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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汝阳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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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完之后,汝阳重重的将托盘放在案桌上,绕过案桌坐到椅子上,汝阳双手捧着脸,望着眼前托盘里放着的木牌,让乔莫栾翻牌是如此难办的事,她总算理解红尘跟管家那眼神了,七分算计,三分担忧。

    “红尘、管家。”汝阳越想越怒,乔莫栾欺负她就算了,红尘跟管家还联合着算计她。

    啪!汝阳拍桌而起,愤愤的说道:“你们俩个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女子。”

    汝阳手一挥,过长的衣袖将放在墨砚上的笔打翻在桌面上,而写字的一头好死不死的落在乔莫栾还没看完的账簿上。

    “啊!糟糕。”汝阳立刻抓起笔,因紧张在账簿上重重的划了一笔,汝阳目光一缩,将笔丢在一边,拿起账簿,那重重的一笔将原本上面的数字覆盖,汝阳又惨叫一声。“完了完了完了,乔莫栾这下可找到机会收拾我了。”

    擦也不是,抹也不是,汝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补救是不可能了,她现在只希望乔莫栾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这张恰恰是他看过的,可是,可能吗?她记得他刚翻到这一页,她就让他翻牌,然后......

    这页他根本没看,汝阳抚额,这次乔莫栾肯定会趁机将她整得惨兮兮,哭爹喊娘都没用。

    “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汝阳拍着额头,这两天她在伺候乔莫栾,可小心翼翼了,比伺候自己的祖宗都还用心。“都是那个死红尘跟管家害得。”

    汝阳将这次的过错,顺理成章的推到红尘跟管家身上了,新仇加旧恨,足够她记他们一辈子了。

    害怕担忧也无济于事,汝阳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反正缩头伸头都是一刀,横竖都是一死,汝阳没有掩饰罪责,掩饰也没用,梅院就三人,而进了书房就只有乔莫栾跟她,除了她,乔莫栾不会怀疑到红尘身上。

    汝阳将账簿放回案桌上,伸手端起托盘欲走时,余光瞄见旁边放着的一卷画上,对乔莫栾的事,她好奇心不是很旺盛,但是能出现在这里的画卷,很可疑。

    如果是名家所作,早就挂到墙上去了,这书房里也没少挂名贵的画。

    “反正都罪责难逃了。”汝阳又放下托盘,拿起画卷,扯开绳子打开画。这是一幅丹青,一个如仙般的少女,穿着浅绿色纱裙,撑着一把伞站在河边,女人期盼与喜悦的目光望着河面上,一副翘首以待的样子。

    任谁都看得出来,少女在等自己的心上人。

    少女怀春,郎君远归。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疯狂之恋,化为心殇。”汝阳念着上面所写的字,越念越蹙眉,前面是情,后面却是恨。

    因爱生恨。

    汝阳从墨迹上看得出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疯狂之恋,化为心殇”是后面添上去的,因该是心爱的女子背叛,然后才添上这一句。

    “疯狂之恋,化为心殇,爱得越深,伤得就越深,他该有多爱那画中之人,才会由感而发?”汝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狠狠的眨了几下眼睛。“这画中之人,该不会是乔莫栾爱的女人吧?乔莫栾也会被劈腿?太惊悚了。肯定是这样,被女人伤过之后,为了报复那女人,所以才娶了一打夫人,娶回来,又不爱,对,一定是这样,不然乔莫栾也不会这么****。”

    如果画中之人是死了,就不会是疯狂之恋,化为心殇,而是疯狂之恋,化为思念。

    “呵呵!”汝阳幸灾乐祸起来,她可以想象出那一副画面,乔莫栾抓住女子的手挽留,而女子还是狠心的甩开他的手,奔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乔莫栾就只能用嫉恨的目光送两人离开。

    乔莫栾再有本事,他也不可能强迫一段感情,不爱了,勉强爱也是苦果。

    “哈哈哈。”汝阳先只是含蓄的笑,越想越乐,最后控制不了的疯狂大笑。

    一会儿后,汝阳控制住情绪,将画卷了起来,她不会傻到用这件事打击乔莫栾,虽说踩乔莫栾的痛处,她会踩得很过瘾,如果代价是生命,她会果断的放弃。

    图一时之快,换来的结果是死翘翘,太不划算了。

    倏地,汝阳眨了眨眼睛,锁定在画中人的脸上,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呢?

    她穿越来这古代虽有七年之久,但在这七年她的活动范围很窄,见到的人也不多,记进她脑海里的更不多。

    汝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心咯了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卷好画卷,汝阳将画放回原来的位置,端起托盘离开书房,回到她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倏地,汝阳坐起身,黛眉一蹙。“乔莫栾又爱又恨的那个人,真是她吗?”

    仔细一想,那个人像,她又觉得不是很像,长得虽像,但脸上那神韵不是很相似。

    “算了,快睡吧,别多管闲事了,管她像,还是不像,都与我无关。”汝阳又躺回床上,说服了自己,很快就进入梦香,完全将她犯下的错抛之脑后。

    翌日,汝阳睡了一个舒服的觉,她很久没睡到自然醒了,先伸了伸懒腰,睁开眼睛,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问芙。”朦胧不清时,汝阳唤了一声在王府照顾她的丫环。

    “立刻给我清醒过来。”乔莫栾冷睨了一眼汝阳,冰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

    乔莫栾的声音如一盆凉水泼来,汝阳猛的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过来,第一反应,乔莫栾发现了,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转念一想,乔莫栾真有够小气,她只毁了一页,还不算全毁。

    “给你半盏茶的夫功,把自己给我收拾好。”命令完,乔莫栾起身走了出去。

    汝阳嘴角一抽,这是唱哪出啊?汝阳快速梳洗好,跑出房间,便见乔莫栾站在院子里,汝阳心咯了一下,一时间她摸不清,乔莫栾到底有没有发现账簿的事,以这两天她对他的了解,若是发现了,肯定不会在她的房间里等自己醒来,而是直接用凉水将自己泼醒。

    乔莫栾没动静,汝阳自然也不会坦白从宽,敌不动,我不动。

    “跟上。”乔莫栾冷冷的撇了站在身后的汝阳一眼,冷冽的嗓音扬起,迈步朝院子外走去。

    汝阳一愣,他这是要出门吗?没敢想明白后再追上去,汝阳立刻小跑跟上。

    乔莫栾走前面,汝阳走后面,汝阳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却很能肯定,他没走出府。

    宛月院,位于乔府后山,若不是没出乔府,汝阳会怀疑这是与世隔绝的清雅之地。

    站在院外,汝阳望着牌匾上的三个字,她很好奇,院中住着谁。

    “大少爷,老太君正等着你。”侍卫见乔莫栾恭敬的说道。

    汝阳目光一缩,老太君,听这名字便知里面住着谁了,怪不得走到这里,她都能感觉到乔莫栾将嚣张的气焰渐渐收了起来。

    乔莫栾微微颔首,入了院子,汝阳紧跟其后。

    汝阳看着院中种满了牡丹,跟梅院差不多,梅院种竹,这里种牡丹,象征着富贵,汝阳一点也不奇怪,这里种满了牡丹,为何不取名为牡丹院,梅院种着竹子,却取名为梅院。

    汝阳只是好奇,这些院名都是谁取的,真是个人才啊!

    后院,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拿着铲子在种牡丹花。

    “莫栾给奶奶请安。”乔莫栾看着乔老太君的目光满是恭敬。

    汝阳眨了眨双眸,打量的目光带着审视,这就是乔老太君,虽没有她在电视里看到的佘太君那么有强势霸气,却也是一个能耐的传奇人物,乔家有今天,她功不可没。

    昨夜她因睡不着,愉愉爬起来,摸进红尘的房间,连逼带威胁,软硬兼施,总算撬开红尘的嘴,知道乔家的一些事迹,其实,这些事众人皆知,她只是没去打听,也没有舍近求远,直接找上红尘。

    乔老太君有四子两女,却在十多年前,大儿子、三儿子、四儿子跟丈夫遇害,死得很惨,二儿子下落不明,生还的机率为零,一个女儿远嫁他乡,没几年就传出噩耗,重病不冶而亡,另一个女儿与人私奔,至今音信全无。

    不仅失去丈夫,还白头发送黑发人,那时候身为长孙的乔莫栾也只有十岁,其他孙子孙女还小,根本没指望,只能自己挑下乔家这根大梁,她很成功,乔家在她的打理之下蒸蒸日上,乔莫栾接手之后,更是将乔家推到顶峰之上。

    “栾儿来了。”乔老太君将手中的铲子放到地上,花也不种了,这时候一个中年女子端着盆子走了出来,朝乔莫栾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却没有叫他。

    “哑婶,我来吧。”乔莫栾从哑婶手中接过水盆,端到乔老太君面前。汝阳打量着乔莫栾叫哑婶的人,此人应该是个哑巴,给她的感觉却不是丫环,哑婶身上有一种高贵的气质。

    不是金枝玉叶,也是王公贵族家的千金小姐。

    “哑婶是三叔的未婚妻。”乔莫栾低哑的嗓音响起,汝阳吓了一跳,他这是在给她介绍吗?还是在提醒着她,哑婶也是主子。

    汝阳只知道,乔老太君的大儿子,也就是乔莫栾的父亲,成亲生子,二儿子也成了亲,却没有一儿半女,乔莫栾的母亲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女人,得知丈夫死讯,便殉情随着丈夫而去。

    至于眼前这个哑婶,红尘并没有给她说起过。

    “三夫人好。”汝阳朝哑婶深深的鞠了一躬。

    三夫人?汝阳望天了,好像乔莫栾也有一个三夫人,她是不是叫错了,应该叫哑婶三老夫人,不对,不对,不对,哑婶都是称老夫人了,乔老太君呢?