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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的话问出来之后，余鱼只感觉后背似乎有些发凉，刚刚的那种旖旎似乎开始缓缓消散。
顾卿清。
这是一个对余鱼生命极其重要的名字，但是现在她似乎并没有一个未来能继续重要的身份，而那个身份，现在似乎属于瑞清。
对于余鱼来说，这是新人和旧人之间的争锋，但是两者在他心中从来没有可比性。
毕竟顾卿清......比谁都重要。
从情感上来说，比起那对常年在外的父母，一直照顾着他的顾卿清明显占据了更加重要的地位。
而且，这个名字，刻在了他对未来最大最深最远的展望之中。
“姐姐，结芬！”
这是从小余鱼就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哪怕他已经拥有成年人的心智，也无法忍住这种冲动。
顾卿清，是绝对不能从他的未来之中消失的。
唯一的途径就是，娶了她，但是她对于余鱼的回答永远都是：“等你病治好。”
所以余鱼不承认妄想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要在正确的年龄，和顾卿清成为最正确的关系，而不是被所谓的妄想症所牵绊。
虽然长大之后很少对顾卿清口嗨，但是这个心愿一直深埋在他的心底，从未忘却。
刚刚瑞清太过温柔，太过理想，余鱼一时之间差点沉迷其中。
瑞清很好。
余鱼没办法否认，但是和顾卿清比起来，他也绝不会犹豫。
他的目光清澈了许多，把身子坐正，他这个时候才理解到，自己一时口嗨造成的结果似乎......等同于背叛。
包厢之中的气氛一下子跌至冰点，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姜虞那声“顾姐姐”出来之后，那种和谐的气氛之间似乎出现了丝丝裂痕。
“顾姐姐？”瑞清见余鱼似乎和自己刻意保持了些许距离，只是点点自己的下巴，柔声询问着，“是瑞鱼大人的姐姐吗？还是说是......？”
“姐姐。”
“哦哦，那确实是该让姐姐知道这件事。”
瑞清笑着，从余鱼的态度之中，心思玲珑的她已经感受到了很多东西，但是还是假装不知道地说道，“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样，能不能接受我当弟妹，如果接受不了的话也没办法啊......”
她的声音没有失落，也没有低沉，和平时一般温柔，让人根本无法去拒绝她，疏远她。
而余鱼虽然有些不忍，但是也没有再去挽回什么。
当断则断。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他并不准备当渣男，既然选择了顾卿清，他就从来不会回头。
“姐姐人应该很好吧？”
“她很好，不对，她是最好的。”
“看来瑞鱼大人很喜欢姐姐，肯定比喜欢我要多很多。”
瑞清直接说道，她并没有隐晦，而是直接说道，“看来姐姐是绝对不会接受我咯，是吗，瑞鱼大人？”
余鱼微微顿了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说道：“......应该是。”
如果没有和顾卿清的未来，按照余鱼喜欢和美少女贴贴的性格和瑞清本身，他是根本生不起一点拒绝的心思的。
甚至说他会主动犯贱去和瑞清贴贴。
“这样啊。”瑞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低沉，依旧和平时一样充满温度，和煦而温和。
莉莉看着瑞清和余鱼，想要说些什么，或是为圣女说两句话，或是怒斥余鱼，但是所有话到她的嘴边，却都无法说出，只得化为沉默。
而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打开，餐车被推进来，一道道菜被端上来，摆上餐桌，随后门再次被带上，房间之中只剩下四人。
还有他们的沉默。
“来，瑞鱼大人，吃饭。”
瑞清把茶水倒在了余鱼的碗中，为他细致地洗着，“这是部分从47号世界搜集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余鱼看着一桌熟悉的菜肴，微微张口：“瑞清......”
“叫我清清，你不愿意叫老婆的话，这个称呼你总不该排斥了吧？”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瑞鱼大人。”
瑞清没有让余鱼把拒绝的话语说出来，而是随手把清洗过碗筷的水倒在一遍准备好的小碗之中，随后看着余鱼的眸子，说道，“你是对的，但是并不代表我就是错的。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总不能连我喜欢你的权利都剥夺吧，那对我也太残忍了。
瑞鱼大人，希望你知道，我喜欢你，与你无关，你喜不喜欢我对于我来说并不算重要，只需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正如永明教会一般......大家其实都知道没有神明能拯救我们，但是我们依旧崇拜着，供奉着神明，因为我们信仰的不仅仅是神，还有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本愿，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希望。
神不需要回应我们，我们便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而做。
信仰如此，爱情亦然。
为你，我满心欢喜，你也不需要回应我，这便足够了，瑞鱼大人。”
她柔柔地说出了长长的话语，虽然温和，但是却坚定有力，目光之中像是带着某种信仰。
余鱼被这长长的表白震撼住了，愣了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准确来说，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去说什么了，瑞清的话没有任何侵略性，但是却把余鱼逼到了一个进退失据的位置。
余鱼......本就心软，而且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瑞清......”
“清清。”
“咳，我想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余鱼说道，“因为我是命定绪者？”
“不，仅仅就是因为你是你，瑞鱼大人，我相信我直觉的判断和命运的指引，我喜欢你是应该被刻在文字里而永不更改的诗，这是属于我的浪漫。”
“......就两天。”
“这是一见钟情，瑞鱼大人。”
瑞清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各种真挚的情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柔和而坦然，“我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我永远喜欢我姐......”
“无所谓，我也永远喜欢你。”
“......”
一边的莉莉和姜虞完全没有插话的计划，只感觉眼前的状况颠覆了自己的三观，那个一向对所有人都平等友好而没有部分暧昧的圣女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话。
而余鱼则是被震慑住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倒追......
当然。
家里的那些冷着脸的贴心姐姐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