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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袁晚曦点点头，双手一摊，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很显然她对于永明教会如此的状况已经有所预测：“所以呢，目前支持瑞清的人多，还是反对的人多？”
“自然是支持的人多。”
莉莉果断说道，“圣女大人的人格魅力是绝对的，反对的那些家伙也不过只是口舌逞强而已......”
“早晚会暴动的。”
“嗯？”
“意见不合就是这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教会的高层肯定有人对瑞清不满已久了......”
袁晚曦嗤笑一声，似乎对这些很是熟悉，“肯定有人教唆。”
“目前已知的是体主教和适主教。”
莉莉冷漠地说道，似乎对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所以，要我宰了他们两个吗？光是在这里坐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袁晚曦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穿着臂铠的沉重手臂，发出了点点关节爆鸣声。
她在这里休息太久了，身子骨确实有种生锈的感觉。
姜虞也“噌”的一下起身，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绯红色的镰刀，精神奕奕，似乎对于战斗这件事带有强烈的好奇心。
“不用......而且事情也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先下手为强。”
“谢谢你们，但是真的不用了。”
莉莉叹了口气，对她俩说道，“最主要的还是得保证你们的安全，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放。
相信圣女大人吧，现在的情况应该也在她的预料之内。”
“你对你的圣女大人还真是崇拜。”
“因为她绝对的可靠，所以我绝对的崇拜。”
莉莉抬起头，眸子之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强大的坚定。
“呵。”袁晚曦重新坐回沙发之上，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拿起了桌面上的魔法书继续看了起来。
而莉莉而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姜虞拿着自己的镰刀，站在客厅，看着突然偃旗息鼓的两人，只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地放下自己的武器，拿起桌面上的书......
假装自己很努力地翻看着。
............
26号世界已经乱了。
自从四座法师塔变成历史之后，整个法师协会就开始变得暴怒，所有的法师们联合起来，共同逼近分布在各处的永明教会。
而永明教会的教众们也防守在了门口，看着来势汹汹的法师们，神色紧张。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自从教会之中降下那道圣光开始，整个教会就肉眼可见地变得繁忙起来。
以往那种休养生息的气氛早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急促而决绝的反抗。
偏偏这个时候......
圣女还不在，只留下了六位主教。
“奉大贤者之命，讨伐汝等。”
浩浩荡荡的法师们最前方，一位看上去就格外刚正的法师格外愤怒，怒喝道。
紧接着就是来自法师们排山倒海一般的魔法，纷纷朝着明亮的永明教会袭来。
霎时间，火光轰鸣，暗沉的天幕之下到处都是惨叫声和战斗声。
而这一幕，也在各个地方上演着。
“圣女呢？圣女人呢？！”
在永明教会的大厅之中，体主教捶了一下桌子，极其愤怒，那粗犷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之中回响。
而在这个大厅之中，除了体主教之外就只剩下了运主教。
她微微撩拨着自己的面纱，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着的水晶球，淡淡的光华在其中流动，如水一般柔和。
体主教看着“岁月静好”的运主教，脾气变得越发爆裂：“运主教，你知道圣女去哪了吗？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她不会还在陪着她的命定绪者到处胡闹吧？！”
“......这是一场战争，体主教。”
运主教淡淡说道，她的声音如同她本人一样虚无缥缈，“战争是需要牺牲的，死亡是必然。”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和圣女不在有什么关系？？？”
“圣女出面，那么大贤者就会出现，这场战争，就会变成至强者之间的博弈了，而不是战争。”
运主教微微侧眸，看着体主教身上的大块肌肉和那副“大聪明”的样子，难得地耐心说道，“圣女不出现，那么大贤者就不会加入战场，因为他们会去提防圣女。
毕竟他们不知道圣女是会继续摧毁法师塔，还是加入战争。
所以圣女不能明牌。”
“那又有什么关系？！直接让圣女过来，正面对决又有什么害怕的！”
“愚蠢！”
运主教低声骂道，就连生气的声音也依旧空灵，“强者对战，没有规则制约。
原本战争所造成的部分伤亡就会变成大面积死亡，大贤者们可不会对教众们手下留情，就像现在这样维持平衡，等待圣女大人的下一步行动，才是上选。”
“......”
体主教有些晕。
他有些听不懂运主教的话，也不清楚瑞清的打算。
但是他知道，因为瑞清不在，永明教会的人心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涣散了。
虽然他想要从瑞清的强势之下反抗，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胜利果实是一个残破的永明教会。
“那她至少过来一趟，稳固人心啊！”
体主教额头的青筋在隐隐跳跃着，“没有她，现在教众们都在怀疑她已经逃跑了知道吗？
你知道一个惹了麻烦就跑的圣女，对于信仰是多大的打击吗？”
“......这难道不就是你所希望达到的效果吗？
本就是你们散布的，此刻就不要惺惺作态了。”
运主教微微叹了口气，闭上了眸子，浑身气质仿佛融入了天地的气运之中，“你们怕是笃定她会回来，才会这样子散布言论吧。
可惜，你们算错了。”
“可是她不回来，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她可不是这么冷血的人！”
体主教怒吼着，不知道是在对瑞清发怒，还是在对之前散布言论的自己发怒。
运主教摇摇头，说道：“圣女大人一直都是很冷血的人。
她的行为从来都是为了符合圣女的身份而去履行的，但是她不只是圣女，还是瑞清，你难道从来没有看清过吗？”
“我，我......但是现在教会需要她！这样下去的战争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还需要她来凝聚人心，鼓舞斗志！”
“好处？好处很大。”
运主教坐在位置上，仿佛一切都无法使她挪动，而她的话语也带着上帝视角独有的宣判感，“她可以来，因为她可以为大家带来和平，凝聚人心。
但是战争这种东西......
可以帮她看穿人心。
永明教会太大了，也太杂了，圣女大人她恐怕......是想提纯。”
运主教说完，睁开眼睛，缓缓侧头，那灿若星辰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体主教，深邃的同时带着点点笑意。
那是嘲笑的笑意。
“体主教。”
运主教的声音没有波动，如同遥远时代的低语，“你说，我说得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