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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丐帮弟子,就随便找个人问好了!”
她自言自语着,看到前面来了个妇道人家,就笑眯眯地拦上前,道:“这位大嫂”
那妇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啐道:“谁是你大嫂?姑娘我还没有嫁呢,神经病!”
这人甩也不甩小芸地拂袖而去。
小芸怔了怔,才朝那妇人背影吐着舌道:“不可叫大嫂,那该叫什么?你明明已经是二八年华了嘛,只是别人二八一十六岁,你老姑娘是足实在二十八岁的年华!”
她没趣地哼了哼,径自忖道:“女人都是有点神经质的怪物,我还是找个男的好了。”
想着,小芸拦住一位老伯,有礼道:“这位伯伯,请问你知不知道神鹰帮的分舵在哪里?”
“啥个神影帮?”老伯乡音浓重地反问:“小丫头,你年纪轻轻不学好,干啥和那种不三不四的坏人勾搭?你家父母都不管你了吗?看你穿的漂漂亮亮像个规矩人家的姑娘,怎地会做出这种事来?唉!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喽!”
这位伯摇头叹气地数落完,不忘加上一句:“你快点回家吧,别找那些不正经的人啦!”他这才摇着头走了!
小芸哭笑不得道:“怎么会这样?”
她无奈地耸耸肩,又另外找人询问,问过几回之后,每个人都对她摇着头说:“不知道!”问得小芸自己都已泄气。
此时时巳过午,她的肚子早已咕噜咕噜地抗议,为什么还没饭吃。
小芸拍拍自己肚子,噘嘴道:“别吵,你饿我不饿呀!”
这时,忽然有三四个流里流气的痞子围上来,其中一人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在找神鹰帮呀!”
“是呀,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神鹰帮的分舵在那里?”
那人哈地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哥哥的太太的弟弟的表姑的二儿子,他就是在神鹰帮里面当差,他那里我熟得不得了,我不但知道分舵在那里,我还知道他们的总舵在晋南的孤鹜山上,那堂口叫致远楼。呵,好壮观的地方吶!”
小芸信以为真,高兴道:“真的,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去好不好!”“没问题!”那人指着街口道:“你打这里去前面第三个街口右转直走,过两个街口再左转,左转之后再右转,然后再过三个街口朝左拐,再向前走十户人家,那里的斜对面就是啦!”
小芸被他搞得迷迷糊糊:“右转直走,过二个街,左转、右转,三个街左拐,前走十户,斜对面。是不是这样子?”
那人怔了一下:“你全记住啦!”
小芸点点头。
那人急忙道:“哎呀,这么着吧,反正我们哥儿几个,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一块去好吗?我也可以顺便去找我
小芸岔言道:“你哥哥的太太的弟弟的表姑的二儿子!”
那几人全都惊讶地瞪着她:“你的记性真好!”小芸呵呵笑道:“这是小意思啦,从小训练就会了!”
那几人神色诡异地交换一下眼光,另一人道:“我们走吧,怔在这里干啥?”
小芸在这人涌簇下朝前走,适才那人又道:“这匹黑马是你的吧,看它一路跟着你,都不用你招呼它。”
“是呀!”小芸笑道:“小白龙从小就跟着我,是我亲手喂大的,它不会丢的!”
“小白龙?”那几个痞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那有黑马叫小白龙的?笑死人了!”
小芸不悦地哼道:“你现在听到了,也还没笑死呀,谁规定黑马就不能叫小白龙?”
其中一人横肘撞撞说话之人,暗示他闭嘴。他们几人带着小芸东兜西转,渐渐朝人烟稀少的城郊走去。
“小姑娘,和神鹰帮有什么关系?”
小芸愉快道:“我和林飞帮主也算是朋友!”
“喔,原来如此。”那个人又问:“不知道你找神鹰帮有什么事?”
小芸呵笑道:“我想找他们借钱,我身上没钱用了!”
另一个人有意问道:“你是不是凭着手里那面天神令去向他们借钱?”
“对呀!”小芸领首道:“林飞帮主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拿这面令牌去找神鹰帮的分舵。只是他没告诉我,他的分舵长的是什么德性,害我不知道该如何找,还好碰见你们。”
“咦?”小芸奇怪道:“你们刚才讲的方向是这里吗?”
这群痞子的头头假笑道:“我们带你走另一条路,比较快一点。就快到了。”
小芸跟着他们来到城西,一栋偏远的大宅前面。这宅子的附近都没有人家,四处是充满着荒凉的味道。
小芸纳闷道:“神鹰帮的分舵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看起来又萧条、又凄凉,他们的生意怎么做得好?”
那头头笑道:“这里是他们的秘密根据地,专门用来接见一些特别的朋友,或处理特别的事。平常他们都在城里比较热闹的地方经营买卖。我先带你来这里休息,我再叫老四去请我那位远房亲戚来见你。”
小芸仍然没有怀疑这些人另有企图,她点头道:“最后把他们分舵的负责人也找来。
他们怎么称呼分舵的负责人呀?”
她跟着这群人走进冷清清的大宅院,朝内进去。
痞子头头内行道:“当然是分舵主啦!神鹰帮每一个分舵都只有一名舵主,另外有一名或二名不一的副舵主,而副舵主手下各有五名香主,每个香主又有自己的亲近的班底三到五人。他们是按分层负责的方式管理,香主得向副舵主负责,副舵主向舵主负责,而舵主总理整个分舵的一切事务。”
“喔,这么说他们的组织很有条理嘛,难怪他们生意能做的那么大。”小芸听了痞子头头这番话,更相信他认识神鹰帮的人。
她笑问道:“你的亲戚既然在神鹰帮当差,为什么不把你也介绍进去?据我所知,神鹰帮是个挺会赚钱的组织,有钱大家赚不是很好吗!”
痞子头头含糊道:“我也在神鹰帮待过一阵子,不过觉得那里不适合我,所以就离开。”
事实上,他却是因为行为不检,以及挪占公款被发觉,经处分之后,才被逐出帮外。
痞子头头带小芸进入大厅就坐后,一边催人泡茶,一边交待那名老四去请人。
小芸见他指挥若定,不由得佩服道:“这位老哥,光看你办事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个人材。难怪你不愿委屈自己待在神鹰帮。”
痞子头头神气道:“不是我吹牛,以前我在神鹰帮也是堂堂一名香主,在分舵的酒坊负责帐务工作。手下也领了四个人,管的事是不少!”
“哦,”小芸由衷道:“不简单,那你现在呢?是不是自己出来创业呀?”
小芸问的无心,这痞子头头却支吾道:“呃...也可以这么说啦!反正不当人家的差,就不受别人管,自由自在得很。”
小芸笑道:“自己当老板总是比较自由,你现在自己出来闯,应该比较有利可图吧?”
痞子头头僵笑道:“还过得去就是了。”他意味深长地加上一句:“偶尔再加点外快,日子就更好混了!”
小芸盘膝坐入椅内,叹道:“真羡慕你们,有自己的事业可以赚钱。像我现在就穷得连饭都没得吃。”
她的肚子应和似的咕噜一叫。
痞子头头眼珠子一转,假笑道:“姑娘,你中午还没有吃饭?这里正好还有些酒菜,如果不嫌弃就随便用用如何?”
小芸娇笑道:“肚子饿的人没有挑吃的资格,只要有的吃就可以了,我是很好养的。”
痞子头头告退道:“那我进去吩咐他们准备些。”他起身离去。
此时,厅中只剩下小芸一人,他四下打量这宅子,虽然这屋内打扫的还算干净整洁,但就是有点古怪。
小芸想了想,撮口吹声口哨,小白龙原本留在宅于外,此时闻声就得了得了奔入中庭的大厅门前。
小芸看到小白龙,就算有天大的古怪,她也能安心了。
因为多年来的陪伴,小白龙已成为她心灵上的一种安定力量的来源,也是她的一项精神支柱。
尤其,自从入关闯荡江湖以来这些日子,小白龙更成为她进出龙潭虎穴的最佳良伴,使得她对小白龙更有一股莫名的信赖。
这时,痞子群里的一人捧着热茶出来,笑道:“姑娘,你先喝口茶,酒菜马上就好。”
小芸接过茶水,道了声谢谢,就端在手里不喝。
一旁,那痞子似乎很紧张地注意着她的举动。
小芸奇怪地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没没有!”这人有些慌张地回答。
痞子头头托着酒菜出来,斥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厨房里面去收拾收拾!”
那人哦地一应,慌慌张张地又转向屋内不见。
痞子头头笑道:“他叫二楞子,一看到漂亮姑娘,就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姑娘你可别在意!”
小芸轻笑道:“不会啦,这种人我在牧场里不是没碰到过,他们都没有恶意。我为什么要在意?”她呷了一口热茶。
“牧场?”痞子头头好奇问:“看姑娘的打扮好象是从北地来的,还没请问你是哪里人!”
小芸仰首饮完热茶,放下茶盘,淡笑道:“我是从黑龙江神仙洞山来的。”
痞子头头猛地一震,接着问道:“你姓什么?”
“冷!”小芸轻轻呵笑道:“我叫冷小芸,冷小芸就是我,这位老兄,你的茶味道真特别,好象另外加了点东西嘛!”
痞子头头自椅中惊弹而起,闪出老远,这才吶吶问道:“你就是最近被风云榜封为醉凤,那个冷小芸?”
“妈呀!”躲在屋内的人惊叫道:“她是那个女醉侠,咱们找错对象,可要踢到铁扳了!”
小芸从容笑道:“你大概没有远房亲戚在神鹰帮吧?可是你对神鹰帮好象很了解,为什么?”
痞子头头啐道:“他妈的,老子被神鹰帮打了一百大板,又闭在黑牢半年,才被逐出帮籍,我对那个鸟帮当然了解!”
小芸恍然大悟道:“原来你真的干过香主,只是不是自愿离开的就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干嘛弄蒙汗药给我喝?”
痞子头头惊疑道:“你明知道茶里有蒙汗药还故意喝下去?你为什么没有昏倒?”
小芸噗嗤笑道:“我喝茶,是因我真的口渴了。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昏倒?”她顿了顿,有趣地反问:“谁规定喝了蒙汗药就一定要昏倒?那种东西,我从小到大不知道吃过多少!你用的这种还算是我吃过的迷药当中,品质最差、最难吃的一种,味道那么重的药下在茶里,人家随便沾一点就知道有问题,除了我谁还会把它整碗喝干?想下药,你可还得多学着点吶!”
小芸索性将痞子头头教训一顿,痞子头头听得傻在原地。
“喂!”小芸好奇道:“你发什么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找上我?”
痞子头头回过神来,咬牙切齿道:“就是为了你怀中那面天神令。只要弄到那面令牌,我可以叫张英志那老小子在我面前自杀!”“张英志?”小芸轻唔道:“是不是芜湖分舵的分舵主?”
“不错!”痞子头头恨声道:“就是他,若不是他,老子也不会搞得那么惨,看他死在我面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啧啧”小芸咂嘴道:“这么说,我这面令牌是不能借你用了!”
痞子头头眼神不定地打量着小芸。
“你在想是不是要动手抢我的令牌,对不?”小芸拉过装着酒菜的托盘,径自吃喝起来:“如果你觉得比得上尹枫或追风堡的那些人,我也挺乐意和你过二招。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出手吗?”
她拿起酒壶,一口喝掉半斤烧刀子,这才咂咂嘴:“因为我肚子真的很饿。我饿着肚子的时候,实在很懒得动。要是等我吃饱喝足之后,得罪我的人通常都很倒霉!”
其它几名痞子自屋内冲了出来,拉着他们的头头道:“老大,走吧,趁着她没发火之前快溜。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本事。连孤鹰尹枫都要避着她,何况是咱们!”
小芸将仅剩的半壶酒喝完,乒当一声甩掉酒瓶,半是威吓,半是提醒道:“现在我已喝得酒足了喔,再等我吃饱的话,呃!我就要留人了!”她举筷开始吃菜。
那个叫老四的痞子也从屋外掩进,扯着他们的老大往外走:“走呀,老大,别犹豫了,这个娘们咱们惹不起啦!”
二楞子也硬将他们老大往外推,口中嚷嚷道:“老大你亲眼看着我放的蒙汗药,那足可以迷倒一群野马,却对她都没有用,咱们还有啥指望?”
痞子头头见机下台,他故意跺着脚,懊恼道:“好,算咱们倒霉挑错对象,否则这次我一定要张英志好看!”
“以后再想办法啦!”
他们拔腿就跑,深怕小芸心血来潮追出大门外。
小芸确定他们都走了之后,忽然松口大气。
“小白龙,快来!”
她显然力乏地对小白龙招手。
小白龙奔入厅内,轻嘶地用它的大头颅磨蹭着小芸的脸颊。
小芸有气无力地拍拍它,笑道:“没关系,你也知道这是老毛病了,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就好!”她费劲地翻身上马,低笑道:“还好有那一斤烧刀子,否则现在你可得用拖的,才能把我弄出去!”
小白龙会意地掠出宅子,朝无人的城郊放蹄奔去!
晋南。
位于太行山脉之闻,这借大二片的山区,说来可算是山西一带最贫瘠的地域。
然而在这处贫地之中,却有一座最“富的”山孤鹜山,此山既不产金,也未出银。
它的富,是因为在它的顶峰之上,恰巧有一个统驭北地七省绝大部份买卖的江湖帮会神鹰帮,筑巢于此。神鹰帮不但使得这座山富了起来,而且也令这座不挺起眼的小山声名远播。凡是在江湖上跑跑的人,谁不知道晋南孤鹜山,就是神鹰帮的总堂口!
尹枫独自一人仁立于后山一座深莽如海的松林内,远眺着呈现枯涩的远山。虽然巳是深秋,万物逐渐凋零的萧瑟时节,但是这片松林中依旧青葱蓊郁。
空气中飘浮着一抹淡淡的松香,每当秋风拂来,林中便响起一阵沙沙的树涛,如泣如诉的风声和着低哺浅吟的松涛,使得这座宁静的松林中更增添了一份凄凉的绝美。
林飞在两名护卫的随侍之下,悠闲地步人林中。
“兄弟,你一个人在这里一整个下午了,究竟是参出了什么禅?出了什么道!”林飞打趣地笑问着。
尹枫有趣谑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林飞豁然大笑地拍着尹枫肩头:“好好,你这小子总算有点开窍了,居然也懂得思春,怎么,在想那位黑龙江来的俏妞儿,对不对?你可知道,现在江湖上奉送她一个外号叫醉凤,有句新出的歌谣说:‘孤鹰与醉凤齐飞,追风堡心头忐忑’。你听过没有?
那丫头正四处在找你吶?你居然也在这里想她,呵呵,你们俩还真有默契。”
“什么跟什么?”尹枫哧地笑道:“老哥,我说的此冤家非彼冤家,你想到哪去了?
真是满脑子没一点正经!”
林飞讶然反问道:“怎么,莫非我弄错了,你不是在想那小丫头,难道还有别人?”
尹枫促狭道:“当然有别人,而且远在天边,近来眼前!”
林飞恍然道:“你是说我?我怎会是你的冤家?你别闹啦!”
尹枫轻笑道:“怎地不是?你难道忘了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会忘!”林飞笑着回忆道:“那是六、七年前的事,那时神鹰帮还叫孤鹰帮吶,那个时候,我虽然也小有名气,却也只是在晋南这一带才兜得开,而孤鹰帮也不过是山西道上,一个小有局面的二流帮会而已,直到有一天,有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竟然闯上山来要踹咱们的山门。”
尹枫语声含笑道:“谁叫你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取个和我外号同名的孤鹰帮,这在江湖上是犯我忌讳的事吶?”
林飞嗔笑道:“你搞清楚,是先有我孤鹰帮,才有你这个孤鹰小子,到底是谁犯谁忌讳来着?我不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时,我瞧你胎毛未脱,竟敢到太岁头上动土,还狂言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将你捏死,哈哈”尹枫嘿笑道:“结果是谁给谁捏死来着?”
林飞哈哈笑着,赏了尹枫肩头一拳:“你就少泄我的气了,我还记得,那时只在你手中走了十二招,才十二招吶,我输的心服口服,可是也觉得很悲哀。自己竟然连个小鬼都赢不了!”
尹枫轻笑道:“可是现在;那个小鬼凡事可都不敢和你争,你说要上天,他可不敢入地,这个结局可不比输赢来得值得!”
林飞真挚道:“兄弟,老哥我有幸,才能认识你这个兄弟,如果不是你,神鹰帮岂会在短短数年之间,便壮盛扩大起来。直到如今,称雄北地的局面,都是你费心筹思,流血豁命替老哥撑来的,就连老哥这两手把式,也是因为有你的指点才能提升至此。听说,风云楼李逸琴那老滑头,今年还是赏我个第九名的交椅坐吶!再说,你为了半年前追风堡劫了帮中公银的事,又独力揽下这桩恩怨,夺回银两,可是,却惹得现在和追风堡变成生死冤家,兄弟,这个神鹰帮虽是我当家,但它也全都是你的!”
“说这些做啥!”尹枫避重就轻地笑道:“所以,我说咱们两是冤家嘛,是冤家才会碰头,现在,我又多个追风堡这个要命的冤家,日子可真是越过越热闹,你问我在这里想什么?我想的就是这些陈年往事,想我的日子过去没有白过,将来也不会无聊!”
林飞含笑道:“如果你再多想个一心要拔你胡子的小冤家,那你就更不会无聊了,你的日子也会更热闹了!”
尹枫嗤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满脑子色情,想的全是你的三妻四妾?
我还有更正经的事要思考!”
“子日:食色性也!”林飞嘲弄道:“这年头像你这种柳下惠,人家只会说你是呆头鹅,没有人会称赞你清高!”
“啧!”尹枫乐不为然地啧着舌。
此时,山上警钟忽然当当大作!
护卫之一的怒剑刘弘志上前一步,禀告道:“老大,三长两短的钟声,显然是有人想要强行闯山,要不要我去看看?”
林飞领首道:“嗯,山上已经有二、三年没听到这么热闹的警钟,我倒想知道是哪个人有这么大胆子,莫非想学六七年前那个小鬼来踹山门!”他斜瞟着尹枫呵呵直笑,朝肃手而立的怒剑刘弘志挥挥手。
刘弘志微一躬身,立即朝松林外飞掠而去,
不久
“当”前山再度响起一声悠长的钟响告诉警戒中的全山,来人是客,危机已除。
尹枫.忽然古怪道:“如果是那个丫头来了,千万别告诉她,我来过这里。我先走一步!”
他纵身掠向左侧树海之中。
“喂”林飞来不及阻止,看着尹枫消失的背影,他不由得噗嗤笑道:“你就知道会是谁来了?还说没有想那小妞,骗谁呀?啧!”
林飞的另一侍卫,人称狂刀的姚建泉,轻笑道:“老大,我,看尹大哥对那只醉凤好象很头痛!”
“什么头痛!”林飞哧地笑道:“我看是反应过度,为什么他会反应过度你知不知道?”
姚建泉莫名地摇了摇头。
林飞眨眼笑道:“笨,因为他在乎嘛,你想想,你自己是不是也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有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然后就会说一些,做一些根本不需要的废话或多余的事!”
姚建泉猛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嘛!”林飞呵呵笑道:“待会儿如果真是那丫头来了,你也替我多留心些,看看那丫头是不是真的很适合我兄弟。”
尹枫那傻小子根本还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这个做老哥的,只好以过来人的经验,稍微为他设计一下!”
姚建泉笑道:“尹大哥有你这么关心他的老哥,是他的福气!”
林飞呵笑道:“说得好,明知道你这小子在拍马屁,我还是喜欢听!”
姚建泉顺理成章道:“高帽子人人爱戴嘛,老大你何能独免!”
林飞啐笑:“知道就好,干嘛说的这么白?你越来越不懂得做人!”
姚建泉谐谑道:“老大,我老婆刚替我生了胖小子,你说我不会做人,她会抗议的!”
林飞佯怒道:“啧,我说的话你也敢顶?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他自己忍不住笑道:“不过,说你不会做人实在是过份了点,听说你最近常往可花阁跑?老婆替你生儿子是很辛苦的事,就这么点时间都不能忍?小心你老婆知道后,打翻了醋坛子,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这老大”姚建泉窘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幸好此时,怒剑刘弘志已飞身入林,免了姚建泉辩驳之苦。刘弘志身后,正是黑衣白裘的醉凤冷小芸。
林飞呵呵直笑:“我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闯孤鹜山,原来是咱们的女醉侠来了!”
小芸雀跃道:“帮主老兄,好久不见了,你也听到我的字号啦?恭喜你进入风云榜的前十名。”
林飞嗤笑道:“谁高兴班劳什子风去榜将我选上了?那是麻烦事,还有”他展颜笑道:“山上这里不兴叫帮主,那样称呼太生疏,也太有距离了。你就和尹枫一样,叫老哥好了。”
“好呀。”小芸爽落道:“老哥,我就是来找尹枫的,他有没有来你这里!”
林飞眨眼笑道:“他说他没来!”
小芸咯咯娇笑:“我就知道,他人呢?”
林飞摊摊掌,无奈道:“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他走了?”小芸噘嘴嗔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会来找他?”
林飞含糊道:“大概是心有灵犀吧!”
小芸没听清楚:“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林飞装佯笑道:“我说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雨。”
“骗人!”小芸狐疑地瞅着他。
林飞顾左右而言:“难得你这位新人奖得主大驾光临本山,我这做主人的怎么可以招待你站在这里吹风,走,咱们到大厅坐坐,我顺便替你介绍一下我的儿郎。他们能认识你,是他们的福气。”
小芸随他穿过松林,走向前山,捉惹弄笑:“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像江湖人了,呵呵”神鹰帮的总堂是一栋以彩纹花岗石砌造而成的大楼,这栋傲啸北七省,名震全江湖的巨楼虽然深广宏伟,但是并不华丽。它平实得就如北方的大地一般,看似贫瘠却生生不息地滋养着无数的人口,这栋巨楼的名字,也像外表一样平实,叫做致远堂宁静以致远,这名号实在不像一个具有显赫威风的江湖帮会所应取。它太淡泊、太平凡了。
但是,江湖之中却没有人胆敢轻视这个平淡的致远堂。
今晚,致远堂的大厅里,为了欢迎小芸这位新成名的女醉侠,特地席开数十桌。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这场迎宾宴,业已接近曲终人散的尾声。
小芸理所当然高踞主桌席,此时,她习惯性地盘腿坐在椅上,单手支颚和一名微醺的大头儿拚酒。
光看这丫头酡颜如榴,明艳欲滴的模样,就知道她今晚已经喝了不少,而且她仍继续在喝。
“哈,干了!”小芸带着三分醺然,扬手照了照已空的大海碗:“屈领主,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与小芸拚酒的是一名年约四旬,红脸秃头,矮胖如缸的老兄,此人外号送人终,姓屈名介之。
他是神鹰帮中地位仅次帮主的十大领主之一,光听他的,外号?就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硬角色。
现在,这位素来强硬不服输的屈领主,正仰首将碗里的酒,死命往肚子里灌,忽然,咚的一响,他顺着喝酒的势子,仰面醉倒,宛如烂泥般瘫在桌下,无法回话。
小芸放下空酒碗,好奇地掀起桌巾,探视桌底。
“不用看了!”林飞也有了醉意,他懒懒地扬扬手,叹声道:“这是第十七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桌下,七横竖八地躺着十来只大酒坛,同时躺着比酒坛还多的青衣大汉。
他们都是为了想验证醉凤之名是否属实,而轮番上阵找小芸单挑拼轮酒的牺牲者。
“呃!”小芸打个酒嗝,放下桌巾,呵呵笑道:“还有没有人想试试?”
林飞环顾一下四周,但见自己手下儿郎,醉的醉,倒的倒,还算清醒的人,早已识相地溜之大吉,只剩一些收拾残局的弟兄径自打理着膳后事宜。
他无奈地耸肩一笑:“我看是没有了,这回他们可真是踢到铁板,全被摆平了。”
他踢了踢脚边的几人,没有一个还有反应。
小芸呵笑着招招手:“帮主老哥,你要不要再战一场?”
林飞摇摇头:“别傻了,我能干这个帮主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我很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的道理。都已经躺下十七个,我怎么会去做那第十八个找死的人?更何况,呵呵我还得保持点帮主的威风,若是被你这小妞给灌醉了,那是非常没面子的事!”
小芸醉笑道:“对对对,老哥,你是帮主,帮主什么事都能做,就是不能做没面子的事,我就放你一马好了!”
“呵呵”林飞眨眼谑笑道:“我是不是要谢谢你手下不,酒下留情!”
小芸娇憨道:“谢谢是可以免啦,但是,老哥,你要告诉我到哪去找那个臭大胡子。”
林飞打趣道:“据我所知,我那兄弟爱干净的很,保证每天洗澡换衣服,就差没有喷点花露水将自己搞得芳香迷人。他可是一点也不臭喔!”
小芸吃吃笑道:“得了,老哥,你少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我说要找尹枫,就一定要找到他,说要拔他胡子,就非得拔到手才甘心,你干嘛替他隐藏行踪嘛!”林飞摇头晃脑道:“没没没,我绝对不是在替他隐藏行踪,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丫头,你以为尹枫那个孤鹰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他呀,是个怪胎,平常就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我在山上特地为他准备了一栋很雅致的小楼要让他住,那小子呀,一年如果能在这里窝上三四个月,就已经很难得。如今,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想找他?门都没有喽!”
“讨菇。”小芸大发娇嗔道:“他干嘛到处乱跑?我只是要拔他胡子,又不会要他的命,他为什么那么小气?害我找他找得好辛苦。他难道不知道我很穷?没有银子可以用,怎么去找他嘛!”
林飞有趣笑道:“你又没告诉他你很穷,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胡子就是面子,你要是拔了他的胡子,就等于刷了他的面子。偏偏你又救过他,他也不能对你动手,他当然只好避不见面为上策了。你这丫头怎么能怪他?这岂不是强词夺理。”
“我本来就是强词夺理嘛!”小芸双手把肋,泄气道:“谁叫他不在这里,我当然会发牢骚。”
林飞灵光一闪,笑道:“丫头,你刚才说你很穷,是不是!”“对呀!”小芸没精打采道:“我是和爷爷赌气才出门的。他不准家里给我钱,还是我娘私底下拿了一百两她自己的私房钱给我,我才没有半路就加入丐帮去讨饭呢,可是那些钱早就花光了,后来我又和人比赛飙马,赚得二十两银子省吃俭用到风云楼就差不多了。你知不知道?我还是当了那套包金的马鞍和那件白貂皮背心,才凑足钱到孤鹜山来的哟,现在我身上只剩下二串铜板,还不知道离开这里以后的下一餐在哪里呢!”
林飞讶然道:“你为什么不拿我给你的天神令到帮中分舵支些银两来用?”
“还说呢!”小芸半嗔半怨道:“你也不告诉我哪里才有神鹰帮的分舵。,有一次,我在芜湖附近问人神鹰帮的分舵在哪里?结果,被人请去喝茶,如果不是我有个二步七,呵呵,二步七是学尹枫说的。你就要少一个芜湖分舵主了!”她约略将事情经过提了一提。
“所以呀!”小芸撇撇嘴接道:“自那次以后,我再也不敢报出你老兄的大名,也不敢随便亮出天神令。那实在是太危险啦!”
林飞窘笑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想设计你的是什么人?”
小芸瞅眼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又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他以前是你们芜湖分舵的香主,后来大概是混的太离谱,出了事被打了一百大板,还被关了半年,最后,还被你们扫地出门。”林飞沉吟道:“我还记得这档子事。那人叫皮三泰,是因为强厚良家妇女,又侵占公款,被张英志察明报回总舵来。张英志也为了此事自请处分,由他代还债欠的银两,而且三年内不升调,另外,还有一个副舵主也为了此事被降为香主。”
小芸咋舌道:“哇,事情这么复杂,你们神鹰帮的纪律好严喔,一个人犯错,倒霉的是一堆人吶!”
林飞笑道:“乱世治重典嘛,神鹰帮的规模日渐扩大,若没有一套严刑重法来约束弟兄们,很容易因为怠忽而溃散。这种事不能不预先防范。”
他皱起眉接着道:“哼,这皮三泰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被驱逐出帮后,意图报复,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丫头,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算了,算了!”小芸连忙摆手道:“书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既然没占着便宜,干嘛再去找他麻烦?老哥,你忘了,俗话说,狗急跳墙,你以为皮三泰只是个小角色,所以他就没能力对付神鹰帮,你要知道,人一旦被逼急了,心中所怀的恨意是有可能爆发成山洪般的力量哟!虽然神鹰帮是一座坚固的水坝,可是万一有人拿了凿子在坝堤上钻个小洞,那时突如其来的洪水,是会令这座水坝轰呀就完蛋了哟,你又何必没事找事?
既然要防范未然,索性就大方一点,饶了那个泼皮嘛!”
林飞颇为讶异天真如斯的小芸,竟有如此慎远的思虑,能考虑到别人往往容易忽略的细节,而且,她说的如此头头是道,令人不由得接受她的看法,难以反驳。
小芸呵呵笑道:“老哥,如果你有那么多闲工夫找一个小人物麻烦,干嘛不用这些时间替我想想,哪里才有我赚钱的门路,我真的快穷疯了哟!”
林飞心中已对眼前这丫头另眼看待,但他按下内心的惊讶和赞叹,淡笑道:“其实,我刚才就已经想到一件可以让你立刻大赚一票的生意。”
“真的–?”小芸倾身急问:“什么样的生意?赚多赚少没关系,反正有钱就好。
呵呵”林飞谑笑道:“听到有钱可赚,你的酒就醒了,人家是见钱眼开,你这叫听钱酒醒!”
小芸咯咯笑道:“哎呀,你不知道啦,我喝酒是有目的的啦!”
她故做神秘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喔,我喝酒是越喝越醒,不喝才会醉,呵呵”林飞摇头叹笑道:“小酒鬼,才说你酒醒,你就说起醉话。”
“我是说酒话,酒话并不一定是醉,哎呀,别管这些啦!”小芸摇着林飞的手臂,催问道:“你快说嘛,是什么样的生意可以让我赚到钱!”
林飞淡笑道:“你想不想尝尝保镖的滋味?”
“好哇!”小芸童心大发地鼓掌欢呼:“我早就想试试那是什么滋味,如果好玩的话,我以后也要开家镖局来玩玩。”
她兴致勃勃地接着问:“你要我保谁的镖?”
“我的!”林飞有趣地直笑着,就是不知道他究竟笑哪门子的乐事!
第二天,午后时分。
一辆插着神鹰帮独家标志的孤鹰傲峰旗的双辕马车,在五匹健马的拉驰下,奔出致远堂的山门,朝孤鹜山下如飞而去。
一般的马车,套用单数骑的情况已是少见,而像这马队中领头之驹如此神骏的龙驹,用来驾车的情形更是绝无仅有。这匹被委屈了的黑色骏马,正是小白龙那风发的身影!
马车瞒山之后,即刻取向北道,朝河北京城的方向急驰。此时,高居车首驾车之人,正是神鹰帮十大领主之一的冷面神君贾若云,和他最得力的右左手之一,外号小悟空的齐源。
凡是江湖道上的朋友见到此车和车上之人,莫不知晓,这辆马车所装载之物定然重要非凡。
否则,神鹰帮也不会劳动地位仅次于帮主的领主级人物亲自出马。
而明眼人只要看此车骏马急嘶,车辙深陷的种种迹象,便已猜出这车子的货,保证非金即银,而且数目不少。
在北地江湖道上,胆敢如此只派二名人手明目张胆运送巨额金银的帮会,除了神鹰帮大概也没有其它组合做得出来。
马车上了官道之后,由于路上人车增多,速度也减缓下来。虽然有不少江湖人物,对这辆车投以又羡又妒的眼光,巴不得分享一些车中红货,但是,毕竟没有人敢轻拈神鹰帮的虎须。
一路行来,马车在数日后抵达高阳附近。
马车上,小悟空齐源挪挪臂部,嘀咕道:“帮里明明有消息传来,说追风堡的人大批出动,打的就是咱们这辆车的主意,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头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贾若云不愧叫冷面神君,即使和自己最热络的弟兄说话,仍是冷冷淡淡:“有事也就是在这两天。他们大概是想先查明尹大哥的行踪””
门帘深垂的车内发出一声噗哧的闷笑,打断贾若云的话。
贾若云停了停,若无其事接道:“等他们确定尹大哥是否会跟来之后,就故意拖延动手的时间,想趁咱们人困马乏之际,抽冷子突袭。”
“有道早!”齐源又问道:“头儿,你想尹大哥会来吗?”
贾若云淡淡地道:“如果他不知道咱们车上另有娇客,就可能会来。”
“真奇怪!”小芸在车中娇笑道:“贾领主,你的年纪明明比尹枫大得多,为什么要叫他大哥?”
贾若云肃穆道:“这是本帮弟兄对尹大哥的敬意,大伙儿不论年纪长幼,都是如此称呼他。”
齐源轻笑道:“冷姑娘,你如果明白尹大哥和咱们神鹰帮的渊源,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什么渊源?”
小芸掀开门帘一角,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地问着。
齐源看看自己头儿的脸色,耸肩笑道:“以后有机会,你自己问尹大哥好了,我不敢随便开口!”
小芸眼珠子一转,溜跟贾若云,咂嘴道:“贾领主,我想请问你一件事,可是又怕你会不高兴哟!”
贾若云平板道:“什么事?”
小芸不解道:“你对凡事都哪么正经、平板,你这样子过的不累呀?你的样子看起来,好象生活里面一点乐趣都没有,你会不会觉得很难过呀?”
齐源忍不住噗地一笑,然后见他的头儿表情不佳,急忙将笑声化成一阵干咳!贾若云微然皱眉道:“我看起来是那样子吗?我自己并不觉得!”
小芸认真道:“真的哟,其实贾领主你长得也算挺正点的,如果你多笑一笑,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倒追你的哟!”
齐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贾若云微现尴尬:“小丫头,不要胡乱说话,哪有这种事?”
齐源调侃道:“头儿,我早告诉过你了嘛,成天板着脸过日子,哪家闺女敢和你多说一句话?难怪你到现在还娶不到老婆。”
他抓准了自己头儿对这种玩笑不会在意。
贾若云嗤道:“闭嘴,你越来越没大没小,连点规矩都没有了!”谈到这类事,他总是会有些脸红,此刻亦然!
小芸顽皮道:“哦,小悟空,你糟糕了,你怎么可以让你的头儿脸红!”
贾若云神色更窘,只能干咳几声,暗示小悟空闭嘴。
小悟空捉笑道:“头儿,我可没有落井下石喔!”
贾若云瞪他一眼,佯怒道:“你敢,我就活剥了你的这张猴皮!”
小芸放下门帘,呵呵笑道:“对嘛,路上偶尔说点笑话调剂一下身心,比较不会无聊嘛!”
齐源正要回答,目光一扫,冷笑道:“冷姑娘,你马上有热闹可以参加。正点子现身了!”
贾若云神色冷漠地盯着数丈外,追风堡的讨债旗正大刺刺地插在路中央。
齐源嗤声道:“来吧,上回你们劫公银时杀害帮里弟兄那笔债,咱们可得连本带利地算上一算!”
他逐渐放缓车速,接近讨债旗。
贾若云接过齐源手中马鞭,蓦地扬鞭暴抽,劈啪数声,追风堡那面悬在银枪上的黄色大旗,顿成破布。他再挑鞭一卷,将银枪卷入手中,卡嚓一声拗成两截,不屑地拋向一旁。”桀桀”一阵怪笑之后,十数条人影自路旁的青纱帐中掠出,堵住去路。
贾若云冷哼半晌,他忽然挥动长鞭,吆喝一声,催车冲向拦路之人。
追风堡来人不料他有这招,见车撞来,不由得纷纷闪身相避!
“放箭!”
登时漫天箭雨自路旁两侧激射而出,贾若云和齐源迅速酗身掩入车厢,贾若云手中长鞭再扫,立时扫断驭马的缰绳,一阵马嘶之后,五匹健马各自奔逃!
“停!”
箭雨停息后,贾若云和齐源两人现身而出,气势凛然地护车而立。
对方走出一名八刀眉、三角眼、削腮薄唇、招风耳,尊容着实令人不堪承教的瘦子。
“姓贾的,你该知道毁坏本堡令旗,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吧,只要留下车中之物,本堂主特别网开一面,留你一个全尸!”这瘦子不但长得难看,连说话的声音,也尖锐得像铁刮玻璃那么难听。
贾若云冷道:“钱肥,亏你名列江湖十二凶之首,也算是个有名有号的人,竟说出如此幼稚的话,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蠢?”
齐源嘿笑着接口:“两个不知死活的泼皮货,老子今天若不将你们活拆零散,岂能消我心头怒气!”
钱肥身后一名年约四旬,生得粗黑高壮,满脸横肉,目光凶恶的莽夫,阴沉地开口道:“阿大,不必跟他们多说废话,反正咱们堡里和神鹰帮或孤鹰尹枫之间的梁子,除非你死我活,其它的根本不用解释什么。”
贾若云冷嗤道:“恶雷公秦非,十二凶里面只有你说话比较坦白。”
此时,另一名尖头鼠目,塌鼻掀唇,长相丑恶无比的汉子,沙声道:“姓贾的,你们神鹰帮那只忠实的看门狗呢?”
贾若云冷晒道:“鼠妖,本帮倒没有养狗的习惯,不过,我面前就正有一群野狗在乱吠!”
齐源嗤笑道:“头儿,这里的野狗可凶着呢,连人都想活吞吃下肚哩!”
贾若云冷笑道:“凭这几只野狗,也想吃人?正巧碰上咱们这种专门吃狗肉的屠夫,算是他们倒霉。”
钱肥怒声:“姓贾的,你不用装佯,尹枫那混球呢?难道他不敢出来见人?”
齐源呸声道:“我们尹大哥只和人朝相,对你们这些没有人样的恶狗根本不屑一顾。”
恶雷公怒咆一声,率先扑身而出,他举着手中的雷公捶,砸向小悟空齐源,其他人亦一触即发,恶形恶相地纷纷围向贾若云和齐源,展开一场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