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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骥又道:“如此请梅老爷子、齐道长、安道长、李道长、贾老爷子、公孙老爷子与在下夫妇,各负一只船,见机行事。”
“酒中仙”公孙策呵呵一笑道:“我打头阵!”
他讲着一抓那黄衣人说:“走啊!”人已向一只小船上纵去。
长孙骥另选了十五人,分在各船,随同众人一齐下船,细看那小船,外面全是铁皮造,头是尖的,后舵却成四方形,上面有一铁盖,出水之时,可以高高竖起,可当蓬帆,入水之时,自动合起,两边皆有软状物体垫着,毫不透水。
这船制造得精巧之极,船尾有一轮,共十八桨,装有弹簧,一开暗门,便自动转动,因此船在水中,行走甚速。
他们八只小船此时已同时入水,上面的铁盖,早已自动合起,船头上有小窗,可以看到前面情形,八船行未一刻,齐觉船身一震,撞在一面铁墙之上,船头穿过铁墙,船尾皆牢闩铁壁之上,原来“死光会”的老巢,是在长江底建筑,四周皆有防水之物,使水不能进入,铁墙便是其中之一,凡是小舟所撞之处皆有窗口,无船之时,铁窗紧闭,等得小船将铁窗门撞开之时,船后尾刚好代替了门窗,因此外面的水,丝毫无法进入,而前面的船盖自开。
众人一齐跳出小船向前看去。
上说长孙骥等众人,乘着八艘小船,进入“死光会”的根据地,那小船齐闩于铁墙上,船盖也自动打开,众人下了船,向前看去,但见水底会址,器宇非凡,竟又是一番景象。
“洱海渔隐”贾识,一指前面不远处道:“你们看那重楼之中,有一座红色的物体么?”
“百推掌”齐以山道:“老贾难道看出其中有甚么毛病!”
贾识一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此红色物体,形如小楼,定是这水底的机秘枢钮之总所在地。”
“无极道人”李文玄道:“你何以见得?”
“洱海渔隐”道:“这座红楼,造得有些不伦不类,两头较尖当中凸出,倒有些像梭子形一样,如果是普通房屋,岂能有这种现象?”
云台山“妙手回春”梅柏样道:“这小楼虽然有些古怪,但还拿不定就是水底会址的机关消息所在。”
贾识一声豪笑道:“诸位不信,等会便知。”
他们说间,忽听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菁英俱一紧,齐隐身于一排花木之下。
见前面重楼的夹巷之中,一连走出七、八个人来,这七、八个人一式黄衣丝带,前面一人道:“我们适才派出的三批探子,不知回来了没有?”
另一人道:“你看那船不是已归位了么?”
“是啊!船既归位,怎么连人都不见了?”
另一人道:“难道其中有甚么噜-么?”
长孙骥心中一惊,心想:“自己等二十多人,如果给对方发觉,将妨碍行事。”
忙将“拆骨会”的毒药,撮了一撮在手掌之上,运用震脉十三指的峨嵋心法,将毒药分成八股,震指弹出,连指风带药物,整个弹入对方鼻端。
八个黄衣人同时向后倒去。
“申埠商隐”周桐道:“少侠,我们得赶到总船,接上面的人下来。”
长孙骥道:“此事就烦周大侠办理。”
周桐在铁壁上观察一番,见每一条船后,皆有个卡簧扣着,用力一拉,那卡簧自开,小船已如箭般的射了出去。
那个铁窗,也随之落了下来,刚好堵住窗,外面的水,仍是不能流入。
这种设计之巧,足以令人称奇。
周桐连放了廿只小船,随后自己也跟着小船上去。
此际那八个黄衣人,皆被化为血水,一堆堆白骨,自动的排成了“拆骨会”三个大字,恐怖之极。这时又听得一阵脚步声。
长孙骥嘘了一声道:“咱们的人未到齐,最好还不要现身。”
众人又如言的隐入花丛之中。
一会儿,果又是八人前来。
长孙骥又如法泡制的做了。
“无极道人”李文玄一笑道:“少侠这一手,真叫做以毒攻毒了?”
此时忽有人冷冷一哼:“未必见得!”
此语一出,众人齐是一惊,这是谁?
神医安正刚循声看去,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众人不由齐戒备起来。
长孙骥利用千里传声的方法,嘴唇微动之下,音已传出道:“阁下是谁!怎不现身说话?”
“要现身么?尚不到时候!”
“何时再现?”
“水乾鱼尽。”
“水何时能乾,鱼何时尽?”
“这就要看你们的了。”
长孙骥心想:“这水底会址,四周花木扶疏,铁壁坚阻,不知此人从何而入。”
忙道:“你是一定不肯现身的了?”
“老夫不是说过么?水不乾,鱼不尽,绝不现身。”
“洱海渔隐”呵呵一笑道:“如此说来,你只是看热闹,而不是帮拳的?”
“嘿!嘿!现在尚很难决定。”
他们正说之间,那“申埠商隐”周桐,已接岸上之人下来。
“妙手回春”梅柏样,每人发给一包解药。
“百推掌”齐以山道:“根据目前情况来判断,我们最好分三组进行。”
长孙骥道:“就请齐道长分配一下。”
“洱海渔隐”贾识道:“慢着,在我们未开始进袭之前,尚有一件事情待办。”
梅柏样道:“贾老爷子所指何事?”
贾识用手一指道:“就是那小楼!”
“你所说的机关消息的总枢钮?”
“正是,如果是的话,只要一加破坏,全面的机关,将失去效果。”
“百推掌”齐以山道:“让贫道来试试看。”
他语声才了,人已向小楼处飞去。
身形快得无以复加,眼力不好的人,简直难以看到有一个人在凌空急驰。此际长孙骥突然嘘了一声:“又有人来了。”
“百推掌”向下一伏身,见左侧花丛中,一连窜出十数个人来,为首一人,黄袍金带,身材高大,想是在“死光会”中的地位很高。
其余的人,有黄衣蓝带,黄衣红带,黄衣白带等人不一。
长孙骥暗扣了一把毒药,尚未发出,前面那人,忽然惊异了一声道:“你们看“拆骨会”的奸细亦已侵入,赶快传令全会的红带兄弟搜查。”
想是他已看到刚才被毒毙的两批白骨。
长孙骥未等他们纵身,毒药已随着指风贯穿而出,接着十数声惨叫,除去为首一人外,余皆倒地死去。
为首一人武功较高,闻风辨向,身形一偏,已打出一掌。
竟也掌风凌然,将毒药打散。
长孙骥微感到身形一震,心想:“这人武功不弱,看来定是甚么香主之类的人物了。”
他念头一转,双掌猛然再次推出。
这一次运用了全身功力,贯注于天竺旃檀十八掌的峨嵋心法打出,威力惊人,雄厚之极。
那人一声冷哼,竟然不闪不避,也举起双掌拍出,一声闷响之后,黄衣金带人,倒退了七步,哇是吐出两口鲜血。
长孙骥身形一震,向后退了两步。
他不敢怠慢,又掏出毒药,用指功贯注打出,这一下对方身负重伤,无可再让,闷哼一声,悄然死去。
“申埠商隐”周桐道:“我们现在可以发动了。”
“洱海渔隐”道:“等一下,看看道长的收-如何。”
他们正说间,那当中的红色小楼,突然砰的一声震天大响,碎砖瓦片,四散飞扬,众人齐是一惊。如果齐以山尚在其中,这下不要被炸成飞灰。
“死光会”中,也跟着起了一阵喧哗,顿时有无数的黄衣人影,四处飞窜,众人将身形隐得极低。
此际一条人影,以迅厉无匹的身法,向自己的方向飞来,竟是那“通齐道人”“百推掌”齐以山。
“洱海渔隐”喜道:“齐道长没事啊!”“通齐道人”哈哈一笑道:“-诸位的福,尚谢生还,如今我们可以安心的杀啦!”
他语声未了,已有数十个青衣人迎面涌来,但见他们双手齐扬,顿时有一片蓝色光网,向众人头上罩下。
这正是“死光会”的唯一毒物,百灵-光散。
“妙手回春”梅柏样,抓起一把解药,运足满天花雨的手法散了出去,那一道绿色-光,顿时化为无形。
此际突有个衫衣花带的人物,那花带金红相间,鲜丽夺目,带前绣着“死光会”两个大字。
那人身形一顿,冷冷一哼道:“阁下等是哪儿鸣头出来的,怎的无缘无故,侵入了“死光会”?”
长孙骥一声豪笑道:“我们无帮无派,不过是邀集天下武林同道,来请教贵会几件大事。”
“嘿!嘿!请说!”
“在未说之前,恕我先想了解一下阁下的身份。”
“老夫本会刑堂堂主,嘿嘿,江湖叫我“冷面魔王”崔冰。”
众人齐是一愕,这“冷面魔王”崔冰,可是江湖上一个邪恶的强盗,当年以一支蛇骨鞭,毁了不少正道人物,后来武林八大门派,集中全力来捉捕未获,而崔冰竟也随之失了踪
,不知他竟也加入了“死光会”长孙骥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我倒是问得其人,第一,贵会组成之目的何在?”
崔冰冷冷的道:“无非是替天行道。”
长孙骥朗声一笑道:“既是替天,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如何枉作非为,任意残杀无辜?”
“那些自命正道人士,本会看不顺眼,就得加以杀歼。”
“可是天下武林同道,对贵会亦有甚多看不顺眼之处,又作如何办理?”
“冷面魔王”崔冰嘿嘿地两声怪笑道:“那就要看谁的本领高低了?”
“如此在下就先来领教你几手高招。”
他挥掌之间,已打出一招天竺旃檀十八掌。
霎时间掌风凌厉,回旋不绝。“冷面魔王”崔冰一声冷哼,跟着也拍出双掌,双方功力一接触之际,长孙骥的身形,退出二尺开外。
“冷面魔王”却暴退了七尺,强自忍着一口气,不令内伤发出,突然右手一挥,打出一阵黑雾。
这正是他当年的成名暗器,百步消魂散,百步之内的人,一闻此散,必致迷魂出窍而死。
长孙骥心知不妙,猛一提丹田之力,将全场百十人,齐笼罩于佛门心法,真空妙有之内。
那百步消魂散,近了二尺左右,便已不能再入,再等黑雾散失之际,已失去了那群黄衣人的踪迹。场中空荡荡的一片,见不到半个人影。
“无极道人”骂道:“这些魔崽子怎么都躲起来啦?”
此际突闻得一声娇笑道:“哟,当家的,别那么口齿损人。”
在一座假山之旁,闪出一个娇娜的影子,正是“八卦门”的掌门“无极道人”的妻子“阴阳女”
“无极道人”李文玄想起了恩师被害,自己瘫痪了十多年,不由大怒骂道:“狗贱人,我正要找你算账!”
“阴阳女”不怒反笑,又是咯咯一笑道:“哟!当家的,干嘛那么凶,有话不会好好说么?”
“跟你这种贱人,尚有甚么好话可说!”
“小兄弟你瞧,他一点也不讲理嘛!”
她边讲之间,向长孙骥飘过一个媚眼。
长孙骥心想:“这女人可也荡极了!”
白衣少女朱翠微怒道:“这种女人跟她饶甚么舌!”
一起手间“唰!唰!唰!”划出三剑,这三剑全是“日魂剑”中的凌厉招式。
“阴阳女”被退得连退了三步,一笑道:“呀!小妹妹!你吃甚么乾醋!”
朱翠微粉面一红,正待出招。
“无极道人”李文玄道:“她害死了恩师,使我瘫痪了十数年,此恨必报,朱姑娘,这一阵让与贫道来处置!”
朱翠微一收剑退向长孙骥身边。
李文玄一摆铁拂尘叫道:“贱人,上啊!”右手腕一转,拂尘已缓缓划出。
“阴阳女”笑道:“一夜夫妻百世恩,你难道真的一点不恋旧情了?”
娇躯微摆,已闪了开去。
“无极道人”怒道:“你既恋旧情,又为甚么要害死恩师,使我作了十数年的残废人。”
“阴阳女”幽幽一叹道:“我也是上了人家的当啦,而且“黄叶散人”也不是我害死的。”
“你有甚么证据?”
“有!”
“阴阳女”眨眼之间,已从怀中掏出一封草书掷过。
“无极道人”接过一看,上面大意是写“黄叶散人”已为本会所害;“八卦门”从今起并入本会,接受一切指导,门主“阴阳女”升任为本会副会主之职,下面注着“死光会”三个大字。
李文玄冷冷一哼道:“失敬,失敬,如今你是副会主啦?”
“阴阳女”又是一叹道:“我也不敢作此副会主之梦,此来只是向你请罪,同时”
“怎么的?”
“告诉你们一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