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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确然,杜英豪是个魁伟的大丈夫,比寻常人都要肩出一个头来,但这个女郎居然与他差不多高矮,无怪乎一些男人要望而劫步了。
杜英豪笑笑问道:“你会咬人、抓人吗?”
“不会,可是有时我会把我讨厌的男人举起来丢到山沟里去,或是一巴掌打得他们滚出老远。”
杜英豪叹了口气:“这的确不是个好习惯。女人除了美丽,还得要温柔一点。”
“我知道。可是对有些令我讨厌的男人,我实在温柔不起来,他们一见面就在我身上乱摸。”
杜英豪的眼光在它的身上又溜了几眼,实在舍不得移开,因为她实在太美,那是一种纯真渗合了野性的美,美得令人目眩。
他的手不自而然地轻轻地落在那洁自浑圆的肩头上,慢慢地滑下来,喃喃地道:“每一个男人见了你此刻的美丽,都会忍不住这样做的。”
那女郎表现的是出奇的温柔,反靠得他更近了一点:“我刮受不了那些令我恶心的男人,又脏又臭,远比我矮一个头。
他也不是柳下惠,所以他对这美丽的野女郎,也不会仅仅爱抚就满足了。
该死的是他们还是没有互相通报姓名。
还是当那女郎由激情中获得满足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道:“我叫胡若花。
你呢?”
“我叫杜英豪。”
这是他们两情相悦之后,首次的互相了解。杜英豪想想很滑稽,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不知怎么糊里糊涂,给下了这段露水姻缘的。
推究原因,自然是因为胡若花太美了。
她不但人美,而且那种爽朗的个性与豁达的心胸,那股野性对杜英豪是一种无比的诱惑,但最重要的还是另外约两个难以明言的因素。
一是好奇。
胡若花唐白如凝脂,金发碧眼,十足是个罗刹人的样子但她又此那些罗刹婆子好看,因为它的反盾细,这是她得自父系遗传中的优点,乃使她成为一个绝美绝美的女人。杜英豪像一般的男人那样,对一个特异出众的女人,总是希望能深入的接触、欣赏一番的。
而一经接近后,他发现这个女郎的确有令人销魂之处。她不但热情,而且还敢采取主动,这在中国妇女间是少有的,那怕是卖笑出身的姨子,也是予取而不敢汞的;所以,遇上这么一位热女郎,对杜英豪是一种新的刺激。
冉一个原因,则是杜英豪的私心。他欣赏她这一身功夫,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看她这满架子的雪狼体就知道了。昨夜,他们带着长叉、刀剑,在面对狼群苦战时,也十分辛苦,她琅只靠一根木棒,就打死了十几头雪狼。
她也许没经过正式的武功训练,琅无疑是个天才,跟杜英豪一样;而且它的力气,远比杜英豪大得多,杜英豪被她紧楼住时,几乎喘不过气来。有这么一条母大虫在身边,无疑是个绝好助手。
但是要想个什么办法把她收在身边呢?
杜英豪正在动脑筋,胡若花封已先开了口:“杜英豪,你成了家没有?”
杜英豪摇摇头,但接了一句:“不过,我已经有了二一个女人,都跟在我身边。”
胡若花征了一征道:“她们不是你妻子。”
“不是,不过也跟我的妻子差不多。”
“我实在不懂得你的话。”
“这没有什么难懂的,她们愿意跟着我,封还没有嫁给我,如此而已。”
“那跟你的妻子有什么两样?”
“有的,她们若是嫁给了我,这一辈子就必须跟着我;现在,她们若是不想跟我,可以自地离开,若是发现有更喜欢的男人,也可以嫁给他。”
“这别人会要她们吗?”
“应该会的,她们都是很好的女人,又美丽、又能干,每个人也都有不少的钱。”
“哦二这些钱都是你给她们的。”
杜英豪笑着摇头道:“我是个穷光蛋,她们原来就有钱,只是跟了我之后,她们又赚了不少钱,但没有一文钱是我给的。”
“这就奇怪了,她们又有钱,又有本事,又美丽,怎么会没有男人想娶她们呢?”
杜英豪一笑道:“怎么会没有呢?k是她们看不上眼而已。”
“原来如此,那你一定是个很特出的男人。”
杜英豪摸摸鼻子笑道:“这个就很难说了,我认为自己还不错,但别人未必会这样想。
“至少你那三个女人都认为你比别人强。”
“也许是吧二不过我没问过她们,只知道她们现在很喜欢跟着我;会找到一个此找吏好的男人。”
“那时你肯放她们走吗?”
杜英豪想了一下道:“找当然有点舍不得,可是她们不是我的老婆。”
胡若花道:“我嫁给你,你肯放弃她们吗?”
杜英豪立刻道:“不行,除非她们自动愿意离开我,否则我绝对不。”
“那么,我要跟你在一起,只有做你第四个女人了。”
杜英豪心中一跳,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事,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答覆,至于将来,也许她们,我也没权管住她们会放弃任何一个女人只是慎重地道:“你并不一定要做我的女人,我们可以做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互相帮助、互相关怀,帮我做事情,找会付你薪水。”
“那跟你的女人有什度两样?”
“有点不同,你做我的朋友,别的男人就可以追求你;比较容易找到一个丈夫。做我的女人,你虽然也可自由自在地找丈夫,可是别的男人劫不敢再找你了,即使你去找她们,他们也不敢接受。”
胡若花笑了:“你是个很凶的人吗?”
“这倒不是,我对人很客气,不过别人都很尊敬我,不敢来抢我的女人,而且,我的朋友也不会让别人来抢我的女人。”
胡若花叹了口气:“我很想做你的女人,可是你的女人太多了,而我卸不喜欢跟别的女人共有一个男人,看来只有做你的朋友了。”
杜英豪心中有点失望,但仍然笑着道:“最好是如此,你可以先跟我做朋友,如果你认为不错,还可以要求做我的女人的。”
胡若花道:“目前只有如此。你的女人呢?”
“在后面,跟李诺尔在一起,找她们去吧。”
他把胡若花扶起来,让她骑上了马,又把两头幼狼鞠起来,放在它的怀中,然后要去拖那木撬,封发现很重,拉.起来很吃力。
胡若花道:“你拉不动的,还是我来拖吧。”
杜英豪道:“不行,你的脚受了伤,不能再用力,这些狼没有用了,把它们埋了吧。”
“那怎么行,这能值很多钱。”
“你若是想下山去,我可以给你找一个赚很多银子的工作,也能给你很多钱;你若是不愿意出去,我就留下你这些狼皮好了。”
“你不是穷光蛋吗?那来的钱?”
杜英豪笑道:“我虽然没有钱,可是我只需开开口,要多少钱都能筹得到,同行有一位扬州将军,他就能替我垫付大笔的银子。”
“扬州将军的官很大吗?比黑龙江将军呢?”
杜英豪想了想道:“可能还要大一点,一样是将军,扬州将军所辖的人马有四五万呢“黑龙江将军才得一万多人,将军也有大小的。”
“那位将军也上山来了。”
“不错,他暗我上山来的。”
“只是陪你上山,不是你护送他上山。”
杜英豪傲然笑道:“没有人能叫我护送,连皇帝老子也不能,因为我是江湖人,你知道。”
胡若花眼中射出了光彩:“我懂了,你不但是个江湖人,而且是个很有名的江湖人。”
杜英豪笑道:“可以这么说。找倒不觉得自己多有名,可是现在知道我的人的确不少亡胡若在忽然道:“杜,你是否还要我做你的女人,我的意思是说第四个女人。”
杜英豪道:“我们有过一段交情,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在我的身边,可是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你先前不是只打算做我的朋友吗?”
“初时我以为你是个官,官象的规矩太大,橡我这样的女人会被人看不起的,因此,我虽然很喜欢你,封不想跟你在一起;但你既是个江湖人就不同了,江湖人的心胸高超,不会拿我当怪人看。”
杜英豪哈哈大笑道:“你这是从那儿转来的。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没人敢拿你当怪人看待的。”
说着前途狗吠声起,然后是几匹马急奔过来。李诺尔一马当先,看见了杜英豪,忙跳下来道:“杜大侠,你可把人急死了。姨“这不是若花吗?你是怎么遇上杜大侠的?”
胡若花也高兴地跳下马来,可是立刻又抱着脚痛叫起来。杜英豪上前扶着她,才没让你摔倒,而且道:“你看你,怎么又乱往下跳呢。”
这时赵之方等人也过来了。晏菊芳与水青青等人过来,托住了胡若花。胡若在看了她们一眼,然后问道:“你说约三个女人就是她们。”
杜英豪只有笑笑,不便说什么。胡若花道:“你没说错,她们都很美丽,难怪你不肯丢掉她们的,跟她们在一起,我也没话说了。”
李诺尔皱眉道:“若在,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若花道:“李诺尔,我已经答应这位杜什么的,做他第四个女人了。”
李诺尔几乎吓了一大跳。看着杜英豪,见杜英豪只是笑,知道不会是开玩笑了,才叹了一口气道:“杜大侠,我是真的佩服你了,才一个时辰,你就把这头母豹子给收服了。”
胡若花鼓起眼睛遣:“你说我是什么?”
李诺尔笑道:“雌豹子、女神,大家不都是这么称呼你的吗?杜大侠一马当先,冲出丢两个时辰没回头,我就担心会遇上你,因为我们找到了几头雪狼的体,知道这是雪狼回窜的路线,两你又是猎雪狼的能手,一定会追粽而来的。”
“你担心他遇上我,难道我会吃人不成。”
李诺尔道:“杜大侠是中原第一高手,倒不是怕你把他吃了,而是怕你把他当做一般的男人那样,又想把他去下山沟里。”
胡若花笑道:“我又不是疯子。”
“你不是疯子,但男人多看你两眼,你就会生气要揍人,两你这付样子,很难叫男人不看你。”
杜英豪觉得很有意思,哈哈大笑道:“兄弟,你挨过它的揍没有。”
李诺尔笑道:“怎么没挨过,挨过的次数多了,因为她揍人全凭高兴,无缘无故地也会动手。”
胡若花立刻叫道:“胡说王我又不是疯狗,见人就咬,都是别人先惹我的。”
李诺尔笑道:“我可没惹你,你怎么要揍我呢?”
胡若花道:“那是因为你太可恶,到处说我的坏话,使我成了个人见人怕的女怪物。”
李诺尔立刻叫道、.“天地良心,我几时说过你的坏话;你是小玲的朋友,.我对你的终身大.约十分关心,只有在尽量地为你物色成全。”
胡若花冷笑道:。“算了,你会那么好心,你只有在跟我捣蛋,有几个人老远地跑来想认识我,都被你给破坏掉了。”
李诺尔道:“你是听谁说的?”
“我弟弟,他总不会冤枉你吧。”
“你们姐弟两人整天在山上,不会听到那些闲话,他又是从那儿听来的?”
胡若花道:“他是下山卖皮毛的时候,皮革店里的老洪告诉他的。”
李诺尔哈哈大笑道:“那个洪老头儿专说鬼话,还能信他的话吗?自从我勒令个对你们山民的皮货收购价格不得过低后,他已经恨死我了。”
胡若花道:“逼我知道,不过那次不冤枉你,前两天是有两个人来,还带了不少礼物,准备入山下聘;那个汉子也很体面,封被你一顿鞭子打跑了,你那是什么意思p”李诺尔笑道:“你就为这个恨我?”
胡若花道:“倒不是恨你,我知道你有了小玲,不会对我有兴趣,而且我们一向都是朋友,你总不会跟我过不去;你那样做,必然有个原因,可是你封一直不肯说。”
李诺尔奠口气道:“我不是不肯说,而是跟你们解释,要费很多层古;你们十几户山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有责任要保护你们;照顾你们,当然不能让壤人来陷害你们。”
“那两个汉子是坏人吗?”
“当然是坏人,他们是最可恶酌拆白,人肉贩子,我了解他们的底子,自然容不得他们。”
胡若花道:“什么是拆白,什么又是人肉贩子?难道还会把人杀了,一块块切开来卖吗?”
水青青笑着道:“大妹子,你可问着人了,一般人还很难告诉你,什么是拆白,而我们都是专门拿这种坏蛋的。拆白是一种最可杀的男人,他们都长得不错,花言巧语,把女人骗上了手,带到别的地方,又贾给窑子里。
胡若花道:“窑子又是什么地方?”
水青青道:“大妹子,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得呀。”
李诺尔道:“水大姐,他们一直住在山里,对世情确是很隔漠,所以有些事我无法对他们解释,你这是自己找麻烦。”
水青青笑道:“没关系,我不怕麻烦,杜爷已经答应收地做我们的同伴了,日后就是姐妹,我也应该开导她一下的。”
于是,她又细心地遍遍向胡若花解释下去;只有晏菊芳看丁直生气,停了二声,拍马迳去。
王月华在后面追上她笑道:“晏姑娘,你是不是又生气了。”
晏菊芳气呼呼地道:“我不是气别的,是气他这个到处留情的毛病。上次弄了个柳小英与社若华,好容易才摆脱开,现在又弄上了一个;他非个汉家姑娘也好,偏又弄上个二转子杂种。”
王月英笑道:“那位姑娘很不错,一片天真,人又长得那么美,别说男人贝了动心,我是个女人,见了她也打心里喜欢她。”
“我不是说她不美,只是你想,把她带回中原,别人会怎么样看她。”
王月华淡然道:“当然大家会很奇怪,但也不过多瞧两眼而已。杜爷是个特出的男人,他身边的人,一定也是很特出的,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菊芳哼了.一声道:“他特出个儿,他.不过。”
说到这儿,她住了口,因为地想到了即便把杜英豪的底子揭开了,也是没用的。
说杜英豪不学无术,从小在南京的码头边摆渡,混小流氓出身,没学过一天武功,只有一点歪聪明。这话别说无人相信,连晏菊芳自己也难以相信,因为一个人的运气好,也不可能好到如此的;然而,要她对杜英豪的成功找出个原因来,她也实在没法子,所以,她只有不说话了。
这次有胡若花带路,他们可以抄捷径。那当然并不太好走,有时马匹不容易上得去,可是有胡若花这位女大力士在,都不成问题。她在后面,双手抓住马腿一举一抵,笔直的岩壁也能把马匹抵了上去;但就这么两丈高的距离,马匹往往要绕过一大片山头才能到达呢二所以他们只花了一个多时辰,轨已来到了山上的猎村。
那只是一片山谷,四壁绝装;谷中是一片湖,山壁挡住了强风,所以谷中较为温暖,那些猎户就散居在湖边用木头架的屋子。屋子里到处都是兽皮,而那些人的穿着,也都以兽皮为主。
谷中有十来户人家,不分男女个个都长得孔武有力,而且差不多全是漠人与罗刹混合血统的二转子,而且全是说汉语的。
李诺尔在这里的人稼极佳,一到村中,每个人都笑嘻嘻地出来跟他打招呼。李诺尔把他带来的礼物送给他们,无非是食盐、粗布以及少量的脂粉。那都是不太值钱的,可是那些人琅都视同珍宝。他们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送给李诺尔,那多半是些珍贵的毛皮。
有的是一张黑色的貂皮,有的是一张火狐皮。尤其是那张火狐皮,色泛淡彩如玫瑰,摸上去叉柔又软。李诺尔一面解释着这些皮毛的名贵处,一面向人介绍杜英豪;而胡若花在一边紧倚着杜英豪,唯恐别人把他抢走似的。
这十几户山民,约莫有二十四、五个人,其中只有四、五个中年人,也只有四、五个青年男子,十四、五个都是少年女郎,年硝从十七、八到二十三、四不等,个个都是健壮蚵娜,美丽多姿。
杜英衷开始明白为什么胡若花急着想嫁入了,因为此地的男人实在缺。
他也问过季诺尔,为什灰这儿没有老年人?-
李诺尔的回答很沉重,山居的生活很苦,也很危险,人很少能活到年老而死,只要体力稍减,就会因为各种的原因而死去,等不到年老。
“那为什么不运出去呢?别住在这儿。”
“迁出去?不行,外面没有他们生存的圈子。女的还好一点,男的更苦,到那儿都受到排挤、歧视,有人试过,结果还是同来了,只有我比较幸运,找到一份通译的工作,那是因为我认得字,能涌两国的文字,别人都没有如此幸运。”
杜英豪听了也只有摇头轻叹,不过他的脑筋动得快,想了一下就道:“他们还是可以不必生活在山里的,外面求生的方法很多。”
“没有用的,他们只会狩猎,离了这片地,他们别无求生的本事。”
“就是打猎也够了,这儿的皮货跟兽类都很珍奇,也很名贵,一次所获,足够几年生活所需,他们可以在这儿打半年的猎,然后自己运到内地去卖。”
李诺尔道:“兄弟也计划过,但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兄弟这次跟大哥到内地去,也是想看看情形,为他们打开一条出路。”
杜英豪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一回到南京,轨帮他们把皮货庄开起来,自己销售了,不让人打中间过手,这样他们的生活就好得多。”
赵之方笑道:“同样一件皮货,到了内地,价格可以高出几十倍;只是此间阻砖重重,杜英雄能够出面,当然就有问题了。”
李诺尔也道:“大哥肯帮他们这个忙,他们会终身感浏的。
他把杜英豪的话对大家说了,果然引起了那些山民莫大的感浏,连日称谢。
当然,大家都拿出了最好的东西来季敬,只不过全是各种肉脯而已。
杜英豪答应帮他们解决生活问题,只早一个构想,细节问题琅全交给了赖正荣办理。
赖皮狗可乐了,这一夜,他至少有四、四个大姑娘向他示好,要求嫁给他,因为有他一个人是光棍末娶,弄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第二天,照原定的计划出去猎熊。朔风初冻,熊刚开始冬眠,在这些有经验的猎人搜寻之下,熊迹很容易就找到了。
山上多且木,有些粗可逾丈。这些树的中间多是空的,找到了树腹只有个巨穴,而穴口为一些干草所塞满的,几乎肯定是熊穴。
猎熊.的目的在取熊掌,而取熊掌的方法尤绝。先找到熊穴,把穴口堵住,然后在树上另外锁个洞,洞有饭盔大小,受惊扰的熊把前脚伸出来,轨被外面的人用绳索活扣捆住,缩不回去。
如是再三而回,等把熊的四脚都扣住了,再拿利刀把熊掌砍落下来。
胡若花转仕英豪表示了对猎熊掌的意见后,兴奋地拍手道:“对“对“杜爷,这句话最称我的心了,我也认为猎死物最没意思,尤其是这样子猎黑瞎子,既可怜,又没抵抗力,最无聊了,你要有兴趣,我们上对面的山岑去斗那个红魔王去。”
杜英豪对这些妙语听了只有翻眼,忙问道:“什么是黑瞎子?那个又是红魔王?”
这时有李诺尔的末婚妻马小琳跟他们在一起,笑笑道:“东北人管熊叫黑瞎子,也就是指它冬眠时的可怜相,轨跟个瞎子一样。您没听东北人有句俏皮话||黑瞎子拉磨破子||出了力还落了个熊。至于红魔王,嘿。”
它的脸上略现惧色,畏怯地看看搁若花。她琅一挺胸膛道:“小琳,你别怕,它再凶也不过是头熊罢了,以前,我跟它遭遇三次,都能斗个平手,这囤多了个杜爷,一定可以把它放平下来了。”
杜英豪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头熊,为什么又要叫它红魔王呢?我还以为是个野贷人的巫师。”
胡若花笑道:“在窝巢里面是有鱼皮链子,不过咱们这边可没有,大概也给红魔王给赶走了。这头熊又大又粗,全身的手是金红色的,李诺尔说那叫熊,也叫赤熊,在日本北海道那边生长的,不知道怎么的飘洋过海,跑到这儿来,占山称王了。”
那些地名对杜英豪都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对这个熊字倒是下了一番功夫,那是为了要猎熊,倘想作一层深刻的了解,就讨教遇一位老猎户"所以他笑着道:“熊又叫人熊,胸前有一道白色的人字形花纹,体型庞大,一般人称它为山神,凶猛异常,攻击时多半以人立的姿势。”
胡若花拍手道:“对“树工杜爷您真有学问,什么都懂,你们关内也有人熊啊。”
杜英豪道:“深山大泽之中,总是有的,只不过不易出现见到而已,内地的人熊也好,一般的熊也好,都是黑色的,红色的倒少见,听说在罗刹那儿还有全白色的熊呢。"马小琳道:“是的,我见过它们的反,全白如雪,没有一根鸡毛,而且也跟那头红魔王差不多大小,想来也是一般的勇猛。”
胡若花立刻道:“可不是吗?人、不是照样把它猎下来剥了皮了,这项红魔王已伤了咱们好几个山民了,为了除害,也该除掉地。”
“它伤过你们的人。”
“是的,我们集子里有两家只剩寡妇孤儿,她们的男人就叫红魔王给咬死了,前前后后大概总杀了十个以上的人了。我跟它碰到三次,每次都打了一扬,结果都是不分胜负。”
杜英豪一笑道:“只是你没被它咬死而已,要是论胜负,恐怕准是你输了。”
胡若花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能算输,只是我的耐力没它好,打到一半后,我实在打不动了。”
“那你怎么能够脱身的呢?”
胡若花笑道:“赶快边战边走,逃过圆桥把木头一抽,它跑得没我快,又没法跳过来,只有气呼呼地跑开了。这家伙可恶透了,现在就霸住了对岸,不让人到那迸去打猎,独霸了值钱的皮革。”
“什么?它还会赚钱。”
“它当然不会赚钱,可是许多珍贵值钱的猎物,像银狐、白貂,都在那没,被它一搅和,谁都不敢去了,这家伙又不冬眠o.”“那你们该想办法对付它呀|”马小琳怯然地道:“想过了,它的皮毛太厚,刀枪都伤不了它,箭射在身上弹开了,又聪明又狡猾,毒饵连闻都不闻,陷阱也坑不住它。”
杜英豪道:“人熊是不吃死物的,所以毒饵无法奏效,不枉活的动物身上,先把它毒死了,熊就不会吃了,下在死的动物上,它闻闻就走。”
“可不是吗?所以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李诺尔说带枝火锐来对付它的,可是这次又没带。”
杜英豪眉头一动道:“火铣,那没关系,我身上就有一枝,这可是巴洛夫来换签新约时,带来送给我的,又轻巧、又准。”
他掏出那枝银管的短枪,两个女的只知道火锐是怎么个样子,封没有真正使用过,她们只知道枪口火花一喷,对方非死即伤。
连杜英豪都是如此想法,卸不知这种短枪,射程此长枪近多了,威力自也差得很多,两丈之内,直接命中在人身上才能穿入,若是隔层厚棉皮,最多只受轻伤而已,用来对付一头大熊,简直是开玩笑了。胡若花接在手中玩儿了一下,欣然地道:“原来你身边带着好东西,怎么不早说呢?衍了,小琳,这下子可以放心了吧|”马小琳没有胡若花那么凶,那么野,她对李诺尔的信任卸是万分的坚定。李诺尔说过火锐能够对付那头大熊,她就深信不疑。杜英豪有火锐,它的脍气立壮,笑笑道:“石柱爷在,我本来也不怕,李诺尔说杜爷是天下第一位大英雄,一个人打败了巴洛夫几千名抢兵,抢了一幅地图来。.”胡若花更得意了,目中冒着星般的光芒。“走二杜爷,咱们把红魔王去抬回来。”
杜英豪望着对面的岑头道:“远远得很呢咱们今天走得到吗?”
“走得到,半天足够来同的.,前面有近路。”
“那也得跟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搪心,或者叫他们一起去。”
“不必了,我们留下记号,指示去向就行;人可不能多,红魔王坏得很,它会躲起来偷袭最弱的人,去多了反而危险。”
杜英豪寅在不想去跟一头野熊逞英雄,可是这两个女孩子都把他视作天神般,一面走,一面说这头红魔王有多可杀。它害死了十几条人命,而且还方大无穷,有次居然闯到村子里,推倒了两栋屋子,弄死了两个婴儿,大.家用火把才将它赶回对岸去,以后只有抽掉圆木?把它隔在对岸。
走了两三里,转到一块突出的尖忡处。离对岸只有十来丈宽了,那儿也有一角尖石,想来很久以前,这儿必然是相连的,年久地形变动,才断裂下来,下临深谷,百丈下水沫奔溅两边的尖崛上,用人工放了一株十多丈长的巨木,现在正抽回来丈许,脱离了对岸,要通过只须把木桥再推过去就衍了。
不遇这株圆木粗可逾尺。重量也相当可观,要推动它可不容易。
胡若花瑚满不在乎地用动一扳一送,就把木桥安放到对岸那一个浅槽中固定好了。
杜英豪看了暗暗心折,他估量着这枝树干差不多有五名大汉才能免强扛起来,他是码头上搬运捐夫的领班,对估量相当内行,但胡若花似乎一个人就能做到了,这个女郎的力量是驾人的。
架好了桥,仍是胡若花第一个过去,马小琳第二,她们都走得很平稳。轮到杜英豪,他可实在有点担心,好在以前干捐工时,经常负重在跳板上走路,也练出了一身功夫,此刻才能有鳌无险地走过木桥,但是已比她们差得多了。
但两个女孩子封没有认为他狼狙,反而对他竖起大拇指。马小琳钦折地道:“杜爷果然是名不虚传,居然一口气过来了,上次李诺尔是手脚并用爬过来的,而我们村里的男人,也有一大半不敢过桥,杜爷朱经练习,第一次就能顺利通过,的确是很了不起。”
杜英豪先还以为人家是在笑他,后来看她很诚恳,才笑笑道:“不会吧“我觉得不太好走,不过是多加小心而已,李诺尔应该不致于如此差劲。”
胡若花道:“是真的,我跟小琳是天天练习,才能如此熟练,但开始时,我们也是爬来爬去,到两个月才敢挺直腰。”
杜英豪想起以前在码头下,有许多功夫很深的名武师,在上下跳板时,战战竞竞,不如一个船夫满酒从容,现在总算明白了,功夫与熟练是两件事,如果自己当年不是吃过码头饭,今天恐怕手脚并用也不见得爬得过。
但这点心得当然不足以向两个女孩子说,他只作轻松状地耸耸肩问道:“那位红魔王呢?我们怎么去找她。对了,我忘了间,它是公的或母的?”
“公的,不过这有关系吗?”
杜英豪一笑道:“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自知。走吧。我们杀魔王去。”
这次他自动领先走向一处小山径。马小琳道:“杜爷,你怎么知道这是它经常行经的途径呢?”
杜英豪道:“观察所得,这是一片矮树,理应有路,两边还散着毛片,可见是因为身上痒时故意从此经过,利用树枝抓痒,久之成了习惯,也被它挤出一条路来了。”
胡若花道:“这儿树丛低,还可以看得见,再往前去,就要小心了,它不知会采到那儿,突然扑出来,这头畜生鬼得很。”
一面走,一面仔细观察,杜英豪道:“注意,它就在前面几十文处。”
胡若花道:“我们是在上风,气味传不过来,声音也听不见,杜爷是怎么知道的。”
杜英豪是看远处一株树梢摇得厉害,那是棵大树,只有巨力才能撼动,但他没说明,只是加快跑过去,终于看见那头红魔王了。
但杜英豪劫真正地被吓住了,他没有间这头人能有多大多高,现在看见了,封难以相信?他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座会动的小山。
杜英豪再也没想到一头熊有如此地壮硕巨大,它比一头水牛还要大?
四条腿封此水牛的腿粗多了,像是根树干,而它的巴掌封像把大蒲扇,那颗脑袋则如同一口大箩筐。
胡若花与小琳也悄悄地掩到他的身后,一主一右,傍着他蹲下去静静地察看着。
杜英豪尽管心已经快从腔子里跳出来,但仍然得按捺住自己的恐惧,指指前面低声问:
“就是它?”
小琳答道:“就是它,十几年了,它霸住了雪山,不让我们去狩猎,还伤害了我们十来个人。”
杜英豪咋咋舌道:“好家伙,怕有两千来斤吧二你们见过比它更大的家伙没有?”
他是码头上的捐运苦力出身,对估计重量的眼光很准。胡若花道:“刚来的时候,只有现在一半肥,它倒是愈吃愈胖了,半年没见,它又大了点,照这样长下去,再过十年,它若是再大值一倍,那可真拿它没办法了。”
杜英豪卸神色一动问道:“它来的时候,只有一半大,那时是否已经长成了的成熊呢?
还是幼熊?
“这个我怎么知道,有关系吗?”
杜英豪道:“有关系的,.你们是猎人,对一头熊的壮幼应该能分辨的。”
胡若花道:“这当然是可以的,但是我看不出有什么关系,我们不全因为它是幼熊市放弃除去它的意思,一头这么大的猛兽、即使在幼年也能杀死人的,何况它来时就已经成长了。”
“你能确定吗?”
“当然了,它来的那两三年,每逢发情的时候一定发狂似的,满山找其他的母熊发。
杜英豪笑笑道:“那么这几年呢?”
“因为它太壮健了,那一头母熊都受不了它,被它蹈塌死的母熊也不少,不过这几年它好像已经安定多了,至少不再发狂了。”
杜英豪道:“那证明它已进入了衰老的状态,它的长大是发胖,胖是因为它身上的油脂增多,那会使它的行动迟钝,体力减退,就像人进入中年后发胖而渐入老境一样。”
小琳钦佩地道:“杜爷,您不是猎人,然而封此我们终身打猎的懂得还多。”
杜英篆一笑道:“你才多大的岁数,居然就说终身打猎了,在这世界上,你没见过的事务还多得很,你可以学到的东西也多得多,留心记下来,就是学问,否则你这一辈子就会空空地虚渡了。
小琳伸伸舌头。杜英豪只有叹口气,他觉得做个大侠很不容易,必须要时时都能说出一篇大道理来,才能赢得别人的尊敬。他苦于自己的书读得太少,最近一段时间,他很用功,总算稍有进步,所以他只要有机会,就不放弃练习他的口才,方才的那番道理是他新想的一番敢言,但看了小琳的态度,他知道努力白费了,这不是能吸引人的谈话。
杜英豪知道,最不受人欢迎的就是陈腔烂调,但苦于自己听过的那些道理都是古人说过的话,也都是陈腔烂调的老生常谈。
要想成为一个大侠,懂些老生常谈就够了,但要成为一个人人尊敬的大侠,一定还要有些新的道理,是人人还没说过的:那可实在不容易;但杜英豪不放弃,他知道人要伟大,必须要立功立德而成名的,这雨点,他相信已经做得不错。
若要进一步成为不朽,则必须要立言,说出几句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名言。以后若是别人引用某一句话时,上面冠一个“杜夫子说”那才是风光。只可惜那头红魔王不让我们的社大侠作伟大的哲学沉思,它在一棵大树干上,利用树皮来擦背上的痒,这是熊的习性,也是品级的表示。
熊的阶级是以吨位及生长分的,体型愈大,附近居处树枝上的磨损也越高,地位阶级也越高。
这头红魔王的阶级大概已经是熊中之王的阶级了,它擦完了痒之后,还回头看一下树上的高度,颗然十分满意,摆回头来,瞒珊地走着。
胡若花道:“我出去先跟它斗一下。”
杜英豪无法相信这个娇蛮的女郎能跟一头大熊斗上半天。胡若花虽然在女人中算是高大的,但是跟那头熊比起来,则又太悬殊了,因此他连忙道:““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们就是来斗它的。喔“是杜爷自己要斗它,好极了,我去引它过来。”
说着就冲了过去,张开双手,口中发出了野性的呼喊,作着挑斗的姿态。
红魔王被潮怒了,立刻人立而起,挥着一只前掌,口中红舌伸卷,一口利齿森森,慢慢地迎了上来。他们是老相识了;打过很多次架。
那头红魔王对胡若花似乎没有太多的敌意,而且还十分高兴,似乎有了个活动筋骨的机会。
胡若花毫不畏怯地迎了上去,对准熊的肚子上就是一拳,跟着就是一脚。
杜英豪估计这一拳一脚之力足可打死一头牛了,可是那头熊只摇了一摇身体,用它那巨擘拍了过来,胡若花当然不会被它拍中,缩身退了回来,在一丈多处站定,又发出了一蚌吼叫。
好像第一个回合完了,再开始第二个回合,而那头巨熊也人立面向,舞掌拍胸,口中吼叫着,表示接受她再度的挑战。
胡若花又冲了过去。这次它的攻势改爱了,还剩半文时,她已跳了起来,身子打横,只脚侧灯,竟惕到大熊的右颊上,居然把熊惕得滚倒在地。
她自己则利用弹力稳住身形,落地站定,作了个预备扑击的姿态。这一个回合,她似乎又领了先,巨熊滚了两滚,口中发出低吼,再度人立。
杜英豪道:“怎么,它打斗时一直是这么直立的。”
小琳道:“只有在对同伴决斗时才如此,它在对其他的野兽时,都是低头猛冲,张口乱咬,勇不可当,谁都经不起它的一冲。”
杜英豪道:“它一定把若花当作是头母熊了。”
小琳笑了起来道:“您又开玩笑了,红魔王是一头很君子的熊,在遇见一个可敬的对手时,它才会摆出这种公平决斗的姿势。杜爷,让您去了。”
杜英豪道:“我可不跟它斗狠斗力,也不跟它讲风度,找吏不会跟它赤手空拳此力气。
小琳道:“没有用的,任何兵器它都不怕,扎在它身上,像是抓痒。”
杜英豪道:“那得看扎在什么地方。”
正说着,胡若花把大熊引了过来道:“杜爷,我把它引过来了,您去对付它吧“这儿东西混帐极了,您快把它给宰了。”
杜英豪看去,差点没笑起来,原来那头熊果真把她当作了一头母熊,发起了性来。
小琳也忙把杜英豪推出去道:“杜爷,不能气了,发情的公熊最危险了,它会发狂一般的攻击的。”
杜英豪被推了出来,正好迎上了那头巨熊,胡若花则气冲冲地站到一退。
巨熊看见杜英豪,倒是征了一征,后来可能发现杜英豪也是雄性的,竟把他视为情敌,怒吼一声,埋头冲了过来。
胡若花店叫道:“杜爷,快躲开,这一冲的动太大,你挡不住的。”
杜英豪看那架势也知道不能挡,他出来前倒是计算好了,也打算跟它君子一番,等它人立而起时,突施杀手的;那知道这家伙对胡若花客气,对杜英豪封不英雄了,这一埋首猛冲,杜英豪只有往旁一跳躲开,不过他手中的长矛琅也就势扎了出去。
他刺得很准,一扎就扎进了肛门,不管那头熊皮毛多紧厚,拉屎的地方总是软的,长矛直挺而入,竟刺进了一尺多。冲劲将杜英豪拉了个斜斗,连忙撒了手,巨熊屁股后面拖着丈来长的矛,负痛转身6冲来又对杜英豪咬去。
杜英豪人倒在地下,没想到巨熊行动如此快速,好在他已拔出了那枝短枪。杜英豪知道这种短枪是无法对它造成伤害的,但手头只有这样武器了,还有一枝剑挂在腰下,此时封无法拔出,只有对着它的口中,扣下了枪机。
巨熊本已张口咬住,杜英豪的手伸进了口中,一声巨响巨震,使它本能地张大了口没能咬下,杜英豪也飞快地缩回了手,滚到一边去。
旦熊冲前了两步,口中忽而吐出了一堆鲜血兴半截矛,那是胡若花见杜英豪危急,情急之下,握住拖在旦熊尾部的矛尖,拱力往前一送。
熊皮虽坚,肚子里内脏都是软的。胡若花力大无穷,长矛全部送了进去,恰好在喉头穿出。而杜英豪对着嘴巴开的那一枪,子弹钻进了咽喉,直入内俯,巨熊再猛,遭此两重剧创也活不成了,它虽还想同头再攻击,但是肚中校着一枝长矛,也影响了它的行动,侧了一例已倒了下来,只挣扎了几下,就只会呛血呼气了。
胡若花难以相信地道:“这家伙居然如此轻易地解决了,早知如此,我们自己也能除掉它了。”
小琳封道:“你倒说得轻松,要不是杜爷把枪扎上去,又在它嘴巴里射了一枪,你就能那么简单杀死它了吗?”
杜英豪还不相信巨熊已死,通去看看不动了才笑笑道:.“我找最柔弱的地方政击,实在很容易,一根针也能杀死一头老虎,只要用对地方。”
要杜英豪跟两个女孩合力把那头巨四口过那座独木桥,所费的气力此杀它还累。
依着胡若花的意思,就在岸边把它给剖开,把熊皮剥下就衍了;但是杜英豪不肯,他说这么大的熊难得一见,它已经被一些猎户山民渲染为神,由于对神的畏惧,才使得人们视入山为畏途。
他看见沿途登山,连马匹都可以垃土来,证实了山路很平坦,也很宽敞;他也看到山谷处处有流泉飞瀑,而旁边都是广阔而肥沃的土地,长满了杂树野草,那实在很可怕,应该加以开发出来。
所以要把熊整只地抬出丢,让大家知道,山中的红魔神已经被除掉了,大家可以放心地入山开垦。除了无琅的沃原之外,还有许多的资源,像木材就是一大宗,山上砍下了树,削去枝楠,可以利用山涧放流出丢。
何况山里还有另一项被忽略的资源。他在涧中洗手的时候,捡到了一粒砂金,不大,只有黄豆大小。这一小粒金子不值多少钱,但至少已是一个五口之家的一月之粮。这金子不会是人遗露的,是从上游冲下来的,那儿一定有更丰富的蕴藏量。
杜英豪是个很有心的人,他知道这一个发现已经可以使自己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
他要开发这一片宝藏,然而,这是需要人手的事,他若是要说服外面的人前来,轨必须要怯除人们的恐惧。
杜英豪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经历过贫穷,他更了解到财富的意义。
他知道一个赚钱的诀窍,若是一片产璞,属于他一个人时,雇人来替他工作,受雇的人工作不会起劲,保护那片产业也不会卖力,甚至于那些雇工会跟外人串通了来对付他。
如果他把这片产业分给大家,自己只从每个人的那份里抽一小部份,每个人都会很卖力地工作,尽全力来保护那一片产业,而每个人都会感激他,他的收入也远比独占为高。
在码头上,别的工头都只会剥削工人,只有他,不但不剥削他们,而且还保护他们,然后在每百文工资中,他收正文钱手绩费。这是人人所乐于付出的,别的工头琅狠心到吃掉工资的一半;结果,他的实力越来越大,工人都投到他这里来,使得那些拥有黑势力的恶霸们也不敢动他了。
他了解到一个道理,就是要人家替你卖命是不行的,必须把形势改变成叫人家为他自己志。
他看中了这片宝藏,但是它太大了,大得他一个人吃不下,所以他必须要号召更多的人进来。
那百余名山民是山谷的原始主人,对山中的情形最了解,他不能把他们撇开的,原来他是打算带他们到内地去,现在,这个计划改变了,他要他们留下来,管理开发这一大片的宝藏,因此,轨必须怯除他们对此地的恐惧。
杜英豪不断地在脑子里构思着计划,不过最现实的是要把这头红魔神运回去。
独木桥只能容一个人过去,要捐起一千多斤的熊过去,胡若花也没这么多的本事了。
但是难不住杜英豪,他是在码头边上长大的,看过人们如何把巨大的木材吊上岸去。那是利用滑轮与吊索,好在他的行囊就带着这些玩意儿,那是他准备用来翻山渡河的工具,他是准备来作突击的,这些玩意儿带得很充分。
当然,一个武功十分高强的高手是用不到这些工具的,轻功卓越的大侠客及飞贼们都能凌空腾跃,一踪几丈高,翻山越脊,如覆平地。杜英豪在别人心目中最佳天下无双的大剑客、大英雄,但杜英豪明白自己的本事,实在不怎度样,他只有勇气、头脑以及应爱的各种急智与知识。
所以,他并不十分费事的就把那头大熊给运过了悬崖,到了对岸就简单多了,放在木制的栖架上,胡若花一个人就拉得飞跑。
来到居住的山村中,另外两组狩猎者也回来了,他们的收获很丰,但是与他们带回来的这一头熊相较,就相形失色多了。
又费了两天工夫,把那头熊拉下了山,乌明已经带了大军以及各地的大员们在县城里恭候了。
他早已用八百里飞骑急报,把杜英豪在国界重新定的情况报到京里。这是一次绝对的胜利与成功的外交。
身为王子的宝亲王虽然遣出了杜英豪去从事这项任务,心中也是捏了把沛的,因为他知道皇帝老子虽然对订约受骗的事很生气,刮很怕引起战争。
杜英豪去了,能否顺利解决,不得而知,引起战争的可能性虽不大,因为杜英豪是私人行动,但也并非绝无可能。
所以宝亲王随后也出了京,赶在半途上等候消息。接到快报,也接到了那张改造的地图以及新约上的边界,更知道了杜英豪的交涉情形,宝亲王心花怒放,但要赶快入京向老子面奏。
因为签约的是杜英豪,是特使的身份,这是必须要朝廷认可的,事情能有如此顺利的结果,他有把握能叫皇帝老子点头,而且也有把握能在廷议土争取到绝大多数的支持。
所以他立即亲笔下了旨意,着令乌明护送钦差大人返京,自己也满心欢喜地上京师去奏功了。
乌明一直就把杜英豪当作了上宾,那只是因为宝亲王的吩咐,但也只能暗中在私下予以支持,有些地方刮不能过于明目张胆的。
所以杜英豪要他调集军队在边界接应,他只能派个几百人在那儿捧个场,还得打上操演的名目。
幸好杜英豪凭着他的急智与超人的勇敢,居然把上千名罗刹骑兵杀得落花流水,慑服了巴洛夫,否则很可能就会功亏一簧。这当然也是因为乌明熟习边境的情况,根本不认为杜英豪能够达成任务的;不然,这是一.次建立奇功的机会,拚了掉脑袋,他还是会逞险一斡的?
幸好,事情顺利成功了,功劳也没漏掉,乌明刮仍是捏了一把汗,事情必须照实呈报,他是怕宝亲王怪他支持不力。
现在宝亲王正式下了笔谕而不是私函,没对他提一句申斥的话,他满心欢喜,因而特别巴结。
杜英豪出了山,没想到会有如此盛大的场面。这使他很局促,因为他不善于应付这些,好在有一个副使赵之方在,很善于应付这些场面,便走了过去。
杜英豪卸忙于支解那头熊。他倒是颇会装做,在阔市搭了个木台,让大家先参观了一天,然后再学行盛大的仪式,焚香祝告天地,把一对熊掌取下隆重封叹,归献朝廷。
这倒不是拍马屁,他是另有目的的。他要讨好皇帝一下,为那些山民讲得山谷的权属。
熊皮小心的剥下蹂制好,熊肉则分成一块块地稿赏军士。这是个皆大欢喜的措施。
千余斤的熊肉分到营里,每人也不过轮到一小块而已,勉可一饱,也不见得特别好吃。
何以会让大家感激涕零呢?因为没一个人舍得把熊肉吃掉的,像这种被视为神物的庞大互吻,它的内也被一般人当作是绝佳的寮药补剂,不少人愿意出高价买得一小块来合药;而心肝内脏,没一件不是宝,尤其是熊脏,本来就是名贵的解毒散,这一头巨熊身上的自然更为名贵了。
山居的猎人不知道,杜英豪卸是知道的。他在江湖上混的是下五门,这类的知识很丰富,知道什么东西是宝,这也是杜英豪不怕麻烦地要将巨熊运下来的原因。
还有两枚后掌照理应该杜英豪的,他很大方,分给了赵之方与乌明每人一枚。
这玩意儿不过是山珍之一,说好吃,也不见得高明到那儿去,但难得是人,大得像只大海碗,连骨带皮一起干制之后,就是无上珍品了,也是千金不易得的宝贝。
两位将军着实欢喜,这是有钱买不到的,尤其是加上一位传奇的人物以及一段传奇的故事,轨更为难得了。
他们不会用来卖钱,但是带到东中,分开来向几个有力的靠山处送上一份,将是天大的人情。
杜英豪趁机向他们提出了要求,请他们帮忙,将山谷的权属拨给那些山民。
这是小事情,深山大泽,本来就不是谁的私产,谁在那儿,谁就是主人,官府从不去干涉,杜英豪提出申请,也不过一角文书就落了实,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乌明诗社英豪以钦差的身份,下了手令谕知地方官,将那片山区赏给那群山民。
杜英豪这下子可傻了眼,他不怕下条子,但是他对山区的产物另有目的,将来开发出来时,就会有人眼红了,他必须要避这个嫌疑-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晏菊芳,这些地方只有这位当过女差官的人,才知道如何处理。
晏菊芳果然对官方的情形很了解,她说杜英豪这个钦差尚未经朝廷正式任命,不便出面于是由两位将军联络下了一纸通告,事情就成了定局。
那些山民们都不懂,他们并不希罕这个人情。
住在山里是不得已,好容易出来了,他们不想老死荒山;但是杜英豪封不急着告诉他们,一切等同来再说。
大军还在返京途中,宝亲王的专使便已到,告诉了杜英豪一个讯息||皇帝要亲自召见他,圣旨不日可达,宝亲王是先来透个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