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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薇仗着艺高胆大,而且又不怕“惊动”宅内的人,算算时间两小子已绕至宅后,立即施展轻功身法,象飞燕掠水般越墙而入,轻盈地落足在前院中。
他双足一蹬,人己射向大厅外的阶台上,再一个拔身而起,单手钩住前檐下横梁,尽力使双足上翻,钧住在梁上,手一放便全身倒悬,成了“倒挂金钟”
居高临下,大厅内的情景一目了然,只见一对老夫妇正在闲话家常,男的看上去已七老八十,依旧风采奕奕,颇有文人雅士的气质。
女的也有六七十岁,一脸慈样,看来是位老夫人,身后还站了个年轻丫环在为她轻轻捶背,另有两名丫环随侍在侧。
右方两个年轻人正在茶几上对奕,围着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女,聚精会神地在看他们棋盘上厮杀。
洪薇看得好瘪心,糗笑:“这哪象‘贼窝’,该不会是跑错了门吧?”
这时从左侧拱门走出个老人家,上前恭恭敬敬道:“老爷、老夫人、各位孙少爷、孙小姐,晚晚已准备好了,请入席。”
老两口一起身,那边下棋的年轻人也住手,男女老少全由左边拱门进去,到饭厅去共享丰盛的晚餐了。
大厅内的人走得清清溜溜,顿时冷冷清清的。
洪薇倒挂在梁下,心里由诧异而变成了怀疑。
虽然她的轻功身法一级棒,如果这巨宅是‘贼窝’,戒备必然森严,她的侵入绝难逃过对方耳目。
但这前院中,似乎根本没有设防!
而她刚才见到厅内的情景,分明是个安祥和睦的大家庭,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摸错门啦!洪薇实在不相信,也不服气,自己再老也不是这种老法,太泄气了嘛!她仗着艺高胆大,两脚一松,从梁上落下,悄然闪身进了大厅。
眼光一扫,厅内的布置和陈设要是高雅,再看壁上挂的一幅幅字画,均是出自当代名家手笔,尚有几幅真迹名画。
看来这巨宅的主人!定是个大骚包!
走近一看字画上题的字,哇噻!主人果然很‘骚’,竟然会任当朝御史哩!
洪薇正憋心不已,忽听有脚步声走来,忙退出厅外,掩身暗处窥探。只见从左边拱门走出两个年轻丫环,一面嘻笑,一面动手收拾。
她心疑了一下,射下台阶,飞身掠上了屋顶,直向宅后射去。
迎面掠来两条人影,一见他们的身形,就知道是杜小帅和杨心他们也认出了对方是洪薇,杜小帅跳上前,捉笑道:“洪老前辈,前面情况怎样?”
洪薇一脸瘪窘:“怪事,这里一点不象‘贼窝’,主人还是位退休的御史啊!”杨心兰赶过来道:“师傅,你会不会记错了地方?”
洪薇这点把握还有:“绝对不会,我亲眼看见那两个杀手,进了这宅子的!”
杜小帅一弹耳朵,苦着脸瘪笑:“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两个杀手‘鬼’得很,早已察觉被人跟踪,故意把洪老前辈引到这地方来,然后前门进后面出,来一个‘金蝉脱壳!”
洪薇点点头道:“很有可能”
杨心兰瞪眼道:“黑皮奶奶!那咱们不是被耍啦?”
杜小帅耸耸肩,憋笑:“算啦,咱们老是在整人,偶而被人耍一下也蛮有趣的。”
杨心兰瞄眼:“有趣你个死人头!”
洪薇心里实在很呕、也很糗,老脸上有些挂不住,沉声道:“咱们不能站在人家屋顶上乘凉,回去再说。”
当老少三人掠身而去后,黑暗中窜出了十几条人影,其中一人直奔大厅,从左边拱门进入,穿过走廊,来到里面的饭厅,只见‘老御史’的一家‘祖孙’等人,正围着一张大圆桌在用膳,席间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欢悦和祥,其乐融融。
闯入的人上前一抱拳,恭恭敬敬道:“启禀帮主,来人已经出去。”
哎呀天啊!“老御史”就是“一统帮”帮主?!这个筋头载大啦!
他一向不都是戴着面罩的,今夜怎么竟以真面貌示人?
其实,他脸上戴着精制的人皮面具,不但把自己乔扮成被杀的老御史,连其他人也都是“仿冒品”
更绝的是,居然按照巨宅原有的人数、身份、相貌,一丝不差的来个“大翻版”如果有外人来访,说什么了不会想到,这一家老少二三十口已被杀得清洁溜溜。
帮主微微点头道:“很好,除了照这里原有的人数留下,其他人今夜全部撤出苏州,随宋少爷前往红花岛侍命!”
“是!”那人恭应而退。
帮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得意地大笑起来。
十足的奸人样。
旧宅内灵堂依旧,哭声照常。
一连三天“一统帮”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好象根本不把它当回事“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倒是那些有意投靠“一统帮”的江湖人物,以及地方上罩不住的小混混,每天跑来询问他们录取没有,搞得杜小帅和杨心兰都快被烦死啦!
就在第三天晚上,大小乞丐组成的“哭丧队”收工以后,突然来了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
杨心兰正要关上大门,发现门外站着个人,仰头望着门上贴的“一统帮”发愣,一脸的呆样,似乎不太相信“一统帮”会公然设在这里。
这家伙的长像实在让人看了不舒服,杨心兰索性走出去,没好气地喝道:
“看什么看!是你不识字,还是这三个字写错了?”
中年人眼皮一翻道:“我读书不多,但这三个字还认识。写是没写错,只是书法很差劲,而且可能贴错了地方吧!”
杨心兰瞪着他,捉笑:“哦?那该贴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贴在脸上?”
中年人冷哼一声道:“臭要饭的,你说话客气些,要是不懂礼貌,小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杨心兰扮了个鬼脸,道:“你娘咧!我每天扫地扫了一大堆牙,都是说大话被打落的,把我手都扫酸了,还要我替你找牙?都倒在后院的垃圾箱里了,你就自己去找”冷不防人影一晃,中年人已欺身到面前,出手如电地当胸一把抓来。
杨心兰破口大骂:“你娘咧!”
身形一闪,避了开去。
谁知道没来得及转身,中年人竟如影随形地跟着闪来,身子一个大旋,伸手重重打了她一记屁股。
虽然杨心兰及时向前一冲,这一下打得她并不太痛,可是打到的是她的“宝腚”可使她气死啦:“不要脸的下三滥!”
不料这一骂,竟骂得中年人一怔,一脸惊异道:“咦,你这小叫化认识我?”
杨心兰猛一回身,怒斥道:“我又不是下衰八代,谁认识你这下三滥!”
中年人呆呆地道:“那你怎知道我叫夏山南?”
杨心兰这下可爽了:“你真叫下三滥?”
夏山南很神气地道:“嘿嘿,站在你面前的,正式威振岭南,鼎鼎大名的‘一阵风’夏山南!”
杨心兰糗地道:“真鲜哦,还有人名字叫下三滥,竟自以为很威风的。
我看你要是去参加脸皮厚比赛,铁定稳拿冠军!跋纳侥侠淅湟缓叩溃骸靶”
夏山南冷冷一哼道:“小鬼,我是打狗看主人的面子,看在你们帮主份上,刚才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只不过警告你一下而已。否则,你的屈股早已开花,睡觉只能趴着睡了!”
杨心兰憋想:“黑皮奶奶,可惜我的‘红花血指’还没练成,否则趴着睡已算你这下三滥的福气,只怕要睡一辈子了!”
本想跟他拼了,但眼珠子一转,听他的口气,好象跟“一统帮”帮主认识,不知是啥来头,便忍了口气笑道:“原来是下三滥前辈,刚才我不过跟你开开玩笑,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幽默感哪!”
夏山南哼了一声,大刺刺地问:“这里真是‘一统帮’吗?”
杨心兰揉揉鼻子,学杜小帅的习惯动作,把耳朵一弹,笑道:“否则是煮的不成?安啦!”
夏山南诧异道:“不对吧,‘一统帮’怎会”杨心兰抢着接道:“是这样的哪,如今怎么‘一统帮’恶名满天下,众望乌龟(故意把‘所归’改了)江湖上很多杂碎没的混了,还憎爱分明些下三滥对不起,我说的下三滥不是你。”
夏山南干咳两声道:“没关系,你继续说。”
杨心兰斜眼讪嘲:“既然很多人想投靠咱们‘一统帮’,却又找不到门路,所以就干脆设在这里,挂上招牌,这样就不会投效无门了嘛。”
夏山南微微点了下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心兰故意跟他闹:“下三滥前辈”夏山南盾头一皱道:“小鬼,你口齿清楚些,我是夏天的夏,山水的山,东南西北的南,不是下三滥!”
杨心兰惹笑道:“差不多哪”
夏山南斥道:“这还能差不多?差多啦!”
杨心兰谑笑不已:“好啦,下回我尽量注意发音就是了,下嗷,夏前辈,你是不是也想来投靠咱‘一统帮’啊?”
夏山南头一昂道:“带我去见你们帮主!”
杨心兰瞄眼:“你想不经过报考,直接录取?”
夏山南哼声道:“小鬼,你还不配问!”
杨心兰若不是急于想知道这家伙的来意,早就结他一顿排头了,只好作谦卑地应道:“是是是,夏前辈请进!”
夏山南“嗯”了一声,一摇三摆地向门里走去。
外面的这场闹剧,杜小帅躲在门里早已见到。
因为杨心兰是准备去关大门的,结果在外面跟夏山南又吵又闹,杜小帅又不是死人,当然会出来看看。
一见夏山南要进来,杜小帅忙先回到大厅,让伤势已痊愈的勾宁、跟在身旁充当场面,否则那象个“帮主”
夏山南在杨心兰陪同下,走进大厅一看,不由地一怔,惊诧道:“怎么?
贵帮帮主已经“
他的话尚未说完,只见黑色布幔一撩,走出个身穿白袍,袍上似红色写着“罪人”两个大字。
而脸上蒙着黑布面罩,头戴3做出两只牛角的怪帽,看起来怪模怪样,好象参加化妆舞会的“怪物”
身后还跟了个身如巨神的中年壮汉,大概是他的贴身保缥。
杜小帅一走出,老神在在:“你可是下三滥?”
夏山南呆愣了眼,傻傻地:“阁下认识在下?”
杜小帅憋着嗓门,装出以老卖老的声调道:“嘿嘿,天下武林中的人物,有那一个我不认识的,只是人家未必认识老夫!”
哇噻!居然自称“老夫”还真能盖!
夏山南忙问道:“敢问阁下是”
杜小帅截口讪笑:“你不是要见老夫吗?”
夏山南憋了“音容宛在”下的“遗像”一眼,莫名其妙道:“阁下就是帮主?”
杜小帅暗里笑抽了肠,还得一本正经道:“老夫是天下武林的‘罪人’,人人都恨不得我早死,来个大快人心。这番布置,只不过是让希望我死的人过过于瘾,而我又没有损失,还可以猛收奠仪花圈,一举两得,不干的是傻瓜!”
夏山南忙点头道:“说的也是”
杜小帅把手一伸道:“拿来!”
夏山南都呆了:“拿什么来?”
一旁的杨心兰热心解释道:“‘说的也是’这句口头语,咱们帮主已经申请专利,谁要用就得付版权费!”
夏山南“哦”了一声,问道:“要付多少?”
杜小帅存心整他,坐下翘着二郎腿道:“专利权和版权费各二十两,小费加一层,服务费一层,屠宰税十两,娱乐捐百分之五,教育损五两,另外还有值税、受益税、印花税一时我也记不清了,干脆算一百两好啦!”
夏山南吃了好大一惊:“这是什么世界!说错一句话要一百两?”
杜小帅谑笑不己:“你第一次照顾生意,打个对折,实收五十两好了!”
夏山南一脸糗相道:“可是,可是在下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
杜小帅捉笑:“有没有‘信用卡’?”
夏山南茫然了:“‘信用卡’是啥玩意?”
杜小帅惹笑着:“你娘咧!真‘土’,连这个算了,算了,让你欠一次帐好了,先说你来这里干嘛吧。”
夏山南瞥了杨心兰和勾宁一眼,似乎有所顾忌,呐内道:“帮主,他们”
杜小帅瞄眼:“安啦!他们是我的助手,有话尽管说不必把他们当人。”
杨心兰杏眼一瞪,叫道:“什么?你骂我们”杜小帅笑不绝:“嘿,别紧张,是说你们是透明的不用顾忌啦!”
杨心兰嗔哼一声,外带一个大白眼才不再吭气。
夏山南迟疑一下,忽问道:“不知帮主对‘血旗令’可有兴趣?”一听‘血旗令’,杜小帅他们三人眼都直了。
杜小帅“嗯”了一声道:“如果有兴趣呢?”
夏山南兴奋道:“好极了,‘血旗令’乃是当年九大门派掌门人,在嵩山少林以鲜血染成,持旗者可以号今各大门派,形同天下武林盟主。但少林寺在负责保管二十年后,却被人潜入寺中盗出,从此不知‘血旗令’的下落也未现江湖”这番“典故”与勾宁所说相同,杜小帅不必听他“重播”截口讪笑:
“拣重要的说啦,怎么这样罗嗦。”
夏山南正色道:“常言:‘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得‘血旗令’的那人,事后大概想通了,自知武功再高,如果没有强大势力作后盾,凭‘血旗令’想号令各大门派天下武林盟主自居,非但没人甩他,反而将成为武林公敌,会死得很难看。这就是‘血旗令’被盗后,近一百六七十年来,始终未见出现的主要原因。
但如今情势不同了,‘一统帮’人多势众,而帮主又武功盖世,众望所归。如果帮主能持有‘血旗令’,谁还敢不听命?!哈哈”杜小帅笑得比他更大声:
“说得好!说得好!听你的口气,是不是已经找到‘血旗令’了,打算送给老夫?”
夏山南笑了笑:“虽然目前尚未寻获,但在下可以提供可靠线索,使帮主尽快得到它!”
杜小帅斜瞄道:“你大概不会这么好心,一定要有相当代价的喽?”
夏山南一幅奇货可居的神气道:“那当然!如果没有相当代价,我又何必大老远的从岭南跑来,光盘缠就得花不少呐!”
杜小帅想都甭想道:“那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开个价吧!”
夏山南郑重其事道:“钱财是身外之和,在下并不看在眼里,只想在贵帮讨个差事干干。”
杜小帅惹笑不已甚为大方:“那更是烧款代志(小意思)了,你想干什么自己说,要不我这帮主让你干好啦!”
夏山南忙谦卑道:“不敢!不敢,帮主真是爱说笑,凭在下这块料,那有资格当帮主,能混个副主帮也就心满意足了。”
杜小帅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行!就这么说定了。”转向杨心兰煞有其事的交待道:“杨副帮主,你的位子让给他了,明天一早举行交接仪式!”
“是!”杨心兰恭应一声,忙去搬了把椅子来,道:“我的‘位子’让给你了,夏副帮主请坐!”夏山南喜出望外道:“帮主!这是当真的吗?”
杜小帅暗地里,简直快笑岔了气:“废话嘛,君无戏言,老夫也是一帮之主,怎么能随便说话当放屁!”
夏山南忙不迭单膝一屈跪下,双手抱拳恭声道:“多谢帮主!”
杜小帅有板有眼地把手虚空一托道:“副帮主平身,起来坐一说话。”
啊哈!还“平身”呐,这小子玩疯了心,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啦!
夏山南恭应一声,起身在椅子上坐下。即道:“在下”杨心兰推他一把道:“从现在起,对帮主说话要自称属下!什么在下在上的,不懂规矩,讨银子一百没现款开支票也行,否则就从你薪水里扣!”
夏山南笑皆非地干笑一声,改口道:“启凛帮主,属下最近清理亡师遗物,无意中发现一本破旧小册,当时以为是什么武功秘芨,看了以后,才知道是本师祖留下的‘记事录’。上面记载的,全是历代师祖本身经历,或当时武林中所发生的重大事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中一段足足有三页,记载着有关‘血旗令’的详情,原来当年潜入少林寺,盗出‘血旗令’的人,就是‘阴阳教’第二代教主,也就是那邪教创始人:清元道士的俗家大弟子‘飞鼠’秦欢!”
杜小帅一听“阴阳教”不禁想起了唐云萍。她正是那邪教第十二代教主,大淫魔沈阳的冥传十三代弟子!夏山南接下去又道:“秦欢盗令旗的目的,自是想借此来号今天下九大门派,以武林盟主自居。但得手以后才想到,阴阳教一向被武林视为邪教,凭他的人手和实力,有人会理他才怪,说不定反而招来杀身之祸。可是又舍不得将冒死盗出的‘血旗令’毁掉,只好把它藏在一个极秘密的地方,除了他自己之外,只告知将来接掌教主的弟子一人,并且严禁动用它。”一口气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道:“秦欢之后,接连好几代传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暴死,死因不明,一直传到第十二代,也就是百年前闹得天下大乱的沈阳,当时少林掌门无空大师,不知怎么探出这个秘密,单枪匹马闯入阴阳教,结果陷入“桃花守宫阵”克制不住泄了元阳,虽然把命保住,却成了废人。
这是少林派创始以来,从未有过的奇大耻大辱,所以对外密而不宣。
但消息仍然走漏了!引起公愤,因而由九大门派发动围剿阴阳教,其实私底下各怀鬼胎,都想先抓住沈阳,逼问出‘血旗令’的下落,再杀他灭口。
似正因为这样,才使沈阳能身负重伤逃走,从此不知他的生死和下落,九大门派的人自然也希望落空,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杜小帅惹笑:“拜托,像你这种说法,要说到什么时候啊!”夏山南糗道:“帮主别急,精彩的马上就到啦!”
他缓了口气,终于说到正题了:“属下花了不少时间和心血,始终毫无线索,查不出‘血旗令’的下落。直到最近,无意遇上几个人,他们是‘桃花教’的,其中一个叫陈雄,曾是‘阳堂’堂主,‘桃花教’拒绝归顺”一统帮“而被灭,教主唐云萍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而‘桃花教’也就是当年的‘阴阳教’,所以,只有找到唐云萍,就可以逼问出‘血旗令’的下落了!”杜小帅有点憋心:“唐大姐什么话都对我说,怎么没听她起过‘血旗令’?”
忽听他身后的勾宁问道:“夏副帮主,那姓陈的既然告诉了你,难道不会告诉别人?”
夏山南笑道:“安啊!我要连这点都想不到,那不是白混了?如今他们只有去告诉阎王爷啦!哈哈”勾宁突然从杜小帅身后闪出,以迅霄不及掩耳之势,出其不意地向夏山南扑去。
夏山南正笑得开心,嘴巴尚未合拢,冷不防勾宁扑来,攻了人个措手不及。
杜小帅瘪急叫道:“勾大爷!别”
夏山南是个子本来就矮子,又是坐在椅子上,勾宁向他扑去,就象半截黑塔倒下,不把他压扁才怪!“一阵风这名号可不是叫假的,在秦岭一带江湖道上,提起来还真有点名气。虽然夏山南武功不怎么样,轻功身法倒不是盖的,足可挤身江湖上的一流角色。只见他身子往下一蹲,已坐在了地上,使勾宁扑了个空。
“哗啦”一声巨响,哇噻!勾宁那巨神似的身子扑压在椅子上,竟把整张椅子给压垮啦!
杨心兰想起这家伙在大门外,屁股上打了一掌,趁此机会抽冷子报复,飞起一脚,狠狠朝夏山南的屁股上踢去。
夏山南刚躲开勾宁的一扑,惊魂未定,那想到身旁的杨心兰也“趁火打劫”来个“落井下石”打他这“落水狗”
这一脚也可没躲过,被踢得向前一趴,跌了个狗吃屎。
勾宁这丐帮的四大护法之一“火爆浪子”可也不是叫着玩的,一扑落空,压垮了椅子,整个人也扑在地上。就在夏山南被杨心兰踢了一脚的同时,他也左脚一蹬,身子借方向右翻去,将来不及爬起的夏山南扑了个正着。
杜小帅跳起来大叫:“住手!住手”但已来不及了,勾宁重重一掌,劈在了夏山南的头顶。“哇!”惨叫声中,夏山南的前额又猛地向上一撞,整个头盖骨已碎裂,鲜血四溅,脑浆流了一地。
可怜一心想投靠“一统帮”大老远的从岭南赶来混个副帮主干干的夏山南,还没搞懂自己已说错什么话,激怒了这“大块头”已不明不白地一命呜呼,只好向阎王哭诉去啦!
杜小帅苦笑不己:“勾大哥,我还没问清唐教主的下落,你怎么就杀了他?
那么急啊!”勾宁挺身跳起道:“这家伙绝不能留他活口!他一心想投靠‘一统帮’,等咱们一穿帮,会马上开溜,跑去找正牌的‘一统帮’,泄露出‘血旗吟’的线索,那不就更啦!”
杜小帅摇头晃脑一想,笑得更苦:“话是没错,只是也用不着那么急!”
杨心兰截口憋笑:“勾大哥,你真是个‘火爆浪子’,我踹他一脚,只是不让他炮了,好让你把他抓住,可不早要你杀了他呀!这下可好了,上哪去找唐教主?!”
勾宁理直气状道:“哼!他要知道唐教主的下落,早就自己动手了,何必跑来向‘一统帮’献媚,讨好卖乖的!”
杜小帅斜笑:“评他这点武功,唐教主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夺不到‘血旗令’。”
杨心兰皱着眉头想了一想,捉笑:“恐怕唐教主也不一定知道吧,否则她自己怎么不”
杜小帅嘲讪:“这可不一定,也计她有自知之明,知道‘桃花教’被武林中视为邪教,尤其它的前身就是‘阴阳教’,一旦亮出‘血旗令’,不但武林盟主做不成,恐怕还会到处被人追杀,她又没吃太饱,干嘛过这种到处给人追杀的日子!”杨心兰干笑着:“万一她落在‘一统帮’的手里,逼她交出‘血旗令’呢?”
勾宁这可逮着了哩,自鸣得意道:“刚才我就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决心杀这家伙,使‘一统帮’无法得到这条线索埃”杜小帅瞄了他一眼,反正人都死了,争这个也没意思,眨眼道:“勾大哥,贵帮主是从哪里得到消息,得知‘一统帮’劳师动众来苏州,是为了那‘血旗令’呢?”
勾宁犹豫了一下,始道:“实不相瞒,此人就是‘一统帮’的州分舵舵主”杜小帅苦笑道:“是铁拳东方明?!”勾宁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但他本人仍在‘一统帮’卧底,无法离开,是私下利用一个青楼女子,结了她不少银子,请她把一封信藏在鞋底里的密函,送到君山去的。杜兄弟,你怎么知道,东方明下‘一统帮’此地的分舵主?“杜小帅讪邪:“我和老哥哥跟他在‘大成客栈’照过面,还比划了几招,分舵的那批人,就是他亲手杀的,当时他为了还要回‘一统帮’,还让我和老哥哥替他背了个大黑祸哩。”
勾宁若有所悟道:“难怪他会知道,‘一统帮’劳师动众来苏州干什么的。”
杜小帅歪头问道:“他怎会把这消息通知你们帮主?”
宁道:“他们是多年的老交情,而且东方明自从退出江湖后,很少跟武林同道交往,也只有敝帮帮主他才信得过。更重要的是,丐帮不怕事,敢跟‘一统帮’搅局,不使他们得到‘血旗令’啊。”杜小帅一弹耳朵,糗笑:“这样看来,‘一统帮’目前还不会离开苏州。但他们那么多人,又不是小猫三只四只,怎么会找不到?真是有够瘪心的!”杨心兰谑笑不已:“黑皮奶奶!这些龟孙子真沉得住气,三天来根本不甩咱们,把咱们当猴子,作秀给他们看!”杜小帅瞄着地上夏山南的尸体道:“不错啦,咱们只是作秀,有人更衰,连命都‘秀’上啦!”
勾宁可又有活儿好干了,他一把抓住夏山南的裤腰,象提小鸡似地提了起来,提到后院去处理,杜小帅也没闲着去找了一大块旧布,把地上的脑浆和血迹弄干净,还得把压垮的椅子带出去丢掉。
等他忙完了回来,见杨心兰还座在那里,跷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在呆想,不禁憋笑:“兄弟咱们都在干活儿,你坐在这里有够大牌的当老大啊?”
杨心兰这才抬起头来,正经过八百地道:“晤我在想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也,曾经听我天才老爹说过,武林中的人不敢随便练邪功,是因为搞不好就会走火入魔,而一旦练成了,就终身摆脱不了它。
象那个西门小郎,练的是‘血红碧绿掌’,几在不吃‘五毒’,就要死翘翘了。唐教主已经练成‘阴阳和合功’“杜小帅把耳朵一弹道:“安啦!唐大姐只要服下‘钱塘江血龙’的血,她就不须要‘采阳补阴’啦!”
杨心兰困窘一笑,又道:“我担心她的‘旧病复发’,就象患有老毛病的人一样,药物只能暂时控制病情,一旦复发就比以前更严重了。”
杜小帅想都没想到:“不可能!”
杨心兰瞄眼:“那为什么在太湖的西洞庭山上,她杀了骷髅七友,却见了咱们就跑。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这”社小帅邪样道:“咦?真鲜!那天你又没处们在一起,你怎么知道的呢?”
杨心兰一看说漏了嘴,那天她是女装的“杨心兰”而不是伴成小叫化的“小杨”只好道:“是老酒鬼告诉我的嘛!”
李黑当然知道“杨心兰”和“小杨”是同一人,他又不是吃撑了,她本人见到的事,还要告诉她一遍。
但杜小帅可算不清这笔帐,还被她耍着玩。
杨心兰接着又道:“帅哥,万一真是这样,那她可就成了危险人物哩!”
杜小帅被扬心兰这一番“恐吓”可真乱了心。
如果不是象杨心兰所说的“旧病复发”唐云萍又为什么不愿,或是不敢见她们?
太湖西洞庭山的山洞里,骷髅七友全身赤裸,被“阉”而死的惨状,重又浮现在小伙子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