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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位少年武功似乎不弱,他们对于黄鸿飞推出的掌势,丝毫不放在心上,二柄长剑恍似双龙吐珠。一左一右,直取黄鸿飞肋间要害。
黄鸿飞不想伤害他们,故推出的掌式未含太强内劲,这一疏忽,差点使他剑穿肋骨,锋利的剑刃,双双由衣衫上擦过。
黄鸿飞双眉一挑,喝道:“你们再不停手,莫怪我无礼了。”
二位白衣少年剑式扑空,手腕一翻,剑如匹练,疾挥带割,直往黄鸿飞腹问倒转了过来。
黄鸿飞见两人双目红赤,眉露煞气,知道他们已经急怒疯了,当下冷笑了一声,身形一晃,抢到右方,双袖一抖,两团袖影,恰似两朵寒星,扰敌眼目,袖影中左右手倏伸,抓向他们右臂“曲池穴”
这一出手,快逾电光石火,二位白衣少年如何能够逃脱得了,但听双双闷哼一声,他们腕中长剑各自落地。
黄鸿飞只是点到为止,双手微一扣拿他们“曲池穴”之后,立刻松指缩手,哪知二位少年不知趣,呐喝一声,二人左掌倏扬“回看蜃市”抡掌向黄鸿飞胸部拍去!
黄鸿飞做梦也没想到这两人这般无礼,此时要躲闪掌势已然太迟,猛地一提真气,挺胸收腹“噼拍”二响!黄鸿飞的身躯应声而起!
“凶手不要逃!”那二个白衣少年以为黄鸿飞中掌受伤要逃,双双暴喝一声追出!
哪知黄鸿飞身躯飞退二丈有余,缓缓稳落地面,冷声骂道:“狗杂种,你们武林联盟皆是一些无知莽夫。”
语声中,双掌平推,呼的一声雷响,平地涌出二道摧山毁岳掌劲,直对猛扑过来的两位白衣少年撞去!
“狂夫住手!”蓦地传来一声苍老大喝!
黄鸿飞感到一支拐杖,挟着一团劲风,由后猛扫而到,速度之快,真是如同迅雷闪电。
黄鸿飞的武功,真个非同小可,听风闻声,已知敌人从后攻来之招式,只见他身随杖风弹起,右脚点处,恰好点在拐杖头上,就假借这一点之力,他已飞射出三丈远外。
在这同一时刻,两位白衣少年仍然被黄鸿飞掌劲,震得嘴角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地上,齐声呼道:“师叔,不要让凶徒跑了!”
黄鸿飞脚尖一沾地面,立刻转身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老尼姑,身着灰色衣袍,右手握着一根碗口粗的拐杖,那杖通体黑黝黝的,根节盘错纠结,杖头一只黑色的鸩鸟,利啄前伸,此杖约摸有五尺来长。
除了这个老尼姑之外,一座房舍院落转角处,缓步走出一位蓝衣美女,怀抱一口瑶琴,肩上挂着一柄长剑。
黄鸿飞目见二人,当然认得她们乃是名震天下武林的神州七杰中的九指神尼灭绝师太和神州一凤单飘香。
这时,只见神州一凤单飘香快步走到两位白衣少年跟前,慰问道:“你们伤得重吗?”
那位眉上有痣的少年,挣扎站了起来,说道:“师叔,你们来的正好,这凶徒谋害全庄的人。”神州一凤单飘香,皱眉道:“你们看清是他干的吗?”
眉上有痣的少年,目光一闪,道:“若说不是他干的,但也逃不了帮凶嫌疑。”
神州一凤道:“你这话如何解释?”
眉上有痣少年指着遥立一旁的黄鸿飞,说道:“师叔,你们知道这座农庄,乃是咱们武林联盟设于兰封的一个隐密基地,除了我武林同道之外,没有外人得知。就在昨日黄昏,他前来这座农庄之后离去,一夜间,整座农庄的人,以及鸡犬牲口,没有一个幸免,全部被人毒杀了,所以说,除了他带凶手前来下毒之外,还有谁是罪魁祸首?”
神州一凤听了这一番话,缓步走到灭绝师太之侧,面对黄鸿飞说道:“他们的话,你都听到啦,不知阁下有什么解说?”
黄鸿飞冷涩涩地说道:“你如果相信他们的话,我还要怎样解释呢?”
神州一凤目光一闪,道:“这座农庄除掉牲口不算,总共有一百二十余个人被毒杀,我相信阁下不会有这种狠毒心肠,但是阁下大概可以”
黄鸿飞冷笑道:“你认为我是一个帮凶是吧!”
神州一凤沉声说道:“你不是帮凶的话,却有很多疑惑之处,使人难解。”
黄鸿飞道:“你们对我有什么怀疑之处,请明白说出吧!”
神州一凤道:“简单地说,凡是你到达的地方,那么惊人血案便随后发生,这个有点令人费解。”
黄鸿飞噢了一声,道:“不错,凡我走到的地方,都有死人发生,但我很简单的告诉你们,这也许是我的命太硬了,带着煞气煞死别人罢了。”
神州一凤听得双眉紧蹙,说道:“现在我想问阁下,郁小姐当今在哪里?”
黄鸿飞冷然道:“我就在找寻她。”
站在旁边的九指神尼灭绝师太,自从现身到此刻,始终沉默不语,这时她突然厉声一笑,道:“飘香,你这样问,总不会问出一个结果,现在放弃一切不谈,老尼在合肥曾经被他断折一支兵器,今日老尼特地再将峨嵋镇山之宝——鸩鸟神杖拿了出来,目的是要找寻他比武一次,现在老尼再也沉不住气啦!”
黄鸿飞昂然地答道:“很好,师太要较量,尽可划出道来。”
九指神尼灭绝师太,动容道:“老尼纵横江湖数十年,一生施用这支鸠鸟神杖,只不过是七次,加上今日是第八次啦!”
黄鸿飞道:“在下非常荣幸能得见识黑鸠神杖威力,若是不敌,死于杖下,亦可含笑瞑目啦!”
神州一凤单飘香似乎不愿他们动手,轻声对九指神尼说道:“师太,不可以将比武之事暂时搁下吗?”
九指神尼灭绝师太,微笑道:“飘香,你是知道老尼生性的,那就在旁观战吧!”
黄鸿飞这时已将那柄黄狼剑拔了出来,银光闪闪,灼烁夺目,他持剑向右走了三步,朗声说道:“师太准备动手吧!”
九指神尼见黄鸿飞那种心高气傲之气势,不禁犹豫一下,忖道:“这小子虽然武功奇高,但他真能胜得我这支鸩鸟神杖吗?”
想着,灭绝师太举杖走了出来,说道:“你先发招好啦!”
黄鸿飞呵呵一声轻笑,道:“那就有僭了!”
话声中,他手中利剑挽个剑花,虚虚向灭绝师太眉心指去。
这一式,乃是天狼派剑法“仰视星河”当年天狼神魔以及黄鸿飞师父天狼老人,曾经跟中原九大门派比武过数十百次,当然招式一出,九指神尼和神州一凤都认得是天狼剑法。
灭绝师太存心试他武功深浅,虽然明知他这一式里,内中藏着无穷变化,却是傲然不惧。
只见黑鸠神杖起处,激起一股杖风,蓦然用左手持拿杖尖,用杖头向黄鸿飞当头砸下。
她这一杖,可未曾使全力下击,但杖风如山,端的神勇惊人。
黄鸿飞突然轻啸一声,移形换位,剑尖冲破杖风,直指杖头鸠鸟尖喙,电光石火般一触!
九指神尼刹那问觉出自己力量,骡然消卸,心中一凛,暗忖道:“这人功力确是绝高,竟然能将力道传到剑尖”
她的念头不过是一掠即过,真力已运至杖上,仍然原式下压。
黄鸿飞一点得手,忽然又觉九指神尼杖头,蓦生潜力,就像一座山直在杖头之上压下来。
他冷笑一声,俊目闪光,剑尖倏然跳动,竟是沿着杖身点过去。
灭绝师太知道再运真力,也是陡然,蓦地撤杖横抡,杖风如急飙狂扫,直欲卷人离地而起。
黄鸿飞真气一沉,急打个千斤坠,剑尖探处,刺破鸠杖潜力,轻轻一引,第二招剑式,刚好化解对方神力压顶。
灭绝师太当年手持这支鸠鸟杖,打遍天下无敌手,神勇无伦。
自从日前一招交练比试,她一支金钢拐杖被折,心中耿耿于怀,不时要寻黄鸿飞较量一个高下,此刻,她真正感到黄鸿飞确实负有深高武功。
这时,她一杖抡处,被黄鸿飞剑式引开瞬息之间,杖交右手,变抡为戮,鸠鸟杖一戮之时,已经急点上中下三盘,一时化为十几根黑鸩杖。
黄鸿飞自从跟神州一凤,崆峒奇侠郁仙居二人正式交手以来,已领悟到神州七杰闻名江湖,并非偶然,或是陡负虚名。他们每一人确实各有他们奇绝的秘技,今日他打算要和九指神尼大战三百回合。
一来他由九指神尼的身上,确实领会到神州七杰真正武学深浅,以做日后正式挑战神州七杰之参考。
此时,黄鸿飞举重若轻,一式“星临八角”黄狼剑一划,刚好又破解了九指神尼这一招。
九指神尼心头一怒,蓦然使出峨嵋派黑鸠神杖,左右一抡,激起两股狂风,回环冲击。
那根鸠鸟杖,霎时化作无数根,上盘下打,急攻过来。
黄鸿飞被那无形潜力一冲,禁不住身形后退,手中黄狼剑,也自使出天狼剑法,只见他身形转处“大衍如环”“六龙驰驭”“剑破三清”“少阳再引”“灾荒日永”“五云氤氲”一连几招,剑尖划处,着着都正好在鸠鸟杖潜力飙风缝隙间,把那卷人欲飞的力量都破解了。
两人这场拼斗,看得那两位白衣少年忘记了伤疼,全神贯注,就是神州一凤单飘香也是神往目驰。
交手了四十余招,黄鸿飞竟然被迫落下风,他觉得对方杖法,神奇无方,自己十数年中跟天狼老人百里扬毒所学的天狼剑法,没有办法克制对方杖招,以及对方雄猛潜力和杖风。
他暗暗心惊,忖道:“中原九大门派武功真是流传深远,精奥搏大,无怪当年师父仍不是九大门派之敌”
想到此处,黄鸿飞脑海里很快泛出在无底谷中熟记于脑子里的——天狼神魔师祖刻于石碑上的武功经文
刹那间,黄鸿飞真气沉处,身形在急风鼓荡中稳立不摇,心神合一,贯注到剑尖上,这一来,形势忽变。
只见他在杖风如山中,身形已经站定,剑尖斜斜上指,宛似老僧人定,稳定如万古盘石,又如金刚伏魔,神威深浅莫测。
剑式出手,看似迂缓,实则极快地变招换式。
霎时间,两人又接了二十余招。
灭绝师太是何等人也,在这二十余招里,她已然认出黄鸿飞这夺剑法,心神大震,脱口叫道:“好个达摩剑心法!”
在旁观战的神州一凤单飘香,也是脸色骤变,她也在此时认出黄鸿飞的剑法,有几分酷似极上乘的少林派达摩剑。
少林派珍技自秘,黄鸿飞自称是天狼派弟子,他怎能学得极上乘深奥的少林达摩剑呢?
黄鸿飞被灭绝师太一呼叫,也感到心头一惊。
要知他此刻施展的剑式,乃是天狼神魔刻于石碑上的天狼派武功经文心法。在无底谷的四年岁月里,黄鸿飞谨遵师祖天狼神魔的告诫,将全付心神精力,苦练那狼形十三式,至于那一篇奇长的武功经文,始终没有发揭研练的时间。
此刻,他因为深知狼形十三式的招式,狠毒凌厉霸道。一式发出,非达到伤人目的不停止,故不敢轻易施展。但不施展狼形十三式,却眼见昔年所学的天狼派剑法,无法抵抗强敌。不得已之下,黄鸿飞想到天狼神魔雕刻于石碑上的武功经文,不禁随心应手施展开来。
他哪里知道天狼神魔那篇奇长武功经文第一章,便是选取于少林派第一种绝艺——达摩神剑。
当年天狼神魔,单人独剑,讨问过中原武林九大门派,搏斗过任何一派第一高手,目的是在取舍别家门派武学长短,然后综合整理,供自家剑派开山武学上的参考。
所以说,天狼神魔在无底谷留记下来的那篇石碑经文,可以说,罗尽了中原九大门派每一家精艺。然后独创出狼形十三式,是针对九大门派每一种绝学,所研究出来的破解之毒招。
故黄鸿飞在无底谷四年时间,虽然没有研练过那篇武功经文武技,但这时一经思念转动,便能得心应手施展出来,那无非是他苦练的狼形十三式之深奥搏大,已经远胜过任何一门派的绝学。
天狼神魔之过人智慧,确实堪称天下第一奇人,无底谷数十年的苦心独创,便没有白费,他终于造就一位绝代的武林高手。
黄鸿飞默默之中这一巨大发现,使他又惊又喜,突然间,他手中黄狼剑虚划一剑,仰面一声长啸!
啸声,简直要穿山裂石,多少悲恨忧虑,似乎都从啸声中抒发出来。
原来黄鸿飞这一发现,不但使他武功成就又进入一个极端深奥境界,就是将来抵抗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之胜利希望,也已经吐露出一线曙光。
在长啸声中,黄鸿飞抱剑飞射出三丈开外!
灭绝师太正自不知黄鸿飞何以不败而退,微微一愕之间!
黄鸿飞已然回剑入鞘,朗声说道:“今日比试,到此为止。”
语音一落,一个清朗的笑声,震动了众人心弦!
黄鸿飞抬眸望去。
只见这座庭院,四面八方,刹那间现出了二十余个人来。
黄鸿飞、九指神尼、神州一凤等人,刚才都为剧烈的搏斗,吸引去了全部心神,所以事先都没发觉到旁边已来了那么多人。
这时只见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当先走到黄鸿飞面前,抱拳拱手笑道:“兄台绝世过人武学,确是近代武林第一高人。在这动乱不安的武林局势之中,兄台可说是浩浩江湖海洋中一盏明灯,这是武林道之幸,亦是万千苍生之福了。”
黄鸿飞听了南宫峰见面一番恭敬人微,崇高至上的奖语,不禁呆了一呆。
就在这时候,他的眼光看到崆峒奇侠郁仙居,轻挽着一个美丽绝世的佳人,缓缓向场中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鬼才奇女郁步瑶。
黄鸿飞这时候脸色大变,心中急速忖道:“难道她已经吐露出自己身份来历了吗?”
灭绝师太此时眼光掠扫了四周的人一眼,冷冷喝道:“你们是否瞎了眼睛,没有看到全庄被屠杀惨剧,还在高兴什么?”
南宫峰转首望了灭绝师太一眼,轻轻叹道:“师太且莫动怒。唉,屠庄之事,老朽已然都知道啦,农庄中一百二十余位死者,固然死得非常凄惨,但谁知道我中原武林道更加凄惨的事,不会再发生吗?”
灭绝师太双目一闪,道:“南宫峰,你认为他是好人吗?”
南宫峰尚未答话,已见郁步瑶缓步走来,娇脆说道:“姨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从今之后,他乃是我中原武林道一分子,敬请我武林联盟众弟子,能够礼遇佳宾。”
灭绝师太听得一呆道:“小瑶,你能将一切经过详细道出吗?”
郁步瑶道:“姨妈,等会瑶儿会全部告诉你知道,现在咱们需要将这座农庄布置一下,准备强敌来侵。”
说完话,她移步走到黄鸿飞面前,娇声叫道:“相公,辛苦你啦!”
黄鸿飞此刻正自独思,闻声抬头说道:“小姐无恙归来,在下已感心安了。”
郁步瑶微微一笑,道:“我能够平安归来,乃是相公所救,当今我屡欠浩海深恩,倒不知何时能够图报。”
黄鸿飞闻言惊愕一下,道:“小姐如何说,平安归来乃是在下所救?”
郁步瑶突然由怀中取出一封密封信笺,纤纤玉手轻伸,递到黄鸿飞面前,说道:“这是一位黑衣少妇嘱我亲手交给你的,我便是那少妇所救。”
黄鸿飞听了这话,浑身一阵颤抖,伸着右手接过那封信,心中疾速想道:“黑衣少妇?她一定是锦莺师妹了”
郁步瑶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道:“相公,有件事我想要先告诉你。”
黄鸿飞道:“什么事?”
郁步瑶道:“我对那黑衣少妇说出你的名字。”
黄鸿飞凄凉的叹息一声,道:“她可能早已经知道啦!唉!但愿小姐会遵守诺言。”
郁步瑶听懂他下面语意,幽幽说道:“相公跟我之约,虽然只是口头之约束,却有如山盟海誓,相公尽请放心就是,眼下相公请独自拆阅那封信,恕我还有琐碎旁事待办。”
说罢,她转身直对神州一凤走去!
黄鸿飞这时独自走到一株相思树荫下,轻伸着颤抖的双手,撕开密封,抽出两张白绢纸,只见十数行秀丽的字迹写道:
黄师哥!请恕我无耻的这样称呼你,唉!在你离去之时,我立刻配了一杯点滴断肠毒药,准备仰颈而撤手人寰,但我还是无耻的活下去!
不过,我当今活着,师兄能视我已死亡,唉,事实我的灵魂,早在四年前便已经死去了,活着的,是一付骨肉躯壳。
上苍的不仁,逼迫咱们命运多舛,我想师哥能够深刻了解我投身千毒魔王的用意,那只不过是要为咱们天狼派,毁门灭派之仇雪耻报复。
在四年前,当师兄被西方狮王击落无底谷,师妹受救于千毒魔王之后,便策谋计划了一个极端刻毒阴狠,能使天下武林走上恐怖末日的阴谋。但今日师兄之活于人世,使我不能再委身于千毒魔王,不能再利用他策划阴谋了,师妹坦白地告诉你,毒杀农庄武林盟中人之事,是师妹叫千毒魔王干的。
黄鸿飞看到这里,浑身一阵战栗的颤抖,暗自叫道:“师妹啊!你的心肠未免太残忍啦!你怎能那般狠毒呢?”
黄鸿飞抬头掠望了一下四周,只见南宫峰等人正忙于处理全庄死者善后,这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于是,他继续往下看:师兄看到此处,可能怨恨我手段之辣,毒如蛇蝎,唉!想起咱们天狼派的遭遇,我真恨不得毒死整个天下的人。
所以,我要报复,我要格杀整个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人,先利用狐狸帮之力毁灭九大门派,然后再整肃狐狸帮。这计划,密谋了四年,今日我宁愿放弃这计划,因我得知师兄活于人世,我不能再投在那毒魔怀抱中,我这样做,并非指望师兄收留我这朵残败污花,那只不过是要减轻师兄一份精神负担!
别啦!师兄!师妹只有浪迹于武林中,一直等到你将天狼派发扬光大。
最后望你不要忘记师门的血海深仇。
孤独女宋锦莺谨上。
黄鸿飞读完这封信,双手紧捏着两张白绢纸,撕得片碎,心底下暗暗地叫道:师妹啊!我永远不会忘记天狼派的血泪史,但是我对于一些仇人的报复,并非是盲目的屠杀,师妹呀,你知道你已害死一百二十余条无辜人命吗?
你这次过错,上苍能够原谅你,但你可别再枉杀无辜了。否则天狼派不但不能长存于武林,更不会得到世人的谅解
黄鸿飞这时思潮如涌,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娇脆的语音,叫道:“相公,请你能随咱们前去商量一切事宜。”
黄鸿飞回头望去,只见神州一凤单飘香就站在一丈开外,凤目射出一道湛寒的光芒,投注在地面上的满地碎纸。
黄鸿飞心头一骇,啊了一声道:“单女侠,你们能容一个外人参与机密会议吗?”
神州一凤道:“相公已是郁小姐的救命恩人,当然并非外人。”
黄鸿飞突然摇一摇头,道:“单女侠,我还是不要参与你们机要磋商为妙,至于在下答应郁小姐保镖之事,我想还要做一个深远考虑。”
神州一凤单飘香,淡淡地说道:“相公如果没有诚意为武林道着想,不妨早早离去为妙,否则,总有一日,有人会察觉出你的身份来历。”
黄鸿飞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心内疾忖道:“她是否已然知道我身份?”
单飘香突然极尽凄凉地轻叹一声,道:“如你不存心残害武林盟友,我就不会将你来历泄露。”
黄鸿飞冷笑一声,道:“单女侠认出我是谁呢?”
神州一凤缓缓说道:“相公姓黄,名鸿飞,早在数日前,你再次回来大院之时,我便认出你来,只是没有吐露而已,当时你和郁小姐失踪,使我误会你可能潜入了狐狸帮,欲要假借狐狸帮之力整肃中原九大门派。”
黄鸿飞冷冷笑道:“单女侠现在不会怀疑我存有此心吗?”
神州一凤道:“有点疑虑,就是有这个疑虑,我才劝你离开咱们而去!”
黄鸿飞道:“如我不走呢?”
神州一凤凄凉的说道:“我是中原九大门派一个分子,当然不能看它遭人毁灭,很可能我会暗中杀了你,永除心腹之患。”
黄鸿飞微微一笑道:“天狼派在你们九大门派逼迫之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活着的人遭遇,也是无家可归,心灵创伤累累,试问天狼派弟子不能报复吗?”
神州一凤沉声说道:“你们天狼派要对九大门派雪耻复仇,尽可堂堂正正挑战,若是施展小人诡谋,魅魑伎俩,却是极端卑鄙龌龊。”
黄鸿飞清朗地一笑,道:“天狼派虽无一德以报天,却不会像中原武林九大门派中人,那般卑鄙无耻。”
神州一凤猛地双眉一挑,冷冷说道:“这座农庄之中,已经聚全了神州七杰之四位,以及数十位一流高手,如果我将你身份吐露,谅你武功多高,也逃脱不出咱们戮杀。”
黄鸿飞冷涩涩地说道:“在下便是不怕死,倒要试一试看,所以我已经决定留下啦!”
这句话,听得神州一凤粉容色变。沉吟良久,方才轻叹一声,说道:“我已经说过,只要你不心存毒谋,我绝对不会泄露你的秘密,若是一有可疑,当心晚上睡觉,我割掉你的头颅。”
说罢,神州一凤转身就走!
黄鸿飞反而呆呆站在那儿出神。
原来他正在从事深长考虑,自己是离去,抑或留下?
黄鸿飞事先可没猜想到神州一凤单飘香,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尤其是单飘香的话,使他有点心寒!
万一单飘香真的动了杀机,如在自已睡觉时骤下毒手,那么自家不是白白枉送了性命吗?
突然黄鸿飞眉宇间掠过一道冷煞之气,暗自冷笑了几声道:“如果中原武林九大门派果真对我下毒手,那只有加速他们灭亡”
想到这里,突然看见两位白衣少年联袂而来,他们便是刚才跟黄鸿飞搏斗的南宫峰的两位弟子。只见两人来到黄鸿飞跟前,双双躬身拜倒在地,道:“这位老前辈,敬请宽恕晚辈兄弟冒犯罪过。”
二位白衣少年齐声说着,拜倒地上久久不起!
黄鸿飞呆了一呆忙说道:“二位兄弟,赶快起来。”
但听二人齐声说道:“老前辈不宽恕咱们,咱们兄弟则永远跪于此地。”
黄鸿飞听二人左一声老前辈,右一声老前辈,不禁感到面红好笑,要知以自己年龄不过大他们五六岁而已,他暗自想道:“自己久没有刮整胡须,大概变成老家伙了!”想罢,伸手摸脸面,只觉须长数寸,光滑卷曲,不禁哑然一笑,说道:“二位兄弟!我宽恕你们就是,你们赶快起来。”
话毕,方见这两位白衣少年站起来齐声道:“谢老前辈大恩大德。”
黄鸿飞见这两位白衣少年,面貌英伟,长得又极酷肖,不禁问道:“两位可是兄弟吗?”
那眉上有痣的少年恭声道:“禀告老前辈,咱们是双胞胎孪生兄弟,我居长,姓唐,名强,弟弟名武,尚请老前辈日后多多指教,晚辈感恩不忘。”
黄鸿飞略有所感的哈哈一声朗笑,道:“大侠之徒,无怪有超人风范教养,两位兄弟若能好好学习,前程自是不可限量。”
唐强、唐武两位兄弟,又恭声下拜道:“尚望老前辈关照。”
黄鸿飞见二人刹那间,变得对自己这般恭敬入微,不禁有点手脚无措,道:“你们不要这般称呼我,快不要这样多礼。”
这时只听眉上有痣的唐强朗声道:“在下师父有请老前辈过去商量大事,敬请大驾能随咱们兄弟前去南面大院。”
黄鸿飞点头道:“那就请带路吧!”
唐强、唐武当下转身带着黄鸿飞向南面村庄走去!
昨日黄鸿飞已到过那座大院,这时三人只走过七八户人家,便已看见那户大院落。但见矮墙内外,此时三丈一岗,站着一个一个全副武装的灰衣大汉,他们刀剑林立,警卫森严,无形中一种肃穆,紧张气氛,隐隐而生。
黄鸿飞心内暗暗忖道:“中原武林道之武装,果然非常迅速,想不到在这一夜之间,南宫峰已聚集了那么多武林高手,由此看来,狐狸帮跟武林盟之争斗,可有一番热闹场面啦!”
想着,黄鸿飞已随唐强、唐武两兄弟走过警卫森严的大庭院,直人大厅堂。
这一进人大厅堂,黄鸿飞方才发觉这座厅堂,原来是武林盟一个发号施令集会之地。
只见这座厅堂出奇广大,阔有五丈,长却有二十来丈,竟然分为内外堂,外堂墙壁两侧,每隔一丈肃手恭立着一位腰悬长剑的白衣大汉,直到沿三道石阶而上的内堂。
外堂之尽头石阶顶上横梁,悬挂着一道牌匾,龙飞风舞写着“替天行道”四个漆金大字。
走上石阶,黄鸿飞一眼看到内堂深处,分东南北三面排放着十八张虎皮交椅,只见南北二面,分坐着南宫峰,郁仙居,灭绝师太,郁步瑶,神州一凤等五人。
黄鸿飞抬头打量内堂正中一道大牌匾,书写“万流归宗”四字,以及左右两条大柱梁上刻着一副对联:
一苇渡江显神通,
达摩老祖尊武林。
黄鸿飞看到这副联句,当知其意是说,天下之有武林,完全创始于达摩祖师东渡中国,将武学传人中原,方才奠定了源远流传的武技。
这时只见南宫峰等人齐齐站了起来,恭迎黄鸿飞人座。
黄鸿飞看到南宫峰等人礼遇情形,激动的说道:“诸位大侠请坐,请坐。”
南宫峰这时将黄鸿飞迎到正东面居中一张椅子,豪笑道:“这边就只有兄台一人是客人,快请坐下吧!”
黄鸿飞对于寒暄客套之话,拙于言词,只得默默的坐了下去!南宫峰径自回到北面第一张椅子。
大厅堂中,顿时陷入片刻肃穆沉寂,黄鸿飞抬头间,看见数道眼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这不禁使他有点不由自主,将头低垂了下去!
郁步瑶似乎发觉了这种有点窘态场面,一缕莺声燕语脱口而出,道:“南宫伯伯说要据守这座农庄,等待各派武林高手聚集兰封,然后再作执剿狐狸帮主力,决战于开封至兰封之间十里荒原。但这一方法,侄女感到有些不妥当。”
南宫峰微微一笑,道:“老朽书信邀请郁侄女下崆峒山,目的就要郁侄女全权指挥武林盟,以及整个天下武林道,现在郁侄女有什么妙策计谋,敬请言出,南宫峰等人只有唯命遵从就是。”
郁步瑶幽幽一叹,说道:“自从侄女于合肥离去后至今,虽说是遭敌人所擒,其实侄女有点故意遭俘,一方面是要探察一些敌情”
崆峒奇侠郁仙居闻言,忙道:“瑶儿,你以后千万不要这样犯险,要知你之失踪,咱们这些人是多么心急如焚呢!好在你没有差错,万一有什么意外,你叫爹如何放心呢?”
郁步瑶低叫一声,道:“父亲!瑶儿已经不是小孩了,自然我会照顾,何况瑶儿已有恩人答应相护身侧,纵是千军万骑也不能侵犯到我身,这点请父亲能够永远放心就是!”说完,她不禁将眼光投向黄鸿飞。
黄鸿飞突然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承蒙郁小姐这般看重在下,但我”
郁步瑶没容黄鸿飞说下去,很快接声说道:“相公乃是君子,一言九鼎,我想你不会再变挂心意才是。”
好厉害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抢先一话,塞住了黄鸿飞要说的话,他只得暗暗轻叹一声坐了下去。
由郁步瑶的一番言话听来,她是多么看重、信任黄鸿飞。
这时只听灭绝师太冷冷说道:“小瑶,那人靠得住吗?”
这句话,乃是堂中众人心中所要问的话,此时,灭绝师太不顾黄鸿飞在侧,直截了断说出,大家不禁将眼光望向郁步瑶。
郁步瑶叫声:“姨妈,刚才我已陈述过数日来的遭遇,难道姨妈不相信我的话吗?”
灭绝师太摇头道:“姨妈向来就不太信任别人,我觉得瑶儿还是慎重一些才好。”
郁步瑶娇声笑道:“你们叫我前来中原武林,目的就在听信我的指挥,现在你们第一件事,就不信任我,日后,凡是我的计谋,谁会服从我命。”
这句话一出,灭绝师太脸色骤变。
这种场面,显得非常尴尬,南宫峰突然站了起来,冷声说道:“郁侄女对于应付当今武林局势,似乎已经成竹在胸,未知第一个步骤,要怎么行动。”
南宫峰的话,目的就在扭转这个尴尬场面。
郁步瑶如何有不知之理,当下缓缓轻语道:“当今武林盟对狐狸帮之战,首先是认清敌我情势,今日侄女试问你们,有谁知得狐狸帮巢穴,以及组织基层,人物行动。”
这一问,众人不禁目瞪口呆,郁步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照这情形看来,武林盟已经完全处在被动之地位,他们神出鬼没,我武林盟中人已然遭到时刻被突袭之威胁,就以今日农庄之教训为例证,试想有谁能逃得千毒魔王随时对你下毒之危险。”
她的语音刚落,猛地看到黄鸿飞由坐位上急飞而起,腾空中他的右手已经抽出黄狼剑。
这种出乎意料之外动作,使众高手心惊、哗然!原来黄鸿飞直欺而去的方向,是对准郁步瑶。虽然众高手都已及时站起来,但是黄鸿飞这一动作,速度之快迅过电光石火。
剑光飘闪,猛往郁步瑶面前劈去!
崆峒奇侠郁仙居和神州一凤,就坐在郁步瑶的左右面,他们反应非常迅快,双掌并举,叱喝道:“狂徒住手。”
在这同时,郁仙居和神州一凤都发觉另外二条金光射了过来,黄鸿飞的剑式,便是劈扫向那二道金光,并非取向郁步瑶。
可是,神州一凤和郁仙居的掌劲已然吐出,发觉有异之时,已经无法收回。
一阵腥风血气味中,黄鸿飞的剑光劈中那二条金光,同时他的身上齐被神州一凤和郁仙居掌力击中了。
一声闷哼,黄鸿飞连人带剑被震飞出去!
“拍”地一声,摔在地板上,口中狂喷出两口鲜血,双肩摇摇晃晃,蹬蹬蹬后退了三步,萎坐在交椅上。
在这瞬间,神州一凤,郁仙居、南宫峰、灭绝师太、郁步瑶等人都看清楚在地上十数截黄金似的蛇躯,鲜血淋漓,阵阵颤动着!
尤其是两个三角形的蛇头,细睛圆睁,嘴巴大张,露出几颗锐利金牙,使人一见骇然!
这下大家都意会到黄鸿飞这一动作原意,他们呆了一下,十道眸光方才转投向黄鸿飞身边。
但见他嘴角残留着血丝,虎目中神光涣散了许多,手上黄狼剑也低垂着。
郁步瑶很快的扑飞过去,她不避血污的扶住他,语音有点颤抖道:“相公相公我害了你”她雪白如玉的手指,很快擦拭着黄鸿飞嘴上鲜血。
黄鸿飞受伤似乎不轻,胸口急速起伏着,喉咙中咕咕的响动,显然呼吸有点透不过来之状。
南宫峰是第二个走过来的人,他见多识广,猛地举手一掌按在黄鸿飞“命门穴”上。
“哇”地一声,一股血箭,再度由黄鸿飞嘴巴中喷射了出来,血液溅洒了郁步瑶满身衣衫。
黄鸿飞吐过这一口鲜血之后,似乎舒服了许多,胸口起伏已止,喉咙中吐出一缕细语音,说道:“那两条金蛇,是由梁上飞射下来”
郁步瑶凄声叫道:“相公,你你救了我一条性命,而咱们却不可理喻地鲁莽伤了你。”
黄鸿飞惨然一笑,道:“我不知道那两条金蛇为何会专扑向你?”
他这样转变话题,没有指责击伤他的人,但听在南宫峰等人耳中,他们心胸中难过万分,他们恨不得黄鸿飞这时破口大骂他们。
尤其是神州一凤单飘香,她哭了,心灵底处的痛哭。她俯坐在椅子上,肩头微微抽动着。
南宫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老弟磊落胸怀,老朽至死也不敢忘记。唉,咱们太对不住你啦!”
黄鸿飞摇摇头道:“你们不要为我挂怀,还是赶快应付骤变吧.那两条金蛇出现得有点怪异,可能那是人为因素。”
这句话,提醒了场中众人,他们各自将目光转向头顶那支横粱看去!
郁步瑶这时幽幽叹息了一声,道:“相公说得不错,那两条金色小蛇,乃是蛇类中最具奇毒的——金赤练蛇。”
黄鸿飞凄凉一笑,说:“千毒魔王名叫金赤练,那两条蛇,名又称金赤练,由此可知二蛇之剧毒啦!”
堂中群豪,凡是知道金赤练蛇来历者,这时不禁脸上色变,九指神尼灭绝师太,吃惊的问道:“瑶儿,你说那两条蛇是金赤练毒蛇?”
郁步瑶点头不语,灭绝师太接着说道:“金赤练毒蛇,乃是世上三大毒蛇之一,盛产于边疆沙漠地带,这座厅堂怎会潜伏有金赤练毒蛇呢?”
郁步瑶道:“中原武林当然不产金赤练蛇,但别人不会由沙漠边疆带来吗?”
灭绝师太皱起眉头,道:“眼下这座庄院厅堂,三步一哨、七步一岗,警卫森严,远胜过皇宫内,我不相信千毒魔王会潜伏进来,除非”
说到这里,她语音一顿,但眼光却瞟向黄鸿飞那边。
虽然灭绝师太没有说出另外语言,但这种举态,已经使人意会到她举止含意。
郁步瑶娇躯一阵颤抖,说道:“姨妈,瑶儿要告诉你一件事,他不是我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一分子,他今日来到咱们这里,那只不过是他曾经许诺过我一件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永远不移,他就是基于这个诺约而还留在这里,至于咱跟他约期一满,他的所作所为,我再也无法干涉他了”
她所说的他,当然是指黄鸿飞而言了。
郁步瑶略微一顿,接下说道:“那两条赤练蛇,乃是千毒魔王所施放无疑,这也不是说千毒魔王潜入左近,因为由那两条金赤练蛇专门扑袭我一人情形看来,我的身上早已被人暗中涂上了一种奇特药物,金赤练蛇便闻嗅着那药味,跟踪潜伏到厅堂梁上而对我施袭。”
她这番话,听得众人心头骇然!
崆峒奇侠郁仙居叫道:“小瑶,你赶快消除那药物,否则再有金赤练蛇猝然突袭,那可不是好玩的。”
郁步瑶微微一笑,道:“爹,你放心,只要他一人守护我身侧,任是什么毒物也不能伤我。”
由她了了这一句话里,可见她对于黄鸿飞是多么信任。
郁仙居这时心头一震,他似乎感到自己女儿对于这个陌生男子,除了友谊之外,好像还带有一种儿女私情。可是经他仔细一想,又感到自己的看法不对,以自己所知,自己女儿自幼便跟人订婚了
那是无影侠曹子健的黑炭儿子,名叫小黑
自从那小黑离开崆峒山后,女儿年事长大,知道跟小黑婚事后,她朝夕不忘那小黑,发誓没有那小黑不嫁,因而虽有不少门当户对美男子提亲,她都一口拒绝
郁仙居想到这里,默默的看了黄鸿飞一眼。
他又想到黄鸿飞的武功,确实一代名宿,以他武艺成就,已足够当自己女婿了,不过他感到这个人有点邪气、孤僻。
郁步瑶难道会看上他吗?
黄鸿飞自从吐出那股血箭后,神智气血已经顺畅了。此时他轻轻的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对郁步瑶躬身一礼,说道:“小姐,恕我失约了。”
他语音未毕,郁步瑶已经急道:“怎么?你要离去。”
黄鸿飞苦笑道:“小姐,你是知道的,我是不受你们欢迎的人,尤其是咱们约期满后,大家会陡增感情的负担,这又何苦呢?”
这时候南宫峰突然走前二步,轻扶着黄鸿飞肩头,激昂地说道:“老弟,咱们这般对待你,真是太不该了,南宫峰不知要怎么样向老弟陪罪才是,唉!今日你若是这样离去,南宫峰更是不仁啦!”
黄鸿飞淡淡说道:“南宫大侠不要这样说,日后你们定然是痛恨我唉!不说也罢,辞意已坚,我就这样离去了!”
语罢,他举步就走!这时众人眼睁睁看着他踉跄的脚步背影,没有一个人阻止他,叫他。
可是众人心里是多么希望他回转过来。
眨眼间,黄鸿飞已走出外堂门口,突然一缕颤抖、娇凄的语音,呼道:“相公,请留步!”
黄鸿飞知道那是郁步瑶的叫声,他停止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细碎的莲步声来到身后,他方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只见两张美丽动人,幽怨凄惋令人柔肠寸断的脸儿,呈现在自己面前。
那是郁步瑶和神州一凤单飘香。
她们的脸容虽然各带愁怨,但单飘香更增加了一缕哀怨凄情,她微红的眼光中,似乎正对黄鸿飞深深致歉。
黄鸿飞望了二女一眼,问道:“有什么事?”
郁步瑶道:“相公,你就这般离去吗?”
黄鸿飞默默的点一点头。
郁步瑶又道:“咱们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黄鸿飞叹一声,道:“不知道。”
郁步瑶幽幽说道:“如果在近日咱们不能相见,我想约相公除夕之夜在洛阳桥相会。”
黄鸿飞沉吟有顷,道:“那是三个月以后的事情好吧!在下若没有死,除夕之夜洛阳桥上相见。”说罢,他转首望向单飘香。
神州一凤单飘香突然低下头去,转身就走。
黄鸿飞呆了一呆,暗自轻叹了一声,立刻转身大步走出农庄。
本来黄鸿飞想留在农庄之中,因为这样做的话,对于自己日后抵抗中原武林九大门派有莫大帮助。
可是,神州一凤单飘香的话:“你们天狼派要对九大门派雪耻复仇,尽可堂堂正正挑战”这些言语,在他磊落豪迈胸怀里,确实感到不够光明正大,而且他也担心神州一凤另外一句话“若是一有可疑,当心晚上睡觉我割掉你的头颅”
万一单飘香真的暗下毒手,那么自己岂非白白送命,虽然单飘香不一定会这样恶毒,但是自己在他们圈内,能够永远瞒住身份不泄吗?
黄鸿飞慢慢步出农庄,放眼绿油油的稻田,心中感概万千,这十数日来,他遭遇了许多变故,而每一件事,都是使他费尽心血的凄伤事。
这时他不禁有点精血枯干之感,双腿突然一软,盘膝跌坐在一片竹林草地上,眼望遥遥的远山白云,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
渐渐地,他似乎疲倦的睡着了!
其实,他是盘膝跌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黄鸿飞这一坐,一直到达夜沉雾重子夜时分——
他这次打坐,使他受创不轻的内腑痊愈了,苍白面色变为红润,可是当他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刹那。
他不禁呆啦!原来他的身边凝立着一个蓝衣罗衫少女,手中持了一把明晃晃长剑,刃锋沾染着鲜血未干。
蓝衣少女跟前横七竖八,倒卧着七八具鲜血淋淋的尸体,清霜似的月光普照之下,十数丈远外稻水田中,好像还有一具尸体。
聪明的黄鸿飞这一瞥眼间,已然知道这边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博斗,而死伤了不少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黄鸿飞目光看到二十余丈外,很快驰来一条白衣人影,速度快得惊人至极!
眨眼间,已来到七八丈外,这时蓝衣少女娇声问道:“是南宫大侠吗?”
语音刚落,那白衣人影停住了身形,急急说道:“飘香妹,他已经醒转过来了吗?”
黄鸿飞心头一震,很快的闭上眼睛,就在此时蓝衣少女转首望了他一眼,娇声回话答道:“还没有。”
“六妹,你要尽力护守住他,咱们中原武林盟欠他的恩惠太多啦!老朽现在不能再留这边,只有操劳六妹了。”
说罢,白衣人转身又急急奔去,他来得匆匆,去得忙忙,由此已知情势有点紧张、急促。
黄鸿飞又张开眼睛来,只见蓝衣少女仍然背着自己而立,其实不用正面相见,黄鸿飞已知她是神州七杰中的神州一凤单飘香,刚才的白衣人,则是降龙一掌震五岳南宫峰了。
“是谁?站住。”但听神州一凤响起一阵叱喝!
黄鸿飞很快抬头望去,只见左侧面竹林丛中走出了一位白衣长袍人,步履轻如行云流水,令人一见,已知是位空前好手,所以单飘香那般紧张的喝问着!
白衣长袍人对于单飘香的喝问,恍似未闻,身子仍然向这边直欺了过来。
单飘香叱喝一声,道:“站住!”
剑随声发,一道寒光疾如流星,劈刺过去!
白衣长袍人没有作声,只是双肩轻轻一晃,不但巧妙避过了剑招劈刺,而且身子快若飘风,由神州一凤身边擦过,直向黄鸿飞欺去!
神州一凤做梦也没想到敌人武功这么高强,暗叫一声:“要糟!”拧身挫腰,恍似陀螺般旋转,长剑甩手向后扫了出去!
这招乃是昆仑派绝技,奇诡精奥、捷速。
自衣长袍人虽然身法很快,但仍逃避不过神州一凤这一剑劈扫圈围,所以他不敢再欺近右前方的黄鸿飞。摇晃问,他向左面移跃出二步,躲开单飘香这一剑。
间不容发瞬间,单飘香已经晃身挡在黄鸿飞右前方三尺。
在他们两人拦截,闪避电光石火的刹那,黄鸿飞始终眯着眸子,静静看了这一幕搏斗。
白衣长袍人似乎也对单飘香武功之高,感到意外。但他一怔之下,人如射箭冲了过来,右手并指如剑,直点神州一凤,左掌扬起一道强猛掌劲劈撞向六尺外的黄鸿飞。
他猝然出手攻击,真是惊人快速!
神州一凤叱喝一声,娇躯猛向黄鸿飞面前闪移过去,原来她的目的在拦截攻向黄鸿飞那道掌力,而现在她阻挡不及,只得以身挡接涌向黄鸿飞那股掌劲。
哪知就在神州一凤身躯闪到之时,她觉得一条绝快的手掌,伸缩间抓住自己左肘,往左一带,她不由自主向左面疾冲出去!
“劈拍!”一声掌劲互击珠爆声响!
黄鸿飞由地面上站了起来,那位白衣长袍人,身形闪动,似乎被一股极巨潜力震出三四步方才拿桩站稳。
原来黄鸿飞在神州一凤要用娇躯硬接过来的掌劲时,他猛出左手抓住单飘香,顺势将她带开,右掌即时弹吐出去!
神州一凤看见黄鸿飞站了起来,脱口叫道:“黄相公,你已”
黄鸿飞不理单飘香的呼声,径自抬眸掠向白衣长袍人,只见他是个四十余岁年纪汉子,面容有些惨白,五官还算端正,只是气质上有点冷傲,狂妄之态,让人觉得他不是可以亲近的人。
白衣长袍人站定身形后,两道如同冷电似的眸子,瞅盯在黄鸿飞身上,一语不发,此时此地,三人心内各有所思,一时间,沉寂得一针落地可以耳闻。
“哼哼哼”黄鸿飞由鼻孔中发出了一声冷笑,道:“阁下这身装束,大概是狐狸帮主特派的十三位密使之一了吧。”
此语一出,白衣长袍人果然震惊不已,喝问道:“阁下是谁?赶快报出名来。”
黄鸿飞微微一笑,道:“你不要穷紧张,在下不过是得知你们狐狸帮拥有十三位武功绝高,冷面冰心,阴狠残酷的密使而已,并非认识阁下。”
白衣长袍人轻哼了一声,道:“狐狸帮十三帮主密使所到之处,日月变色,无人能挡,阁下如果知趣的话,赶紧准备逃命去吧!”
黄鸿飞突然仰首一声长笑,道:“好说好说,本来我不想招惹阁下,现在倒要见识见识你们十三位密使,凭着什么得宠于狐狸帮主啦!”
他的语音刚落,突然一阵扣人心弦的尖锐森寒笑声,由竹林中传了出来!
神州一凤心头一凉,转首望去,只见白衣人影飘飞,竹林中突然又走出两个白衣长袍人,他们除了腰间悬挂一支圆棒形铁器之外,身无长物。
这两位白衣长袍人,步法快逾闪电,已来到三丈外,最先出现的那位白衣长袍人见同伴到达,似乎欣喜不已,转首问道:“罗组长前来,是否有新指令?”
右面一位身材瘦长,睛若铜铃,双颧高耸的白衣长袍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曹副队长已有新指令,不过勿急。”
神州一凤单飘香目睹这两位白衣长袍人出现,已感事态严重,因她江湖阅历丰富,只见这三位白衣长袍人的现身身法,早知他们武功非同凡响,绝非自己一人能够抵敌的了。
她移步到黄鸿飞身边,运用传音人密语音,说道:“黄相公,这片农庄早在三个时辰前遭受袭击,此时四面八方强敌环伺,郁小姐主张突破重围,目前情况不知演变到什么程度。眼下这三人武功似乎不弱,也许一时半刻无法打发得了,不知相公要怎样对付。”
黄鸿飞坐在竹林前入定一整日,虽然不明了一切情形,但是在刚才看见南宫峰急急赶来之情况,以及听到单飘香现在这番话,脑海里已很快猜忖到武林盟和狐狸帮一场惨烈搏斗的大概。
于是,他运用蚁语传音答道:“单女侠,眼前这三位白衣长袍人,乃是狐狸帮十三位魔头核心人物,武功奇特。谅武林盟中人,很少有几个能够抵抗他们任何一人,所以说,这三人若是攻入农庄,陡增坚守农庄压力,因此我想缠住这三位高手,单小姐不妨赶赴农庄帮助郁小姐等人。”
神州一凤闻言摇头道:“我要和相公联手击退他们。”
她的语音刚落,三位白衣长袍人突然分散成三角形包围开来。
那位姓罗的组长阴森森地说道:“两位兄弟不妨撒出狐狸王剑戮杀了他们。”
他语音一落,黄鸿飞猛地大声说道:“单女侠,咱们快逃,敌人狐狸王剑厉害,非咱们能敌。”
说着,他疾伸左手拉住单飘香右腕,飘身向三位白衣长袍人空隙冲出。
这情形,单飘香感觉有点意外,可是她觉得黄鸿飞手劲很大,带得她不由自主娇躯移动奔出。
那三位白衣长袍人,本是要伸手去拔腰间兵器,目见黄鸿飞两人要逃去,逼得三人速向他们疾欺拦截过去。
哪知就在此时,黄鸿飞又说道:“单女侠请在旁观战,切勿让他们任何一人撤出腰间兵器。”
语音中,黄鸿飞左手松掉了单飘香右腕,身若旋风一转,朝一个白衣长袍人左侧冲去,右手并指如剑,疾点敌人胸膛,左肘同时撞向另一位长袍人软肋,右腿带起一缕劲风,踢向后面那位姓罗的组长。
他一招出手连取三高手,这是包括了机智的运用,要知刚才三位白衣长袍人站定三角包围之状,任你武功多么高强也无法同时连攻三人。
原来黄鸿飞曾经听到狐狸帮东方龙王谈过,十三位密使各自佩带着一支狐狸王剑武器,厉害无匹,那王剑一经施用,就是武功多高的好手,也没有自信能逃脱王剑威力突袭。
所以黄鸿飞心想,要逼迫三个强敌无法取出狐狸王剑,唯一方法,只有引诱他们近身相博,然后运用自己奇快诡奥的绝技,刹那间制服他们。
黄鸿飞这一招连取三大高手的武功,确是超高无伦,但对方三人并非普通武师,而是狐狸帮主的生力军,故黄鸿飞式式落空。
但见三人忙闪开时,白影一闪,一个白衣长袍人,向黄鸿飞迎面冲到。另外二人也是拳掌齐发劈胸扫腹,手法狠辣迅疾。
黄鸿飞遭至三双凌厉绝伦的拳指攻击,虎目圆睁,大喝一声,蓦然矮身斜跨,如风吹树枝摇动,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已避开这三下煞手。
他右臂在旋转闪动之际“嗨”地一声呐喝,剑光如飞扫出!
但听“嗤”地一声,人影乱闪,场面形势又变。
原来一个白衣长袍人,在混乱中,伸手要撤出腰间的狐狸王剑,却被黄鸿飞快了一步抽出黄狼剑,将他右臂与肋间的衣衫,刮破了六道半尺长缺口。接近腕口处,雪白的衣袖已染红了一片,显然已伤到皮肉。
黄鸿飞宝剑出鞘,左手剑诀一顿,银光急划,径袭站得最外面那位罗组长的白衣长袍人,速度之快,使人没有眨眼的空间。
那罗组长白衣长袍人,也是急伸右手要拔撤兵刃。但闪眼耀目的剑光,使他不得不闪身避招。哪知黄鸿飞的剑招,乃是指东打西,银光尚未划出,已如急飙闪电般,卷向另外一个白衣长袍人。
未等对方招架,长剑一斜,又戮向另一人。
这种绝奇飘忽剑式,真是使人目骇神眩,三位白衣长袍人空负一身绝技,却无法抢尽先机,他们只有闪避剑招的份儿,没有反击敌人之力。
好在这三个人,武技深奥,竟然能够躲避过黄鸿飞神奇莫测的剑法。
刹那间,黄鸿飞已经连续劈扫出二十四剑。
那三个白衣长袍人,突然各人把心一横,不打算撤出兵器,各自展开轻功绝技,运用空手对付。
但是黄鸿飞的剑招,也在此时骤变,剑光化为一道银练,如长虹经天,又如白虹贯日,纵横飞舞,回环急攻,着着抢占先机,使三位白衣长袍人,一时难以联手合攻,场面显得紧张又热闹。
只见一道剑光,忽上忽下,三条白衣人影,一味身悬半空,往来盘旋,翻飞跳跃,有如穿花蝴蝶般随着剑气飞舞起来。
神州一凤单飘香持剑在旁观战,心神都被这场惨烈、紧张的快速搏斗所吸引了,其实这时她也无法插手帮助黄鸿飞。
激斗中,突然听到一声闷哼,一条飞空白影自空中摔落了下去!
另外二条人影在一阵激荡的旋风劲气中,分向左右飞射了出去!
但听黄鸿飞大声喝叫道:“单女侠快追击一人!”
喝声中,黄鸿飞长剑一领,身剑合一,直射向右边一位白衣长袍人。
猛地一声暴喝,道:“快收回狐狸王剑,全部给我住手。”
这缕语音,声音洪亮有力,而且听到黄鸿飞耳中感到非常熟悉,倏地,他将剑光划了一个弧,斜斜飘飞在神州一凤的身侧。
原来这个时候,一个在激斗中被黄鸿飞剑招刺伤大腿的白衣长袍人,摔跌在地之时,已经取出腰间圆筒形武器。
战斗全部停止了,这时众人眼光,齐都投注在一个新来的白衣长袍人身上。
这位白衣长袍人,年纪轻轻,面貌奇丑,漆黑似炭,但却长了一双湛寒袭人的眸子,以及两排雪白如玉的牙齿。
黄鸿飞当然认识这个人,便是自称神州七杰之首——万年神龟大空和尚之徒弟——曹华,亦是当今狐狸帮十三位帮主密使的副总领。
三位白衣长袍人看见曹华到达,齐齐躬身对他施礼。
曹华却是满脸含怒,冷冷说:“帮主之命令,轻妄不可擅动狐狸王剑,你等三人怎么这般脓包,三对一,还要运用王剑。”
这阵讽刺热骂,骂得三位白衣长袍人连声称是!
神州一凤单飘香不知曹华身份来历,这时听了他这番话,不禁风眉深皱,心想:“三人白衣长袍人已经难以应付了,这时多了一位,而这人看起来,武功似乎远较三人更高,今夜真难应付了”
曹华没有让三位白衣长袍人有说话的空间,这时又道:“帮主大驾,在卯牌正降临开封,你等还不赶紧归去领受帮主旨谕吗?”
那位罗祖长白衣长袍人,道:“曹副总领”
他只说了这一句,曹华已经冷冷接道:“这两人我自会打发他们,你等赶紧归队去。”
一声令下,三个白衣长袍人如同丧家之犬,夹着尾巴而去!
曹华眼看三条人影消逝后,方才转过头来。
黄鸿飞由喉咙底下嘿嘿的发出两声冷笑,道:“玲珑八面,威风绝代,佩服佩服。”
曹华这时两道凌厉的眼光,投注在黄鸿飞的身上,缓缓说道:“我已经认出你的来历了,想不到一隔四年,你不但活着,而且练就了超绝武林的剑术技艺。”
黄鸿飞闻言脸色大变,沉吟半晌,冷冷道:“既然认出我来,咱们之间的仇隙,你当然非常清楚。”
曹华急道:“咱们两人恩怨,虽然足够程度一决生死,但我请阁下能够将这事留待到祸乱平息之时,才作决绝。”
黄鸿飞冷声哼道:“你这一建议,对于我却是极端不利。”
曹华道:“光明正大决斗,绝不食言。”
神州一凤单飘香听了两人那番话,虽然不知其意,但却认出曹华来,轻咦了一声,转首对黄鸿飞问道:“相公,他是不是在北榕镇外一座祠堂面前,卑鄙无耻搏杀了同伴的那位黄衣少年。”
黄鸿飞望了她一眼,淡淡道:“不错,就是他。”
神州一凤突然娇声一笑,道:“噢!真是令人难以相信,想不到他在狐狸帮那般受宠,短短四个年头,竟然爬升到狐狸帮核心魔头地位呀!”
原来神州一凤得知了曹华,乃是四年前在北榨镇一座祠堂里,挑拨离间狐狸帮北榕镇分舵主胡刁山。而残酷格杀了胡刁山的那位黄衣奇少年后,她对于曹华武功与人格,不禁存着一丝轻蔑,卑视。
黄鸿飞哑然一笑,道:“单女侠,你暂时先不要耻恨他,他乃是你们中原武林道的救世主。”
神州一凤听得一怔,道:“怎么说呢?”
曹华脸色大变,急道:“黄兄乃是正人君子,谅不会做出小人行为而失了诺言。”
黄鸿飞冷冷一笑,道:“我何时承诺了你的约言?”
曹华心头大惊,倏地他退了一步,就在这退步的刹那,他右手已经很快撤出腰间那支圆筒形兵器,平指着黄鸿飞说道:“黄兄若不答诺约言,今夜我不惜施用狐狸帮独步天下,最是凌厉的武器狐狸王剑搏杀你。”
黄鸿飞想不到他撤出武器动作那般迅快,因为在曹华一动之时,黄鸿飞右手也握住了黄狼剑把柄,却还没抽出来。
黄鸿飞怔愕了一下,冷声道:“你的狐狸王剑如果格杀不掉我。那你打算怎样?”
曹华微然一笑,道:“黄兄纵然是武技再高,我想也难逃狐狸王剑里面所藏的十三种,最是凌厉霸道、歹毒的杀手锏。”
黄鸿飞道:“既然如此厉害,那么我倒要一试了。”
曹华摇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以性命犯险,老实告诉你,这支狐狸王剑的十三种武器一经施发出来,就是在下恩师也不敢说能够平安破去,目前我冒险耽误了这么长久时光。便是要传送有关狐狸王剑机密这件事。”
说着话,曹华左手突由怀中取出密信平平抛了过来,说道:“黄兄请接着此信,传到郁小姐手中。”
黄鸿飞轻伸左手,接过信柬接住:“咱们的事情尚未解决,你怎能轻信我答应你所托!”
曹华轻轻叹息了一声,道:“狐狸帮称霸天下武林,谅天狼派也无法存立武林,当今局势除非中原武林道战胜狐狸帮,天狼派才有扬眉吐气之日,兄弟这一番话,乃是出自肺腑之言。黄兄信不信由你。”
说罢,曹华转身一跃,瞬间隐入夜幕中。那种绝快的轻功身法,看得单飘香脱口呼道:“他的轻功身法好快呀!”
黄鸿飞默默地点一点头,道:“当今天下江湖武林后起之秀,要算他武功最高啦,唉!”
说到这里,黄鸿飞极尽凄凉的叹息了一声!
神州一凤听他这声叹息,以及他的话意,她的脑海里无法会到他心内底意,单飘香沉吟了片刻,问道:“相公,他到底是谁啊?”
黄鸿飞淡淡道:“他是你们的人。”
神州一凤知他不愿吐露,当下道:“相公,现在打算何去?”
黄鸿飞道:“将这封信送给郁小姐。”
秋夜迷蒙,轻风呼啸,大地显得一片肃穆,冷煞。
黄鸿飞和单飘香并肩走在田陌上,两人都保持着一片沉默,更将秋夜平添了一层神秘和紧张气氛。
蓦地,单飘香打破了死寂,低叫了一声:“黄相公!”
黄鸿飞闻声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什么事?”
只见单飘香一双凤眸,射出千缕愁怨秋水,樱唇轻启,幽幽说道:“我问相公是不是痛恨着我?”
黄鸿飞怔了一怔,道:“此话怎说呢?”
单飘香道:“上午击伤你我内心非常痛苦,我觉得太对不住你了,中原武林道对于你更是太对不住啦!”
黄鸿飞凄凉一笑,道:“单小姐曾经施恩于我,在下至今仍没有图报,上午就是你一掌击死我,我也不会怀恨你,只是在合肥我伤你之事,至今还念念不安。”
这番话,听得单飘香娇躯颤动,心内激动不已,道:“相公之仁爱风度,真使飘香更加愧疚,唉!为什么我却出身在中原九大门派啊”她最后一句话,听得黄鸿飞心头一震,难以寻味,道:“小姐,此话怎么解释?”
单飘香闻言脸上泛出一丝新愁,轻声叹道:“历经江湖波折,饱尽风霜之苦,我已经深感厌倦了,现在我真是悔恨学武,为何不让我变成一位普通女子。”
黄鸿飞想不到单飘香会说出这一番话,神州七杰之名,有如日正当中,单飘香双十年华,已名登天下一流高手,前途无量。她如何会厌倦了江湖武林,难道这现象就是中原武林道将要没落之先兆吗?
“黄相公,你认为咱们练武的人,应该老死江湖吗?”
黄鸿飞奇异的望了她一眼,道:“小姐打算退隐武林吗?”
单飘香轻叹道:“狐狸帮一灭,神州七杰,以及一些武林高手,将会全部告退武林,何况我乃是一个女儿身,迟早总要归宿养儿育女啊!”黄鸿飞轻然点着头,道:“天下间的人,谁不往好的方面着想,只怨好事,往往遭受人为环境破坏,而被牵带进无止无休纷争漩涡是非中。
一个人自从出世的刹那,便注定了一生的遭遇命运,谁又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语音刚落,突听一声轻喝道:“前面是谁?”
黄鸿飞抬首望去,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农庄道上,庄口这时站着二位青衣大汉,挡道而喝。
单飘香沉声答道:“风琴轻呜流光闪!”
前面的人听到这一句话,立刻恭声答道:“原来是单女侠,盟主在厅堂等候,请单女侠赶快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