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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谷主道:“即使她说的全是真的,我们也不能被他唬住!”
皇甫仪道:“那是自然!只是本谷之人不应与大内高手冲突!”
两谷主道:“设若大内高手非要捉拿我姊妹呢?”
皇甫仪道:“那很麻烦!希望我们只是多虑!”
两谷主一听这口气,分明不愿尽一切可能庇护她们,不由肃然互视一眼,道:“谷主是说,必要时会把我们献给大内么?”
皇甫仪道:“我没有这样说,这件事应由公冶森决定!”
两谷主冷哼了一声,道:“他?他是什么东西?”
白、蒲二人不禁一怔,立即灵机一动,白乐天道:“昔年公冶森始乱终弃,你们当然对他恨之入骨了”
两谷主突然沉声道:“你们怎知此事?”
白、蒲二人哈哈大笑道:“有所谓贼不打三年自招,想不到屈能伸背了几十年黑锅,竟于无意中获知真凶!这也是天意!”
皇甫仪狠狠瞪了两谷主一眼,道:“这可怨不得公冶森,本谷极力避免与大内结仇,这下子你们可有麻烦了!”
两谷主冷冷地道:“俗语说:好汉作事好汉当!公冶森昔年冒充屈能伸入宫,骗去了我们的贞操,又将我们拐出宫外,始乱终弃,却不许我们泄漏此秘!”
皇甫仪道:“你俩若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处置自己!”
两谷主道:“缕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借命,既然苟活到现在,我姊妹还不想死呢!”
现在他们已起内情,显然两谷主不会再跟皇甫仪回去。因为“三缺书生”公冶森绝不会放过她们。
蒲寒秋道:“皇甫仪,并非老夫挑拨离间,她们二人的不幸遭遇,的确值得同情!现在老夫等人是站在她们一边”
皇甫仪不由吃一惊,假如两谷主和田青联手对付她一个人,大约不需百招,就要落败,甚至于被制。
田青沉声道:“二位谷主应该知道白、蒲二位前辈上次失去武功,乃是知恩图报,并非武功不如二位,就凭这份豪气,你们二位就应该悬崖勒马,急流勇退!”
白乐天道:“设若你们二人决民改邪归正,老夫将设法阻挡大内高手,必使你们安度余年”
两谷主肃然点头,道:“我姊妹忍辱负重数十年,也就是等的今天!过去公冶森和皇甫仪把我们看得紧,不容我们怀有异志!既然二位不记前嫌,我姊妹绝不再受那贼子役使”
皇甫仪不由怒声道:“你们应该知道公冶森的厉害,也刻知道为公冶森撑腰的绝世高人”
两谷主道:“这是你们逼我们叛离的!我姊妹为你效劳数十年,一但大内高手出动,你竟能说出不管我们的话,想起来实在令人寒心”
皇甫仪沉声道:“老身并未说不管你们!”
这老贼婆分明已有怯意,眼睛直转,思谋脱身之计。
两谷主道:“你刚才的话意,分明是要我们自绝!坦白他说,我们若要自绝,昔年被公冶森拐出大内,继而遗弃之时就要自绝了!”
她俩凄然冷笑道:“我们姊妹当时确有自绝之念,但我们却不甘心,故作麻木不仁,等候复仇机会!”
皇甫仪道:“公冶森虽是你们的仇人,但老身”
田青大笑道:“两位谷主联手试试看,若感吃力,田某助你们一臂之力!”
皇甫仪骇然退了一步,道:“你们要三思而行!须知公森对付那丫头,绰绰有余,只要擒住那丫头,略施酷刑,就会问出田青所去之地,我估计他也快到了!”
两谷主冷笑道:“即使他果真来此,那也只好认命!今夜我们须先除去你这毒妇!”
两谷主语音未毕,已经扑上,罗袖齐挥,两个绿火珠同时飞出,绕着皇甫仪头顶疾转。
皇甫仪不敢怠慢,立即全力施为,以一敌二,虽不至落败,但也占不到上风。
因为两个谷主舍命相搏,不遗余力。
白乐天道:“她们二人仍不是皇甫仪的敌手!”
田青道:“我来帮她们。”
哪知皇甫仪自知凶多吉少,力劈三掌,将两谷主迫退三步,倒纵出墙而去。
两谷主正要追赶,蒲寒秋大声道:“不要追了!迟早总会再遇上!”
两谷主立即回头,向白、蒲二人道:“小女子罪孽深重,请二位治我们应得之罪”
蒲寒秋肃然道:“往者已矣!自也不能怪你们二人!从今以后重新做人,仍是不晚!深信那些魔头的命运即将日暮途穷”
白乐天道:“快走吧!不知咏梅如何了!”
于是白、蒲二人率领众人回到原地,只见李咏梅披发伏剑,形如厉鬼,分明已到力尽之境。
公冶森虽然衣衫全被汗水湿透,以单掌相搏,仍然占了上风。
另外阮昭和韦天敖摇摇晃晃,即将倒下,长生岛岛主也倚在墙上呼呼大喘。
田青大喝一声“咏梅退下!”巨笔疾抡“嗡嗡”之声大作,立将公冶森迫退一步,哪知公冶森确有过人之处,只见他单掌一握,狂乍起,土石横飞,田青连退三大步。
只闻公冶森冷峻地道:“你们两个贱人终于叛离了?”
两谷主冷笑道:“我姊妹忍辱愉生数十年,只是要眼看你人头落地!公冶森,你的死期快到了。”
说毕,她们一起扑上。
公冶森当真了得,再次推出一掌,田青及两谷主又被震出两步。
只闻公冶森沉声道:“我们走。”
他首先拔起五丈多高,身子像一支箭,疾射出墙而去,长生岛岛主也相继逃走。
田青走到李咏梅身边,道:“咏梅,设若我们再迟一步,你”李咏梅道:“这魔头内力太雄厚小妹最多能再接他三掌”
这时两位谷主把阮昭韦天敖扶入屋中,让他们自行运功调息。
田青道:“咏梅,让我替你输点真气!”
李咏梅道:“不必了!我调息一会就好了!”
她望着两位谷主道:“这是怎么回事?”
田青低声道:“拔下戒刀,立地成佛!她们已痛悟前非,改邪归正了!”
李咏梅道:“这真是意想不到之事!那太好了!”
李咏梅和阮昭、韦天敖同时自行调息,其余之人坐在外间。
两谷主道:“敝姊妹姓孙,贱名寒香、寒萼!不知二位前辈武功失去之后,有没有到大内去取药?”
白乐天道:“田青到大内去了一趟,尚幸未惹出大祸,但那药物已经用完了”
两谷主肃然道:“二位前辈既因晚辈失去功力!晚辈誓必设法去找灵药,不然的话,寝食难安!”
蒲寒秋道:“不必了!‘一目神尼’曾说有办法可使我俩恢复功力!”
孙寒香道:“此事刻不容缓,本姊妹必须立刻起程,一去西藏,一去东海!”
白乐天道:“去西藏及东海,往返需数月,那时也许我们二人的功力已经恢复了!”
孙寒萼道:“即使如此,也必须去一趟,反之,敝姊妹无法安心”
二人泫然欲位,双双拜下道:“请二位前辈准我姊妹一行,也顺便暂避大内高手的锋芒!”
蒲寒秋道:“这样也好!你们既有这等仁心,能否找到灵药都不必介怀,三月后必须赶回来!”
二女拜毕起身,含泪而别。
白乐天笑道:“可怜的孩子!真难为她们”
巫山,形如“巫”字,在四川巫山县东南。大江流其中,成为巫峡。
苏辙巫山赋云:峰连属以十二,其九可见,其三不知。
所以聚鹤峰并非十二峰中最高者,其中最为峭险者,为神女峰。
陆放翁入岛经过三峡,有“三峡歌”九首,其中一首:十二巫山见九峰,船头彩翠满秋空;朝云暮雨浑虚语,一夜猿啼明月中。
此刻,巫山聚鹤峰头一古洞中,一位长眉朗目,神光湛然的中年文士,与一个年轻人对面而坐。
那文士道:“青儿要记住,剑为万兵之主,易学难精,心正则道生,道生则力至。世上绝无心术不正之人能将剑术练成登峰造极之境”
那少年肃容道:“徒儿谨遵师谕!师父昔年与师母逃离凤仪谷,得免于大内高手转歼,不知师父这些年来隐于何处?”
那文士怆然道:“为师这些年来,闭门静思,发现昔年所研剑术,漏洞甚多,不禁汗颜,昔年浪得虚名,竟沾沾自喜”
他肃然续道:“于是下定决心,苦研剑术,十余年中,将昔年之剑招全部重行研过,截长补短,精益求精,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少年道:“李咏梅三招剑术,非同小可,曾力挫凤仪谷主皇甫仪!几乎所向无敌!那就是师傅昔年的剑术么?”
文士道:“不错!那还是较为浅显的三招,因当时时间仓猝,无法将深奥的剑术传她”
少年道:“那精奥的更是威力无俦了?”
文士摇摇头道:“‘无俦’二字不可滥用!世上绝无登峰造极之事,事实上这只是一个诱人上进的名词,因此道家学说曾有‘既济’二字,但‘既济’之下,立刻就是‘未济’二字,可见世间之事,生生不息,无穷无尽”
少年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永无成功之日么?”
文士又摇摇头道:“‘成功’二字,只是指某一件事的一个阶段而言,比喻说‘三户亡秦’,在当时来说,算是一大成功,但是否永远成功呢?当然不是!”文士续道:“不过一个普通人,当然不能探讨大深奥的真理,却必须把握现在!能充分利用现在,就算成功!”
少年道:“徒儿明白了!”
文士道:“你修习为师精研剑术以来,尚未试过,今天你就试试看!”
文士说毕,站起来走出洞外,道:“你就攻我三招,全力施为,不可藏私!”
少年撤下龙头凤笔,道:“师傅,以笔代剑,总是有点不便!”
文士接过巨笔,以左手中食二指在笔身上连点十余下然后一拉,只闻“锵”地一声,华光耀目,寒气逼人,原来他左手握着一个剑鞘,右手是一柄上古神兵。
少年大为惊异,大声道:“原来这是一柄宝剑!”
文士突然肃然点头道:“青儿你仔细看看,剑身上可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少年仔细一看,肃然点头道:“不错!确有一个缺口”
文士沧然道:“为师平生用剑,未遇敌手,事实上未遇到一个能接下为师十招之人”
文士微微一笑道:“但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确是至理名言!为师在归隐时遇上一个绝世剑道名家”
少年骇然道:“难道这剑身上的缺口,就是”
“是的!”文士道:“在十一招上,她将为师的剑身上震了一个缺口,而她还是一个女人!”
“女人?”少年人不由吃了一惊,道:“不知那女人是谁?”
文士道:“为师首次失手,惊骇之余,曾问她的姓名,但她不说,只说若是不服,可随时到王屋山去找”
少年道:“事隔数十年,她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文士道:“不会!那时她和为师年纪差不多!现在也不过四十多岁,应该仍在世上,为师受此大辱,乃下定决心,苦研剑招。”
少年道:“徒儿学成之后,想找她比一比!”
文士肃然道:“理应如此!本门剑法,精深博大,不应屈居他派之下,上次败给人,乃是为师托大,致使师门绝学蒙羞!”
少年道:“师傅,请看我这一招,我要出手了!”
文士道:“记住!全力施为,勿留余力!”
少年剑随身去,寒芒暴涨,剑头竟吞吐一尺,余长的豪芒“嘶”地一声,截向文士的左肩。
文士微微一转,仅差米粒,闪开一步,少年第二剑又已攻到,竟是指向文士的左腰。
文士三飘二闪,仍然让过,少年清啸一声,戳出第三剑,一丈之内,竟被剑芒笼罩,文士突然拔起三丈来高,飘落一丈之外。
少年道:“师父曾说,此招若经练成,当今任何高手,也无法全身而退!”
文士道:“不错!连为师也包括在内!”
少年人微微一怔,道:“师傅不是轻易让过了么?”
文士摇头道:“为师为你畏招,曾冒生命之险!喏!你看!”
文士侧过身来,少年人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文士胸部衣衫,破了一个小洞。
少年人立即跪下道:“师傅请怒徒儿失手”
文士微微一笑把,少年人扶起来,道:“青儿,你没有失手,你练成了”
这文士就是屈能伸,少年是田青,屈能伸道:“你这一招仍是用了八成内力,而为师全力闪避,才免得伤及皮肉,可见你的造诣并不在师傅之下了!”
田青道:“难道师傅也不能让过徒儿这一招?”
屈能伸道:“这并没有甚么稀奇,师傅不一定就能胜过徒儿,尤其为师这种剑术,丝毫不能偷机,刚才你若是全力施为,为师非受伤不可!”
田青道:“师傅为甚么不留一招?”
屈能伸道:“武功一道,逐渐式微,主要原因是每代各留一招,以提防下一代,但留来留去,精彩的招式,随上一代埋于地下,剩下的都是糟粕!终有一天,武学将完全消失”
田青道:“‘三缺书生’公冶森就是冒充师傅入宫劫妃之人,师傅知道么?”
屈能伸肃然道:“早就知道了!‘三缺书生’以前人品出众,突然失去一目一耳及一手,聪明之人,应该知道,他遇上平生大敌!”
田青道:“莫非是师傅使他致残的?”
屈能伸道:“不错!当时为师与他在邙山遇上,逼问之下,他承认了冒名入宫之事,当时为师怒极,在第八十一招上,废他一目一耳及一手。”
田青肃容道:“这等贼子,师傅为何不杀了他?”
屈能伸道:“像他那种人品及身手,使他残废比杀了他更残酷些!当时我是这样想,并非希望他改邪归正!这就是一个人的本性残暴的一面!”
田青道:“师傅何必自责,任何人在那时都会那样!”
屈能伸微微摇头道:“并非如此!普通之人,当快意思仇之时、他只知他自己的感受!
甚至于在一个人报仇之时,他是不喜欢仇人改邪归正的!”
田青点点头道:“待儿了解师之意了,人类本性的研讨,徒儿从未想到这些事!”
屈能伸道:“当你到了中年之后,你会想到这些问题!好了!你的剑术已经成了,今后不断苦练,定在为师之上!”
田青道:“师傅,这些剑招之中,难道没有奇书上的招式么?”
屈能伸道:“表面上为师答应神尼共研奇书,事实在温习自己的武学,因为师看那本奇书上的武学,其原理与为师所知者大同小异,所以为师所传你的,都是本门武学,但在神尼面前,则不必说出。”
“阿弥陀佛”“一目神尼”飘然而至,站在洞口,道:“屈大侠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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