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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门前,陈风告辞准备离开,方清雪相送到门外“陈公子今日多谢了。”
“姑娘客气了,也是刚好碰上了。”陈风只是告诉方清雪自己是进山打猎赚点钱,并没说是因为想见她所以才去得,当然这番话陈风也不会说出口。
“这是公子的药,我多配了几日的量,对了不知公子明日可有时间?”
陈风接过药有些疑惑的看着方清雪“我在这边并无琐事,不知姑娘有何事?”
“是这样,今日进山还差几味药材没采到,便是碰到了那么一番事,如今赵叔受伤,我一人进山有不太方便,所以想请公子陪我,也算是我请公子当我的保镖吧,我会付你钱的。”方清雪的脸上始终带着人蓄无害的笑容。少女的笑容又把陈风的思绪拉回到了今日河边那个画面中,再听着明日可以陪方清雪一起进山,幸福来的太快让得陈风反应有些迟钝,方清雪见他并未答应,脸上也是涌上一抹红晕,心中暗想刚刚自己提的想法是不是有些过分。
“钱就不用了,反正我没事也会进山打猎,正好陪姑娘一起,都是举手之劳的事。”陈风总算反应过来,生怕方清雪反悔,赶忙将此事应了下来。
方清雪见陈风答应了,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这些年都是赵叔陪她进山,由于赵叔练过武艺,也进山打过猎,因此这些年让方清雪采药的工作确实方便了不少,今日如果不是赵叔受伤,加上陈风功法娴熟,有做过猎人,在山中比一般人要有足够多得经验,最重要的方清雪知道陈风是修行之人这个最大的秘密,思前想后觉得陈风是最好的人选,这才主动开口的。
告别方清雪,陈风并没着急回客栈,而是打听了一番,来到了这个镇上最好的打铁铺。今日收了几十两银子,陈风想着要打一把弓和一把短枪。这半年以来一直用的都是当初王大哥送他的硬木弓和枪,一个多月前,陈风渐渐觉得弓和枪有些不顺手了,主要因为他修炼心法,身体力量早已不是普通人的标准,木质的武器就有些轻了,尤其拉弓的时候需要收敛力量,无法尽全力拉满。
“客官是想打东西还是溶东西?”
见陈风进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光着膀子,边用肩上搭着的毛巾擦汗边瓮声瓮气的问着。
“我想用你这里最好的材料打一套弓箭和一把短枪,弓要轻便但受力强的,箭要轻便但材质坚硬,短枪要有些分量但要有些韧性。”
黑壮汉子听完陈风的描述倒吸口气,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陈风,挠了挠头,问道:“说是轻便,但好材料终归比普通材料要重的,这一套东西真打出来你确定能拿的动?看小哥需要的东西应该是打猎用的吧,我建议还是用些便于携带不影响身体动作的。”
“不用不用,就按我说的做就行,至于我带着方不方便,那就不劳老板费心了,不知这边都有什么好材料?”
黑壮汉子见陈风执意如此也便不再多说,挥手示意陈风跟他去挑材料,半个时辰后,陈风满意的走出了打铁铺,为了尽快能拿到手,陈风多付了一笔加急费,这样三日后便是能取货了。
回到客栈,陈风在楼下好好大吃了一顿,今日得了些银子,生活质量也可以跟着稍微提升提升了,今日陈风还特地要了些酒,当初跟王大哥进山学习打猎时,陈风就被王大哥教导的能喝些了,只是当初日子过的还是有些紧,陈风也没啥酒瘾,平日里也就不喝了,今日一是有钱了,二是明天要陪方清雪进山,心里高兴,这才要了些。
酒足饭饱回到房间,小二紧跟着将陈风要求煎熬的汤药拿了上来。一口直接喝完,马上盘膝而坐开始运行心法,不知是今日心情好的缘故还是方姑娘的药效果就是好,陈风明显感觉今日的经脉气息流动比昨日又是增大了几分,感觉比昨日喝完药的效果还要明显。
天际渐渐露出了一抹鱼肚白,清脆的鸡鸣声时而响起。陈风紧闭一夜的双眼缓缓睁开,这一夜他是在修炼中度过的,感受着身体经脉中充满活力的天地元气和精力充沛旺盛的身体,陈风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可以用修炼来代替睡眠了。
好好洗漱一番,又吃了顿丰盛的早饭,陈风背着弓箭向着回春堂的方向走去。刚到回春堂门口,只见大门轻开,一身黄衣的方清雪也是走了出来。
“陈公子来的好早。”方清雪略行了一礼。
陈风赶快换以一礼“我也是刚到,姑娘准备好了那咱就出发吧。”
同样走在小镇外的官道上向着山脉方向前进,陈风的心情与昨日却不可同日而语,方清雪并不拘谨,反倒是不时表现出少女的活泼调皮,这一路上与陈风相谈甚欢,两人间渐渐少了那么一份拘谨,多了一些熟络的情愫。
不到半日便是采到了所需要的药材,方清雪也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带着陈风来到了昨日的河边,还是同样的岩石上,如今是两道身影并排而坐,少女还是一如既往的光着脚丫戏水,陈风则是安静的陪伴,不是用余光看向少女的侧脸,昨日还远在天边,如今却是近在眼前,这种变化让陈风心中好一阵唏嘘,感叹命运的变化无常。
“方姑娘当日是如何知晓在下是修炼者这件事的?”陈风终于打破了沉默,微侧着头看着方清雪问道。
方清雪也转过头来,笑盈盈的看着陈风“我给公子讲个故事吧。”
“六年前,我只有十岁,家中还是父亲坐堂看病,一日赵叔早上开门,忽然发现门外昏迷着一个差不多跟你这么大的男孩子。父亲为他诊脉,发现他的脉象十分奇怪,父亲从未见过如此的脉象,可能做大夫的见到疑难杂症都想着要挑战一番,父亲也是将这事当成了一种挑战。经过不断的尝试,三日后总算让那个少年苏醒了过来。起初那个少年话很少,除了几句感谢的客套话外,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父亲又想为他治愈身体,因此不断的询问他的事情。不过很奇怪少年当时老是喜欢陪我玩,后来他告诉我原来他也个像我这般大的妹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可能是一直跟我和父亲住在一起,少年慢慢的敞开了心扉,某天傍晚吃过晚饭,少年叫来父亲和我,亲口说出了他的身份,一个修行之人。当年我还小不知道什么是修行之人,而父亲听完却很是震惊,那晚他们二人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现在想想具体说的什么我也是忘的差不多了,反正少年说他是被人打伤了,感觉醒过来后再修炼时经脉的感觉跟之前比有差异,但具体什么问题他也感觉不出来,总觉得怪怪的。从那天之后父亲便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为少年医治身体这件事上,父亲想法是如果连一个修行之人的身体都被他治好了,那普通人的身体还能有什么病能难倒他?日复一日,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后父亲找到病因,因为最初修炼时并为完全排除经脉杂质,再加上受伤致使经脉受损,所以运功修炼会受到影响。知道了原因只是最开始的一小步,难题在于修行之人的体质异于常人,所以无法用普通的办法医治,后面一年半的时间父亲一直在尝试各种办法,终于有一天让父亲找到了一种办法,三个月后,少年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不但功法不只是恢复,还有些许的进步。那段日子是少年笑容最多也最灿烂的时间,本以为他很快会离开,结果他却继续留了下来,每日跟随父亲学习医术,修行之人一般都是天资极佳的,没多长时间,少年便是学得了父亲一身本领,之后他便开始代替父亲坐堂看病,而父亲则长期来这片山中采药制药。”
说到此处,方清雪稍稍顿了一下,眼中喜悦的神情黯淡了一下,声音也是有些沉重的继续讲着:
“一日父亲出门采药整日未归,少年连夜进山寻找,第二日带回来的却是父亲早已冰凉的尸体。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悲伤中度过,我自幼丧母,是父亲一手把我带大,如今他也很早离去了,那时年幼的我真的觉得天塌了。少年却是一直没有离开,白天他继续为镇上的居民看病,晚上却是教导我各种从父亲那学到的医术,其中还会夹杂一些关于修行的事,有他的教导,我能看出你是修行之人这个秘密也不奇怪了吧。”
说到这方清雪看着陈风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一缕清风拂过脸颊,几缕青丝随风轻摆,平添了几分柔情。玉手轻缕了几下发丝,方清雪浅浅一笑,粉嫩的笑脸上也是升起了一抹红晕,陈风的心则早已醉倒在了这片青山绿水微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