙的睾丸上,再加上那一压,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的,那家伙的双手连忙放开了,整个身体蜷起来像一颗虾米,双眼直翻,一条命送掉了大半条。骆希真把他推开了站起,心中正在奇怪,何以背上的那一刀没砍下来。
抬头一看,那家伙还是维持着举刀的姿势,瞪大了眼,却没有下落,嘴吧张得很大,胸前透出了有半尺多长的一截刀身,在他背后,千代美子以一个优美的姿势站立双手握住了另一截刀柄的部位。
敢情是她捡起了地上的一柄长刀,快速地掩了过来,在那家伙背后一刀刺进去,那家伙劲尚未发,就已被定在那边了。
千代美子见骆希真已脱了羁绊,才抬起了腿,踢在那家伙的屁股上,将他踢得朝前倒去,顺势抽出了长刀,那家伙的胸前背后,血如泉涌,在地下翻滚不已。
立刻又来了一批,这批人倒是真正的旅馆中的人员,有安全人员,待役,也有闻声而起来看热闹的客人,千代美子裹了一条浴巾,跟骆希真在一起,指手划脚地叙说着经过,一刹时十分热闹。
来袭的三名暴徒经查都是日本人,而且都是旅馆中的客人,经过警方的调查,知道他们跟千代美子是同一班的飞机来港的,此他们晚两小时住进了旅馆。
登记部的职员更记得这三个人来租房时先查阅了登记簿,知道了千代美子所住的房间,还说是东京的朋友,要求把房间住在隔壁,他们分住了九零六,九零二和对面的九一八,把千代美子的九零四包在中间。
这自然是一个有意的安排,他们的目的不是包围那间屋子,而是隔绝那间屋子,方便自外面投掷bh十九进来而不惊动别人,爆炸发生后,他们又不放心,这三个人可以最方便过来看看成果,若是未能达到目的,他们就会再补上一手。
安排不能说是不密,但仍然是失败了,那只能说是他们的运气坏,爆炸发生时,千代美子偏偏不在床上,为了骆希真那个不上女人床的毛病,使得千代美子移樽就教,躲过了那一劫,而骆希真留在屋中,使千代美子躲过了第二次狙杀。
三名凶手受伤都很重,其中被穿胸的那一个且有生命的危险,千代美子检查了一下,最后才拿起电话通知了柜台,同时也通知了在家中的卓平和李志强,旅馆的保安人员首先来到,没有多久,卓平和李志强和警方也先后到了。
房中的爆炸和凌乱是最好的说明,千代美子和骆希真纯粹是出于自卫,他们伤了人,却没有过失,警方只问了一下出事的经过,但还要和三名伤者的供词对照才能落案而交付司法。
三名凶手的身份查明了,他们都是日本人,而且是同一饭店中的住客,住进来的时间只此千代美子晚一个小时,柜台上的人员记得很清楚,他们住进来时,还看了一下千代美子的登记,要求在邻近的房间,而且还说他们是千代美子的朋友,住得近些便于连系,旅馆中服务的原则是方便顾客,所以才为他们安排了。
三个人的身份证明是东京赤鲸株式会社的职员,千代美子立刻指证说那间株式会社是赤鲸组的大本营,赤鲸组是东京的一个大黑社会组织,表面上却是专营货运的船务公司,实际上却是以走私为主业,他们的成员以海员的码头工人为主,在东京相当有势力。
这分明是黑社会的狙杀行动,警方自然要询问他们与千代美子的职业以及与赤鲸组的结仇原因。
千代美子很坦白,直承在银座从事上空歌舞女郎。
赤鲸组的第二号头目坂川一郎很喜欢她,她却对坂川一郎没多大意思,坂川一郎恼羞成怒,曾经纠众在她服务的那家夜总会闹事未成,但那家夜总会却是另一个黑社会组合饭田组旗下的事业,饭田组的势力比赤鲸组还大,自然不会容许他如此,把他好好地教训了一顿不说,还着令他道歉认错,坂川一郎在压力下低了头,心中十分不甘。
他不敢去找饭田组的麻烦,却迁怒于她,扬言一定要她的命,不过千代美子一直在饭田组的保护下,便他无法得逞,东京的黑社会是很讲荣誉,要面子的,美子虽然不是重要人物,但是在他们的保护下,是不容许别的黑社会欺凌到头上的。
这种保护制度也有好处,一个艺人也好,特殊职业工作者也好,只要受到一个较大的组合公开保镖,就不会再受到第二者的欺凌剥削,可以安心从事所业,所以那笔保护的费用虽高,每个人都付得心甘情愿。
坂川一郎在日本无法奈何她,所以才趁着她离开日本,派人来对付她。
这是千代美子的说明,警方十分满意的接受了,他们也许怀疑内情未必会如此简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行凶者和被害者都是日本人,因为事情发生在香港,他们不管,只要交代得过就好。
有了卓平这位大律师作保证,警方自然也不会为难千代美子,作成笔录,带了受伤者就走了。
但是卓平和李志强却对千来美子的理由不满意,李志强问道:“千代小姐,你能确定这是坂川一郎对你的报复行为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夜总会门口,那几个杀仔虽然是本地人,但是我问过了,他们也是受了一个日本人的雇用要对付你的!”
千代美子轻松地耸耸肩说:“我不知道坂川一郎恨我这么深,好像非杀死我不可了!”
李自强道:“正是这句话,只为了你说的那点理由,对方似乎犯不着动用这么大的力量来对付你,除非他们有着更重大的理由!”
千代美子笑道:“除了坂川一郎,我想不出还得罪过谁,我在日本的生活背景很单纯,卓平已经调查过了,而且对方已经表明了身份是赤鲸组,那就只有坂川一郎有此可能!我相信买通本地杀手对付我,也是坂川一郎在背后唆使的!”
李自强见她的口风很紧,忍不住道:“他除了买通杀手外,更派了三名手下来对付你,似乎太小题大作了!”
千代美子笑道:“不算小题大作,他是为了面子,在日本栽了一个跟头,便他很见不得人,他在日本也公开扬言要杀死我,不实现这个诺言,他在日本就混不下去了,日本浪人的面子是十分重要的!”
卓平叹了口气道:“美子照这么说来,你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坂川一郎不止派了三个人吧!”
千代美子道:“是的,最少还有一个,就是那个用来复枪射进bh十九的那一个,这种武器是中东一家地下工厂制造的,产量不多,已经被日本的黑社会全部吃进了!这一定是他们自己带来的,奇怪,他们怎么带进来的?”
李自强道:“香港是全世界治安最怀的地方,有数以万计的渔船,也有着许多特权阶级的私人游艇,私运一点东西进来太容易了!”
卓平忍不住道:“美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坂川一郎这件事呢!”
“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我以为已经过去了,所以才没有提,不过我也预感到可能会有问题,所以一再地请求你给我找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你找到了骆-,他非常称职,我特别地要向他提出谢意!”
卓平道:“保护你的安全固然是我们的责任,可是你先提一声,也好便我们有个准备,像昨夜那种情况,实在不是骆希真一个人所能应付的!”
千代美子一笑道:“对方这么大张旗鼓地行动,是谁都想不到的,即便我把情况告诉了你,你会想得到吗?”
卓平在法庭上是以雄辩而出名的,可是在千代美子前面,口才变得笨拙了,居然变得张张结舌,无以为答。
事实上他也没办法回答,一切都很反常,赤鲸组派出这么多的人来对付千代美子,更是难以想像。
千代美子笑笑道:“何况,骆-的本事超出我的想像的大,对方派来的三名杀手武功都很好,剑道和空手道的造诣都是属于黑带级的教师了,却仍然被骆-一个人打成重伤!”
李自强问道:“千代小姐,你能评定武术等级吗?”
千代美子道:“我能!我从小就在黑社会的圈子里生活,在读书时,我也喜欢打打斗斗,我曾经是东京市女高组的徒手搏击冠军,卓-到我的寓所去时,看过我得到的金牌和奖杯,摆满了一屋子呢!”
骆希真笑着道:“难怪你今天打起来,凶得像条母老虎,原来你也是个练家子。”
千代美子道:“比你可差多了,昨天他们根本没防备我,攻击力全放在你身上,我才有机会一击得手。”
这就是日本女人的美德,她们懂得谦虚,永不与男人争功,虽然在打斗时,千代美子所承受的攻击压力比骆希真更大,但是她却表示全属骆希真之功,骆希真听了很高兴,当仁不让地接受了下来。
但是李志强却知道她的谦虚必然有所隐瞒,紧接着问道:“千代小姐,坂川一郎对你的报复行动是第一次吗?”
“是的,在日本时,他只是叫叫,但立刻受到了饭田组的警告,不许他乱来,否则立将受到严厉的制裁,像这种侵犯到别家地盘的行为,会引起公愤的,别的黑社会也不会愿谅他,连他自己的赤鲸组也会加以制裁,所以他不敢妄动,只能转到外国来行动。”
她的解释十分合理,精明如李自强也找不到破绽,只是他不放弃努力,继续追问道:“那么是在香港才对你展开行动的了!”
“是的,这个人气量真小,是他先找我麻烦的,却这样的死缠不休!”
“你能确定是坂川一郎在找你的麻烦。”
“对方是赤鲸组的人,应该是可以确定的了,我总共也就开罪过这么一个人,在日本,我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孩子,不可能跟很多人结怨的。”
“千代小姐,我是个侦探!对许多有关事物,我都有大致的了解,对日本的黑社会我也相当清楚,而且有两次我为了办案子,也到过日本,跟他们有过接触,你说的这些组合,我都知道,而且都还有一两个熟人!”
“那好极了,你可以打听一下,我说的都是事实,坂川一郎为了我跟饭田组交恶,是黑社会圈子里的大事,每个人都知道的!”
“我的目的不是讨论这件事,而是对你所说的理由不能满意,假如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歌舞女郎,饭田组不会为了你而去开罪坂川一郎那样一个重要人物的,他们相反的会压迫你向坂川一郎屈服,黑道组合固然看重面子,但更着重利害关系!”
千代美子似乎没想到李志强对东京的黑社会内情如此清楚的,这些都是事实,不容她提出反对,顿了一顿后,她才道:“不错!我是较为重要一点,因为我母亲跟饭田组几个老一辈的大头子都有交情,他们必须照顾我妥善一点,如此而已!”
“那就不该叫你去做那份工作。”
“你是说做上空女郎,那可是我自己愿意的,我要找一个女秘书之类的职业也没有问题,可是我喜欢歌舞,我也有一份自认为不错的身材,找乐子把它们显示出来!”
这下子李志强也词穷了,他知道这个女郎的身上似乎还藏着更大的秘密,但是她不肯说也没有办法。
便他们感到困扰的是为什么有人要杀死她,卓平事先作过调查了,千代美子在日本时,是个很平凡的人,坂川一郎的事也经调查确实,他是为了千代美子而闹过夜总会,被饭田组修理过,不过那是在酒醉之后,坂川一郎在事后公开道歉过,也曾扬言要杀死她,但这只是装点门面的话,事后谁也没认真。
战后,日本的女性地位虽已提高,但仍然是男性为中心,没有人会为一个女人拼死拼活,尤其是黑社会中人,他们得到女人的途径太多,千代美子只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作风开放,但缺少那种令人荡气回肠的风韵,这样的女人在日本俯拾即是,没有什么特殊引人之处!她在日本一直平安无事,到了香港却受到了伏击,而且是强大阵容的伏击,对方所派出的人手,几乎是用来对付一个黑道枭雄的力量了,这是最令人费解的地方。
赤鲸株式会社在香港有专任的律师,对方的神通也很广大,竟然活动到躯逐出境,遣送回日本就医。
他们愿意负担旅馆的损失,旅馆方面也不想追诉了,千代美子如果不服气,可以在日本提出诉讼,香港的警方只能提供所需的口供资料,因为双方都是日本人,他们不愿意多事负责任。
千代美子表示无意追诉,说她自己会通知饭田组,就此向赤鲸组提出抗议,黑社会的事都是自己解决,不会去动用到警方的助力的。
整个事件似乎就此算了,这使卓平感到很泄气,只想快点办妥她的承领遗产手续,把她送走了事。
但这些手续却颇为繁琐,要等有关方面重重的审核认可。在文件上签字才能生效,一两天内是无法下来的,他们还得继续维护千代美子的安全。
千代美子却满不在乎,她似乎很喜欢香港,每天拖着骆希真作伴,玩遍香港每个角落。
卓平为此大加抗议,但是千代美子不肯接受,骆希真更表示没问题,他跟千代美子打得火热,形影不离,摆出一付英雄护美的姿态。
奇怪的是李志强,他居然也赞成千代美子该出去走走,有两个人如此表示了,卓平一个人的意见就作不了数。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两个好友都不是莽撞的人,每次出去时,李志强必然派了几个侦探社的职员跟着他们,骆希真自己也约了几个师弟暗中随行作保护,这两批人都是在道馆的同门,互相是认得的,可是他们在行动时,却装成互不相识,各行其是。
大家都抱着一个目的,要在这个女郎身上挖出更多的秘密,照理说骆希真近水楼台,应该比李志强有较多的收获,但事实却又不然,李志强是透过侦探的手法去从事的,他的人员也受过专业的训练,观察颇为详细,比如说,千代美子无意中跟一个人接触了一下,谈几句话,他们一定会去调查那个人,了解他的背景。
经过仔细的调查过滤后,李志强发现千代美子是真正的不简单了,她似乎不是一个人,而且有一批她的自己人为她声援,那些人并不是跟着她来的,而是早就在香港立足,等她来了后才展开接触。
要对付她的人也没有死心而放弃行动,而且往往设好的陷阱要捕捉她,却因为她先得了警告而避开了。
比如说,她曾经先表示要到元朗的一家百货公司去购买一些衣服。也探访在那儿工作的一个高中同学,对方得到消息,也先期布置了一些人在那边。
可是她却临时改变了计划,换了个目的地,使那些人空忙了一阵。
双方的神通都很广大,似乎都能掌握住对方的行踪,但千代美子的人似乎棋高一着,使她避开危险,而使对方的布署徒然无功。
经过四天之后,李志强搜集的资料越多,也更增加了千代美子的神秘性,但也只能确定她是个重要人物,一方面尽力要除去她,另一方面则全力在保护她,可是对她的身份,却仍是个谜。
对付她的人已可确定是赤鲸组的人了,但保护她的人却不如她所说是饭田组的人员。她接触的范围很广,有家庭主妇,公司职员,商人,学生,游客,没有一个是跟黑社会搭上关系的,也没有一个是跟她的保护者饭田组有关的,这把李志强弄糊涂了。
假如那些人都是善于掩饰,藏起了自己的身份,则这个饭田组实在非常了不起,他们的势力型态不是一个黑道组合,而近乎是个谍报组织了。
再者,双方的重点都放在千代美子身上,又是为了什么呢,她身上有着什么重要的秘密呢!双方的人员中都有着本地人参与,但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都与日本有关,不是在日本人所设的公司中服务,就是通晓日本话,而且,李志强的人员还有一个意外的发现,千代美子居然也能说一口广东话和上海话,这两种方言在香港都相当有用,尤其是广东话,几乎是到处通行,虽然她说得不十分流利,却至少可以互相构通了。
这是骆希真不知道的,李自强也没有告诉他。
这天下午,他们到浅水湾去游泳,而且更租了一条快艇和两套滑水用具,骆希真的武功虽妙,对这一项技术却不怎么样,还没有滑多远就落水了。
那条游艇却没有等他,拉着千代美子一直向外海水深处滑去,而且另外有条快艇也向着他们方向追去,骆希真看见那条快艇坐看三个人,穿着潜水装,手中都执着在水中射鱼的鱼镖,那虽是运动器材,却也可以作武器用的。
后面的快艇紧蹑着前面的千代美子,显然要不利于她,骆希真心中大急,连忙大声警告,可是距离既远,马达的声音又大,根本听不见,而千代美子悠哉优哉,还不知道危机将临。骆希真只有挣脱了滑板,拼命滑过去。
还好,海滩上的救生员也开了条快艇过来,他以为骆希真是体力不继而求救!骆希真上了船,指着前面,连声催着追上去。
骆希真望着前面扬起的两篷水柱,心中十分着急,因为他看见其中一个人已经举起了鱼枪,对准了千代美子的后背,做了个要发射的姿态、忙又大声叫喊,但千代美子却相应不理,但不知怎的,后面举枪的那个家伙身子忽地一耸、鱼镖对着天空射去,而且从快艇中翻身落下海中,另外一个家伙见状忙抬起鱼镖,但也是未及恭射,就身子一翻落了海,骆希真倒是吃了一惊,这两个袭击者不会无缘无故地落了水,一定是受到了突来的攻击。
海上一共只有三条船,骆希真乘的一条是由救生员驾驶的,当然不可能发出攻击,那么攻击是来自千代美子了,但是千代美子身上穿着泳装,双手拉住了绳子,不可能作任何反击的,除非是那个替她开船的驾驶员。
救生员见有人落了水,而且是在深海中,自然不能不理,连忙把船驶了过去,可是等他们靠近时,那两人所乘的快艇却先一脚转回了头,抛下了两个救生圈,圈上有绳子连着,两个落海的人每人攀住一个救生圈,那条船立即加足马力向另一个方向急驶而去,后面拖着两个人。
等骆希真他们赶到时,海面上只飘着一丝淡淡的血水,证明两个人都是受了伤才落水的。
而且多半是枪弹击伤的,在枪上装了灭音器,可以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拖着千代美子的那条船上,除了一名驾驶员外,还有一名助手,这名助手的工作恐怕就是负责反击,所以在船上带了武器。
救生员似乎不愿多事,反正人都走了,跟他没关系,他也急急地把船驶回岸边,骆希真指着离去的那条船问道:“这条船上的是什么人?”
救生员道:“不晓得,他们是外来的。”
“你们怎么允许外来的船只进入呢?”
救生员道:“我们的浴场只租借了一个浴场的使用权,这是公共海滩,任何船都可以进来的。”
骆希真道:“那么这条滑水船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滑水俱乐部的。不属于浴场管理,不过我看他们也是外来的,因为俱乐部的船我都认得,全部都是浅黄色,这条船却是白色的!”
骆希真一看其他的滑水人员,所乘的船都是黄色的,船是千代美子去接洽租来的,他也不清楚,因为那间俱乐部是由英国人管理的,千代美子的英文比他灵光些,自己去办的交涉。果然那条白色的船把千代美子送到岸边后,两个人就招手向千代美子挥别,也开走了,跟前一条船走的是相同的方向,大概是去追另一条船了!骆希真气呼呼地回到岸上,千代美子却笑嘻嘻地迎着他道:“刚才玩得真过瘾,只可惜你在半途落水!”
骆希真生气地道:“你刚才差点把命玩掉了知不知道?”
千代美子笑道:“你是说那两个穿潜水衣的人,他们是跟船上的人找麻烦,跟我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
“船上人对我说的,他们告诉我说是私人恩怨,叫我别害怕,他们会随付的,结果他们果然把对方打落水去了。”
“用什么东西打的?”
“来复枪,点二二口径,这种枪很准的,美国的前任总统甘乃迪就是被这种枪打死的。”
“我怎么没看见?”
“他们一个人伏身在船边上开枪射击的,那个人的枪法还真准,在浮动不定的船上,还能够射得这么准。”
“双方都是些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去租船滑水,俱乐部说只有会员才能享受权利,不肯租给我,结果那两个人说他们愿意免费带我滑水,如此而已。”
她始终不肯承认人家是对付她的,也不肯承认白色船上的人是她的同伙,骆希真明知道她在说谎,也无可奈何,只有叹口气道:“美子,我们是真心地想帮助你,有人要取你的性命,我们必须知道对方是谁,才能保护你。”
“我不是说过了吗?对方是赤鲸组的人,警方也调查清楚了,他们是受了坂川一郎的指使。”
“这个我知道,可是动机呢,坂川一郎真为了是求爱不成,才对你动杀机吗?”
“我知道的就是这个原因了,再有就是他的面子上下不去,非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美子,我知道你一定隐瞒着什么,我是你的朋友,你不能告诉我真话吗?”
“骆!我告诉你的全是我所知道的,我也觉得坂川一郎太小题大作了一点,为了一个女人,他犯不着这么做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恨我如此之深。”
骆希真叹了口气:“好吧?反正我是豁出性命来交你这个朋友,只希望你也够点意思,别要我死得不明不白。”
千代美子笑道:“骆!看你说到那儿去了,你对我好,我十分感激,我也真心拿你当朋友,总不会害你的!来,你一定很累了,我替你按摩一下。”
骆希真在沙滩上躺下,千代美子为他按摩着背部,她的技术很好,不但消去了骆希真的疲累,也消去了他的生气,使他渐渐地开心起来了,不过他的警觉性却没有松懈,因此当危险再度降临时,他立刻就感觉到了。
那是十来个阿飞型的男女,围成一圈在打排球,这是海滩戏水的青年们最普通的游戏,那些阿飞们本来在较远的一个角落上玩的,这时渐渐移近了过来,骆希真发现他们是有意的移动,甚至于中间还隔了四五对作日光浴的男女,也被他们无礼地赶开了。因为他们故意把球击在人家身上,然后发出一阵哄笑!这些人一看他们人多势众,都忍气吞声地让开了,骆希真的义侠心肠,在平时早已过去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了,但今天他的脾气竟出奇地好,故意装既看不见,仍是静静地躺着,他感到这批人不对劲,是由于他们的打扮。
他们是标准的飞仔,长头发,牛仔裤、运动衫,有几个手膀子上还刺了青,脚下都穿着皮靴,这种装扮在别的地方不算稀奇,但是在供作戏水的海滩上,就有点不伦不类了。他们竟不作下水的准备,好像专门来打球的,但他们身上也不是适合运动的服装。
那说明他们是为了另一个目的而来,只是利用打球作为掩护而已,只有两三个女的,身上穿了泳装。
这几个女的行动更怪,骆希真他们来到后,她们也跟着来了,就在附近坐下了,换了衣服,却没有下水,有人打开了手提型的收音机听音乐,但其中的一个,手提机上装着长长的天线,她把收音机贴在耳朵上听时,嘴唇也跟着在动,但是却并不是在唱歌,倒很像在用对讲机在跟什么人连路。
骆希真下水时,她们在岸上没下去,骆希真还发现她们用望远镜观察自己这边的情形,他与千代美子上了岸,这几个女的才开始离开,参加远处打球的一群,而且开始慢慢地向这边移动。
他们都是标准的本地人,讲着广东话,骆希真若非心存戒意,一开始就注意到身边的人,也不会发现到这些异状的,但是最令骆希真注意的是她们抬来了一口塑胶箱子,长方型的,很像是冷藏饮料的那种柜子,可是两个人抬着都很吃力,证明里面很重。
假如放了几十瓶可乐或啤酒,份量自然不轻,可是她们却不打开,有一两个女郎口渴了,还跑到贩卖处去买了几罐可乐来喝,那么这里面放的是什么呢!骆希真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且他还不经意地向远处此了个手势,那是跟他的师弟们打招呼,他也有了准备,知道会有麻烦,到那里都有三四名师弟跟着,平时只远远地吊着,不上来打招呼,有事可以立刻驰援!对方有八个男的四名女郎,骆希真凭一个人也可以吃下他们的,但这次他决心抓住几个,好好地问问口供,所以招呼了随行的帮手。
那也是三个粗壮的小伙子,立刻作了准备,而且回了他一个手势,骆希真放心了,彼此间距离约莫是五十公尺,骆希真相信他们在二十秒内,可以赶过来。
等待的一刻到了,一个女的捧起一个高球,一个男的跳起来用力一捶,球对准千代美子的背上飞来,咚的一声,把她打得朝前一扑,倒在骆希真的身上,那群飞仔立刻又是一阵哄笑。
骆希真把千代美子推开坐起,球就落在不远处,骆希真把球拿在手中,那个击球的青年过来,脸上挂着笑意道:“对晤住,我一个不小心!”
骆希真把球交给他道:“以后要小心点,这是公共场所,你们有玩球的自由,但不可以防碍到别人!”
那个青年连声称是,他虽然是存心挑衅,但看到骆希真人高马大,不愿意单独冲突,伸手过来接球。
就在他双手捧住球的一刹那,骆希真就发动了,一记霸王进酒,拳头敲在他的下巴上,把整个人都打飞了起来,摔倒在地,立刻昏倒不动了。
对方固然是存心生事,但没有想到先发动的竟是骆希真,而且他不动声包,出手奇快,一发就是狠着,倒是把对方震住了。
呆了有半分钟之久,有个女的叫了起来:“居然敢动手打人,大家上,宰了他们!”
这一喝之下,那群人纷纷地动了,但只是虚张声势,出声吆喝而已,他们似乎知道骆希真的拳脚厉害,不敢上前立撄其锋,一个家伙趁机跳过去,打开冰柜的盖子,里面果然是一柄柄的长刀。
但是骆希真早就注意到了,飞身追过去,猛地一脚,他不是踢人,而是踢向那个盖子,那家伙刚抓住一把刀,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盖子弹回来,压住了手臂,两边的边缘一夹,虽然不是刀刃,却也痛得他大叫起来,骆希真更是缺德,他又加上一脚,踏在盖子上,紧紧地咬住他的手臂,更增加了他的痛苦,拼命地挣扎。
骆希真冷冷地道: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的脚上一用力,你的胳臂就要断了。”
那家伙果然不敢挣扎了,其他的人也呆了,围在四周,就是不敢上前。赤手空拳,他们是不敢跟骆希真交手的,但武器在骆希真的脚下,他们就没辙儿了。
这时领头吆喝的那个女郎上前笑道:“先生,对不起,我们打扰了你,已经道过歉了,大家就此算了吧!”
骆希真冷笑道:“算了!那有这么容易,你们准备了一批武器,本来就是要对付我们的,我肯算,你们肯吗?”
女郎神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骆希真冷笑道:“小姐,你别装样了,从一开始你就在打我们的主意,海上的袭击失败,就转到岸上来了!”
女郎变着脸色道:“我不懂你说的什么,但是你要欺侮我们,我们可不含糊你。”
她说着对骆希真冲过去,意图把骆希真撞开,好让那些人取到武器,但骆希真却不吃她这一套,反手一巴掌摔出去,掴在她的脸颊上,把她打得倒在地上,同时叫道:“美子,看住她,这个女的是领头的,别叫她跑了。”
那个女郎挨了一掌,几手下相信他伸手会打女人。
倒是其他那些飞仔们,见这个女的挨了打,一哄而上,意图推开骆希真,取出盒子里的武器。
骆希真先一脚把压住手的家伙踢开了,然后迅速地扣上了搭扣,把盖子扣紧,叫他们无法很快取得武器,然后展开拳脚,把围上来的人一个个打退下去,他的拳猛脚硬,又是学过正统技击的,那些只会花拳绣腿的飞仔们如何是敌手,被打得东倒西歪。
不过,他们倒下后,立刻又爬起来参加战斗,目的还是在抢夺那口箱子,这时骆希真的师弟们也赶到了,他们更妙,连问都不问,出手就打,虽然对方多出他们一倍,但是却经不起这班生龙活虎般的武师,顷刻间就被打倒了一大片,而且被堆成了一堆。
海滩上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对这批飞仔们都没有好印象,见他们受了教训,都纷纷拍掌叫好。
被骆希真打倒的那个女的,此刻正被千代美子扭住了双臂,无法动弹,可是她还在叫道:“你们敢纠众行凶,叫警察来,把他们都抓起来。”
骆希真笑道:“好极了,叫警察来好了,你们在海滩上意图不轨,远带了一箱子武器,到了警署,看是谁的理亏,而且先闹事的是你们,这儿有的是人证。”
有些游客也道:“不错!这群不良少年,仗着人多,在海滩上横行不法,是该送到警署去,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我们都可以作证。”
远处有警察吹着哨子赶来过来,是球场中看见有人打架,连忙报了警,那个女郎开始乞怜地道:“这位先生,算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们,只求你高抬贵手行吗?我已经有过两案底,要是再进警署,一定免不了到赤柱监狱去住几年了。”
骆希真略一沉吟道:“好!那你们先躲一躲,美子,你看住她,别叫她跑了,我还有事问她。”
千代美子趁乱带着那个女郎离去了,那边的警察也来到了,骆希真不在乎警察,这儿的巡佐有好几个都是他的师弟,警员中也有不少跟他的父亲学艺,而骆大年每个月只上几次课,大部份时间都是他这大师兄代师傅艺,他的熟人很多!警察来了后,果然有几个向他举手行礼,那群飞仔们更在心里叫苦了,他们一共十二个人,有十一个都被捕了,三女八男,一个个全被拷了上车子,押到警署问话,警方问了经过,许多游客的指证,加上那一箱子的武器,使他们有口莫辩,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被押走了。
骆希真因为有熟人,警方知道如何找他,连地址都不必留,只说有事如何连络,就分手带人走了。
美子一直扭着那个女郎,站在远处瞧热闹,他们的身上还披了一条大毛巾,使人瞧不出破绽。
骆希真在浴场中也有同门,是当管理员的,在这种地方要想立足,非要有两下子不可的。
骆大年的武馆不是组织,不是帮派,收徒也很严格,一定要身家清白的才准列门墙,他的弟子不许参加黑道,但是受到欺凌时,必可得到同行的声援,所以他们的同门很多,处处都有照应。
这些人对大师兄的事。自然是全力支持的,骆希真借到一间小房间,十分僻静,远离嘈杂的人群,那是辟作男女幽会之用的。
骆希真进了门后,吩咐放开了那个女的,然后道:“小姐,我希望你能合作,不要惹我发火,否则我这个人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美子,你来帮帮忙,假如这位小姐太健忘的话,你提醒她一声。”
那个女郎被推坐在床上,美子站在她对面,看她的姿势,她的确是很内行的!骆希真笑了一下这:“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陈珍珍,今午二十二岁。”
“几岁不必说,小姐们的年龄极少有真实的,而且跟我要问的事没多大关系!我也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骆,骆希真,这位小姐是日本人,她叫千代美子。”
陈珍珍道:“我知道!久仰!久仰!”
说完她发觉不对,骆希真却笑笑道:“你一定知道的,因为你受雇就是要对付我们的。”
陈珍珍刚要开口,骆希真道:“你可别说没这回事,你们若是只到海滩上玩,就不会专诚带了一箱武器了!陈小姐,你在什么地方做事。”
“九龙红堪码头区,金鹰酒吧做吧女!”
“另外三个都是你的姊妹淘了。”
“是的,我们在一起工作,宿舍也在一起,所以感情很亲密,跟亲姊妹差不多。”
“那八个飞仔呢?”
“码头区上的混子,是一批打仔,平时在酒吧中担任保镖打仔。”
“一家酒吧需要这么多的打仔吗?”
“我们比较特别,因为我们的老板是日本人,独立在码头区内打天下,所以我们所需要多一些人,实际上他们的人数还不止于此,有一半留在家里没出来。”
“假如是想独立打天下,十六个人又太少了,本地的黑社会势力很庞大的。”
“可是我们的老板很有办法,一些大势力帮派都跟他有交情,对我们的酒吧只有照顾而不会捣蛋。”
“就是应付那些小势力帮派,你们也不够呀!”
“也差不多了,他们都是从广州偷渡过来的大陆仔,没有家人,打起架来,个个都狠不要命,跟人火拼了几次,打出了名气,以后就不太有人敢惹他们了。”
“可是今天看他们的样子不像很肯拼命呀!”
“那是因为知道你骆先生是位有名的拳师,他们凭空手打不过你,若是他们有了刀子在手,拼起来是很厉害的。”
骆希真暗道了一声侥幸,今天幸亏是先发现了他们藏武器的地方,否则等他们持刀在手,的确是很可怕,这一批从广州偷渡过来的青年都是亡命之徒,被称为香港治安之癌,许多大案子都是他们干的,当街行凶,拿杀人不当回事,他们既无知识又无头脑,行事既不讲道义,又没有恻隐之心,无法无天,是一堆社会的渣滓。
骆希真点了点头道:“很好,到现在为止,你都很合作,希望你能保持合作下去,谁叫你来对付我们的?”
“是我们的老板板山本义先生。”
“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呢?”
“这个我不知道了,我们只奉命行事而已。”
“打架拼命是男人的事,要你们女人来参加干吗?”
“我们不管打架,只是作掩护工作,替他们把武器带来,他们都习惯用长刀,又不能每个人带着刀子在海滩上走,所以才要我们用旅行冰柜带了来。”
骆希真笑道:“美子!”
他只招呼了一声,美子横起一掌,切劈她的胸膛上,虽然乳房肉厚,但是那一掌却打得陈珍珍的眼泪都流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