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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玉霜道:“为什么?”
杜心蘅笑笑道:“姑娘,那些‘地串锦’的绳索,万一都是人发钢丝混合制成的,普通刀剑砍断不得的呢?那岂不是反而糟糕!”
这话不错,一刀下去,若是砍断不得,那些警铃便会因而被震动得全部大响!
西门玉霜不禁怔了怔!
旋倏美目一眨,望着江阿郎说道:“大哥您那柄加上您的功力,大概不会有问题吧!”
江阿郎笑笑道:“我可以试试!”
杜心蘅等众人一听这话,都知道没有问题了!
因为,这根本不是个可以“试试”的事情,江阿郎要是没有把握,他绝不会说“试试”的!
于是,江阿郎在前,杜心蘅紧随其后半步之差的,领着众人直朝树林走去!
走近树林,杜心蘅立即跨前一步,悄声说道:“江兄弟,请跟着老朽的脚步走!”
江阿郎点了点头,并回首招呼项君彦与西门玉霜等众人小心跟着脚步而行!
进入树林约莫三丈左右,杜心蘅脚下倏地一停,回头朝江阿郎低声说道:“江兄弟,果然不出老朽所料‘地串锦’的绳索果然是人发钢索混合编成,现在要看你的了!”
江阿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探手一撩衣襟,撤出了他那柄刀身奇窄狭长的“圣刀”默运神功,陡然抖腕挥刀下劈,但见刀一闪即敛!
“吱!”
一声轻响过处,地上那人发钢索混合制成的绳索立时应声断了三根!
杜心蘅不禁脱口赞道:“好快的一刀!”
江阿郎微微一笑,说道:“谢谢老人家的夸奖!”杜心蘅高兴地说:“只要砍断一根就行了,何况一下子砍断三根,那还有不行的道理。请跟着老朽往前走吧!”
说罢,立即迈步左三步,右二步,一忽儿又变成左一步,右四步的往前走去!
江阿郎与项君彦等众人蹑着他的脚步,默默地小心前行!通过“五行迷踪”树林阵,是一片两丈多的空地,越过空地才是那形似城堡般五丈多高围墙!
刚一趟出树林,西门玉霜立即腰一拧,就要腾身朝围墙那边扑去!
江阿郎眼明手快闪电探掌一把抓住她的一双玉臂,说道:“你要干什么?”
西门玉霜道:“过去呀!”
江阿郎道:“你没看见那两扇大铁门关着吗?”
西门玉霜道:“我看见了。”
江阿郎道:“你现在过去,是打算叫门?还是掠上围墙?”
西门玉霜抬眼望了望围墙。摇头说道:“一掠五丈多高,我自问还没有那么高轻功!”
江阿郎松手放开了西门玉霜的玉臂,说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叫门了?”
叫门,可能吗?
西门玉霜明白了,眨眨美目,娇颜儿不由一红不开口了。
江阿郎笑了笑又道:“你这样过去太危险了,万一围墙上伏有暗哨强弓硬弩,你这么一暴露身形,要不被强弓硬弩射成个刺猬才怪!”
这话不错,墙头上若真设有强弓硬弩,她西门玉霜功力再高也无法挡得住那强弓硬弩!
她虽然明知江阿郎说的甚有可能,心中也十分佩服江阿郎的细心,但却美目一眨,故意找理由的说道:“那么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站在这儿不过去呀!”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我们当然不能站在这儿不过去,不然,我们跑来干什么来了!”
话落,俯身伸手由地上拾起了-缺小石子,倏然抖腕扬手朝左边掷去!
他石子出手,立即示意众人后退一步,藉树林阴暗隐蔽身形。
他功力奇高,抖腕一掷,立见那小石子奇快如箭地直飞射出十丈开外,方始力尽下坠!众人这里刚隐蔽好身形,那里石子也恰好“叭!”的一声落地!
那石子落地的声音虽然不算太响,但在这夜静时分,都可传出老远!
围墙上有动静。
是那大门上方的门楼上,探出了两个脑袋,向下张望,喝问:“谁?”
这当然不会有人答话。
只听一人说道:“王一顺,这一定又是那个缺德鬼闲得无聊,在寻老子们的开心,别理他了,咱两个还是喝咱两个的酒吧!”
说完,两个脑袋立刻缩回不见。
江阿郎等人一听这话,大家都明白了,门楼上虽有岗哨,只有两个人。
情形很明显,这是因为此谷进口只有一处,既有椿卡,又有“五行迷踪”树阵与“地串锦”埋伏,外人绝难深入,所以围墙上才只有两名岗哨,并无那意想中的强弓硬弩设置!
江阿郎心中意念略一飞转,立即悄声对项君彦说道:“项兄,你和杜老、谷姑娘诸位一见我与西门姑娘掠上围墙时,立刻行动快速地扑向大门,听候我与西门姑娘的招呼入内!”
项君彦双目微微-凝,道:“兄弟,你要和霜姑娘直扑上围墙?”
江阿郎点头道:“除此以外,杜老等几位无法一起入内!”
项君彦想了想,知道江阿郎说的乃是实情,也明白那些机关消息虽有蓝图,但如无杜心蘅在旁指点破毁之法,仍然非常危险!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兄弟,我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小心!”
江阿郎笑笑道:“项兄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话落,他伸手一拖西门玉霜玉臂,低声说道:“提气轻身,起!”
西门玉霜刚一提气,娇躯已被江阿郎挽着腾空而起,直朝围墙上掠去!
他二人一掠上围墙,立即闪身扑入楼内。
门楼内,果然只有两个人,那两个正在“哥俩好”、“八匹马”的猜拳呢!
江阿郎与西门玉霜闪身扑入,那两个同时一惊,张口欲呼,一个长身扑向墙壁,伸手就要去拉墙壁上的一根绳环!
那根“绳环”有何作用?
不言可知,必定是警铃之类的传警之物!
江阿郎与西门玉霜身手是何等快速之人,焉能容得他两个发出呼声,拉动那“绳环”!
他二人一个是抬指飞点,一个是长剑电出!
但见寒光一闪,张口欲呼的那个,声未发出,脑袋已经离肩飞起,血冒三尺,尸身倒地。
那伸手去拉绳环的一个,也同时被江阿郎点死穴,连一声哼声也未发出,便倒地而亡。
江阿郎朝西门玉霜笑了笑,探首由门楼窗口向下面掠扫了一眼,悄声说道:“下面一间屋里有灯光,大概有人,我去料理他们,你去开门让杜老他们进来,记住,门不要开得太大,只容一个人出入就可以了!”
西门玉霜点了点头,于是二人腾身下跃!
离大门一丈多远地方有一间小屋子,屋门敞开着,里面亮着灯,屋中放着一张小方桌几张长板凳,围桌坐着三个黑衣汉子,也正在猜拳喝酒。
江阿郎朝西门玉霜打了个手势,西门玉霜立刻飘身奔向大门,江阿郎则身形奇快如电地扑向那间小屋!
小屋里的三个黑衣汉正在兴高彩烈的猜着拳,喝着酒,他们做梦也想不到门楼上已经发生了事情,死神已经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但见一道森冷的白光一闪,三个黑衣汉子,连人影都未看清,便已全都溅血断魂在江阿郎威震江湖“一刀斩”的一刀之下!
江阿郎虽然不是暗杀之人,心里也很想不杀三个黑衣汉子,但是,在眼前的情形下,却又不得不杀他们三个!
因为只要留下一个活口,稍一疏神,惊动了里面的人,他个人虽然不惧,但是杜心蘅,谷亚男等人只怕就很难生出这“幽灵门”总坛了!
再说他此来的目的是要摧毁那些歹毒的机关消息,救出“燕赵盂尝客”谷振非,此行如果既不能毁掉那些机关消息,又未能救出谷大侠,后果不言可知“幽灵门”经此一来,必然提高警觉,加强戒备,以后再想像今天这样轻易的进来,就太困难了!
江阿郎这里一刀了结了三个黑衣汉子,西门玉霜那里已将大门拉开了尺许大,恰恰只容许一个人进出的接进了项君彦、杜心蘅等人!
别看她平常似是十分任性而刁蛮,但真遇上正事时,可是一点也不见任性,也不见刁蛮,尤其对江阿郎是既听话而又温顺!
江阿郎收起软刀闪身出屋,与隐身在大门旁暗黑之处的项君彦等众人会合一起。
西门玉霜美目一瞥小屋,低声问道:“大哥,都解决了么?”
江阿郎点点头,用手做了个手势!
西门玉霜道:“一刀三个?”
江阿郎又点了点头。
项君彦说道:“兄弟,你怎么不把灯弄熄掉!”
江阿郎摇头道:“那灯不能熄!”
西门玉霜美目一眨道:“为什么?”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看情形那小屋正是门楼上值班岗哨休息的地方,屋里的灯光应该通夜不熄,此刻若是熄掉,便会立刻引起里面的人怀疑,前来查看,那便弄巧成拙了!”
项君彦道:“可是这样子,岂不是老远的就能看见了!”
江阿郎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如果我们的运气不太坏的话,我想一时半时大概还不至于被人发现!”
杜心蘅点头说道:“江兄弟说的不错,那灯的确不能弄熄,一弄熄,马上就会被发现,这样反而不会引起别人怀疑,虽有老远就能被看到的可能,但这时已是二更将半,到处黑沉沉的,看情形,所有的人十有八九都已经睡了”
项君彦听至此处,心中已完全明白了此中道理,他虽然早就十分佩服江阿郎的所学功力,心智两皆高绝,此刻他才真正的感觉到,江阿郎处理事情的细心与周到的顾虑,却是他永远难及!
因此,杜心蘅话未说完,他便点头说道:“老人家,晚辈明白了,江兄弟他实在令人衷心叹服!”
宋功耀忽然接口笑道:“项少侠;像这种事情,在任何一个老江湖而言,都会随手弄熄那灯,不会考虑那么远的!”
杜心蘅笑道:“宋老弟,老江湖处理事情只是凭的江湖经验,但事实上有些事情全靠江湖经验办不好的!”
语声一顿,转向江阿郎说道:“江兄弟,以老朽的看法,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按照莫师弟所述的情形,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我们足可毁掉那些机关消息,进入密室救出谷大侠了!”
江阿郎点了点头,目光缓缓一扫众人沉吟地说道:“老人家,我想破毁那些机关消息用不着这多人一起进去,人多了反而碍事!”
杜心蘅点头说道:“这话不错,老朽也正有这个意思,只是未便说耳!”
江阿郎笑了笑,望着项君彦说道:“项兄,小弟想请求你与谷姑娘和宋、朱二位守在这小屋附近,如有人前来小屋查看或是走向门楼时,立即予以格杀,千万不能让他有发声传警的机会,以免惊动其他的人增加麻烦!”
项君彦闻言,明白了江阿郎此举看起来似乎只是一着闲棋,但事实却关系十分重要,遂即点头说道:“好,江兄弟你放心吧!这儿由我负责,只要有人接近三丈以内,我决不会让他活着的!”
江阿郎点点头道:“我们入内如若遇上意外阻挠时,我会以一长两短的啸音通知项兄前往会合!”
话落,他便即领着西门玉霜与杜心蘅隐蔽着身形,缓缓向里潜进!
这时江阿郎已提聚起一身功力,一边缓缓潜进,一边凝神查听周围十丈以内的声音,并准备随时应付意外的突变!
这时,周围十丈以内蚁虫爬行的声息,皆难逃过他的听觉!
前进六七丈,江阿郎脚步忽地一停,凝目望着右边七八丈远处,悄声对杜心蘅说道:“杜老,如果我记的没错,右边那座高大的屋宇,大概就是莫老所述说的敞厅,也是机关消息开始之处了!”
杜心蘅虽然从未来过这座“幽灵门”总坛,但江阿郎怀里的那机关消息建筑形势图,都是他依据莫秋风的记忆详述凝神绘制,所以,他等于已经来过一次,对于“幽灵门”总坛的地形建筑等,可说已经了然于胸。
他跟在江阿郎身后,一路暗暗留心察看周围的形势,虽明知江阿郎说的不错,但仍慎重的抬眼凝神朝四周的形势看了看之后,才点头低声说道:“不错,那敞厅中上有铁笼,下有翻板,翻板下面是个十丈深的陷阱,越过敞厅,必须连续破坏五处机关消息,才能进入那间可能囚禁谷大侠的密室!”
西门玉霜立刻低声说道:“大哥,你快把那张图拿出来看看,那铁笼机关的控制枢钮在什么地方!”
江阿郎低声说道:“不必看了,我记得很清楚,一处在当中虎皮坐椅的扶手下面,一处在右边的第二根圆柱子上!”
语声一顿又起,道:“我听到一丝声音,敞厅内好像有两个人,可能是值班守夜者,你和杜老且在这里稍待,等我先去收拾了那两个再往里走!”
话落,身形一闪,电射地直扑敞厅!
敞厅门内两旁,果然有两个值班的黑衣汉子。
江阿郎身形电闪扑到,两个黑衣汉子刚觉得眼前人影一花,便即失去了知觉,全被点中了死穴!
于是,江阿郎很轻易地毁掉了铁笼与翻板的控制枢纽,传声招呼杜心蘅与西门玉霜二个进入敞厅。
于是,三人穿过敞厅,正待隐蔽着身形继续向里潜进之际,突地,一声沉喝响起:“什么人?”
喝声中。一个青袍人已自十丈开外闪身来到对面三丈以内岳然岸立。
江阿郎知道要想不惊动人是不行了,只好大方地站着不动!
青袍人年约四十开外,双目灼灼如电。威势颇为慑人地打量了江阿郎等三人一眼,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江阿郎淡淡地道:“江湖人。”
青袍人冷冷道:“你没有姓名么?”
江阿郎道:“姓名当然有。不过我得要先知道阁下的身份够不够?”
青袍人双眉微微一轩,道:“我是这儿的外宫总管,这身份够不够?”
“哦!”江阿郎道:“原来是外宫总管,我失敬了!”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请教贵姓大名?”
青袍人道:“柴天远。”
江阿郎淡淡道:“外宫总管的身份虽然不低,奈何我要找的人身份比你柴总管高了甚多,所以我还不想通名报姓!”
柴天远道:“你要找的人是谁?”
江阿郎道:“贵门主。”
柴天远道:“什么事?”
江阿郎道:“你能做得了主?”
柴天远道:“你先说说看!”
江阿郎淡然摇头道:“说也徒然,你绝对做不了主的!”
柴天远双目一轩又垂,道:“你既然这么说,柴某不问就是!”一顿,话题一转,凝目问道:“朋友由那道而来?”
江阿郎道:“江湖道。”
柴天远眉锋暗暗一皱,道:“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由何处?”
“前面山洞。”
“你懂得‘五行迷踪阵’法?”
“要是不懂,我们就进不来了!”
“外面的岗哨都未发现你们?”
“发现是发现了,可惜都迟了一步,没来得及出声传警,便已断了魂!”
柴天远脸色勃然一变!
说道:“你杀了他们?”
江阿郎淡淡道:“我本想不杀他们,但是为了不欲惊动别人的好梦,不得不杀他们!”
柴天远道:“你好狠毒的心肠!”
江阿郎道:“我的心肠似乎狠毒了些,可是,若与贵门对付江湖同道的那些阴谋歹毒手段比起来,我就差得太多了!”
柴天远一声冷笑道:“你虽然不欲惊动别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巧被我这个外宫总管发现了!”
江阿郎道:“这只是我运气不佳!”
柴天远道:“你既能安全通过敞厅,想必也懂得土木消息之学了?”
江阿郎道:“我并不懂得,不过,我却有能力破毁它!”
“这么说,敞厅中的机关消息,已经被你破毁了!”
“那铁笼与翻板已失去了效能!”
“你可是想由此直入本门重地?”
“不错!”
“这么说,你是为谷振非来的了?”
“谷振非与我并无关系,我只是想找贵门主要那张藏宝图!”
柴天远又一声冷笑,道:“你可知道擅闯本门总坛已触犯本门大忌,加上破毁机关消息,杀人之罪,就只有一个字,你懂?”
江阿郎淡淡道:“那是个死字,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