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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关小刀和阿祖终于返回洛阳城。
就近打探神剑门状况之后,方知天龙三侠之霹雳侠雷万钧,斯文侠谷君平,以及天龙骑多人,全被师爷给调回来,且团于地牢之中。
由此可想而知,七绝剑手刺中师爷一剑,并未夺得他性命,师爷仍自兴风作浪。
关小刀虽然想救天龙骑,但衡量能力,仍得暂时放弃,还是先找到公孙白冰再说。
可是探了许久,仍无公孙白冰之消息。
阿祖道:“也许洛阳乃是师爷地盘,他们封锁了消息。”
关小刀道:“说的有理,看来,还是得亲自探往神剑宫了。”
阿祖道:“你可不能硬拚!”
“那当然。”
关小刀想及安盈盈为自己而死,那已是他胸中永远痛楚,再也不敢任意行动,阿祖闻官始放心不少。
两人检查沿路所买之炸药,但觉够用,复又换上侍卫队衣衫,始敢往神剑宫潜去。
五十里眨眼即至,神剑宫外围街景,显得落莫许多,可感觉出,一股正在哀亡气息正侵蚀着神剑宫。
守备并无想象中严密,小刀和阿祖有侍卫衣衫掩饰,轻而易举即已潜入神剑宫。
一切似乎没变,关小刀更见得上次被炸药轰塌之高墙,此时仍未修复,想及安盈盈被炸得尸骨无存,不禁感伤不已,向着四处似乎染成碧血之迹稍作凭吊。
忽闻得阿祖低声说道:“有打斗声!”
关小刀机警听去,似在武天坪位置,当机立断,带引阿祖潜了过去。
那武天坪本是一处以石块堆高之六角凸字型练功坪,前次已被炸得凹塌多处,然此时却仍见及两位高手恶斗,其左右各列了十余名手下以监视。
关小刀潜近,躲在附近塌墙,往战区一瞧,果然是公孙白冰和司徒昆仑恶斗不止,十数名手下则包括公孙白冰的四大护法,以及黑青锋引领的十名剑手。
双方似乎斗过一阵,看戏者不时露出疲累神情。
忽见公孙白冰一招“两仪化天”幻化无数掌影,凌空欺打敌人。
那掌影虽是激烈,但司徒昆仑根本不放在眼里,连连以掌相抗,终究还是化去。
司徒昆仑哈哈怪笑,笑声尖若女人无异,他却压抑着,倒成了太监一般,听来甚是刺耳。
他笑喝道:“战了三天,不分胜负,你累我也累,何不对掌比内力,立即分输赢,告诉我,你如何解去阴阳之毒?”
公孙白冰冷笑:“你只会用毒,算什么刀枪不入,有胆把毒功撤去再斗。”
原来他见及司徒昆仑每每运劲处,总见红雾乍现,他虽然解了此毒,却仍顾忌再中此毒,故而不愿再近身相搏。
司徒昆仑似也想在获知解毒方法再杀人,双方因此恶斗三天,仍分不出胜负,不禁又气又急。却奈何不了对方。
当然,双方精神皆不错,全在于白天恶斗,晚上倒各找地方休息,准备长期抗争。
关小刀闻及双方所言,已有所了解,暗道这司徒昆仑功力似乎并未如前次犀利,是有所隐藏?还是被刺一剑,伤了什么脉穴不成?
双方自缠斗又叫骂,打得难分难解。
关小刀自觉两人可能还要斗上一阵,倒不如先去救人再说。
阿祖道:“一定要现在救吗?人数不少,可能会惊动司徒昆仑。”
关小刀一愣,但觉有理,他们被困,倒也暂时能保身,如若救出,惊动对方,必定饮来追杀,到时谁敢保证全身而退?在擒贼擒王之下,还是把目标放在司徒昆仑身上吧!
想定后,关小刀说道:“救人之事,延后再说,你先到外面接应,我去炸他几把,照我现在功力,只要不硬战,保身大概没问题。”
阿祖焦切道:“千万别像上次”
关小刀道:“不会不会,现在有公孙白冰在场,司徒昆仑哪容易脱身?你先去便是,何况有炸药护身,他奈何不了我。”
阿祖不想拖累小刀,便自点头:“小心点,我躲在暗处,有状况往那头进。”
关小刀笑道:“知道啦!”
阿祖终在千叮咛万嘱咐中潜退。
关小刀则望着战场,心想该如何才能一举炸得司徒昆仑重创,然后宰他老命。
然而,除了安盈盈那招,把整个人扑过去之后,似乎无计可施。
他不由放弃,心想,能捞多少便捞多少。反正联合公孙白冰照样可以收拾对方。
想定之后,他冷目瞧及战况,忽见司徒昆仑被逼得连连后退,时机自是成熟,关小刀马上绕到那头,猝如电闪般暴射出去。
他自从练得太乙神功五成功力以后,轻身之术突飞猛进,这一掠,奇快无比迫近不及三丈。
司徒昆仑忽觉有异,但他自恃功力天下无敌,便自哈哈大笑,黄袍衣衫掠风而动。
关小刀见他不动,正中下怀“神刀破天地”猛轰出去,但见大刀如电龙猛蹿过去,奇准无比劈向背脊,叭然一响,司徒昆仑竟然闷呃往前栽去,大刀弹向空中,关小刀喝飞过去,抓在手中哈哈邪笑。
他没想到此招能劈得司徒昆仑往前栽去,那表示司徒昆仑总受点什么损伤,这几月练功总算有了回收。
他未放弃任何机会,乍见司徒昆仑落入下风,猝地猛虎反扑,大刀再砍下来。,司徒昆仑背脊受劈,疼得他往前栽,此时若公孙白冰趁机挥剑,他可能受伤,然而公孙白冰发现关小刀参战,心中不屑,立即掠闪一边,不想占人便宜。
司徒昆仑得到喘息,想及偷袭者,怒火三丈,哇哇厉叫,凝尽全功,但觉大刀追近,猛地双肩双臂往后厉抖,一道罡气暴蹿而出,轰得关小刀唉呀一声,如断线风筝倒弹空中,摔落二余丈远处,哇哇疼叫。
司徒昆仑怒极而攻,虽是以肩背发劲,然其威力已和手劈无异,谁知却只能震退关小刀。落地仍能出声,显然离那吐血而仍差一段距离。
他不禁大怒,丢下公孙白冰疯虎般扑来。
那黑青锋本是带人欲捉,他自掠退,落个清闲。
司徒昆仑扑近,认出关小刀,谑邪大笑:“我找得你好苦哇!”
两掌开攻,砰砰数响,关小刀唉呀再躲,每躲退一次,地面即被打出凹洞,他拚命大叫:“公孙白冰,你为何不动手?”
公孙白冰冷哼不理。
司徒昆仑几掌未中,怔诧道:“你内功何时增强?”
直觉关小刀内功极差,故而劈掌之际,根本未追前,故而让他取巧而退,如今知晓,自是穷追急打。
关小刀穷于应付,猛地抖出大刀,如扇子般扫来,喝着:“看我乾坤一斩!”
司徒昆仑狂笑:“如何能斩?”
不相信刀背能斩人。
岂知关小刀刀背一翻,那另一面竟然藏有三束雷管,就这么一翻,奇快无比砸向目标,司徒昆仑猝叫不好,急于掠躲。
然而突发过快,他避之不及,三束雷管同时轰开,炸得司徒昆仑闷痛掠退,一件黄袍已百孔千穿,甚至假胡子,假发都被烧得七零八落。
黑青锋见状大惊,赶忙喝着十余剑手追杀过来,关小刀不想斗他们,轻喝一声,掠飞而起,大刀架向利剑,借此反弹,追向公孙白冰那头,他急叫:“你为何不出手?”
公孙白冰冷道:“我们是公平决斗。”
关小刀急道:“到现在还谈公平?宰了他,你不就天下第一?”
公孙白冰冷哼,不愿回答。
关小刀看是说服不了,司徒昆仑又厉吼攻来,他心念一转,说道:“既然如此,你们打斗便是,我后补!”
说完赶忙掠向屋顶。
司徒昆仑哇哇厉叫:“给我下来!”
他想追去,公孙白冰却封剑刺来。
司徒昆仑怔愕,连间数剑,怒斥:“你们想联手吗?”
公孙白冰道:“他已退出。”
司徒昆仑怒道:“没看到我受伤在身!”
“刀枪不人,岂会有伤?”
公孙白冰突然收剑:“你如果自认不敌,我可以等。”
司徒昆仑哇哇大笑:“好好好,两个一起来,我照样收拾你们!”
怒喝一声,伸手猛扣对方剑刀,两人复又缠斗。
关小刀见状直叫好,只要逮着机会,立即偷袭,然而他如意算盘立即被打破,黑青锋见他落单,喝着十数名剑手一齐次来。
关小刀但见四处仍有护卫涌来,自知待不了多久,便喝道:“公孙白冰,你好好斗啊,我去去就来。”
说完,炸药猛轰一记,炸得黑青锋等人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则趁机往北方掠逃。
待众人追向北方,他复潜往东南方向,及近高墙,阿祖过来接应,两人潜出宫外,不敢逗留,直往洛阳方向逃去。
逃至半路,躲入山林之中,看着有无追兵?潜伏已久,不见追兵,始换上百姓衣服,逃往洛阳,找了家较偏僻清幽客栈,住了进去。
阿祖询问状况。
关小刀大略说了一遍,并得意笑道:“功夫练了倒是有用,惊神刀已能劈开他衣衫,这至少已可破去他护体神功,而且我挨了几掌,并非想象中的严重,该是太乙神功发挥的功效。”
阿祖急道:“可中了毒?”
关小刀道:“就算中了,我体内还有解药,自能解去。”
阿祖急道:“先运功试试!”
关小刀不敢大意,立即盘坐,忽又想及太乙神功不必固定坐着运功,便躺了下来,让自己舒眼些。
阿祖怔叫:“你还不运功吗?”
关小刀笑道:“在运啦,你家的神功乱行的,任何状况皆可运功,你还没学吧,改天教你!”
阿祖暗谢于心,表情仍冷:“快查出是否中毒!”
关小刀只好认真运劲,只运行一周天,但觉心神情爽,就连受伤青紫部位都化散不疼,他不禁佩服太乙神功之奥妙。
阿祖趁此到了外头叫两碗面食,端了回来,见小刀已坐起。便问结果,关小刀哈哈直笑,表示没事,两人会心。坐于桌前,把一大碗刀削面给吃个精光。
随后,两人开始讨论战况。
关小刀道:“司徒昆仑还是厉害无比,若不用千斤炸药,恐炸他不死,那个公孙白冰又毛病太多,竟然不肯跟我联手,否则准可以收拾他,可恶!”
阿祖道:“既然如此,咱们等他俩打得两败俱伤,再下手不迟。”
关小刀道:“难啦,公孙白冰根本不肯近身,好像怕再中毒,两人已斗三天之久,体力还那么好,听说晚上还休息呢!”
阿祖道:“那你该告诉他,解了阴阳之毒,以后便不再怕了,公孙白冰想来会再拚命。”
关小刀道:“我怎知是否会再中毒?”
阿祖道:“纵使会,你也要说不会,大不了你再救他一次便是。”
关小刀道:“他也是我的仇人咧,可是不救他又过意不去,有失人道。”
阿祖道:“当他反过头来对付你时,看看你跟谁谈人道?”
关小刀干笑:“罢了罢了,下次哄他便是,倒是炸不死司徒目仑,实在愤恨于心。”
阿祖道:“扛个千斤炸药去吧!”
关小刀道:“那倒其次,问题是每次砸去,都很难近他身,炸药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如果有什么特别粘的东西,一下子把炸药粘在他身上,或许有希望。”
阿祖道:“抹浆糊不就成了?”
关小刀瞄眼:“别太天真好不好,就算浆糊干了,也粘人不着,我要的是一种胶,好像狗皮膏药那样,一沾身,就要花大劲才能抓起来,那种东西或许有效,我知道有漆树汁、松油大概可以,却不知够不够粘?”
阿祖道:“麦芽糖如何?沾上身,也得花大把时间清洗。”
关小刀道:“可是它得加热才能使用。”
阿祖道:“那岂非更好,若冷了,粘劲更强,如果浇在司徒昆仑身上,够他受呢!”
关小刀蓦有所悟:“倒是好主意,若用一大桶把他粘住,他准脱不了身,然后”
他忽而想到任人宰割是何滋味。
当下拍手叫好:“就这么办,咱们去按购麦芽糖,然后粘死司徒昆仑,就算粘不死,至少他毒气逼不出来,说不定还窒息而死呢。”
两人为此,得意不已,欣笑地直往街道搜去,不到傍晚已扛回两大桶,足足可吃上三年。
关小刀呵呵直笑:“那些人问我买那么多何用?我说要做特大号寿糕,他们竟然信了,真是!”阿祖道:“我说要粘苍蝇,他们还拍手叫好呢,不过事后又舍不得了”
两人说出种种笑话,自也笑的开心,然想及正事,笑意也就弱些。
关小刀道:“我得先用热掌温它,看看能否管用!”
于是以太乙神功之热劲,运及桶中,果然不久,冒出淡淡麦芽糖香,竟然使人流涎,两人伸手沾去,吃得津津有味。
关小刀笑道:“莫要当真吃上瘾才好。”
但觉热功有效,安心不少。
阿祖舔了手指,不敢再吃,笑道:“何时去粘司徒昆仑?”
关小刀道:“还得先让公孙白冰斗得他落花流水再说,我看我得潜回神剑宫找公孙白冰。”
阿祖道:“现在?”
关小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阿祖道:“我跟你去。”
关小刀道:“这好吗?”
阿祖道:“不要嫌我累赘,我们是一体的,如果我留下来,要是出事,你照样得不偿失。”
关小刀恍然欣笑:“说的有理,我才舍不得你呢!”
说着,想伸手钩她下巴,阿祖嗔笑道:“少不正经!”闪开去。
关小刀逗笑着:“明明是女的,你偏说是男的,害我做梦都想亲你呢!”
阿祖忽而想及上次被吻之事,窘红着脸,装出嗔斥:“你管不着,再占我便宜,休怪我翻脸无情!”
关小刀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道:“不说啦,要上路,换衣服吧!”
阿祖这才回房,眨眼两人已换妥黑色夜行衣,心想能及早便及早,故已把两桶麦芽糖扛起,趁夜再潜回神剑宫。
五六十里,不到一更次已潜至。
神剑宫戒备已森严不少。
关小刀后悔没把雷万钧、谷君平等人救出来,否则倒可用来对付黑青锋,省事不少。
后悔无益,两人再往里头潜去,已至高墙下,发现守卫,关小刀武功大进,一掠而上,那守卫正想喊叫,已被小刀点了晕穴,随即再把他挟落地面,藏于暗处。
阿祖立即跟了过来。
关小刀道:“你且暂当守卫应付一下,我去看看公孙白冰,没事立即出来。”
阿祖颔首,便将麦芽糖交了过去,自行抓起利剑,掠向高墙,充当守卫。
关小刀则扛着两桶麦芽糖,再次潜向武天坪那头,转过数道回廊,地头已到。
已近二更,打斗早已停止,司徒昆仑和黑青锋已不见,只留十数位剑手看着现场。
公孙白冰和四大护法席地而坐,调功静养,准备明天再战。
如此双方互相约定,倒是十分特别,那些守卫自知公孙白冰能耐,亦不敢越雷池一步,敌我共存情景实是少见。
关小刀将麦芽糖藏于土堆中,再探探状况,倒也觉得公孙白冰怎会如此白痴?连休息都选择敌人阵区,害得自己不知该如何接近?
观察许久,实在已无法避免被人发现,遂决定光明正大现身,当下选了角度,掠向屋顶,往下喝道:“副堂主,在下有事求见!”
此语一出,惊动众人。
公孙白冰冷眼一瞄,已知来人,冷道:“是你?”仍是不动。
师爷手下见状,霎时惊惶欲喝喊。
关小刀冷声说道:“我是对方之人!”
立即掠下,直落公孙白冰前头。
师爷手下闻言稍愣,若是对方人马,师爷有令,自不便喊了,何况小刀大刀置于屋顶,又背对众人,他们根本认之不出,复见他已和公孙白冰交谈,当然认识,只好暂且在一旁监视。
关小刀见及公孙白冰,淡声一笑:“你好气魄,待在此处过夜?”
公孙白冰冷道:“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关小刀笑道:“我当然不敢管,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已中过阴阳之毒一次,又被解去,已有免疫作用,也就是说,你不必再怕此毒了,就像我,白天中了几掌,还不是没事。”
公孙白冰稍动容,冷道:“我每战一次,功力即加强几分,他迟早要栽我手中,哪怕他什么毒!”
关小刀这才想及太乙神功任何姿势都能练,就算打斗,照样能练,他想公孙白冰必想以司徒昆仑超强武功以激发本身潜力,难怪他会约战数天数夜而精神不坠。”
关小刀笑道:“你能收拾他最好,但别忘了,夜长梦多,你怎不想想,他也可能以同样方法对付你?”
公孙白冰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走吧!”
关小刀自讨没趣一笑,道:“别忘了,他曾经陷害门主夫人,而且还想非礼她!”
说完,转身欲走。
公孙白冰嗔怒:“他当真?”
关小刀道:“有空自己去问,他还从师爷府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呢!”
说完掠向屋顶,赶忙躲于暗处。
公孙白冰霎时暴立而起,吼着:“这畜牲!”
突然冲向师爷手下,左右掌同时开攻,打得十数人人仰翻,他又吼:“去叫司徒老奸出来,不必等明天,我现在就战死他!”
那群人东倒西歪爬起,有的掠退,不敢靠近,有的早已报告状去了。
关小刀暗道:“效果这么好!”他想,决斗即将要展开,自己计划是否要提早实施?
心意一转,且见机行事再说。
那前去告状守卫眨眼奔回,远远即道:“师爷说他没空,有明天再说:“公孙白冰闻言更怒:“是我要杀他,哪由得他选时间,不出来,我逼得他躲不了!”
猛地扑身过去,直若猛虎入羊群般,打得守卫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口吐鲜血,倒地不醒。
那告状者见状,哪还敢停留,赶忙拔腿即奔,直喊不妙,公孙白冰已疯狂。
公孙白冰咆哮直喝:“司徒昆仑给我出来,否则杀了你所有手下。”
他连纵数处,劈倒近二十名守卫,吓得其他人如见瘟神,人未至,已先行躲藏。
关小刀见状,喝道:“他藏在秘密地牢,在你的左斜方一直去便是。”
公孙白冰霎时掠身而起,电也似地追杀过去,见人劈人,势如破竹,一杀数百丈,眼看就要毁去一大堆逃兵,忽见一道红影掠挡而来,一连三掌,封住公孙白冰去路。
那人冷斥:“不是说好明日再战,你敢违约?”
公孙白冰乍见此人一脸女相,说话更似女人,头发黑散,哪是司徒昆仑,不由怒斥:
“滚开,我不想杀女人,快叫司徒昆仑出来!”
那人冷笑:“要找他,先过我这一关。”
猛地腾起,叭叭叭,一连三招六式,打得公孙白冰连连后退。不由惊讶此女武功如此之高,不得不小心应付。
躲在后头的关小刀见状,方知司徒昆仑乃因脸面伪装不及,才不肯现身,这下可好,逮了个机会,便游笑喝道:“他就是司徒昆仑,他因为练了阴阳真经,已从男人变成女人,不但胡子没了,声音变尖、甚至卵蛋都不见了,比太监还可怜啊!”一大群守卫闻言,不禁动容,难怪最近师爷老是说话变幻莫定,忽而粗忽而尖,原是伪装而来!
公孙白冰闻言亦自怔讶,随即讪笑:“原来你便是司徒昆仑,这种功夫,你也敢练?丢尽男人脸面!”
司徒昆仑不由恼羞成怒,厉吼:“我不是师爷,我是冷面罗刹,关小刀给我出来”
暗处关小刀讪笑道:“是就是,何必不敢认帐,他的东西全部藏在地牢秘室,想拆穿他的,去找找看便知。”
司徒昆仑更吼,一掌迫退公孙白冰,闪身如电疾射暗处,关小刀赶忙掠逃,司徒昆仑暴掌打去,地面轰出大凹。
关小刀有意引他回到武天坪,也好用上麦芽糖粘炸药,于是唉呀直叫,人却疾掠如鱼,东穿西跳,惹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追杀更急。
公孙白冰叫的更凶,他本想找司徒昆仑拚命,岂能容地走脱?连纵十余身形,穿掠两落厢房,终于截人于庭园之中。
他厉道:“你敢侮辱夫人,我要你偿命!”
右手利力刺出,左手霸掌挡人去路,司徒昆仑避之不及,硬被拦下。
他哇哇厉叫:“我是女的,如何非礼夫人?你信口雌黄!”
身形硬挡利剑,双学反击对方。
暗处关小刀又道:“别忘了你以前是男的,现在才变成人妖,还挖地道到夫人住处,害不害臊?”
司徒昆仑厉嗥:“我撕烂你嘴!”
想攻,又被公孙白冰挡去,他猛地厉吼:“你也一样,挡我者死!”
双掌凝力轰去。
公孙白冰竟然不再躲闪,猛地迎掌反击、双方空中触掌,轻对暴响,各退十数丈,猛翻斤斗始落地面,呼吸已自浮动。
司徒昆仑诧讶对方已敢对掌,冷笑道!“不怕再中味毒了?”
公孙白冰冷笑:“该怕的是你!”
一招“狂星射月”奇速无比刺向对方眼睛,试着想突破罩门。
司徒昆仑哈哈狂笑,不闪不避,双掌凝力,准备发出致命一击、忽见红雾浮现,衣衫鼓胀起来,那利剑刺来,他双目一闭,双掌同时翻出。
公孙白冰自是不差,太乙神掌之“乾坤无极”化开,尽是往对方掌劲破去,砰砰数响,化去不少掌劲。
然对方劲道实是太强,迫得他射出利剑,腾出双掌,再次反攻。
那“乾坤无极”贵在双掌并用,左干右坤,混耍开来,既可化去对方罡气,又可趁势突击。
忽见对方掌劲被迫偏,空门已露,无极掌劲猛击过去,诚然一响,正中司徒昆仑胸口,打得他闷呃一声,暴退三十余丈,他想煞身,地上石砖被挑起不少,最后一顿,方始镇住,嘴角已挂出血丝,显然受了内伤。
公孙白冰一招得逞,冷笑一声,掠身接回射出长剑,又自长啸,欺身再攻。
司徒昆仑哇哇狂笑:“你以为很行吗?看我这招‘神鬼俱灭’!”
那掌势旋来,啸风乍起,直若龙卷风似地暴打开来,公孙白冰被卷其间,一时不易抽身,司徒昆仑复又化掌有若火山爆发,怒切过来,叭地暴响,公孙白冰硬被轰退十数丈开外,血气为之浮动。
司徒昆仑扳回一城,哈哈谑笑不止,猛地反攻过来,公孙白冰更不落后,剑、掌并用,双方再次杀得难分难解,互有长短。
关小刀自知司徒昆仑已无法脱身,自是大好机会,遂潜回武天坪那头,扛来两桶麦芽糖,潜至战区,掠向屋顶角落,躲了起来,并运热劲准备将麦芽糖软化,只要一有机会便淋他一身粘,
运劲中。忽见阿祖潜来,正在找寻自己,关小刀遂又跳出来喝喊:“司徒昆仑接我一弹!”
猛地砸出一片瓦条,赶忙躲向暗处,潜往阿祖那头。
司徒昆仑对炸药已是过敏,但闻声音,一时惊慌躲闪岂知瓦片落地,卡卡碎散,他方想斥骂,公孙白冰一掌迫来,复又打得他人仰马翻,气得哇哇大叫。
关小刀见状又笑起,看来再叫几声,说不定对方已被打得鼻青眼肿,但他仍有妙计待用,暂且不叫,潜向阿祖,急问:“你怎来了?”
阿祖道、“里头打起来了,守无用,我便进来,看网子!”
右手抓了一捆,道:“上次结的,我在秘牢附近找到,虽然有破洞,但一时要穿破也不容易,配合麦芽糖,大有可为。”
关小刀频频欣笑:“你倒是脑袋聪明问得快,不错,到时粘他眼睛,看他从哪里找洞钻。”
看看地形,便说道:“我在屋顶叫几次,司徒昆仑必会怒极往上攻,我则倒下麦芽糖,你躲入厢房中,见他沾身,立即罩网,不管是否罩住,你得躲逃,因为他反击力道太重,你根本受不了一击。”
阿祖颔首:“我知道,那些守卫怎都不动?”
瞧着远处守卫不解其中道理。
关小刀道:“大概发现师爷变成女的,愣住了吧,或而怕被公孙白冰宰了,黑青锋似乎已回师爷府中,此处已无大将,反正他们几乎不可能再动手,走,我带你去厢房!”
抓起网绳,拉着阿祖,潜了过去,双手一触,阿祖感到甜蜜上身,更死心塌地跟了过去。
及进厢房,关小刀找了角度,交代阿祖把网稍稍打开,若有动静,立即行事,如果觉得危险,宁可远远丢网。切记不可近身,阿祖含颔首应和了,关小刀突然吻她脸颊,羞得她窘斥坏蛋,关小刀已邪笑跳窗而去。
阿祖心头涌起一阵汤漾,这感觉好美啊!
关小刀占尽便宜,自是畅快,但掠回屋顶,瞧及战圈,立即恢复冷静,一边运功将麦芽糖给温热,一边注意双方打斗。
只见得招来式去,时若狂龙绞天,随又化成双虎扑杀,复而掌剑连砍十数回,战况之激烈,几已分不清谁是谁局面。
两位绝顶高手似乎旗鼓相当,杀得难分难解。
关小刀待麦牙糖温得差不多时,这才起身跳往明显处,喝声再起:“司徒昆仑,你的肚兜掉出来了,呵呵,他现在流行穿肚兜!”
司徒昆仑情急之中奔出,他仍穿件红衫,远远望去,倒似红肚兜,关小刀恃意想排他发怒,便喝给门下弟子听听。
此举果然引来司徒昆仑嗔怒:“你敢胡说,待我砍下你人头。”
他虽动怒,但三番两次因为转攻而吃了公孙白冰苦头,此时倒不敢再贸然行动,且逮到机会再说。
关小刀喝他不成,讽言又来:“怎么?你承认自己是司徒昆仑了?”
转向守卫:“看到没,好端端一个男人变成丑女人,这种师爷,天下少有,听说他还强奸贴身护卫,你们可要小心,天天洗干净屁股等他摧残吗。”
此语一出,守卫更自惊心,师爷非礼之事时有耳闻,如今被提出,更让人颤寒,军心不由动摇。
司徒昆仑不由再怒:“你说什么?找死!”
猛起想攻,却被公孙白冰截逼,落入险境之中。
关小刀学他那女人尖叫声,且双手插腰,一副女人相“你说什么?”
忽又哈哈谑笑起来:“我说你是性变态,每个晚上都要强奸男人,没听清楚吗?可惜你卵蛋都被阉了,怎么耍?我到现在还想不清,能不能请教一二?”
复又对守卫道:“他还装了假奶子,而且有痔疮、便秘,肚子有五条像蜈蚣在爬的大皱纹。”
司徒昆仑终于忍受不了,哇哇大叫,极欲杀人而后始畅快。厉喝:“有胆别走!”
一连七八掌击退公孙白冰,猛一蹿身,冲天炮式暴射过来。双掌凝足十二成功力,极欲一掌把人劈死。
关小刀斥笑:“不走的是呆子!”
赶忙躲入暗处。
忽见司徒昆仑嗔怒冲上,关小刀喝道:“看弹!”
一片瓦片己砸出,司徒昆仑忌畏闪退,斜掌打去,复见瓦片四散,哈哈厉笑:“没炸药了吧?你死期已到!”
凌空一扭,复又射来。
关小刀见他正欲翻上屋顶,喝地一声,一大桶麦芽糖猛砸过来,司徒昆仑见状大惊:
“这是啥?”
话未说完,大桶已至,甚至泼散开来,司徒昆仑猛劈掌,不敢硬接,登时抽退欲躲,岂知后面劈来公孙白冰劲道,打得他反弹回来,几乎撞向屋顶。关小刀见机不可失,第二桶麦芽糖猛抓于手,疾扑过来,相准他脑袋即砸套过去。
司徒昆仑但觉有异,伸掌打去,叭然一响,穿透木桶,那粘腻麦芽糖同时淋下,罩得他满头满脸,霎时封住双目。
他惊骇欲挣扎,双掌一绞,却如陷入泥沼之中,被粘得乱七八糟,怒骇之下,猛施千斤坠往地面撞去。
关小刀见状急喝:“阿祖快!”
急扑下来。
阿祖早就见人落地,猛地扑窗而出,巨网一张,罩个正着,关小刀哪肯放弃机会,大刀运足全劲,疾砍复砍,一连十数刀砍得司徒昆仑门呃不断,想怒叫皆因睑面被麦芽糖所封,根本叫不出声音。
关小刀砍人不死,喝着阿祖快走,猛将身上十数支雷管引燃。丢在司徒昆仑身上,复喝快走,猛地反扑欲逃。
岂知炸药竟然超过预估,过早爆炸,轰地一声,白烟滚飞而起,关小刀正叫糟,背后遭重击,闷哼一声,倒摔地面,不省人事。
那白烟掩处,似乎公孙白冰、阿祖亦被波及,闷叫传出,始终未再见及身形逃出威力范围之外。
守卫个个脸色大变,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场决斗,难道落个同归于尽局面?
待关小刀悠悠醒来,昏昏沉沉中,直觉落身一冰冷石室之中。
冰冷石块浮现,似乎已被埋在地底,莫非已经被人葬了?
死亡感觉便是如此吗?
关小刀想及死亡,不由惊心,赶忙挣扎坐起,却发现腰背疼痛传来,他反而惊喜,会痛咱然还活着了,咬了手指,仍痛,始放心许多。
“这是哪里?”
抬眼望去,四面似乎是天然石窟,岩块凹凸不平,却仍有致排列。
左岩壁置有烛台,火光即从此传出,右岩处,置有石康,床上有条滚花棉被。
这棉被好熟啊!
关小刀心念一闪,再瞧及铁门,悄然道:“这不就是上次被司徒昆仑囚禁的秘室吗?”
他赶忙往铁门外头瞧去,果然颇有类似之处,心头不由暗苦,自嘲不已。
看来那炸药不但没炸死他,反而把自己炸入地牢,实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他想探清一切,遂往外叫:“喂,来人啊!大爷肚子饿了,还不送东西来!”
没有回音,静悄悄,此处似乎只关他一人,若真如此,那他岂非要被活活饿死?
关小刀仍不肯放弃,连连喊得口干舌燥,仍不见回话,他不由苦笑,看来得靠自己想办法脱逃了。
他深深门锁,不禁忆起上次那把钥匙,若在手中,那该多好?可借它已随安盈盈消逝无踪他复又幻起安盈盈甜美性感笑容,如果她在,那该多好?然而可能吗?他感叹不已。
思绪翻转中,目光余角突地幻出黑衣女子,以为幻觉,但抬头往外瞧,竟然当真有位妩媚女子含笑而来。
关小刀一愣:“李春风!”
来者正是李春风。
她依然喜穿黑纱罗裙,显露出那丰盈体态,举手投足之间莫不露着调情意味,许久不见,她更是明艳照人,媚力四射,不过那黑纱罗裙倒是保守许多,未再忽隐忽现,故露挑逗之态。
李春风端着一碗热腾腾东西,含笑而来,说道:“你不是饿了?我为你熬了一锅莲子粥,你尝尝着!”
走近时,左手拿出钥匙,轻而易举打开铁门,将钥匙一丢,含娇带媚,把莲锅粥端了过来。
关小刀见及未锁门,心下一喜:“你不怕我逃了?”
李春风媚笑道:“怕啊,也不怕哩!”
关小刀道“何意?”
李春风笑道:“怕你逃了,我没伴;不怕乃是指,你根本逃不出去。”
关小刀道:“当真?”
李春风笑道:“你可以试试!”
关小刀忽而想及她也练得邪功,道:“你想阻止我?”
李春风嵋笑:“我怎舍得为难你呢?只不过此处四面封死,你又武功尽失,怎么逃?”
关小刀怔诧:“我武功失了?”
赶忙运劲,竟然一点力道全无,不由苦笑起来:“这斤斗栽得不轻呐!”
李春风媚笑道:“那是后事,慢慢再去烦,现在先吃了它,你不是叫饿?”
把莲锅粥送到他面前。
关小刀道:“该不会有毒吧?”
李春风笑道:“你连阴阳之毒都能解,还怕中毒?”
关小刀瞄她一眼,心想武功已失,对方足以宰割自己,自无下毒必要、这才端起热粥囫囵吞饮,把它吃了,果然莲香四溢,口味极佳。
关小刀遂道:“你厨艺不错嘛!”
将碗置回盘中。
李春风媚笑道:“多谢夸奖。”
坐于石床,理着秀发,姿态颇为逗人。
关小刀带着警觉:“为何对我那么好了?”
李春风幽幽一叹:“同是沦落人,何苦相煎?”
关小刀一愣:“你也被囚禁于此?”
李春风颔首:“没错。”
“不信!”
“为何?”
“被囚禁还有钥匙,还能做菜做饭?”
李春风嫣然一笑:“我只是住在较大的牢房而已,跟你一样,还是走不出此处,至于做菜做饭,全是司徒昆仑要我侍候你,如此而已。”
关小刀皱眉:“你也被囚了?”
忽又想及什么:“你不是也练了阴阳邪功?”
李春风轻叹:“我是练了,可是武功却全部被他吸走,竟然变成受害者。’”
“你也失去武功?”
“正是。”
“阴阳邪功能吸人内劲?”
“不错。”
关小刀半信半疑,若真如此,司徒昆仑岂非功力越来越强。
李春风轻叹道:“必须在阴阳交合时才能发挥作用”
关小刀暗道:“是了,司徒昆仑练成此功之后,突然变成女的,他该找男人吸功,可惜大概卵蛋真的没了,才无法阴阳交合。”
他道:“你怎没变成男人?练了此功,不是会阴阳倒转?”
李春风叹息:“我武功全失,任何作用也发挥不出来。”
忽又觉得庆幸:“如此也好,若真的阴阳倒转,不知会变得什么模样,我还是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喜欢吗?”
说着欲在小刀撒娇抱去。
关小刀急忙跳开:“别忘了我们有仇。”
李春风笑道:“都已落难如此,还谈什么仇?说不定我们会在此终老一生呢,何不结为夫妻,共享人生乐趣,老实说,自从在春风阁一别之后,我早就爱上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关小刀窘笑几声:“当时我是在虐待你咧。”
“我就是喜欢你的虐待,小冤家,到现在,你还逃避什么?”
李春风嘤地一声,扑了过来,两人同是失去武功,关小刀竟然避之不及,被她抱住、李春风果然采取主动,呼吸急促地欲亲小冤家,甚至伸手想解他衣衫。
老实说,李春风长相媚态绝对不比安盈盈差,那身躯扭柔带劲,双峰照样结实坚挺,只要是男人,甚难逃其诱惑。
关小刀自被其挑得血气浮动,但想及她跟司徒昆仑亲热一事,不由倒尽胃口,急忙挣扎:“别杀风景,我还没有情绪,你想强奸我吗?”
推推扯扯中,始把李春风推开。
李春风不禁幽怨道:“难道你嫌我残花败柳之身?可是妓女也有从良一天,我既然选择你,今生今世将对你忠心,你大可放心”
关小刀暗道恶心,说道:“那倒其次,我被困于此,哪有心情谈情说爱?”
李春风道:“可是你永远无法逃出去啊!”关小刀道:“不试怎知无法?”
说完起身,已往门外走去。
李春风急道:“你要去哪?”
理了衣衫,跟追过去。
关小刀道:“当然是找通路!”
李春风道:“你恐怕要失望,我找了那么久,根本毫无通路可寻。”
关小刀不理她,径自寻向四周,已发现此处另有两间小牢房,其后一条是二十丈长通道,尽处是一间更宽敞天然石洞,洞壁处,渗有山泉,那里挖了水池,或许饮用之水,全在于此。
水池旁则有简单炉灶、厨具,还在冒烟,看来是方才煮莲锅汤所剩之烟火吧!
右边则见石窗,窗上封有臂粗铁柱,再旁边则有三阶石梯,梯上则为铁门,除此之外,已无他物。
关小刀敲着石墙,找不出空心处,复敲铁门,发声甚沉,至少有半尺厚吧,且钥匙孔在外,根本撬不开,他探向石窗外头,只见崖深不见底,对面山峰倒是景致不差。
他敲了敲铁柱,牢固不动,不由暗叹:“若功力恢复,或可突围而出,否则将困死此处矣!”
他往窗外喝叫:“有人听见吗?关小刀被囚于此,听到快来救人!”
声音传处,如泥牛沉海,未见回音。
李春风叹道:“我已喊过不下千万声,到现在还是没走出石牢一步,你死心吧。”
关小刀不由苦笑:“你倒认命,我可还要拼命!”
说完找向炉灶处,想找铁器,也好挖石凿洞。
然而那头除了一锅子,一锅铲,另有几个瓷碗之外,已根本找不出铁器可用。
关小刀抓来锅铲,想挖石壁。
谁知乃铝制品,一使劲便弯曲,只好放弃,目标落于铁锅,立即抓起,想砸破,换来小铁片以供使用。
李克风急道:“使不得!”
拦了过去。
关小刀道:“为何使不得?有了铁片才能挖墙啊!”李克风道:“毁了它,只好天天生吞米饭啦,司徒昆仑故意整人,拿的全是生食,不煮根本不能吃,若破了锅子;还没挖通,恐怕已经饿死了。”
关小刀不由有所顾忌,放回铁锅,道:“可是,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李春风淡然一笑:“你要挖,拿那钥匙去挖吧,老实说,我也挖过,可惜效果并不好,只有死了这条心。”
她不愿多解释,找来钥匙,交予小刀,便看着小刀行向窗下,一劲儿猛挖。她则在旁欣赏,或心血来潮,唱它一段相思情,舞它一段蝴蝶双飞。
关小刀偶而瞧她,冷嘲说道:“你倒是自得其乐。”
李春风笑道:“不乐,莫非憋死不成?”
仍自翩翩起舞。
关小刀无奈,只有边欣赏边工作,或而被其感染,竟也哼起小调,倒像个快乐的小工人。
李春风舞足劲道,终于汗流浃背,始自停止。
媚声一笑:“好累啊,我得洗澡了!”
她竟大大方方走至水泉处宽衣解带。
关小刀忽而瞧及裸背,惊道:“你想干什么?”
“洗澡啊!”李春风转身过来,尖挺酥胸袒露,一幅美女出浴图已然浮现。
关小刀为之脸红:“你不会保守些吗?”
李春风媚笑道:“怕了?这里除了你我,别无他人,何况你我迟早结为夫妻,见着了又如何?你若不敢瞧,躲到里头啊!”关小刀可不认输:“我在工作,为何要躲?”
李春风调情一笑:“那自最好,我美吗?”
摸着滑亮肌肤,勾引着良家少男。
若不想及李春风种种恶心事,她的确是位充满性感的女人。光见及那尖耸胸脯亭亭玉立,已不知迷惑多少男人,关小刀一时血脉怦动,赶忙别过头,复又受不了诱惑,转头过来,故作无谓状,却欣赏着美女调情裸裕,不知不觉中总露出幻想。
直到李春风媚笑之后。招手要他过来共浴爱泉,关小刀才收神回来,赶忙想着她种种恶行,情绪始较为稳定。
李春风见状呵呵媚笑,幻想着假以时日,或可又能俘掳男人之心吧,不禁洗得更撩逗,还好关小刀己克制住,韵事方自不再演化下去。
李春风好不容易沐裕完毕,媚态天生地穿上衣服,眼看天色渐暗,便下厨煮饭,其实一个锅子’也弄不出什么明堂,晚餐即以香菇肉丝粥了事。
关小刀吃完过后,已觉疲累,趁丰春风不在,霎时冲洗完毕,随即回到床上,曲肱而枕,不断想着,若司徒昆仑仍活着,不知阿祖是否逃离毒手?如若被捉住,现在又变成如何?是生?是死?
他也不解,司徒昆仑如此恨自己,怎会让自己活到现在?
难道他当真要把自己活活困死此洞?
抑或是他想看李春风和自己生出儿女?
关小刀越想越乱,遂又抓起钥匙,不敢稍作休息,复又挖向墙石。
然而那墙石似乎特别坚硬,辛苦一天,双手都磨得破皮渗血,却只陷入半寸深,且只是短短的三寸长,若想挖出一大洞,恐怕时日难以估计吧!
关小刀不禁谓叹,然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硬挖了。
李春风瞧他如此苦丧,于心不忍,便走来,含笑道:“既然知道挖穿不易,何不想想他法。”
关小刀道:“若另有方法,我还挖个什么劲?你最好过来帮忙挖。否则”
李春风笑道:“否则如何?”
关小刀一时也想不出威胁之话,道:“否则我要是挖通,不带你一起脱逃!”
李春风讶然惊笑:“这么说,你是有心带我走了?”
竟然心花怒放。
关小刀瞄眼:“洞都穿了,你自己不会走?”
李春风含情一笑:“这下一样,只要你有心,我可心满意足了,来来来,小冤家,我正想出一个法子,不知是否行得通。”
关小刀怔愣中,已被她拉向石梯上,坐了下来。李春风想以得更近,也好享受男女温情,关小刀却不自在,立身而起。
他道:“想出什么?还需搂搂抱抱?”
李春风稍失望,忽又媚笑道:“害臊是不是?迟早摸遍你全身。”
关小刀瞄眼,斥道、“恶心!”
李春风笑道:“到时可别求我幄!”
“做梦!”
“别说的太早,我可能解去你身上禁制!”
“你?”
“别忘了,我也练过阴阳神功。”
关小刀一愣,心想司徒昆仑或许正以此功夫封去自己武功,若真如此,那李春风岂非知道如何解去?
当下惊喜笑道:“怎不早说,害我转了那么久,快快快,试试看能否解去!”
李春风媚笑:“怎么?在求我了?别忘了,这会摸遍全身的!”
关小刀一时困窘,干笑道:“就算是吧,反正也不是没摸过,不过,得真的有效才行。”
李春风笑道:“我可没把握,那样能摸吗?”
关小刀皱眉,心下一横:“试试也好,该摸的地方摸,不该摸的请别乱摸。”
李春风媚笑道:“我哪分得那么清楚。”
她突然倚上来、从背后把关小刀抱个满怀,关小刀怔诧,但心念一闪,随她去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徒,牺牲一次,若能换回功力也是值得,遂挑笑道:
“抱着就能解去禁制吗?”
李春风媚笑不已:“谁知道,说不定还要行夫妇之礼呢,你可愿意?”
关小刀稍窘,如故作镇定:“若真如此,只好便宜我啦!”
李春风呵呵媚笑:“原来你也是浪荡子,禁不了诱惑啊!”关小刀黠笑道:“世上禁得起你诱惑的人并不多!”
“真的?那你非礼我啊!”李春风一手把小刀转正,倚了过来。笑媚中,引带结实胸脯轻颤传来,惹得关小刀满面飞红。
干笑道:“先解开穴道再说,否则我心头总有心结,无法放开。”
李春风媚情一笑:“随你吧,只要你日后别忘了我便是抱我回床吧!”
关小刀一愣:“回床?”
李春风媚笑:“难道要在这里帮你解穴?”
关小刀呃地一声,干笑道:“说的也是,娘子,走啦!”
说完,抱起骚尤物,径往石床行来,李春风则腻得更紧,直道好甜蜜恩爱啊,关小刀亦配合演戏邪笑不已。
好不容易,石床已至,始把李春风放下。
李春风媚笑不断,说道:“脱衣吧,我帮你算了。”
果真腻来,帮着小刀解带,露出结实胸脯,禁不了诱惑,复往他乳头吻去,吓得小刀赶忙缩身,惊叫:“你想干什么?”
李春风已呵呵笑起:“原来还是童子鸡呢!”
关小刀斥道:“废话少说,我早已破功,你少自我陶醉!”
但想想,自己似乎真的没跟任何女人亲热过,有些悔恨。
李春风笑态仍媚,却也办起正经事,说道:“阴阳神功挺是复杂,你得告诉我现在状况。”
关小刀道:“只是提不起内劲,其他一切如常人。”
李春风喃喃点头,复又问道:“你是否中了阴阳之毒?”
关小刀道:“以前中过。但已解去。
李春风惊诧:“阴阳之毒可解?”
关小刀道:“事实上已解了。”
李春风怔问:“你用什么方法解此毒?”
“呃”“说清楚些,自有益恢复武功。”
关小刀本想告知乃灵凤玉佩之能,但心念一转,若说出,日后岂非害了门主夫人,便道:“是我娘配的药方,她浸淫医药多年,自知解法。”
你娘是药姑姬恋红?”
关小刀点头:“正是。”
“她真的能解?你没骗我?”
“干嘛骗你!”
“那她一定了解此功了?”
关小刀想想,道:“她知道阴阳真经得自阴阳魔女而已。”
“那练了,男人会变成女者也是她说的?”
“嗯。”“她还说什么?”
关小刀眉头一皱:“你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李春风闻言,顿觉小刀似有疑心,便说道:“司徒昆仑陷害我,是我大仇家,我当然想得知任何可治他的方法,包括解毒方法,所以才问得紧。”
关小刀恍然,道:“没了,那解药真的来自母亲所配,你若想要,改天弄点给你便是。”
李春风笑道:“谢啦,坐妥吧,我慢慢替你检查。”
伸手把小刀按于床面,开始仔细搜其脉络。
关小刀刚开始还怕她占自己便宜,但几指过后,直觉她的确认真为自己解穴,始放心不少。
眨眼之间,已过一个更次。
李春风摸索之后,亦解去三处要穴,关小刀忽觉内力稍稍升起,登时大喜:“有效了,我的内力快恢复啦!”
李春风方嘘气,抹去额头香汗,娇笑道:“我还以为摸错门了呢,这阴阳神功果然精奥不已,光是点穴、解穴手法即变幻莫,还好,我学了不少,还管用”
关小刀道:“你又如何得此真经?”
李春风忽而瞄眼:“还不是你惹的,硬是把我抓回田家堡,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躲进伏牛山,准备养伤,结果无意间在一口深潭中发现一具浮起之白骨,抱着一口箱子,我便把箱子抢过来,那箱子已生绣,根本打不开,遂用石块敲开,见着里边便是阴阳真经,想来是那白骷髅之物吧!”
关小刀急道:“他会是阴阳魔女?”
李春风道:“谁知道,反正都已白骨一堆,看他可怜便埋了。”
关小刀道:“除了真经,没有其他东西?”
李春风道:“有一颗丹丸,被司徒昆仑吃了,经书记载。它司起死回生,但我看那丹灵便是剧毒由来。”
关小刀怔愣:“司徒昆仑因为服下丹丸才练成毒功?”
李春风道:“大概吧,那丹丸的确有用,增加他不少功力,只可惜我”
突然大事感叹:“不谈这些,只要你能解毒,自能对付他。”
关小刀苦笑:“希望如此,真经现在在何处?”
李春风道:“在他身上,当时他盗我武功之后,早就连真经一起吞了。”
关小刀哺哺说道:“有机会得把它毁了。”
李春风道:“你娘对阴阳魔女之事知道多少?”
关小刀道:“只知有这么一个人及阳阴邪功之事而已。”
李春风知道他未尽详言,虽想了解一切,却也不愿太逼人轻轻一叹,认真替他解穴便是。
复过一更次,几指截向齐门要穴,关小刀唉呀疼叫,李春风怔诧:“怎弄痛你了?”
关小刀苦笑道:“我的齐门穴曾经受伤”
“被谁所伤?”
练功受伤的”
关小刀顿觉左齐门穴脉传来劲道,心下大喜:“哇哈哈,右半身恢复功力啦!”右手一耍,果见劲道。
李春风怔诧不解:“你的武功怎会分左右两半?通常是不分的。”
关小刀笑道:“我也搞不清,这是第一次。”
“你练了何功?”
“呃太乙神功!”
关小刀自觉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说了:“此神功喜欢阴阳倒反,跟阴阳真经有些类似。”
“就是公孙白冰所学的?”
李春风欣笑道:“它似乎也可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可跟司徒昆合相抗衡?”
关小刀道:“可惜还差了点。”
李春风道:“不过公孙白冰精进实在吓人,他是用何方法?”
此乃无上机密,小刀怎可能说出,道:“我要是知道,可就好了。”
李春风道:“骗人,你也在几个月之内武功大进呢!”
关小刀道:“那是灵刀堂堂主水无涯帮的忙,他给了我一颗灵丹,我才能增加功力。”
李春风恍然一笑:“却不知是何灵丹?哪天我也想要颗回来吃吃看。”
关小刀怕她日后骚扰灵刀堂,便道:“去少林要吧,水无涯说那是少林掌门赐的,如果你能脱逃的话,便去要吧!”
李春风娇笑道:“你都恢复一半功力,怎逃不出?待我把你另一半功力给恢复便是。”
说完要小刀运劲,碰到受阻之处便说出,李春风好想办法解穴,如此一来,已省去摸索之苦。
至于李春风手劲不足,便利用小刀自家劲道,能截中地方便截去,若截之不中,李春风再努力解去。
如此折腾至四更天,待最后一道少商穴脉终于迫通,关小刀全身劲流霎时串连,一股霸气呼之欲出,他哈地一纵,跳落地面不断壁掌,打得呼呼作响,威风已极。
李春风则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呵呵笑道:“去把门破了吧,我得好好休息再说”
关小刀当真迫不及待,奔向那数寸厚大铁门、运足十二成功力,猛劈过去,咚地震响,有若撞钟,震得他耳根生疼,直觉此音或传太远,莫要引来司徒昆仑才好,于是改劈窗下岩块,那正面对深崖,纵使坠地,恐怕也是万丈深渊之下了。
当下凝力,往硬岩壁去,一掌印出三寸凹,一连数掌。轰然一响,果真炸开尺余圆润,足可容得人身爬过。
冷风涌人,吹得关小刀心神大喜,再世为人感觉甚棒,便自探头往外瞧。下边则是深云乌乌,上边乃是满天星斗,甚且见及树木横出,他心下一喜,自可攀爬而上以脱逃。
时不宜迟,便向里头叫着:“李骚包,我先走啦,你慢慢混吧!”
岂知李春风已奔于通道口,一脸孤苦无依,声带悲苦道:“不带我一起走?我武功尽失,攀不了高崖”
关小刀心下一软,毕竟她解去自己禁制,留有恩情,若看她困死这里,实是过意不去,心想待救她出去,再分道扬镳,她武功已失,该不可能再胡作非为才是。遂招手道:“过来吧,女骚货!”
李春风登时春风化雨似地欣笑,飞奔过来,道谢连连,还调情说道:“就是对你骚,如何?”
想粘男人身子。
关小刀瞄眼:“粘那么紧,怎么爬出去?”
李春风见了一声,窘笑放人。
关小刀讪笑道:“别太骚啦,要是我受不了,松了手,可就地底下见了。”
李春风媚笑:“那可好,做个同命鸳鸯,今生无悔。”
关小刀斥声真是,始往外爬,攀上岩块后,便伸手把李春凤拉出来,纵使李春风骚,但身形悬空之下,再也不敢吭声,遂往上攀掠。
虽然带着人,但上头松枝凸岩不少,得以借力,眨眼已掠高数百丈,或见较平滑地区,李春风只好负向他背面,小刀得以腾出四肢,照样攀得有惊无险。
足足攀高千余丈,方始登上崖面。一此时东方吐白,野鸟轻鸣、枝头沾露,碧草合青,佳景天成,再世为人感觉,使小刀欲高吭长啸,但想及可能惊动司徒昆仑。便自忍了。
李春风则满脸喜色。大呼好啊,足足半年未见过日出山景了。
关小刀瞄她一眼,捉笑道:“骚女人,你可收敛些,回到人间别再胡搞乱搞,免得惹祸上身,你走吧!”
心想自己也不知去路,但带着她又不习惯,遂叫她先离开便是。
李春风闻言,笑容顿失:“你要抛弃我?”
关小刀想笑,道:“这不是抛弃,而是分道扬鞭,我又没娶你当老婆,谈什么抛弃?”
李春风苦着脸:“陪我走出山区好吗?看在我解你穴道份上”
关小刀终被此恩情扣住,道:“好吧,若出了山区,你得自行走人,不得再缠我!”
李春风轻叹:“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关小刀道:“这得怪你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
李春风再叹:“或许将来你便会了解我了”
“走吧!”
关小刀招手,先行踏步,他心想,还是别去了解她这种人的好,免得吃不完兜着走。
李春风跟在后面,失去武功的她,走得跌跌晃晃,有若千金小姐。
关小刀但觉这样下去,不知要走多久,送回头,一手抄她腰际,掠奔下山,李春风终于笑颜再展,直道小刀最是体贴,找到机会便腻过来,享受片刻温存。
关小刀懒得理她,他只想赶快离开此山区,自是全劲奔驰,或而掠树梢,或而纵险涧,几乎直线掠行。
终在一时辰之后,掠出深山区,凝目望去,却发现神剑宫即在山脚下,小刀始知自己身落腾龙山脉。
他放下李春风,道:“你走吧,我还得进人神剑宫探消息。”
李春风急道:“你不怕司徒昆仑?”
关小刀想及阿祖不知如何,当然非闯不可,冷道:“怕就不来了,再见!”
说完,径往前行。
除了探查阿祖消息,他仍得夺回兵刃。
李春风突然追叫“等等!”关小刀仍不理,甚至走得更快。
“我知道有条秘道可通神剑宫!”
李春风这一喝,终于把小刀喝住,他反眼望来,倒想听听答案。
李春风追前娇笑道:“当时司徒昆仑对我好时,带我走过那说道,现在你救了我,我报答你便是,跟我来!”
说着引在前头,往神剑门后官行去。
关小刀直觉那是真话,便跟在后头,沿途,李春风不断说那司徒昆仑如何无情无义,实是该杀,至于小刀嘛,总是讨人喜欢。
小刀懒得理她,催着她快找秘道,李春风瞄眼媚笑,道声:“煞风景,要快,抱我啊!”关小刀终于抱她掠行,终又逗得她呵呵笑起,总像找到老公似地心满意足倚得甚紧。
两人终掠于一处数百株腰粗古松林,李春风始道地头到了,关小刀放下她,她便往松林中几棵业已长着青苔、绿蕨之巨岩处,寻了几眼、扳向一小石,突见一小岩块往下沉,秘道终于出现。
她欣笑道:“这里便是了,直通深宫,你”关小刀早已钻身进去,讪笑道:“后会无期,自行保重啦!”
岩块一推,隔了对方。
李春风跺脚直骂无情无义,丢下她一人。
然而人已遁去,骂又何用?还好已恢复自由之身,乐得哼起小调,飘身而去。
至于小刀深入秘道之后,已严加戒备,亦步亦趋搜行过去。
此秘道半似天然,半以人工穿凿,大约两人宽,却婉蜒如蛇王走来似入迷道,幸好只有一条,否则极易走失。
几乎探行七八百丈之后,始闻及油灯味道,关小刀自知地头到了,更加小心潜去,尽处石门挡道,他推敲一阵,发现按钮,将它启开,里头碎见火光传来,原是较宽秘道,右墙每隔十丈即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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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刀直觉神剑门并无此人。
那人已走进炼丹房,将瓶罐堆在一旁,并开始升起火炉,那煤块似乎放置过久,染了灰尘,不易引燃,他不禁破口大骂:“什么王八东西,连这时也想整我吗?”
一气之下把煤块用散。
关小刀乍闻那叫声尖锐刺耳,不男不女,心下惊愣:“会是司徒昆仑?”
想及是他,简直见着魔鬼,连呼吸声都快憋死,以免引他发现。
然而他若是司徒昆仑,怎生走路如染重病?
难道他中了什么毒?连面貌都毁去,亦或此人根本不是司徒昆仑?
关小刀决定证实此人是谁,便偷偷潜探脑袋,瞧瞧那躲在哪间秘室。
他尚未探出结果,忽闻左侧第三间传来声音:“没想到我会毁在阴阳毒功之上,我不该练它!”
说完,长叹后悔不已。
关小刀如被抽了一鞭,至此,他确定此人便是司徒昆仑,否则他怎会说及练了阴阳毒功?
司徒昆仑的确没想到会在秘室中遇到死对头,如若让他发现,凭他深强功力,自己岂非小命不保!
关小刀终于不敢蠢动半寸,藏于墙角,闭气以待,希望这老魔头赶快走掉。
然而司徒昆仑却只顾升火熬药,口中不断嗔骂、偶而传声较清楚,竟是“关小刀你害得我好惨,我要剥你皮!”
吓得关小刀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不得已,又想逃走,他想潜回秘道,可是如此必定经过炼丹房,若被发现岂有命在,如若潜往无欲塔,能开得了那头铁门吗?外头是否另有重兵防守。
挣扎中,他仍选不出该往何处逃去。
司徒昆仑却己升起火球,置于铜鼎下,将铜鼎烧热,并倒了不少奇药入鼎,随后伸手往鼎中浸去,自时传来尖闷疼叫。
那叫声如杀猪,刺得关小刀心惊肉跳,不由想及司徒昆仑是中何毒?怎生需要如此痛苦治疗?那毒药必定十分厉害,否则怎连他这金刚不坏之身也挡不住?
那会是什么毒?
忽又闻及司徒昆仑汗流满面,暴戾吼声:“贱女人敢拿这毒功叫我练?待我治好,必定把你碎尸万断,我不该练它,什么阴阳无敌,什么刀枪不人,放屁,全是放屁!”
他猛劈铜鼎,打得锵锵作响,怒气十分火爆。
关小刀闻言又自怔愣:“他后悔练阴阳毒功,难道已后悔由男变女?还是走火人魔,反被毒功所伤?”
瞧司徒昆仑身上冒出一颗颗殷红烂疮,恐怕是潜伏已久之毒疮,看来他或许真的受了毒功之害。
关小刀心念直转,司徒昆仑已被毒伤所困,不知功力是否受到影响?若真如此,倒是收拾他之大好机会。
然而有可能吗?他那身天下第一毒功,纵使再怎么受影响,也不致于差到哪去吧!
想来想去,小刀仍不敢公然挑战。
然而闻及对方哇哇痛叫,该是全力治毒伤,自己或可找机会开溜便是。
于是他先潜往无欲塔那头,登上石梯,掀开石门,走了出来,忽觉一股浓沉带腐臭药味涌来,原来是传至那八字型练功台上的一堆烂衣服,敢情司徒昆仑躲入这里已经不少时间。
他无暇理会,掠向较高处那圆型通风口、往外瞧去,可惜乃因石洞太深,只能瞧及外面一点回,不能见及地面所有状况。
连换几洞皆如此,只好放弃,掠回地面,走向那只有肩头高想出去还得矮半截身子的拱形门前。轻轻敲及铁门,沉重声音传来,恐怕至少有一尺厚吧!
他想开启,却找不出门栓、卡锁之类,不由疑惑,这门是如何开启及封闭?于是开始摸索,东按西扣。总想找出方法。
然而,他才摸索不了几处,忽闻秘门掀动,吓得他暗叫不好,直觉往八字形练功台掠躲。
可惜他却掠错方向,那石门掀处,司徒昆仑正抓着大盆子准备走出,岂知突见顶空投来光影闪动原是小刀掠身所掩,他怔喝道:“有人?”
司徒昆仑目光复往练功台瞧去,关小刀正自叫糟,想躲已是不及,两人四月相对,同声惊愕“你?”字一声,竟然双双欲躲。
司徒昆仑猛潜回秘室,秘门砰地紧闭。
关小刀正也想逃,可是忽闻砰声,心头一颤,登时疑惑,司徒昆仑武功高过他甚多,为何要逃?
莫非他当真受伤在身,功力大打折扣?
若真如此,岂非是除他大好机会!
反正此处不通,若司徒昆仑折回,照样无处可走,倒不如强悍胆子,先声夺人先杀过去,说不定睛猫果真碰上死耗子。
心念一闪,几乎先后脚之差,猛地喝道:“哪里走!”
硬欺过来,欲掀秘门却不开,蓦地运足掌劲劈去,叭然一响,石门爆裂大洞,关小刀坦荡而入。
此时司徒昆仑正从炼丹房捧着大堆瓶罐欲逃。
关小刀截了过来,却不敢贸然出手,忽见司徒昆仑一张胜已变成朵朵花开,烂疮肿红,不禁暗道何毒如此厉害?
他谑喝道:“皇天不负苦心人,看你往哪逃?”
比手划脚,准备应战。
司徒昆仑哈哈狂笑:“我本想饶你不死,你却硬要死,怪不得我下毒手!”
右手猛翻,劲风乍涌,直劈过来。
关小刀但见劲风仍强,不敢硬接,跳退数步门去。
司徒昆仑怒笑:“你用炸药轰我,我便用奇毒毒死你。”
猛逼过来,右手从左手捧着一大堆瓶罐中抓出一瓶青色罐子,怒笑一声,砸甩过去。
那青瓶暴转,绿液渗飞,扑满天地,直冲关小刀。
他哪敢硬接,猛劈掌劲,迫退泰半,身形疾翻贴向壁顶,青瓶下身飞过,撞向石壁,青液蚀得地面冒出青烟,哧哧响声甚是刺耳!
关小刀但觉那是奇毒之药,若被沾身,岂非立即要刮肉去皮。应以自保,当下或得抢攻,迫他不能出招,待逃出此秘道再说。
身形仍粘在顶壁上,已喝吼大叫,双掌耍出太乙神掌之“风云变色”他虽然没练熟,但已见过水无涯耍过几遍,情急中混耍开来,照样电闪雷劈似地风云乍起,强怒无比劈表过来。
司徒昆仑哇哇怒叫你敢!左手抱瓶不能动,右手却仍旋打掌劲封招反击,然而压力过大,砰地一响,他竟然闷呃一声,身形往后喷撞,足足拖带十数丈,撞向那头内壁,瓶罐掉了不少。
关小刀飞身落地,怔诧瞧着双掌,不敢置信,竟然能将无敌天下的司徒昆仑劈倒在地上。
司徒昆仑门呃一声,随又咆哮怒骂:“大爷毒伤在身,有胆日后再战!”
急忙抓起瓶罐,竟然不肯抗敌,拔腿即往秘道奔去。
关小刀见他奔开,直觉喝叫哪里逃,赶忙追掠过去。
心想,纵使司徒昆仑因毒伤不想战,或而激怒他,反而被打得七零八落,然如此大好机会何处寻得?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一连三纵,司徒昆仑已不及十丈,关小刀猛又凝力,照样使出“风云变色”掌劲劈山,在那两人宽秘道中,威力更是突增不少。
司徒昆仑但觉背后强劲灌来,欲转身对敌,竟然不及,心念未毕、背脊中掌,哇地一响,他猛往前扑栽,一拖十数丈,压得瓶瓶罐罐全部碎烂不堪。
那似乎仍有毒剂渗出,烧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边爬边跳而逃。
关小刀又自怔愣,司徒昆仑武功当真如此不济。眼前这人会是真的?大喝别走,疾追过去。
司徒昆仑边逃边厉吼:“关小刀少得意,待出了此秘道,有你好受!”
逃得更快。
突见双岔口,一闪即逝。
关小刀追及岔口,不知该往山林哪头,亦或地牢哪头追去。正犹豫中,忽闻地牢那头传来药味,心下大喜:“看你往哪走!”
直追过去。
司徒昆仑逃得好快,眨眼蹿出秘牢,正待把秘门扣上。
岂知关小刀掌劲已至,砰然一响,石门颤动,根本扣之不了。司徒昆仑只好放弃,直往出口奔去,那最后一道乃是铁门,他猛窜出去,便即扣上门锁,已自哈哈大笑:“小畜牧你慢慢开吧!”
话未说完,关小刀疾掌轰来,打得铁门锵然作响,却纹风不动。
他焦切不已,连劈数掌未见功效,只好改劈门边石柱,猛轰下去,颇有颤动,他复连轰不止。
外头司徒昆仑见状哈哈大笑,正待出言挖苦,岂知护卫围了上来,一人喝道:“何人敢闯神剑门,还不快束手就缚?”
见及此人光着上身,还长烂疮,且不男不女,众人已生厌恶,哪会想及此人便是平日作威作福的太上师爷!
司徒昆仑见护卫竟然把自己当敌人,不由大怒:“我是师爷,连我都不认得吗?”
一名护卫冷笑:“你是师爷?那我是门主了,先拿下他再说!”
一声喝令,十数剑手欺杀过来。
司徒昆仑不由气得全身发抖,厉喝:“反了反了,挡我者死!”
双掌凝力轰去。
果真把六七人打得人仰马翻,护卫顿生忌意,不敢再贸然攻进。
司徒昆仑为之哈哈大笑,扬掌耍弄,直退而去,护卫不断退闪。
眨眼已退去百丈开外。
关小刀但觉毁门已过慢,遂喝叫:“开门,我是黑青锋,让妖人逃了,有你们好受!”
外头护卫乍闻,哪管得是真是假,只要有人能制住老妖人即可,便把锁扣一扯,砰地一响,关小刀扑撞出来。
眼看司徒昆仑进去百丈,复被大批护卫半拦半退似地堵住,他疾掠而夫,三纵已至,喝着:“老妖哪里逃!”
天马行空掠起,复转猛虎扑羊,一招“乾坤无极”劈轰过去。
这招“乾坤无极”曾被公孙白冰要出,用以破去司徒昆仑护体罡气,乃太乙神掌第八招,威力可想而知。
虽然关小刀只是依样画戎芦似地耍出,但在配合太乙神功之下,照样奇猛无比。
那司徒昆仑此时简直变成另一人似的,明明感觉背后有掌劲劈来,他亦想反掌迎敌,却总慢了一步,猝地背脊又中狂掌,打得他同吐鲜血,往前扑栽,撞倒三名护卫,那毒疮沾处竟然使护卫肌肤疼痛,吓得他们忍痛刮皮自救。
关小刀见状大叫让开,一连三掌砰砰砰打得司徒昆仑滚向墙角。
他始站立其前,加以看守,冷声道:“你果然受伤在身,连功力都无法施展!”
司徒昆仑抹去嘴角血丝,谑声冷笑:“我不是司徒昆仑,他若现身,你早没命!”
关小刀虽疑惑这人武功如此之差,或而不是师爷,但他那男变女相虽长了红疮,却曾被自己见过,该是不差啊!
灵机一动,他说道:“李春风说你活该服了毒丹,才变成这样!”
司徒昆仑一愣,突又厉吼:“那贱人,自始至终都在骗我,我要找她报仇”
关小刀闻言冷笑,暗道:“你果然是司徒昆仑!”
却怕护卫听着,惹来麻烦,不愿喊出。
然而对于堂堂第一高手落得如此不济,他亦颇为惊讶,冷笑道:“你身上红圈圈该不是被我炸伤的吧?”
司徒昆仑不禁更怒,厉道:“不是你的麦芽糖,我怎会病发!”
关上刀更诧:“阴阳之毒怕麦牙糖?”
乃他始料不及,果真一物克一物,不禁呵呵笑起。
照他想来,乃是麦牙糖粘得他全身,他逼不出毒雾,越聚越多,反而伤了自己肌肤所致。
司徒昆仑瞧他越笑越狂,已忍受不了,厉喝一声、双掌夹以全身劲道,欺扑过去,竟也难得再现红云。
关小刀自觉太乙神掌威力不弱,遂又凝掌相迎,根本未把毒雾放在眼里,双方一触,凌空劈斗十数掌。
司徒昆仑毕竟受伤匪浅,硬是被逼弹退去,气得他哇哇大叫,直喝手下:“把他杀了,我是师爷,听到没有!”
一群护卫散落四处,怔忡相望,对他喝唤根本不理。
司徒昆仑不由又喝:“你们敢不听我话?看这是什么?”
往裤腰搜去,似想找出什么。
关小刀讪笑道:“烂女人别假啦,还敢假冒师爷,要不要脸!”
司徒昆仑突然抓出一块金牌,喝向手下:“看看我的金令,还不快擒住这叛徒!”
护卫见令乍惊,想来他若不是司徒昆仑,自也跟他有所牵连,纵使不愿加入战日,亦自装模作样围杀过来。
关小刀见状自知不除司徒昆仑,后患无穷,登时抢攻,凝掌扑去,喝道:“你敢偷门主金牌,我毙了你!”
太乙神掌连连劈来。
司徒昆仑被迫得东弹西跳,无暇再喝令手下,已自运起全劲加以抵挡。
然而关小刀势在必得,一掌“乾坤无极”迫去对方掌劲,砰然一响,再印对方胸口,打得司徒昆仑闷血又吐,倒撞墙头。
他竟然狠命再加劲道,猛把石墙撞出圆润,滚落那头,逃之夭夭。
关小刀怎能让他走脱,喝着哪里逃!掠扑过去,翻过后头,已见司徒昆仑奔逃二十丈开外,如若有大刀在手,立可取他首级,现在只能凭掌劲取胜。再欺过去,眼看就要再送一掌,岂知左右竟路来数道黑影滞着寒光逼至。
那寒光一抖,来势汹汹,迫得关小刀猛地闪退,定眼瞧去,竟是黑青锋领着十几名剑手赶来助阵。
关小刀见状大喝:“你们找错人啦,他才是叛徒,妖魔!”
司徒昆仑见及救兵,心下大喜,立即转头过来,谑喝道:“我才是师爷,宰了他,重重有赏。”
黑青锋早就见及师爷脱落假发一幕,自知他是真者,可惜却变得如此模样,让人退避三舍。
然而他更恨关小刀,冷邪笑起:“你才是神剑门叛徒,先宰了你再说,上!”
他猛挥手,十余剑手立即扑涌过来。
虽然他们可能武功不算太高,但神剑门之剑阵威力一向不俗,且又加入黑青锋,威力更强三分。
关小刀纵使掌劲了得,可惜他却未练熟全招,勉强只能强运掌退敌,然而左敌被逼退,右敌复攻上来,如此招招连招,终也通得他节节败退,东弹西跳,不由哇哇叫起,心想若有大刀在手,那该多好!
就这么一分神,左肩被黑青锋划出血痕,痛得他赶忙欲躲,复见数把利剑刺来,迫得他落地打滚,狼狈已极。
关小刀连连败退,直骂黑青锋不知好歹,迫杀忠良,黑青锋却一味冷笑猛攻,欲除他而后始快。
不但是他,就连司徒昆仑见状,有机可乘,竟也抓过手下一把利剑,飞冲过来,疾招便刺。
他能当上神剑门师爷,自对神剑剑招研究甚深,纵使此时有伤在身,但神剑乃走轻巧快捷为主,用劲不大,这一刺杀,火候竟然不在黑青锋之下。
一连三招下来,终又伤及小刀腰背数道伤口,疼得小刀哇哇大叫,向那些呆头护卫尖叫,不救人,丢把剑过来总行吧!
他想手中有剑,自能施展刀法,局势将改观。
然而那些守卫只顾观看,不敢有任何行动。
关小刀又吃一剑,怒得喝吼尖叫:“都死到哪去,还不快来助阵!”
凝着掌劲,相准一人,准备破他而去。
然那声音喊处,竟然有了回音。
忽闻远处有人叫着:“来啦来啦!快快快!”
复见一大群人马涌奔过来。
突见变化,双方乍惊,关小刀情急望去,一大群玄棕人马飞冲过来,正是天龙骑弟兄。
他们本是被囚,没想到却被放了出来,领头者竟是阿祖,她抓着惬月大刀,急欲找到小刀,且不停喝喊:“小刀你在哪?”
关小刀见状大喜,趁对方任愣之际,一掌击退一名剑手,猛冲空中,叫着:“我在这,大刀快来!”
阿祖见着,欣喜不已,喝声地一声,大刀疾抛空中。
关小刀接个正着,哈哈大笑:“你们该死啦,看我一招‘刀斩无情天’!”
忽见他反纵人群,大刀一挥,化成翻江捣海狂龙,直往对手兵刃砍去,啸风过处,扫得众人衣飞发跳,两眼睁之不开,锵锵锵锵脆响不已,阵中利剑竟然被砍断七八支之多。
众人乍惊,关小刀喝地又是一招“横扫千军”霸气扫来,剑手毫无招架余地,跌得乱七八糟,若非小刀乃用刀柄扫去,不知多少人头将落地。
关小刀两招打散剑阵,自是狂笑,目标冲向黑青锋及司徒昆仑:“你们别逃,看我‘神刀斩魔头’!”
长刀豁地砍来,霸劲吓人。
黑青锋偏不信邪,利剑刺砍过去,岂知方触及大刀,锵地一响,竟被砍成两断,他惊叫不好,断剑当成暗器射来,抽身即退。
关小刀收回大刀,以刀背挡掉断剑,忽见他逃跑,喝声:“哪里逃!
然而司徒昆仑亦自脱逃,他权衡轻重,轻喝追杀过来之天龙三侠之震雳侠雷万钧,斯文侠谷君平,他喝道:“雷大侠,交给你们啦!”
他长刀再抖,打向空中断剑,那断剑受击,直若利箭猛往黑青锋射去。
叭地一响,射于他前头不及三尺,吓得他任吓顿停,雷万钧已追杀过来,他只好拔起断创迎战。
那关小刀却早就追向司徒昆仑,眼看他想窜进乌松林中。
关小刀谑邪鸣叫:“你进得了吗?”
一连三纵,追杀过去,神刀脱手飞出,一招“刀斩无情天”奇猛无比新了地去,司徒昆仑回剑猛挑,却被大刀打偏,他不敢硬战,喝地一声,落地打滚,已自脱逃。
关小刀掠扑过来,抓回大刀,哈哈大笑:“投降,饶你老命!”
司徒昆仑厉吼:“想要赢我,还早!”
猝地反攻过来,利剑再抖神威,化出五朵剑花,欲刺对方胸膛要处。
关小刀自觉他乃强弩之末,大刀一抖,逗着他玩:“这是什么招?梅花三弄,抑或是”
话来说完,司徒昆仑却怒笑:“这叫‘含血喷人’!”
当真逼出毒血,奇快无比喷吐出来。他乃想以自身之毒当武器,纵使未必毒死对方,能毒瞎眼睛亦是捞回本。
关小刀没想到他会出些奇招,但见毒雾喷来,竟然如此之近,迫得他唉呀尖叫,猛施千斤坠滚落地面。
司徒昆仑却又抓出一盒东西,厉笑道:“这才是真正毒中圣品绿蜂针!”
猛按盒子,细针如牛毛疾射喷来。
关小刀乍闻绿蜂针,脸色早已大变,想当初在灵泉沐浴,被水自柔刺得全身生疼,记忆犹存,司徒昆仑竟然能把这东西搞到手?
然而想及司徒昆仑能把李春风从灵刀堂延揽过来,弄个一两盒绿蜂针并非难事。
此时司徒昆仑早已心存拚命,始不顾身分,用着灵刀堂毒针,这一喷射,简直霸道难挡,关小刀闻声,猛滚再滚,仍自逃躲不了,唉呀尖叫,左半身恐怕中了不少计,且带麻疼,显然有毒,一时竟然瘫痪。
司徒昆仑见状哈哈厉笑:“跟我斗?死命去吧!”
利剑一抖,疾刺过来。
关小刀岂肯认输,左边不能动,仍自滚身左近,右手抓起惊神刀,躺在地上,照样耍得虎虎生风,但见司徒昆仑罩刺过来,一招“刀现莲花”挡了过去。
锵然一响,利剑乍断。
司徒昆仑惊心动魄,哪敢再战,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下喝地一声,掠身即逃。
关小刀欲追不易,眼看对方就要溜走,猛吼:“哪里逃”右腿右手一蹬,身形斜弹而起,忽见司徒昆仑欲向人古松之林,他猛喝一声,一招“神刀破天地”射砸过去。
却见大刀飞脱刀柄,有若流星飞窜,奇快无比冲去。
司徒昆仑但觉背脊冷风劲冲而来,猛地闪向左侧巨松之后,本以为必可逃过一劫,哪知神刀似已通灵,刀身忽而砸向左侧松干,叭然一响,斜斜反弹,那劲道更猛三分,奇快无比砸向左近不及七尺的司徒昆仑。
他哪知大刀会突然转弯?猝见惊变,惊骇想闪,已是不及,叭地闷响,大刀竟然穿中肚腹,疼得他死命尖叫。
关小刀闻声冷笑,厉吼着:“还我安盈盈命来”
想及安盈盈死状,不由悲中神力大起,右脚一瞪,人如飞箭疾冲过去,眼看巨树已至,他猛地运足毕生劲道,逼向手中刀柄。直刺古松,叭然一响,铁棍般刀柄猛穿而过,更穿出司徒昆仑胸口。
他怔骇不已,瞧着胸口多出铁柱,且染着鲜血,伸手欲抓,却抽不出来,骇叫着不要不要终于抵不过死神呼唤,溢吐最后一口浓血,脑袋一偏,死于非命。
关小刀这才嘘喘大气,喃喃说声:“盈姐姐,你该可安息了”
复靠于树干,心神一泄,疼麻立即上身,这才想到被绿蜂针刺中,急得往左半身瞧去,已自青肿起来,吓得他赶忙伸手揪扯毒针,然而背面根本揪之不着,便大声尖叫:“阿祖快来啊,我完了!”
阿祖本在收拾黑青锋,忽闻小刀叫完蛋,急得她惊心动魄,飞命冲来,见及小刀靠于树前,惊急道:“你!”
看人仍会喘气,心头稍安。
关小刀急道:“我中了绿蜂针,帮我拔,有毒!”
阿祖早听及水自柔说过有这门武器,闻言即凑上来,抓开衣衫便拔取毒针,见红绿痕如花点,惊笑道:“还好阿柔要我带了一些药,她说可解灵刀任何堂武器之毒,大概也能解绿蜂针之毒吧!”
她从怀中取出玉瓶,倒出解药,抹于伤口,解药渗去,清凉顿现,关小刀嘘气:“有效!”安心不少。
阿祖自也放心,替他抽了十数针,然而再下来便是裤裆臀部,她窘热笑起:“下边有受伤吗?”
关小刀不由窘笑:“我自己来,你叫他们快住手,司徒昆仑已死了。”
阿祖怔诧:“死了,人在哪?”
“后面!”
关小刀伸手指向背后,阿祖狐疑,往树干那头瞧去,见及司徒昆仑死状甚惨,怔然讶叫,跳闪一边。
随即又嗔笑起来:“死得好,咱们几乎毁在他手中。”
关小刀道:“去通知他们,免得徒增伤亡。”
阿祖自知道理,立即飞奔而去。
关小刀趁此机会,跳向隐密处,解了腰带,小心翼翼拔去臀部毒针,边拔边斥笑,这臀部倒是对打什特别有缘,一有机会便遭了殃。
毒针除去后,他始抹上解药,随即穿妥衣衫,活动一番筋骨,但觉疼麻去之不少,始盯向司徒昆仑,瞧他全身是毒,实是让人头疼,不敢动他,拔下大刀和刀柄,司徒昆仑倒栽地面。
他倒想要火化,遂瞄向古松,准备攀折枯枝以燃火。外头却传来阿祖叫声:“他们不相信司徒昆仑已死!”
关小刀往外瞧去,一大堆人往此移动,他倒落个轻松,瞄向黑青锋,冷道:“自己看吧,如果你认为他是师爷,师爷便死了,如果你认为他不是师爷,那请你去把师爷找出来吧!”
黑青锋和几名剑手立即掠来,乍见此人胸穿肚裂,已然毙命,黑青锋为之轻叹,几名剑手却疑惑此人是否是师爷?黑青锋不语。
关小刀冷道:“不管他是不是,你们要找人打斗,大可冲着我来,否则滚一边去!”
大刀一耍,威风立于当场。
那群剑手吃过他的亏,纵使心中下服,却也不敢张声。
黑青锋冷道:“师爷不在,暂且饶你,待我找到师爷再说!”
伸手一挥,喝着手下走人,大群人马立即掠去。
霹雳侠雷万钧喝声大笑:“找到也未必好到哪儿去,师爷府迟早要被拆掉!”
黑青锋冷哼,头也不回,掠墙而去。
雷万钧示威一喝,舒畅不少,忽又间及关小刀:“他真是司徒昆仑?”
他和天龙骑老早已被支走,回来却被囚禁,哪曾见过师爷面目,没想到乍见之下,会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难怪会疑惑不解。
谷君平亦自追问,想得到证实。
关小刀笑道:“的确不错,这件事若非亲眼见着,根本难解释,如果你们想证明,我看去练阴阳真经,保证让你们满意。”
雷万钧闻言,急摇头:“使不得,若真的变成和老妖一样,我宁可自杀!”谷君平道:“还是把他火化吧,若师爷真的已死,神剑门将重见光芒,咱们快把门主接回。”
关小刀猛点头:“那当然,呵呵,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收复失土,晚上先畅饮一番再说!”
此语一出,终引得天龙骑大喝欢呼,一扫多日晦气。
紧接着,谷君平唤来手下,找来干柴枯枝,架成一堆,并把司徒昆仑尸体丢上去,引燃火堆、加以火化。
焚烧中,仍见淡红烟雾飞升,可见阴阳之毒实是根深蒂固奇毒无比。
待司徒昆仑尸首完全火化之后,众人始安心离去,只留两名弟兄料理善后。
关小刀则觉得毒血让人恶心,便找向井边,取出井水加以冲洗兵刃,然后还抹了石灰粉以消毒,方始敢收回身边。
一切似乎已无碍事,小刀便提议大家打扫、整顿,不但是神剑宫,连总管府,以及街道皆要重新打扫,以换来新气象。
天龙骑登时大力支持。
在一声令下之际,众人欢天喜地拚命干事。
有的更到外面传递消息,直道师爷已死,天下太平,街道众生立即复活似地直叫衰运已去,开始说说笑笑,畅所欲言,甚至准备重新开张,大做生意。
那些被逼得暂时隐身的天龙骑。在同得消息之后,全都归队,相互道喜声不断,果真是重振帮威,气盖天下。
谷君平对无双夫人颇有暗恋,找了几回地把师爷手下给逼走,使得无双夫人行动不再受限制,感激之余,也就答应谷君平邀约,晚上赴那庆功大宴。
一切全皆在欢呼中进行。
直到夜晚,设宴神剑厅。
所有头领级干部全被邀来,足足席开八桌,关小刀斩了司徒昆仑,自有功劳,便被抓坐主位,这一坐,他倒觉得升起君临天下快感,随即不断敬酒,不亦乐乎。
然而酒过三巡,忽见白发老头现身大门,有人已喊长老已到。
众人怔愣瞧去,正是裂天手严上羽,众人纷纷拜礼。
严上羽拱手回礼,含笑道:“怎把老夫给忘了?”
关小刀干笑:“只是小兵小卒聚会,属下想把门主找回,再由他邀您,这样比较适当”
严上羽朗声一笑:“门主邀,我可以不来,弟兄就算没邀,我也要不请自来!”
此话一说,豪气干云,引得众弟兄鼓掌欢迎。
关小刀哪敢再坐主位,立即跳开,恭请严上羽入坐。
严上羽哈哈一笑:“论辈分,我是该坐,但论功劳,我却不能坐,就以美酒三杯,敬你这小英雄,我先干为敬!
当下借来酒杯,连饮三杯,又自引起掌声。
关小刀急道别折煞小的,也陪饮三杯,在一阵吹呼中,终把严上羽接坐主位。
严上羽连谢弟兄,畅饮不下数十杯,却仍精神奕奕,不愧是老当益壮。
欢饮一阵后,严上羽始又说道:“下次别忘了邀师爷府那班弟兄。”
此语一出,众人怔愕。
严上羽便道:“其实神剑门之所以分成两派,全是师爷搞的明堂,如今他已死去,自不可能再兴风作浪,那班弟兄其实亦无大恶,只不过各事其主罢了。想想他们也有父母、妻儿,自不该自相敌对,自相残杀。天龙骑虽然得势,亦该拿出宽宏大量包含他们,毕竟他们是帮中一份子,人生父母养的。”
众人闻言,颇有感慨。
霹雳侠已受感动,立即支持喝道:“长老说的有理,罪魁祸首只有师爷一人,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自已弟兄,我决定宽容他们,日后不再兵戎相见!”
转向手下,道:“支持我的,干一杯!”
此语一出,众人喝着举起酒杯,个个支持。畅饮而尽。
严上羽不由感动得含泪直笑,终于化解神剑门长远亡痛,便又再敬三杯,随即陪着弟兄真正痛饮。
喧畅叫饮中,渐渐有人不支醉倒。
直到三更,几乎全倒,尤其严上羽,还是弟兄把他抬回府中。
此中最为清醒者,该是谷君平和柳无双,两人半带醉意,相携赏月去了。
至于关小刀则倒在椅下,双脚朝天,不省人事。
阿祖不得不把他背回客房,自己亦因不胜酒力,或而带点半推半就,飞红着脸,倒在他怀中昏睡过去。
睡梦中,两人似乎梦起在邀梦窟相吻一事,不由得陶醉其中,享尽男欢女爱之乐。
阿祖直觉如嫦娥在飞,越飞越高越笑,关小刀在下头追着。
她边飞边舞,衣衫一件件褪尽,直到最后一件肚兜一掀,已是课程相见,她窃喜自己酥胸尖挺,身材健美,关小刀却拥了上来,亲吻着她,两人掉落月宫中,吻得甚是甜密,就快把持不住之示,忽见水自柔嗔哼撞了出来,厉吼“你骗我”给他一巴掌。
阿祖唉呀一声,跳身而起,梦景尽失,再看看自己,并未全裸,暗自庆幸,可是胸衣似乎被敞开过,不禁窘困,发觉小刀仍自熟睡,始道要命,满脸飞红地把胸襟整理妥当。那幕激情仍让她怦动,急得她直咬舌头,直叫冷静冷静,终较能自制。
转身看看窗口,已是日上三竿,还好自己是女扮男装,而且身分未被拆穿,否则现在走出去,岂非会羞死人?
她再次整理衣衫,始敢喊向小刀:“起来啦,太阳晒屁股-,你不是说一大早要赶去请回门主?”
关小刀被唤,始悠悠醒来,迷茫中哺南说道:“好梦梦得我不想起来”
阿祖好奇问道:“你做了什么梦?”
带点窘意,想着不知是否一样?
“这梦嘛”
关小刀睁开眼睛,突然邪里邪气在阿祖身上游走,并带笑意。
阿祖但觉全身赤裸似地,更形窘困,却装嗔掩饰,冷道:“你还能梦什么,大酒鬼一个,还不快起来,等着吃晚餐是不是!”说完娇喝一声,走了出去。
关小刀已呵呵邪笑:“早知道醉酒有那么多好处,我天天醉它又何妨?”
闻及身上,又自笑起:“好香啊,真让人受不了!”
陶醉一阵,阿祖又来敲门,他始心不甘情不愿爬了起来。
整理一番衣衫,便自盥洗,随即吃了早餐,并检查伤势,但觉无碍,心想收复神剑门乃大事一件,最好让三爷和门主早点知道,便决定去通知。
阿祖虽然想跟去,但小刀说快去快回顶多四五天,她留下来收拾残景便是,阿祖无奈,只好留下。
关小刀则立即出发。
他倒念念不忘那匹驴马,逮到机会,便回总管府牵它上路。
经过一年饲养,驴马早就健壮如牛。
见及小刀,亦自欣喜扬蹄,关小刀几乎不认得,却从红眼睛中瞧出感情,立即喝着爱马快奔。
跨身坐上,爱马直若飞箭,蹿奔而出。
那速度直叫小刀惊诧不已,很似乎能追风似的,一个踏步飞行十数丈,竟然轻而易举掠穿街尾那条三丈宽水沟及沟边小竹丛。
关小刀直叫好:“这才是男人的马,飞啊!”一声喝令。
怒马飞奔,直若追日,日行千里似乎已是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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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勾程之约
烈马果真奔驰神速。
原该四天行程,它两天两夜即已奔至。
清晨刚过,关小刀已抵云中山。
烈马速度早已让他赞不绝口。
既然地头到了,他只好下马,疼心拍拍马背,道声:“去吧,山上草地正嫩,去吃大餐。”
马儿会意,轻嘶一声,感恩示礼,便自往草丛奔去。
关小刀频频颔首称赞自己眼光不俗,终于选得好马,今生足矣。
陶醉归陶醉,他仍往山区行去。
三度回访,此次最为爽快,原是带着大功的原因吧!
及至古墓附近,放哨的七绝剑手已发觉有人,关小刀便自动报上姓名,且叫道:“一切太平啦,可接门主回去啦!”
七绝剑手闻言任喜,想再问清,小刀则已忍不住,直往秘穴奔去。
一别将近半年,墓穴竟然被布置成家园,桌椅、器皿一应俱全,倒是住的舒舒服眼。
胡三爷仍是一副精明模样,只是掩不了岁月催人老,灰发多了几根,这半年,他过的并不好受。
见及小刀返回,他欣喜迎接,两人坐于秘室大厅八仙桌前,互道长短。
关小刀当然一开口便说及司徒昆仑已经被宰了。
惊得胡三爷目瞪口呆,直间为什么?
关小刀便说他毒发,功力大打折扣,故而被宰,胡三爷庆幸一中,露出光彩笑容,直道老天有眼。
关小刀笑道:“所以说,现在可以回去啦!”
胡三爷道:“老实说,我也准备回去探查一趟,没想到你便来了,省了我不少事。”
一旁的方干秋喃喃念道:“不知万钧和君平现在如何?”
风流侠憋了半年,几乎已不知风流何物!
关小刀笑道:“雷大哥和三哥已开始大口喝酒了,只等你回去啦!”
方子秋闻言欣笑起来:“他俩倒是先快活了,不知总管何时可带我们启程?”
胡三爷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方子秋为之欣喜:“那属下去通知他们开始收拾行李。”
胡三爷叹笑:“来时空空,住了半年,竟然有行李?有点笑话。”
方子秋会心一笑,已去办事。
关小刀却不见门主,便问:“门主和夫人可在?”
胡三爷道:“在山上散步,经过此灾难,门主终于了解夫人是何等爱他,已不再疑神疑鬼,他甚至想辞去门主职位,和夫人厮守山林,可是我劝他打消念头,毕竟此乃非常时期,辞职对不起神剑门,何况他还是老门主亲生儿子,他倒接受了,不过,若闻知大敌已除,恐怕会念头重生。”
关小刀道:“那怎么办?瞒他!”
胡三爷道:“能瞒得了多久,还是照实说吧,反正找不到接班人,他根本脱不了身。”
关小刀苦笑:“我们拚得要死,门主例看得开!”
胡三爷道:“或许因为看得开,才能和各大帮派和平相处。”
关小刀道:“却因此养大师爷,这也不大好。”
胡三爷笑道:“师爷不是被你宰了?已经天下太平啦,不过受此教训之后,门主日后将会小心多了。不谈这些,我去接人回来,也好早日回宫。”
说完拍拍小刀肩头,奖赏鼓励全在其中,终也出了秘室。
关小刀仍自混沌不解,老想着当一个门主该如何?
过于仁慈,引来奸臣弄权,若太过霸道,可能引起帮派斗争。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未来老丈人的确不差,能逍遥自在,又能统理全帮,实是不可多得。
他已决定将来以老丈人为目标,终也心神畅快,哼着小调,走出外头。
方于秋早把二十余天龙骑集合起来,成一马队,准备回家。
一大堆人正绑着行李,笑声不断。
想来任谁听得可以归家,心情必定爽快吧!
关小刀此时对马儿最有兴趣,便凑上去,边相着马边问:“以前不是把马儿散了?怎生又聚了这么多?”
方于秋笑道:“那是半年前之事了,后来风声渐弱,我又把马儿找回来,你喜欢吧,留你一匹!”
指着左近黑白花马。
关小刀自得一笑:“不必了,我骑了我的爱马,感觉好极了。”
方子秋道:“便是你买回那匹?”
关小刀道:“正是。”
方千秋想笑:“它真能作战了?”
关小刀笑道:“那才叫战马,过瘾。”
方子秋瞧他神采飞扬,直觉那马儿似乎有了变化,再也不敢想象是匹驴马,便笑道:
“哪天也让我骑骑?”
关小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得看它愿不愿意。”
方子秋笑道:“我努力便是。”
关小刀便自得其乐,相往其他马匹,虽然它们仍自不差,心头却总觉火眼金睛最顺眼,不禁自得其乐笑不绝口。
笑声中,忽见三爷领着斯文门主以及漂亮夫人返回,关小刀立即迎上去拜礼。
门主虽仍书生模样依旧,但经过此事之后,目光已变得沉静许多,或面说老练,亦可说心事重重吧!
至于夫人,依旧美丽如昔,岁月根本来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见着小刀,她总难掩感激疼爱之情,含笑点头中,如见爱子。
门主亦自拜札,直谢小刀为神剑门除了大害。
关小刀除了干笑,已说不出客套话,直道众人皆在等门主回去,希望他早日抵达,至于那句“可别中途开溜”可没说出口。
门主含笑中,直道:“是该回去了。”
关小刀这才放心。
随后方子秋已转告三爷准备妥当,三爷始请门主、夫人上马。
至于小刀则表示另有坐骑,三爷这才上马,引着大队,一声下令,马群匆匆行往山下,结束流亡日子。
关小刀则行至山腰,始唤来爱马,他本想表现一番,可是念头方起,忽又取消,毕竟在门主面前耍帅,对他有些不敬吧,这倒罢了,若他看上爱马,自己岂非平白损失!
暗自庆幸想通此点,便策着爱马,悠哉跟在飞骑后头,跟了一天,又没趣,遂向王爷报告准备连夜赶路回去打点,三爷道:“要这么急吗?”
关小刀道:“很急很急!”
三爷一笑,便让他去了。
小刀述到机会,果真连夜快奔,此次更催快速度,爱马果真狂劲更猛,直到次日近午,便已杀回神剑宫,小刀赞赏不绝,放它在附近山丘吃草去了,自己则扛着大刀奔口神剑宫,只道一声:“门主明日可回!”
果然引得众兄弟欢声不已,个个前去准备迎接活动。
次日午时一过。
门主人马已奔近,天龙骑弟兄霎时引马相迎,甚至耍着彩带,在热闹缤纷中将人迎回宫中。
经过几天整修,宫中所有损坏几乎都已修复,甚且再上新漆,显得焕然一新。
回家感觉直让流浪弟兄满心高兴。
门主更连连道谢弟兄忠心相助,得以保住神剑门威严。
晚上更是席开百桌以庆祝。
热闹声中,终把过去不快之事一扫而尽。
唯一遗憾的是师爷手下侍卫队虽然来了人,却非全部,且心结未开,不见开怀畅饮。
此事着在三爷等人眼里,然而化解心结非一两天之事,也就故作不知,一样招呼相应,免得更引反效果。
一夜畅饮至三更天,果然个个胸怀大开,直道明儿再来。
次日倒换至总管府请客,众人情绪更旺,酒饮三百石,醉倒数百人,的确创记录。
如此欢畅情绪足足持续三天三夜方自降温。
关小刀则出尽风头,尽日陶醉在英雄行径之中。
逢人便说如何以弱敌强,杀了叛徒司徒昆仑,群众亦爱听,便任他鬼扯。
此时就算他说吹一口气便把师爷吹死,照样引来群众鼓掌叫好。
一连吹了三天,他似乎也累了,始回到租屋住处。
此屋屋主康太平已不知去向,安盈盈又已牺牲,小刀接收下来,把门前写上“大刀坊”正正式式据为己有。
他正想着,或许将来可卖“大刀面”说不定生意兴隆,客人不绝呢!
然而凭他现在身分,做小市民生意,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今日一早,阿祖料理早餐之后,便把小刀唤醒,要他盥洗后吃饭。
阿祖却若有所思,想着事情,喃喃说道:“你觉得师爷真的死了吗?”
关小刀啃着馒头,瞄眼道:“别再想些莫名问题困死自己如何,现在是天下太平,大家想尽办法赚钱,你该想的是如何卖大刀面,咱们好发大财!”
阿祖瞄眼:“发什么财?公孙白冰赏了你几颗夜明珠还不够?”
关小刀一愣:“你怎知道?”
阿祖自得斥笑:“你以为我这跟班干假的,你有多少私房钱我都了若指掌,要不要打赌?”
关小刀呃地干笑:“何必呢,你我资产都已相通,不是吗?”
阿祖斥笑:“谁跟你相通!”
脸色忽又转正:“我在跟你说真话,别再打哈哈!”
关小刀道:“啥事,这么正经?”
阿祖道:“师爷之事。”
“他?”关小刀吞了馒头,瞄眼一笑:“你是不是被他吓坏,到现在还在作噩梦?”
阿祖冷道:“我昨天看到他了。”
“什么?”关小刀嘴中第二颗馒头掉下来。你看到他,在哪?”
“师爷府!”
“你去过?”
“路过。”阿祖道:“记得我们轰断那秘道吗?昨晚我从那里经过,便看到师爷黄影问了进去。”
关小刀闻言,心绪已松,弄笑道:“别吓死人好不好,穿黄衣者多的是,又在夜晚,一定看错人啦!”
阿祖道:“我本也这么想,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才找你谈谈,看看是我反应过度,还是其的有问题。”
关小刀笑道:“早说嘛,吓得我吞下下馒头,司徒昆仑明明死自我手中,且我们亲自火化它,该错不了,若另有师爷,也该是他人假冒!”
阿祖道:“也有可能假冒在先,例如说师爷变女的,真正师爷便早已藏起来。”
关小刀道:“会吗?他的变化在地牢,而且是我亲自见着,否则我怎敢相信,何况他毒功、个性几乎完全一样,你说,到底哪里不对?”
阿祖道:“可记得我们被囚困吗?后来你跟黑青锋大打出手时,突然有个黑衣人跑到地牢,打开牢房,我们才得以出来,那个人是谁?”
关小刀道:“你都没看清,我怎么他是谁?不过他既然放了我们,该是朋友非敌人!”
阿祖道:“我当初是这么想,但再联想之后,又觉得他好像有图谋,目的是在逼死司徒昆仑。”
“喔?我倒愿闻其详!”
阿祖道:“他说了一声‘司徒昆仑已受重伤,快去收拾他’,便不见了,他目的可能针对师爷而来。”
关小刀道:“我们还不是全对师爷而战?”
阿祖道:“可是在节骨眼里才放我们出来,这不寻常,也就是说,他既然能救人,早该救了,何必等到那时?”
关小刀道:“这种推理不尽全对,或许他早有心相救,可是顾忌师爷而未行动,后来发现师爷已受重伤,他才敢行动,至于他为何要藏身,该是怕身分暴露,我们可猜猜他是谁,却不能硬说他有阴谋,且更离谱地猜师爷可能还活着。”
阿祖道:“这只是疑惑之一,至于猜师爷可能还活着,有两点,其一便是我昨晚见着的黄影,其二便是那场战斗,就是你拿麦芽糖粘住师爷,又点燃炸药炸他那一战。”
关小刀道:“出何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我根本没把人炸死,却把自己炸昏了。”
阿祖道:“幻想似乎如此,但我觉得炸药根本没炸开。”
关小刀道:“不会吧,我看到一团烟雾喷出,便受击而晕倒,你不也一样?”
阿祖道:“是一样,可是那天打扫,我发现厢房根本还完好如初,连窗纸都未震破,试想那么一大束炸药炸开,连人都能炸昏怎生薄纸竟然不破?而且一点被炸过痕迹全无?”
关小刀道:“或许被换新窗了吧!”
阿祖道:“不可能,是我去清理麦芽糖痕迹的,他们换新窗,不可能不清脏处吧!”
关小刀道:“若没炸开,爆炸声如何响起?我们又如何晕倒?”
阿祖道:“有人利用机会,另丢出烟雾弹,然后趁机把我们击昏!”
前小刀怔诧道:“你为何有此想法?这几乎根本不可能。”
阿祖道:“是不可能,却有人做了,试想,我们若被炸药轰着,怎会衣衫完好如初,脸面不沾一丝火药灰,你有吗?”
关小刀想及当时醒来之后,的确穿着同样一件衣服,不禁当真起了疑惑之心:“倒是有理,我的衣服亦完好如初”
阿祖得到认同,说得更起劲,道:“那烟雾弹不但害得我们昏迷不醒,就连公孙白冰也中奖,他到现在身在何处?”
关小刀道:“可能回江南了吧!”
阿祖道:“我问过弟兄,没人看到他回去,而且他也不可能回去,因为他的心根本在这里,我已传令回江南,这几天便有消息,不过,我不认为他会回去。”
关小刀道:“若真如此,谁又有此功力,突然间把公孙白冰放倒,甚且包括司徒昆仑、你跟我?”
阿祖道:“有两个人”
“谁。”
“练了阴阳魔功的人。”
“你是说李春风和司徒昆仑?”
“他们才有这么高的武功。”
关小刀道:“不可能,李春风跟我关在一起,她早已武功尽失,还是我背她逃出来的。”
阿祖道:“那就是司徒昆仑了,他们可能有两个,一真一假,说不定你杀死那个是假的!”
关小刀不由笑不出来:“照你这么说,我们岂非仍在危机四伏之中而不自知?”
阿祖道:“如果我看到那黄影是师爷的话,那这一切便都是真的了。”
关小刀苦笑不已:“希望别当真的好,否则神剑门岂非完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阿祖道:“当然是先查清师爷是真是假了。”
“怎么查?”
“当然是师爷府了!”阿祖道:“趁那人尚未发现我们起疑之际,较易查出他是谁。”
关小刀苦笑:“我就是怕查出之后,一切又得从头再来,那将又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啊!”阿祖轻叹:“我们别无选择,纵使那人不是师爷,必定是放我们出牢那黑衣人,也就是说,我肯定有这么一个人。”
关小刀苦笑:“天啊,才乐个几天,便又将陷入苦战之中,老天真是会开玩笑,看来出门又要带炸弹了!”
阿祖道:“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如果能及早找出公孙白冰,或可联合他共同斗垮这神秘人吧!”
关小刀道:“我得找三爷商量,看看如何处理较为恰当。”
阿祖道:“免了吧,以三爷功力,根本对付不了神秘人,何况我们仍未查出实证,多说多让人心惶惶,就把他们当作在云中山古墓之中,咱查咱的事便是,反正那人有意隐藏,大概在进行某种阴谋,在阴谋未成熟之前,该不会露出凶残面目才对。”
关小刀无奈道:“好吧,先查再说:“
欲查人,自是夜晚较为方便,小刀则不露声色,吃过早餐之后、先去三爷那头拜个早安,便径往师爷府中行去。
未久,小刀已临师爷府前,守卫见及他,甚是忌讳,不知该如何处理。
关小刀含笑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我想看看弟兄,可以进去吗?”
守卫欲言又止。
另一位则前去通报,黑青锋闻声赶了过来,冷道:“师爷并不欢迎你,不过你要进来,没人阻得了。”
关小刀笑道:“这么说,你认为师爷还在了?”
黑青锋冷哼:“你想进来便进来吧!”
“谢啦!”
关小刀终于跨步进去,东张西望地浏览风光,见着面带疑惑守卫,便含笑打招呼,以示亲切。
黑青锋则跟在后面盯紧,似在防他有所突来之行径。
关小刀道:“我说那个是师爷,你们偏不信,难道还有师爷。我能见他吗?”
黑青锋冷道:“不必假惺惺,你杀了他,还敢来此嚣张?”
关小刀道:“可是你却说他是假的,我可被你们搞迷糊了。”
黑青锋冷道:“这只不过是安慰属下说法,你若想见他,下辈子吧!”
关小刀道:“这么说,你也相信师爷真的死了?”
黑青锋冷斥:“人死,一了百了,你不必再在口舌上讨便宜。”
关小刀道:“那抱歉,不谈不谈,四处走走总可以了吧!”
黑青锋冷道:“你已经在走。”
关小刀呃地一笑:“是极是极,那我就不客气啦!”
当下他东晃西晃,终已晃至独尊楼,守卫照样严密,关小刀道:“人已不在,还守那么严,不知换谁住进去?”
黑青锋冷道:“里面没有,你想看,请便。”
关小刀笑道:“真慷慨,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遂行前,守卫让两旁、他推门而入,里头一尘不染,显然常打扫,且师爷东西寸步未动,保存甚佳。
他心下暗忖,难道师爷当真还活着?
绕到书房、寝室,一切如故,查不出蛛丝马迹,只好退下,本想再查秘道,可惜黑青锋跟身边,只好作罢,找个机会从另一头再探便是。
探不到什么,他只好打个哈哈说道:“你对师爷倒是忠心耿耿,连他东西都保存如此完整,实在不容易。”
黑青锋冷道:“那是我的职责,你还有什么地方要查?”
“不是查,是走走看看而已!”关小刀笑道:“既然你这么不欢迎,那就算啦,我走了,等你下次心情好些再来。”
黑青锋冷道:“悉听尊便。”
一人讪言,一人冷语,说说唱唱中,关小刀终于走出师爷府。
他立即问人暗处加以监视,看看对方是否在骚扰之后有所行动,可惜直到中午,并无动静,关小刀只好放弃,回到大刀坊先吃午餐再说。
阿祖问及情况,小刀便将所遇状况说一遍。
他道:“倒是没看到任何疑点,不过他们仍当师爷还在人世,所有东西皆未动过。”
阿祖道:“你不怕神秘人起疑心?”
关小刀道:“总比茫无头绪乱撞的好。”
阿祖道:“下一步呢?”
关小刀道:“找不到线索。只有用最笨的方法,暗中监视。”
阿祖道:“总该有个目标?”
关小刀道:“我先监视门主夫人住处,毕竟司徒昆仑对她迷恋甚深,若他活着,迟早会去,你则监视秘道及师爷府,偶也看看神剑宫有谁进出,希望能找到线索。”
阿祖颔首:“就这样啦!”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两人换上夜行衣,便各自行动,关小刀潜入揽月楼附近松林,暗中监视住何行踪。
阿祖则躲进街道暗角,从此处可见及秘道被炸过之四洞,右边则可监视神剑宫,往左则可盯住师爷府,地点甚是理想。
然而一连三夜,两人并无任何发现,不禁让人泄气不少。
难道那神秘人早已溜了?
两人正为此事头疼不已。
第四巳忽闻得风流侠方于秋找来,问及是否见着雷万钧,他已三日未归。
关小刀问明原因,始知他到洛阳喝酒便一去不回。关小刀直道没见着,由于有事,不便去找,方子秋只好带人去寻。
第五日又发现七绝剑手之一的江平亦已失踪。
有人说他回家探亲,但七绝剑阵一向七人同行。纵使要走,也会找人暂时代替,江平如此不告而别,还是第一次,难怪七绝剑手会紧张。
他们把此事告知三爷,三爷想不出原因,便找来关小刀,众人便聚在神剑宫藏书阁前,一边保护门主,一边讨论情况。
关小刀问道:“江平不是早已准备回家一趟?”
七绝剑手之一,名为石军说道:“他是准备,却在下月初,此时不可能走人,因为七绝剑阵要七个人才能产生威力,他不可能不告而别。”
那要英道:“昨夜更还在,但过了三更,他说要去小解便一去不回。”
关小刀道:“他可有女人?”
石军道:“他跟我较熟,据我所知,没有。”
关小刀解嘲一笑:“这么说,他是无缘无故失踪的了?”
七绝剑手默认,且为江平担心。
三爷叹道:“看来只有加强戒备,且派人到他家打探,否则实在理不出办法。”
关小刀道:“我补江平缺、看看有何不一样!”
他直觉必定有人搞鬼,干脆自己下海查明。
三爷在无计可施之下,只有答应。
于是关小刀便换上七绝剑手黑底镶黄边制眼。
一夜守来,并无任何动静。
次日三更,关小刀自也假装要去小解,方至转解处,总觉有人跟踪似的,他心下一喜,不再往茅房走去,而是溜往左近较空旷地区,待通过小天井,突然闪入暗处小解,方钻进去、忽又闪了出来,猝见一道黑衣蒙面影子惊慌门向屋顶欲躲。
关小刀喝叫道:“你是谁?偷偷摸摸,出来吧!”
飞掠蹿去,想拆穿此人面貌。
那人忽见小刀,怔诧叫声“是你!”根本不想排战,猛问后退,七绝剑手闻声拦来,那人根本不闪,猝如狡龙,咻地一溜似地,已从七人身边钻溜过去。且一闪即失。
七绝剑手怔骇不已,如此身手,简直超乎想象。
关小刀亦自怔愣,此人莫非是阿祖所说那位神秘黑衣人?
他是谁?
是否他抓走江平?
关小刀想喊出师爷名字,却又怕惊动他人,关想师爷没死因而作罢。
见及七绝剑手愣在那里,小刀便道:“回去吧,别让门主落单!”
七绝剑手闻言立即反掠回去,小刀亦跟追过去,名为看守,脑袋却不断揣测此人是谁?
为何要抓走江平?
及至四更天,看无动静,小刀始告别六人,径自回家。
然而那黑衣人遁逃之际,并未立刻潜失,他竟然掠向街角,阿祖一眼即已发现,便往前跟踪。
黑衣人掠至街尾一处古槐树下,突然转身,阿祖想躲,黑衣人已轻轻笑起:“不必躲了,你不是找我很久?”
阿祖于笑:“在下是想谢你救命之思。”
黑衣人淡笑:“是吗?”
阿祖道:“顺便想知您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道:“知道对你并不好。”
阿祖道:“你是司徒昆仑!否则怎会对我不好?”
黑衣人淡笑不断:“我放你去杀司徒昆仑,你竟然还猜我是他?联想力实在丰富。”
阿祖道:“上次钻入秘道那条黄影是不是你?”
“原来你看见了!”黑衣人叹笑:“我说嘛,怎会现了行踪,原是被你撞见,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这样也好,你们既然想到有我这个人,我躲着也没意思,咱们就玩点新的游戏吧!”
阿祖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道:“有一个人比你更想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他不就含恨了?”
阿祖自知他所说的便是小刀,道:“好吧,那话留住不谈,你引我到此,是何目的?”
“约会。”
“约会?”
阿祖怔愣:“你我有何好约?”
“当然没有!”黑衣人笑道:“关小刀既然想知道一切,便叫他明碗三更到洛阳翠花楼吧,到时他要什么便有什么,至于你嘛,女人少去为妙!”
说完一闪身,冲向树梢,再也未见踪影’显然已去之夭夭。
阿祖愣在那里,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慷慨约人,而且似乎约在花街柳巷,不知意图何在?
她更担心此人武功,几乎高得匪夷所思,竟然一纵即失,普天之下,恐难逢敌手。
不管情况如何,她得先找小刀商量再说。
于是转奔原来藏身之地,但觉四更天已过,小刀可能返回往处,便往大刀坊行返。
方一进门,关小刀已急叫奔来:“你倒溜了,害我紧张要死还以为你被神秘人抓走呢。”
阿祖边行回来边道:“差不多。”
关小刀一愣:“你也见着黑衣人?”
“是他来找我的。”
“找你?找你何目的?”
“约会。”
“约会?”
“不错!”阿祖套着黑衣人语气,道:“不过不是跟我,而是约你,满意了吧!”
“他约我?他为何要约我?约在哪里,什么时候?”
“明夜三更,洛阳翠花楼!”
关小刀憨笑着:“他竟然约我?实是所料不及,到底在耍何明堂?”
阿祖道:“去了不就明白,不过,那可能是妓院。”
“妓院?”关小刀这辈子尚未去过,不禁窘困:“他要关老爷的后代到妓院?”
阿祖心头暗喜,这小子倒是单纯,淡然一笑:“有何了不起,许多妓院供的便是关老爷,也好镇住邪魔妖气,你只不过去一遭,吓得跟太监似的。”
关小刀干笑:“这么说,你赞成我去了?”
阿祖稍窘,斥道:“不去,怎知他是谁,他说你去了,要什么有什么,当然包括知道他的名字。”
关小刀喃喃说道:“这么说,是该去了明日三更现在已快五更,算起来该是今晚的三更了”
阿祖道:“我看得好好准备,他既然那么大方约人,必定吃定我们,我看还是告诉三爷吧!”
关小刀道:“如果他是司徒昆仑,再多三爷也没用,我先去探探,你准备接应便是,若有状况,再作定夺。”
阿祖闻及自己能去,心头笃定,道:“休息吧,到了晚上,还有得拚呢!”
两人相视而笑,便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劳累,不久便人睡,醒来时,已是午后,两人梳洗进食后,便准备一些必备武器,尤其是炸药,足足找来数十支,关小刀为防有变,胸口还塞了铁板,以防万一。
一切就绪,已近黄昏。
关小刀转了一圈、雷万钧、东平仍未回来,不过却捎来消息,说是一切平安,且与人有约,暂不回来。
再询及送信小差,却一问三不知,他乃在洛阳街道,临时被抓去当差,如此而已。
一切皆离不开洛阳城。
关小刀决一探究竟,便和阿祖先行前往洛阳。
五六十里眨眼即至。
关小刀、阿祖进城后,找间饭馆先填肚子,而后问及翠花楼在何处?引来掌柜暧昧眼神,他仍说及在西街巷角,关小刀子笑道谢。
瞧那掌柜表情,两人已知该是烟花楼没错。
吃过晚餐,两人终往西街行去。
照着指示,转入某一小巷,赫见一处三层红楼灯火通亮,莺莺燕燕谈欢言笑招待着一群群寻花间柳买香客,热闹气息,直比庙会,宛若不夜之城。
阿祖见及男女拉拉扯扯,打情骂悄,不由脸红,嗔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关小刀一愣,瞄眼道:“那你为何要冒充男人?”
阿祖一时语拙。随又斥道:“你也一样,我要不是装男人,早就被你”一时觉得不对,说不出口。
关小刀邪邪一笑:“被我什么?”
阿祖嗔红斥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可恶,正事不谈,鬼扯什么!”
猛地欲追杀过来。
关小刀急忙跳开,干窘说道:“是你要说的。”
阿祖斥道:“你还说!”
关小刀急道:“不说不说,你看现在该如何?站在这里等黑衣人出现?”
阿祖道:“不然你还想进去不成?”
关小刀干笑:“我哪敢,吓都快吓死,我看先找好监视位置,也好有个接应。”
两人这才四处寻找,终于寻至翠花楼对街屋顶一楼瓦交界之暗处,躲了进去。
如此自可见着楼下人潮往来,以及四处可能掠潜而来之任何踪迹。
然而闻及种种莺莺燕燕暧昧、调情声,两人不由想入非非,却吝于表达,一张睑已涨得通红,还好躲在暗处,掩去不少窘境及至后来,两人干脆闭目养神,以免越想越怦动。
然而闭目中,往昔种种缠绵情景竟又浮现,逼得小刀无法自制,终于猛抓阿祖过来,凑嘴即吻,阿祖轻颤欲躲,但挣扎数次,终于软化,于是一对恋人沉醉激情之中吻得痴痴甜甜。
激情中,关小刀不自禁想倒卧下来,然而身上藏了铁板及炸药,这一卧,显得僵硬,且碰着阿祖,迫得阿祖猛然惊醒,忽而想及被吻之事,已自窘困不能面对,窘嗔斥了一声:
“坏男人!”
急忙推开小刀,翻过屋顶,躲到另一头去了。
关小刀一脸回味无穷,陶醉邪笑道:“咱们私订终身啦,亲了即算数、别躲得太远,还有正事要办哩!”
啊祖甜在心里,却自窘斥,再也不敢翻身回来。
关小刀暗道:“如此也好,免得意乱情选,误了正事。”
看看天色,已近二更,翠花楼生意却越晚越旺、喧笑中,凭添几许春色。
关小刀心想,既然都来了,不再进去,岂非前功尽弃,挣扎一阵,便向阿祖说道:“我进去啦,反正我身怀铁甲,对方又来我如何!”
阿祖终于回话:“一有状况得立即出来。”
关小刀颔首:“知道了,我走啦!”
阿祖不敢过来,他只好爬高,探出脑袋向她告别,阿祖显得困窘,却装自在,再次叮咛,关小刀始潜落地面,壮壮胆子、往翠花楼行去。
方近翠花楼,老鸨于乍见他嫩如童子鸡,便媚笑迎来:“少侠啊,果真慧眼识美人,第一次来吧,可有相好的?我帮你介绍如何?”
欺了过来,欲挽小刀手臂,小刀却躲闪,老鸨子见状更笑,敢情还是货真价实的童于鸡呢,便想招来较老到姑娘以招待。
关小刀忽而说道:“我找一个穿黑衣人的”
老鸨子哇地笑道:“有眼光,翠花楼的黑姑娘闻名百里,你跟她是老相好吗?”
关小刀一愣:“真有黑姑娘?”
老鸨子笑道:“我干嘛坑着你生意不做,来来来,我带你去便是,不过黑姑娘顶挑的,能否看上眼,还得由她高兴,但你放心啦,凭你这种货色,一定能当人幕之宾,只是她价钱不便宜,光看一眼便要十两金子呢!”
关小刀皱眉:“这么贵!”
老鸨子笑道:“看过她,你便值回票价啦!怎么?今天带得不够多,没关系,黑姑娘有个妹妹叫赤姑第二,她和姐姐一样漂亮,而且更嫩,价钱嘛,只要五两金子便行,一定适合少侠口味哩!”
关小刀道:“更年轻、漂亮却更便宜?”搞之不懂。
老鸨子本就胡诌一顿,到时把人骗上去,找个女人穿件黑衣不就得了,没想到吹过火,出了线,还得解释一番,她笑道:“那是妹妹为尊敬姐姐所开的价码,其实都差不多,这也是优待少侠公子第一次来,到时候啊,保证您晕了头,银子就赏个没完哩!”
关小刀想想,道:“我先找妹妹,然后再我姐姐!”
说完,从怀中抓出一锭五十两元宝:“够吗?”
老鸨子见状,两眼突亮:“唉呀、够啦够啦,老身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小王爷驾到,快快快,你请上楼!”
抢来元宝,掂了又掂,但觉真材实料,往怀中塞去,暧昧直笑:“没想到小王爷胃口不小,一次要两人,实是英雄出少年,老身我佩服,这就替你安排啦!”
当下喝喊:“黑姑娘第二,见客啦!”
莺莺燕燕闻及,欣笑起来,知道又来一只肥羊,却不知谁能中选,有人见着小刀相貌堂堂,还准备倒贴免费服务,可惜却未必能如愿以偿。
关小刀在老鸨子引导下、已抵一楼一特别厢房,布置十分豪华,尤其床铺,珠花坠玉,丝被绣凤,直追王侯寝宫。
关小刀见老鸨子已走人,心情捎静,接下来该是如何进行工作,心念不断幻出如何对付即将而来之约会。
来久,门扉一开,一位二十上下,长得圆脸甜甜,身着一袭黑衫罗裙的漂亮姑娘含笑而人。
她见及小刀竟然年轻、英挺,不由心动,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蹲身拜礼,掩了门扉,莲步行来,便坐于小刀身前。却替小刀宽衣解带。
关小刀急忙起身,千笑道:“这么快吗?”
姑娘笑道:“公子穿了重衣,何不换成软袍,待小女子替您梳洗之后,或吟唱作乐,或今宵不醉不眠,任您选择啊!”关小刀干笑道:“原来把戏还真不少!”
姑娘笑道:“今儿小女子便是公子的人了,只要能解您愁,小女子自全力以赴,公子请放松心情便是”
说完仍想替小刀宽衣解带。
关小刀瞧她年纪轻轻,生性单纯,倒不忍为难她,便道:“不瞒你说,我是赴约会才来的,不是来找姑娘,所以你不必客气。”
姑娘闻言一愣,颇为失望道:“难道公子嫌弃我吗?”
关小刀急摇头:“不不不,我要嫌弃你,怎会找你来此呢?只是在下真的有事,下次再找你如何?”
姑娘轻叹:“谁不知你还选了我姐姐”
关小刀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姐妹是否是我要找的人,不过照此看来,好像不是”
姑娘轻叹中,忽又重新展笑颜,客人既然花钱而来,自不该再替他制造麻烦,便笑道:
“既然公子有事月帅女子自然替您解烦恼了,却不知公子欲找何人?”
关小刀感激一笑:“者实说,我是赴一名黑衣人之邀而来,才点了黑姑娘,没想到竟然有你姐妹花,不过我看。你们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姑娘欲言又止,挣扎一下,还是说了:“其实我们根本不是姐妹花,这只是老鸨故意安排的。”
关小刀任愣:“你不是黑姑娘第二?”
那姑娘道:“我叫英翠,哪是黑姑娘,这只是老鸨子生意上的手腕,只要你高兴,黑姑娘可有一百个。”
关小刀终于明白,当了冤大头,自嘲一笑:“这么说。连黑姑娘也没了?”
英翠道:“有一位姐儿倒是喜穿黑衣,我是冒充她妹妹,你待会儿自可见着她。”
关小刀闻言稍安心,道:“她长得如何?是不是会武功?”
英翠道:“美若天仙,我只看过她一次,不知是否会武功、”
关小刀自知她是平凡女子,不可能了解太多江湖事,想来想去,便问:“那个黑姑娘来了多久?”
英翠道:“新来的吧,据我所知,不会超过一个月,不过,听说老鸨子早就认识她,也就是说,她可能去过某处,最近又回来了”
关小刀频频点头,如若如此,该可向她探听一些琐事,当下便问及英翠如何落凤尘,英翠先是不愿说,但见及小刀甚是单纯,便说及她本嫁到洛阳为人妻,可是对方反悔,逼得父母前去理论,却被打伤。
不久父亲便过世,她想自己已被那禽兽侮辱过,母亲又有伤在身,急于用钱、便沦落风尘,算算日子,还有三个月时间,她倒希望多赚点钱,好带着母亲远走高飞,重新做人。
说到伤心处,泪流满面。
关小刀听得气愤填膺,直道非宰了那家伙不可,当下问明,原是东街范家,早记于心,将来便去讨债。
他摸着怀中,又拿出两锭元宝,笑道:“我刚好准备银两到这儿花用,才带这么多,否则也帮不上忙,你收下吧!”
英翠瞧及两元宝,足足百两,怔愣不已:“公子这”关小刀塞在他手中,道:“在我口袋,可能只是两块石头,在你身上却是人命两条,你收下吧,错过此机会,不知要沉沦多久,你虽计划三个月走人,但妓院事听多了,到时不知能否走得了还是问题,倒不如拿了元宝,找个机会溜去,带着母亲隐姓埋名便是。”
英翠闻言,涕泪俱下,下跪连连直叫恩公。
关小刀扶她起来,心头感叹不已,世上弱女何其之多咱己又能救得了几人。
随后小刀和她聊些家常事,算算时间,三更将至,乃要英翠退去便是。英翠拭去泪痕,含笑说道:“公子若要见黑姑娘,小女子倒可带路。”
小刀怔愕:“不是她来见我?”
英翠笑道:“小牌的才是见客,大牌的是你去见她。”
关小刀恍然:“原来还有这门学问啊,那还请姑娘带路。”
英翠含笑点头,便带着小刀在三楼行去,及至后边阁楼,便止步,笑道:“这就是了,我不能再进去,公子救命大恩,再容小女子一拜。”
她想下跪,但小刀扶了她,她只好拱手为礼,拜过之后,感恩而去。
关小刀待英翠走去,始面对真正黑姑娘,心头颇为紧张,深深吸气,加以平抚,随即敲门,里头传来媚声:“门没锁,进来吧!”
关小刀依言推开,里头雅轩布置典雅,则是偌大玫瑰红床。床上躺着一位姿态撩人的黑衣姑娘,由于轻纱掩处,瞧不清那人面目,不过感觉上,她该不差。
见着小刀,那人稍愣,随又嘻笑:“小冤家,你终于来啦!”
关小刀掩门而入,突闻声音,惊诧道:“你认得我?”
不由戒备防范。
那女子媚笑道:“只要来此的恩客,不叫冤家叫什么?老鸨子说你肯花五十两元宝看我一面,真叫人心动啊!”关小刀这才恍然,原来是老鸨子传话,他还以为碰上熟人呢,当下干笑,找了雅轩长椅,坐了下来。
那女子讶然一笑:“你花钱当真只来看我一面?那也得走进来啊!”轻轻吹气,轻纱掀动,若隐若现,甚是调情。
关小刀道:“免了,我是跟人有约,他大概快来,没时间陪你打浑。”
那女子媚笑道:“约你的人就是我,过来啊!”“你约我?”关小刀怔愣,随又摇头笑道:“不可能,他是男的。”
那女子笑道:“现在男女能分得清吗?小冤家啊,春官一刻值千金呢!”
招着手,酥胸半露,甚是挑人。
关小刀一愣,暗道:“对啊,要是那人变了音调,岂能认定他是男是女?”
那女子唤之不来,已自起身,媚笑道:“你不来,我只好来了,谁叫我们是前生注定的冤家呢?才分别几天,你便把我忘了?”
婀娜行来,媚诚尽展。
关小刀怔诧:“你我见过?”
“你说呢?”
那女子掀去第一层薄纱。
关小刀更急:“昨晚见过?”
“你说呢?”
那女子已通过第二层薄纱,一张姣好脸容渐渐浮现。
关小刀怔愕瞧着她,竟是如此熟悉,尤其那媚态,简直天下少有,忽见薄纱再掀,妖媚女子现形,关小刀怔诧不已:“李春风!”
眼前这位媚情天生,体态撩人的妖冶女子,不是李春风是谁!
她嫣然一笑:“小冤家,你现在终于明白,你我多么有缘了吧!”
关小刀惊骇跳起:“你就是昨晚那黑衣人?”
长刀抓得紧紧。
李春风媚笑:“什么黑衣人?我根本失去武功啦!”
关小刀道:“既然不是,怎会约在这里?”
李春风笑道:“那你得去问他了。”
关小刀道:“你又如何会在此?”
李春风叹息一声:“有何办法,我武功已失,根本不可能再为非作歹,我又爱慕虚荣,开销甚大,真好沦落烟花巷,只是命苦啊!”关小刀冷道:“我看你一点都不苦。”
李春风叹笑:“这叫苦中作乐啊,来来来,别老是谈些伤感情之事,你是我心仪已久的男人,就让我侍候你一夜吧,此后将终生无憾矣!”
说完,欺身过来,便要拉着爱人同赴温床。
关小刀趁她不备,猝然一掌印去,叭然一响,打得李春风唉呀惊叫,连连退去,抓得第一层轻纱帘脱落,跌坐地面。
关小刀怔中带喜:“你果然仍没武功”心头稍安。
李春风唉呀惊叫中,的确跌得惊心动魄,但在发觉并未受伤之下,胸口反而传来淡淡荡热。
她媚声又起:“小冤家你坏死了,趁着试我武功还揩油,其实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何在乎被你蹂躏呢!来呀,今夜让我有报恩机会吧!”
挣扎爬出软帘纱,媚态摇步,再行走来。
关小刀冷道:“我没心情,别坏我的事,我另有约会!”坐向长椅。
李春风媚笑道:“何事比我重要呢,来呀,你是男人,难道对我不动心?”
当下轻解罗衫,半露胸脯,即往小刀抱来。
小刀想躲,却又躲之不及,被抱个正着,那挺实的胸触及脯压来,的确让人想入非非,他猛地醒神,冷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再见!”
说完欲走。
李春风更拖住他,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小冤家,陪我一夜如何。”
“找别人吧,我没兴趣!”
关小刀当真一掌又把她震退,跌得李春风恼羞成怒,斥道:“我就不相信普天之下有哪个臭男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立身而起,双手插腰,胸乳敞开,却懒得整理,一脸冷嗔。
关小刀讪笑一声,未回理会,道声再见,转头便走。
李春风冷叫:“回来,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关小刀仍自讪笑而去。
李春风突叫:“我就是黑衣人,你满意了吧!”
关小刀还是不理,李春风不由轻喝,猝然欺身过去,一掌打得关小刀不由自主转了过来。
正惊诧怎么回事,只见李春风伸手一探,叭然一响,胸口铁块竟被抓起,连同衣衫撕去大片,那铁块已在李春风手上,五根手指头早刺穿铁块。
如此神速动作及功力,已吓得关小刀目瞪口呆。
“你会武功?”
关小刀怔吓中,赶忙想抓来大刀迎敌。
岂知李春风冷媚一笑,伸手一探,不知用何花招,竟将大刀抢过手,喝着破铜烂铁、随手一甩、钉在左边石墙上。
关小刀吓得背脊生寒,看来她真是昨晚那位黑衣人了。
李春风泄怒之后,已自恢复媚情笑态,轻轻把手中铁片给抽出,不忍道:“好端端一个人,挂什么铁板,不怕弄疼自己吗?”
说着捏捏揉揉,铁块化成碎屑,她倒是怕染脏地面,将铁屑一吹,银粉闪动,如千万只银蜂般飞窗而出。
关小刀瞧得目瞪口呆,如此捏铁成屑,吹其成蜂飞行之功夫,简直前所未见。
李春风则媚笑道:“你不是要找我吗?怎愣在那里不动了?”
说完,含笑往软柔床铺行去,似乎站太久,对自己是种虐待。
关小刀背脊虽是生寒,也得把事情搞懂才行,怔忡问道:“你就是那黑衣人?”
李春风娇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关小刀道:“你的武功并没失去?”
李春风躺回床上,慵懒伸着懒腰,媚笑道:“你该问一些比较有用的问题吧,小冤家!”
关小刀的确被吓得心神不宁,明明已见及她武功,何需再问,当下整理思绪之后,这才再次开口:“你约我来此,有何目的?”
李春风笑道:“是你想找我,我不就在此吗?”
关小刀稍愣,的确,自己若不找她,怎有此约会,脑袋一转,说道:“你为何抓走江平?”
李春风道:“是他愿意跟我走的。”
“人呢?”
“逍遥去了!”李春风笑道:“大概在翠花楼某一个女人的怀中吧。”
“雷万钧呢?”
“那个老粗!”李春风呵呵笑道:“也是一样,差不多快死在女人肚皮上啦。"关小刀冷斥:“你抓他们有何用意?”
李春风媚笑:“我说过,是他们愿意跟来,如此而已,除了这些问题,你没有更想知道之事吗?”
笑声转浪荡,似乎以挑逗、玩弄小刀为乐。
关小刀冷道:“你在暗示有关司徒昆仑之事?”
李春风媚笑道:“你说呢!”
关小刀道:“他还活着?”
李春风道:“不是被你烧死了吗?”
关小刀冷道:“从一开始,你便一直在计算我!”
李春风笑道:“我是真心想跟你结为夫妻啊!”关小刀冷道:“就连司徒昆仑也一直落入你算计之中!”
“喔?”李春风凝眼媚笑:“我倒想听听,你知道多少?”
关小刀道:“你趁我把司徒昆仑缠住,并以麦芽糖、大粗网罩住之际,故意打出烟雾弹,然后把我跟阿祖及公孙白冰击昏,后来又把我抓到秘室,且假装不会武功,然后找了借口,奋力把我禁制解去,让我带你脱逃,又故意告诉我秘道,好让我找到司徒昆仑,结果打了起来,你再放出阿祖及天龙骑,果然把司徒昆仑杀死。你的计划实在太完美了。”
李春风咯咯笑道:“再完美,还不是被你识破,害我白费心机,实是可惜。”
关小刀道:“你怎白费心机,司徒昆仑已被你设计整死,你又为何要杀他?你俩本是蛇鼠一窝!”
李春风哈哈谑笑后,说道:“那是怪他,方学得阴阳神功,使劈我一掌,简直要置我死地,我当然要讨回公道,他死不足借!”
关小刀想及当时他俩裸身练功,司徒昆仑实在情急之下舍她而去,难怪她会怀恨在心,便道:“你挨了司徒昆仑一掌,不但武功未废,反而更厉害,显然你留了一手,而且你也未阴阳倒转变成男的,又未中毒,这到底是何原因?”
李春风神秘一笑:“你很想了解?”
关小刀道:“不错,否则我死不瞑目!”
直觉碰上这只狡猾狐狸,自己胜算太少了,趁着说话间回坐于长椅,大刀便在左斜墙上,他却不敢伸手取下,免得暴露意图,待突击时或可抓回用用吧!
李春风邪媚哈哈直笑:“你怎会死,这么俊挺的男人,我怎舍得让你死呢,如果你真如此想,我便不敢说出阴阳真经之秘了。”
关小刀道:“那我暂且不死,你说便是。”
李春风呵呵笑道:“你倒是转变真快,好吧,谁叫我被情所迷呢,告诉你便是。”
当下整理思绪后便道:“其实阴阳神功只有男人练了会变成女人,女人练了仍是女人,而且根本不会中毒,那是因为司徒昆仑得意忘形,自以为学了神功,可以天下无敌,却未等毒性散去之后,便胡作非为,终于引来自食恶果。”
关小刀暗道:“原来阴阳邪功只有男人练了会阴阳倒转,看来母亲知道的也是不多”
李春风冷目瞄来:“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也知道阴阳真经之秘?否则怎会解去此毒!”
关小刀暗惊,不露声色道:“药是我娘配的,消息亦来自我娘的师父百草真人,谁知道那阴阳邪功明堂多多、说什么要服下毒丹才能练功,忽又说到余毒未尽,你该不会在骗人吧!”
李春风笑道:“已没什么好骗了,它是真实的,也就是说,要在短期内练成,就得服下那毒丹,用以增加功力,我也眼了,然而得在练成神功后,将那毒性克制住,让它藏在身体某一部分。而非全身发窜,当时我挨了一掌,的确受点小伤,所以便趁此躲了起来,一边治伤,一边把毒功克制住,所以才没事,哪像司徒昆仑自以为神功大成,便到处宣扬,结果赔了性命!”
关小刀道:“我看是你藏了什么口诀吧,否则以司徒昆仑之阴险,会自甘冒险,不等制住毒性再出关?”
李春风笑道:“那只怪他领悟太差,他又不是我老公,难道要我事事说明吗?”
关小刀仍认定她故意隐瞒,说道:“你既然计算他,为何还让他活那么久?”
李春风道:“这好啊,我可以了解阴阳神功对一个男人有何功效!”
关小刀不由暗惊,原来她早把司徒昆仑当试验品,难怪不到最后关头,不肯现身,如此女人,本性狠毒可想而知。
他道:“你早就算准司徒昆仑会发病,还是我的麦芽糖功效?”
李春风闻言笑道:“我也搞不清,你的麦芽糖用得实在妙,司徒昆仑足足洗了大半天才洗净,但身体已开始发红,照此看来,两者皆有吧!”
关小刀暗道:“哪天也得让你尝尝麦芽糖粘身之滋味。”又道:“你既然除去司徒昆仑,为何又冒充他?”
李春风道:“只有一两次吧,我想让黑青锋他们希望永存,才改意现身,没想到却出了毛病,有点后悔。”
关小刀这才明白,黑青锋为何仍敢神气活现,原是另有靠山之故。
他道:“你武功既然练成,又不被毒功所困,大可堂堂正正出现,为何要耍这些乱七八糟把戏?就算昨夜你收拾我们,也没有抵挡得了,为何要逃?”
李春风笑道:“你愿意此事张扬吗?”
关小刀道:“当然不希望,不过那是我的立场,对你根本不相干。”
李春风媚笑道:“我是替你想啊,所以才做此决定,老实说。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便爱上你了,为你牺牲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恶心!”关小刀讪斥道:“这种话只能骗三岁小孩。你最好说出真正目的,包括为何要引我来此?以及所有阴谋鬼计!”
李春风轻叹:“没想到我一片真心,却引来郎君哧之以鼻,实在让人灰心!”
含情望着头小刀,感伤不已。
关小刀冷道:“凭你武功,若想办事,我早就难逃劫数,你何苦演戏演得那么久?”
李春风叹声道:“那还谈什么两情相悦?罢了,看来你一直不喜欢我,我只好用强的了”
忽而想通似的,嫣然一笑,眉目已带邪。
关小刀一愣:“你想强奸我?”
李春风媚笑:“你都如此不买帐,我别无选择,呵呵,先奸后婚,或许也是可行之路。”
说完,她当真坐身而起。
一副淫媚地欣赏这位香嫩童子鸡之猎物。
关小刀果真有被强奸感觉,暗暗戒备,于笑道:“你该不会玩真的吧,女人强奸男人?”
李春风淫媚笑道:“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立身而起,一步步向猎物逼近,笑声更淫挑:“老实说,我之所以不想现身,只不过是觉得我已天下无敌,何需再和那些小角色打斗?我只想完成我的心愿,你知道我心愿是什么吗?很简革,就像皇帝一样,拥有三宫七十二院,妃子无数人,你们男人能玩弄女人,我为何不能玩弄男人?你想想看,我暗中霸占神剑宫,然后每天挑喜欢的男妃子亲热,看不顺眼便把他打落红尘,那是何等惬意之事啊!”她越想越得意,不禁哈哈畅笑起来。
关小刀却头皮发麻,这女魔头果然经邪得可以,竟然不想争霸天下,只想玩尽天下男人。
凭她武功,简直为所欲为,天下男人岂能逃过此劫?看来自己恐怕得失身于今夜了
他干笑不已,想找机会开溜。
李春风却仍淫媚逼来,邪笑道:“本来女王总该有个男妃子,我选择你,你却不识好歹,我只有先奸再说,你觉得如何呢?”
关小刀忽而笑起:“这么看得起我,也罢,看在你不再滥杀无辜份上,我当你妃子便是”
李春风一愣:“当真?”
关小刀露出邪挑模样:“老实说,你的确是个媚力勾人的女人,我老早想跟你一度春宵啦!”
李春风闻言更形浪笑:“当真,那可好,我心愿已足,小冤家快来!”
疾奔过来,即想拥抱。
关小刀亦张手欢迎,但见妖女双手一旋,黑纱尽落,裸着上身扑来,气喘如牛急欲拥吻男人。
关小刀猛被她抱个满怀,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运足真劲,一连数指点向妖女要穴,妖女唉呀痛叫,身形软下。
关小刀喝着,一掌劈人,一手掠抓墙上大刀即欲抢去。
眼看就要得手。
岂知李春风不知如何问扭身形,双手猛探猛抓,竟然匪夷所思一下大刀,且点得小刀倒栽椅上,动弹不得。
李春风制住小刀,媚邪一笑:“老是不守规矩,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怎会乖乖就范。”
关小刀苦笑不已,急道:“娘子别生气,我只是试试你身手。果然了得。从此百依百顺,绝不反悔。”
李春风笑道:“你要会听话,太阳早从西边出来,不过,我这个人偏不信邪,一定要逼得你自愿献身才甘心。”
关小刀闻言,暗自惊喜道:“那不肯献身,岂非更能保命!”
当下便转了语气,冷道:“好啊,咱们就来斗斗看!”
李春风淫媚一笑:“不出三天,你一定自动送上门,走吧!”
伸手吸来黑衣,往身上披去,随即抄起小刀,掠窗而出,凌空飞掠中,一把大刀直射对面屋顶。
关小刀惊叫要去哪里?李春凤笑而不答,径往暗处掠去。
那大刀飞处,正是阿祖藏身之地。
但闻锵然一响,大刀穿刺瓦片,抖在眼前。
阿祖怔骇尖叫:“大刀!小刀他?”
自知出事,焦切拔起大刀,喝着别逃,没命追了过去。
李春风并未掠向何处,而是把小刀带往自身住处雪月春风阁,这春风阁和翠花楼相隔不及七百丈,几个腾身,便已掠至。
那半月型的红楼,仍静默落于宽阔地中,数盏灯笼淡露光芒,倒映水中,别具一番风味。
李春风直掠楼阁,穿窗而入,落于软纱四布的若大雅轩,盆景、琴桌、软榻等样样俱全。
关小刀并不陌生,想当年,他还在此处整过这只狐狸用呢!
李春风掠回此地,一手把小刀丢于床榻,欣笑起来:“可记得当年,你把我整得死去活来?”
关小刀干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春风摸摸左眼角,笑道:“当时还被你刺了疤呢!”
关小刀道:“有吗?你的脸根本完好如初,你大概记错了吧!”
李春风笑道:“如此刻骨铭心之事,我怎会忘记,不过,我今天既然已无敌天下,也就不必跟你计较这些小过节,我甚至还得感激你把我逼得神功大成呢!”
关小刀呵呵笑道:“我一向喜欢逼人练功!”
李春风笑道:“我一向喜欢诱人亲热,对了,我说要你自愿跟着我,也就没有必要制住你啦!”
关小刀直道是极是极,李春风凌空几指点来,关小刀霎时能活动,只不能功力却被封去,他急道:“为何制住武功?”
李春风笑道:“怕你吵到别人,何况在这里也用不着武功。”
关小刀道:“这样也算逼迫。”
李春风媚笑道:“何必那么挑呢,你已是特别优待了,来,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她推开窗子,要关小刀过来,关小刀此时只能唯命是从,百般不愿,却无可奈何地走来。
李春风则指向偌大湖畔,曾几何时,顺着弯曲湖畔已筑起一长排二层楼之红瓦白墙厢房,算算总有上百间吧,在夜里,透过三三两两灯光倒映湖面,直若一条特大号蜈蚣,倒也是另有一番情景。
关小刀怔诧:“何时盖的?”
李春风笑道:“总不会是现在吧,你猜那是什么!”
关小刀发现总有人来回巡逻,便道:“妓女户!”
乱猜,却觉好玩、便笑起。
李春风竟然额首:“猜对了,不过该改成妓男户,或可更雅一点,说成“皇妃楼’吧。”
关小刀怔诧:“你当真要养男人?”
李春风哈哈大笑,喝着“走”抓起小刀,直掠湖面踩着莲花瓣,抑或凌波虚渡,奇快无比掠奔数百丈,直穿那头厢房,落定房中走道,关小刀始见不少女兵前来拜见。李春风一挥手,女兵散去。
关小刀怔笑道:“她们好像都目露凶光,尤其对男人。”
李春风笑道:“没错,她们全被男人欺负过,我特地收容,也好用来欺负男人,别看她们年纪轻轻,我传了她们不少绝活,你也未必抵挡得了!”
关小刀姑且信其真,干笑点头:“我哪敢跟她们为敌,那可是自找麻烦喽!”
李春风笑道:“想得通最好,走吧,且看看我的妃子!”
含笑走在前头。
关小刀默默跟着她走去。
此厢房倒是布置豪华,一落红毯蜿蜒不知通往何处,左右各有房间,间间相隔处则置有漂亮宫灯,此时被点亮,直若两道会发光的水晶长项练直挂其间,神秘中带点古雅。
关小刀细算下来,不下千盏以上,他已头晕眼花,不敢再算下去。
李春风自得笑着:“其实男人就是好色,只要稍一勾引,便像沾了糖的苍蝇,再也不肯飞走,你且慢慢欣赏吧!”
她带着小刀走至一间厢房,轻轻推开门扉,里头还算宽敞,却只有干净地板及蒲团、棉被。
此时一位中年壮汉则抓着一件红肚兜,不停嗅闻,陶醉似地亲吻不已,只是两眼泛黑,似乎纵欲过度,元神尽失。
关小刀见到此人,怔诧道:“雷大哥!”
竟然是失踪多日的霹雳侠雷万钧。
连喝数声,雷万钧仍自充耳未闻,宛若花痴、关小刀不由更惊:“你怎可以对他如此?”
李春风笑道:“他正陶醉在温柔乡中呢,老实说,第一天猛得很,结果后来便不行了”
关小刀斥道:“快放开他!”
李春风道:“放心,到了白天,他自动会清醒,至于回不回去,那是他的事。”
关小刀道:“你关着他,他当然回不了。”
李春风笑道:“错了,我有天下这么多男人,除非特别迷人。否则我不愿多留呢,看到他如此,我已倒胃口,好吧,我放人便是。”
当下唤来手下,要她们送人回去,两名女子得令,点倒雷万钧,便背负而去。
关小刀急道:“你不准暗中把他做了。”
李春风媚笑:“凭我现在,要杀谁便杀谁,又何必暗中动手脚,放走他,可说全看你面子啊;走吧!三宫七十二院,够你欣赏了。”
关小刀只有信其她了、便跟她再往前行。
瞧了两名不知姓名,却颇为帅气男子之后,竟又见着七绝剑手江平,他的症状几乎和雷万钧一样,在小刀要求下,便放了人。
再探下去,竟然是门主夫人的保镖凌东鱼。
李春风笑道:“他倒不错,做事认真,有机会挑来当贵妃。”
关小刀斥道:“放人,只要是神剑门弟兄一律放人!”
李春风媚笑道:“怎么?吃醋了?”
关小刀斥道:“吃什么活醋?你分明在摧残男人。”
李春风笑道:“没错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别人。”
关小刀怒道:“少来,你分明用了邪术,还不快放人!”
李春风媚笑:“好吧,谁叫我那么疼你呢!”
她仍唤来手下,把凌东鱼放走。
关小刀暗骂这妖女简直变态,竟然想当起女皇帝,可借自己收拾不了她,只能眼巴巴看她作威作福,实是恼恨。
又探访几室之后,忽而来到一处设有厅堂桌椅之雅轩房。
李春风笑道:“这是我的暂时第一皇妃,你定会喜欢!”
她偷偷打开窗子,关小刀探瞧过去,软床上正盘坐着一位冷漠俊挺的男人,竟然是失踪多日的公孙白冰。
他似乎在打坐运功,态度十分人神。
关小刀怔诧道:“是公孙白冰!”
李春风得意地浪笑:“可不是吗?天下第二高手,一样俯首称臣,老实说,他还是个处男呢!”
关小刀哭笑不得,就连公孙白冰都乖乖听话,他又算得了什么?
李春风似乎回味无穷,媚笑道:“他的确够味,只是不好驾驭,大概武功太高了吧,我得每天点他穴道,免得他冲穴而逃,本来可以铐起他,可是又觉得不忍,只好多费手脚啦!”
关小刀至此几乎绝望,苦笑道:“你养那么多的男人,到底想表现什么?”
李春风媚笑道:“没什么好表现,只是无聊玩玩罢了,倒是你,若肯嫁给我,我便封你为第一皇后,如何?”
关小刀苦笑道:“还是让给公孙白冰吧,我无福消受!”
李春风媚眼而笑:“你会的,而且会心甘情愿,我说过,我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而且很快。”
关小刀只能苦笑,又能如何?他只希望拖得越久越好,然后找机会开溜,或许仍能和她一斗吧!
然而心念方起,忽闻远处传来叫声:“放开我。”
关小刀一愣:“是阿祖!你想把她怎样?”
惊心不已。
李春风笑道:“我可没怎么样,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关小刀斥道:“明明是你引她来,原来你那大刀是丢向她。”
李春风正想笑,猝闻轰然一响,地动山摇,惊得她直道不好,人如电闪破窗而去。
关小刀登时叫喝“炸得好’”仍担心阿祖安危,亦自拼命追了过去。
他武功被封,只能顺道而奔,辗转奔行数百丈,方自穿出厢房,蓦见湖面那头人影闪动,他急又绕湖畔奔行。
足足再奔数百丈,方快抵大门前广场,李春风早已迎面飞来,笑道:“累吧,何苦呢?
我自会把人带去啊!”关小刀的确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仍急忙搜寻四周:“她呢?”
已发现广场凹处那头,两名女子已押着阿祖行来。
他急忙喝道:“快放开她!”
阿祖已昏迷不省人事,那大刀已被女护卫抓去。
李春风笑道:“当然会放,不过来者是客,到雅厅一坐如何?”
不等小刀回话,她伸手一挥,两护卫已把阿祖押往红楼雅厅去了。
关小刀急道:“不关她的事,你要的是男人,她是个女的。”
李春风笑道:“知道啦,我要的是男人,却也不容许女人抢走我的男人啊,回去吧!”
说完,飘身过来,抓着关小刀手臂,腻得甚紧、小刀想挣扎,她却掠飞而起,只好由她去。
连着三个起落,飘掠雅厅,小刀方自挣扎落地,直奔昏迷不省的阿祖,却被两名女护卫拦住。
李春风笑道:“让他去吧,你们退下便是。”
女护卫闻令,已拱手退去。
厅中霎时显得空荡。
关小刀直唤阿祖,却是不醒,甚是紧张。
这可不得了。
李春风坐于软柔大椅,躲了下来,呵呵媚笑:“她倒是漂亮泼辣,实是够味,说不定跟她缠绵一夜,更来得让人回味呢!”
关小刀急斥道:“少邪恶,还不快弄醒她,这根本不关她的事。”
李春风媚笑道:“她是我的情敌,怎会说不关她的事?”
关小刀冷道:“我跟她根本没什么!”
“是吗?”
李春风呵呵邪笑:“日夜相处,还会没什么,真是圣人,不过,我且相信你便是,当然啦,我请她来,自有我的原因。”
关小刀斥道:“你想以她威胁我!”
李春风笑道:“只猜对一半,我不会以她威胁你嫁给我,这未免大没面子,我倒想以她交换你说出一件事情。”
目光转为精明。
关小刀冷道:“该说的事,我都说了,哪还有什么秘密!”
“还有一件事没说:“李春风笑道:“有关解去阴阳之毒一事。”
关小刀暗惊,莫非这事也瞒不了她,冷道:“不是说了,那是我娘配出的解药。”
李春风道:“难道要我抓你娘来对质吗?”
关小刀一愣,若说是,恐怕真的替母亲带来麻烦,若否认、谎言立即拆穿,挣扎中,冷道:“有空你去间便是、你已刀枪不人、又没中毒,还怕什么解药?”
他认为,当前灾难能避开最是重要,至于对方真的去找母亲,已不知是何时何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李春风道:“也许你不知,阴阳真经记载,阴阳之毒,普天之下只有灵凤仙子遗留下来的秘方才能解去,我不认为你娘能配出解药!”
关小刀道:“或许她或她师父百草真人早就得到那秘方,自然能解。”
李春风笑的甚媚,颔首道:“这正是我喜欢听的,只要有人会配这秘方,即表示灵凤仙子留下的东西已被发现,我寻的就是那东西!”
关小刀冷道:“除了那秘方,什么也没有。”
李春风闻言为之哈哈大笑,声音一敛,媚邪道:“越是说没有,越表示有这东西,你不说吗?我可能会对阿祖用刑,甚至叫人把她强奸,然后卖到妓院。”
关小刀嗔怒:“你敢!”
李春风哈哈再笑:“我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有何不敢,老实告诉你,我之所以要那东西,只不过是因为阴阳真经上,阴阳魔女留了字,说什么她这一生被灵凤仙子克得死死,实是悔恨,我倒想知道是两人恋情,还是武功相克,若是武功,我势必要弄到手,你该知道这严重性了吧!”
关小刀为之忧心忡忡,她既然敢当面说出武功相克之理,必定抱着非夺不可之心,其手段可想而知。
若不告诉她,她自必无所不用其极,若告诉她,岂非失去一个杀她的大好机会。
李春风冷声又道:“别忘了,我对你特别礼遇,有一半是为了这秘密,你还是说了吧,免得大家伤和气。”
关小刀道:“要是真的没秘密,你岂非逼死我们?”
李春风邪笑:“会吗?依我经验,很少出差错,何况你这番话不是暗示有秘密?”
关小刀道:“我是想探清,要是你一直认定没此秘密不行,我自会编一个给你。”
李春风笑道:“你编啊,只要合理,我都会接受。”
关小刀道:“花果山水帘洞有你要找的东西。你去吧!”
李春风目露凶光:“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猛地欺身,暴窜过来,一掌推开小刀,一手揪住阿祖,再一倒掠,如嫦娥奔月,飞回躺椅。
关小刀怔叫:“你想干十么?”
话未说完,李春风冷指戳向阿祖,她便惊吓醒来,却又疼痛厉叫。
关小刀见她厉叫,便道:“住手,我说便是。”
李春风立即松手,再戳昏穴,阿祖再次昏迷,她始含倩一笑道:“早说不就没事,何必让人痛苦再说:“
关小刀知道不说实话是不行了,便道:“你先把她放走,我再说!”
李春风笑道:“你没选择余地,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找出秘密,我保证她完全没事。”
关小刀轻轻一叹,心想那灵凤玉佩虽重要,可是仍不能和人命相比拟,虽然说了,或而会失去它,但自己身上已有解毒功能,大概不再怕她施展毒功以她武功来说,也不需要施展吧!
为今之计,该是保住那玉佩上的秘语不让她知道,只要自己能脱逃,便去寻找秘密便是,何况那玉佩取名“灵凤”两字,她恐怕迟早会想到吧!
挣扎之后,他终于点头:“我说,不过要先把阿祖弄醒,待她切无恙之后,我再说!”
李春风荡笑声:“好亲密的对啊,真是叫人羡煞,好吧,为了我的心愿,放人便是。”
说完几指戮来,阿祖终于苏醒,忽见躺在女人怀中,甚且袒胸露乳,吓得她惊叫弹起,复见小刀,没命奔了过来,急道:“怎会是李春风?”
关小刀见她神智清醒便笑道:“她就是黑衣人,也是天下第一高手,我们落入她手中,只有认命了啦!”
阿祖怒瞪李春风,斥道:“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李春风笑道:“我的事,他慢慢会告诉你,现在还请你合作暂时闭嘴,小刀有话要说呢!”
阿祖怔愕,转向小刀:“你要告诉她什么?”
李春风笑道:“他以你的安全换来个秘密,你该感激他才对。”
关小刀苦笑道:“司徒昆仑就是她逼死的,她武功犹在他之上,我是该说出这秘密,你获得自由后,记住千万别再碰到她,也千万别告诉别人,免得她不高兴、至于我嘛。她暂时还会利用我,个把月还死不掉,你也不必来找我,知道吗?”
阿祖愣在那里,她当然明白心上人目的,然而再现个比司徒昆仑还可怕的高手,她的确时难以接受,且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春风为得秘密,任何条件都可开出,闻言便道:“不错,我保证放你走,也保证他月之内没事,你们现在可以平平安安地说了吧!”
阿祖急道:“她到底想知道什么秘密?”
关小刀道:“解去阴阳之毒的东西。”
“它?”
阿祖急道:“不能说!”
关小刀道:“不说,无法了事,反正她已知道得差不多,告诉她便是。”
不等阿祖开口,便向李春风道:“你终又得胜局,那解毒的东西便是门主夫人身上那块灵凤玉佩,如此而已。”
李春风闻言诧然坐起:“是它?它曾经落在我手中啊,灵凤玉佩,灵凤仙子!唉呀,我早该想到他们的关系啊,真是!”欣喜中又自责脑袋不灵光。
关小刃道:“秘密已说出。你可以放人了吧!”
李春风媚邪地瞄着两人,笑道:“当然会放,我只是没想到会笨到拿这条件去换这秘密,实在划下来!”
关小刀冷道:“你后悔了?”
李春风笑道:“是有点后悔,但却不想对你失信,阿祖姑娘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别让我碰见,否则吾忍不住把你抓回,那就太对不起你的关哥哥了。”
阿祖怒斥:“你作恶多端,自遭报应。”
李春风哈哈畅笑,并不以为然。
关小刀推着阿祖,急道:“快走吧,一切日后再说。”
阿祖急道:“你呢?”
关小刀道:“说好不必问那么多,你走吧!”
阿祖知道多待下来,只会添麻烦,便叫声“保重”深情望去。两眼含泪,随后强忍痛楚,甩头而去,临行还瞪了李春风眼,这个仇非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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