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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刀则亲自走一趟洛阳城,买了些奇奇怪怪东西而后返回,有的交给阿祖,要他小心照料,他则亲自躲在神剑宫中的地牢里头,镇日敲敲打打。
此事终于在次日被师爷所知,他已亲临地牢,忽见小刀脱光上衣,手持大锤,竟然在火堆旁铸造特大型手镣脚铐。
司徒昆仑不解,问道:“你铸此东西,有何用意?”
关小刀冷笑道:“我恨一个人,准备把他铐在这里毒打一顿!”
司徒昆仑道:“该不会是我吧?”
关小刀瞄他一眼,邪邪笑道:“你说呢?”
司徒昆仑黠眼一笑:“想铐我,可没那么容易啊”“所以说,我怎敢大岁头上动土?”关小刀忽地笑得献媚:“何况您还是我武功的偶像,我还想跪下来拜你为师呢!”
司徒昆仑呵呵笑声不断,大加赞赏这小子颇识时务。
他道:“那你最恨淮?”
“公孙白冰!”
关小刀猛地大捶火红铁块,锵然一响,火花四溅,和着汗水说道:“他又想骚扰神剑门,我准备把他铐在这里,一辈子毒打!”
司徒昆仑暗愣,莫非传信之事已被识破?问道:“你怎知他要来?”
关小刀黠笑:“我消息灵通!”故作神秘状。
司徒昆仑从他眼神猜出,自己送信之事。他根本不知,遂坦然笑道:“大概是夫人向你说的吧?就像上次,你替她找回龙凤王佩,她现在又找你帮忙了?”
关小刀子笑道:“不好意思,上次让你难堪!”
司徒昆仑摆手:“算啦!我只是想让夫人了解公孙白冰的为人而已。”
关小刀瞧他手腕,说道:“唉呀!你的手越来越白了,几乎返老还童,跟公孙白冰差不多,我量量看!”说着想伸手量去。
司徒昆仑不禁嗔斥:“放肆,没大没小!”
甩袖缩闪,实是不习惯被人扣住。
关小刀只能干笑,装模作样地比划着,笑道:“真的,师爷肌肤越来越嫩,是否吃了什么补药、神丹?”
“有吗?”
司徒昆仑带喜一笑:“倒是头发黑亮不少,大概神功有成吧!”
关小刀笑道:“看来过不久,师爷准会变成年轻小伙子,到时,属下可要替你做媒啦!”
“少在那里鬼扯!”
司徒昆仑轻斥,却面带微笑:“有公孙白冰消息,立即通知我,不准你蛮干,知道吗?”说完,登梯而去。
关小刀拱手道声知道了,待他走后,笑的更邪:“不让我量大小,我就做的小一号,准扣得你皮痛肉疼,叫苦连天。
他仍卯足劲道打造手镣脚铐,甚且颈铐、腰铐,连大腿、膝盖都造出镣铐,准备把人铐得像装进铁棺材。
如此,已花去他三天三夜时间。
随又花三天三夜时间,把石墙换成厚铁墙,再把它穿洞心所有镣铐固定其上,复又焊烧接妥。如此说它铁棺材,亦不为过。
关小刀试了又试,终于满意畅笑:“除非他能背着大铁墙四处乱转,否则就好好在这里耀武扬威吧!”
对于自己满意杰作,他颇具信心。
待最后检查过后,方始收拾东西,向三爷禀报工作进度去了,随即又开始进行下一步骤。
他已找向揽月楼,准备和夫人商量要事。
夫人但知小刀求见,难得展露笑颜相迎,方见面,总对他上次拿回玉佩,替自己解危之事道谢连连。
关小刀只能打哈哈应付。
夫人甚快备茶水,关小刀倒也喝它几杯,无意间注视夫人,她仍是美若天仙。只可惜蒙上一层忧郁,否则必定更楚楚动人。
夫人直表示少了安盈盈,一切显得空洞许多。关小刀省略安盈盈被国之事。只表示她孩不久可能回来,夫人衷心祈祷。
香茗三杯之后,关小刀才说明来意:“属下要夫人帮忙,设计逮住师爷。”
说及师爷,夫人怒火又起:“我无时无刻想收拾他,你说,我要如何配合?”
关小刀道:“只要偷偷放出风声,说您最近喜欢邀月而舞即可!”
“邀月而舞?”
夫人怔诧不解:“就这样,老狐狸就会上勾?”
关小刀笑道:“对啊i师爷对夫人可说心仪已久,您的一举一动,他特别感兴趣。”
夫人听来,不由觉得恶心,嗔喷道:“他最近老是找理由接近我,让人受不了,不知存何居心。”
关小刀道:“大概夫人太漂亮了吧!”
“不准你胡说!”
夫人轻斥,毕竟此事让人想来脸红,但斥完又觉后悔,不该对小刀如此言重。
关小刀并不在乎,毕竟他还有更惊天动地的事情要说出,淡笑道:“属下一点也没胡说,夫人可记得几天前,师爷突然送信前来,一随后又突然消失?”
夫人怔诧:“那丢石块示警的就是你?”
关小刀颔首:“正是,那字条根本是师爷自己写的、他可仰慕夫人太久了,甚至还费尽心思挖条秘道,准备随时光临此地。”
“挖秘道?”
夫人怔愕不已:“他当真挖秘道到这里?”
关小刀颔首:“您跟我来!”
带着夫人走出跃鱼亭,绕过花园,来到池边一处假山石,找着机关,一按扯石块,假山石突然陷下,出现一条秘道。
夫人见状,整个人怔吓得摇摇欲坠,没想到师爷当真做出如此卑鄙举上,自己的隐私几乎不保。
却不知此秘道已挖通多久?他又窥探自己多久?天啊!一个妇道人家竟然遭此窥探,那比脱光她衣衫还来得让她难受,她气得欲哭无泪。
关小刀瞧她反应过度,只好说道:“还好,这秘道在半月前才挖通,夫人不必过于紧张。”
于若寒闻言,稍为好过些,复问:“你怎知半月前才挖通?”
关小刀道:“我现在当他跟班,当然探知消息,虽然假山看来古老样子,那是刻意伪装,夫人大可不必太在意。”
于若寒果然安心许多,勉强吸气,恢复镇定,又自怒骂师爷未免太可恶。她道:“我得立即毁了这秘道!”
关小刀道:“自该毁去,不过属下和三爷拟了一个计划,便是准备把他困在秘道中。”
接着将计划大略说一遍。
于若寒闻言后,额首说道:“我愿配合,只希望那老贼快点上当,否则真叫人寝食难安!”
想及有人可随时间进自己住处,她已毫无安全感,惊惧之心可想而知。
关小刀道:“就只这几天,夫人千万别露痕迹,否则将前功尽弃。”
于若寒道:“我尽量,唉!一个公孙白冰已够可怕、现在又多出一个老魔头、实是祸不单行。”
自觉红颜祸水,非她莫属矣。
关小刀很快将秘道恢复原状,并交代夫人暂时不便对任何人提及。
至于邀月而舞一事,随夫人安排便是,只要风声传得出去,司徒昆仑迟早会上勾。
夫人答应尽量配合之后,关小刀这才告别离去。
是夜,夫人似乎看开了,换上较为轻爽罗裙,如若起舞,将更美艳动人,然而她还没开放到尽情歌舞局面,顶多只是要丫鬟摆置琴桌,弹它几首便是。
然而尽管如此,关小刀似找到宝似地,赶忙奔向师爷府中告状。
方抵独尊楼前,关小刀已猛敲门,迫得师爷亲自迎接,闻及要事,立即带往书房询问。
关小刀劈头即道:“不得了啦!门主夫人突然发春似地起歌起舞,照我想法公孙白冰一定快来了!”
司徒昆仑怔诧不已:“夫人起歌起舞了?”
关小刀猛点头:“是啊!我偷偷溜去看,她好像中了邪似的,变成个骚娘们,跳的舞可火辣辣,我还怀疑她是否服了兴奋剂呢!”
“当真?”
司徒昆仑透过幻想,夫人要是做出撩人体态,简直勾魂夺命,他全身不由一颤,脸面渐红,大概淫心已起。
关小刀仍加油添醋,说及夫人可能患了思人病等等挑拨言词,逗得司徒昆仑呼吸急促,下体冲动,只能坐下掩饰。
司徒昆仑突然喝道:“不准胡说!”
这一喝,迫得关小刀惊愣当场。
司徒昆仑斥道:“夫人名节高高在上,不准你胡说八道!”
“属下只是想说,她有此反应,可能公孙白冰要来了”
“胡说!公孙白冰算什么!她恨他!”
“呃大概是吧!”
“回去!这种事,不准对任何人说,否则割你舌头!”
“是,属下不敢了”
关小刀赶忙拜礼退去,心头却窃喜万分。
照这老狐狸反应,应该忍受不了煽情,可能今晚立即行动,如此,将免于夫人多挨苦日子,又可将人困住,实是一举数得。
他赶忙奔回神剑宫,照计划进行。
至于司徒昆仑则已欲火难挨,每幻想夫人可能撩裙起舞姿态,他已自焚身难忍,此时又无丫鬟可宣泄。
在挣扎无可忍受之下,突然冲出来,抓了一名年轻守卫进房、竟然胡乱想非礼,那守卫吓得面无血色,眼看就要被鸡好得手,他乞声急叫东厢房有某人姘头。
司徒昆仑挣扎过后,终于放弃守卫,直往东厢房掠去,找那姘头、以解决兽欲。
守卫逃过大难,两眼含泪,穿了衣服,知道此处再也不能待,于是找了角落,连东西也不敢收拾,径自逃离这可怕的魔窟。
这司徒昆仑似乎对女人有一手,找到东厢房那半老徐娘,照样整得她欲死欲仙,淫叫连连,还好她说来亦算老手,否则准被整死。
在春风一度之后,老徐娘已瘫在床上不动,司徒昆仑自觉跟上次一样,淫乐之后又灭口,这才穿衣扬长而去。
回到独尊楼前、突然想到那守卫,登时喝问:“人在哪?”为了掩饰罪行。他当然准备杀人灭口。
然而其他守卫齐声回答人已逃走,他当场喝令,派人追杀。端的是冷血心肠,欲置人子死地而后始畅快。
待几名蒙面杀手路去,他方自安心步入独尊楼。
冷静过后,复又想起夫人可能之撩人姿态,欲火又自蠢动,但有了宣泄,较能控制。
他不由幻想,如若夫人当真发骚、自己调情不了,化成公孙白冰,照样要把她弄到手,想及此,淫心大起,笑声更邪,瞧瞧天色,二更将过,正是时机,遂找向秘道,一溜烟遁了进去。直往宫中那头行去。
半刻钟光景,尽头已至,他小心翼翼潜推石块而去。
琴声传来,让他兴奋不少,遂再潜往较佳地区,准备瞧个究竟,再计划如何进行下一步。
他方潜至屋顶角落,躲在暗处等待已久的关小刀已先后脚之差,潜人秘道。
关小刀邪笑不已,此次进来个瓮中捉大鳖。
他算准步伐,大约行出三百丈,已把身上携带之炸药埋妥,随即引燃,轰地一响,震耳欲聋,果真把秘道炸垮。
关小刀忍着耳疼,彻底检查一遍,但觉垮得牢不可破,始扬长退去。
至于司徒昆仑,虽然听得轰声,却因过远,且在地底,显得沉闷,勉强只引得些微震动罢了,他做梦都未想到乃有人在计算他的秘道。
尤其是门主夫人特别经过指示,在听得轰声之际,得做出吸引某人动作。
她早想好,猝闻轰声,她先是怔停,道声:“什么声音?”突又伸手抹向额头,说声:
“好热啊!”身形一斜,左肩袖滑了下来,露出一截白嫩肩头。
果然把司徒昆仑挑得血脉责张,呼吸急促,差点冲出去疯狂非礼一番。
夫人自知轰声已响,司徒昆仑可能已在附近,方露肩头,已觉恶心,立即抓紧衣襟,无心再弹琴,只以手指按得锵锵乱响,心绪甚乱,那司徒昆仑却幻想成她思春难熬,不禁暗自叫好。
他正想动脑筋,待如何接近夫人之际,猝闻左殿厅传来“有利客”喝声。
此一喝声传来,夫人更是惊愕,急叫着:“快进房!”
催着丫鬟,急步往房中奔去。
司徒昆仑哪知一场好戏被搅得乱七八糟,嗔怒中还想躲身以待机会。
岂知那黑衣刺客竟然逃向这头,他自觉莫要淌这浑水才好。赶忙纵身落地,潜向秘道即逃。
关小刀早就躲在外头,但见老家伙潜入,心下暗喜,喝着“别逃!”名为追杀刺客,却故意跳落假山,双脚一踩,秘道裂动。
他“咦”了一声,吓得司徒昆仑准备强掌抵挡,也好保有秘密。
关小刀却道:“刺客溜到哪?”
司徒昆仑闻言,暗喘大气,敢情未被识破,他哪知这是小刀做戏,竟然暗拍胸脯直叫好险。
关小刀更自想笑,复又“咦”了一声,说道:“三爷,诸位剑手可注意到,这里有个裂缝,好像是秘道?”
此语一出,司徒昆仑老脸顿僵,没想到仍是前功尽弃,外头既然来了如许多人,他想保住秘道已是不可能,暗恨中,已弃守而逃。
他想,现在唯一做法是居中毁断,待有机会再修复,以免一通到底,秘密全被拆穿。
他一开溜,关小刀正巧翻开秘道,喝着邪笑:“果然有秘道,三爷,快!”立即穿冲而入,迫得又猛又急。
司徒昆仑此时只想毁秘道以自保,当然进得更快。
然而数个起落,猝见前头闷黑,他轻掌推去,竟然挡墙挡壁,吓得他赶忙煞身,只差半尺,即可能撞得满头包。
他怔诧摸着泥块:“垮了?怎会垮去?难道是方才那轰声?”突然想到什么,登时惊叫不好,想反身抽退,后头已传来呵呵邪笑声。
火折子一亮,关小刀潇洒自在,挡住去路。
“是你?”
司徒昆仑发现只有小刀一人,已自冷笑起:“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不动声色,慢慢移步。
关小刀笑道:“哪里,你很配合,让我的计划很成功。”
司徒昆仑邪笑:“你不怕我把你宰了?敢三番两次惹我生气?”
关小刀笑道:“怕死啦!所以才干方百计想收拾你!”
“就凭你,也想挡我?”更移步伐。
关小刀喝道:“别动别动!”
对方还在动,他无奈轻笑:“是你逼我的,我是挡不了你,不过这香肠就说不定了!”
猛地点燃一束雷管,砸丢过来。
“这是”
“进补的东西!”
“你敢!”
司徒昆仑猝然猜知是炸药,登时任焦急煞,欲退无路,欲前被封,急得他想发掌打向雷管。
岂知小刀早算准时间,他方举掌,炸药轰然炸开,炸得司徒昆仑衣裂肉黑,他虽带疼,却想抢时机,厉吼:“纳命来”欲冲扑过来。
关小刀岂能让他得逞,登时反斥:“你才纳命来!”
顾不得耍逗,雷管三支丢去,炸得石屑乱飞,他复又丢出一大把、两大把,丢完后,猛往前狂奔,猛又扑冲地上,双手掩耳。
就在扑冲地面之际,轰然暴响传来,一道怒风带尘,扫得小刀王前前拖进三数尺。整个人像被活埋似的。
许久许久,方自尘埃落定。
关小刀这才连连打咳坐起,头晕目眩使他难挨,甩甩头,醒醒脑,耳根仍嗡嗡生疼,心头却带着欣慰,直道要命。若再靠近几丈,可能会七孔流血而死。
他想着,在如此威力之下,难道还有活命可能?然而再想及司徒昆仑一身能耐,他不敢停留,登时跌跌撞撞,退出秘洞。
出口处,门主夫人早等在那里,待认出小刀之后。她欣喜道:“封住他了?”
关小刀笑道:“差不多啦,多谢夫人帮忙,现在可封住出口啦!”
夫人正为此而来,遂要丫鬟丢下炸药,轰声再起,终把假山、秘道同时炸去,以绝后患。
关小刀另有任务待办,不敢多做停留,赶忙告别离去,直奔宫外街头一角。
在那里,早已围住层层人影,除了胡三爷、七绝剑手、阿祖,以及十数名护卫之外,另有师爷人马亦出动,赶来瞧个究竟,他们只不过聚在较远处,想一探虚实再决定是否行动。
当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被活埋的会是自己威凌天下的主人。
关小刀早就算及此点,故而先赏司徒昆仑一支雷管,把他炸得满面生黑,纵使突然爬起,也未必让人识得他是谁。
及近人群,胡三爷瞧及他已说、“他可能没死!”
关小刀哦了一声,觉得意外,却也觉得并不意外。
胡三爷道:“我听到地底有人在敲打。”
“那就是他了大家准备抓人吧!”
关小刀说完,亦伏地聆听,果然听得砰砰脆响声,不由眉头直皱,这老狐狸简直耐命,如此轰他,还炸不死?
师爷人马中,已有人发问:“是谁在里头?为何不见师爷?”
关小刀瞄向他们,讪笑道:“你们师爷到洛阳当男妓去了,里头是公孙白冰,他偷偷潜来,这次让他来得去不得!”
那头人马闻及师爷去处,不再多说,毕竟师爷最近好色,众所皆知,半夜溜去买春,亦非奇事。
倒是公孙白冰,已让他们找到发泄对象,众人全都凝起真劲,准备捞点油水,舒活舒活筋骨。
一群人正待动念之中,猝见地面叭然一响,石块弹喷数尺高、敢情有人即将脱困,阿祖赶忙把巨网张开,一头交给小刀。准备一举成擒。
猝又见及地面砰砰暴响不停。
石块弹跳更高,猛又轰响,地面如小型火山炸出泥柱烟尘。众人以为目标冲出,可惜泥烟散高,竟然不是,已自失望。
那泥柱喷高后,往下落去,地面已形成凹洞,却不见人影出现。关小刀却暗笑,老狐狸果真狡猾,不敢径自冲出,还以石柱试探。
心念正转,泥洞猝又颤动,一道黑影奇速无比冲喷而出。
关小刀正等这一刻,猛地拖网罩来,黑影反冲,拖得巨网如缩伞往上带,阿祖拖力不住已松手,尖急大叫。
关小刀见状,猛喝一声,大刀往泥洞打去,双腿一勾,方始把巨网扯回,那黑影似已强弩之末,被扯之下,已跌回地面,大群人如见落水狗,都欺过去喊打。
黑影尖急大叫:“我是”
关小刀更喝:“别让公孙白冰溜走”一马当先扑去。
十数人跟着欺打下来,后头更有无数棍棒,刀柄猛打猛砸,果然打得黑影唉唉痛叫,当然,痛叫声亦包括师爷手下措黑油,竟然连小刀也偷摸几拳。
小刀目标只有老狐狸,强忍被揍疼痛,猛把巨网滚了又滚,甚至把自己滚和一处,但见牢不可破,才喝着三爷赶忙抓网进去
三爷自知目标被擒,喝来七绝剑手,抓起巨网中之小刀和老狐狸,快速奔往神剑门,方才结束此闹剧。
师爷手下暗窃喜,自以为不但透到公孙白冰,还暗中揍了关小刀,实是一举数得,回路上,总是庆声不断。
三爷人马则不吭不响,硬把老狐狸抓入宫中,且立即把人往地牢送去。
三爷猛地抓扣差不多奄奄一息的司徒昆仑右手,奇准无比地扣在铁壁手铐上,方始敢解开巨网。
解到一半,关小刀始落地叫疼,却也苦笑不断:“我已搞下清,谁比较惨啊!”阿祖见状,呵呵直笑,仍自心疼地拿出金创药,要他敷用。
关小刀瞄眼:“没搞错吧?这是肿瘤,要推拿,金创药想擦什么?一擦就好,这么灵?”
阿祖但觉困窘,一时情急竟然搞错,猛地收起,嗔斥道:“不要算了!让你再生瘤!”
手指一扣,顽皮又敲他脑袋,疼得他哇哇痛叫,阿祖已跳开一角。呵呵直笑。
小刀想找他算帐,猝见司徒昆仑乍动,他猛地惊急,叫着:“待会儿再和你算帐!”反过手,帮三爷解网,并把司徒昆仑四肢百骸全铐在铁壁上。
此时的司徒昆仑有若炭焦的黑人,被铐成“大”字般,粘在铁壁,根本已动弹不得。
关小刀仍不放心,猛地伸手点他数处穴道。
本以为指劲点处,得让对方更形软弱、岂知数指下去,似点中痛处,司徒昆仑突然哇哇痛叫,双目瞠如铜铃,嚣叫中,四肢挣扎绷紧。
但见条条肌肉,霸劲横现,很似乎欲挣破镣铐,吓得关小刀直叫:“快拿网来!”回头欲寻,巨网却已被割开,派不了多大用处。
还好司徒昆仑挣扎一阵,或许受伤颇重,无功而弱,不得不软力下来,冷喘几口,厉声又起:“你们敢暗算我,不要活命是不是?”
关小刀邪邪笑道:“早就不要命了,不过,你的命一定比我先走一步!”
司徒昆仑厉吼:“你敢只要我一死,阴阳之毒,天下无人能解,还不快放开我!”
关小刀斥笑:“放了你,我马上要死,我会那么笨?”
司徒昆仑斥道:“现在放人还来得及,我会网开一面。”_关小刀笑道:“别痴人说梦话啦!聪明的师爷,请多多想想。”
这话倒是唤醒师爷,他自知要这浑小子放人,恐怕不容易。
只好转向胡三江,冷道:“三爷如此做,未免太过分了吧。你虽输我,仍让你自由,且留生路、你竟然暗算老夫,若传到侍卫队耳中,神剑门岂非立即自相残杀?”
胡三江道:“你不该练了邪功,这非神剑门行径,我不得不留你于此。”
司徒昆仑斥道:“邪功有何不好,它足可天下无敌!”
胡三江道:“你却先用邪功伤了门主及自家弟兄,这又如何解释?”
司徒昆仑斥道:“那是你们挑衅,何况我伤而未伤。仍让你们自由。”
胡三江道:“我们却奇毒不解。”
司徒昆仑道:“谁说不能解,你们根本中毒而未毒发,和常人有何两样?我难道对你们不够宽宏大量吗?”
胡三江冷眼瞧人,不再言语,此人心智未免太过偏差矣。
司徒昆仑还在叫。
关小刀斥道:“有完没完?好吧!你既然不怕毒,那我喂你万毒之毒夺命无形丹,服过之后,跟常人无异,只不过半个月不服解药,会全身化血而亡,这个够意思了吧!”
说完,他从口袋抓出一粒白色药丸,猛地捏向司徒昆仑嘴巴,就要逼他服下,司徒昆仑见状挣扎怒叫,复又牙关紧咬,死也不肯服下此毒。
关小刀没想到他牙劲仍猛,几番捏扣,总不得法,遂放弃,讪声说道:“怎么,你也对中毒而未毒发吓个半死?亏你还是金刚不坏之身呢!还说我们肚量小,真是大话直说,狗展直放,放心,这药丸,我会利用邪术化入你肚子,到时谁先死,还不知道。”
司徒昆仑气得七窍生烟,猛一运功,掌指变红,且冒红烟,他不禁哈哈谑笑:“有胆现在杀了我,否则只要我脱此困,你们所有人别想活命!”
关小刀淡笑:“我是想宰了你,可惜找不到你罩门死角,你大方些,说来听听如何?”
“我根本没死角!”
司徒昆仑哈哈大笑:“你们等着偿债吧!哈哈哈”那狂笑声不断,嘴巴张得杯口大,关小刀猛叫可恶,丹丸一丢,咕嘟一声,竟然被司徒昆仑吞入腹中,火热之气立即升起。
关小刀登时怔诧:“唉呀,你敢偷吃我的夺命丹?”
司徒昆仑脸色大变:“那是什么丹丸?是谁炼的?”
关小刀一叹道:“当然是三十年前轰动武林的毒婆娘田仙花所炼的毒丹,够水准吧!”
从小,他从母亲口中听得不少用毒高手,临急中,也就搬出这么一号人物。
这毒婆娘三十年前简直风行一时,只要她手中白花一晃,立即可毒死一客栈人畜,尤其她配的一味无形无味之毒,至今无人能解当然亦无人见过,因为见过、闻过者全都魂归西天。故而威名让人闻之变色,历久不衰。
司徒昆仑闻言,更是面无血色:“你怎有她的毒丹?”
关小刀讪笑:“笑死人,我娘就是她徒弟之一,当然有这玩意了。”
“你娘?”
司徒昆仑想及药姑既能解百毒,当然也会用毒,不禁完全相信,突然哈哈狂笑起来:
“好吧!就赌赌看,是你的毒丹厉害,亦或我的毒功厉害!”
此时既然得不到解药,他只好寄望让自己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的毒功,或可真能化去此毒吧!
关小刀自也不甘示弱,冷笑道:“早死的一定是你,你好好仟梅吧!”
当下不再理他,和胡三爷、七绝剑手等人退出地牢,连连带上两道铁门,始把司徒昆仑吼声隔绝于里头。
关小刀方踏出秘牢即道:“我看,得先杀了他,否则夜长梦多。”
胡三爷轻叹:“话虽不错,可是门主中了掌毒若未解去,要是真的只有他能解,岂非自断生路?”
阿祖道:“小刀他娘不是能解吗?她还是毒婆娘的女徒,一定有办法的。”
关小刀干笑:“我娘哪是毒婆娘之徒,胡诌的,只是唬死他罢了,不过,她对解毒,的确有一套,我对她有信心。”
胡三爷轻叹道:“还是等你娘来了再说,这段期间,我们轮流看管,想必司徒昆仑再厉害,一样耍不出名堂。”
关小刀无奈道:“结论还是一样,好吧!为了门主着想,暂且留他一命便是,这家伙名堂不少,我先看守,你们随时准备支援。”
胡三爷遂征得七绝剑手同意,七人已坐守地牢四周,关小刀则干脆返回牢里,此后将日夜不断监视。
至于阿祖则轮派为送饭菜之人。
胡三爷但觉此事告一段落。拷始前去向门主通报。
随后还招来所剩几位天龙骑弟兄,要他们赶道襄阳,先调一些人马回来支援便是。
对于门主,胡三爷还是以捉到不明敌人为掩饰,以免他不易伪装个性,在尽是师爷眼线之下露了破绽。
至于关小刀返回秘牢,复又跟司徒昆仑冷眼相望。
两人却各怀心思。
司徒昆仑在方才厉吼后,整个人已较恢复镇定,见及小刀,冷道:“你又回来做啥?”
关小刀道:“你不是拚命叫我回来?我便回来了。”
司徒昆仑道:“我是要你回来放人,你放不放?”
关小刀笑道:“放,一定放,不过,得在我研究之后才放。”
“你想研究什么?”
“研究人。”
“谁。”
“你!”
“我?”
司徒昆仑一愣:“我有何好研究?”
关小刀讪笑:“可多啦,例如说,你练了阴阳魔功,会有什一么下场?你到底是否刀枪不入?你的毒功是否真的解不了,还有你是天生好色,还是后天乱色?我要研究你这个色人,为何对女子这么残暴?你这个品种,是属于人种还是兽种?”
司徒昆仑闻言嗔斥:“你胡说什么?我是人,食色性也,如此而已。”
关小刀邪邪笑道:“是吗?我看你一点都不像人,活像发红的妖人,我得仔细研究,不急不急,咱一样一样来,首先研究,炸药真的炸不死你吗?”
他抓出一把尖利匕首,慢慢走向司徒昆仑,东比西划地,似想宰人切向。
纵使司徒昆仑具有刀枪不人之能,此时亦难免心头发寒,冷斥道:“有胆等我功力恢复再试!”
关小刀笑道:“怎么,你怕了?”
匕首往他肩头抹去,霎时传来司徒昆仑闷斥:“你敢-”疼痛使他全身抽搐,但只一颤,随又抽平,很似乎乍痛之后,已然无碍。
关小刀只不过挑起黑疤。
在确定那些黑疤是炸药炸伤之后,和着泥血所结成。
他始满意笑起:“原来刀枪不入也抵不过炸药威力,不过,你能挨过几百斤炸药未丧命,甚至只是灼伤,或有内伤吧?不管如何,能活下来,的确十分厉害,佩服佩服。”
司徒昆仑冷斥:“有朝一日,你也会有报应。”
关小刀笑道:“你都不怕报应,我还怕什么呢?一个好好的师爷不当,老是耍阴谋,可愿意告诉我,你从小到大,一共害死多少人?”
司徒昆仑冷斥:“什么害人?身在江湖,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大家早有心里准备,谈什么谁害谁!”
关小刀冷道:“你的江湖够狠毒,别忘了,我是关老爷后代,还知道什么叫尽忠守义,谁像你,完全不忠不义,连门主也敢陷害,连夫人也敢染指,你还算是人吗?”
司徒昆仑斤道:“我哪陷害门主?是他软弱无能,根本无法领导本门,我哪染指夫人?
对她表示爱慕也错了吗?你懂什么情义,江湖情义又值多少钱!”
关小刀冷道:“情义不能以钱衡量,你爱慕别人可以,就是朋友之妻不可戏,你那不是爱慕,而是有计谋掠夺,亏你还满嘴大道理!”
司徒昆仑冷斥:“夫人根本不爱门主,众所皆知。”
关小刀斥道:“那是你自己胡乱猜想!反正你心性已邪,说什么都没用,我不想和你谈夫人,那简直侮辱她,运功吧!我且试你刀枪不人有多大能耐!”
刺刀猛地往对方大腿刺去。
司徒昆仑闷哼一声,赶忙运劲挡去。肌肤的确渗出些许血痕、但随即又把利刀弹回,且对方不免痛楚。
关小刀皱眉:“难道你功力一弱,即可杀伤?”利刀改刺为拖,这一切,划出红痕,似乎并未流血。
司徒昆仑为之哈哈大笑:“烂刀一把,也想伤我,还早得很!哈哈”关小刀试了几次,终于发现阴阳邪功的确有护体之妙,只可借对方受了内伤,在功力不济之下,总难免护身无力而受伤。
至于有关疼痛反应,小刀总觉得,那是毒功中之毒性流窜所致。
因为第一次挑肉瘤,第一次戳肌肤,他必痛叫,但毒功一运,淡红血液(或许带毒液)
一涌来,他即不痛不痒,可见已被麻醉了吧?
关小刀道:“刀子或许杀不了你,不过,有必要,我会在你身上捆大把炸药,准轰得你舒舒服眼,你觉得这意见好不好?”
司徒昆仑闻言,本是嗔怒欲吼,突又压抑下来,笑道:“我一向对你不差,你何需苦苦相逼!”
他已想到,激怒对方,说不定当真换来炸药缠身,此时该是自保时刻,若能逃过此劫,一切又将是另一种局面,故而放低身段以自保。
关小刀自知他阴谋,也不点破,淡声笑道:“我哪逼你?只要你好好跟我合作,例如说交出武功秘籍,或交出解药,我照样不为难你,甚至替你解毒,那样,大家仍是一团和气,不是很好吗?”
司徒昆仑笑道:“不错,这正是我所析求,只可惜秘籍被李春风盗去了,我可能提供不了什么,至于解药,我还在研究,不过就快了,你只要稍等几天,我一定奉上。”
关小刀道:“那就等你奉上,咱再谈解毒之事,倒是李春风,现在在何处?”
司徒昆仑突地恨道:“这贱人,练得神功后,偷了我不少灵丹和秘籍,不知藏到哪去,我也在找她,若我到了,必定给她好看!”
关小刀道:“这么说,你也不知他下落了?”
司徒昆仑冷斥:“她迟早会回来,我等着收拾她!”
关小刀此时已伸伸懒腰,道:“我看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有点困了,你也休息吧!明几的太阳可爱得很,明儿见啦!”
当下找向墙角,抓出一捆炸药当枕头,倒地便睡。
司徒昆仑怔诧道:“你要睡在此?”
关小刀道:“不然,怎叫患难兄弟,你也睡吧!明儿精神会好些。”
司徒昆仑暗斤小贼头,竟然带着炸药看管,自己想突围,恐怕都没了指望,看来只有暂时死了这条心,改天再找其他机会吧!
他说道:“既然是好兄弟,能不能把手铐脚镣调松些,这不好受”
关小刀轻叹:“没办法,它已烧死,那天我要量你尺寸,你偏不要,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抱歉。”
司徒昆仑又自暗恨,当初竟然没想通对方计算的是自己而非公孙白冰,否则岂会栽得如此冤枉?然而栽都栽了,他只好苦中做乐,道:“没想到公孙白冰比我瘦多了”
关小刀笑道:“他最近在减肥,我看你三数天后,也许会跟他差下多苗条吧!”
司徒昆仑干笑着,直道希望如此,心头却忿骂不断。他甚至立下毒誓,一有机会,必定抽此人筋皮。
关小刀则不断说些风凉话,直到沉沉入睡为止。
司徒昆仑岂有心情入睡?他只想挣脱桎-,在挣不脱之下,只好运功疗伤,也好期盼神功恢复,得以破铁铐而脱困。
不知不觉中,双方已渐渐沉默,牢房为之静默,几乎落针可闻。
沉静中,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外头有人喧叫,并传来脚步声:“起床啦!吃饭啦!”
声音未落,阿祖已撞了进来,他手提竹篮,倒是准时替主人送饭过来。
关小刀惺松中惊醒,自嘲一笑:“哇,我真的睡着了?”自嘲坐起,瞄向司徒昆仑,还粘在壁上,他暗呼好险。
司徒昆仑已自邪眼瞄着阿祖,那眼神总不怀好意。
阿祖并未注意,他只关心小刀,复道:“睡猪哩,还不去洗把脸,吃饭啦!一身脏得吓人。”
关小刀嗅了一声,道:“那你好好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阿祖颔首一笑:“去吧!饿死算了!”
关小刀转头警告司徒昆仑别乱动,这才快步溜出地牢,洗去了。
司徒昆仑却似被阿祖美色所迷,猛吞口水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阿祖目光这才旺来,尚未开口斥言,司徒昆仑忍不了淫心似地又叫:“敞开胸脯我看看!”
此话气得阿祖火冒三丈,怒斥道:“看你妈的头!”
甚想一巴掌掴过去,复觉恶心,抓起小刀那大刀,当做木板掴去,叭叭两响,打得司徒昆仑哇哇大叫:“臭娘们,你敢打我?”
“我还想挖你眼珠呢!”
阿祖嗔怒难消,大刀猛地刺来,往他眼珠刺去,司徒昆仑赶忙闭目运功,双方吱吱喝吼,抗争一阵,或许对方神功了得,抑或大刀刀尖不够锋利,老是激之不了,数刀刺后,阿祖怒气宣泄不少。
始收刀回来,嗔斥道:“临死老贼,还敢色心包天,难道要我阉了你!”
司徒昆仑虽知处于劣势,但总有一股难忍冲动,邪声又笑起:“其实你是男的也没关系”
那笑声似乎连男人亦能引起他兴趣。
阿祖闻言,不禁想吐,嗔怒喝道:“去死吧!”
大刀当真乱砍复砍,杀得司徒昆仑唉唉痛叫,却又享受虐待般地兴奋哈哈怪笑,惹得阿祖更火,砍得更凶。
猝而关小刀已撞了进来,脸发仍温,却来不及抹干,他乃被争吵声吓着,急忙赶来瞧瞧,见人即问:“什么事?”
阿祖嗔怒道:“他是天下最恶心的禽兽,竟然连男人”
想及肮脏事,他实在说不出口,大刀猛地砍向对方脑袋,叭然一响,打得头昏眼花。
他弃刀而退,斥叫道:“有空把他宰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他,恶心恶心!”猛地奔退铁门。
忽又想到什么,猛转身黠笑:“你小心,他可能会非礼你!”
说完怪笑而去。
“非礼我?”
关小刀感到莫名想笑而呵呵笑起,转向司徒昆仑,邪笑道:“你是不是练了阴阳魔功,已分不清男女,只要能乱搞就好?”
司徒昆仑似知失态,冷哼一声:“你胡说什么?”
关小刀道:“我胡说?没关系,我多的是时间,慢慢会让你心服口服!吃饭吧,吃完了,咱们还有戏要唱!”
抓来竹篮,里头馒头稀饭皆有,他遂抓起稀饭,先存几口再说,忽又瞄向司徒昆仑,道:“你可幸福得很,连吃饭都要人侍候!”
司徒昆仑道:“嫌麻烦,不会放人?”
“是啊,该放人,不过得等我研究完毕才行。”
关小刀拿个馒头,走向前,一手塞入他嘴巴,邪邪笑起:“慢慢啃啊!要是掉了就没了!”
司徒昆仑倒是识趣,吃得特别小心。
牢中一时沉默。
关小刀不久已把早上餐吃完,邪邪一笑,走了出去,再回来时,已抱着一盆仙人掌,准备置于司徒昆仑下方。
司徒昆仑急道:“你想干啥?”
一开口,所剩馒头落地,还好只剩些许,掉了亦不足惜。
关小刀邪笑道:“你不是很色?这仙人掌足可让你禁欲,以免让你胡思乱想!”
司徒昆仑闻言,哭笑不得,斥道:“我已受制,又能如何?你白费心机!”
“是否白费,且等后果再说!”
关小刀已从胸口慢慢抽出一件软红东西,甚且骚首弄姿。
司徒昆仑急问:“那是什么?”
“美人穿的肚兜也!”
“你也穿肚兜?”
话未说完,关小刀已抽出一件泛红镇白边肚兜,方自一晃,司徒昆仑已唉呀尖叫,下体连连扭动,想避开仙人掌,可惜连腰部、大脚都被扣死,根本无法闪避、急得他猛运功抵挡。
关小刀惊笑道:“这么灵?说你色,你还不承认?美人来也!”
他复摆出美人姿态,搔首弄姿之间,已挑得司徒昆仑方寸大乱,整个人已抖抽不定。
关小刀干脆猛一旋耍,将肚兜罩向他脸面,终挑得他叫声更急,全身血脉责张,挣得铁铐咔咔作响。
一时情急,竟然一吸一咬,把肚兜吸咬人嘴,甚且想吞食入腹。
关小刀怔愕道:“这样也能吃吗?”
司徒昆仑哇哇吼叫,当真把肚兜吞食殆尽,吓得小刀怔愣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徒昆仑吃过之后,哈哈狂笑:“还有什么,尽管拿来吃!”
关小刀不禁摇头苦笑,直道变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再整对方。
司徒昆仑则狂笑不断,他似乎对于越奇特之事,越觉得感兴趣。
关小刀不得不暂时改变对策,尽往他武功方面下手,司徒昆仑却对武学之事只字不提,似乎深怕小刀得知而变成可怕对手。
关小刀当然不能明问,只能暗探。
然而除了得知阴阳真经练过之后,能刀枪不入之外,他根本探不出什么名堂,不禁觉得泄气。
次日,小刀无聊,再拿肚兜耍逗,岂知司徒昆仑似已免疫不再对此产生太大兴奋,关小刀只好失望放弃。
及近傍晚,忽见司徒昆仑全身暴涨,甚且发出红烟,关小刀自知他在运功,赶忙全神戒备,以免对方脱逃。
那司徒昆仑全心运功,两眼下时翻红,他似想挤断铁铐,亦似想从体内挤出什么,就像生孩子,拼命用力再用力。
关小刀暗想,莫要真的离谱到男人也会生孩子吧?
司徒昆仑仍在挣扎,甚至吼叫,时间分稍流逝,那毒烟越来越浓,猛穿出肌肤血疤。
那血疤似已化硬,被毒烟穿透之后、已自爆裂,发出咯咯之声,旦往地面掉落。
关小刀但见血疤不断掉落,怔诧中已想到什么:“金蝉脱壳?巨蛇蜕皮?”原来对方运功,是在逼落身上粘满的血疤?
他怕对方当真金蝉脱壳,赶忙找来巨网,再次把老魔头罩住,以防万一。
司徒昆仑始终拚足全力运功,只见血疤不断掉落,从额头、脸面,以至于肌肤、四肢百骸,每掉一块,新嫩肌肤即现一层,返老还童感觉,使关小刀颇为心动。
尤其司徒昆仑那头灰发,亦自渐渐掉落,已快变成大秃头,然秃头上,仍见得细黑毛发正在成长,更让人瞧之感受出那股脱胎换骨之妙境。
幸好,对方骨头没缩小,未脱胎到变成婴儿地步,他整个人仍被卡在铁铐里,使得关小刀宽慰不少,且放松心情,看看这老妖人变化吧!
那司徒昆仑全身原是裹上一层被炸药轰伤而和着泥灰的血疤,此时不断逼落血疤,整个人有若大蛇脱层皮似的变出新肌肤。
在脱剥之间,总见红雾直冒,待血疤落地,红雾散去,整个肌肤已变得光滑嫩亮,哪还见得什么皱纹?
关小刀正奇异地瞧着如此变化,口中咋舌不断,直道这是哪门功夫?邪得可以。
忽见老妖脸面最后一块血疤从嘴边掉落,他怔愕不已:“连胡子都不见了?”
此时的司徒昆仑果然脱光嘴边本是短鬃粗粗的灰胡,一时长相变得生嫩,颇不搭称。幸好脸型,眉毛仍在,否则小刀几乎认之不出。
关小刀立即举刀挑向那头发、胡鬃血疤,想了解,到底是被扯断,抑或自然脱落。
但检查过后,毛发囊部,皆参在干疤上,显然是跟肌肤一起脱落,如此可谓名符其实的脱胎换骨吧?
关小刀却有了新想法:“只脱皮、未换骨,否则岂非脱困而出?”仍自加以监视。
足足耗去一时辰之久,司徒昆仑始把身上血疤逼落,还好,有件烂衣遮体,否则他将变成裸身妙现。
褪尽血疤之后,他似大病初愈,嘘喘不已。
此时他瞧来有若光头和尚,毛发、胡子皆不见,只留一张未带皱纹的脸肤。
然而看起来,并未变年轻多少,否则小刀已无法认出他是谁,尽管如此,若未亲眼目睹,必定不敢认他即为司徒昆仑。
关小刀道:“我以为真的脱胎换骨,原来充其量也只是换皮而已。”就像受伤的皮剥落,换来一张较嫩肌肤而已,对于脱胎换骨之术不禁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司徒昆仑已醒神过来。
但觉体力充沛,登时狂声厉吼,猛地挣扯,哇哇大叫中,只见得铁铐咔咔作响,似要崩断。
关小刀瞧来心惊肉跳,赶忙抓来炸药,喝着:“你敢挣断,我跟你同归于尽!”
司徒昆仑未加理会,仍自挣扯,越拚越劲,猝见红雾成流,在他啸吼之际,旋扫成风,带动血疤乱飞。
关小刀嫌脏,退至一角,照样把炸药抓得紧,并通知外头七绝剑手,随时准备逮人。
还好,司徒昆仑挣扎半刻之后,始终无法突破身上十数道铁铐,以致于败退下来,汗流满面。
关小刀这才嘘气:“王家铁铺的精钢果然不差,我打的手铐更是一绝,老狐狸你死了这条心吧i乖乖呆在此,我保证你能安享余年!”
司徒昆仑挣扯不脱,复闻此言,怒意更起,厉吼尖叫:“还不放我出去”再次挣得铁铐咔咔作响。
关小刀此时已对铁铐具有信心,便笑道:“省省力气吧,我这阎王铐,无人挣得了,小心挣出病来!”
司徒昆仑仍自怒骂不已,本以为伤势恢复,可以破困而出。谁知仍是阶下之四,这对他一向高高在上的打击,实是太深,他一时难以接受,挣扎更炽。
关小刀笑道:“别闹了,你变年轻还不够吗?其实你该感激我把你铐得回春有术,这是每个老人所梦想的,有何好争?”
司徒昆仑一愣:“我返老还童了?”
关小刀笑道:“没感觉吗?声音都变年轻多多,自己没听出来?”
“我会有这种事?”
司徒昆仑说句话,而后自己听,自行感觉,果然失去以前粗沉带威严,换来较尖亮声音。
一时间忧喜尽来,忧者,他喜欢威严,此时可能失去;喜者,变成年轻,此乃可遇不可求啊!
关小刀笑道:“可惜不够甜,如果再甜些,准可变成娘娘腔哩!”
“胡说什么,快拿铜镜来!”
司徒昆仑急于瞧瞧自己长相。
关小刀笑道:“保证让你满意,拿铜镜太慢了,我的匕首亮得很,让你照照便是。”
当下抽出匕首,晃向老妖。
反照处,司徒昆仑睁眼即望即瞧,嫩脸未见着,却发现大光头,不由惊愕:“我变成和尚了?”
关小刀笑道:“有何不可,只要年轻,何在乎什么长相?就连胡子也可舍去,不是吗?”
司徒昆仑根本无法接受,厉吼:“不行!还我头发。”又自不断尖吼挣扎。
关小刀瞧他就快疯狂,尤其叫声实在刺耳,这道:“急什么,你的大光头正长出黑发呢!秃不了的啦!”
“我不信!”
“真残!说不听,非要动手?”
关小刀突然伸手,揪向他脑袋,毛发虽短,照样揪他几根起来。
司徒昆仑登时唉呀痛叫,竟然暗喜畅笑起来:“我真的没秃,那可好,可好!”差点喜极而泣。
关小刀讪笑道:“你当然好,连胡子都没了,日后可变成小白脸,足可勾引全天下妇女啦!”
司徒昆仑闻言哈哈谑笑,心头复又幻起三宫七十二院的妃子娘娘,然而这念头一闪即弱,似乎性欲已降低不少。
关小刀还在挑逗他,邪笑道:“怎么样?我先到洛阳找个美女前来陪你如何?”
司徒昆仑竟然冷喝:“来点更刺激的吧!什么女人我没见过。”
关小刀唉呀一声:“胃口越来越大啦!我可帮不上忙喽!”
“你来陪我,那才够刺激!”司徒昆仑突然哈哈大笑,笑中带邪,当真想非礼某人似的。
关小刀直叫恶心,斥笑道:“老妖怪,难道你已经走火人魔,连男人你都要?恶心恶心!”
司徒昆仑哈哈再笑:“别人我不清楚,不过对你特别感兴趣,冤家,可有意思?”
“恶心!恶心!”
关小刀讪笑道:“有人竟然想非礼我?”
他突抓大刀,猛往司徒昆仑下体打去,叭然一响,司徒昆仑唉呃闷叫,整个人抽颤,一张脸变得紫红,哪还说得只字半语。
关小刀这才邪笑道:“这就是想非礼我的后果,怎么,很爽吧?”
司徒昆仑已疼得无法回话。
关小刀却对他恶心已极,心想铁铐既然能因得住他,自己已无必要再待在此。
于是找来七绝剑手商量,让他们监管,交了那束炸药,再说及司徒昆仑已脱皮脱发,在七绝剑手啧啧称奇之后,他始扛着大刀,径自出了牢房。
他找向三爷,把情况报告一遍,三爷自也想看看司徒昆仑变化。
小刀则利用时间出宫,回到阔别已久的租屋处,那安盈盈无缘的房东老公康太平早就不知去向,留下一堆灰尘家具,幸好他住二楼,遂往楼上爬去。
心头却想着,房东既然开溜,哪天把这家店顶下来,开个小铺子,倒也可安享余年了吧!
几天折腾,他的确疲倦,方回房,来不及宽衣解带,已自倒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楼梯叭叭作响,他被吓醒,直觉有变,赶忙抓刀欲防,外头已传来阿祖声音:“有人吗?”
关小刀闻言,方始嘘气,憨笑道:“原来是这家伙!”忽而产生一股冲动,想探探他身分,于是把刀放下,潜向门角,准备突袭。
阿祖哪知伏兵,仍自喊叫,径往木门行来、待要伸手推去,木门乍开,关小刀喝地一声欺扑过来,吓得阿祖惊惶唉呀尖叫。
正待躲闪,岂知他武功本弱于小刀,被此一扑,竟然被撞抱满怀,压至地面。
关小刀顿闻淡淡香气,似吸来兴奋剂,更形威凌喝喊:“你到底是谁?是男是女?”一双手猛抓,就欲掀扯阿祖胸襟。
吓得呵祖面无血色,惊急挣扎尖叫救命,却似阻止不了,急心一动,张嘴猛咬对方手臂,换来小刀杀猪式叫声,没命滚逃躲去。
阿祖一咬得救,赶忙抓衣滚立而起,嗔中带笑骂:“可恶,色狼!连我也敢非礼!”
关小刀哇哇叫道:“你乱咬什么?疯狗吗?”
阿祖谑笑:“就是疯狗,咬死你算了。”
獠牙示威,威风八面。
小刀抚着手臂,自讨没趣道:“只不过耍耍玩玩。”
复邪笑道:“除非你是女的,否则发什么飙!”
阿祖一愣,的确,若是男人,抓扯衣衫,根本算不了什么,不由嫩脸一红,斥道:“谁像你这么没家教!再乱来,小心我咬破你手臂!”
关小刀自嘲道:“碰上疯狗,倒霉!”
不敢再耍下去,冷道:“找我何事?”
阿祖瞄眼:“没事不能找你?我是来收债的!”
“收债?”
关小刀怔愕:“我欠你?”
阿祖道:“当然欠,算算足足欠我三个月薪水,外加利息,出差费,借支费,不多不少,算你一百两好了。”
“这么多?”
关小刀皱眉:“不是说好三两银子一个月的吗?”
阿祖瞄眼:“那只管三餐,你要我东奔西走,水来火去,必要时还得赶夜班,冒性命危险,莫说三两,就算三十两也未必有人肯干!”
手一伸:“拿来!否则拆你老巢!”
关小刀苦笑:“哇哇哇,什么世界,跟班逼主人?天理安在?”
阿祖斥道:“欠钱还债,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赖不掉,还不还?不还,拿你去卖!”
关小刀苦笑道:“你忍心逼良为娼吗?为了区区百两银子,要把我卖了?”
“你”阿祖嫩睑稍红,嗔叫道:“你自甘堕落,我是把你卖去当苦力,你偏想落入风尘!”
关小刀叹息:“当苦力能赚什么钱?倒不如当相公来得轻松。”
“恶心!”
阿祖斥笑:“银子快拿来,我已呆不下相公房,恶心!”
关小刀摊摊手:“银子早花光,上次夫人赏的夜明珠,倒还有几颗,你要用,拿去吧!”
反手往鞋子抓去,准备挖出什么。
阿祖怔愕:“你把珠子藏在鞋底?”
关小刀道:“不然哪里最安全?”
“太脏了,恶心,我不要!暂时让你欠着!”
阿祖捏着鼻子,赶忙开溜,老远斥话过来:“警告你,再不洗澡,我不想干了!”匆匆落梯而去。
关小刀自得笑:“也不想想,夜明珠这么大颗,怎能藏在鞋底?
他只不过装个样子,随即从大刀柄旋转开来,抓出颗晶亮夜明珠,心里实在许多,但只瞧几眼,还是把夜明珠旋回刀柄上。
随后他掠往屋顶角落处,那正是前次安盈盈带他藏身之处,后来已变成他的藏宝窟。
他掀开木板,伸手探去,抓出包东西,选了几锭元宝,再把剩下的置回原处。
他喃喃说道:“跟了我那么久,也该轻松下啦!”
说完掠回地面,抓了衣衫,跑到后院打水洗澡,再换上干净衣衫,始精神饱满走出住处。
阿祖早躲在暗处,但见小刀出来,心下暗喜,已从小巷绕到另街道,悠哉走着,小刀果然先后脚之差,追了过来,见人即叫:“薪水来啦!我不必卖身了。”
阿祖转头瞧去,见及元宝,任愕道:“你何来元宝?”
关小刀自得笑:“本人神通广大,拿去吧!”
阿祖接过手,掂着斤两,呵呵笑起:“没想到你也会藏私房钱?”
关小刀笑道:“对付你,不多藏些银子,岂非要当乞丐?”
阿祖斥笑:“我那么可怕吗?”
关小刀道:“世上若有吸钱鬼,非你莫属哩!”
“哪有!我只不过拿我该得的而已!”阿祖笑眯双眼:“看在你准时交款份上,我请你吃顿饭如何?”
关小刀道:“不必了,到时莫要加利息才好,我请算啦!”
难得空闲,小刀遂提议到洛阳吃喝顿,阿祖自是求之不得,于是两人连袂同行,直奔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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