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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鱼和姜虞的闲聊很快就结束了。
不只是因为顾卿清的打岔，还因为早读的铃声已经响起。
而姜虞也知道，顾卿清刚刚明显生气了，但是不是因为自己摸了余鱼的头，而是因为那一声“姐姐”。
“弟控......”
姜虞低声嘟囔了一句，就直接转了回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顾卿清从来不会插手余鱼的社交，但是如果有人在余鱼面前自称姐姐的话，那么顾卿清就会出来维护自己的主权。
就像是底线一般，不容他人侵犯。
第一节课是早读，还没有到高三的他们难得还有些许空闲，如果再等一年，这节课大概率也会被其他老师拿来直接上课了。
自由的早读不仅是用来背书的时间，还是摸鱼的好时节。
姜虞有些被顾卿清吓住了，但是心底却还是格外好奇余鱼昨晚上的遭遇，于是拿着书就开始幻想了起来。
余鱼在她的幻想之中被美少女缠住，但是他义正辞严，凛然正气！
然后大吼你一根毛都比不上我前桌的姜虞，在美少女灰败的眼神之中帅气而去。
果然！
余鱼肯定是不会被美少女拦截就走不动道的。
毕竟自己可是一顶一的美少女，天天看见，恐怕早就把口味养刁了。
其实姜虞想象的也没错，但是养刁他口味的并不是姜虞，而是顾卿清。
早读仍旧在进行着，姜虞微微仰着头，有些娇弱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润，似乎已经开始想象到了自己美救英雄的场面。
什么女人居然敢诱惑鱼儿，自己一出现，那女人还不得自惭形秽？
然后自己就可以非常帅气地守护鱼儿的贞洁了！
我真厉害！
她甚至已经相信了自己所想象的东西，余鱼在她怀里娇羞的表情让她变得更加兴奋。
若是让余鱼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恐怕也不得不竖个大拇指。
这个妄想症还得是你来当！
“虞虞，别傻笑了，班主任来了。”
就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她的同桌白昕朵连忙用胳膊肘戳了戳她。
可是为时已晚。
邓瑾元敲了敲窗户，轻咳了两声：“姜虞，你出来一趟。”
她的美梦被邓瑾元那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光头打断了。
............
等到姜虞回来的时候，早读已经结束了。
她那张小脸已经变成了一个苦瓜，手里还拿着几张邓瑾元无偿资助的试卷，欲哭无泪。
而她座位后边的余鱼掏出手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无意义的每日笑话。
“啪！”
姜虞故意很大声地将手中的卷子拍在余鱼的桌子上，恶狠狠地说道：“帮我做一张！”
“老老实实做吧，真当老邓头看不出来我们俩做出来的区别吗？”余鱼头也不抬，将手机横置，点开了游戏。
难得的课间，余鱼决定先来一把简单刺激的......
五子棋。
不然还能玩什么呢，就这十分钟，连加载的时间都不够的。
姜虞微微皱了皱眉，凑近了一点，看着余鱼手机上的棋盘，拍了拍他的手机：“喂别玩手机了。”
恰好落在了一个偏远的地方，让人机直接连上了四颗。
余鱼再无翻盘希望。
他又开了一把，摇摇头：“不行，我不能没有手机，下课时间不玩手机干嘛啊？”
“和我聊天啊。”
“......你先把试卷做完再说吧。”
姜虞看着被自己拍在余鱼桌子上边的试卷，娇柔的眸子之中满是无奈。
由于邓瑾元临时给她的作业，她今天恐怕没法摸鱼了。
于是看见仍旧在玩手机的余鱼，就更加难受了：“我做试卷，你就玩手机，良心过得去吗？”
“过得去啊。”余鱼用另外一只手把试卷叠好，“好好学习啊，虞虞。”
“学？狗都不学......哎呀你别玩手机了。”
“为什么不玩？”课余时间已经不多了，余鱼下五子棋的速度飞快，誓要在上课之前把这把游戏拿下，“人没手机就会死。”
“那以前没手机的人都怎么办，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嘛？”
“所以他们现在都死了。”
余鱼下了最后一步，将那嚣张的人机给直接摁死。
姜虞一下子被余鱼噎住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就这样站在余鱼面前看着他。
她的身躯娇小而纤弱，就这样站在余鱼的面前，像是要哭出来了一般，满是委屈，处处可怜，惹得旁边的白昕朵都有点忍不住想要帮她做了。
“帮你帮你。”余鱼从中抽了两张试卷，恰好是一半，“好了吧？”
“谢谢世界上最好的鱼儿！”
姜虞的表情瞬间阴转晴，笑嘻嘻地把剩下两张拿在手中，生怕余鱼反悔。
而余鱼拿着两张试卷，叹了口气。
他刚刚准备扭头，一张白皙的手掌一下子伸到了余鱼的面前。
“拿来吧。”顾卿清仍旧看着书，只是伸出了其中的一只手轻声道。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余鱼把两张试卷放在她的手中，笑了笑，学着姜虞的话说了一句：
“谢谢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知道就好。”
顾卿清接过试卷，放下书，掏出笔就开始做了起来。
发丝微微垂落，随着淡淡的阳光和沙沙的书写声，让她那张冰冷的脸变得知性而柔和。
............
一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
姜虞为了能够更好地摸鱼，一上午都没有听课，全都在做那两张试卷，才堪堪在快放学的时候做完。
而顾卿清仅仅只花了一节课。
当余鱼把那张写满了答案的草稿纸和空白的试卷给她让她自己抄写的时候，她的目光都写着“果然如此”。
那娟秀美观的字迹让她口中“世界上最好的鱼儿”一下子就变成了“世界上最好的顾姐姐”。
坚决不让余鱼赚差价。
“唔......”
姜虞伸了个懒腰，把四张试卷收好，她准备过两天再交给邓瑾元，以掩盖自己一直没听课的事实。
“鱼儿，你们中午去哪吃饭啊？”她拿上自己的小钱包，转身看着余鱼。
她娇小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光辉，似乎对于吃饭这件事情有着不一般的热情。
每到这个时候就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呃......今天就不和你一起了。”余鱼摇摇头，直接拒绝。
“啊？”姜虞的脸上露出失望，随后一下子变得低沉，“鱼儿不喜欢和我一起吃饭嘛......我......”
“打住！”
余鱼早知道姜虞又要犯病，直接双手捏住她的脸，微微拉开些许，把她低沉的嘴角拉升了些许。
顾卿清收拾好东西，难得地帮着余鱼搭了一句：“余鱼的妄想症病情加重了，我准备带他去医生那里。”
“哦。”
姜虞用眼神让余鱼放下他的大猪蹄，随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然后她的表情又变得明媚，如果不熟悉她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她和余鱼是病友。
“那我就先走啦。”
姜虞对两人挥了挥手，然后一溜烟就跑出了教室，瘦弱的身躯在秋后的阳光之下，卷起了青春的气息，惹得旁人一片注视。
余鱼看着姜虞的背影，也不由得笑了笑。
这么多年的治疗......看来姜虞的病情已经控制得越来越好了，现在的她，和普通的女孩已经没区别了。
“好看吗？”顾卿清在一边戳了戳他的腰，不冷不热地问道。
余鱼看着自家姐姐平静的脸色，在心里默默说了“好看”两个字，随后义正辞严地说道：“我觉得不如......”
“中午就不在外边吃了，待会和萧医生去医院食堂吃。”
顾卿清没让他说出接下来的话，直接将一个淡蓝色的精致小钱包揣进了余鱼的书包里，声音如同暖阳之中的风一般缥缈却和煦。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