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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停当,一人四妖赶赴谢家庄,为免引起佛道中人的注意,五人一出山,便就收了妖风,走路出去,于异本不耐烦,不过看四妖都陪着笑脸,也就依了。
谢家庄在山南三十里,虽是不驾风,以一人四妖的脚力,那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事情,到庄子里,问到谢家,其实不要问,就那一家最热闹呢,然后送上红包,说起来四妖都穷,洞里有的也就是几张野物皮子筋角,可拿不出手,便是于异垫付,他到是有做老大的觉悟,直接就包了五个金锞子,把个礼宾吓一大跳,要知道这谢家庄也就是山外一个小村子呢,随礼吃酒,有十文钱就是个很象样的红包了,十两金子,值一百两银子,这个大数不说,这小山庄里的人,就没几个人见过金子的,一时惊动一庄人,指指点点,鹿道人到会打交道,只说都是胡九妹娘家兄弟,老大一直到老五,于异面象最嫩,理应是老五,也就不出声,只闷不响儿等着喝酒就行,当然,还要看新娘子——小孩子就爱这个不是?
里面胡九妹得信,却就吓了一大跳,悄悄让人引了鹿道人去,问得清楚,也不知是惊是喜,老远看了于异一眼,于异感受到她眼光,扭过头来,四目相对,于异一呲牙,胡九妹忙陪个笑脸,到底是狐狸成精,这一笑虽然勉强,到也不失妖媚,不过这笑起得急也去得快,原来狐狸心多,忽地就想:“啊呀,说这撕天王蛮野,功夫又高,别给他看上了,发蛮想要抢亲就麻烦。”回转内间,一颗心仍是悬着,她却不知,于异对女人,还是有些迷糊呢,懂了不少,好象就还是有那么点儿不懂,不感兴趣呢,便有兴趣,也只一个——这女人到底怎么个玩法儿呢,便如老虎逮了个乌龟——这老乌龟到底要怎么吃呢?
吉时到,新人出来,礼宾高呼:“一拜天地。”
门口忽传来一声厉叱:“慢着。”
包刮于异在内,所有人都扭头看过去,却见门口立了一个老道,五六十岁年纪,穿大红八卦衣,背一口剑,三缕长须,相貌儿到是不差,不过这会儿一脸凶厉,却是不招人爱,只见他向胡九妹一指:“大胆妖孽,敢为祸人间,还不现出原形。”
这一指,却不是虚指,指尖发一道白光,射向胡九妹,胡九妹遮着红盖头呢,而且女孩子出嫁嘛,总是又喜又羞,脑子里乱哄哄的,哪里还想到去提防,这一下恰中胸口,给打得飞了起来,撞在墙上,再又跌翻在地,红盖头也飞了,啊呀叫着,一时却是爬不起来。
道人那一下太过突兀,所有人,包刮于异在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胡九妹给打翻在地,众人才醒悟过来,一时就乱作一团,谢秀才忙就去扶胡九妹,却也有人叫:“白虎道人,是白虎道人。”
而鹿道人几个脸上也变了色,苍狼大王甚至退了一步,低叫道:“是白虎道人,这下糟了。”
于异却不识这道人来路,叫道:“这白虎道人是只什么鸟?”
苍狼大王有些慌,道:“白虎道人是七十里外的白虎观观主,法力高深,没想到居然来了这里,这下糟了。”狼眼四下乱溜,却是在找出路了,熊居士几个也差不多,到是鹿道人较为镇定,反是冷眼看着于异。
白虎道人并没发现于异几个,脚一跨到了堂前,又向胡九妹一指:“妖孽还不显形。”
“不要伤了我娘子。”却是谢秀才挺身出来,双臂一拦,遮在了胡九妹前面。
白虎道人眼一瞪:“什么娘子,这是只狐狸精,让开。”
“我不。”这谢秀才到是个硬气的,反把胸脯儿一挺:“就算是狐精,她也是我娘子。”
“嗯?”白虎道人三角眼瞪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罡威一发,谢秀才情不自禁退了一步,触到身后的胡九妹,一股勇气却不知又自哪里生了出来,竟又把身子一挺:“九妹于我有救命之恩,不论她是人是狐,总之她就是我娘子。”
“好。”这话豪气,于异忍不住就在心里夸了一句:“有恩必报,是个爷们。”
白虎道人却是勃然大怒:“我还以为你只是迷糊,原来是给狐狸精迷了心窍,却是容你不得。”他左手中抓着个拂尘,一拂尘便抽过去。
“相公当心。”胡九妹这会儿回过气来,却知谢秀才绝对当不得白虎道人这一下,急抱着谢秀才身子一旋,将谢秀才拖到了身后,却以自己后背硬挡了白虎道人这一拂,只闻刷的一声,大红喜服给抽得稀烂,连带里面的小衣也给抽烂了,露出了白玉也似的肌肤。
胡九妹啊的一声痛叫,往前一栽,倒在了谢秀才身上。
“娘子。”谢秀才痛叫一声,反手搂着她,一迭声叫道:“娘子,你没事吧。”怒目瞪向白虎道人:“你这道人,好不讲理,就算我娘子是狐精,却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她又没害人,反而是救了我,而且就算是害人,也只害我一个,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是个硬气的,我喜欢,比我哥强。”于异再次点头。
白虎道人则是越发暴怒:“人妖苛合,有背天条,你顽冥不灵,今日本真人便大开杀戒,以为后来者戒。”说着拂尘一扬,对着谢秀才两个搂头盖脸便打下去,拂尘带起的罡风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怪啸,看来他是动了真火,这一下也是尽了全力,安心一下就要将谢秀才胡九妹同时收拾了。
“你个吃饱了撑不死的老牛鼻子。”却是于异出手了,他先前不动手,就是要看谢秀才两个的反应,若胡九妹一见不对,弃了谢秀才就走,他也不管这闲事,若谢秀才听得胡九妹是狐狸精而显出厌弃之色,那他也最多是带了胡九妹走,但谢秀才两个的表现,男有情女有意,尤其谢秀才在知道胡九妹是狐狸精的时候,仍然深情不弃,虽然害怕却仍挡在胡九妹前面怒斥白虎道人,这就大大的合了于异脾胃,喝声中风鞭一扬,把白虎道人一卷一扬,直扔上了半空中。
白虎道人全无防备,一下给抛上了五六十丈的高空中,不过他修为确是了得,脑袋只是昏了一下,立时清明,玄功展开,借势一翻,稳稳立在了空中,同时拂尘急扬,护住身子,这才瞪眼看下来,厉声叱道:“何方妖物,敢暗算本真人?”
胡九妹本自付必死,她虽修成个人身,也有点儿法力,但与白虎道人比,完全不是个儿,更何况先还受了一指暗算,肚腹中一点儿罡气乱作一团,根本无法凝聚,哪里受得住白虎道人这含怒一击,她到也是个痴情的,只是尽全力护住谢秀气,心想拼着自己一死,也要护得谢秀才周全,她死了,白虎道人或许怒火也就熄了,不会再伤害谢秀才,不想等了半天,白虎道人拂尘没下来,人却上了半天,一时间又惊又喜,忍不住睁着一对媚眼儿呆看着于异,过于意外,竟是谢字都不会说一个了。
于异却不看她,反是抬头看着天上,他抬头还和一般人不同,是歪着个脑袋的,下巴斜指着,牙一呲,叫道:“小爷我大号撕天王,乃是胡九妹的娘家人,今天是我家九妹大婚之喜,便就饶你一命,怕死的,赶快给小爷滚得远远的,否则休怪小爷不客气。”
白虎道人这下看清了,原来是一窝妖怪,又惊又怒,不过于异刚才那一下,力道极大,他也知道轻视不得,怒叱一声:“朗朗青天之下,你们这些妖类竟敢结伙为祸,真是不惧天威吗?本真人今日便为民除害。”
对着妖怪,扯上天威,乃是个狸假虎威的意思,但这虎皮也确实有用,至少对鹿道人几个有用,听了这话,四妖都是面上变色,惟独于异不当回事,只见白虎道人捏一个诀,喝一声疾,他背上宝剑突地飞将出来,悬在半空,白虎道人再把手对于异一指,那剑便对着于异疾射过来。
“来得好。”于异手上没兵器,大撕裂手又用不得,不过到也不惧,手一扬,绝狼爪出手,正迎上长剑,宝剑给绝狼爪抵住,刺不下来,白虎道人面上变色,在半空中捏了个诀,再又一声大喝,那宝剑忽地一旋,竟化成一只白虎,张嘴发一声厉啸,狂扑下来,原来他这剑中封有白虎之灵,他白虎道人的名号也因此而来。
不过白虎虽凶,却冲不动于异的绝狼爪,要知他的绝狼爪可是练到了第八层呢,出到第六个爪影,白虎便给按住了,枉自咆哮,寸步难进。
白虎道人惊怒交集,他却是个不知进退的,竟自己冲了下来,拂尘舞得呼呼风响,要来打于异,胡九妹新婚大吉,于异本只想把白虎道人赶跑就算,这白虎道人如此不知进退,他可就真个恼了,呲牙一笑:“不给你个教训,你这老牛鼻子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