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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名珩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他的车子刚刚进院子,宋凝久便听到了。睁开眼睛,看了看睡在怀里的夏初,均匀的呼吸从微微翕张的小嘴巴里呼出来,小家伙睡得正香甜。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怀中小小的她这样安然的模样,她心里总会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然后会特别感恩,感恩上苍,让她怀中的这个小家伙好好的活着。
低头,她亲了亲她嫩嫩的小脸蛋,才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的时候,靳名珩正从门前经过。随着她关上身后的房门,两人四目相对。
他看到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微乱,不由问:“醒这么早?”
宋凝久点头,问:“还去公司吗?”
靳名珩也点头,回答:“洗个澡就去。”他回答着与她擦肩而过。
虽然他面色如常,可是看得出一夜未睡,不由问:“那早餐吃什么?”或许,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
音落,靳名珩的脚步突然顿住,侧目看着她。她的目光也正落在自己脸上,询问的神情那样贤妻良母,脸上的笑容恬淡,不由多看了两眼。
天虽然不算太凉,可是她已经穿了长袖的睡衣。只是很宽松,领口拉得有点低,露出优美的颈子,以及胸前的大片肌肤。他不说话,只是慢慢朝她走过来。
宋凝久本来只是等他的回答,却没想到他朝自己走过来。走就走过来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罩着自己,她竟莫名的紧张,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他往前一步,她又退了一步,他用饶有兴味的目光瞧着她,又往前迈了一步。宋凝久又退了一步,如此反复三四次,背正好抵在墙上,才发现已无路可退。
而他照旧往前迈了一步,仿佛是怕她从身侧逃走,手掌在墙上,身子前倾,正好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
“说说看,你会做什么?”
他故意靠得她极近,说话间,属于他的气息完全压过来。其实除了他的气息,还有些酒味,确切地说,是那种夜店里沾染的味道。
“靳名珩!”宋凝久的手抵着他的胸。
她明明像往常一样问他,问他想吃些什么,自己去准备,为什么他的反应与平时不一样?而此时他的模样,更像初见时那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大少。
难道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吗?
“嗯?”他像不懂她的提醒般,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那模样明明像很认真是在等她说下去,可是她却觉得那目光灼灼,弄得她极为不自在。
“你别这样,我去做早餐,不然你上班要饿肚子了。”她说。或许习惯了他最近的正经迁就,所以很不习惯他这般模样。
“可是小久儿,我真的饿很久了。”他唇贴在她的耳廓意有所指。
宋凝久不是纯情的小姑娘了,更何况以前在一起时,靳名珩什么样的话儿没说过?所以她自然听得懂,可是这时候她宁愿听不懂。
“你是不是喝醉了?”她推着他,问。
自然是推不动的,靳名珩的唇还落在她的耳际,那声音如叹息一般,说:“小久儿,我想吃你了怎么办?”这明明就是**裸的**。
宋凝久的脸轰地一声,红透了。下一刻还没有反应过来,唇便被他攫住。
“唔”宋凝久的低呼也被他含在口里。
他刚刚身子故意欺得那么近,是故意让她闻到那些味道的。他觉得自己很卑鄙,明明答应她一切尘埃落定后才来谈他们的事。
可是他们的事,与现在他所要查的事并不冲突不是吗?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等,看到昨天那么纠结的她,他告诉自己可以等。
可是今早看到这样的她,却突然有些迫不待,因为很怀念昨天的那个吻。唇碰上她的唇,那种香香软软的感觉,那种令他迷恋的气息。总是追逐,他也有些倦了,所以想抱着她。抱着她想要得到回应,想要取暖。不,不止是取暖,更想要占有。
吻从开始的温柔慢慢变得急切,随着他的手探进衣服里游移、摩擦,仿佛是失控了一些。她由开始的抗拒,到最后在他的撩拨下,身子也渐渐发热、瘫软。
只是很不巧,有个保姆见靳名珩上来,本来想看看有什么吩咐,却意外看到这激情的一幕。
“啊!”惊叫出口才想起不妥地捂住嘴巴,但是自己晚了。
不属于两人的声音突然从耳边炸响,双眼迷懵的宋凝久转头看到保姆,仿佛一下子才惊醒过来。随即注意到自己与靳名珩此时的模样,两人几乎是已经纠缠到了一起。
他还算好,只是压着她。而自己宽松的睡衣领子已经被他褪到了肩头,而他的脸正埋在自己的腰前。除了掐着她腰的手,另一只手抚在她的背部。
她无法想像,自己此时的模样在那个保姆眼里是何等靡烂,猛然推开他,拉着自己的衣服快速回到婴儿房内。背倚在门板上,整张脸还是烧的。
而靳名珩看着关上的门板,又转头瞪了眼还傻傻站在那里,一脸歉意的保姆。
“对不起,靳少。”保姆接触到他凶恶的眼神,马上道歉,然后匆匆下楼。
靳名珩看着转只余留下自己一个人的走廊,敲了敲房门,喊:“小久儿?”
倚在门板上的宋凝久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微微震动,她揪着自己跳动的胸口,她知道自己刚刚地沉浸的。如果那个保姆不上来,或许他们就会突破最后的防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是她知道她不排斥。不排斥才心慌,因为她的所有坚持都在慢慢瓦解,所以心里更乱作一团。
她是不是真的该放弃过去?
外面的靳名珩得不到回应,便知道想再要诱哄她很难。无限懊恼地挠挠头,乖乖认命地回房去洗冷水澡。
因为早上的好事被打扰,这个早餐靳名珩吃得非常不愉快,而宋凝久躲在婴儿房,一直等他去上了班都没好意思出门。因为怕接触到那个保姆的目光,会更加难为情。
直到门板被敲响,那个保姆开门进来,喊:“少奶奶,要下去用早餐吗?”
宋凝久点头,待到保姆出去后,才抱了夏初下去。夏初很听话,她脚步也有些轻,下了楼就看刚刚那个保姆正在跟王妈与另一个保姆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总感觉她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瞄着自己。
这天靳名珩开始有点忙,早出晚归。宋凝久则发现,王妈和两个保姆每次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憋着笑似的,透着暧昧,弄得她浑身不自在。到最后,她接触到她们的目光,她头皮都有点发麻。还好学校的事靳名珩办妥了,她可以便躲到了学校去。
她休学了一年,转眼人家沈小薏都毕业了,做起了学校里的助教,而她却还是学生。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好朋友又可以常常见面,她也开始除了夏初与靳名珩之外,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有时候上课累了,她就干脆窝在沈小薏的宿舍休息。那些保镖自然还是没有撤,只不过在学校里太招摇,便一直停在校外,她想回答时才会打电话喊他们。
最近,她很喜欢卧在沈小薏宿舍的飘窗前,那儿地上铺毛毯上。沈小薏看着她像只猫似的,整个人懒洋洋。
“喂,妞,你最近有心事啊?”沈小薏问。
宋凝久转头看着她,模样无限哀怨。
“怎么?跟我还要隐瞒?”沈小薏跟过来,与她脸对脸。宋凝久咬了咬唇,便把那天早上的事说了。
沈小薏听了低笑不止,憋着笑,说:“其实你们是夫妻,这不是挺正常的嘛。就算被撞见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曲起双腿,将抱枕搂紧在身前,模样十分纠结,没回答。
“不会吧,难道你们还没睡在一起?”沈小薏看着她的表情,惊叫。
“沈小薏!”宋凝久脸一下子就烧红了。
“真的呀?这不像是靳少的风格啊。”沈小薏问,不难听出掫揄的味道。
“沈小薏,你去死吧!”宋凝久拿抱枕去打她,两人闹成一团。
这时宋凝久的手机响起来,沈小薏逗她去抓,那头喊:“少奶奶。”
“你家少奶奶说晚上住下来,不用过来接了。”沈小薏回答着挂掉她的电话。
凝久去抢,本来手机就是滑屏的,两人这样抢夺,不自怎么就点到了宋凝久昨天收到的那张照片。沈小薏看到照片中的靳名珩与一个年轻女孩,脸色不由微变,一下子就停止了打闹。
“他——”她一直以为是靳名珩是爱宋凝久的,即便发了那么多事,哪怕是愧疚也好,他不惜用一个孩子,用婚姻将她绑在身边,不是爱吗?
却没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相比起她的愤怒,宋凝久的反应则平平,伸手,将手机拿过来,收起。
“你不生气吗?”沈小薏看着她一糸列的动作,觉得太不可思议。
宋凝久当着她的面,回拨了刚刚保镖的电话,说:“我马上出校门。”吩咐完,才挂了电话。转头,见沈小薏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脸上,仿佛还在等她解释。
她说:“沈小薏,如果我说这张照片是靳名珩发给我的,你信吗?”
“靳名珩?”沈小薏这下更诧异了,因为不合理。她问:“你怎么知道是他发给你的?他为什么要发给你?”
宋凝久对着她笑笑,然后起身,将手机搁进包里准备走人。
“宋凝久!”沈小薏拽住她,真的是搞不明白了。
其实宋凝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可是她仿佛就是知道,这张照片是靳名珩发给她的。因为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的手机号码,也因为他那天回来之后的试探。
正因为知道是靳名珩发的,她才不会在意,因为他发自然就不是真的,只不过想给她一个质问的理由,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却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平淡吧?
她明白靳名珩的着急,也明白沈小薏的着急。事到如今,她也深知自己虽然被伤害过,可是依然不可救药的爱着那个男人。
对,她承认爱着,只是心里有些结始终没有打开。有时是不想去打开,她畏缩着,怕被再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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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靳名珩这边的看似平淡,靳名璞那边可谓风头正劲,他与李莹即将订婚的消息最近占了各大报纸头条。让这位从来没有让人正视过的靳家庶子,一下子进入昕丰人民的视线。
靳家是昕丰的名门,李家也是财力雄厚,这订婚的宴会自然十分隆重,排场盛大。
这场属于别人为主角的盛宴,靳名珩无意去给他们做绿叶。可是身为靳家人,不管平时私下怎么闹,大众面前还是要维持一定的平和假象。
订婚那天,靳名珩将夏初留在家里,给宋凝久挑了件礼服,携了她入场。
唐媛与靳远站在门口接待贵宾,她今天穿了件橙红色的描金唐装,头发高束,保养极好的脸上化精致的妆,看起来高雅又大主。身上的首饰更是光华夺目,据说是世界限量版,多年不曾舍得拿出来示人,所以这行为极为高调。
酒店门口,各家媒体也是长枪短炮地伺候,镁美灯一直不断地闪烁。
“靳太太,传言令公子已经为李小姐订了40多套婚纱,请问订婚过后,是不是婚期将近了呢?”
“靳太太,令公子与李小姐真是天作之合”
“靳先生,听说环球与李氏的合作案是靳名璞先生负责的,这个项目是不是贵公司今年的重中之重?”
唐媛作为靳太太站在靳远身边多年,唐媛第一次觉得这么扬眉吐气,自然得意非常。这边两人正在被记者围堵,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靳少来了,靳少来了。”原本围着他们的记者倾刻间作鸟兽散,朝着酒店门口涌去。
靳名珩开的白色法拉利正停在锦江门口,他推开车门下车,记者已经拥过来。不过并没有碰到他的衣角,便已经被保镖搁开。
“靳少,你是来参加靳名璞先生的订婚宴的吗?”
“靳少,作为乐视环球的太子爷,您父亲却将与李氏的项目交给弟弟,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呢?”
“靳少,连靳名璞先生已经订婚了,作为还单身的人难道不着急吗?”
最后一个问题终于轻松了一点,也是八卦娱乐都十分关心的问题。他正绕到副驾驶座
,记者看到他落在门把上的手,突然充满好奇。
他带了女伴来!
因为比起他从前三天两头上花边新闻,近半年来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八卦杂志,也不过只拍到他与几个影星用餐的画面。最后还被人爆出来,同桌的还有经经人与投资商,那些照片是p过的。
与他之前的风流史相比,他最近的生活可谓低调之极,所以这时候才对他的女伴格外好奇。副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宋凝久还没下车便感觉到了不断闪烁的灯光。
他向她伸出手来,说:“别怕。”带着安抚的力量,让她不要多想。
宋凝久之所以跟他来,就是做了心里准备的。点头,将手交付到他的掌心里。
两人相握,她下车的那一刹那几乎可以听到一片倒抽了口气的声音。
她穿了件珍珠白的晚礼服,斜肩,长发轻挽,搭在裸露的圆肩前。另一边,长长的钻石坠子凉凉地打在肌肤上。唇角是轻浅的笑,倒也波澜不惊。
美则美矣,不过让人震撼的是她的长相。
过去一年间,这张脸曾经登过无数次报纸、杂志头条。因为与靳名珩订婚,后来是靡烂照片,以及到最后的官司,后来靳名珩再次宣布婚讯,直到逃婚。
只是人们看着这张秀美夺目的脸,一时分不清她是宋凝久还是宋一瞬?
相对起在场的震惊,两个主角却十分淡定,不时对望一眼。那样的眼神交流,仿佛默契十足。直到两人踩着铺了红毯的酒店台阶,众人才反应过来似的。
“靳少,请问这位是哪一位宋小姐?”
“你们还在一起吗?”
“上次婚礼没有如期举行,是不是另有原因?”
“靳名璞先生都订婚了,你们会打算近期结婚?”
“这位小姐,你也说一句吧?”
靳名珩牵着宋凝久的手站在门口,转头面对众人。手始终牵着宋凝久的手,唇色微勾了下。
那笑不若平时的邪魅惑人,反而透出一丝平和,说:“谢谢各位的关心。她是宋凝久,我的太太,我们已经结婚。”淡淡地宣布这一句,便护着她进了会场。
“靳少,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在哪里举行的婚礼?”
提问的记者被保镖隔开,不准进入会场,他所有问题都没有回答。一群人在他们进了会场后都还在追踪他的背影,就连今天的主角到场都没有发觉。
唐媛站在宴会厅前,看到两人走过来,脸上有些被抢了风头的不快。不过众人面前,她一向懂得做戏,还是亲亲热热地将两人让了进去。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凭什么靳名珩娶个这样的女人,都能备受关注!不过想到李家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再想想宋凝久,不屑地想咱们走着瞧。
“名璞啊,还不带莹儿过来。”她高扬着声音终于引起媒体的注意,又开始新一轮的围堵,只不过主角脸上都有些微的尴尬。
靳、李两家的订婚宴十分热闹,可是许多私下的话题还是围绕着靳名珩与宋凝久的。她来时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所以也并未放在心上。
“嫂子。”
“嫂子。”
与靳名珩常混的几个,加上傅景之看着她的眼里倒没有轻视,只有应有的尊敬。这给宋凝久争了不少面子,许多人也就不敢太放肆。
几个人将靳名珩围着,像是要商量什么事。他们的女伴都朝她靠扰过来,一直往餐饮区那边去了。
“喂,看你们这样,我那招是管用了吧?有没有夜战几百回合?”傅景之暗自碰了碰靳名珩的手臂问,表情有些得意,说到最后,猥琐的心态又暴露出来了。
靳名珩斜了他一眼,想到她看了那照片的反应,抬手轻啜了口酒,还为这事心里还郁闷着呢。
“喂,不会吧?你没搞定?”傅景之看他的反应,有些意外。
靳名珩装的表情淡淡,也看不出什么,只扫了眼会场内。
“连你在外面有女人都没反应,靳少,你完了,完了——”傅景之还有一边怪叫。
“喂,说什么悄悄话呢?瞒着兄弟几个可不行。”他们几个发小围上来追问。
傅景之看了眼靳名珩,他的事自然不敢往外泄,便赶紧转了话题。
宋凝久那边与几个女伴走到一边,因为如今她是靳名珩名正言顺的老婆了,那些女人自然是巴结。一会儿问问身上的首饰,一会儿赞赞她的礼服,其实宋凝久也不太懂这些,只是温和地笑笑。
“宋凝久。”这时一道男音插进来,她侧目,便看到米厘。
他穿了一身青色的西装,里面打着蓝色细条纹衬衫,仍然是那副俊美温润的模样。
“学长。”宋凝久应。
几个女伴见他们认识,自然给他们留了空间。
米厘的目光从她身上上下打量而过,眼中满是惊艳,却问:“最近还好吗?”
宋凝久点头。
米厘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了杯果汁给她,然后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
“夏初呢?她好不好?”米厘又问。
“夏初也很好。”宋凝久回答。
米厘看着她,虽然每次都想像一个朋友那边没有距离的给予她关心,她看起来也乐于接受。她的性格关糸吧,相触中总是让他感到无形屏障。
这个女子,想要接近总是不那么容易。
短暂的沉默,他问:“听沈小薏说,你们结婚了?”
宋凝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楞了下,然后诚实地点头,神色坦然。
是的,神色太坦然,仿佛半点都不怕伤害他。
米厘看了她的反应不由苦笑,自己对她是有好感的,只是她仿佛犹不知的模样。是自己的表达太过含蓄,还是因为她太迟钝?
“恭喜。”虽然很违心。
不过想着这样也好,大概不是因为迟钝,而是因为她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吧。
“谢谢。”宋凝久对上他类似于有些哀怨的目光,其实有些不解。
不过她的注意很快就被旁边的议论声吸引了过去,而忽略了面前的米厘。
这样的订婚宴她本来就不是主角,更何况唐媛与靳名珩本来就不对盘。她虽然也是属于“主家”可是靳远只带着靳名璞与李莹满场与人打招呼。耳边不时有人议论,说靳名珩看着表面光鲜,靳远最疼的还是庶子。这么多年,总是见靳远身边带着靳名璞,进公司也是手把手教的。
“可不是吗?我记得他与这个太太结婚时,身边就跟着靳家二公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介绍那是他儿子。倒是靳名珩,几岁才回到靳家,也没见他这么上心过。”
“唉,谁叫靳名珩的母亲不争气呢,居然让小三上了位。”
“说起来这唐媛也是个厉害角色。”
“总之,有娘的孩子才不吃亏。”
耳边都是几个上了年岁的阔太太感叹,他们大概没有发现宋凝久的存在。可是她却把那些话烙在了心里,他们说有娘的孩子才不吃亏,让她不由想到了古镇里的那一座坟。
“宋凝久?”米厘的声音由耳边响起,她才楞楞地回神。
面前,米厘再次苦笑,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会因为一个人去在意全世界。但是那个人,既看不到世界,也看不到你。
大概,说的就是现在他这种情况。
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肩被搭住,她转头就看到靳名珩。
“聊什么,这么热闹?”他这般问着却没有看她,而是看向米厘。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他明明笑着,看起来那样耀目,蛊惑人心,却并不给人温暖的感觉。就如现在,他身上那种对米厘的莫名敌意,恐怕迟钝如宋凝久都感觉得到。
“没聊什么,基本都是我说。宋凝久在走神。”即便目前的处境是如此尴尬,
他仍无所谓地耸肩。
如今她与靳名珩已经是法定关糸,又何必给他们增添不愉快。这个女子,即便自己得不到,也希望她幸福。
所谓君子,大抵如此。
比起他的大度,靳名珩则不同。是他的东西就是他的,即便你表现的再友好,也不可把觊觎的目光落在他的所有物上,更何况是妻子。
“两位虽然是校友,不过这里需要应酬的应该大有人在,我想米公子没必要在我老婆身上浪费时间。”他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即便他此时的行为显得如此小气。
“当然。”米厘笑笑。
远远看到表哥傅景之在跟他打眼色,不在意地接收了靳名珩的警告,离去,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涩涩的。
“靳名珩!”宋凝久虽然刚刚没有替米厘说话,不过仍不赞同他对米厘那么尖锐。毕竟,她是把他当朋友的,他在燕京也曾帮助过自己。
靳名珩却当看不懂她眸色的意思,笑着,对她说:“累了就坐一会儿,饿了找点吃的,我们再晚一点就回去。”
靳名珩对于这样的场面倒像是麻木了,可是宋凝久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他此时的表情落在宋凝久眼里,倒有股酸酸的感觉,突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怎么了?”靳名珩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又不说话,忍不住问。
宋凝久摇头。
“哎哟,靳少,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这时又有人过来打招呼,打搅了两人。
靳名珩只是对来人微微颔首。
“这是大少奶奶?”那人恭维地看向宋凝久,心疼面色谦和、恭维,可是眼中并没有对靳名珩那样的敬畏。
“你好。”宋凝久微笑,颔首。
接下来便是寒暄,然后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便围住了靳名珩,将她排除在人群边。这个圈子,看来她要溶进去有点难。
这时,宴会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与众人一样,也随着那动静将目光调过去,便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靳名珠。
她一身火红v领礼服,脚下蹬着十几公寸的镶钻高跟鞋走进来。身上珠光宝气,一时倒有压过今晚准新娘的势头。
“靳小姐。”
“靳小姐。”
她被靳名珩逐出靳家,可是并没有登报,所以除了靳家并没有别人知道。这样的日子,靳家人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晦气。
她远远看了眼靳名珩,这样的男子纵使全场青年才俊齐聚,也能让人一下子就认出他。只是他微眯的眸子泛出冷光,还是让她畏惧了下。
她不曾忘记,慕少隽让人将她丢在z城街头的时候,他让慕少隽转达的一句话。
“靳名珠,名珩说这辈子都不要让他再看到你,否则他可能会亲手杀了你。”
当时他回到昕丰市,以为宋凝久流了产,当时的心情恨不得毁了整个世界,更遑论这事的始作俑者靳名珠。纵使今日,他看到靳名珠的时候,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犹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看到靳名珠不爽的又何止靳名珩和宋凝久,还有唐媛。她看了眼自己家儿子的目光落在靳名珠身上,已经恨得牙痒痒。因为太了解他,只要那个女人在,靳名璞的心思就全在她身上。
唐媛尽管心里恨得牙痒,脸上仍然扬起明媚的笑,迎上去,拉着她的手,喊:“名珠,你怎么才来啊。”假装热情,正是她的拿手好戏。
两人身子凑到一起,她却低声警告,问:“你来干什么?”儿子在外面养着她,她是知道的。只要影响订婚,在外面玩玩她倒不拦着,就怕靳名珠不知深浅。
靳名珠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不由笑了,问:“你说呢?”
“我警告你,靳名珩现在恨不得杀了你,你已经没有靠山了。如果敢弄砸今天名璞的婚宴,我让你好看。”
靳名珠闻言冷笑,心想:靳名璞,她还真看得起自己的儿子!
不过她不痛快,也不想让别人痛快,就算自己不是为了靳名璞而来,这下也不
会说出口。她不是紧张嘛,那就让唐媛全身绷着吧。
“名珠。”李莹这时与靳名璞走过来。
靳名珠看了眼今天的男主角靳名璞,一身的银色礼服,打扮得很是隆重,不由眼露嘲讽。
靳名璞也皱眉看着她,明知道她不是为自己而来,还是不由充满担心。李莹与她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听清,只是唐媛拿手肘暗自碰了碰他才回神,然后他与李莹举杯,与靳名珠碰了一杯。
“靳名珠,真是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去了法国,是刚刚回来吗?”不明所以的人们,都纷纷围上来。
虽然她不是靳家的亲生女儿,可是怎么说也是靳家人,自然多少是要巴结些的。
“是啊,刚刚回来。”她应着,余光却在满场扫过,寻找靳名珩。
宋凝久回过神来时,目光也在场内扫了一圈,居然发现刚刚还在的靳名珩居然不在了。想到几个月前自己的狼狈,不想独自面对靳名珠,便转身偷偷溜出了会场。
又是临近秋末,这样的天气穿着礼服有些微凉。她拿出手机给靳名珩打电话,那边竟是通话状态。收了手机,抬头看了眼天空。
这样的重工业都市,空气污染严重。满院的霓虹绚烂下,那轮明月愈显暗淡。
有些事总是不想刻意想起,可是当那个再次晃进面前的时候,有些画面却不得不窜入脑子里。她不会忘记,自己与靳名珩的关糸恶劣初始便是因为靳名珠。她满身是血地在手术室外,抓着他的手说:“保住我们的孩子。”
他们,也曾有过一个孩子
摇头,不想去回想,转头正想离开。这时宴会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也不知为什么就下意识地蹲下了身子。
“放手,放手,靳名璞,你发什么神经!”喷水池边,靳名珠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
“是我发神经还是你发神经?你明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为什么还要冒险到这里来?”靳名璞看拉不动她,只得停下来。
反正这方天地清静,也没有什么人。
“我来又不是破坏你的订婚宴的,你紧张什么吗?”靳名珠讽刺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是这会儿也娶别的女人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靳名璞看着她,也不知是被她眼里的讽刺刺伤,还是因为她那不知悔改的样子而感觉到愤怒。不由搂着她的腰身,警告:“对,你不是因为我来的,你是因为大哥。你冒这么大的险,可知他恨不得弄死你。”
当初,是谁在z城的街头给他打电话求助?是谁连夜赶过去,将如同流浪猫一样的她带回昕丰市?是谁让她还能保持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
为什么,她的眼里就只有靳名珩的存在?
“就算他弄死我也愿意,不要碰我。”靳名珠讨厌他的碰触,开始挣扎。
可是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尤其是懦弱的男人,你越是脸上露出厌恶就越伤他的自尊。越伤自尊反而更激起他的自卑,为了掩盖这些,只会刺激他的行为更加激烈。
宋凝久就看着两人在喷水池边纠缠,靳名璞将手伸进靳名珠的衣服里,两人开始唇齿纠缠。靳名珠明显处于弱势,靳名璞在这地方居然就不顾场合里开始撕她的衣服。
她一直知道靳名珠对靳名珩的心思,却不知两人也纠缠至此,这三兄妹的纠葛真是混乱。她本不愿意多管闲事地想走开,可是无奈这时候出去肯定会被发现,只能站在那里被迫观看这少儿不宜的一幕。
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抬眼,便看到靳名璞捂着脸。
“靳名璞,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靳名珠拢着自己被他撕坏的衣领,大骂。
纵使她再不要脸,也不可能让他在这地方跟自己发生关糸。更何况他今天跟别的女人订婚,居然还敢这么对自己?
“我不是男人,我当然不是男人。我如果是男人,怎么会让你天天盯着靳名珩。好不容易得到你,却不敢说出去,任你去诬赖大哥。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可是有了孩子之后,你为了挽回靳名珩,说流掉的孩子是他的?靳名珠,你说这天下哪还有比
我更窝囊的男人!”
靳名璞低吼,模样痛苦。他是没用啊,订婚自己作不了主,喜欢的女主也无法挽留。可是他的痛苦只换来靳名珠的一脸不耐,两人犹不知,这话落在了宋凝久的耳朵里。
他说:“我当然不是男人,好不容易得到你,却不敢说出去,任你去诬赖大哥。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可是有了孩子之后,你为了挽回靳名珩,说流掉的孩子是他的。”
你为了挽回靳名珩,说流掉的孩子是他的。
那句话在宋凝久的耳边炸响,炸得她脑子出现片刻空白,身子差点无力地支撑不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身子却倚入一具怀抱。下意识地回头,眼中的惊诧还未收敛,便映进靳名珩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