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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斯年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了,似乎是不对这件事觉得奇怪,“这些本就是你苏家的人,你早就和他们串通好了?”
似乎再一次看清这个女人之后,靳斯年的心情就平静了。有些人,真的是不一样了。
“今天你们谁都不准走,现在整个南山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今天你们就死在这儿吧。”刚才的几个人已经迅速移到了苏晚晴的身侧,把她保护了起来,而她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枪,警惕地看着在场的人。
“都是你的人了?呵呵,不一定吧?”突然一道粗犷的男声传来,林若心间一动,阿虎?
果然下一秒阿虎就带着人也上了山顶,“老大,我们刚刚在接近山顶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帮人鬼鬼祟祟地埋伏,就把这些人都抓起来了。”
林若眼皮跳了跳,这是天上掉馅饼的节奏么?
“哦,好。”林若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着苏晚晴,“苏晚晴,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身手,不过你也听见了,你算计的很好,把我们一网打尽,可还是算漏了一些偶然性。你看到的那批人恐怕不是我的人吧?”
在场的人都知道,如果苏晚晴在地下没有看到不同的三批人,那么今天这批人就会出更大的问题。不但不能成功地把事情搞定,还会把苏晚晴自己给赔进去。
林若猜测苏晚晴应该是认为地下的人已经被她扫清了。
不错,苏晚晴在说了动手的时候,那几个人都走了过来,冲着她说了句“二小姐放心。”所以苏晚晴才会这般的放肆。
林若挠了挠头,“我的这批人都在这,你也看到了。你要是抓到了三批人那你就得问问了,肯定有两批是同一个人的。”
林若一边说,目光逡巡在两位男士的身上,果然,靳斯年的脸色很难看,林若当即明白了,靳斯年还是留有后手的,只是这后手可能太后面了,被苏晚晴的人给抓到了。
林若笑了笑,觉得世事弄人,很有意思。萧寒霖这里只有一拨人,但是他分成了两拨来用,只是时间间隔很短,加上她的一波,如果没有苏晚晴在,那估计鹿死谁手还不确定呢。
“为什么这么做?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不起你不是么?”林若看着苏晚晴的脸,仍旧疑惑,有这么好的身手,这么好的容貌,这么好的家世,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你懂什么?你付出过什么?不要整天觉得你苦,我告诉你,我苏晚晴受苦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可是为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孩子不认我,爱的人不爱我,姐姐死了,孤身一个人在世上,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你们三个人,要对我的这样的人生负责任。今天我们就在这一起死吧。说完她伸出手臂,一块电子手表出现在她的手腕上。”
靳斯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向着苏晚晴跑了过去,然而苏晚晴已经要摁下手表上的按键。
“不要!”
“砰!”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林若看着靳斯年冲了上去,而萧寒霖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那手表上是定时炸弹的遥控器。定时炸弹就在这南山之上。
显然萧寒霖是看出了异常,所以突然开了枪,他的枪开的突然,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一旁的任淮南因为事先就和萧寒霖说过这个可能性,所以对萧寒霖的举动不感到陌生。只是对于萧寒霖下手的决然感到敬佩。
他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任淮南突然想要看看,萧寒霖失控的样子,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任淮南打算以后找一天拿林若试验一下,看看他还能不能保持这样的镇定。
苏晚晴倒在了靳斯年的怀里,奄奄一息。萧寒霖打的是她的心脏。
苏晚晴的人此时都愤怒地拔出手枪,然而回答他的是萧寒霖这一方更多的人和枪。
几乎每一个人的头顶都顶着五六把枪,这样的阵仗让苏晚晴的人都停止了下一步动作。
“晴晴?晴晴!”在场的只有靳斯年呜咽的声音,靳斯年抱着苏晚晴,看着她的伤口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难过的神色。
这样悲恸地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神色,连林若看了都忍不住动容。
只是林若不知道自己此时可以做什么,苏晚晴是刚刚想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人。
“晴晴,晴晴你看看我,看看我。”靳斯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慌神色,当他感觉到怀中的女人身体越来越冷的时候,他觉得无比的惊恐。
“寒栋,我不行了。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的,谢谢你,谢谢你在最后的这一刻冲过来,告诉我,我这过去的十多年的爱情,没有浪费掉……”似乎是说不下去了,似乎是没有力气了,苏晚晴虚弱地道,“你懂么?”
靳斯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能看见她的心里。
人间有种爱,没有奢求,没有谁对谁错,亦不怪情深缘浅,对望,相知相惜;转身,无怨无悔。默默里,珍藏聚散离合,只消得:一季花香,暖到落泪。
靳斯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抱着苏晚晴,静静地。
苏晚晴走了,在向着林若这个方向说了一声“帮我照顾女儿”之后就走了,林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见靳斯年在抬起头的瞬间,眼里有泪光。
“晴晴,你一个人走太孤单,我去陪你吧,这样你就不寂寞了。”靳斯年好像是魔障了一样,自说自话,对着苏晚晴的尸体又抱又亲。
林若静静地站着,看着靳斯年搂着苏晚晴,听着靳斯年说的话,她突然感觉她看懂这个男人了。
喜欢一个人,可以是热烈的,如一树花开,妖娆芬芳;喜欢一个人,亦可以是寂寂的,若眉间的一颗朱砂,浮世流年,心上清欢。靳斯年就是那个后者,萧寒霖也是后者。
他们喜欢默默地把真正喜欢的东西藏起来,只在深夜里供自己赏玩。
靳斯年一直是矛盾的吧,一面欺骗着苏晚晴,一面又爱着苏晚晴。当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的时候,一方面愤怒她的欺骗,一方面欣喜若狂。不然也不会悬赏找她那么兴师动众了吧?
只是苏晚晴似乎不明白了,又或者,她明白,可是现实和理想总有差距,他们之间的爱情有太多的东西阻拦着。
靳斯年此时已经呜呜地哭了起来,在苏晚晴死的时候一言不发的男人,在她终于死了的时候,说个不停了。这个时候,说那些话又有什么用呢?
此时在场的人里只有萧寒霖是冷静的,他命令手下去把苏晚晴手里的手表拆下来,然而下一秒,就看见靳斯年发疯似的想要摁上手表上的按键。
而诚然,他成功了!
“跑!快跑!”萧寒霖拉着林若的手,立刻向山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号令任淮南带着大家快跑。
手表上的警报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而靳斯年则毫无知觉,他根本就不在乎有几个人给他陪葬。他只希望,他能留下给她陪葬。
“五……”
“四……”
“三……”
“二……”
“一……”
林若和萧寒霖刚刚跑出了一小段路程,就听见“砰”地一声,萧寒霖立刻拉着林若从山上滚了下去。
不但是他们两个人,在场的人都采取了这种方式,因为只有这种方法是最安全的。
其实萧寒霖担心的是炸药把山炸了会引起小范围的山崩,那么他们这些人就算是逃也不一定能真的逃走了。
果然,好的不来坏的来,只听“轰隆隆”地一声,不断有细小的石子滚下来砸中了众人。
萧寒霖一刻也不敢停顿,不停地向下滚。哪怕脸被划伤了,身体被划伤了也不敢停留。
十分钟之后……
林若和萧寒霖坐在车里,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林若因为有萧寒霖的保护,所以只是轻微擦伤,但是萧寒霖的右手臂已经在滴血了。
本来萧寒霖的肩膀伤势就没有回复,此时更是在旧伤上再添新伤。
疼得额头上直冒冷汗。然而此时两个人看着轰隆隆不断有大石头滚落的南山山顶,都静默了。靳斯年,是随着苏晚晴去了么?
林若叹了口气,望着那山顶,心中繁复。
看尘世在一季一季的花开花落里沧桑,在一场一场的草枯草荣里变迁。谁是谁前世的执念?谁是谁今生的风景。经过了千百年的寂寞,千百年的轮回,人间早已没有了归途。
他们说,爱是一场修行。想必看过这句话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心动。在漫长又短暂的人生旅程中,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一路修行,最终得到一种所谓的圆满。
冰与火相遇,是融化了自己,还是融化了对方!
谁,执我之手,消我半世孤独;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时间在变,人也在变。有些事,不管我们如何努力,回不去的就永远是回不去了。
苏晚晴和靳斯年,尽管相爱,但是他们的爱里被他们掺杂了太多的杂质,回不去了,彻底的回不去了。
靳斯年的做法,林若觉得她能够理解。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但忘记一个人,可能需要一生。
其实她很想和靳斯年说,忘不掉,就将它放在心底最深处,留住那些曾经美丽的回忆吧。不要把爱变成怨恨,也不要把曾经美好的感情纠缠至难堪甚至龌龊,更不要让那个曾经爱过你的人,想起你时会感到厌烦或恐惧。如果爱没有错,那么不爱,一样也没有错。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和爱情的权利,当然,如果你选择了,你就必须为此负责。可是爱情里,哪会如此清楚呢?相爱固然好。不爱也可等。最痛苦的,是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将这份爱,各安天涯,冷暖自知。其实,有些色彩只适合淡泊,有些馨香只适合清甜,有些过去只适合怀念,有些悸动只适合冥想,有些节律只适合放在心上。有些爱情只适合遗忘。也许你认为遗忘是对爱情的亵渎。可是永远记得了,就是对它的膜拜吗?
靳斯年很苏晚晴,恨她的欺骗,恨她的绝情,可他就没有错了么?
世间的事不可能没有相对更不会是绝对,有些感情注定没有结果,有些感情经不起平淡的流年,感情的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
有些东西,失去了,也许就是永远。有些感情,错过了,也许就是一世。于是想起几句古诗,好像迎合了这些情怀: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只是这些,看起来,太痛苦。沉默的压抑或是无息的忍受,还不如放弃。
放了手的爱,纵然在若干年后感受着“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追念或是经历着“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无奈,都会换来“深知身在情长在”的顿悟。在心底留下烙痕的情,即使多年后回首时已然面目全非,记忆仍在。只是,此情非彼情。
生命里有些人,只适合在夜深人静时想起,还有些人,从来都不需要得到,就可以牵绕一生。于是,唯有期待彼此的爱各安天涯,似乎,这才是最完美的诠释。有些爱,即使在牵挂,也不得不各安天涯!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在遇见里失去,在失去里珍惜。静静地守着一个电话,轻轻的拨打着那个温柔的电话,聆听一段震撼心灵的音乐,守护一份用心至诚的真情,就这样守着云淡风轻的日子,就这样守着自己的信仰,就这样守着那些值得我们惺惺相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